聊斋志异(校对)第11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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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者姓名」：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者」下有「之」字；「姓名」：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名姓」。
[18]
「終歲」：黄本作「歲餘」。
[19]
瞷：〖何註〗音閑，視也。
[20]
「瞷」：二十四卷本作「瞰」。
[21]
「憐愛」：青本作「愛憐」。
[22]
「過醉」：鑄本作「醉」。
[23]
虺蝮：〖何註〗《爾雅》：「蝮虺，博三寸，首大如擘。」註：「一名反鼻蟲，此自一種蛇也。」
[24]
「之心」：鑄本作「之性」。
[25]
「曩所」：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曩時」。
[26]
「半歲」：鑄本、異史本、康熙本、二十四卷本作「半載」。
[27]
李十郎：〖吕註〗蔣防《霍小玉傳》：「大曆中，李生名益，年二十，以進士擢第。其明年，拔萃候試於天官，每欲得佳偶。長安媒鮑十一娘引至霍小玉家。玉故霍王女，王薨，易姓鄭氏。見生，極其歡愛，誓不相舍。生至家，太夫人已與表妹盧氏言約已定。小玉悒怏成疾。生入城就親，潛卜静所，不令人知。一日，與友人詣崇敬寺，忽有一豪士揖之曰：『公非李十郎乎？敝居去此不遠，但願一過。』生與同行，至鄭曲欲回。豪士推入門内，報曰：『李十郎來矣。』玉聞生至，起曰：『李君，李君，今當永訣。我死之後，必爲厲鬼，使汝妻妾不安。』遂絶，月餘，生就禮於盧氏，忽帳外叱叱作聲。視之，見一男子藏身映幔，連招盧氏。後旬日，生自外歸，盧方鼓琴，忽見自門抛一斑犀鈿花盒子，内有同心結，墜於盧氏懷中。生怒詰之，盧氏終不自明。生暴加捶楚，訟於公庭而遣之。」
[28]
鑄本無此段。
西湖主
陳生弼教，字明允，燕人也，〔馮評〕提筆作伏。家貧，從副將軍賈綰作記室。泊舟洞庭，適猪婆龍浮水面，賈射之[1]，中背；有魚銜龍尾不去，並獲之。鎖置桅間，奄存氣息；而龍吻張翕，似求援拯。生惻然心動，〔但評〕一念之仁，再生長生，享用不盡。〔馮評〕一點仁心，遂獲善報。請於賈而釋之；攜有金創藥，戲敷患處，縱之水中[2]，浮沉逾刻而没。後年餘，生北歸，復經洞庭。大風覆舟，幸扳一竹簏，〔但評〕竹簏何來？漂泊終夜，絓木而止[3]。援岸方升，有浮尸繼至，則其僮僕。力引出之，已就斃矣。慘怛無聊，坐對憩息[4]，但見小山聳翠，細柳摇青。行人絶少，無可問途，〔馮評〕作兩節叙。○是被溺後眼中光景。自遲明以及辰後，悵悵靡之。忽僮僕肢體微動[5]，喜而捫之。無何，嘔水數斗，醒然頓蘇[6]。〔但評〕僮僕亦蘇，恰映銜尾小魚。〔馮評〕一僕耳，其得生亦必作兩層寫，中間一隔，情事愈合，此文家之妙也。相與曝[7]衣石上，近午始燥可着；而枵腸轆轆[8]，飢不可堪，於是越山疾行，冀有村落。才至半山，聞鳴鏑[9]聲。〔但評〕鏑聲引去。方疑聽所[10]，有二女郎乘駿馬來，騁如撒菽。各以紅綃抹額[11]，髻插雉尾[12]；着小袖紫衣，腰束緑錦；一挾彈，一臂青鞲。度過嶺頭，則數十騎獵於榛莽，並皆姝麗，〔但評〕姝麗迎來。裝束若一。生不敢前，有男子步馳，似是馭卒，因就問之，答曰：「此西湖主獵首山也。」生述所來，且告之餒。馭卒解裹糧授之，〔但評〕有如授餐。囑云[13]：「宜即遠避，犯駕當死。」生懼，疾趨下山。茂林中隱有殿閣，謂是蘭若。近臨之，粉垣圍沓[14]，溪水横流；朱門半啟，石橋通焉。攀扉一望，則臺榭環雲，擬於上苑，〔但評〕步步引人入勝。〔馮評〕無數層折。又疑是貴家園亭。逡巡而入，横藤礙路，香花撲人。過數折曲欄，又是别一院宇，〔但評〕有如假館。垂陽數十株，高拂朱簷。山鳥一鳴，則花片齊飛；深苑微風[15]，則榆錢自落。〔但評〕好句似仙。〔馮評〕寫景好。怡目快心，殆非人世。穿過小亭，有鞦韆[16]一架，上與雲齊；而罥索沉沉，杳無人跡。因疑地近閨閣，恇[17]怯未敢深入；俄聞馬騰於門，似有女子笑語，〔但評〕有如速客。〔馮評〕又突來。生與僮潛伏叢花中[18]。未幾，笑聲漸近，聞一女子曰：「今日獵興不佳，獲禽絶少。」又一女曰：「非是公主[19]射得雁落，幾空勞僕馬也。」無何，紅裝數輩，擁一女郎至亭上坐：〔但評〕有如遊仙。秃袖戎裝，年可十四五。〔但評〕有如面訂。鬟多斂霧[20]，腰細驚風，玉蕊瓊英[21]，未足方喻。〔但評〕贊美人如此已足。諸女子獻茗熏香，燦如堆錦。移時，女起，歷階而下。一女曰：「公主鞍馬勞頓，尚能鞦韆否？」公主笑諾。遂有駕肩者，捉臂者，褰裙者，持履者[22]，挽扶而上。公主舒皓[23]腕，躡利屣，輕如飛燕，蹴入雲霄。〔但評〕斷送玉容人上天，筆妙乃爾。〔馮評〕八字如畫。○徐文長有《美人鞦韆》詞，同此輕妙。已而扶下，羣曰：「公主真仙人也！」嘻笑而去。生睨良久，神志飛揚[24]，迨人聲既寂，出詣鞦韆下[25]，徘徊凝想；見籬下有紅巾，〔但評〕紅巾何來？知爲羣美所遺，〔但評〕有如解佩。喜内袖中；登其亭，見案上設有文具，遂題巾〔但評〕有如催妝。曰[26]：「雅戲何人擬半仙[27]？分明瓊女散金蓮[28]。廣寒隊裏恐相妬，莫信凌波[29]上九天[30]。」〔但評〕詩極婉妙，無怪玉人顛倒終夜矣。題已吟誦而出，復尋故徑，則重門扃錮矣。蜘蹰罔計[31]，反而樓閣亭臺，涉歷幾盡。一女掩入，驚問：「何得來此？」生揖之曰：「失路之人，幸能垂救[32]。」女問：「拾得紅巾否？」生曰：「有之。然已玷染，如何[33]？」〔馮評〕凡後生作文拖沓者，讀此筆自斗健，此小《史記》也。因出之。女大驚曰：「汝死無所矣！〔但評〕陡一波。此公主所常御，塗鴉若此，何能爲地？」生失色，哀求脱免。女曰：「竊窺宫儀，罪已不赦。念汝儒冠藴藉[34]，欲以私意相全；今孽乃自作，將何爲計？」〔但評〕真説到十二分無望處。遂皇皇持巾去。生心悸肌慄，恨無翅翎，惟延頸俟死。迂久[35]，女復來，潛賀曰：「子有生望矣！公主看巾三四遍，輾然無怒容，或當放君去。宜姑耐守，勿得攀樹鑽垣，發覺不宥矣。」〔但評〕極險峻處，忽作平静地步。妙在仍從險峻處望有平静處，不肯便説走到平静處也。〔馮評〕一起一落，如蝴蝶穿花、蜻蜓點水，妙甚。日已投暮[36]，凶祥不能自必，而餓焰[37]中燒，憂煎欲死。無何，女子挑燈至。一婢提壺榼[38]，出酒食餉生。生急問消息，女云：「適我乘間言：『園中秀才，可恕則放之；不然，餓且死。』公主沉思云：『深夜教渠何之？』遂命饋君食。此非惡耗也。」〔但評〕瀠洄水抱中和氣。文境絶妙。
生徊徨終夜，危不自安。辰刻向盡，女子又餉之。生哀求緩頰[39]，女曰：「公主不言殺，亦不言放[40]。我輩下人，何敢屑屑瀆告！」既而斜日西轉，眺望方殷，女子坌息急奔而入[41]，曰：「殆矣！〔馮評〕駭浪又起。〔但評〕一波未平，又生一波。多言者洩其事於王妃。妃展巾抵地，大駡狂傖，禍不遠矣！」生大驚，面如灰土，長跽請教[42]。忽聞人語紛挐[43]，女摇手避去。數人持索，洶洶入户。内一婢熟視曰：「將謂何人，陳郎耶？」遂止持索者，曰：「且勿且勿，待白王妃來。」返身急去，少間來曰：「王妃請陳郎入。」生戰惕從之。〔但評〕水盡山窮，忽開生面，令人心膽稍放，耳目一新。回首過來，猶覺目爲之眩，膽爲之摇，心爲之戰。驚定而喜曰：「奇境也！」〔馮評〕不知葫蘆何藥，青龍白虎並行矣。經數十門户[44]，至一宫殿，碧箔[45]銀鈎；即有美姬揭簾，唱：「陳郎至[46]——’上一麗者，袍服炫冶[47]。生伏地稽首，曰：「萬里孤臣，幸恕生命[48]。」妃急起，自曳之曰[49]：「我非君子，無以有今日。婢輩無知，致迕佳客，罪何可贖！」即設華筵[50]，酌以鏤杯。生茫然不解其故。妃曰：「再造之恩，恨無所報[51]。息女蒙題巾之愛，當是天緣，今夕即遣奉侍。」〔馮評〕此等處迅疾，俗筆便添許多話説。生意出非望，神惝恍[52]而無着。日方暮，一婢前白：「公主已嚴妝[53]訖。」遂引生就帳[54]。忽而笙管敖曹，階上悉踐花罽，門堂藩溷處處皆籠燭。數十妖姬扶公主交拜。麝蘭之氣[55]，充溢殿庭。既而相將入幃，兩相傾愛。生曰：「羈旅之臣，生平不省拜侍。點污芳巾，得免斧鑕，幸矣；反賜姻好，實非所望。」公主曰：「妾母，湖君妃子，乃揚江王女[56]。舊歲歸寧，偶遊湖上，爲流矢所中。蒙君脱免，又賜刀圭之藥，一門戴佩[57]，常不去心。〔但評〕「一門戴佩，常不去心」，長生之機，即在於此。郎勿以非類見疑。妾從龍君得長生訣，願與郎共之。」生乃悟爲神人，因問：「婢子何以相識？」〔但評〕以問答語作補筆。曰：「爾日，洞庭舟上曾有小魚銜尾，即此婢也。」又問：「既不見誅，何遲遲不賜縱脱？」笑曰：「實憐君才，但不自主[58]。顛倒終夜，〔但評〕憐才之心，至於顛倒終夜，此時得叙衷曲，其快何如！他人不及知也。」生嘆曰：「卿，我鮑叔也。饋食者誰？」曰：「阿念，亦妾腹心[59]。」生曰：「何以報德？」笑曰：「侍君有日，徐圖塞責未晚耳。」〔馮評〕阿念後不叙，已包含在中矣。此藏筆也。問：「大王何在？」曰：「從關聖征蚩尤[60]未歸。」居數日，生慮家中無耗，懸念綦切，乃先以平安書遣僕歸。〔馮評〕此僮僕，看書者幾忘之矣。家中聞洞庭舟覆，妻子縗絰已年餘矣，僕歸始知不死；而音問梗塞[61]，終恐漂泊難返。又半載，生忽至，裘馬甚都，囊中寶玉充盈[62]。由此富有巨萬，聲色豪奢，世家所不能及。七八年間，生子五人。日日宴集賓客，宫室飲饌之奉，窮極豐盛。或問所遇，言之無少諱[63]。〔但評〕正欲以好生之德勉人，則所遇何容少諱？有童稚之交梁子俊者，宦遊南服十餘年，歸過洞庭，見一畫舫[64]，雕檻朱窗，笙歌幽細，緩蕩煙波。時有美人推窗憑眺。梁目注舫中[65]，見一少年丈夫，科頭叠股[66]其上；傍有二八姝麗，挼莎交摩[67]。〔但評〕從旁挼莎者，即念儒冠藴藉，提壺榼餉生之人，想塞責已久矣。念必楚襄貴官，而騶從殊少；凝眸審諦，則陳明允也，不覺憑欄酣叫。生聞呼罷棹[68]，出臨鷁首[69]，邀梁過舟。見殘肴滿案，酒霧猶濃。生立命撤去。頃之美婢三五，進酒烹茗，山海珍錯[70]，目所未睹。梁驚曰：「十年不見，何富貴一至於此！」笑曰：「君小覷窮措大[71]不能發跡耶？」〔但評〕窮措大原能發跡，原不可小覷，特惻隱之心未能擴而充之，斯終不免於窮措大耳。問：「適共飲何人？」曰：「山荆耳。」梁又異之，問：「攜家何往？」答：「將西渡。」梁欲再詰，生遽命歌以侑酒。一言甫畢，旱雷[72]聒耳，肉竹[73]嘈雜[74]，不復可聞言笑。梁見佳麗滿前，乘醉大言曰：「明允公，能令我真個銷魂否？」生笑云[75]：「足下醉矣！然有一美妾之貲，可贈故人。」遂命侍兒進明珠一顆，曰：「緑珠[76]不難購，明我非吝惜[77]。」〔但評〕美妾之貲可贈，而不能令真個銷魂，即曰「吝惜，」亦爲造物吝惜耳。○欲换凡骨無金丹，雖佳麗滿前，豈能相贈。乃趣别曰[78]：「小事忙迫，不及與故人久聚[79]。」送梁歸舟，開纜逕去。梁歸，探諸其家，則生方與客飲，益疑，因問：「昨在洞庭，何歸之速？」答曰：「無之。」梁乃追述所見，一座盡駭。生笑曰：「君誤矣，僕豈有分身術耶？」〔但評〕明明道破，卻又含糊。衆異之，而究莫解其故。〔但評〕結語以强解解之，以不解解之。後八十一歲而終。迨殯，訝其棺輕；開之[80]，則空棺耳。
異史氏曰：「竹簏不沉，紅巾題句，此其中具有鬼神；而要皆惻隱之一念所通也[81]。迨宫室妻妾，一身而兩享其奉，即又不可解矣[82]。昔有願嬌妻美妾，貴子賢孫，而兼長生不死者[83]，僅得其半耳。豈仙人中亦有汾陽、季倫[84]耶？」
〔但評〕此篇與《花姑子》篇同一放生獲報意，而扳簏得生，題詩遇美，轉禍爲福，誰實主之？遂乃富貴豪華，分身並享，安康壽考，泛宅同仙，真似神仙中果有汾陽、季倫者，殆亦由善人天佑之説，充類至義之盡也歟？○前半幅生香設色，繪景傳神，令人悦目賞心，如山陰道上行，幾至應接不暇。其妙處尤在層層布設疑陣，極力反振，至於再，至於三；然後落入正面，不肯使一直筆。時而逆流撑舟，愈推愈遠；時而蜻蜓點水，若即若離。處處爲驚魂駭魄之文，卻筆筆作流風回雲之勢。「犯駕當死」一句，先伏其根，隨即寫其園亭及其院宇，望去擬之上苑，到來本非人間。雖錦綉堆中，鞦韆架下，睹玉人於天上，窺春色於墙陰，真是仙人，豈容凡想？至於紅巾偶拾，筆墨生灾，罪在塗鴉，身難插翼，即憐才之有念，實私意之難全矣。乃風波險處，故作瀠洄；雲岫奔時，少爲停頓。幸看巾之信得，全無怒容；見提榼之人來，此非惡耗。而徊徨待旦，盼望終朝，不言殺亦不言放，敢曰吾生也乎哉？緩頰方切哀求，坌息忽來奔告，狂傖失魄，人語紛挐。文之矯變，至此極矣！鯫生識面，魚婢傳詞，突邀寵宴之榮，復拜良緣之賜。居然坦腹，乃爲題巾；不謂刀圭，竟同玉杵，事則得從非望，文亦加倍出奇。後半幅問不加斧鑕之由，問反賜姻好之由，問婢子識面之由，問不即縱脱之由，固層層點清上文，亦即以配映上半幅數層文筆，不欲令頭重脚輕也。末後特表神奇，又文之餘趣耳。
〔何評〕德無不報，神亦猶是也。乃世之人不務施德，而專務結仇者，亦獨何哉？
〔方評〕觀其于明允若有情，若無情，自是天仙化人，不可捉摸。至湖主一見，以德報德，其爽利尤不可及，不得以未禀君命少之。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青本、黄本、康熙本、二十四卷本、異史本、鑄本）
[1]
「射之」：黄本作「射」。
[2]
「水中」：康熙本作「於中」。
[3]
「絓」：青本、黄本作「挂」。
[4]
「引出」：黄本作「引上」。「坐對」：青本、黄本作「對坐」，二十四卷本作「坐石」。
[5]
「以及」：鑄本作「以至」。「肢」：青本、黄本作「之」。
[6]
「醒然」：鑄本作「豁然」。
[7]
曝：〖何註〗曝音僕，曬也。《周禮·考工記》：「氏湅絲，晝暴諸日。」本作「暴」。
[8]
枵腸轆轆：〖何註〗枵腸，腸中空虚也。辘音鹿，車行聲，腹鳴似之也。
[9]
鳴鏑：〖何註〗鏑音的，矢鋒也。〖吕註〗《史記·匈奴列傳》：「冒頓乃作爲鳴鏑。」註：「鏑，箭也，如今鳴射。」
[10]
「疑」：二十四卷本作「凝」，「所」：但本、鑄本、二十四卷本作「間」。
[11]
紅綃抹額：〖何註〗《儀實録》：「禹會塗山之夕，大風雷震，有甲卒千餘人。其不被甲者，紅綃帕抹其額，遂爲軍容之服。」
[12]
插雉尾：〖何註〗雉善鬥，故以狀軍容之武勇。
[13]
「囑云」：青本、黄本作「囑曰」。
[14]
圍沓：〖何註〗沓，達合切。圍沓，相連也。
[15]
「齊飛」：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亂飛」。「苑」：鑄本作「巷」，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花」。
[16]
鞦韆：〖吕註〗《古今藝術圖》：「北方愛習輕趫之能，每至寒食爲之。中國女子學之，乃以綵繩懸梯立架，謂之鞦韆。」○張有《復古編》：「詞人高無際作《鞦韆賦》。漢武帝後庭繩戲，本云千秋，祝壽詞也，語訛轉爲秋千，後人訛爲鞦韆。」〖何註〗本作秋千，天寶宫中呼爲半仙之戲。
[17]
恇：〖何註〗音匡，恐也。梁鴻《適吴詩》：「嗟恇恇兮誰留？」
[18]
「深入」：青本、黄本作「入」。二十四卷本「叢花」作「花叢」，並鑄本、異史本「於門」作「打門」。
[19]
公主：〖何註〗周制：天子嫁女於諸侯，必使諸侯同姓者主之，故謂之公主。見《公羊傳》。
[20]
「鬟多」：鑄本作「髮多」，青本、黄本作「鬟低」。
[21]
玉蕊瓊英：〖吕註〗《羣芳譜》：「玉蕊花蔓如荼縻，冬凋春榮，柘葉紫莖，鬚如冰絲，上綴金粟，花心復有碧筒，狀類膽瓶；其中别抽一英，出衆鬚上，散爲十餘蕊，猶刻玉然。花名玉蕊，乃在於此。」李衛公以爲瓊花，宋魯端伯以爲瑒花，黄山谷以爲山樊，皆非也。○《前漢書·司馬相如傳》：「咀噍芝英兮嘰瓊華。」註：「瓊樹生昆侖西流沙濱，大三百圍，高萬仞，華蕊也。」○《劇談録》：「上都安業坊唐昌觀，舊有玉蕊花。其花每發若瑶林瓊樹。一日，有女子衣緑綉衣，峨髻雙鬟，直造花所，異香芬馥。觀者疑出自宫掖，不敢逼視。佇立良久，令侍者取花數枝而出，望之已在半空。方悟神仙之遊。餘香經月不散。」
[22]
「持履者」三字：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無。
[23]
皓：〖何註〗白也。
[24]
「志」：青本、黄本作「魂」。
[25]
青本、黄本「韆」下有「架」字。
[26]
「遂題」：二十四卷本作「遂援筆題」。
[27]
半仙：〖吕註〗《天寶遺事》：「宫中至寒食節，競竪秋千，嬉笑爲樂。帝呼爲半仙之戲。」
[28]
瓊女散金蓮：〖何註〗謂如天女散花也。
[29]
凌波：〖何註〗指履言。《洛神賦》：「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30]
「恐」：九二三九號青本、但本、圖本作「應」。「上九」：黄本、青本作「便上」。
[31]
「罔」：鑄本作「無」。
[32]
「能垂救」：青本作「垂救焉」，二十四卷本作「乞垂救」。
[33]
「如」：二十四卷本作「奈」。
[34]
異史本、鑄本無「藴藉」二字。
[35]
「迂久」：青本作「良久」，黄本作「許久」，二十四卷本作「久之」。
[36]
「投」：二十四卷本作「寖」。
[37]
焰：〖何註〗音艷，火行貌。《書·洛誥》：「無若火，始焰焰。」
[38]
壺榼：〖何註〗植音，酒器也。《淮南子》：「留水足以溢壺榼，而江河不能實漏卮。」
[39]
緩頰：〖吕註〗《前漢書·魏豹傳》：「漢王聞魏豹反，謂酈食其曰：『爲我緩頰，往説魏王豹。』」註：「謂徐言引譬也。」〖何註〗《史記》：「魏王豹叛，酈生緩頰往説之。」謂和緩其口頰以説之也。
[40]
「不言殺，亦不言放」：二十四卷本作「不言放，亦不言殺」，鑄本作「不言放，誰敢私放？」
[41]
此上十二字：青本、黄本「方殷」作「不已」，「女」上有「忽」字；「坌息」：康熙本、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坌身」。
[42]
「長跽」：康熙本、二十四卷本作「長跪」。
[43]
紛挐：〖何註〗挐音呶，同拿。煩也，擾亂也。《前漢書·霍去病傳》：「漢、匈奴相紛挐。」謂亂相持搏也。△按：挐音如，又音拿。
[44]
青本、黄本無「户」字。
[45]
箔：〖何註〗通薄，簾也。《曲禮》：「帷薄之外不趨。」薄，中從甫。
[46]
「陳郎」：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陳生」。
[47]
炫冶：〖何註〗炫音眩，耀光也。《荀子·非相篇》：「莫不美麗姚冶。」
[48]
「生命」：二十四卷本作「餘生」。
[49]
異史本、二十四卷本無「自」字。「自曳」：鑄本作「拽」。
[50]
「華筵」：鑄本、異史本作「筵」。
[51]
「所報」：康熙本作「所執」。
[52]
惝恍：〖何註〗惝音敞。《道德經》所謂「恍兮惚兮」。
[53]
嚴妝：〖何註〗莊嚴也。《唐書·駱賓王傳》：「嚴服靚妝。」靚音静，妆從爿。
[54]
此上十二字：青本、黄本「前白」作「前曰」，二十四卷本「已嚴妝訖」作「嚴妝已竟」，「遂」作「妃命」。
[55]
「蘭」：青本、黄本作「香」。
[56]
「揚江」：青本作「江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