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37部分在线阅读

[143]
哽咽：〖何註〗哽音梗；咽，一結切，音噎。哽咽，聲塞也。
[144]
「母臨」：康熙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鑄本均作「臨」。「母」：手稿本中似後人補加。
[145]
岑寂：〖何註〗孤寂也。岑音涔。歐陽修詩：「山中苦岑寂。」
[146]
「寂」：鑄本作「寢」。
[147]
合厝：〖吕註〗《孝經》：「卜其宅兆而安厝之。」註：「厝，置也。」〖何註〗厝音措，置也，謂土封其上而置棺於下也。
[148]
怨恫：〖何註〗恫音通，痛也。《詩》：「神罔時怨，神罔時恫。」
[149]
「養女者」：康熙本作「養女」。
[150]
櫬：〖何註〗音襯。〖吕註〗《左傳·僖六年》：「大夫衰絰，士輿櫬。」註：「櫬，棺也。以親近其身，故名曰櫬。」
[151]
「女但」、「妻」：鑄本作「方」、「婦」。異史本、二十四卷本無「但」字。
[152]
黠：〖何註〗慧也。
[153]
青本「攝」下有「果」字。「去心」：鑄本作「放心」。
[154]
鑄本「值」作「至」，「妻」作「婦」。
[155]
「殆隱於笑者矣」：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何嘗憨耶」。
[156]
笑矣乎：〖吕註〗陶穀《清異録》：「菌蕈有一種食之得乾笑疾，士人戲呼爲笑矣乎。」○按：李白詩有《悲來乎》、《笑矣乎》二首。蘇軾謂貫休已下詞格，土人呼菌蕈爲笑矣乎，語本於此。○土人呼菌蕈爲笑矣乎，非草也。食之得乾笑疾。非嗅也。此註未知是否。〖何註〗《本草》：「菌有名笑笑者，食之令人笑。」
[157]
「植」：二十四卷本作「值」。
[158]
合歡、忘憂：〖吕註〗《六書故》：「合昏葉似槐，夜合晝開。故名合昏。俗語轉爲合歡。」○《詩·衛風》：「焉得萱草，言樹之背。」傳：「萱草、合歡，食之令人忘憂者。」嵇康《養生論》：「合歡蠲忿，萱草忘憂。」
[159]
解語花：〖吕註〗《天寶遺事》：「太液池千葉白蓮開，帝與貴戚宴賞，指貴妃示于左右曰：『争如我解語花。』」
聶小倩
甯采臣，浙人。性慷爽[1]，廉隅[2]自重，每對人言：「生平無二色。」〔但評〕此先斷後叙法。○廉隅自重，則財不能迷；生平無二色，則色無可惑；性又慷爽，則劍客之禦患，女鬼之傾心，皆從此出。自古以來，幾曾見有正人被妖邪害過？〔馮評〕「廉隅自重」，伏下見財；「生平無二色」，伏下見色。適赴金華，至北郭，解裝蘭若。寺中殿塔壯麗，然蓬蒿没人，似絶行踪。東西僧舍，雙扉虚掩；惟南一小舍[3]，扃鍵如新。又顧殿東隅：修竹拱把，階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樂其幽杳[4]。會學使按臨，城舍價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歸。日暮，有士人來，啟南扉。甯趨爲禮，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間無房主，僕亦僑居[5]。能甘荒落，旦晚惠教[6]，幸甚。」甯喜，藉藁代牀，支板作几，爲久客計。是夜月明高潔，清光似水，二人促膝[7]殿廊，各展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甯疑爲赴試諸生，而聽其音聲，殊不類浙[8]，詰之，自言：「秦人。」語甚樸誠。既而相對詞竭，遂拱别歸寢。甯以新居，久不成寐，聞舍北喁喁[9]，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窺之，見短牆外一小院落，有婦可四十餘；又一媪衣緋[10]，插蓬沓[11]，鮐背[12]龍鍾[13]，偶語月下。〔何評〕妖也。婦曰：「小倩何久不來？」媪云[14]：「殆好至矣。」婦曰：「將無向姥姥[15]有怨言否？」曰：「不聞，但意似蹙蹙。」婦曰：「婢子不宜好相識！」言未已，有一十七八女子來[16]，彷彿艷絶。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兩個正談道，小妖婢悄來無跡響[17]。幸不訾[18]着短處。」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畫中人，遮莫[19]老身是男子，也被攝魂去。」女曰：「姥姥不相譽[20]，更阿誰道好？」婦人女子又不知何言[21]。甯意其鄰人眷口，寢不復聽。又許時始寂無聲。方將睡去，覺有人至寢所，急起審顧，則北院女子也，驚問之，女笑曰：「月夜不寐，願修燕好[22]。」甯正容曰：「卿防物議，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恥道喪。」〔但評〕十六字金石之言，不可多得。〔馮評〕大丈夫之言，字挾冰霜。女云：「夜無知者。」甯又咄之，女逡巡若復有詞，甯叱：「速去！不然，當呼南舍生知[23]。」女懼，乃退，至户外復返[24]，以黄金一鋌[25]置褥上。甯掇擲庭墀，曰：「非義之物，污吾囊橐[26]！」〔馮評〕能破此兩關，非聖賢不能。女慚，出拾金，自言曰：「此漢當是鐵石。」詰旦，有蘭溪生携一僕來候試，寓於東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錐刺者，細細有血出。俱莫知故。經宿，一僕死[27]，症亦如之。向晚，燕生歸，甯質之，燕以爲魅。甯素抗直，頗不在意。宵分，女子復至，謂甯曰：「妾閲人多矣，未有剛腸如君者。君誠聖賢，妾不敢欺。倩，姓聶氏[28]，十八夭殂，葬寺側，輒被妖物威脅[29]，歷役賤務[30]。覥[31]顔向人，實非所樂。今寺中無可殺者，恐當以夜叉來。」甯駭，求計[32]，女曰：「與燕生同室可免。」問：「何不惑燕生[33]？」曰：「彼奇人也，不敢近。」〔馮評〕二君皆奇人，然甯生爲難。問：「迷人若何[34]？」「狎暱[35]我者，隱以錐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攝血以供妖飲；又或以金——非金也，乃羅剎[36]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時好耳。」〔但評〕因其淫而投之以色，因其貪而投之以金，自己求之，於夜叉何尤？〔馮評〕「時好」二字警世。〔何評〕可畏。甯感謝，問戒備之期，答以明宵，臨别泣曰：「妾墮玄海[37]，求岸不得。郎君義氣干雲，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歸葬安宅，不啻再造[38]。」甯毅然諾之，因問葬處。曰：「但記取白楊之上[39]，有烏巢者是也。」言已出門，紛然而滅。明日，恐燕他出，早詣邀致，辰後具酒饌，留意察燕。既約同宿，辭以性癖耽寂[40]。甯不聽，强携卧具來。燕不得已，移榻從之，囑曰：「僕知足下丈夫，傾風良切。要有微衷，難以遽白。幸勿翻窺篋[41]襆，違之，兩俱不利。」甯謹受教。既而各寢，燕以箱篋置窗上[42]，就枕移時，齁[43]如雷吼，甯不能寐。近一更許[44]，窗外隱隱有人影，俄而近窗來窺，目光睒閃。甯懼，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篋而出，耀若匹練，觸折窗上石欞，飈然一射[45]，即遽斂入，宛如電滅。燕覺而起，甯偽睡以覘之。燕捧篋檢徵[46]，取一物，對月嗅視：白光晶瑩[47]，長可二寸，徑韮葉許，已而數重包固，仍置破篋中。自語曰：「何物[48]老魅，直爾大膽，致壞篋子。」遂復卧。甯大奇之，因起問之，且以所見告[49]，燕曰：「既相知愛，何敢深隱。我，劍客也。若非石欞，妖當立斃；雖然，亦傷。」問：「所緘何物？」曰：「劍也。適嗅之，有妖氣。」甯欲觀之，慨出相示：熒熒然一小劍也，於是益厚重燕。明日，視窗外，有血跡，遂出寺北，見荒墳纍纍[50]，果有白楊，烏巢其顛。迨營謀既就，趣裝欲歸，燕生設祖帳[51]，情義殷渥。〔何評〕禮正人。以破革囊贈甯，曰：「此劍袋也，寶藏可遠魑魅。」〔但評〕信義剛直，自與劍客臭味相投，革囊之贈，非同泛泛。甯欲從授其術。曰：「如君信義剛直，〔馮評〕剛直人何嘗無情，但能止乎禮義。故古來忠臣孝子、義夫節婦，做出轟轟烈烈事業，皆情爲之也。若世間薄行之輩，見利貪，見色迷，稍有變動，棄如敝屣，王魁、元正豈不自謂多情，予謂柳下、魯男乃世之多情人也。可以爲此，然君猶富貴中人，非此道中人也。」甯乃託有妹葬此[52]，發掘女骨，斂以衣衾，賃舟而歸。甯齋臨野，因營墳葬諸齋外，祭而祝曰：「憐卿孤魂，葬近蝸居[53]，歌哭相聞，庶不見陵於雄鬼。〔但評〕光明磊落，於其言見之。一甌漿水飲，殊不清旨，幸不爲嫌。」祝畢而返，後有人呼曰：「緩待同行！」回顧則小倩也，歡喜謝曰：「君信義，十死不足以報。請從歸，拜識姑嫜[54][55]，媵御[56]無悔。」審諦之：肌映流霞，足翹細笋，白晝端相，嬌艷尤絶，遂與俱至齋中，囑坐少待，先入白母。母愕然。時甯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駭驚。言次女已翩然入[57]，拜伏地下。甯曰：「此小倩也。」母驚顧不遑。女謂母曰：「兒飄然一身，遠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58]，澤被髮膚，願執箕帚，以報高義。」〔但評〕妖由人興也，人棄常則妖興：人有淫心，是生色妖；人有利心，是生財妖。燕好未終，已喋其血；囊橐未入，早截其肝。非立穩脚根，心如鐵石，其不死於夜叉錐、羅刹骨者有幾？縱遇奇人，又豈輕爲不成丈夫者作保障哉？郎君義氣干雲，果能拔生救苦，感孤魂之有託，幸雄鬼之不陵，區區之誠，願執箕帚，報施之正，理亦宜然。然則生平無二色之人，何嘗不享美色之福哉？母見其綽約[59]可愛，始敢與言，曰：「小娘子惠顧吾兒，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兒，用承祧緒[60]，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兒實無二心。泉下人，既不見信於老母，請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母憐其誠，允之。即欲拜嫂，母辭以疾，乃止。女即入厨下，代母尸饔[61]，入房穿榻[62]，似熟居者。日暮，母畏懼之，辭使歸寢[63]，不爲設牀褥。女窺知母意，即竟去。過齋欲入却退，徘徊户外，似有所懼。生呼之，女曰：「室有劍氣畏人[64]。向道途之不奉見者，良以此故。」〔何評〕補出。甯悟爲革囊[65]，取懸他室，女乃入，就燭下坐。移時，殊不一語；久之，問：「夜讀否？〔馮評〕又生下。妾少誦《楞嚴經》[66]，今强半[67]遺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甯諾。又坐，默然，二更向盡，不言去。〔馮評〕戀戀如飛鳥依人。甯促之，愀然[68]曰：「異域孤魂，殊怯荒墓。」甯曰：「齋中别無牀寢，且兄妹亦宜遠嫌。」女起，容顰蹙[69]而欲啼，足儴[70]而懶步[71]，從容出門，涉階而没。甯竊憐之，欲留宿别榻，又懼母嗔[72]。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73]，下堂操作，無不曲承母志[74]；黄昏[75]告退，輒過齋頭，就燭誦經；覺甯將寢，始慘然去[76]。先是，〔馮評〕追叙。甯妻病廢，母劬[77]不可堪[78]；自得女，逸[79]甚，心德之。日漸稔，親愛如己出，竟忘其爲鬼，不忍晚令去，留與同卧起。女初來未嘗食飲[80]，半年漸啜稀[81]。母子皆溺愛之，諱言其鬼，人亦不之辨也[82]。無何，甯妻亡。母陰有納女意[83]，然恐於子不利。女微窺之，乘間告母曰[84]：「居年餘，當知兒肝鬲[85]。爲不欲禍行人，故從郎君來。區區無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86][87]，爲天人所欽矚，實欲依贊三數年，借博封誥，以光泉壤。」〔但評〕「借博封誥，以光泉壤。」求諸天人所欽矚者，如操左券。母亦知無惡，但懼不能延宗嗣[88]，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註福籍，有亢宗子[89]三，不以鬼妻[90]而遂奪也。」〔馮評〕聖賢原在人情中。母信之，與子議，甯喜，因列筵告戚黨。或請覿新婦，女慨然華妝出，一堂盡眙[91]，反不疑其鬼[92]，疑爲仙。由是五黨諸内眷，咸執贄[93]以賀[94]，争拜識之。女善畫蘭梅[95]，輒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什襲以爲榮[96]。一日，俯頸窗前，怊悵[97]若失[98]，〔馮評〕又波。忽問：「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緘置他所[99]。」曰：「妾受生氣已久，當不復畏，宜取挂牀頭。」甯詰其意，曰：「三日來，心怔忡[100]無停息，意金華妖物恨妾遠遯，恐旦晚尋及也。」甯果携革囊來。女反復審視，曰：「此劍仙將盛人頭者也[101]。蔽敗至此，不知殺人幾何許！妾今日視之，肌猶粟慄[102][103]。」乃懸之。次日，又命移懸户上。夜對燭坐，約甯勿寢。欻有一物，如飛鳥墮[104]。女驚匿夾幙[105]間。甯視之，物如夜叉狀，電目血舌，睒閃攫拿而前，至門，却步[106]；逡巡久之，漸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將抓[107]裂[108]。囊忽格然一響，大可合簣[109]；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聲遂寂然，囊亦頓縮如故。甯駭詫[110]，女亦出，大喜曰：「無恙矣！」共視囊中，清水數斗而已。後數年，甯果登進士。女舉一男[111]，納妾後又各生一男，〔馮評〕各生一男，則小倩居然人矣，此等處但論其文，不必强核其事。皆仕進有聲。
〔何評〕妖不勝正，然非燕生，則甯幾不免。革囊制妖，維其物不維其人。
〔方評〕德義，天下之大防也。以此爲防，人猶有貪財色而死若蘭溪生者。采臣，獨脱然于塵俗之外。其遠色也，即展臣之坐懷不亂也；其輕利也，即楊震之昏夜却金也。不知其色爲鬼，而金爲羅刹骨也。惟以德義自防而已，而卒受其效。乃世有語以禍則懼，及見財色旋忘之，是自敗其防，以求免於水患也，何計之左也！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康熙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青本、鑄本）
[1]
慷爽：〖何註〗慷慨爽快也。
[2]
廉隅：〖何註〗《禮·儒行》：「砥礪廉隅。」註：「廉，棱也；隅，角也。喻方正。」
[3]
鑄本無「南」字。
[4]
青本無「階」、「甚」二字。
[5]
僑居：〖吕註〗按旅寓曰僑。六朝有僑置郡縣。
[6]
「晚」：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暮」。
[7]
促膝：〖何註〗猶接膝也。
[8]
「諸生」：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者」。「音聲」、「殊」：青本作「聲音」、「絶」。
[9]
喁喁：〖何註〗喁音愚。《韓詩外傳》：「水濁則魚喁。」謂口向上吞吐有聲。狀小語也。
[10]
緋：〖何註〗音謁，色變也，緋音非，絳色也。
[11]
蓬沓：〖吕註〗蘇軾詩：「蓬沓障前走風雨。」自註：「於潛婦女插大銀櫛長尺許，謂之蓬沓。」
[12]
鮐背：〖何註〗鮐音台，海魚名，背隆起似老人背。〖吕註〗《爾雅·釋詁》：「鮐背。」疏：「言老人皮膚消瘠，背若鮐魚也。」
[13]
龍鍾：〖何註〗竹名，節腫似老人難於轉側之狀。龍鍾之説不一。裴度未第，乘蹇驢上天津橋。二老曰：「須此人爲相。」度曰：「見我龍鍾相戲耳。」〖吕註〗吴青檀《讀書質疑》：「龍鍾，謂不昌熾，不翹舉，如鬖、拉塔之類。」《荀子·義兵篇》：「隴種東籠而退。」註：「隴種，遺矢貌。如隴之種物然，或曰即龍鍾也。《新序》作隴種而退。」龍鍾，似即隴種，語轉而然。薛蒼舒註《廣韻》：「龍鍾，竹名，世言龍鍾，謂年老如竹之枝葉摇曳，不自矜持。其説杜撰不經，《記書珠》等書據爲故實，可笑也。李濟翁《資暇集》解龍鍾，尤支離。」○《青箱雜記》云：「龍鍾切爲癃，潦倒切爲老，合二聲爲一音也。」癃，罷病也。
[14]
「鍾」：二十四卷本作「腫」。康熙本「石」作「如石」，「倩何」作「猜何」。「媪云」：青本、鑄本作「媪曰」。
[15]
姥姥：〖何註〗姥同姆，姥姥，老母也。
[16]
鑄本無「一」字，康熙本於「子」字右下加「而」三字。
[17]
「背」：此從青本，别本作「齊」。鑄本無「談」字。「悄」：鑄本、異史本作「俏」。
[18]
訾：〖何註〗音子，毁也。
[19]
遮莫：〖吕註〗《藝苑雌黄》：「遮莫，蓋俚語，猶言盡教。自唐以來有之。」李白詩：「遮莫親姻連帝城，不如當身自簪纓。」杜甫詩：「久拚野鶴如雙鬢，遮莫鄰鷄下五更。」〖吕註補〗：按干寶《搜神記》：「張華以獵犬試狐，狐曰：『遮莫千試萬慮，其能爲患乎？』」觀此則「遮莫」二字晉已有之，不始於唐也。
[20]
譽：〖何註〗餘去聲，贊美也。
[21]
「人」：康熙本作「媪」。
[22]
燕：〖何註〗《學記》註：「燕，猶褻也。」
[23]
手稿本「當」字下無「呼」字。今據諸參校本補。
[24]
「復」：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忽」。
[25]
鋌：〖何註〗音挺。金銀銅鐵之樸皆曰鋌。《南史·梁盧陵王傳》：「嗣子應不慧，見内庫金鋌，問左右：『此可食否？』」
[26]
「吾」：諸參校本作「我」。
[27]
「一僕」：手稿本作「僕一」，今據諸參校本改。
[28]
「倩」：青本、鑄本作「小倩」。二十四卷本作「妾小倩」。
[29]
脅：〖何註〗脅與脇通。以威力恐人也。《書》：「殲厥渠魁，脅從罔治。」
[30]
鑄本「側」作「中」，並二十四卷本、異史本「葬」下有「於」字，無「輒」字。青本無「歷」字。
[31]
覥：〖何註〗覥本作靦，音腆，面慚也。
[32]
「甯駭」：鑄本作「生駭」。
[33]
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無「燕生」二字。
[34]
鑄本、二十四卷本、異史本「問迷人若何」作「又問何以迷人」。「狎」：康熙本同手稿本，别本作「曰狎」。
[35]
狎暱：〖何註〗音匣匿，親近也。
[36]
羅刹：〖何註〗刹音。羅刹鬼也。
[37]
「玄」：青本作「元」，手稿本、異史本「玄」字缺末筆。
[38]
再造：〖吕註〗任昉《致大司馬記室箋》：「千載一逢，再造難答。」註：《易·屯卦》：「天造草昧。」言王者之恩，同於上帝，故曰再造也。
[39]
鑄本「記」下無「取」字。
[40]
「寂」：鑄本作「寢」。
[41]
篋：〖何註〗音蛺，笥也。△按：音契。
[42]
鑄本「各」上無「而」字。「篋」：手稿本、康熙本作「筐」，今據青本、異史本、鑄本、二十四卷本改。
[43]
齁：〖何註〗呼侯切。王延壽《王孫賦》：「鼻齁以。」皆鼻息也。音刲呴吸歃。〖吕註〗《集韻》：「齁音呴，鼻息也」。
[44]
「許」：異史本作「時」。
[45]
「飈然」：但本作「欻然」。
[46]
青本「檢」下無「徵」字。
[47]
晶瑩：〖何註〗晶音精，瑩音熒，玉色也。
[48]
何物：〖何註〗古人常説「何物」二字，猶今之謂甚麽也。如「何物老嫗」是也。
[49]
鑄本「奇」作「呼」，並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以所見告」作「告以所見」。
[50]
纍纍：〖何註〗相連也。《梁甫吟》：「里中有三墳，纍纍正相似。」
[51]
設祖帳：〖吕註〗見《王六郎》「祖送」註。
[52]
青本「非」下無「此」字，鑄本無「乃」字。
[53]
蝸居：〖何註〗言屋之狹小也。「蝸」字之用本《莊子》，而意思不同。蝸音瓜，蝸牛也。《莊子》：「有國於蝸牛之左角者，曰觸氏；國於蝸牛之右角者，曰蠻氏。争地而戰，伏尸萬數，逐北旬有五日而後返。」〖吕註〗《古今注》：「蝸牛，陵螺也。殻如小螺，熱則自懸葉下。野人結圓舍如蝸牛之殻，故曰蝸居。」△按：蝸音萵。
[54]
姑嫜：〖何註〗夫之父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