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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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乌三郎听他唧唧歪歪的,虽说也早有攻占元家之意,但见元正林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依旧是令他心中生疑,冷笑了两声,随手在元淇敏高高隆起的胸脯之上抓了一把,疼得元淇敏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是知道面前这人手段,强忍着不敢喊出声来,只是抿紧了嘴唇,听到元家,眼中阴冷的色彩如同毒蛇一般。
“你也少跟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老子听不懂!”他大咧咧的呲了呲牙,露出黄色的牙齿,一张嘴,一股恶臭顿时迎面扑来,元湘凝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被这乌三郎顿时瞧在眼中,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这辈子最恨这些以前看着高高在上的娘们儿,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还不是得乖乖躺在自己身下,任他伐达?如今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贵女,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也敢嫌弃他?这乌三郎性情暴躁狠辣,一见元湘凝这模样,虽说还贪她美貌,但却不爱看她这高高在上的样子,顿时狠狠将她从自己身边推了开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表忠心渡危机
“贱人!”元湘凝冷不妨被他一把推倒在地,还晕头转身未起身,就听乌三郎高喝:“来人!”那门口处顿时站了两个容貌猥琐之人进来,这乌三郎冷笑了一声,指着元湘凝道:“这贱人,赏你们玩耍几日,只要不让她断了气便是!”
那两人一听这话,顿时大喜,搓着手连连谢过。元湘凝脸色大变,她当初怎么也没想到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的田地,被这粗鄙之人糟蹋,已是生不如死,如今竟然要让这些人碰她,元湘凝顿时尖叫,看到一旁的元正林,不由哭着哀求了起来:“父亲,父亲您救救我。”她一边说着,那两个人却是伸了手过来捉她,元湘凝躲闪着,但到底饿得久了,没什么力气,元正林见女儿呼吸自己,深怕若了乌三不快,连忙别开身子,躲过了元湘凝的拉扯与哀求,一边低垂着头,温声道:“凝姐儿,好汉看得上你,也是你的造化!”
这样无耻的话,他竟然也能说得出来。元湘凝心下绝望,干脆狠了心一头往墙边境去!若是这样活着受人践踏,倒不如早早死了,至少还能保得住几丝清白,可惜乌三郎之前早有话,不能叫元湘凝死了,而这两人也怕即将到手的美人儿香消玉郧了可惜,他们以前是受元正林招揽的,早已垂涎元湘凝多时,如今倒是没料到还有一亲芳泽之时,哪里肯让她去死,一个人率先跃了过去,靠在墙上做了肉盾,元湘凝一头撞到他身上,这人吃疼咧了咧嘴,不过却是伸手死死将元湘凝抓住,一边嘿嘿笑:“元小姐如此投怀送抱,小人也不客气了!”
那乌三郎还怕元湘凝死了。自己也少个发泄的女人,毕竟那娘们儿性子虽不好,但容貌确实长得极美,简直比他以前看过最美的花魁还要美上一些,就这样死了他也舍不得,这会儿见她没死成,心下也松了口气,咧了咧嘴,挥手示意这两人赶紧将她带了下去。
元正林听到女儿惨叫的声音被人捂了嘴带下去,深怕惹了乌三郎不快。连忙又陪了笑向前,想要再说之前的话题,谁料这乌三郎却不理睬他。虽说乌三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也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幸亏乱世来了,给了他落草为寇的机会,否则他也是村中一害而已。虽说不至于打家劫舍,但做事不地道不光彩也就是了,他不是好人,甚至可说是真小人,但相较之下,元正林身为人父。见到这样的情景,竟然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则是更令他心中看不起。只觉得以前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没料到也是这样的祸色,能被乌三也小视,足以可见元正林此人性情之卑劣!因此这会儿也懒得与他多说,冷了脸就要让人将他叉下去。
“大王且慢。大王且慢啊!”元正林此时早想着元家那些护卫,如今元凤卿不在府中。若是这乌三当真是听自己的话攻上山去,自己以元凤卿父亲身份,岂非是轻易就能将这些人掌握在手中?元家又有粮有水的,到时这些护卫听他的话,这乌三今日轻视他之恨,必定狠狠报复!元正林心中想得美好,更是不愿意放过让乌三攻打元家的打算,他一见乌三要赶他走,不由想到这乌三郎贪花好色的性情来,想到元家,顿时眼睛一亮,连忙在两个进来要将他拖出去的汉子手里挣扎着,高呼道:“慢!大王,小人有事回报!”
那乌三冷笑了一声,却不理他,元正林大是着急,也顾不得想要卖关子,直接开口道:“小人那儿媳苏氏,可说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儿,纵然是与小女湘凝相比,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足以匹佩大王身份,纵然我那儿子英雄一世,如今也是被她迷得团团转,大王若是肯攻打元家,这苏氏岂不是归您收为已用?”乌三一听这话,倒当真是有些动容了,他虽听不懂元正林絮絮叨叨所说的什么过之而无不及的话,但元凤卿的老婆是个绝世美人儿的事他却是听明白了!
也许是以前有色心却没那个色的本事,这乌三对于女色一事极为热衷,更是享受将女人按在身下时的狰狞快感,一听元正林所说的绝色佳人的话,还未见着,顿时口水就险些流了出来。虽说对于这老头儿夸奖元凤卿是英雄一世的话有些不满,但看在他说出苏氏乃是美人儿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了!其实元正林心中哪里是想要夸奖元凤卿,他早就恨不能取元凤卿而代之了,那日元家护卫的英勇如今还历历在目,若是能得这样一支队伍为自己所用,乌三这样的乌合之众,哪里还是自己对手?
“你此话可是当真?”乌三色心一起,又怕元正林是诳骗自己,毕竟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元正林此人虽坏,可到底是元凤卿生父,虽说他不在意女儿,但此时人还少有连儿子也不在乎的,若是这对父子联合起来想要诓骗自己,到时他上当,恐怕真是得不偿失。毕竟这样一个为首领的机会,是好不容易挣来的,乌三虽好色,不过却也知道若是没命,美人儿再多也不能享用的道理,因此又有些犹豫。
“绝无虚言!那苏氏可说倾国倾城,绝对不会令大王失望,更何况元凤卿那逆子,竟敢不尊父亲,斩杀兄长,实在罪大恶极,纵然是他就在元家之中,以大王英勇,拿下他也并非难事,小人还希望他在家中,到时还望大王交给小人亲自动手清理门户!”元正林为人虽蠢,但好歹也是做过几年朝廷命官,此时危机之下,倒是有了些眼色,知道乌三的顾忌,其实他是希望元凤卿不在家中,才好方便他行事,但此时他却不得不这么说着令乌三相信,更何况他也确实恨元凤卿,若是他在家中,却是看到父亲受苦而不救,纵然是死了也是活该。若是元凤卿在元家,他宁愿看着元凤卿与苏氏以及苏家人不好过,也心里畅快!
他这样一说,心里的怨恨又不是作假,这乌三郎登时就信了,哈哈大笑了一声,态度顿时变了:“若那苏氏当真貌美,到时本王必定封你为官,说不得还要称你一声老大人了!”色心之下胆气壮,再加上又眼馋元家的家底。这乌三登时心动,对元正林漠不在意的态度也变了,连忙就召了人进来。商议着要攻打元家之计。
这头一做决定,元家之中柳斋就已经本能的感觉不妙,他当晚携了周氏进内院与苏丽言商议了一阵,元家更是加深了戒备。待柳斋一走,连瑶等人都有些忧心忡忡。拿了帕子抹了竹席,看苏丽言还是沉着冷静的样子,不由心下发虚:“夫人,这贼人如此猖狂,不知郎君要几时才能回来?”
对于这件事,其实苏丽言心下也是没底。元家之中虽然护卫一个可顶山下灾民三五个,不过乱拳打死老师傅,纵然是好汉也难敌人多。那些难民最少也有几千之众,元家这些护卫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这些人纵然一涌而上,恐怕光是一人抓一把,这些护卫武功就是再高。也得要伤痕累累了。其实她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对于华氏以及元家众人的安危心中也没有数。柳斋虽是有能耐,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人兵力,他再是计谋满腹也是空谈!
当真是有人攻上山来了,自己还能躲进空间之中,让人抓不着,可是连瑶与苏家的人怎么办?她就算是与苏家没什么感情,可好歹华氏对她还不差,就是苏秉诚,凭良心来说,来到元家之后也极给她脸面,安份守已不说,从未再摆过自己是老爷子的大架子,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纵然是她逃脱了,可是一个人在空间中过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别担忧了,郎君已经走了已经满打满算快五个月,他走之前有说过,最多五月即回,郎君为人言出必果,也再撑上几日,待郎君带了人回来,也就好了!”苏丽言这话带着安慰,连瑶点了点头,孙嬷嬷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来,替她拆了发钗,又伸手在她肩上揉捏着,不过眼中仍有忧色。如今形势危及,郎君若是当真能在这三五日之中回来,那是再好不过,否则,恐怕情势堪忧。
不过元凤卿这一走,已经五个月没有音讯儿,到底能不能在这几日回得来,众人心中其实都没有底,不过孙嬷嬷等人却知道苏丽言如今怀着身孕,恐怕心中对此事最担忧的,也就是她了。众人也没有敢在她耳边多说,见天色不早了,只收拾了屋里,又侍候她洗沐上了床,只留了守夜之人,众人才退了下去。不过如今这世道,众人就算是退了下去,也没什么睡意,最后干脆都聚在苏丽言门外,就这样望着天空睁着眼睛守了一夜。
外头的人没睡意,屋里的苏丽言也是睡不着,她如烙饼子似的在床上番来覆去,纵然这几日没有睡午觉,可是这会儿却是丝毫睡意也没有,别人焦急,她心中何尝不焦急,她甚至还替元凤卿有些担忧,以前觉得自己与他不过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有他没他日子都是一样的过罢了,若是没了他更好,只要自己有个一儿半女的,往后一个人过日子,不知道该多清静!
可是这样的想法,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生了变化,元凤卿以前在身边时不觉得他有多重要,甚至觉得这人心思沉重,又手段狠辣,还狡猾多疑,平日苏丽言防他跟防贼似的,可是为什么他这一走,她心中却是不安了起来?苏丽言睁着眼睛,盯着天青色的帐子,咬着嘴唇表情木然,她对元凤卿不像是自己以为的那般爱得刻骨,甚至两人可以说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为何此时心中却总是想着他的安危?苏丽言心中慌乱,最后越想越是心烦,干脆趁着此时屋里没人,进了空间之中。
摘了只西瓜吃了,又因心中烦闷得紧,最近几日歇也没歇好,连胃口也没有,深怕腹中孩子有个什么万一,虽说她自吃过人参果之后如今进空间已经没有那种不适之感,但为防万一,她仍是吃了一滴紫色玉髓才觉得中稍安。在空间中洗了个澡,泡在溪水里不想起来,她无意识的拍着水面,许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从水里爬了起来,捡了一旁岸边已经干透的衣裳穿上了,又出了空间里。
也许是在空间中呆了一阵,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苏丽言到下半夜之时,好不容易才睡着。不过这一觉倒是睡得极不踏实。一直做着恶梦,时常在梦中看到元大郎满身鲜血的模样,整晚都冷汗淋漓。到第二日天大亮之时,才被孙嬷嬷从梦奄之中被人唤醒。这些日子以来,她还从未有过睡到这样日上三竿才起来的情况,孙嬷嬷见她脸色惨白,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就知道她晚上没有睡好,但这个时机,已顾不上这些了,孙嬷嬷脸露慌乱之色,大声道:“夫人,山下乱民。打上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顿时将苏丽言炸得有些蒙住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但她心中迅速的冷静下来,忍着身子的轻颤,冷声问:“是怎么回事,与我说说!”
孙嬷嬷见她这样子,倒是被她冷静清冽的情绪感染了几分。原本慌乱的感觉顿时亦是跟着冷静了几分,一边扶了她起身。一边令人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嘴里开口道:“今日元府的元老贼带了人上山了,说是要给夫人一个荣耀,将您嫁给那破落东西,让您带了元家作嫁妆嫁过去,否则他们也不会客气!”孙嬷嬷这会儿估计是对元府的人恨极了,口中称元正林时再也不如以往般,虽然不屑,但仍称大老爷,如今她说元正林时,带了恨意,只说元老贼。
不止是她气得不轻,连苏丽言听到这话,也是气得身子哆嗦了两下,脸色顿时寒冷如冰,目光森冷道:“接着说下去!”
“是!”孙嬷嬷福了一礼,见热水带来了,先与连瑶扶了她往小间走,元喜拿着衣裳跟在后头,她一路走着嘴里也没停:“柳先生当时就大怒,若不是这老贼跑得快,恐怕当场命就没了,但他一走没多久,山下就有人攻了上来,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说到这儿,忍不住抹了抹眼泪,这会儿元家之中好些人都慌了神,幸亏之前苏丽言治家有方,这些人心中虽然害怕,但至少还没乱着,仍在各司其职,否则这热水不会送得这么快过来,不过如今元家人还等着苏丽言拿主意,孙嬷嬷深怕苏丽言被这话气得昏过去,如今元大郎不在,家中就只得苏丽言一个主人,万事都得靠着她,孙嬷嬷有事也不敢隐瞒,既然说到了这儿,她犹豫了一下,也怕自己有所隐瞒到底纸包不住火,若是留给旁人说来让苏丽言鹰,倒不如自己此时说了,也好叫她有些心理准备。
“一大早的,苏老夫人就想着过来瞧您,不过您还在睡着,奴婢听她话里意思,像是有同意元老贼说的话,以保命”
听孙嬷嬷说到这儿,连瑶显然气得不轻,她忍不住抽着肩膀哭了起来,抬头之时眼眶通红,一脸绝望的跪在了地上,果断道:“奴婢幸亏得夫人看重,才有今日之荣耀,若是当真事情到那一地步,奴婢愿代夫人”她话没说完,一旁孙嬷嬷也别过身子开始擦起眼泪来。元喜眼中泪光点点,咬唇道:“连瑶姐姐何苦?奴婢虽来夫人身边没多久,但自问亦有一腔忠心,若到此时,夫人身边离不得连瑶姐姐,奴婢愿代夫人嫁过去,说不定还能拼得一条命,杀了那领头的贼子!”她说完,眼中露出坚毅之色。
苏丽言听到这两个丫头的话,面色顿时软了下来,此时没料到自己嫡亲的祖母月氏都有牺牲自己保全她苏家性命之心,自己身边侍候的两个丫头却有这样的忠义,倒是令她心中动容。她顿了顿,目光中露出寒光来,冷声道:“你们也别争了,那些乱民不一定能占得了元家,更何况这元家还是我当家作主,若我不开口放话,苏老夫人纵然有再多心思,亦不过是她自个儿的想像而已!”这个世道,亲情不值几个银钱!
连瑶等人一听这话,虽然心中有些将信将疑,不过看苏丽言满脸冷意,却是自信满满的模样,顿时心中也信了,犹豫了一下,也就顺势点了点头,哭哭啼啼的起了身,侍候着苏丽言洗沐了,外头渐渐传来脚步声,苏丽言令人送了早膳上来,月氏那头却不待人通报,直接领着儿媳孙媳闯了进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无耻求娶主意
“你还有心情吃喝!”月氏见她悠闲不已的模样,顿时有些火大,自听到外头打了起来,她这会儿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苏丽言倒好,瞧着容光焕发的模样,自己来时她还在睡不说,如今竟然有心思沐浴吃饭!月氏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向在苏家当家作主惯了,这会儿情急之下也忘了自己并非是在苏家,伸出手指,指着苏丽言就开始瞪着眼喝斥了起来。
“孙女儿不是铁打的身子,如何能不吃?”苏丽言冷笑了一声,也懒得再与月氏装模作样,自个儿斯条慢理的将碗中的粥喝完,这才接过连瑶递来的帕子动作优雅的抹嘴,华氏满眼忧色的坐到女儿身边,拿帕子替她细细擦着小手,一边坚定道:“言姐儿放心,母亲定不会让那些贼人伤你一根头发!”
月氏一听华氏这话,登时将苏丽言对她无礼以及无视的怒意发泄到了华氏身上,冷笑了两声,尖酸道:“你还当你是哪个庙里的菩萨,敢说这样的大话?如今自个儿都难保了,还能保得住谁!”华氏听她这样说,深怕苏丽言被她吓着,登时脸色铁青,生平头一回对月氏怒目相向,提高了些声音喝斥道:“母亲,言姐儿可是您孙女儿,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母亲一把年纪了,当年也是颇有见识之人,难道还能不知?”
她这样的话说来在被顶撞的月氏耳中,顿时觉得刺耳无比。这个儿媳一向温顺惯了,没料到她还有敢反驳自己之时,月氏恼羞成怒,又恨得牙痒痒,总觉得华氏像是在讥讽自己当年曾做过下人一般,此时羞怒之下。连将华氏生撕的心都有了,一听她这样说,大声喝道:“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华氏也懒得理她,转头看着女儿,见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更添了几分瓤弱的美态,生成这副模样,当初只觉得她与国色无双的姑爷乃是绝配,谁料到那元正林狼心狗肺,不要脸竟然敢提出要将儿媳改嫁给别人的无耻事情来?这般美貌。如今看来倒像是祸了!华氏眼中闪过痛惜与怜意,最后又化为坚定,握紧了苏丽言的手。声音有些干硬:“言姐儿,你听母亲说,这些人乃是无耻贼人,咱们女人家,不可因贪生怕死。而委身于这样的人,毁了名节,若是到万一情况危及之时,你将用簪子自尽,以保清白,纵然是往后姑爷回来。咱们苏家的女儿,也对得住他!”华氏说这句话之时,身子颤抖。咬紧了牙关,显然心中悲痛之极,但仍强忍着,将这句话艰难的说了出来。
苏丽言点了点头,虽说她有空间。危难之时只要躲进去就是,万万不会发生像华氏担忧的那般被人糟蹋的惨况。不过此时屋中人口驳杂,她却不好将这话与华氏细说分明,更何况她骨子中了带有一丝骄傲,幸亏今日她福大,有空间守护,若是她没有空间,乱世真来了,她也不会因为苟且偷生而愿意受人糟践!苏丽言骨子中自有高傲在,华氏这样一说,她根本就没犹豫过,看得一旁的月氏心中火大,反正人都已经得罪,在她看来,苏丽言今日总归是跑不掉了,
纵然是得罪她又如何?她还当老头子一辈子做生意厉害,眼光也如此独到,说什么元凤卿非池中物,如今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其它?她将人得罪了,索性也不怕苏丽言恨她:“言姐儿是好的,你既不怕死,又与那大王周旋一下又何妨?能活着,总比死了好罢?元家这样多人,你可忍心看因为你而都失了性命?动不动就死呀,死的,当真是妇人之见!”
此时不待苏丽言说话,连华氏也听得目眦欲裂,霍然起身,如一头护崽的母鸡般,恶狠狠瞪着月氏:“事关女人清白,在母亲眼中,可是觉得我言姐儿该受那等贼人糟蹋?用言姐儿来换这生命,不知母亲纵然是活着,可否觉得无尊严,无脸面,或是心虚?”华氏步步紧逼,月氏从未看过儿媳这般凶狠的样子,竟然被她气势所慑,吓了一跳,脚步下意识的就往后腿,待醒悟过来,不由惊怒异常,恼羞成怒尖叫道:“贱人,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说着,月氏手掌微动,上前一步就想打华氏耳光。
“说得好!”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月氏与华氏俱都身子一震,苏丽言抬眼望去,却见苏秉诚大步流星朝屋里走了进来,面目阴沉,盯着月氏没有开口。月氏在他的目光之下,只觉得身子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她心下发凉,与苏秉诚做了大半辈子夫妻,双方对彼此的性情都十分了解,苏秉诚此人最重义气与承诺,骨子里甚至带着一丝她有些瞧不上的迂腐书生之气,刚刚她所说的话,恐怕在他心中降了不少印象,华氏那样假清高的模样,才被他看得进眼中!月氏一想到这儿,身子不由发软,苏秉诚一旦敬一个人,纵然是将死,他也会咬牙牢记住那人的点滴恩惠,可他若是恨一个人之时,同样亦能记恨上一辈子。
此时自己说的话被他听在耳中,恐怕夫妻二人从此得生龌龊。月氏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又有些不甘,她说这些话,为的也是苏家人性命,为何他们明明知道眼前困难,偏偏还要去讲那什么迂腐没用的东西,名声拿来有何用?能比得过眼前这些人的生死么?用一人性命换来这么多人活命,她觉得极为划算,为何人人责备的,反倒是她?
“祖父!”苏丽言见苏秉诚进来,眼里闪过诧异之色,但他刚刚夸奖华氏之话,而没有站在月氏一边,要劝自己以‘大局为重’,不可否认的,苏秉诚的态度令苏丽言心下生出些微奇妙之极的好感来,面色也变得软和了许多。苏秉诚看着这个大孙女儿,点了点头,温和道:“事急从权,祖父未等人回报就进来,言姐儿不会生气吧?”苏秉诚虽说踏进孙女儿的房间贸然了些。但他刚刚在外头原想等人回报之时,偏偏外头的人都站到了屋里,又听月氏在里头尖酸刻薄的话,顿时气得气血直往头上涌,当下没能忍得住,气愤之下冲撞进来,才发现自己行为有些莽撞了,不过月氏在屋里辈份最大,若是任由她胡言乱语的,到时苏丽言要是被她说得当真做出如此失了气节的事。不止是他对不起已往生的元老相公,更是对不住姑爷元凤卿,就连他自个儿。也是没面目靠孙女儿卖身求荣的活着!
“自然是不会,祖父也是一时情急!”苏丽言微微笑了笑,冲苏秉诚福了一礼,她话里的意思,顿时令月氏脸色涨得通红。却是在苏秉诚冷淡陌生的目光下不敢开口,心里气得直咬牙,面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来:“夫君。”
“你年纪大了,难免糊涂,这样的大事,本不该妇人来管。如今姑爷不在府中,言姐儿没法子得挂上心,咱们不过是在元家做客。哪来的资格指手划脚,我早已叮嘱过,你为何也凑进来了?”苏秉诚语气虽然温和,但月氏与他相伴一辈子,风里雨里都滚过。不论是当初贫贱之时,还是如今富裕之后。他从未对自己摆过半分脸色,亦未有隐藏心事之时,总是有什么事都与她商量与她说,如今他却做出这副神色来。月氏顿时慌了,她深知自己丈夫脾气,若他肯大声喝骂时,表明他心中只是不满,对事不对人,骂过这事之后从此既往不咎。
可他若是这样和风细雨的,则是证明他心中已然气极,对人不对事,这事儿他表面不提,但心中不知该有多恨了。月氏脸色有些发白,身子摇晃了两下,她身边侍候的嬷嬷顿时将她扶住,苏秉诚脸色温和站在一旁,那眼神冷淡得让她心寒!
月氏脸色更是难看,若是以往,她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苏秉诚总是要问上几回,如今看她要摔倒,却是连扶也不来扶,她心下有些难受,嘴里就带了出来:“老爷,我只是与言姐儿说些话而已,我是她祖母,又有什么说不得的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如今是元家的人,并非再只是我苏家的女儿,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得了?”苏秉诚见她此时还不肯服气,心下不由更是烦闷,这些日子以来月氏撺掇了不少事情,他已经提点过多回,她却总是不肯收敛几分,总是要将苏元两家的情份给消薄了才好。如今世道这样的乱,元凤卿出去召兵马回来,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不信苏丽言这句话,但苏秉诚却信!
他做了一辈子商人,一双眼睛纵然不敢称为金晴火眼,但看一个人却是看得清楚,元凤卿非普通人,乱世之中还能弄来西瓜的人,又怎么可能害怕丢下这一大家子逃走了?也就只有月氏这样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总是听风就信雨,如今竟然干出这样的事儿来,纵然不看在元家份儿上,她也该瞧苏丽言是苏家出嫁闺女的份儿上,不这么糊涂才是!
月氏一听到这话,嗫嗫说不出话来。虽说道理是这样说,可又不是当真将闺女嫁出去就当没这个人了,华氏还不时常往这边跑着,一有些啥好东西,总不忘她这个女儿,当初有好处时,怎么不提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了?月氏心中不服,不过在场的人却没人理睬她,苏秉诚脸色有些严肃:“言姐儿,姑爷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如今外头已经打了起来,纵然护卫勇猛,能抵得过一时,不过那贼子人多势众,若是到时吃了大亏,我们苏家还有一些忠心的小厮,到时护送你先离开!”
一听这话,月氏险些尖叫了起来,不过苏秉诚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开口,但却瞪着华氏,一直示意她出言反对。这事儿关系自己女儿的性命,华氏恨她自私,哪里可能去开这个口,不止是伤女儿的心,还讨了公公嫌,自己也过不去,简直是一举三不得,因此见月氏瞪自己,不由低下头来,作势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却是避过了月氏的暗示。直将月氏气得一个踉跄,心里恨得直咬牙,直骂她性情窝囊没用。
苏丽言听苏秉诚这话,心中不由微暖,但她下定了决心,是不会往外逃,如今世道乱,若是元家一垮,恐怕墙倒众人推,到时麻烦更大!更何况自己此时还怀着身孕。这样热的天到处奔走,恐怕纵然不病也要脱层皮,中暑是肯定的。到时遇着了什么危险,众目睽睽之下,倒还不好躲避,因此她摇了摇头:“祖父放心,夫君说过回来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夫君从来言出必果,最多不出三五日,他会回来的!”
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自信,但苏秉诚心下却是有些怀疑。如今世道如此之乱,元凤卿若是当真带着大队人马,一路总得吃吃喝喝。到时若是带的粮食多了,引得人眼馋,恐怕一路都是麻烦。回来更得要耽搁上几日,不过这些事情如此简单,他不相信苏丽言考虑不到,既然考虑到了,她还如此说。苏秉诚心下不由怀疑是否她收到了元凤卿令人设法带回来的口信儿,犹豫了一下。仍是点点头,算是赞同了苏丽言说的话。
外头的情形苏丽言是看不到了,但就柳斋所说,对方来人恐怕不小。苏丽言打发了身边的元喜与孙嬷嬷等人去送苏秉诚夫妇回头歇着,两人毕竟年纪大了,因事态紧急赶过来不觉得如何,这会儿见她送客才发觉不大好,也不敢逞强,任由这二人将他们送了出去。华氏有些担忧苏丽言,见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越发显得那双眼晶莹如墨玉,小脸盈白,楚楚动人,她想到元正林所说那贼子要娶自己女儿为妻的话,顿时恨得牙痒痒的,还没开口,苏丽言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这会儿要将人打发走了,好做自己的事情,因此摇摇头,趁着华氏开口之前打断了她的话,轻声道:“母亲,祖父他老人家脸色有些不对,您不如去瞧瞧吧,免得到时祖母又找您麻烦!”
这话说得也是,华氏还有些犹豫,见苏丽言一脸疲累的样子,到嘴边的话也就拐了个弯:“也行,你先歇歇,万事还有母亲在,纵然天塌下来,还有外头的护院顶着,你放心,母亲纵然这条命不要,也必定护你周全,若是”她话里的意思苏丽言清楚得很,因此见她没有说出口,知道她是嫌这样说晦气,也点了点头,华氏这才忧心忡忡的由连瑶送着出去了。
屋里顿时只剩了几个小丫头,苏丽言脸色淡了下来,对着几个已经明显有些慌了神的小丫头道:“我有些乏了,想静一静,你们在外头候着去吧!”几个小丫头也并未多想,只当她是打发了人想静一下,因此都答应了一声,福了一礼,还未退出去,苏丽言又想到了些什么,连忙道:“先不忙,让人提上两桶凉开水过来,我这儿还有些醒神的茶,泡了给外头的护院们送出去,这天气热,他们喝口水纵然是对付起那些流民来,精神也该好些!”这是大好的事情,众人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几个小丫头连忙答应了,竟然转过身就往外跑,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几个人抬了两大木桶水出来,原本她们要亲手泡茶的,苏丽言却摇头拒绝了,将这几人遣了出去,待屋里人一走,她立即闪身进了空间里头。
这两桶水约摸七八分满的样子,苏丽言干脆有些吃力的提了一个水桶进小间里,倒了一半出去,两桶水匀过之后,约摸只有原先的一半而已,她分别引了些空间溪水到桶里装得刚刚七八分满的模样,想了想,又怕溪水效果来得没有紫色玉髓明显,这东西虽好,但如今正值关键时刻,若是这些人倒下来,元家全部人都得跟着倒霉,她狠了狠心,又弄了一滴紫色玉髓在指间,混了一捧溪水摇匀了,一边桶里洒了一半。
刚做完这些,苏丽言满头大汗,外头连瑶等人还未回来,她又召来小丫头,指着那两桶带着淡紫色的水道:“我已经去过茶渣,如今这水十分珍贵,你们小心提着,不可洒了半滴出去!”小丫头连忙答应了一声,有人出去唤了几个婆子进来,吃力的抬了水出去了。
待半刻钟之后,连瑶等人回来了,苏丽言这才带了人,要去外院瞧瞧。她如今肚子渐渐显了怀,连瑶怕出个什么意外,心里踌躇着有些不肯,但苏丽言却想瞧着那水的效果,更何况自己做为元家女主人,元凤卿不在,她总得要出一回面才是,否则纵然这些护卫忠心,可难免也有心下觉得不岔者,苏丽言让连瑶等人收拾了蒲扇与伞,这才急急忙忙往外院赶。
外头这会儿虽然乱了起来,但之前苏丽言治家严明,这个功夫了,竟然还没有大乱,各房的人仍是井井有条的,守门的婆子也还在,并没有慌乱四处跑,苏丽言心下满意,一路走来竟然都带了笑脸。
第二百一十七章天时地利之便
外间两桶水早已经送了出来,柳斋一脸凝重之色,苏丽言来时,他还坐在元凤卿书房里奋笔疾书,身边姜先生二人满脸严肃,都安静的看着柳斋手中的画笔。那周氏陪坐于一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愁色,这几天里,众人都憔悴了大半,周氏姿容秀美,若是元家一破,她自然不能独善其身,恐怕下场也惨,因此这害怕担忧倒是真急的。
“这样热的天,夫人怎么过来了?”那周氏原本安静端坐于丈夫身侧,两人就坐在平日里柳斋所坐的侧位之上,纵然元凤卿没在家中,他的位置空悬,柳斋也没有坐上去。周氏这话一说出口,眉头紧急的柳斋才突然间回过神来,连忙带着两个徒弟,起身过来就行了个大礼:“属下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我只是不放心,要过来瞧瞧,如今情况如何了?”苏丽言微微笑了笑,在柳斋一旁随侍下坐到了平日元凤卿的位置上,却看到柳斋之前正画的纸,上头正是元家所处的山中地形,看来他当真是有些着急了,嘴唇周围起了几个红肿的泡,干裂的嘴皮令他神情瞧起来特别的憔悴,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穿的衣裳还是昨日的,旁边姜先生二人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苏丽言微微叹了一口气:“柳先生昨日没有回房歇息吧?”
这柳斋为人重视形象,难得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这会儿听苏丽言这样一说,他不由有些尴尬,苦笑了两声,作了一揖:“叫夫人见笑了,不过如今情况不妙,府中护卫身手虽不差。但蚂蚁亦能移大象,对方人多势从,属下恐怕失了主公临走时的托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绑在元家之上,自然不敢出什么差错,否则不止是元家倒霉,自己的妻小同样逃不脱!他苦笑了两声,又示意徒弟姜文二人将自己之前所绘的地形图取过来,指着上头道:“不过夫人,元家地势易守难攻。若是凭地势看来,倒也有防守之力,不过元家安危无恙的前提。须得是主公在五日之内返回,否则纵然属下有通天之能,对此亦是束手无策!”
如此困难的情形之下,他竟然还有把握能守上五日。苏丽言不由对此人有些另眼相看,不过她今日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柳斋有本事,再加上她空间的东西能改善那些护卫身体,苏丽言有自信这样一文一武的加起来,挡上几个绝不成问题。她自个儿是知道自己的事,空间中的紫色玉髓效果几乎有逆天似的作用,就算这些护卫们带了伤。只要歇过一日,她也有自信能再上场,一想到这儿。苏丽言信心大振,不由开口道:“那我先在这儿谢过柳先生了,我今儿带了两桶水过来,既然先生有自信,我也不瞒先生。这水里是放了我之前无意中得到的一味秘药,喝过之后不止强身健体。而且对伤处极有好处!可惜这秘密其中有一味药已经绝迹,也只调了两桶出来。”她说完,见柳斋愣了一下,只抿嘴笑了笑,回头冲连瑶道:“你与元喜一块儿去取四只干净的碗来,与柳先生与姜文二位先生尝尝!”
柳斋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他对于苏丽言口中神奇的秘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若是当真有用,元家自然如虎添翼,他之前所说的五日若是在这个意外下,坚守上七日也不成问题,可世上哪有如此见效之快的灵药,柳斋苦笑了两声,他自己此时已经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因此才对苏丽言口中秘药生出无尽期待来。
连瑶与元喜都答应了一声,出去了,孙嬷嬷拿着扇子在一旁替苏丽言摇头,屋里顿时安静得厉害,众人心下都忐忑不安,既是担忧苏丽言的秘药怕不起作用,又是担忧着如今的情况,连瑶等人倒是回来得快,外头碗为了给众人喝水,都是现成的,这会儿盛了四碗进来,那瓷白色的细碗里盛着淡紫色的水,还未端进,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飘了进来。柳先生与姜文二位一宿没睡的,对此感受得最为清楚,师徒三人闻到这味道,精神不由一振,相互望了一眼,对这苏丽言所说的秘药竟然都无端生出了几分信心来。
这会儿天气热,众人正是口干之时,一口气就将这水喝了个干净。清凉之极的吞下肚腹,好似唇齿间还带着一股子芝兰似的清香,柳斋喝完,一股热气顿时从脚底直接传到心里,眼睛亮了几分,险些习惯性的大喝一声好酒来!他生平最是好酒,没料到竟然喝过一回水也有如同喝过百年陈酿似的感觉,这水的味道与上回元凤卿送来打动他的陈酿味道颇有类似,甚至香气更笃,喝过之后,一夜未歇的疲劳,竟然当下消去了三层,比刚刚苏丽言嘴里所说的效果竟然更加好,由不得他不信!
“此药竟有如此神效,属下昨日一宿未阖眼,此时竟然觉得如同睡过五个时辰一般!”柳斋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他还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随着汗迹不停往外钻,如同有小虫在身体里爬走似的,随着这股东西往外的排遣,顿进他觉得身体里一股说不出的爽快,如同陈年旧疾顿时被清排出体外一般,脸色好看了不少。姜文二人表情也是相差不多,都是又惊又喜的模样,喝完还咂了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苏丽言坐在一旁淡然而笑,那周氏盯着丈夫看,突然间惊呼:“夫君,您脸上冒油了!”柳斋下意识的伸手去抹,果然抹到一手油腻与淡淡的灰色泥污,他只当自己昨日一宿没回屋,脸上堆积出来的污垢,顿时有些尴尬,苏丽言却是气定神闲的笑:“柳先生不用惊慌,我这秘药里有改善身体的作用,柳先生排出的不过是身体里不好的病根而已,不用在意,只要梳洗一下就行了!”
周氏一听她这话,顿时又惊又喜:“夫君好杯中物,这身体每况愈下。若是夫人所说当真,倒是天大幸事了!”被她这样一说,柳斋也有些欢喜的模样,抬了抬手,果然脸上笑意更深。他见周氏面前的水碗没动,夫妻二人心意相通,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不由更柔。周氏脸色微红,将水朝苏丽言面前推了推:“夫人说秘药已经全部用完,又只得两桶。家中护卫众多,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既不用保家卫国。也不用上场杀敌,这水,还是给最需要的人为好!”
她这样一片心意是好的,苏丽言也没有推辞,空间中的玉髓连着用去了三滴。她也有些心疼,更何况这东西虽然她的空间里能再长出来,可是别人却不知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苏丽言清楚得很,这东西独一无二给众人喝了也就罢了。大家会感念她的恩德,俗话说得好,斗米养恩人。升米养仇人,她如今做着这水极为珍贵的样子,大家都会感激她,若是她毫不在意让周氏只管喝,恐怕柳斋这样精明的人。心下也会生出疑惑来。空间中的东西实在太珍贵了,活人性命。纵然是神仙,恐怕见了这东西,也忍不住会心动,到时有人因她的大方而生出些歹意,苏丽言就是自个儿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因此周氏这个动作一起,苏丽言故作有些为难的模样,叹息了一声,看了柳斋一眼。柳斋见她看过来,点了点头,正色道:“先前属下不知这水如此珍贵,贸然喝过一碗,已是极大浪费,家中士卫众多,一人一碗两桶水不过勉强够而已,她只要内院,只有士卫身体强壮了,才有她的好处,因此这水夫人只管给士卫们喝,不用给她了!”
柳斋都这样说了,苏丽言已经做到了态度,听闻此话,也就点了点头,只是有些歉疚的看了周氏一眼,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似是已经抱歉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周氏见她这表情,心中更是觉得苏丽言坦然大方,连这样的好东西也舍得拿出来分给众人食用,她见苏丽言还不说话,不由笑道:“夫人千万不可担心,妾身夫君能喝上一碗水,身体好了,比妾身好要强过千万倍,更何况这水如此珍贵,夫人却这样大方拿出来分享,实在是令妾身心中感动莫名,妾身一家的性命,当真是要谢过夫人如此义举!”她说完,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显然此话发自内心,苏丽言背脊挺得更直,周氏心里觉得她好倒也罢了,可那柳斋却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为了防止人家生疑,她说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借口来:“周家姐姐可别说这话了,这药其实是夫君临走之时交给我的,只说总有用得上的一天,如今果然是用上了,我也不过是帮着夫君做一些事而已,哪里当得了谢!”她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帕子替周氏擦眼泪,话音刚落,柳斋等人顿时面色微变,这才恍然大悟。苏家不过是商贾之家,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也是有限,这样珍贵的东西,恐怕皇宫大内也不见得有,苏丽言又是从何处得来?柳斋等人心下有些疑惑,不过却不愿当面说出来叫苏丽言难堪罢了,此时听她解释,才明白过来,只当是元凤卿早已料到有这样一天,交到她手上的,如此一来,众人这才想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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