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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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得真切,苏丽言一一点头应了,又吩咐着连瑶将人送出去,元喜这会儿已经净过手。身子还有些微抖,站到了她身边来摇着扇子。
“吓到了?”看她脸色有些微白的样子,苏丽言忍不住想笑。其实她之前那句杀了朱氏的话。也是故意吓她的,苏丽言早看出来这朱氏是不想死,不过是想以死来逼自己就范而已,她故意将计就计吓她一回,没料到这丫头倒当真了。不过由此看来。这元喜也是一个可造之材,一个小丫头,没料到行事也这样果断,若是往后培养成一个管事的妈妈,恐怕也是能成事的!更为重要的是,她听话!苏丽言让她杀人。她信以为真,却是毫不犹豫去做了,这一点让苏丽言极为的满意。一个忠心的丫头,可比一个能干却心思多的丫头来得要好,元喜是个聪明人,又忠心,性情还有可取之处。苏丽言再看她时,目光中就带了些微笑。
“奴婢头一回做这事。往后必定会做得更好!”元喜说得坦然,也并没有说自己不害怕,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坦白,苏丽言眼底笑意才更深,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连瑶送了人回来,见她侧站在榻边,拿着扇子在轻轻摇着,风缓缓送到夫人脸上,那垂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边的发丝就不时轻轻晃动,说出不出来的和谐情景,苏丽言眯着眼睛在假寐,也不知道这一阵功夫,睡着没有,刚刚那些人实在是太闹了些。
想到这儿,连瑶原本对于元喜心里刚刚生出的些微芥蒂顿时又打消了,站到身边,元喜却是将手边的扇子递到了连瑶手上,原本是做事的活儿,连瑶嘴边却是露出笑意来,和善的看她一眼,将扇子接过了,做起了之前的事情。元喜并没有停着,只是半跪在榻边,轻轻替苏丽言捏着腿,一边目光就落到了横陈在榻上的美人儿,那衣裙如花瓣般,散落了一些在床榻边,轻薄的丝绸垂在榻边,随着苏丽言轻轻的呼吸,酥胸微微起伏,因天热的原因,穿得倒是极薄,身段玲珑的显现出来,透着一股子魅惑之感,元喜纵然是个女孩儿,看到这副情景,依旧忍不住有些脸红,手底下的腿带着少女特有的弹性,隔着衣裙都能感觉到那股细滑,这般容貌身段,难怪郎君至今未纳妾。
苏丽言这会儿虽然怀着身孕,但也许是月份小了,从外表看根本瞧不出来,依旧是如少女时候般,连小腹处都未隆起,元喜也知道妇人怀孕之时该是会容易疲累,小腿也会肿胀,因此平日闲来无事,就会替苏丽言捏上一捏,屋里见苏丽言闭了眼睛似睡着了,众人倒是没有再说话,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朱家可是送走了!”连瑶还当苏丽言是累极睡着了,突然听到她开口问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过去,却见她仍闭着双眼,不过刚刚那问话却是证明她根本未睡着。连瑶表情更恭敬了些,答道:“已经送走了,可是夫人,那朱家是个不知好歹的,何不趁此良机,将人拿下了?”
“拿下了又待如何?”苏丽言小脸白净,不过说出口的话却夹杂着一丝冷意:“拿下不能将人杀了,跟以前白养着有什么区别?”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可又不想白养这样一群人,只能将人赶下山,要生要死都由得他们了。苏丽言这样却是有借刀杀人之意,连瑶脸色略白,心下微微有些寒冷,却是对苏丽言为人行事又更多了几分深刻。
朱家人忘恩负义,性情凉薄,但好歹是华氏开口替人求情,她如今处境已经如此艰难,上有公婆压着,下有儿子儿媳还不是省心的,若是当时她好不容易开口一次,苏丽言却拒绝,恐怕这下子连元家里住的不少人都要瞧她不上,华氏是她母亲,对她又是一片爱护之意,苏丽言也不忍拂了她脸面,这才答应了,虽然知道朱家这一离开不省心,恐怕还有后患。但若是时光倒流,她依旧会不忍心拒绝华氏的请求。
“让人暗中跟着朱家人,若是他们死了就罢,可他们要是下山胡说八道,不妨咱们要教他们一个乖,我最近身子重了,连瑶你盯着外院的小厮等,将外头围墙再砌得厚一些。”元凤卿离开了,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恐怕有人还会想着上门占些好处。毕竟在外人眼中元大郎一走,这诺大一个元家有吃的有喝的,她又是一个妇道人家。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好欺负的,早些做好准备,才好到时纵然有人闹事也不乱!
若是往常接到这样的事情,连瑶该是心中极为欢喜的。可她此时只觉得满心都沉甸甸的,却是笑不出来,前几日听说元大郎走是为了多找些壮丁的欢喜这会儿只剩下了惶恐不安,元凤卿一走,众人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似的,虽说元凤卿这一走是为了往后的安定日子。可眼前这样乱着,却是让人心里七上八下。不过这会儿苏丽言沉静冷淡的态度多少还是影响到了身边侍候的下人,连瑶虽然心中害怕。但到底还是理得起事,听她吩咐,答应了一声,谁也没有再说这个沉重的话题,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谧静。
那朱家果然是个不安份的。下山之后先是回了他们朱家大宅,但此时乱世一起。原本的朱家大宅里,早已住满了乱民等人,朱家人狼狈异常,待重新找了地方住下来,他们家因人口不少,相较于小股的流民来说,他们也算是人多势众,再加上朱家人又防范得紧,暂时倒是没人找他们麻烦。朱家人也怕自己最后不得善终,因此学了元正林一般的做派,用自己仅有的银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用几乎相等的天价银钱换了米粮,招揽了不少流民为他们所用,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可时间长了,那些流民们尝到过自由的滋味儿,又哪里肯久久的居于人下,知道朱家没有元家撑腰之下,渐渐就有人不安份了,给人当下人换口饭吃,又哪里有自己当主子,把朱家的东西占为已有,妇人为自己享用来得要好?这个念头止是一两个人有而已,朱家人自然是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儿之处,朱太夫人先下手为强,竟然将元家之中如今元凤卿没有在府中,只得苏丽言一个人撑大局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想以元家的生死来换取朱家人的平安,更何况当日苏丽言赶她下山,早令朱家人怀恨在心,如今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哪里还有不大肆宣传的,待到八月末之时,这个消息几乎在盛城已经传遍了。此时元凤卿已经离家两个月了,离他所说的三五月之期都未有多久了,朱家闹出这样的事端,弄得元家之中人心惶惶不安,华氏好几回忏悔自责,觉得是怨了自己一时妇人之仁,才给元家惹来这样的泼天大祸。她若身死不足惜,可若是女儿出了什么事,当真是要她老命了!更何况姑爷临走之时将家里一切交给苏丽言,若是因为自己之故,苏丽言如今怀着身子还有什么好歹,以致元家的子嗣有了闪失,元凤卿又是分家出来单过,上下都无人的,到时自己可真是元家的千古罪人了!
“都怨我,都怨我,不该为那些狼心狗肺的说话!”华氏这会儿自责得掏了帕子抹眼泪珠,苏丽言无奈的将她手中早已半湿的帕子夺了过来,细细替她抹着眼睛,华氏已经哭得双眼微肿,眼睛下方两圈青影,看来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好,她其实早料到这样的情况,并不如何吃惊,不过看华氏这模样,母女连心,还是有些微微心疼。
“母亲,这事儿不怨谁,只是那朱家自己不安份,哪里就能怪得到您头上来?您心一向善,女儿又不是不知道,既是放了朱家的人下山去,我也早料到这样的情况了,您又何必过于自责?若是愁坏了身子,可怎么了得?”苏丽言心中也是知道朱家这样的人不会记得人家对他的好,只会记得人家对他有多差,放了他们回去,自家消息传出去是迟早的事情,她心中是早有准备的,元凤卿离开是三五个月,又不是三五日,瞒得了一时,又瞒不了一世,更何况苏丽言心中自有打算。
此时因世道乱,人性也备受考验,苏丽言心中清楚得很,元凤卿之前一战可算是将元家的名声打了出去,虽说盛名之下虽然元家得到一定保护,可那是元凤卿还在家中时,他强势之下没人敢打元家主意,可若是他一走,难保有人生出歹心来,而元家一旦出名,枪打出头鸟的定律是必然性的,各方势力对元家肯定是不会死心,若是他们自己查探出元凤卿不在元家的消息,恐怕会早早打过来,但反之,若是朱家出去说元凤卿不在元家,朱家又是被苏丽言赶走的,难保旁人不会想朱家是否与元家联合在一起,想要设下圈套哄人上勾;或是朱家不甘被赶,故意这样胡说八道了,引他们前去攻打元家,好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第二百一十三章设法以图自保
乱世之中,是宁肯相信自己眼见为实,也不肯相信别人所说,总觉得耳听为虚的!苏丽言想要的,就是利用众人这样的心理,她对于战事并不太了解,两辈子为人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指挥人打仗撕杀的一天,只要能撑到元凤卿回来之时,她就已经算嬴了。
这些打算她之前却没有和华氏说过,这会儿华氏自责无比之下,苏丽言握了握她的手,又安抚了几句。华氏这会儿心中乱糟糟的,看女儿反过来还哄自己,越发心中内疚得厉害,忍不住就哭了起来:“都怨我,都怨我!”
她来来回回这样几句的,苏丽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闭着眼睛自个儿揉了揉额角,又拿了扇子拼命摇着,带着热气的风吹拂在脸上,越发让她难受得很,华氏看她这样不安,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好歹眼泪忍在了眼眶中没有落下来。
“母亲,女儿是早有打算的,那朱家纵然是被女儿扣了下来,难不成还要养她们吃喝?女儿又不愿意杀了她们如此多人,好歹朱氏以往也曾是大哥的妻子,女儿总要给大哥留几分颜面的,既然杀不能杀的,也就只有将人送下山去,这事儿与您无关,您也别再内疚自责了!”苏丽言这会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稍稍凸了一些出来,就是因为天气热,穿的裙子又极落,才看得分明了些,若是多穿上两层,从外表看来,根本瞧不出来。
华氏听她这样劝说,又见她挣扎着想从榻上起身,这会儿在她心中苏丽言与她肚子中的孩子是最珍贵的了,也顾不上自己的那丝内疚,连忙扶着她坐了起来:“我就是觉得。那粮食当时也不该送了她们!”
“若是不送,她们恐怕早就将夫君不在家的消息传出去了!”苏丽言微微笑了笑,其实给朱家粮食不让她们过于绝望,也是她一开始打算的,只是最后由华氏求了情,她又为了全华氏脸面顺道同意了而已,朱家这样的人家,恐怕不是到穷途末路之时,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将元凤卿离家的事情得到最大利益的。她给朱家的东西,当时也是算好了,那些流民与各方势力听了朱家这番话。恐怕会犹豫是陷井,如此一来纵然要对元家动手,他们也要探听好消息,只要自己将元家给盯紧了,恐怕这些人再耽搁上一两个月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时待他们下定决心,说不准元凤卿都已经回来了。
将自个儿的打算说给了华氏听,华氏心下倒是稍稍宽慰了些,不过仍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苏丽言也不安慰她,反倒是看她有些失落的样子。开口道:“母亲,您性子是好,可是有时也得瞧这性子好合适不合适。就拿苏家来说。祖母是个强势的,万事都要亲手过上一番,可您才是苏家的当家主母,儿女姻缘之事,原本是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您瞧瞧。大哥的婚事是由祖母做了主,女儿的婚事则是由祖父定的,事事都与您无关,时间久了,府中下人也是捧高踩低的,这样做岂不是将当家主母的体面丢给了旁人?”
一席话,说得华氏脸颊微红,她也知道自己是个没本事的,不过这会儿被女儿这样一说,倒是觉得有些对她不住:“都怨我没本事,连你的婚事也做不了主。”照理来说,苏秉诚身为大家长,有权力决定小辈的婚嫁也就算了,可月氏都是隔辈的人了,她最多只是出出主意而已,拿主意该是华氏的事情,若是华氏当初硬气一些,那朱氏又如何能入得了苏家的门?
苏丽言听她这样说,又摇了摇头:“母亲,祖母年纪大了,难免有被人蒙蔽的时候,有时做人儿媳的,也并非一味顺从才好,须知规矩二字虽然能压得儿媳喘不过气,但这可是把双刃剑,并非只针对您一人的!”她点到即止,也不挑明了说,华氏愣了一下,嘴里呢喃道:“可是,在家从父”听她这样说,苏丽言有些气乐了,捂了嘴笑:“那出嫁从夫,母亲,您这些年到底是顺从父亲了,还是顺从了祖母?”
苏青河是月氏独子,顺从月氏岂不是顺从了苏青河?华氏顿了顿,接着才醒悟过来,想到自己这些年,婆婆月氏送了几个侍妾给丈夫,她打落了牙混血吞的苦楚,将丈夫往那几个小贱人房里推,明里暗里不知道吃了这些小妾与庶女们多少的苦头,幸亏这些小妾没生下儿子,否则如今的苏家,恐怕那些女人仗着苏青河与月氏,不知道得嚣张成什么样了。
“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您只要把握好正妻的地位,只要做得让人挑不出错来,做好了自己份内之事,外人谁不赞您一声好?又何必这样委屈求全,反倒还苦了自个儿?”苏丽言这样一说,华氏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在月氏手下吃的苦,忍不住心中酸楚无比。月氏自个儿日子过得好,纵然只生了一个儿子,苏秉诚也没有纳小妾,可是她一个妇人占着丈夫的,没有受过那等三妻四妾苦的,却是巴不得为难自己,好多塞几个女人给苏青河,还说苏家该是开枝散叶,当初她不过也生了一个而已!
华氏这些年来对待月氏可是比侍候自己亲娘还尽心尽力,这会儿听女儿一说,再想到这些年来的情景,顿时心中寒冷无比,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待晚间时候回去时,虽说眼睛还微红,但整个人气势已经跟之前有了完全的改变。苏丽言看到她出去时挺直的背脊,知道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夫人,这会儿可是要摆晚膳了?”待这两母女说完话,连瑶才从外间进来,冲苏丽言福了一礼。
最近天气热了,苏丽言也没什么胃口,听连瑶这样一说,勉强打起了精神:“今儿厨房准备了什么?”
“是晒干的地瓜条炖的粥,夫人最近没什么胃口。许嬷嬷亲自盯着,用文火熬了两个时辰,已经很糯了,奴婢光是瞧着也胃口大开,夫人不若用上一碗尝尝?”元凤卿走后,苏丽言吃的也少了,人家都说怀着孕的妇人该是吃得多,长得珠圆玉润才是,可是两个月过去了,如今苏丽言都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她瞧起来还是跟之前一样窈窕的模样,连瑶等人心下也有些担忧,这会儿也顾不上外头的威胁了。只是一心扑在苏丽言的身体上。
听到说晚膳是粥,而不是油腻腻的菜式了,苏丽言倒当真来了一丝兴致,在孙嬷嬷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一边道:“既然如此。再让人切一叠子前几日吃过的酸黄瓜来。”见她肯吃饭,连瑶心中欢喜,福了一礼,应了声是,这才转头吩咐小丫头出去让人摆饭了。
元大郎不在家中,苏丽言一个人吃着也不用那样铺张浪费的。平日最多两菜一汤也就是了,最近天气越发热得厉害,也没什么胃口。她偶尔饿了大多时候都是进空间偷吃西瓜与灵芝等物补着,因此外头吃的东西就少了些,虽说在连瑶等人眼中瞧来她应该是瘦了些,不过苏丽言自个儿知道,她的身体其实很好。至少怀孕到这阵子,也没有哪儿不舒坦的地方。
孙嬷嬷听她喜欢喝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夫人,这地瓜粥虽是好喝,不过到底是不补身子,奴婢熬粥倒是有几分心得,您出生之时,苏夫人怀孕时就爱吃奴婢熬的粥,不若明儿奴婢亲自给您熬上一锅,您尝尝看,如何?”她是怕苏丽言成天这样不吃不喝的下去,没两个月身子垮了,要知道怀孕到这个时候,是最该补的时候,若是到时没补好,小郎君出生之时身子该弱了一些。
苏丽言听到这儿,也就点了点头。这孙嬷嬷是华氏给她的,对于照顾怀孕妇人应该是颇有心得,什么该吃不该吃的她自个儿心中也有数,苏丽言也不怕她弄错了。这厢答应着,那头就有丫头端了托盘上来,虽说厨房已经是做得极为简单了,不过端上来的除了粥之外,还有两碟子泡过的酸菜,一碟子正是苏丽言点名要的酸黄瓜,而另一碟子则是泡过之后切成小粒的豇豆,两碟子泡菜里都加了芝麻油,闻着就是香味儿扑鼻,再加上那酸得让人过瘾的味道,地瓜粥又熬得浓稠,喝下去十分爽口,几乎是入口即化,苏丽言许久没有正经吃过一碗饭,这会儿吃完粥,倒是赞了一声好,也有了胃口,连着喝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奴婢就说这粥是开胃的,夫人许久都没有这样有胃口了。”连瑶指挥着小丫头上前来收拾碗筷,一边脸上带着笑。苏丽言点了点头,拿帕子斯条慢理的抹嘴:“不错!明儿早晨还让人准备这地瓜粥。”
“嗳!”连瑶答应了,也不消她再吩咐几次,前来收拾碗筷的丫头已听到了耳朵里。苏丽言歪着做了阵女红,到外头夜色正浓时,这才打了个哈欠,将做了一半的衣裳又扔进了竹箩筐里头,洗沐之后再摆弄了阵衣裳,这才去歇着睡了。
元凤卿这一走,到九月份时也没有信儿传回来,苏丽言虽然表面镇定,但心中却是有些着急,这样一个落后的古代,纵然是风调雨顺之时,出门一趟又没有飞机火车的,除了靠两条腿走路之外只有靠马车,元大郎又是进京,来回几个月是正常的事情,可如今人都走了快三个月了,外头还是没个音信儿,苏丽言心中难免感到不安,也不知道他将自己给他的人参灵芝等吃了没有。她如今肚子大了些,已经能感觉到肚腹中孩子的胎动,可惜元凤卿却没有在身边。
外头越来越乱了,有人传说元凤卿不在元家的事情越传越烈,已经许多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过这些人是瞧着元家护卫没乱,只怕元家人故意布一疑阵好引人上勾而一时间没人敢贸然乱来罢了,不过这样的平静却是维持不了多少时间,只要等第一个敢上元家闹事的人一出现,恐怕元凤卿不在元家的事情就会得到证实。苏丽言心下也有些,想到元凤卿走时交待的话,思来想去,还是令人将如今守在元家的柳斋给请了过来。
“柳先生,夫君临走之时吩咐妾身有事与您商议。如今外头的事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却是不懂,夫君至今也未有消息传来,妾身心中有些不安,外头又乱着,不知柳先生心中有什么主意没有?”苏丽言并未说客套的,直接就将自己心底的不安说了出来。
其实柳斋心中也着实诧异,苏丽言一个妇道人家,却是沉住了气如此之久,在他看来,原本以为苏丽言早在元凤卿一走之时就该不安害怕的。谁料她却撑到了此时才问自己话,当下心中对苏丽言印象有些改观,元大郎对他老婆看重。柳斋心中是知道的,但一想到苏丽言这样的绝色,只以为是元凤卿贪花好色而已,此时看来,倒是自己看走了眼!柳斋心中暗自斟酌了半晌。沉吟片刻之后才道:“夫人稍安匆燥,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主公纵然一来一回最少也须四个月时间,更何况,主公此去还要赴青州一趟,恐怕没有五个月。不能赶回来!”
更何况元凤卿还要带着大部队回来,那样拖的时间更是久,恐怕没有六个月几乎不可能办到!苏丽言却是吃了一惊。手掌握在椅子之上,那纤细的指尖简直都快泛白了:“还要去青州?郎君之前可从未与妾身说过!”
柳斋一听这话,心中暗叫不好,猜测着元大郎该是临走时怕她担忧,所以没有提这岔。如今自己却说漏了嘴,他目光左右闪动。一同陪伴前来的柳夫人周氏不由瞧着好笑,瞪了丈夫一眼,这才安抚似的对苏丽言柔声道:“夫人别担忧,郎君身怀武功,寻常人奈何他不得,其实有时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呢!”元凤卿名声如今在盛城一带是传开的,再加上永定帝有心想攻打盛城以立秦国之威,盛城元大郎外头的人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他单身出去若是遇着了不测,外头总会传些消息回来,如今盛城的人按兵不动,显然还顾忌着‘仍在家中’的元大郎,就证明元凤卿此时还是安全的!
这个道理苏丽言懂,但明白这回事,不代表她就能理解得下来。元凤卿一去没了消息,外头的人又虎视耽耽的,她心中实在很难再平静得下来,此时传消息都没法子,两人成婚多年,还从未有过这样分离到完全不知音讯儿的时候,连他去处也不知道,苏丽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难得有这样心情不平的时候,不过听周氏安慰,她不愿意拂了周氏心意,因此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有些着急:“既然如此,不知柳先生对如今情势,可是有什么看法没有?”
元凤卿的事暂且不论,但外头各大势力却是迫在眉睫的危急。柳斋听她这样一说,不由愣了一下,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安抚苏丽言几回她才能冷静得下来,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已经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又是让他出乎意料了一回。柳斋目光闪动,倒是心内头一回觉得苏丽言不止是有美貌,连心中也与寻常妇人不同,如此佳人,也难怪平日元凤卿着紧!
“属下倒是有一主意,可暂解此危机!”柳斋摇了摇手中扇子,眼里露出些微傲然的笑意。苏丽言露出细心聆听之状,就听他道:“流言是从朱家传出,唯今之计,解铃还需系铃人,朱家既然敢说出这话,之前朱家又是住于元家之中,恐怕也有人会怀疑朱家此举有诈。属下觉得,不若将计就计,夫人不若再派人前往,私底下再送些米粮过去,定要做出掩人耳目状,只要迷惑众人一段时日,待主公回来,危机自解!”
他打的主意,与苏丽言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
苏丽言嘴角边露出笑意来。“柳先生的意思,妾身明白了,不过妾身倒是有一议,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柳先生暂且听一听,若是说得不对,妾身妇道人家不懂大事,柳先生也别见怪!”她说完,起身微微福了一礼,那柳斋顿时侧身让了让,嘴里连称不敢,苏丽言也不再客套,直言道:“妾身以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与朱家私底下交好,虽说证实元朱两家有合谋之意,可若是由柳先生指挥着,率先攻打一个不安份的,到时有人怕了,更是会让人心中对元家生出忌惮之意,也不知道妾身说得对不对,不过是胡乱出出主意,柳先生若觉得不妥,听听也就算了!”苏丽言所说的,就如同上一世诸葛孔明的空城计一般,故意攻打别人,只会让如今还怀疑的人更猜疑元家与朱家是约好的,如今一来受到震慑的人,自然不会再冲动,苏丽言也不是真要谁就此放过元家的意思,她只要撑过一段时间,等元凤卿回来就行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元家灭顶之灾
那柳斋眼睛闪亮,盯着苏丽言看,脸上露出惊喜之极的笑容来,嘴里连声道好,竟然看了苏丽言好几眼,眼中带着古怪之意,最后两人简单商议一阵,柳斋也坐不住了,连忙就要起身告辞,想去部署一番,苏丽言也不挽留,只是唤了连瑶进来让人将这对夫妻送出去。
自与柳斋商议之后,苏丽言先是故意派了人下山去送些米粮等物给朱家,此举被早已经候在元家山脚下的有心人瞧在眼内,顿时各方势力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接着又由柳斋领兵,攻打了附近一个渐渐有嚣张之意,想抢攻上元家的流民势力,柳斋想到苏丽言所说的虚实则之的话,当时大放厥词,只说元大郎不在府中,欢迎各位前去做客!
如此一来,众人哪里肯信他的话,若是元凤卿真不在家中,这元家人怎么还敢大声说出来?顿时众人再联想到朱家还与元家私下有联络的话,都觉得这朱家可恶元凤卿狼狈,故意想引自己等人上勾,将自己等人来个一网打尽,越发不肯轻易攻上元家了。
许多自认被朱家耍的人心中不满了,还不到一个月时间,朱家满门被灭,年轻的妇人则是失踪不明的消息就传到了元家来。早料到朱家会有这样的结果,苏丽言听元喜说起这个消息时,嘴角边含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却并未对此事说什么,朱家注定是要死的,不论他们说不说元凤卿的事来保命,最后结果也都一样而已!
轻松又挣了一段时间,苏丽言心下也松了口气,她如今肚子自五个月之后,就渐渐如同吹气一般的大了起来,幸亏那老大夫一家早已被元凤卿请到了元家住着。时常可以请他过来把把脉,稳婆之类的苏家本来听说她怀孕,早早就准备了起来,元家没有小妾通房之类的勾心斗角,朱家这样别有用心的早早走了,剩下都是向着苏丽言的,因此也不怕她怀孕之后有人闹出什么事情来,日子倒是渐渐安稳的过了两个月。
此时离元凤卿走已经快五个月时间了,苏丽言这会儿已经有了快七个月的身孕,虽说山底下是安稳了一段时间。但时日长了,总也有人沉不住气,还是心中有了怀疑。一开始像是约好了一般。不停有人试探着攻上山的,渐渐的,时常来骚扰的人越来越多,这事儿瞒不住,弄得元家里人心惶惶不安的。元凤卿最近不在家一些话,已经传遍了盛城,不少人私下里暗自懊悔,如今虽已到了十月末,可是天气不止没有转凉,反倒是太阳越来越火辣。四处干得连半滴水也没有,许多生喝人血的事时有发生,元家人却个个长得健壮威武。一瞧就不像是山下难民一般瘦弱褴褛,元家有水一事,更是让许多人跟疯了一般,想要占领元家,山下许多人像是结成了同盟一般。情况对元家越来越不利。
家中如同笼罩了一顶愁云惨雾般,人人脸上都少了笑容而多了几分担忧。这样的结果苏丽言是早料到了。匹夫无罪,而怀壁其罪,更何况在这样的世道里,水就是人活下去的一切希望!为了活下去,这些人连儿女亲人都敢杀来吃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如今活下来的人,都成了野兽!元家没有水喝时,众人心下害怕,如今有水了,却又成为眼见着快要战争的导火索,众人也害怕,总归左右都不能两全,要是说让出井水以求温饱,不止是苏丽言不会做这样的事,恐怕元家人也不会同意!更何况那些人如恶狼一般,纵然是让出了井水,恐怕他们要的还会更多!
如此一来,除了战竟然是别无他法了!
苏丽言脸上露出一丝坚毅之色,她虽说不喜乱世,但乱世已经来临,为了活下去,她少不得也要坦然面对!正当苏丽言想找柳斋商量之时,却不料外不用她找,柳斋已经让自己夫人递了话,说有急事进来向她回报!
这会儿哪里还有犹豫的,苏丽言连忙就将这夫妻二人唤了进来。虽说元凤卿走时是让她万事与柳斋商议,不过柳斋虽说年纪大了些,但好歹还是个外男,若是传出什么事情来,恐怕对苏丽言名声不好,因此每回两人见面,都有周氏从中作陪,如此一来也免了别人闲话。柳斋一进门,也不客套,冲苏丽言拱了拱手,待她一唤坐,就自个儿与夫人周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正色道:“夫人,外头有贼子据说抓了元府一家子,想要要挟您投降,您可千万不能上此大当!”这两个月以来的相处,柳斋完全打沙了自己之前以为苏丽言光有美貌而无内涵的想法,反倒是真正将她当作了主子,说话时不自觉的恭敬了几分,不过这会儿他也怕苏丽言一听自己婆家被擒,就慌乱之下义气用事,坏了元大郎大事!
苏丽言听他这样一说,微微笑了笑:“元府与妾身何干?”一句话已经足以表明苏丽言态度,柳斋登时松了口气,又说了一阵外头的事情,一刻也不敢多留,连忙就要出去排兵布阵了。
元大郎临走之时将元家中的一切都交到他手中,甚至包括了他的妻子,这份信任,足以让柳斋将命豁出去来报答,这会儿形势乱了,他也不敢大意,深怕将元凤卿这点家底给颠没了,已经好几宿没睡好了。苏丽言知道他进来只是要自己一个态度而已,因此见他要走,也不挽留,只是怕柳斋身为文人,这样熬着受不住,不过她也不敢将空间中的东西交给柳斋吃,毕竟纵然她害人之心没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元大郎如今不在身边,若是柳斋见财起义,她当真是作茧自缚了,因此只是安抚了柳斋几句,又让周氏多加照顾他一些,才放二人离开了。
元府中人早就外强中干,若不是苏丽言时常令人送些吃的过去,恐怕这会儿元府中人早该死个干净了,此时外头各大势力要抓他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元府众人抓了。元正林等人一旦沦为旁人阶下之囚,那些原本还想背地里观望的人顿时像是没了等待的耐心一般,渐渐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每日候在山下,开始时元家对此不予理会,只是封锁山林,不让人再出去,接着那些人却是拿刀逼着元正林与余氏以及徐氏等在烈日炎炎之下站在山下哀求痛骂,以期唤起苏丽言的同情心与怜悯心,想将苏丽言逼出去。
可他们这一招注定算错了。苏丽言纵然是同情心泛滥,对于元府这样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她也绝对生不出半丝来。如今看元正林等人被逼着哀求谩骂,她心中不知道多解气,当初在元府之时,这余氏等人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才总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替她出了心中一股气,苏丽言只会嫌他们不够惨,又怎么会因为他们可怜而出面将他们保回来?
元府的人被押着求了几日,嗓子都喊得冒了烟,苏丽言这头却是丝毫动静也没有,元正林是又怕又恨。知道苏丽言恐怕是有意如此的,虽说自己当初对她并不是多么友善,可是元正林一向不会将错怪在自己头上。只恨苏丽言无情无义,却早忘了自己当时的不近人情,心里将苏丽言骂了个够,却又怕这些恶狼似的流民一见他们元府对苏丽言无用,就拿了他们祭旗。心中惶恐不安渡日的各种滋味儿,就不用提了!
顶着烈日。被捆在山下晒了好几日,余氏率先撑不住了。她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当太夫人惯了,何偿有过这样吃苦受累的时候?余氏这会儿生吞了苏丽言的心都有,眼泪险些都流干了,她此时蓬头垢面,浑身衣裳早已经被那些流民扒了去,只给她松松垮垮套了一件脏兮兮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的衣裳,整个人憔悴异常,嘴唇干裂,瞧起来比之前老了十岁不止,原本还没几丝白发的头上已经是一片花白,脸上全是这几日在烈日暴晒下而沾满的灰尘与狼狈。
徐氏此时胸中几乎只剩那口未出完的气儿而已,据传她是元凤卿的母亲,那些人也不敢做得狠了,就怕元凤卿是故布疑阵引人上勾,若是到时徐氏有个什么好歹,气愤之下他们讨不到好果子吃,因此徐氏虽然病怏怏的,但总还吊着一口气,每日也多少有些米汤会分到她手上,虽说也不太多,但也足以令与徐氏相比起来,还算‘生龙活虎’的余氏妒忌了。在外头站了一整日,元府的人只骂得嗓子冒烟儿,余氏此生还从未想过自己有这样狼狈的时候,纵然是当日被新帝从京中贬出,但因有了苏秉诚这个冤大头照顾着,她也并未真正吃过苦头,如今的日子相较以前,称之为地狱都不为过。
“给我喝一口!”余氏双目之中全是血丝,早已看不出当初在元府时高高在上的模样来,见到徐氏手里端着的碗,她只听到自己肚腹之中如鼓擂一般,顿时没能忍住,目露凶光,一下子将米汤全部抢了过来,一口饮尽!这点东西根本填不饱肚子,但好歹还是带了些水,她晒了一整天,嘴唇干裂出血一碰到这米汤,疼得她打哆嗦,但肚子中饿得生疼的感觉至少是稍好了一些,像是能冒出烟来的嗓子也舒坦了不少。
徐氏见自己一日口粮被她抢去,顿时如同被人抢了命根子一般,‘嗷嗷’叫着朝余氏扑了过去!这对婆媳也算是新仇加上了旧恨,这会儿竟然不顾体面的当场撕打了起来,王氏冷眼旁观着,没有要过去拉架的意思,她看到余氏手中的碗被她扔到地上,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舔了舔碗里剩余的汤汁儿,眼里突然就酸涩无比,可惜一滴眼泪也是哭不出来。想当年王氏也是贵女出生,当初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沦落到这样舔人碗的地步,若是当初苏丽言嫁到元家之时,她没有自恃身份多次为难她,是不是自己当日上山求救时,自己说说软话,她就能将自己留下来,也不用面对这样的生活?
王氏心中懊悔,她的两个儿子如今被拉进了名为义军的匪类之中,几个庶女早已被那些贼子占了去,就连两个儿媳也没能幸免,被当时元正林所谓招揽的护院占为已有。元正林引狼入室,该有如今的结果!幸亏她两个孙女儿年纪小,否则如今也跟那大房的元淇敏一般,成为人家的押寨夫人,虽说名义好听一些,实则还不是配了那样低下的贱民?一想到这儿,王氏觉得口中好不容易尝到的味道又变了,顿时悲从中来,干涸的眼眶里顿时温润了,原本留守在一旁面目阴冷的元府中人。一见王氏哭,眼里露出恶狼似的目光,竟然一拥而上朝她扑了过去。
待那些名为义军。实为乌合之众的流民赶过来时,余氏等人只剩了半口气而已。
元府中人的遭遇,在如今的世道之中并不罕见,只是元家人因家底殷实,再加上之前苏秉诚的帮助。所以相较之下比起其它流民体会这样的绝望晚一些而已,这也是元正林自找的,若非他当时好高骛远,一心追求原本不该他追求的东西,也不至于引狼入门,带来今日的祸事。元府若是好好经营,恁着元老相公累积下来的底蕴,再加上苏家的支持。纵然是在这乱世之中,亦会有一席之地,可惜得势之时做事不留余地,才惹了今日之祸,也算是性格决定命运了。
苏丽言虽说对元府的谩骂侮辱不理不睬。但元家之中好些人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山下各方势力也开始怀疑元凤卿是真正不在府中。否则这些日子不可能会眼睁睁瞧着自己父母亲人受苦而坐视不理。元府中人早将苏丽言恨透了,这会儿见元家没人出来救自己等人,都觉得是苏丽言从中挑拨,因此每日站在山脚下都指着苏丽言名字骂,话语污秽不堪,若是当真元凤卿是个男人,但凡听到有人这样侮辱自己妻子,也该忍受不得的,如此看来,元凤卿是当真不在府中了。
这个消息令许多人振奋,山脚下几股流民势力也知道自己不能与正规见过血的军队相较量,因此许多人汇合在一块儿,人数多了,亦形成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元正林就被这些人抓在其中,统领这支乌合之众的,是原本邻村一个无赖汉,人称乌三郎,年纪已经四十之数,因长相粗鄙不堪,行事又无赖,在太平盛世之时并未有哪家看得上他,因此年纪一大把还未成婚,此人在乱世起之时纠结了一班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偷鸡摸狗之众,开始吆喝着渐渐组织到了这样大一票队伍,估计因乱世之前没有成婚的原因,这乌三郎极其好色,元淇敏今年不过刚满十四,就已经被他收用。
此时众人集结在昔日的元府之中,可是主事的却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元家人,而是这以乌三郎为首的一班匪类,元淇敏脸上挂着献媚的笑意,眼中阴冷,那乌三郎一手抱着元淇敏,一手还抱着神色憔悴的元湘凝,一张满脸横肉的脸上全是放肆的笑意。元湘凝长相貌美,元府被占之后她自然是被为首的乌三郎收为了已用,她的丈夫赵秀才,早在当初乱民攻入元府之时就已经被人砍死,如今的她与侄女同侍一人,以她昔日心高气傲的性子来说,心中别提有多恨了。
“大王,小人敢肯定,小儿凤卿不在元家之中,否则以他的性子,肯定是忍受不了的!”元正林此时低头哈腰的对着坐在首位上的乌三郎陪着笑,心中虽然不甘,但目前他却只想保住性命,往后再图报复。见乌三郎对他刚刚说的话并不在意,元正林眼中闪过阴霾,接着又陪笑道:“小人上回领人去过元家一回,那元家之人个个红光满面,与小人相比实是有拉天壤之别,小人猜想,这元家恐怕还有水,当日盛城富人苏秉诚还带了不少米粮过去,若是趁此时机占了元家,大王得了这些东西,在盛城之中谁还敢与您相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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