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7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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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凭外貌来说。苏丽言敢肯定少有人比得过自己的,再加上她有空间优势,这世间没有哪个女人赛得过她,纵然有容貌比她精致的,那国色天香的女孩儿。但时光催人老,她永远不会有变化,而女孩儿则是会变老,从这一点看来,她立有不败之地,元凤卿喝过人参果液。恐怕往后也不会变到如儿去,苏丽言给他吃这东西,也并不是白吃的。一个人漫漫的长生路,她轻易得了,但未免有些寂寞,若是有人陪着,再好不过。儿子在她身边,只要她有空间。空间里的人参果树纵然需要再长时间开花,她亦等得了,往后总有再吃之时,一家人永远相扶相伴,至少活在这世间也不难受孤单了。
她心中的想法元大郎不得而知,将她从浴池里将人捞起来时,外间床铺早已被人换过,因下过雨,因此竹席便是已经收了起来,铺上了一层被单,被子也重新换过,虽说连瑶等有些讶异这被子上头为何脏兮兮的,但碍于元大郎的脸,却没人敢再问这个问题,也就被苏丽言糊弄了过去。华氏在外头抱着孩子,因不好打扰女儿夫妻俩说话,她倒是不知连苏丽言都洗过一回澡了,若是她知道,恐怕这会儿早该跳了起来。
元凤卿收拾妥当,便想着利用这场雨做件大事,安顿了苏丽言几句,原是想等她睡着再离开,但苏丽言却想着自己空间中的情景,刚刚慌忙出来
,还未注意观察过,这会儿想进去瞧瞧,因此连忙就故作贤惠:“夫君正事要紧,妾身也累了,正好睡上一会儿,您自管去忙就是!”她说完,元凤卿却是看她湿搭搭的头发,取了帕子来替她绞着,一边道:“你也别忙着睡,虽说那果液是好的,但湿头睡觉总是不好,我的事情不急于一事,替你将头发绞干,你睡着了我才离开。”
既然他这样说了,苏丽言也没有再作大度的模样,免得他心中真当自己不需要他照顾了,夫妻之道,那点得把握得好,因此见他主动要侍候自己,也就点了点头,柔顺的任他擦了两刻钟的头发,那头浓密的青丝才渐渐干了,元大郎手过处带着热气,这头长发几乎是被他烘干的,他手指穿插在这瀑布一样的发丝中,只感觉这触感好得令他有些留恋不舍,回头看苏丽言却是闭上了眼睛,似昏昏欲睡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将她轻轻的抱到床上放好,又拉了被子替她搭上,怕雨天蚊虫多,放下了幔子,这才轻着脚步离开。
等他一走,原本似熟睡的苏丽言这才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俏皮的笑意,看到元大郎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这才趁着屋里没人,一个闪身进了空间中。只是她刚一进空间,嘴唇便张了起来,空间此时比之前大了足足有四分之一,而那刚结过果子的人参果树上竟然冒出了花骨朵来,苏丽言看到这一切时有些不敢置信,连忙过去数了数,这花骨朵足有十一朵,竟然比头一回结的还要多上几朵,她唯恐动作大了将这花骨朵碰掉,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回,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来。
想来是这回人参果的效力比之前大了不少,除去她接到的三颗,其余的全落进了地中,空间最少是升了五级以上,就因为有着这人参果的掉落,这开花结果时间一次比一次长的人参果树才在刚结完果子之后又开了花。苏丽言心中不由对这空间更加感到好奇,她空间中如今种的植物还并不是世上植物大全,若是等她当真找齐了世上所有的稀稀植物,种在空间中,岂非是空间升级更加厉害?到时若是当真如此,要尽快的催熟人参果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丽言心中有数,恐怕这人参果是熟的时间一回比一回长,但效果也是一回比一回好。时间与效果是成正比的,恐怕以前两回结的果子,还没有这一回一颗果子效果好,如此一来,苏丽言倒是宁愿它多用些时间成熟,也好过吃三五颗却比不过如今一颗的情况来。
空间玉池中的玉髓已经积了小半池了,如同活着的一抹耀眼的紫金色般,在池子里带出盈盈光彩,如果是以前,能看到有这样一池玉髓。苏丽言保不齐会欢喜得跳起来,但如今她已经有了人参果树,样样效果都赛过这玉髓良多。这玉髓便显得有些鸡肋,她见到玉髓积了这样多,也并不欣喜,只是又滴了两滴进溪水之中,并试探着伸了腿下去。果然里头已经快没到她腰际了,身下恶露已经干净,浑身那种酸疼无力感已经消失,苏丽言更是肯定自己身体已经没有事了,在空间中呆了一阵,看到空间里空出来的一大片地方。除了一些药材之外,水果只种了西瓜而已,如今玉髓多了。反正也用不完,她便想着要完成之前的心愿,弄些果树等种进去,往后自己要吃时,随时可以一饱口福。
这样一想。心中便定了主意,再呆了一阵。拿了之前洗净的衣裳便出了空间,折腾了一阵,心情又大喜大悲的,外头天气又凉了许多,苏丽言这会儿也是当真有些累了,拉了被子抱住,便闭了眼睛睡去。
也许是吃了人参果之后身体得到了调养,这一觉她睡得极沉,连梦也未做半个,醒来便神清气爽,天色已经大黑了,内室屏风外放了一盏油灯,随着透过窗柩的微风而轻轻晃动,安静异常,她刚刚一动,外头便有人听到响动,连瑶的声音响了起来:“夫人可是醒了?”
睡了这半日,苏丽言精神极佳,心情也好,听到连瑶的声音,便是坐起身来,笑道:“是醒了,母亲可还在?”如今天色已经晚了,苏丽言原想着华氏该回去了的,谁料她一开口,华氏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一个身影便倒在屏风上头,向屋里走了过来:“在呢,你这一觉睡得倒沉。”华氏一边说着,抱着元千秋进来,见女儿坐在床边挂幔子,宽大的衣袖因她的动作滑下几分,露出一截赛玉欺霜的晶莹嫩腕子,白生生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得人眼睛都有些发花,连忙就制止:“别动!你可别不知好歹,刚生过孩子的人,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若是着了凉,恐怕得不偿失,窗户可是关上了?”她话一说完,连瑶等人捧了洗脸水进来,笑着答道:“都是关上的,下午时风大,奴婢们也怕夫人见了风。”
华氏回头一看,果然关得严实,心中就松了口气。一边仔细打量女儿的脸,见她下颚尖细,越发显得一张小脸娇艳,因刚睡醒,脸蛋边两团红晕,衬得她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给她增添了几丝柔弱之感,身上竟然连半丝憔悴之色也消失不见,也无生完孩子之后的苍白病态之感,心中满意,又放心了不少,苏丽言生完孩子也是这样的美貌,想来姑爷该不会往李氏那贱人院子钻了!这样一想,华氏又有些得意,自己女儿生完孩子都比李氏貌美了不知多少,李氏竟然还妄想与她相比,实在是不知量力。
苏丽言不知她心中想法,只是伸手过去将儿子接了过来,见他闭着眼睛,一张小脸嫩得像是一掐就会破般,小嘴微张着,蠕动之下吹出一个泡泡来,脸貌与自己有些相似,但五官却似元大郎那样的精致,完全是集合了夫妻两人的优点,也许是血脉相连,虽然生下孩子之后还未抱几回,但苏丽言一看儿子这小模样,却是心中爱得不行,忍不住抱了过来脸颊靠在他脸上蹭了蹭,感觉着小婴儿柔软细嫩的肌肤,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她今日生下孩子之后还未给孩子喂过奶,午后又吃过人参果,这会儿倒是觉得有些发涨,也许是孩子也吃过人参果的关系,到这个时辰点了还并未饿得哭闹着,华氏见女儿解了衣裳要喂奶,才突然间明白过来,连瑶等人端了凳子放在她身侧,她坐了过去。见女儿半转过身子,一边惊奇道:“我倒说这孩子是个乖巧的,今日除了出生那会儿,以及打雷那会儿闹过两声之外,竟然从不哭闹,我倒是忘了他这会儿还未吃东西。”
“小郎君就是个有福的!”连瑶等人这会儿脸上都还着笑,元千秋今日刚一出生已经几个月没下的雨偏巧今日就来了,这不是福气是什么?如今元家里人人都在传着小郎君福泽深厚,是得上天看重的,也正因为老天爷怜惜他。不忍他一出生便吃苦,因此这会儿才降了倾盆大雨,是专为他积福的呢!这样诸如此类的谣言层出不穷。偏偏连瑶等人还全都信了。不过也由不得她们不信,毕竟这大旱可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这雨早不下晚不下,今日就倒了下来,纵然说是巧合。也实在太巧了些。
“那可不是!”华氏一听到有人夸奖外孙,顿时身子就挺了起来,脸上带着得意:“我瞧着秋哥儿天庭饱满,往后是贵不可言的。”她一边与连瑶等人拉起了家常,一边盯着女儿背影看。苏丽言喂饱了儿子,感受着那种母子间亲昵之极的感觉。忍不住爱怜的摸了摸儿子巴掌似大小的脑袋,一边问道:“母亲今日可是没回去过,若是晚了些。苏老夫人可会怪罪?”月氏就是个不省心的,华氏以前事事让着她,苏丽言心中又担忧她不争气要吃亏。华氏如今转变了,可偏偏又变得太大,这雨一下。眼见着世道便会平稳些,若是月氏要拿捏她。恐怕找着借口华氏会吃上一些苦头。
听到女儿担忧自己,华氏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别担忧,你祖父心里有数的。今日你生孩子是大喜事,你祖父来时便与我叮嘱过了,让我这些时日不用再立规矩,先照顾了你再说!”华氏语气淡淡的,心里却想着自己出来时月氏不甘的眼神,心中一阵厌恶。不过这会儿她却没有说出来教女儿担忧,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便罢口不言,只是专心盯着女儿背影看,待她收拾了衣裳,但立即将她怀中的元千秋抱了过来。
小孩子吃得满了咂着小嘴打了个哈欠便又睡了过去。苏丽言整好了衣裳,一边拿手指戳他脸蛋:“真像个小猪一般,吃了便睡!”
“别胡说!你那时还不是一样的。”华氏斥了一句,又小心的抱着元千秋摇了起来。那头连瑶等人见她喂饱了小的,连忙就端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膳食上来,因在月子中,要忌的东西也不少,吃的总共就那几样,幸亏元家的吃食是早已准备好的,样样都不缺。连瑶等人拿上来的是一只炖得快烂了的猪蹄加老鸽,用料十足,又加了文火熬了快五个小时,这会儿蹄肉一碰就软嫩,虽然少了些盐味,不过只喝汤也并不难受。苏丽言其实这会儿并不太饿,但见华氏等人担忧的眼神,仍是端了一小碗过来喝了。
这汤里该是加了药材熬的,药味儿虽然淡,她仍是喝了出来。见她皱眉,华氏连忙拿了帕子递给她:“这方子是老大夫开的,说是对妇人产后极有好处,是补气血的,你多喝一些。”说完,用殷切的眼神盯着苏丽言看,苏丽言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又喝了几口下去,开始时不觉得,喝到后来只觉得油腻腻的,自然是不肯再喝,只推说晚些时候再吃。众人也只当她是刚生过孩子没什么胃口,也没有再勉强,元喜又端了东西下去,孙嬷嬷凑上前来,一边就道:“夫人,今日府里大喜,却还未发过赏钱,奴婢觉得总要让人沾沾喜气的。祝家老夫人也派人送了礼单过来。”说完,递了张单子过去。
华氏连忙就侧开了身子,没去看,虽说祝家与她也是姻亲,但人贵有自知之明,不可能事事都凑过去讨人嫌,如今自己等人不过是借住在元家里,若要管事,明不正言不顺,由苏丽言身边的管事嬷嬷看着是最好的,也不怕那姓李的小贱人来夺权。一想到李氏,华氏眉头就皱了起来:“原不该与你说这些闹心的,但如今你孩子生了,那头闹得厉害,今日据说已经打过一场,虽说姑爷禁了她的足,但她若是有心,你怕是也要防着一些。”她说完。眼睛就往屋里四处瞧了瞧。
苏丽言明白华氏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怕自己屋里有一个能被收买的,也出现第二个罢了。这一点也正是她担忧的,李氏与元府中人的隐患自然是要除去的,反正元大郎已经表了态,余氏与李氏纵然是病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纵然要不了她们性命,也该给她们之前心怀不诡一个教训才是!苏丽言心中想着,眼里便露出一片寒芒来。华氏眼皮跳了跳。下意识的有些不敢看眼前锐气逼人的女儿,连忙就别开了脸:“如今秋哥儿既然已经出生了,我寻思着我身边的华嬷嬷过来侍候着他。否则身边没个理事的,恐怕不成。”
照理来说房里侍候的除了一个嬷嬷四个丫头之外,还该有些贴身的媳妇儿,可是苏丽言当初从元府出来得慌忙,元府的人又刻薄。这些名头竟只占了一样满的,孙嬷嬷还是后来华氏送的。如今元千秋身边是该有侍候的人,华氏这样一说,苏丽言却是摇了摇头:“华嬷嬷是您身边用惯的,我哪里舍得让母亲离了她?”更重要的,是华氏如今已经送过一个嬷嬷。若是再送一个过来,她倒是觉得自己母亲不会害自己,但防着有人说她娘家想借机插手元大郎家之事。华氏这样原本是好心。但恐怕她无意,却有人用这一点来大作文章,尤其是院子里那位不安份的,苏丽言既然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自然是不肯让华氏背上这个名头。
幸亏华氏也没往这边想。见她拒绝,只是有些担忧。还要再开口,苏丽言就笑道:“如今我院里连瑶岁数是到了的,若她有合心意的,我便给她指了亲,到时孙嬷嬷跟在千秋身边,照看着他就是。”一般大户人家里侍候的丫头一到十八岁就要放人的,以免有伤天和。连瑶如今已经十七了,从十三岁时跟在苏丽言身边,几乎是与她同时成长,伴了这样多年,苏丽言早些为她打算也是理所当然的。许多小丫头便有些羡慕的看着满脸通红的连瑶,而心中却有人暗自开始揣摩了起来。连瑶原本占着大丫头的份例,若她一旦嫁人,四个丫头中便要空出一个来,虽说除了她与元喜之外其余两人都是虚设的,不过当了大丫头份例吃食等什么都比小丫头强得多,自然有人眼红。
苏丽言说了一阵,见连瑶脸色通红,却没反驳,心中便有了主意,她这会儿说了些话,人也精神,毕竟下午时睡了半晌,又吃过人参果,这会儿再无睡意了,只吩咐孙嬷嬷兑了两框铜钱出去发了,又让厨房中准备了红鸡蛋等喜物,这才靠在了床头边上。华氏深怕女儿累着了,因此呆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便依依不舍的将元千秋递给了苏丽言,自个儿则是领着侍候的下人回去了。
她刚走不久,元大郎便韶来了,今日估计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雨,他忙得厉害,不过因下午时吃过那半口人参果液,脸色不止没见疲惫,反倒更显俊美。他一跨进来,便将苏丽言好不容易才抱到的儿子递到了孙嬷嬷手上,自个儿则是坐到了床边,一把将老婆搂进怀中。
“夫君今日怎么回来得如此晚?”苏丽言无奈的伸手揪了他衣裳,自个儿坐好了位置,这才开口。这样的话若是换了以前她断然不会说的,但如今两人关系不一样,她自然是可以小小的傲娇一下。元大郎对她这样不客气的话不止没有感到不悦,反倒是极为欢喜,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狠狠亲了一口,这才道:“忙了些,你今日做了些什么?”两人亲密的行为令连瑶等人脸色通红,便退了下去,屋里只剩夫妻二人相依相偎的倒影,亲密无双。苏丽言原本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睡了半天觉而已,但此时两人这样的废话也说得来劲儿,并不显得厌烦。
而另一厢李氏院子中,白日时出去与余氏闹了一通,李氏虽说挠了余氏好几下,但她自个儿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尤其是最后她那公公元正林进来,竟然冲她甩了一耳光!李氏身边侍候的人都跟废物似的,眼睁睁瞧着她挨了打,竟然没有拦住元正林,半晌之后反应过来时,李氏脸上已经浮出了一个手掌印来。一想到这些,李氏心中就来火。她没料到自己这样命苦,当初被人坏了名声,以致于一直嫁不出去,好不容易等到这把年纪嫁了出去,虽是作为侧室,不过好歹元大郎人长得俊美,又有野心,往后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他事成,纵然是偏房。也可封个妃,难不成还比不得那些嫡出的姐妹们高贵?
但谁料最后是这样一个结局!余氏这老贼婆且不用说了,人无耻不说。还这样的不要脸,昧了自己东西还敢反咬自己一口,干出那样大的事儿,她凭什么还这样嚣张?自己如今听起来嫁得好,不过至今还未与元凤卿圆房。名不正言不顺的,又挨了元正林的打!这个是最令李氏火大的,她脸上被指甲印挂花了,一伸手碰到就疼。李氏坐在镜子前,悲从中来,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斛子明珠。直疼得心肝都在颤抖。
镜子中露出一个狼狈不已的妇人面孔来,她容貌不如苏氏,年纪又不比她轻。如今背井离乡的,浔阳王府纵然势大,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拿什么跟人斗?李氏一想到这儿,又气得厉害。起身狠狠扫向妆台,袖摆将上头摆的东西扫落下来。那妆枢‘哐铛’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两半,里头的珠环钗枝就滚落了出来,一些胭脂水粉等散得满地都是。屋内众人顿时禁若寒蝉,李氏却是趴在妆台之上,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两个太监的眼神在镜子中交汇,看起来异样的清冷,李氏自个儿痛快哭了一回,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哭声,没人来劝慰她,哭得久了,也没什么意思。李氏抬起头时,眼中露出一丝阴狠:“若我得势,必饶不了那贼老婆子!”想到在余氏手中吃过的苦头,李氏心中就暗恨,她这会儿看清了余氏的真面目,只恨得直咬牙,手中帕子绞成了一条绳般,阴狠道:“难怪那苏氏不肯待见那老婆子,想必是早吃过亏的,可恨没人提醒我!”李氏自个儿说到这儿,又气得厉害,深呼了一口气,胸口不住起伏,今日下了一场雨,不过到底天气还热,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缠枝褶子衣裳,这样一哭露出里头鹅黄色的肚兜,衬得肌肤如雪一般,可惜没人欣赏。
她心中低落,却是很快整理了精神:“如今郎君除了那贱人之外,只得我一个,如今那贱人生了孩子,想必不能再勾搭人,你们打发人去瞧瞧,如今郎君在哪儿,若是在外间,就将他请过来,只说我要向他认错!”李氏原本便是姨娘养的,对于这些勾搭男人的功夫,深得其中三味,她虽然脸貌长得不如苏丽言,但她自认自己出生高贵,又肯使手段,难不成还比不过那装模作样的苏氏?
李氏不信!再加上如今苏丽言又生了孩子,正是她最好的机会。李氏想到这儿,脸上不由露出笑意来,不过想到被元凤卿亲口命名为元千秋的孩子,笑意又垮了下来,脸色变得一片阴寒,冷哼了一声:“且待她再得意上几日,若是我有了孩子”她伸手按住肚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回过头来却见两个太监站着没动,顿时眉头就竖了起来,恶声骂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还不赶紧去给我请人,若是请不回来,小心我饶不了你们!”她说完,狠狠就剜了两个太监一眼。
两个太监却并不如何怕,那个名叫小卓的人敛下眼中恨意,点了点头,与另一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领命出去了。李氏自个儿却是又令身边的丫头婆子们捡起了被她扔得一地都是的珠宝玉钗等物,又寻了胭脂水粉来。她自认为今日苏丽言生了孩子不好留着元凤卿沾了晦气,元大郎该是一个人住的,若是自己令人勾了他过来,不信哪个男人是柳下惠不好色的!她一想到这儿,勾了勾嘴角,连忙就令人备了热水,她要沐浴。
原本元凤卿是停了她这儿的水与吃食等供应,她自个儿又做错事,不敢闹腾,只能答应,前两日过得极苦,幸亏今日下了场大雨,才解了用水之急,不过李氏这会儿就算用上了水,心中却是没半分高兴的,毕竟如今元家中人人都传遍了,说是这水能用得上,也全是靠了元千秋的关系,才使老天爷降了这样一场及时雨的。李氏咒骂了几回,才稍觉解了些气,待人备好了热水,自个儿洗了一回澡,又细细将头发擦干挽了,拿了雪花膏出来抹在身上,坐在镜子前描了一阵眉,收拾了半晌,浑身上下都打理得齐齐整整的,才终于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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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两人狼狈为奸
李氏脸上露出笑意来,连忙就站起身,领了众人出了内室,却见外头只得那名叫小卓的太监一人,身后并无跟人进来,脸上笑意一凝,顿时不满道:“你这狗奴才,可是偷懒去了?这样长的时间才回来,郎君可说几更才来?”她这会儿没见到元凤卿身影,只当他是要让小卓先回来,他自个儿过会儿才来,心中略有些失望,谁料这太监却跪了下去,略有些惶恐的开口道:“回姨娘,奴婢出去之时恰巧碰到外院的人,细问之下才得知郎君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回了内院!”
已经回了内院半个时辰,这边却又没见着人影,可想而知他是去了何方!李氏险些将手中的帕子拧断,描绘得精致的眉头一下子竖了起来,一个没忍住,破口大骂:“这不要脸的下作娼妇,才刚生孩子也敢这样不要脸面的勾搭,这个下贱的东西”她这会儿心中实在气得厉害,似是只有用这样的污言秽语才能稍解心中的怨气一般,她没料到,元凤卿竟然宁愿回去对着刚生过孩子的妻子,也不愿来看她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李氏彻底崩溃来,骂了一阵,哭了起来。
两个太监冷眼瞧着她,那跪着的名叫小卓的太监也站起了身来,悄悄退到一旁,以防李氏拿自己出气。事实上他领了命之后便出去,可并未朝外院走,而是朝苏丽言那边报信儿去了,却让人得知元凤卿正在那边,自然他是没见着苏丽言的,但自己的态度却也表达了过去,这才退了回来。李氏如今气得厉害,再加上这元家的人几乎没哪个对她看得顺眼的,他也不怕自己的行为被人揭破叫李氏打杀了。因此话半真半假的,李氏登时便信了。
“叫人去请郎君,就说我病了!”李氏眼睛通红,钗鬓散了大半,喘着粗气,脸色有些扭曲。那太监见她使这样的手段,不由撇了撇嘴角,半晌之后才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不到两刻钟功夫,他又退了回来。只说连郎君面也没见着,大夫如今要顾着小郎君与夫人,哪里有空来搭理她。李氏听到这消息时,气了个半死,却知道自己之前的打算是不成了,苏丽言就算是生了孩子,还勾着元凤卿的心。使他不过来,李氏这会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悲凉的感觉来,却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一晚心不在焉的睡了,第二日早早起来时,仍是决定去余氏院子中瞧信。
这会儿余氏与李氏是早就撕破脸的。但李氏有求于人,她知道自己在元家若是没个依仗,恐怕往后是难得翻身的。因此心中虽然将余氏恨得要死,仍是忍下心中的愤怒第二日揣了好处来见余氏。虽说昨日闹得凶,元正林当日做得太过,以致如今元凤卿回来深恐自己被追究起来倒了大霉,因此急着想讨好余氏。也不顾身份打了李氏一巴掌,若是换了以前的余氏。与李氏这样打闹一通,纵然心底不将她恨死,也会给不了她好脸色看的。
但余氏自从经历过乱世,吃过苦头之后,是标准的有奶便是娘,李氏与她打闹之时她自然是恨不能将李氏往死里打,这才好解心中一口恶气,可见她捧了金银等物来见自个儿,余氏也不由脸上带着笑,连忙就将人请进了屋里头。李氏也不拐弯抹脚,在她看来,自己跟余氏这老东西除了合作与相互利用之外没什么好说的,因此一来便到:“我想与郎君单独见上一面,还望太夫人帮忙!”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敲了敲自己手底下的那个木匣子。
李氏上回吃过余氏的亏,这会儿也不敢将自己要害元千秋的话说出来,就怕这老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到时一出事又将自己给顶出来。因此只肯说自己想要见元凤卿的话,并不肯再说其它。反正最多这贼老婆子靠不住,说出口的也大不了说自己不知羞耻而已,如今人都嫁了,两人至今还未圆房,羞耻不能当饭吃,也不能给她带来孩子得到宠爱。
早在见到这一个匣子之时,余氏眼睛就亮了起来,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形,要见上元凤卿一回都是不容易,更别提答应李氏的事情了,不过她这会儿利欲熏心,不管能不能做到,却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记不迭又将李氏手下那个木匣子紧紧抱着不肯撒手,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李氏对她这模样瞧不上,将东西放下,话带到就起身离开了,临走时余氏连个眼神儿也没给她,只顾抱着匣子傻笑,李氏见到这情景,心中有些后悔,总觉得余氏这模样不像是能靠得住的,但她一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形,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由就郁闷之极的叹了口气。
李氏刚出了元府住的院门,在园子中转了转,前头路边却已经有两人候在了那儿,她深呼了口气,转头冲身边两个太监喝道:“让前头的人站远一些,懂不懂规矩了!”她喝骂声音极大,远处的两人显然也听到了,拧着裙摆就朝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妾身给二夫人请安。”李氏原本想转身就走的,却听到这声称呼,顿时就停了下来。说话的这女声温柔软和的,她眉头就皱了皱,见远处那两个身影站得近了,一大一小,年纪大些的约摸三十岁左右,气质纤柔,一袭素白长色衣袖,倒是衬得她气质瓤弱,那小的约摸十来许岁,也是同样穿着一身素白色。李氏一见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女人,原本还想说下话的,不过一看这一身的白色,顿时失了兴致,懒洋洋道:“走吧,我也不是哪个阿猫阿狗的都能说话的!”
以这个世道看来,并非穿着白色就是出尘脱俗,而按照此时规矩来看,穿白色的几乎都是最低等的平民,若是大户人家,纵然是守孝,那白色穿着也大有讲究的,纵然是白也并非纯白素白。而是月牙色,或上头用同色系丝线绣了花纹,低调中透出华贵。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穿的却只是白色麻衣,李氏自认出身不凡,自然是看她们不上,顿时转身就要走。
赵氏母亲一见这情景,顿时脸色煞白,那一句阿猫阿狗令赵氏眼中闪过一道怨恨之意,却是又拉着女儿柳茵的手,追了几步:“二夫人还请留步!妾身乃是柳赵氏。当初也曾与二夫人一块儿从青州过来的,一直未寻到机会与您请问安好,还望二夫人给妾身母女一个机会!”她声音似是带着空腔一般。哀求之意明显,令人光听这声音便会对她生出无限同情来。若是男人听了这声音,自然是觉得受不住,怜惜之情大起,可李氏同样是妇人。一听这声音便是柳眉竖了起来。
她正要出言让这两个寒酸的人走,可突然间柳赵氏这样一个称呼落到她耳朵里,李氏陡然间便是想了起来,一路从青州回到盛城之时,像是有一个姓柳的人曾救了元大郎一回,还因为救了他一回而失了性命。他留下的遗孀像是正好姓赵的。当时李氏自恃甚高,觉得自己出生显赫,觉得不过是死了一个人而已。并未在意,可如今赵氏带着女儿拦路,她如今想与元凤卿见面而苦无门路的情况下,这赵氏是元凤卿救命恩人身份这一项,便是正好利用上一回。
一想到这儿。李氏顿时脸上露出笑意来,连忙喝止住了想要上前驱赶人的婆子。懒洋洋冲赵氏母女招了招手:“你们先过来!”
待她这样一说,赵氏心中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紧紧捏了捏女儿的手,这才连忙从地上起身,朝李氏这边走了过去。她前些日子带女儿去苏丽言那边时,因为柳茵一时间说话不慎,引了华氏心中不快,自此被苏丽言厌弃,轻易不肯让她们过去,赵氏如今年纪一大把了,身边又没男人,若非元家治家甚严,恐怕这会儿早被人占了去,她样貌长得不差,但就是因为如此,又成了寡妇,带着个女儿没得依靠,才知道日子过得艰难。
柳茵如今已经十一岁上了,再过两年就得说亲,若是没有元凤卿撑腰,恐怕嫁也嫁不得多好。当日元千秋的名字一被元凤卿取出来,这位主子打着什么主意恐怕连元家洒扫的下人都知道了,赵氏也想谋划一回,再不济,只要与他沾上半点关系,往后自己生活也好过许多。可苏丽言那步已经行不通了,她使了浑身解数,今日才打听到李氏去了余氏那儿,堵在路上就等着见她一面,幸亏是成了!
李氏一路不动声色将这母女二人带回院中,这才令人锁紧了大门,自个儿坐了下来,盯着站在堂中略有些局促不安的赵氏母女瞧,见她虽然略有姿色,但年纪一大把了,又是嫁过人的,心下便松了一口气,自个儿抿了一口茶水,这才开口道:“你们今日求见我,是有什么要事儿?”
她坐在正位之上,偏偏让母女两人跟下人似的站着。赵氏心中有些不满,她这些日子以来自诩元凤卿的救命恩人,又在元家之中受到了好的待遇,对于李氏这样轻慢她有些不满,但她好歹还不蠢,知道自己谋算没成前得忍着,否则靠不了苏丽言,连李氏都不肯与她合作,那母女二人便当真是没什么戏了。要勾搭男人,至少也得与这男人有见面机会才成,如今元家之中几乎都是苏丽言的人,她走到哪儿都有人盯着她,极为不便,别说想靠近元凤卿了,平日就是想再靠近苏丽言的院子都有人将‘走错路’的她带回去,她若是不早些做打算,恐怕到时元凤卿事成,更没她的地位!
赵氏忍了气,细声细气答道:“回二夫人,妾身是听着您与夫人之间有些误会,妾身不巧与夫人算是略有交情,妾身愿意出面作保,若是有些误会,二夫人只消与夫人说清了便是。”她是想借着让李氏认错的机会,自己也好跑到苏丽言房中去,李氏消息不太灵通,她却是知道昨日苏丽言生产之时,元凤卿可是在她房里呆了足足好几个时辰,下午时才离开的,晚上又回去了,这一点足以见他们夫妻之间感情甚笃,而自己也正好可以借这个空子,能与元大郎见上一面。正好也可使他回忆起当初自己夫君救他一命的情份来。
这厢赵氏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可惜她却是料错了李氏性子。李氏一听这话,眉头顿时就竖了起来,她昨日派人去请元大郎而没请着,得知元凤卿昨日歇在了苏丽言房里,一整宿都没睡着,险些将牙给咬碎了,如今正是对苏丽言极为痛恨的时候,赵氏却要求她去与苏丽言赔礼道歉,李氏顿时大为火光。手中茶杯狠狠一下搁到了桌几之上,冷笑了一声:“我与夫人之间的事情,你竟然也敢多管。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谁给你胆量,敢妄议起主子之间的事情了?”
原本赵氏提出这主意只当李氏会欢天喜地的接受的,毕竟她来到元家这样久。还未跟元凤卿圆过房,前些日子又闹了那样大的丑事出来,人人都传遍了,她这会儿心中该是惶恐不安的才是,自己给她这样一个台阶下,赵氏觉得李氏应该感激不尽的。谁料与她想像中的不同,李氏竟然大发雷霆,她顿时就有些蒙住了。见李氏脸色狰狞,一句下人令她心里有些不服气,站着没有动。李氏见自己喝骂之下她还直挺挺的站着,顿时就冷笑了两声,厉声道:“给我掌嘴!”
若是事情与苏丽言无关。她说的话倒也管用,李氏一声令下。顿时赵氏脸上就挨了两巴掌,她吃了一惊,柳茵也没料到李氏说动手便动手,以前在苏丽言那儿时,她纵然再是不悦,还从未令人打过她们,柳茵顿时心中有些犯怵,她心中自来也是欺软怕硬的,觉得苏丽言性子好,便放肆上几回,还敢出出心中恶气,若有不平,就敢口没遮拦,可如今见李氏凶狠,说打人便打人,没将她们母女当做人看,柳茵反倒是怕了,躲到赵氏身后不敢开口。
赵氏捂着脸就哭了起来:“二夫人何必欺负妾身?妾身不过是想做件好事而已”
“还敢说!”李氏眉头倒竖,满脸不屑之意:“不过是个下人,也敢说出为主子做主的话,谁给你的胆子,敢议我的是非?你是什么身份,给我提鞋也是不配的,竟然胆敢说给我说和,当真马不知脸上,我今日倒要教你一个乖,做人是要本份些才好!”她说完,干脆令人将赵氏扭了,直接就要推她到院子中脱了裙子打板子。赵氏顿时挣扎了起来,心中又惊又怒,这内院之中虽然没得外男进来,但一个女人家被脱了裙子当众打板子,她这脸也算是丢尽了,往后怎么还好意思出门?
没料到她说动手便动手,赵氏心中又气又急还慌,见那两个婆子果然要来扭拿自己,顿时围着圈小跑起来,尖叫道:“我是郎君的救命恩人,你敢如此待我?”
她这样一喝,李氏原本气得有些头脑发昏,这会儿倒是回过了神来,眉头皱了皱,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赵氏再是不知天高地厚,可她曾嫁了个好丈夫,为救元大郎丢了性命,以致于如今她在元家之中身份特殊,明明是下人,却成天的不干活儿当夫人一般被侍候起来,却没人敢说她,也就是因为这个源头!自己如今正想着要讨好元凤卿,一个赵氏不足为惧,打了便打了,可若是元凤卿对她生出恶感来,便得不偿失了。
一想到这儿,李氏不由犹豫起来,见赵氏挣扎着在跑,看着她刚刚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谁料两个婆子一时间竟然拿她不住,屋里顿时闹哄哄的,李氏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罢了,我今日瞧在你去世丈夫曾救过夫君一回的份儿上,便饶了你这一回。”李氏明明是心中犯怵了,偏偏又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台阶下!赵氏心中气得半死,却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能将这口气硬吃下去,捂着烫得吓人的脸,掩去眼中的恨意,哭哭啼啼停了下来,答道:“是我自个儿命苦,原也不怪您,谁教我来多事,偏生要去管不该我管的事情?”
赵氏挨了两巴掌,这会儿还有些气性,只是李氏却自认身份高,不与她计较也就罢了,见她要顺竿爬,顿时脸色又垮了下来,赵氏一见不好,她也是会瞧人脸色,连忙就恭维道:“不过二夫人身份高贵,妾身挨上两巴掌不过是自己不会说话而已,又怨得了什么?只是妾身原也是一片好意,只是嘴巴笨拙,不会说话惹了二夫人心中不快,也是妾身的不是,只盼二夫人听妾身细细说来,便会明白妾身一片忠心!”
第二百三十五章凑上来找打的
一开始挨打便是因为她猜错了李氏性情,急哄哄的想来与她合作,赵氏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这会儿回悟过来顿时就调整了自己的态度,将自己说得极其的谦卑,李氏心中满意了,自然对她不是那样的排斥,听她还扭着这个问题不放,虽然仍是有些不满,但好歹没有再动手打人,又重新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高傲道:“你说罢!”
见她态度,赵氏心中暗恨,却是拉了拉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的女儿,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边艰难开口:“如今夫人有了子嗣,正是得郎君看重之时,当初二夫人原是受了人暗算,以致于被郎君牵怒,以妾身看来,二夫人如今也不宜与郎君再赌气了,男人家都是好脸面的,不若二夫人您大度一些,与夫人认个错,郎君原是与您置气的,说不定因此还能借此下了台阶来,觉得您更大度一些。”赵氏捂着嘴唇抽气,刚刚那两下她嘴皮该是破了,如今说一句话便抽着疼。
她也是能说会道的,李氏原本还极为不满,但听到她将自己受冷落说成是与郎君置气,顿时听了心中舒坦,连连便点着头。赵氏见她脸色缓和下来,心中一喜,又连忙接着道:“郎君如今说不得心中也是喜欢您的,只是觉得您身份高贵,恐怕不好近身罢了,再加上您又受人算计闹了那样大的事情出来,恐怕他也一时间折不下脸面,若是您与夫人赔礼道歉,郎君心中必定觉得您大度,又不娇纵,也是会对您印象大变,如今夫人刚生过子嗣,又不能留了郎君在屋中。如此一来,岂非是二夫人您好事将近?”
这话恰巧便说进了李氏的心里!她如今恨的,就是元凤卿不肯沾她身子!另有一件事,便是当日受余氏暗算了一回,至今她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暗恨。原本李氏心中是瞧赵氏不上的,但她如今一说,却是令她心中一动,余氏那儿是靠不住的,那老东西纵然是收了银子也不见得能办成事情,倒不如利用这赵氏。接近元凤卿说不准还要可靠上一些!想到这儿,李氏眼珠转了转,心中其实早已经同意了。但嘴上却是不说,只是装模作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故作哀伤道:“你也是个有心的,只是如今夫人怨我得厉害,当日不瞒你说。我是真受了人家算计,如今惹得夫君对我生了气。不过我胆子小,也不敢贸然前去夫人那边,只怕惹了她不满。”
赵氏心中暗骂这李氏不要脸,不过一见到事情有门,她却是眼睛一亮。连忙将躲在身后的女儿拉了出来:“不瞒二夫人说,妾身与夫人也算是略有交情,夫人可是极喜欢妾身的女儿。若是有她出面,夫人定然不会生您气的,也会给您留几分脸面,更何况到时纵然夫人不给您留脸,妾身听说今日郎君一大早去了外院。但不出半个时辰便回去了,您若此时过去。恐怕还能对郎君亲口解释!”
若是一开始李氏还只是有些心动,这会儿则是实实在在的同意了,闻听此言眼睛便是一亮:“此话当真?”
“自然是不敢隐瞒您的!”赵氏心中对她不屑,脸上却是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低眉顺眼的回话。
李氏闻听此言,脸上露出笑意来,连忙就道:“那日本来也是我的错,原本早就想去与姐姐认错的,只是一直没得到这个机会,如今多亏你了。”李氏话音一顿,又眯了眯眼睛:“只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赵氏听她这样一问,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心中欢喜,但又怕一个不好心中的想法打了水漂,犹豫了一下,咬牙直言道:“二夫人请容禀!妾身原是也有夫君的,如今夫君为救郎君而死,如今妾身孤苦伶丁,与茵儿没个依靠,处处受人欺凌,只盼往后二夫人得势,能许妾身一个安定”她说到这儿,羞羞答答的,李氏登时便明白过来她的打算,心中冷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如此想来才明白她为何要帮助自己,冷笑了一声,便应了:“你若是对我忠心,我自然不会如此小器吝啬,我娘家是何处,想来你也是明白的,郎君手中兵马中有两万原是我浔阳王府所出,那苏氏无权无势,哪里配得上郎君,你若是聪明些,我往后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若是你有了别样心思,我也容不得你!”
她说到后来之时,话里已经带出了杀意!李氏知道元凤卿若是当真所谋不小,往后身边肯定少不了人,她要的不止是那最尊贵的位置,还有夫君的宠爱,赵氏嫁过人的,只是残花败柳,她若是动动指头,便也足以将她捻死,因此这会儿假意答应了她的事情,又出言威胁。反正赵氏敢过来与她说这样的话,苏丽言那儿她肯定不要想讨好了,若是自己出事,至少她有浔阳王府的名头在,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之忧,而这赵氏真如她所说孤苦伶丁的,若想弄死她,就算是苏丽言也不费吹灰之力。
赵氏听她威胁,心中恨得牙痒痒,但见李氏答应自己,便是心中松了一口气。
下午时分,苏丽言倚在床头喂着儿子与丈夫说话,今日元凤卿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她心中好奇,喂饱了儿子,学着母亲的手势,略有些笨拙的替他拍着背,待他打了个嗝出来,才问道:“夫君今日难道没事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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