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7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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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郎坐在床边看她喂儿子,眼里险些冒出绿光来。也许是昨日那人参果发挥了作用,苏丽言身材根本看不出生过孩子,反倒是比之前还要窈窕上几分,令他看得心中火气直冒,见儿子含住她胸脯,说实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只是这话说出来得笑死个人,因此强忍了,见她整理了衣裳,心中松了口气,连忙抱过儿子递到一旁的孙嬷嬷手上。叹了口气:“待这边事情一了,还是找个奶娘吧!”
不明白他怎么就说起这样的话来了,苏丽言眉头微拧:“妾身身体可比奶娘好得多了。”更何况她生的儿子,也不愿意让他喝别人的奶,往后有那样一个人正大光明的站在儿子身边,苏丽言解释了一句,见元凤卿没有开口,不知道是同意了自己的话还是没有同意,不过她暂时也识趣的不再提这个事情,反正奶娘如今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说不准等他找来,都好几个月之后了,儿子原本吃了那人参果液该是不饿的。不过是为了防止他与旁的婴儿不同她才喂了一些,其实她奶水本来也没什么,要不是最近一碗碗催奶的汤灌下去,恐怕那日刚生产过后就没多少了。
两夫妻说着话,外头连瑶脸色漆黑的进来打断了夫妻二人的话。站在门口福了一礼:“郎君,夫人,那柳夫人带着李姨娘过来,说是要与夫人赔罪的!”
一听这话,苏丽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李氏的事情还没解决,赵氏又跳了出来。李氏若是犯别的错也就罢了,可她想干的却是想要自已儿子的性命,旁的事情可以。纵然是她使法勾搭元大郎,苏丽言心中也不可能这样恨她,但她起的龌龊心思令她不能忍受,如今竟然好意思上门陪礼,也不知道是她找上赵氏的。还是赵氏自个儿找上她的,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论如何,若是这两人勾搭上一块儿,以李氏的狠毒,若是赵氏还与她勾搭,纵然赵氏的丈夫曾为救元凤卿而死,她也不会饶了这赵氏!
苏丽言脸上闪过一丝冷色,似笑非笑看了元凤卿一眼,见他皱了眉头要拒绝,不由按住了他的手,柔声道:“内院的事情,还是由妾身作主罢,夫君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何必管这样的事情?”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元凤卿看着老婆啼笑皆非,之前她要自己出头时,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现在想来她恐怕是有自己的想法,才会故意说得她这样贤明!元大郎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眼里有些无奈之色,但既然没说话,便是同意了,苏丽言轻笑了两声,冲连瑶道:“请她们进来!”
既然这两个人都心怀不诡,她便成全她们一把!李氏与赵氏不是成日都想着在元大郎面前晃荡么?她如了她们的意,到时便狠狠打破她们的幻想,教她们再也翻身不得!原本想着自己该坐完月子出来再收拾这李氏的,谁料她这样迫不及待跳了出来,自己倒不如顺了她的意!
苏丽言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丝冷笑来,那头李氏二人原本以为苏丽言会拒绝见自己二人的,谁料最后竟然听到有丫头来回话,竟然说是同意了!二人心下暗喜,都觉得苏丽言此举是迫于元凤卿的压力,两人心中想法都差不多,整了整衣角,又抚了抚发鬓,这才含羞带怯的一路跟着连瑶进了房间之中。
虽说打着名义是来给苏丽言请罪的,但这三人进来时,柳茵暂且不提,她年纪小,能打扮的法子也有限,可是李氏与赵氏二人却是花枝招展的,像是深怕人家不知她们意图一般,李氏穿着一身粉色绣着牡丹花的上衣,下套着湖绿色的襦裙,腰间一条勾了金线的腰带,身上裙压的玉环下都吊着铃铛,走一步路便脆声作响,移动间不时露出脚下点缀了珍珠的绣鞋,打扮得倒是全副武装。赵氏虽说如今名义上是在孝期,纵然有些花花心思,可也是见不得人的,如今能做的打扮有效,她也知道自己本钱,已经生过孩子又一把年纪了,不比苏丽言年轻貌美,又无李氏的好出身,因此打扮得素净,一身白色衣裙虽然多了几分不祥与哀弱之感,但却显得她楚楚可怜的,再加上她样貌清秀,故作娇柔时也颇有几分姿色,有些男人便吃她这套,苏丽言一见这二人,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我当你是来与我陪罪的,如今看来,是与夫君赔罪才是真吧?”
她说得不客气,李氏顿时脸孔涨红,却是咬牙忍了,含着眼泪与羞意看了元大郎一眼,见他俊美无涛,顿时三魂七魄早丢了大半,苏丽言的话也忘了回。赵氏其实脸颊也微红,元凤卿长相俊美她是知道的。但不知是不是久了没见面,这回再看竟是俊美得容色有些逼人,让人不敢再看,他的俊容中带着凌厉,让人一见既有些害怕,赵氏强忍了羞意,这才看到苏丽言,只是这一看,竟然让她吓了一大跳,苏丽言刚生完孩子。却不如她想像中般憔悴异常没了姿色,反倒是艳光逼人,像是比以前还多了几分美貌一般。
赵氏自个儿也是生过孩子的。当初生柳茵时她自已的样子形似枯槁,她丈夫当时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回,脸色腊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自己瞧着镜了也觉厌恶。与如今苏丽言相较,简直如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般!虽然早知道这苏氏长得好,不过见她这样得天独厚,生完孩子都这样美貌,赵氏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嫉妒来,但她这会儿好歹还聪明。没有敢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只是朝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柳茵连忙就哭哭啼啼的抹了眼泪珠。向苏丽言这边行了过来。
“姨母,可是姨母生了茵儿的气?茵儿当日并非故意如此说的,还望姨母原谅茵儿一回吧!”柳茵原本就长得可爱,再加上如今她怯生生的哭泣,原本该许多人都要同情她的。可她之前因一时意气说错了话,苏丽言屋里侍候的人都见她烦。觉得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却不小,此时苏丽言喜得麟儿原是值得恭贺的事情,偏偏她哭哭啼啼来扫兴,这在古人看来是极犯忌讳的事情,顿时许多人心中对柳茵不止不觉得同情,反倒是厌恶上了。连瑶见元凤卿没有开口,苏丽言表情玩味,顿时壮着胆子开口:“柳姑娘,不是奴婢说您,夫人如今喜得不郎君,原是大喜的事情,您这样哭着,知道的只当您年纪小不懂事,可不知道的,只当您对夫人心中不满,故意冲人家喜事来了!”
连瑶牙尖嘴利,一席话说得柳茵顿时通红。孙嬷嬷见元凤卿没有责怪之意,顿时抱着孩子也大着胆子开口:“是啊!柳夫人乃是孀居,原本就该避嫌,奴婢觉得已过世的柳壮士虽是有功,但总归主仆有别,夫人如今又是有忌讳的,夫人又正是大喜,您不该出来的!”这话的意思,像是在说赵氏是个不详的人,死了丈夫,又怎么能出来冲撞了别人?赵氏气得浑身颤抖,虽说她来到元家之后已经不止是头一回有人说她是下人,就是当初连瑶也曾说过主仆有别的话,但孙嬷嬷当着元凤卿的面这样说她,却是让她下不了台来。
但她也知道,自己与苏丽言比起来没什么本事与优点,最多有的也就是自己丈夫为救元凤卿而死的这一分交情,争吵是不能与苏丽言争吵的,纵然是她心中恨得吐血,也是要忍气吞声才是,赵氏顿时眼圈一红,但想到刚刚连瑶那句人家大喜自己不该哭丧的模样,顿时连眼泪也不敢再流,身子抖了抖,只抬头盯着元大郎看。
“既然你丈夫死了,若是要再嫁,由夫人给你指一个便是!”元凤卿看也没看赵氏一眼,在他看来,这妇人敢肖想他,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完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然,他才是那只天鹅,而赵氏是癞蛤蟆!他纵然是眼睛瞎了,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也不可能看到赵氏这样嫁过人又年纪一大把的女人,当初那姓柳的救他也不是安了什么好心,原本元凤卿身手本来就不差,千军万马之中纵然避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姓柳的却偏想用自己的性命与老婆女儿博个前程,因此死死拉着垫在了他身前,使他自己躲开了那一击,反倒那姓柳的自个儿死了。
元凤卿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想打着自己主意踩他上位!姓柳的自己死了就死罢,偏偏死了还想利用他一回,元凤卿如何忍得?若不是想与一个女人一般计较,后来又见这赵氏能逗得苏丽言开心,他是早将赵氏母女处决了!姓柳的主意打得好,但他却不是那样一个甘于受人利用反倒要对人感恩戴德的,杀个把女人对他又算不得什么,如今赵氏既然要来找不痛快,说实话,元大郎觉得自己与她说这样一句话都是浪费精神!
赵氏一听这话,脸色惨白,她万万没料到元大郎竟然丝毫恩情都不念,把话说得这样的坦白,但她此时却不敢反驳,因为在元家没有依靠,是个人都能折腾她,更别提元家之主了!她这会儿心中暗叫不好,见女儿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连忙就开口道:“妾身并未,妾身此来,是想做场中人,二夫人得罪夫人,原是想与她来赔罪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不自量力的人
“你是何人,有什么本事来给我做中人?”苏丽言冷笑了两声,看赵氏勉强装作镇定的样子,不由翻了个白眼,又见一旁跪着脸颊微红的李氏,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早前郎君曾令你呆在院子中不得外出,如今看来,郎君的话做不得数了!我原本怀着身孕又生了孩子不欲再为难你,可谁给了你不听话,擅自院子的权力?我昨日曾听说你还去了太夫人院子里打闹,堂堂王府出来的姑娘,竟然也如此上不得台面!”
苏丽言声音轻轻软软的,可是话里的意思却令李氏恨得心头滴血,脸颊似火烧一般,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了下去。她没有料到苏丽言当着元凤卿的面也这样不能她脸面,原本浔也王府出身是她一直觉得自己高出苏丽言的地方,可是如今被她这样一说,李氏眼泪都险些流了出来,再想到昨日的委屈,更是心中恨得厉害,却是咬紧了嘴唇不敢开口,听苏丽言又说道:“前些日子郎君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想来是王府没有好好教你,我原听说你是庶女出身的,没料到却连这样的人情事故也不懂,也不知是自恃身份高,有意如此,还是当真觉得不将郎君的话放在心上!”
她这样一说,李氏哪里还答得出来?心中将苏丽言恨上了,却委委屈屈的抬着看着元凤卿,眼睛里含着泪珠,软软的唤:“夫君~”
元大郎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盯着李氏也不说话,直将李氏看得毛骨悚然了,脸上红晕褪去,随之而起的是一片苍白,她这才慌乱低垂下头来。
“夫人说话,你没听到?”元大郎一看这李氏。心里就泛恶心,李氏是浔阳王府硬塞过来的,当他是个捡破烂的一般,元大郎眼中露出戾色,李氏不知为何,身子抖了抖,虽然不甘心,但心下却害怕,答了声是,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苏丽言看着李氏哭泣的模样。目光冷淡:“既然你昨日去太夫人院里闹了一通,往后便早早过去侍疾吧,直到将她照顾好了。你再出来。”这两人狗咬狗一嘴的毛,苏丽言也懒得管她们,放李氏与余氏去掐着,毕竟这个人暂时又不能动,若是只平白将她关着实在是太便宜了她一些。余氏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余氏又被软禁着出不来,正好她给余氏送了这样一个乐子过去!苏丽言嘴角微弯,回头看了赵氏一眼,见这个故作老实的女人如今终于忍不住露出她的打算来,可惜真是打错了算盘。她女儿比元大郎都小了多少岁,元大郎纵然眼睛被泥糊了,也不可能看得上她的。也不知道这赵氏哪儿来如此多的自信,一天到晚的闹着事儿。
揉了揉眉心,苏丽言想了想,回头看着元凤卿:“夫君,一个妇道人家失了丈夫。日子确实也难过。”她这样一开口,赵氏本能的觉得不妙。那柳茵看母亲脸色大变,顿时眼中就露出恨意来,悄悄向孙嬷嬷移过去了一些,苏丽言又看着赵氏开口道:“若是夫君觉得方便的,不若替柳夫人保个媒,也好全了她夫君一片忠义之心罢!”
这个主意倒是好!元大郎嘴角咧了起来,看着这个心思和自己差不多的老婆,越看越是顺眼,忍不住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笑道:“都依你!”
明明元大郎一瞧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但此时竟然搂着苏丽言说话,李氏与赵氏二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柳茵却是尖叫了一声,朝孙嬷嬷肚子处撞了过去:“我不同意!我爹是救元叔叔而死的,凭什么将我和我娘推给别人!你是坏人!”小姑娘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因生长环境与年龄的限制,这丝小心机总归有限,她这会儿大声喝起来,众人目光就朝这边看了过去。苏丽言表面平静,实则心中惊怒异常,捏了一把冷汗,只是她刚刚一动,元大郎勒在她手上的胳膊就紧了紧,她只看到元凤卿踢了一边椅子朝柳茵划了过去!
“啊!”柳茵还未碰上孙嬷嬷,那椅子便飞快滑过去狠狠撞到了她腿上,顿时疼得她身子歪,那椅子力道不减,直接带着她朝墙壁撞了过去。‘嘭’的一声巨响,柳茵被椅子狠狠撞着带在了墙壁之上,众人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很疼!苏丽言心下一阵解气,见孙嬷嬷脸色也煞白,不过怀中的儿子却仍是闭着眼睛睡,显然是没受到伤害,这才松了口气,怒骂道:“这是要干什么?”
早在柳茵出手之时,李氏心中便一阵解气,谁料最后她竟然没得手,心里不由暗暗失落,反正这事儿也落不到自己身上,她也干脆在一旁瞧好戏,那赵氏脸色白得如同纸片一般,身子抖了起来,看元凤卿脸色漆黑,带了煞气,顿时心如同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了起来,可是令她更为害怕的,则是女儿至今被夹在椅子之后,未哭喊一声,也没有动弹一下,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赵氏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眼泪滚了出来,就想往墙角爬过去瞧瞧,只是身子刚刚一动,就有一只脚踹了过来,带着劲风狠狠踢在她肚腹之上!
赵氏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小腹处一紧,竟然一时半会儿觉得身体都麻了感觉不到疼,直到重重摔在地上,这才回过味儿来,五脏六腑像是全挤在了一处般,疼痛似潮水般紧紧将她包围,令她脸色扭曲,有些说不出话来。赵氏身体不住颤抖,手撑在地上想坐起身子,只是半晌之后还没有力气坐直身子,脸色如金纸一般。她正有些愣神之时,咳了几声,却听到元凤卿冷冷冰冰道:“这几人意图不诡,欲害小郎君,将她们拖下去!”
李氏原本正瞧着好戏,一听这话,吃了一惊,感觉到有人要来拖自己,连忙挣扎道:“我是无罪的,我只是来与夫人认错,柳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
“无事生非。必有蹊跷!你身边人都已经指认了,还想狡赖!”元凤卿冷笑了一声,挥手示意将几人带下去。李氏吃了一惊,有些不信,元凤卿这是明显的指鹿为马,欺人太甚,谁料她一回头时,果然见到那名叫小卓的太监与另人一都默默点头,顿时李氏心头一绷,她千算万算。没料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也会这样胡说八道,顿时张口结舌,看着这几人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咕咚’了两声,一头栽了下去!
几人原本就被李氏打骂得狠了,心中早已恨极了她,这会儿见李氏昏倒,不止没有人去扶。反倒都齐齐都等着元凤卿示下,一副愿为他马首是瞻的样子。苏丽言今日是对赵氏母女二人恨极了,她没料到柳茵年纪小竟然敢做这样恶毒的事情,可是觉得仗着她父亲救过元凤卿一命,就无法无天了?可惜救的不是她!就算有人曾用命来救她,却又意图想要伤害她的儿子。也要看她同不同意!苏丽言沉着脸,示意孙嬷嬷将儿子抱了过来,小心的戳了戳他脸蛋。这才看着呆住的赵氏几人,皱着眉头轻喝:“将人拖下去!”
赵氏见女儿要死不活软软的被人从椅子后提了出来,已经人事不知了,顿时心中凉了一大截,也顾不得自己浑身又疼又怕。哭着叩头:“求地人开恩,茵姐儿只是一时糊涂。夫人饶了她一回,妾身来世愿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苏丽言看也不看她一眼,却听她哭闹,元千秋眉头皱了皱,像是要醒了过来一般,这孩子皱着眉时的神态与元大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般,见赵氏哭嚎快吵醒了自己儿子,顿时不悦:“堵了她的嘴!”连瑶等人答应了一声,很快赵氏便喊不出声音来,被人倒拖着连抓带提的弄了出去。
这辈子的都还不完,便想着要许了下辈子。苏丽言对赵氏这样的人看不上眼,对她说的话冷笑了一声便揭过不提。等这几人一被弄走,元凤卿不知怎么的,看到老婆平静的面容有些莫名心虚,又坐回了她身边,想伸手过去摸摸儿子,谁料苏丽言侧开了一下身子,避过了他的手,元大郎愣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还未开口说话,却听苏丽言已经哭了起来:“成日这么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生了孩子也闹出这样的事儿!”
元凤卿刚生出的一丝郁闷随着老婆这一声哭又散了个干净,态度软了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哄着:“最多半年,最多半年她们准不会再给你闹心,给我半年时间!”
他不说这样的话还好,一说苏丽言更气,儿子是她命根子,若是有谁敢算计他,她敢跟人家拼命!不过她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跟元凤卿的感情如今看来迅速,但也因为过快了,忽略了其中不少的东西,若是好好经营,往后两人成为天长日久的夫妻,性子磨合了而不是自己一味来迁就那才真正算是夫妻琴瑟和鸣。刚刚她也显得太过急了一些,容易适得其反,夫妻之道也是需要动些小心思的。一想到这儿,苏丽言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夫君,妾身实在是觉得李氏令妾身有些头疼,她出身好,又怀着这样的心思”
虽然知道苏丽言这是在给李氏上眼药,但元大郎仍是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苏丽言吃了一惊,抬头看他,刚刚元大郎说最后要借李氏铲除浔阳王府报当日大仇,她仰着脸,有些吃惊,嘴唇微张,脸上还带着刚刚哭过之后沾的泪珠,整个人清新得如同雨后的荷花一般,让元大郎看得眼神深邃,将儿子抱了过来,递到孙嬷嬷手上。
屋里下人们都识趣,安静的退了下去,留给夫妻二人一个说话的空间。连瑶等人站在外头,拿了扇子摇,昨日自下过一场大雨之后便又晴了起来,虽说那雨中只下了半日,不过如今山下已经许多干裂的土地喝到这口水之后已经变得滋润,除去一些乱世之前便已经人人喊打的村中地痞等人外,其余乱贼几乎都是被逼得没法活命下去的村民而已,如今大雨一下,许多人也听到了元千秋的名头,感恩德戴自然不用再提,许多人已经准备回家耕种自己的土地。
到如今这当口,已经有人觉得怕是要改朝换代了。但不论哪个当皇帝,百姓们总要活下去,总得要有口饭吃有衣穿。元大郎晌午时分有些狼狈的从屋里出来,连瑶等人才刚退出来不到半刻钟时间,见他出来,众人都愣了愣,这才跪下问了安,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看元大郎整理了衣裳大踏步朝外头行去了。屋里苏丽言正整理着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裳,领口敞开一半。脸色嫣红,却是神情冷静,见到孙嬷嬷等人进来时她也不感意外。只是将儿子又抱回手中,漫不经心道:“你们让人给那位盯实了。还有赵氏,瞧着有什么合心意的,待半年之后便给她把喜事操办了!虽说她是男人死了是要守孝的,不过事急从权。如今世道这样乱,那姓柳的丢下她们孤儿寡母的走了,若是赵氏不改嫁,恐怕要遭人家欺负!”
她这样说着,众人都已经明白过来,连瑶清脆的答应了一声。想到刚刚元大郎的神色,有些好奇,壮着胆子问:“夫人。您同郎君闹了别扭?”她不说还好,一说苏丽言脸色微红,有些恼羞成怒,眼波转了转,轻易将儿子换了只手抱着。冲连瑶笑:“连瑶翻年也是十九了吧?”连瑶当年与她年纪相差不多时跟在她身边的,那时她刚满十四岁。连瑶要小上几个月,不过如今也是满了十八岁的,这会儿转眼都到十月末了,不到两个月便是春节,以此时人算岁数,如今连瑶确实是吃十九岁的饭了。
听苏丽言这样一说,连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孔顿时涨得通红,也顾不上问苏丽言的八卦,连忙就站起身来:“今日灶上炖着鸡汤,奴婢去瞧瞧!”
“这样的事儿,哪就让你自个儿跑上一遭了。”苏丽言将她唤住,笑得亲切:“如今姑娘家年纪大了,你家里也没个人,只有我替你拿主意了,只是这婚姻大事还得要你自己拿主意才妥当,到时嫁了人你是想放出去做个管事媳妇,还是愿意就跟在我身边?”说到后来时,许是说的事严肃认真了些,连瑶红得像打了鸡血的脸好歹没有再冒烟,结结巴巴道:“夫人替奴婢拿主意便是。”
一旁元喜笑着,不过眼睛里却是闪过若有所思之色。傍晚时候厨下里给苏丽言送鸡汤过来时,来人竟然是平日忙得脚不沾地的元海家的。许氏一进门儿就先给苏丽言叩了个头,苏丽言想到元喜下午时分的脸色,心中便有数,任人塞了枕头在她腰下靠着,一边端了鸡汤喝了几口,冲元喜道:“你娘平日忙,也难得亲自过来一趟,给她搬个杌子。”她这头心中有底,那头连瑶恐怕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通红,慌忙便起身退了出去孙嬷嬷那头。元喜听了苏丽言的话,答应了一声,搬了个矮杌子给她娘沾着臀边儿坐下了,许氏有些不好意思:“瞧夫人说的,奴婢纵然是再忙,夫人您不也在奴婢心中时时挂着的吗,再说这忙也不过是为夫人办事儿而已!”
与元海只办事少说话相较起来,这许氏显得能言会道了许多。她浑身上下收拾得利落,一边倚在苏丽言榻边,笑着凑趣:“奴婢听说这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家,还从未有哪一个如夫人般养得好的,难怪小郎君如今水灵灵的,一瞧便是遗传了夫人的好样貌!”虽然知道她有心恭维,苏丽言仍是露出笑容来,许氏说话会哄人喜欢,又懂得夸人家哪里人家会高兴,虽然明知她小心思,不过也不觉得讨厌。苏丽言顺着她的话说了几句,许氏在这儿坐了一阵,陪着笑,半晌之后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奴婢今日听元喜说,夫人有意为连瑶找婆家。”她说完,又打量了一下苏丽言那只纤纤玉手,也不敢将头抬得起了,使她心中厌烦,说完这话便有些忐忑不定。
苏丽言笑了笑,其实晌午后她那话本来就是说给元喜听的,如今元喜报给了许氏,这丫头却是脸镇定的神色,显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倒是个聪明的,不过苏丽言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看了元喜一眼,见这丫头跪了下来,不过脸色却未变,心里却不由生出几丝欣赏之意。连瑶若是一去,大丫头的位置必定要空一个出来的,元喜如今十四岁,还得在她身边留上几年,若是个能干的,她也要省力得多,这会儿见她不动声色,苏丽言倒是笑了起来,将喝了汤的碗递到一旁丫头手上,许氏却是殷勤的将她手里的碗接了过来放好,又拿了帕子替她擦手,一副讨好的模样。
第二百三十七章母子相斗打架
“瞧你这做派!”苏丽言忍不住笑,她如今身份不同了,又不是在元府中生活,自然对许氏不如以前一般敬而远之,虽然说话不客气,不过里头却透着亲昵,许氏不止没有觉得受到轻幔,反倒听她这语气脸上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殷勤拿了美人捶替她轻轻敲着小腿肚:“奴婢膝下如今有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元立,虽然当不得大任,也长相不太好,但胜在跟他爹一般的老实,如今奴婢壮着胆子敢向夫人讨个恩典,想与奴婢那不成器的儿子讨了连瑶姑娘做妻子,若是夫人同意,这也是奴婢家的福气!”
许氏原本这话说得忐忑,也不怪她自个儿没底气,实在是她那个儿子就是憨厚老实过了头的,平日又不会说话讨巧,否则如今也不至于没混到郎君身边办个差事,元海又不肯主动提携自己的儿子,怕人家说他闲话,如今元立还在做着洒扫的粗使工作,纵然自已与元海如今也算熬出头了,但因这儿子长相憨厚老实,又不会说话讨好人,差一些想凑上来的许氏看不上,稍好一些的人家又不乐意嫁给元立这嘴巴笨拙的。
而在这元家之中,在许氏看来还没有哪个及得苏丽言身边的连瑶的,这姑娘经过苏丽言亲自调教多年,那手腕样貌自然也是没得说的,更何况她在苏丽言身边贴身侍候多年,情份不比别人,往后元立若是有幸娶了她,对自己儿子只有好处是没有坏处的。元凤卿如今干的事情,元家上下都是知道的,若是事成,苏丽言正室位置肯定是跑不了的,连瑶在她身边侍候过,身份不同。若元立能得她提携,有这份情义在,往后纵然这儿子没出息,元家也亏待不了他。
更何况不论人品样貌,许氏对连瑶都满意,如今便急着想讨了她做儿媳,这会儿见苏丽言沉吟着不开口,便有些着急:“夫人,若是夫人开恩,奴婢往后定将连瑶姑娘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一般。亏了谁也不敢亏她的。”许氏这也是说的真话,给儿子挑挑捡捡几年,唯有连瑶她才看得入眼。虽说她一家人也是奴仆,但如今元海身份不同了,许氏挑儿媳自然有了资格,最为重要的,是她那原本不擅言辞的儿子。在看到连瑶时还能多说上几句,那表情一瞧便是心中有意的,许氏纵然市侩了一些,但若是能替儿子达成心愿,人选又是这样一个让她满意的,她自然是乐意替儿子跑上一回。
“你家元立是个踏实的孩子。我也并非是不愿意。”苏丽言抿嘴笑了笑,自个儿一说这话也忍不住觉得莞尔,其实真正算起来元立都比她大了一两岁。但因自己成婚多年,口气竟然都变得这样老气横秋的,想想又有些不对,幸亏平日她表现沉稳端庄,这会儿许氏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味儿。反倒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一副认同的样子。果然是自家的孩子。自己夸。苏丽言忍不住想笑,连忙伸手抓了抓半挽的发髻,许氏眼疾手快的递了杯温热的开水过来,苏丽言接过来抿了一口,又接着道:“不过终身大事,我也不愿意草率,你回头问问元立是否有这个心思,我再问问连瑶的看法,若是他二人都没意见,这桩婚事自然是成了。”
苏丽言这样提着条件许氏不止没有感觉到不满,反倒是喜出望外,苏丽言这样认真为连瑶打算,岂非是比自己想像中还要更看重连瑶几分?她脸上露出喜色来,搓了搓手,呵呵笑道:“夫人这般看重连瑶,又这样通情达礼,自然是好的,奴婢家那小子早已颈许氏原想说她看得出来儿子对连瑶是上了心的,但又怕苏丽言怪元立与连瑶私相授授,因此话到嘴边便顿了一下,笑道:“已经这般大年纪了,俗话有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以他那样的性子,三棍子敲不出半句话来,若等他开窍,恐怕不知道得多久之后了。奴婢想着这婚婉之事原就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夫妻成了婚,连瑶姑娘长相好人品好,又是夫人身边调教的,品性样样拨尖儿,奴婢家儿子若有幸能娶到她,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道会有多欢喜了,又哪里会不情愿的?夫妻感情成婚之后慢慢养着,也是可以的!”
许氏的话代表了时下众人对婚姻的看法,苏丽言虽然觉得不置可否,但此时人人都是这样的,若要融入这个社会之中,便不能搞独立特行那一套,否则人家不止不会听你的,反倒认为你想法惊世骇俗,只当你是中了邪而已!许多人成婚前都没见过对方,许氏这婚后再培养感情的话此时看来说得出没错。如今夫妻俩只要住一块儿不吵架不生事儿,妇人只要侍候好丈夫,服侍好公婆,在世人看来便已经是琴瑟和鸣了,只是她来自现代,要求更多,与她们想法不同而已。
不过这了只是苏丽言心中自个儿的想法,并没有要强加给许氏等人的意思,听她这样一说了,也明白她刚刚转口的话是什么,也并不拆穿,便点了点头:“既如此,你先回头候着,我问问连瑶再说。”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许氏自然不好再纠缠下去。更何况她对于这事儿也有几分把握的,毕竟女儿元喜如今还在苏丽言屋里侍候着,多少能得到些消息不说,夫人又没一口回绝,听女儿说自己那儿子曾与连瑶说过两回话,连瑶平日见的外男不多,若是夫人当真问她意见,恐怕这事儿还真能成!
一想到这儿,许氏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来,行了一礼,这才识趣的退了下去。
待她一走,苏丽言也没避着元喜,直接就令人将连瑶唤了上来,将许氏之前的来意便与她说了一次。连瑶脸上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半晌之后没有吭声。苏丽言知道她不好意思,轻笑了一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者你没父母,我多为你打算一些也是正荆你若是愿意,我便让人召了许嬷嬷过来应了这事儿,若是你心中有其它想法,或是想再留上几年,我便与许嬷嬷说上一声。”这却是已经给连瑶留出后路来了。
连瑶自然也听得明白,心下感激,连忙就叩了一个头,声音如蚊子似的细小:“奴婢全听夫人的!”
这话便是已经答应的意思了。元喜脸上露出笑容来,苏丽言也抿了嘴笑,拍了拍儿子。见元千秋睡得熟,将儿子递给孙嬷嬷去放到隔间的亭阁中,这才冲连瑶道:“既然如此。这门婚事便应了下来,你往后是想在哪儿侍候的。”
“奴婢是要跟在夫人身边的!”这话连瑶说得肯定,苏丽言心中有数,也就应了。许氏很快得到了消息,因她家儿子年纪早就过了成婚之龄。自然是慌得厉害,不出半个月功夫,纳采问吉等便都一一办妥,如今世道渐渐平定了下来,这样的人虽说难找,但也并非没有。许氏样样都照了规矩做,光是送给连瑶定亲的金饰便是下了血本,一对足金的手镯。约摸有指头粗,掂在手中沉甸甸的,众人看得都眼红,可见许氏对她的重视程度,不过众人也都知道这些体面来自于哪儿。因此平日侍候苏丽言时更精心了些。
苏丽言也没小器,连瑶出嫁之时添了一份单子。这样一来不止是她有体面,连许氏也逢人便笑,到十二月初之时,因许氏想着在年前将儿媳妇娶回去好过年,因此婚事定在了上旬,热热闹闹的办过了一场喜事,连带着令苏丽言觉得余氏等人来到元家时的郁闷之气都似乎消了大半。
不过也只是似乎而已。余氏此时成日吃不饱喝不足的躺在床上,不过是吊着一口气没让她死罢了,元大老爷元正林端了一碗药坐在她床边,满脸不耐之色。元正林如今虽然早知自己大势已去,当初怕被元凤卿赶下山去自己不得活路,因此一直忍着,做出一副孝顺之极的样子出来,但心中看余氏是有些腻歪的,经过那样一场动乱,许多人家饿得极了连孩子都敢杀了煮来吃了,元正林这样的人跟余氏之间太平日子时都不敢说有几分真情实意,更别提经过乱世之后,纵然有几分情分也早被磨灭得光了。
元正林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可以不用管,更别提老得已经没用的余氏,若非他当初想借着余氏留在元家之中留着性命,恐怕早不耐烦装作一副孝子的模样守在余氏面前了。如今他听到山下已经平静起来,又下过一场大雨,虽然情况仍不比太平盛世之时,便相较末世之下连口水喝的情况来说,无疑是好了许多。元正林当初逃难到元家时,一心怕儿子追究自己当时趁他不在想给苏丽言说媒的事儿,可在元家住了两个多月,提心吊胆这样久,又风平浪静的,心下只觉得恐怕元家人胆小,又害怕自己,苏丽言恐怕没给元凤卿说这事儿,一想到这儿,元正林胆子又大了起来。
他胆子一大,心眼儿便灵活了不少。如今元家之中军队壮大,元凤卿出去一趟足足带了三四万的军队回来,如今元家早已成为盛城势力之首,无人敢与其争锋,元正林若是当初得知自己儿子有这样的出息,恐怕打死他也不愿意将这个儿子赶出家门,以致如今让他六亲不认的。元正林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又不肯安份,这也是为什么山下平静下来,他却一直没提出要离开元家的原因,他想要接手元凤卿的势力,过上那人上人的日子。他如今已经知道元凤卿的打算,是想要谋朝篡位的!若是叫他成事,岂非成为万万人之上那位?若是当初他不将儿子赶走,这一切可都是他自己的!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纵然如今山下已经平静了下来,元府的宅院若是凭着元凤卿如今的势力与名声也不见得拿不回来,但元正林却一直赖在元家不想走,这也是主要原因。元府的院子如今被那些贱民一折腾,早已经院落败坏得差不多了,哪里又能与如今的元家相比?更何况最令元正林心动的,却是那实实在在五万人马。除开元凤卿带回来的,再加上他收编当初攻打元家的残余势力,如今实力不可测。元正林心里想着,由元凤卿来当皇帝,倒不如自己来当!
就因他心里的一点野心,至今还未说离开,反倒是成日奈着性子守在余氏跟前儿,就盼着她早些好起来,去替自己与元凤卿说说情。所幸元正林虽然自大,可也没有蠢到家,他也知道光凭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恐怕元凤卿心里对他是丝毫父子之情也不念的!他心中暗骂了一句孽子。有些厌烦看着躺在床上吃喝都要人侍候的余氏,越想越是觉得一股火气直往头顶上冲。在这元家里头年轻的婢女是只能看不能碰的,否则人家比他还要凶。他又怕苏丽言将自己之前的事儿抖了出来,元凤卿这个六亲不认的孽畜,恐怕真会杀了他,因此一直忍着,成日不是对着徐氏那贱人。便是看着这余氏,心中烦透了,却又不得不强忍着。
元正林端了药碗侍候在余氏身边,捏着鼻子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这才递到了余氏唇边:“母亲,该喝药了!”他这会儿是真心实意盼着余氏好起来。可是余氏原本还好端端的,连乱世都挨了过去,偏偏来到元家又不甘寂寞闹了那样大的事情出来生生被关押着到病倒。元正林一看余氏花白的头发,张着嘴喘气,一股恶臭从她身上传出来,自余氏与元家人闹翻,好些天已经没人替她收拾换洗了。连她昔日身边侍候的人都恨她当日无事生非险些连累自个儿,没有哪个肯为她尽心尽力的办事。这碗药还是元正林千辛万苦求了来的。
余氏见儿子端了药递到自己嘴边,眼里不由就露出一丝讥讽之色。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余氏心里明白得很。她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了,不过这会儿身边不是自己的人,又没一个靠得上的,也唯有这个狼心狗肺的儿子此时还能利用上一通。也不知何时母子两人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余氏为人虽然寡毒,但她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敢拍着胸脯保证说是真情实意,谁料最后教出来的两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
元正林心狠手辣便不用再提了,没有继承到当初元老相公那样的冷静明理,反倒是如同投错了股一般,硬是龙一般的老子生出老鼠似的儿子,行事寡毒阴狠,又不讲人情,连天良都被埋没了的东西。老二虽然不如他心狠手辣,但却不堪大用,事到临头反倒不如一个女人沉得住气,她这一辈子,当真是不知造了什么孽!余氏眼眶里滚出颗颗昏黄的泪珠来,见元正林眼中掩饰不住的厌恶之色,突然一股恶气没来由的涌了上来,狠狠将他手中的药碗打翻,厉声道:“滚!滚,给我滚远远的!我没病,吃什么?”
冷不妨余氏突然发疯,元正林递到她嘴边的药碗顿时便被打翻,褐色的药汁滴得母子两人满身都是,元正林表情阴郁,盯着她不说话,屋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月荷等人远远的避于一旁,深怕这母子俩发疯战火烧到自己等人身上,也没有哪个去救余氏,反正不论元正林怎么闹,若是他还爱惜自己性命,就不会真做出什么出格的,母子俩最多打上一架,只要余氏不死,谁去管她吃没吃苦头?
月荷等人冷笑,余氏这会儿心下也有些忐忑,儿子那目光跟头凶狠的恶狼似的,让她不寒而粟,她知道自己已经年迈,而自己养的是一头为了活命连自己亲生儿女都敢糟蹋的恶狼,如今若是真将他惹狠了,他怎么会认得自己?一想到这儿,余氏心里不由隐隐作痛,不过见元正林阴狠的目光,她吓了一跳,却故意挺起胸膛:“你想如何?你别忘了,当初你敢给苏氏作媒,欲将她送给那乌三糟蹋,如今凤卿还没与你算帐,若是你敢惹我,信不信我死了,到时他要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元正林心下怕的也正是这一点!若非如此,他早就不肯再来余氏房里半步,若只是做做样子便罢,成日一天到晚的被闷在这儿,元正林心中火气一日比一日更盛,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表情狰狞,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光是看他这模样,余氏心中已经知道自己赌对了,元正林确实不敢对她如何,却不是因为她是他生母,而是因为他自己贪生怕死,怕自己一死了,元凤卿若找他算帐,无人肯替他求情!
第二百三十八章背后的小动作
徐氏因为元凤举的事,早将元正林恨之入骨,夫妻形同陌路,再加上后来元正林糟蹋女儿,卖女以求荣的行为,更是令元湘凝对他深恶痛绝,老二一家也没少被这狗东西扯后腿,元凤止的媳妇儿还是由他当初亲手捆了送进乌三房中,纵观元府上下人人都对元正林恨之入骨,如今竟然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人肯为他说上一句话,余氏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其实她心里也不愿意为元正林说好话的,母子亲情,算什么东西?大难临头之时都要各自飞了!元正林坏事做尽,不得好死,如今元府之中只怕想喝他血吃他肉的不在少数,恐怕就数与他亲近的徐氏元湘凝最为恨他,难怪他如今这般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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