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随身空间第8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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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东西。就是个贪吃的。”苏丽言看着儿子,只觉得心里都软成了一团,也懒得再想小李氏那档遭污事儿,专心逗了半日儿子,可惜华氏吃了一个橘子,最后一个仍是拿了回去。临走时还满脸心虚,不过是吃一样东西,还是这副模样。看来自己老娘心中的包子性格也就到这儿了,苏丽言摇了摇头叹气,也不管她了,反正以后给她东西大不了让她当场吃了,绝对不会再多给她就是。有心是好事。可若是有心付错人,明知错的还要偏这样做。便是自找罪吃了。
苏丽言为华氏性情担忧,如今眼见着盛城安稳下来,是元大郎的地盘儿,可以想见只要元大郎不倒霉,盛城往后便不会再出现危及,苏家迟早要搬出去的,如今有自己压着,月氏好歹还多少顾忌一些,毕竟连余氏都被整成那个样子,她如今吃在元家住在元家,若是出格了,自己也不是没有法子既让她有脸面,却又吃了苦头还说不出来,月氏是个聪明的,不会干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儿,因此这会儿华氏的日子还能保证,出去之后便不一定了,丈夫是个小妾满院子的,婆婆又是那样一个心黑的,虽公公苏秉诚稍正直一些,不过他一个男人家,不可能常年在内院呆着就管这些鸡麻蒜皮的事儿,原本这些事情就是女人该拿起来的,后院一亩三分地儿就该华氏掌着,偏偏她性格软,以后可以见生活不太好过,尤其是她如今跟月氏闹翻了,苏青河又是一个孝子,不过苏丽言教也教过了,谈也与她谈过,她自己不怎么争气,觉得嫁人就该温柔顺从,孝敬公婆照顾夫君儿子,完全标准的贤妻良母,苏丽言也就只有由得她去了。
而这头小李氏被苏丽言打发了,吃的用的没一样经她手,连带着早膳都没要她侍候,虽说这样一来面子得保,不过苏丽言防得这样紧,她往后下手也是困难,正愁眉苦脸时,回院子看到一院冷寂,又觉得伤心难忍。只日夜盼着元大郎快回来,说起这股子热切心,恐怕苏丽言也比她不过,小李氏着着实实吃了好几日的苦头,晚上如今天气冷,众人冻得牙齿只咯呼作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便都抱成一团睡觉,那心里是将苏丽言恨透了,幸亏元凤卿没隔个十天半月才回来,到小李氏来时第五天,就听到元大郎回来的消息。
这几日小李氏被折磨得满脸泪花,简直是望眼欲穿了,这会儿一听到元大郎回来,惊喜之下竟然忍不住哭了一场。
而正院之中苏丽言正似笑非笑,与他说着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尤其是说到浔阳王送女儿过来时,看元大郎的神情都有些冷嗖嗖的。元凤卿脸色阴沉,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他这会儿心情不好了,倒也不是针对老婆的,而是觉得浔阳王此举是欺他过甚,野心太大,手也伸得太长了。原本是回来想找老婆耳鬓厮磨一番,不过这会儿看苏丽言脸色,明显暂时是不行的,元大郎也只有叹了口气:“先准备热水,我洗沐后再说。”
这个不消他亲口吩咐,厨房下在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时热水就已经烧好了,这会儿一听他命,直接送上来就是,苏丽言亲自送了他进小间,‘婉拒’了他提出的要一道洗鸳鸯浴的请求,施然出了小间,只是发鬓都有些微散,嘴唇嫣红,刚一出来,那头元喜便闯了进来,见她这模样,脸色不由一红,低下头连忙福了一礼:“夫人,那位过来了。”
来得这样快!元大郎刚进屋还没有半个时辰呢,这小李氏消息倒也灵通,不过如今她已经被自己差不多连可用的人都制了个遍,她还能这样快就知道消息,看来这人确实是不可小觑,苏丽言冷冷一笑,理了理头发,这才打发小李氏,与元喜道:“让她慌什么,晚间时候李姑娘竟然这么勤劳,总会再过来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郎君总要歇息上一会儿,如今正梳洗呢,哪来空见她。”
小李氏是说来侍候苏丽言的,但明眼人都知道她的打算,元喜也抿嘴笑了,福了一礼招了小丫头来吩咐了几句便出去了,她也跟着退了出去,郎君在家时,一向不爱屋里太多人盯着他与夫人相处,下人们也是会看眼色的。那头元凤卿顶着一头湿发出来,苏丽言拿了帕子就丢他身上:“夫君,那位李姑娘来过了,您看是什么时候见她一面?”
“见她?这位是排行第九的吧?”元大郎扯了扯嘴角,苏丽言就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消息怎么这么灵通的,不过仍是没有多嘴去问,只忍下心头的疑惑,又听元大郎接着道:“这位应该是与当时的辽东王府结亲的吧,都嫁过去了,我倒是想知道她为何会在这儿。”连这样的事儿他也知道?苏丽言虽然听出他话里并没有看重李氏的意思,但当下仍是有些不舒服,顿时眼里就冷了下来,冲他温嫁的抿了抿嘴笑道:“没料到夫君倒是消息灵通,连这位李九姑娘的事儿都打听清楚了,浔阳王爷家女儿不少,夫君该一并摸清楚了吧?”
元凤卿头一回看到老婆使这样的小性儿,顿时呆滞了半晌,接着又有些无奈,取了身上的帕子绞着头发,只将水气擦干了,无奈笑了笑,将帕子扔到一旁架子上挂着了,这才过来将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老婆搂进怀里,见她还要挣扎,不由就在她翘臀上拍了两下:“老实一些,李九跟辽东王府结亲,我怎么不知道,你吃这些味儿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上她。”就是听了这话,苏丽言脸色也没有好看得起来,虽说夫妻之间是要和睦,不过偶尔使下小性子无伤大雅,否则男人还真当你是个大度的,这样忍了忍的下来,久而久之就将你的隐忍当成平常,不时抬回一门妾添堵,既然元凤卿答应过她,这会儿若要反悔趁早说,她也不是非得扭着他跟自己一条心不可。
见老婆还在生气,元凤卿不由心里生出一种喜滋滋之感,这种受虐的心他不能理解,但不妨碍他此时心中欢喜,连忙扭了她头过来便一口亲了上去,两人分别了许久,一吻罢都是气喘吁吁,苏丽言感觉得到他的手探在自己胸口间,指尖都溜了进去,一把抱起她就要往床边走,顿时挣扎了一下,满脸晕红:“不行。如今守孝着呢。”她是不在意大老爷与徐氏是不是死了,要不要给他们守孝,不过如今家中多了一个小李氏,这小李氏不是个好打发的,恐怕不会这样甘休,总得要拿个事儿来堵她嘴,两人不能像以前一般肆意妄为,等下要了水谁还不知道两夫妻恩爱过?
元大郎看她这说话的模样,顿时眼中红光大盛,也知道她心里的担忧,便干脆将她一把压到了桌子上头。
第二百六十三章有另外的目的
而小李氏这边被苏丽言院里的人轻易就打发了,也不好硬闯进去,顿时便闷了一肚子的气,回来便脸色难看,刘嬷嬷等人知道她心里的打算,便是劝她再且忍些,只要得了郎君宠爱也就罢了。小李氏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便咬着牙,数着手指着盼那天色黑下来。
好不容易盼到傍晚时分,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小李氏便已经忍耐不住,费尽心思令人弄了半盆热水过来,梳洗打扮了领了人便往正院前去。只是她来得虽快,到底扑了个空,苏丽言召她进去时,屋中并没有旁人,除了几个面色像是带着嗤笑的丫头们之外,除此便再无其他人,更没有看到元大郎,小李氏脑袋蒙了一下,半晌没回过神来,只是尚还有一丝理智在,知道此时不是失礼的时候,给苏丽言福身行了一礼,请安道:“婢妾见过夫人,不知”
“这样的话李姑娘不要再说了。”苏丽言含着笑意使人将小李氏扶了起来,小李氏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却又听苏丽言接着道:“我已经问过郎君了,郎君说并未有再向浔阳王府提亲之事,往后这样自折身份的话,李姑娘乃是贵人,就不要再提了。”小李氏嘴唇一个哆嗦,抬头看着苏丽言竟然像是没有明白过来一般,苏丽言冲她温和一笑,起身便拉了她的手坐到一旁椅子上,状似亲昵,实则她这般态度更耐人寻味。若是她像之前一般冷待自己,小李氏心下还多少觉得她是在记恨,可此时她竟然对自己如此客气,隐隐中便有一股像是对待客人般的感觉。
果不其然,苏丽言拉了她的手坐定,只觉得小李氏身体轻微颤抖。脸色也是煞白,心中不由冷笑,面上却怜惜道:“李姑娘身体娇弱,想来受不得这北方的寒苦,今儿我与郎君说起这事儿,郎君便怕李姑娘离家日久,浔阳王爷思念女儿,便说让我好好招呼姑娘几日,再将你送回去。”这就是不承认她为妾的意思了。
小李氏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元凤卿连见也没见她一面就这样直接让人将她送回去。还是令她有些措手不及,顿时小李氏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挣扎着跪在地上。一边道:“可是婢妾做错了什么事情?求夫人宽宏大量,饶了婢妾一回。”她哭得梨花带雨的,确实是比之前李氏貌美了不少,苏丽言眼中却是一片冷意,听出小李氏这话里像是在暗示她自作主张要将她送回去般。既然这姑娘不怕吃苦头,也不怕丢大脸,她也不必替她兜着,顿时也跟着做出不满意的神情来:“李姑娘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说句不客气的,浔阳王爷将姑娘送来为客,偏偏姑娘又说是替李氏赎罪的。若是郎君心中喜欢,我也不是那等小心眼儿的人。”
苏丽言一边说完,一边便拿了一旁桌上之前元大郎回来时。她摘下来使他尝的几个橘子,拿了一个剥开了便吃。小李氏心头恨得直咬牙,面上露出委屈之色,心里却是不信,只是此时她也知道跟苏丽言说下去再讨不到什么好结果。便强忍了心里的怒意,一边死皮赖脸留下来非要侍候她用了晚膳才肯回去。好说歹说她也不肯走。苏丽言脸上神色便有些不好看,小李氏看似温顺,实则不驯的看她,苏丽言突然之间便冷笑了一声,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橘子朝小李氏递了过去:“李姑娘说了半日话,该是渴了罢?这橘子乃是郎君这回带来的,极甜,不如赏了姑娘,也尝尝?”这话中的侮辱之意极浓,小李氏就算是忍者神龟此时也觉得颇为忍不下。她虽不像李氏时时将身份高贵挂到嘴边,但如此又肯吃苏丽言剩了一半的东西,若是给奴婢,自然是感激不尽的接下了,但她纵然再是不堪,也不肯落到这般田地,因此沉默了半晌,对苏丽言递来的手没有接,反倒福了一礼,这才轻言细语告了声罪:“既然夫人不肯留婉儿,婉儿也不敢强留此处惹了夫人不快。”说完,眼圈儿登时一红,勉强撑着身体便朝外出去了。
元喜等人一走,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恐怕夫人这样赶她,她正是求之不得,这会儿该往外院去了。”
她话说得极刻薄,苏丽言忍不住就笑了笑,理了理裙子,朝小李氏出去的方向看了两眼,摇了摇头也不说她了。
果然不出元喜意料之外,因今日元大郎才归,家中事情不少,此时元大郎带回来的东西也多,又招到不少士兵,都需要安顿,因此晚膳夫妻俩并未一起用,反倒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可到掌灯时分,外头便有婆子进来报信儿,说是小李氏今日拿了东西去了外院一趟。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方儿被人放出去的,进了元凤卿书房之中,却是当众人被赶了出来,这事儿当时外院不少人都看见了,小李氏当时狼狈的情景,这婆子进来报话时还说得眉飞色舞:“夫人可是没瞧见那小蹄子的模样,虽说是大家嫡女,可奴婢瞧来,竟比奴婢这样一个乡下嬷嬷也不知礼数的。”这婆子有意讨好苏丽言,便将当时的情景说得活灵活现,只是说小李氏捧了个什么匣子进了书房中,却是原封不动的被元大郎退了出来,这下子不论如何,小李氏脸面也是丢得干净了。苏丽言早猜到这姑娘不肯那样就死心,却也没料到家中如今还有人敢生出胆子收了她好处将人放出去,顿时眼中便是一寒,可也没当场发作,反倒点了点头,又示意那婆子接着说下去。
“郎君只说男女授授不清,李姑娘身为客人,恐怕走错了地方。可惜那小蹄子却不识好,只当着众人面,哭哭啼啼,说她是浔阳王府送来的,生是元家人,死是元家鬼,哎呦,那些话奴婢可不好说。”这婆子撇了撇嘴,事实上当时情景更为难堪。小李氏进了屋内没多时便被沉着脸的元凤卿送出来,小李氏倒是哭得雨带梨花,只说郎君要是不认她,她没脸之下便要一头碰死过去,可惜元大郎不怜惜,那小李氏哭了一阵,见围观的人不少,便说自己是浔阳王送来赎罪的,元大郎当时只冷笑:“既是赎罪,且好好呆在屋中便是,如何就摸到我书房来了?如今我在守孝期,可不敢做出那等落人口实的事情。”一句话说得小李氏当场掩面提了裙摆便跑了。
苏丽言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才令元喜打赏了几个大钱给这婆子,又将桌上那剩了一半的橘子送给了这婆子,登时这婆子便感恩戴德出去了。屋中众人都安安静静的,看得出来苏丽言不想说话,元喜连忙唤了自己嫂子过来帮着苏丽言对帐以及入库等一些物品,直忙到快子时,外头才有人传来给元凤卿请安的声音。
已经这个时辰了,原本以为他都要歇在房外,谁料这会儿竟然都回来了。苏丽言有些愕然,从帐册里抬了头起来,连瑶伸了伸腰,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帐本等物,一边轻声与苏丽言告退:“既是郎君回来了,奴婢今日便抱了这帐册回去先对着,明儿再来请夫人过目。”连瑶如今都已经成了婚了,屋里元大郎不在便罢,若是回来,总也要避嫌的,她这会儿正是年轻的时候,不到进屋侍候的妈妈年纪,苏丽言听她这样说便点了点头。
二人东西才刚收拾一半,元凤卿便已经进了内室。早前就看着屋里点了灯,可这会儿见老婆果然还没睡时,元凤卿依旧是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屋角的沙漏,虽然没开口,但他脸上的不赞同却是谁都瞧得出来。屋内顿时沉默了起来,连瑶大气也不敢出,匆匆收了东西装进带子里,背着便冲元大郎福了一礼,这才倒退着出去。
待屋中只剩了夫妻两人,苏丽言站起身来,一边就冲外间吩咐人送热水进来,一边上前替元大郎宽衣,皱着眉头问:“夫君今日怎么回来了?”
“若是不回来,你岂不就是不睡了?”元凤卿见她踮着脚尖有些吃力的样子,虽然抿着嘴唇,但仍是低下了头来,任由她替自己取了外裳。屋中暖洋洋的,这会儿虽然已经是春季,但外头大雪未化,因此屋里便仍是烧着碳盆,见她还知道不亏待自己,元凤卿脸色好歹是好看了一些,捏了捏她的手,待到外头热水送进来,也不要她侍候,自个儿便拧了一把帕子擦了擦脸,今日下午才洗沐过,因此这会儿换了衣裳便将老婆捞进怀里,如今天寒地冻的,两人便也搂作一团窝到了床上说话:“夫君今日见过那李九姑娘,认为此人如何?”苏丽言并不是争风吃醋的,只是知道元大郎对浔阳王该是另有打算,只是此时说出口,难免就给人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元凤卿拍了拍她脸,笑道:“放心,她比不过你的。”
“谁跟你说过这个了!”苏丽言被他这样安抚似的一拍,顿时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没个正经!”
第二百六十四章要你以死明志
两人闹了几句,元大郎这才重新将人搂进怀里,沉默半晌,突然间开口道:“她这一趟来,恐怕为的并不止是想要我手里这些兵力而已。”说到这儿,元凤卿便转头看了老婆一眼,目光带了些凝重与冷意,突然间就转头看了苏丽言一眼。苏丽言被他这样一瞧,突然之间后背一麻,登时便明白过来:“还有那灵芝?”当时苏丽言给元大郎的东西,有一样是亲自给他吃了的,而一株灵芝与人参却是由他带走了,那东西是空间出品,世上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元大郎当初生了争天下的心,拿这东西换了一队不听话的士兵回来,又换回了李氏这么一个给她添堵的,说实话,苏丽言心里不是不郁闷,此时见浔阳王闻着好东西又派了小李氏过来,顿时心头就生出一把怒火来:“若真是这样发,小李氏有这样的心,我不好好招呼她还真是对不住了!”原本苏丽言还在想着自己这几日是不是太过份了,毕竟小李氏虽然有心,可自己这样不给吃不给穿让她自个儿想办法,到底是给了她苦头吃,可此时一听到小李氏还有别的用心,竟然浔阳王将心思打到了自己身上来,她顿时就有些忍耐不住。元凤卿心里也是恼火,又带着一丝歉疚,此时看老婆一把火气就涌了上来,知道她这会儿心中肯定不是滋味儿。
那样的东西,她连自己都不愿意说太多的,如今却因为这事儿而招了一匹恶狼回来,既然事情由他引起,自然也该由他来结束!元大郎伸手紧了紧她身体,眼睛望了蚊帐一眼,半晌之后才垂下眼皮,掩去了眼中的一片冰冷杀意。温和道:“这事儿交给我来,浔阳王府你不管了,若是小李氏有出格的,随你怎么折腾就是,睡吧!”苏丽言这会儿哪里还睡得着?不过是在床上番来覆去烦闷罢了,元大郎也不是不知道她心意,一整晚搂着她就没有放过。
第二日小李氏再过来时请安时,脸上便带了一些憔悴之色,想来昨日她回去也没好好睡着,毕竟当众受了元大郎那样的侮辱。只差没有脱了衣服上,最后却被人家嫌弃,反倒被指责如今元大郎在孝中。她便迫不及待,恐怕这下子她性情放荡之名在元家是跑不掉了。苏丽言虽然心下不耻她与浔阳王商议想要算计元大郎的事情,但那是小李氏自家的事情,可如今小李氏竟然算计到了她身上来,她哪里还忍得了。小李氏一来时她便让人候在了外头。半晌没让她进来,自个儿洗漱之后这才让人将她带了进来,开门见山就道:“昨儿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她目光冷淡,眉头微皱,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小李氏也知道自己昨日太过急燥。苏丽言此时发怒才是正经,顿时心下便松了一口气,满脸通红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婢妾有错。婢妾不该不知廉耻,不等问过夫人便去了外院,还望夫人责罚!”
“李姑娘!”苏丽言加重了一些语气,看小李氏眼睛下方两圈青影,不由就拨了拨自个儿指头。一边笑道:“郎君如今与我说过,没有纳姑娘为妾。这样的称呼姑娘不要再提起了,不然你好意思说,我也没脸来听。”苏丽言说完,见小李氏脸颊顿时红得像是快要滴出血来一般,嘴角边就露出一丝冷笑来:“姑娘的心太大了,既然姑娘已有婆家,如今又何必来与我开这样的玩笑?郎君昨日时可是和我说过了,说九姑娘是堂堂辽东王府世子妃,又如何会到咱们家来妾的?说出去不止旁人笑话,恐怕那辽东王府听说此事,也不得善罢甘休,姑娘若是非要说是咱们家的妾,我也没办法,便只能让人送姑娘先回王府中了。”
小李氏闻听此言,顿时大吃一惊。她睁大了一双眼,看着苏丽言,因实在太过惊骇,脸色雪白,半晌之后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想到昨日时见元凤卿,那位玉郎脸上嫌弃厌恶的神情,当时还有些不解,此时听苏丽言这样一说,顿时心里生出一股呕血的冲动来,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偏偏自己还在那儿假装着,这夫妻二人不知道背后笑了自己多久!她之前还那样忍气吞声,如今看来这夫妻俩背后指不定便怎么编排自己了。小李氏气得浑身直哆嗦,心下又有些害怕,她来到元家所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完,若是被送回去,不论是送到哪个王府,结局恐怕都差不多,辽东王府恨她之下恐怕不会留她活口,若是她被送回李家,浔阳王肯定会将她当做弃子!
一想到这些,小李氏脸色更是难看,突然之间双眼便沁了泪珠出来,跪在地上爬了几步,一边便哀求道:“夫人,夫人您听婢妾说,婢妾原是与辽世王府世子议过婚,只是不知哪个嘴碎的奴才,传来传去便成了这般,夫人若是不信,妾愿以死证清白!”她说完,作势便要拧了裙摆起身,朝一旁门框之上撞了过去!刘嬷嬷一见这情景,顿时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就要伸手过来拉,只是小李氏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吃上一场苦头,恐怕难以取信于人,因此与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手下便是一动,只抓到了她一截袖子,小李氏头依旧是狠狠碰到了门柱子之上,发出‘嘭’的一声剧响,原本白嫩的额头处便沁出一缕殷红的血丝来,小李氏整个人也软到了地上,下意识的抬头朝苏丽言看去。
谁料这一看,却便她原本还带了些期望的心头顿时便冷了下来。
苏丽言目光冰冷,只看着刘嬷嬷冲上前去将小李氏搂在怀里,一边哭得死去活来,苏丽言屋中侍候的下人个个冷眼旁观,没有乱成一团,也没有哪个过来要将她扶起身的,这与小李氏心中的想法完全不同,小李氏正是有些摸不着底时,那头苏丽言已经开口笑道:“李九姑娘是个性烈的,只是要寻死觅活,也不该在我这屋中,沾了晦气!”苏丽言一说完,小李氏眼皮便是一跳,那头苏丽言一下子站起身来,冲外头高声道:“唤两个婆子过来,李九姑娘今日愿以死证清白,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便让她当着众人面,一头撞死了,我元家也便认了这个名声贞洁的,纵然郎君心中不喜欢,我也佩服李九姑娘的贞烈!”一句话说完,小李氏登时便激伶伶打了个冷颤,外头答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小李氏就是想破头也没料到自己最后为表清白的行为会变成如今这般被苏丽言逼着要去死,她尖叫了一声,那头刘嬷嬷已经哭天抢地喊了起来,院子外的扶风摆柳两个大丫头早已经被人制住,另一个小李氏身边贴身的郭嬷嬷不在,因此苏丽言看着这场闹剧,只令人捂了小李氏的嘴,又想到昨日时放了她出外院的婆子们,索性也让人一并带了过来,她这些日子以来看家中众人安份,便个个厚待着,如今竟然便养出了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今日索性收拾了这些人一回,也好叫她们心里清楚,谁才是主子!
屋中众人顿时闹成了一团,小李氏额头冷汗淋淋,被人推推挤挤身不由已的便脚步踉跄朝外头撞了过去。院外站着不少的人,可苏丽言的意思倒不像是只在这院中解决的模样,小李氏后背顿时一麻,下意识的便忍不住尖叫:“我哪儿也不去!”
到了此时,可由不得她了!若是不知道浔阳王还另有目的便罢,如今一旦得知自己空间之事极有可能因为一株灵芝的事情而泄了底,那样的东西本不该是这世间有的,她在这古代生活了多年,纵然是如今元大郎有了出息,当初见到那东西时也是神情激动,更何况都引得浔阳王觊觎,当时天热时四处都干渴,而元家仍有水的事情就怕被人以讹传讹,最后于她不利,就算这元家之事都是借了元千秋的名头办的,可苏丽言怕的也是这一点。
小李氏没料到自己的行为不止没有使苏丽言震动,反倒引火烧身,弄得自己如今不上不下的局面来,顿时心中又怕又羞,她这会儿被一群人架着,头发都散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肯定极狼狈,就算今日不被苏丽言整死,往后里子面子也是丢了个干净,纵然活着,可在元家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怨恨来,小李氏之前一直认为自己不输于人,不论心机还是手段,可此时在下人毫不怜香惜玉,也不顾忌她身份的情况下,却是浑身无力,除了大哭,竟然再也没有其它法子。
她身边的下人早已经被锁了拉在一旁,情形比她还要惨,自顾且不暇,又哪有功夫来救她?小李氏花容惨淡,额头还带着伤口,她哭得凄厉,可苏丽言却毫不犹豫,一边自个儿穿了披风,一边朝前行去。路上早已经挤满了人,华氏一早过来时便听说了昨日的事儿,今日又见闹得这般,顿时面色惨白,深怕元千秋被这场闹剧吓得哭了起来,因此抱着外孙躲在一旁。那头小李氏尖叫着哭闹,只是此时却没哪个给她主持公道的,苏丽言被她吵得头疼,直接下令:“若再闹腾,堵了她嘴再说!”
第二百六十五章苏家内部矛盾
如今元家跟浔阳王府之间只差没有直接撕破脸而已,浔阳王将她送过来,不知存的是什么目的,但可以肯定的,除了想让小李氏找到那灵芝之外,恐怕还有借机挑起辽东王府与元家之间乱斗的原因,苏丽言心里清楚,小李氏丈夫的死,恐怕给这两家王府带来的并不止是一只龌龊而已,否则元大郎不会在得知这样的事情之后也懒得虚与伪蛇,直接就将脸撕破了。
“婢妾犯了什么错,夫人要如此对妾?”小李氏被人堵着嘴,却不肯停歇,她知道,若是自己此时也让步,恐怕等她的结果还不如被送回浔阳王府去,至少以她手段,还能挣得几分活命,但此时在对元家毫不了解,仅凭着之前李氏嘴里所说的三言两语,再加上来了元家之后如同被人蒙了耳的行为,令她这会儿心中对苏丽言实在是有些害怕,而且女人本能的感觉也令她觉得今日恐怕要逃脱有些困难。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苏丽言冷笑道:“昨儿是哪个要钱的,收了她赏钱放她出外院险些坏了郎君大事的,自个儿站出来,领了板子自个立刻离开盛城,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若是被我查出来,全家一并送走!”此时除了盛城之中是元大郎地盘还算安全之外,其他地方莫不是战乱连连,许多原本过来看热闹的人一听苏丽言这话,顿时激伶伶打了个冷颤,有一些被召过来昨日守门的婆子顿时脸色煞白,双腿不住颤抖,将小李氏心中骂了个半死之外,却是没哪个敢心存侥幸的,毕竟这事儿一问就问了出来,若是苏丽言铁了心要追究。她们怎么躲也没用,最后只是连累家人而已。
苏丽言这话音刚落,便见一溜站了七八个出来,便不由笑了。这小李氏也是个有本事的,来元家没几天,便不声不响的还有本事在她眼皮子底下买动这么些人,果然有趣。不待苏丽言开口,那些婆子们便一并被人锁了,个个也不敢哭闹,只是脸上都带着惶恐之色。一群妇人来到内院之中,声势闹得大了,就连被禁在屋中许久不出来见人的月氏这会儿也在下人扶持之下站了出来。还有祝家的人,许多也是躲在院子里瞧热闹,不过这事儿是元家自己的事情,祝家人不过暂时是来避难的,因此也不好大张旗鼓出去。许多人都留在院子中,只隔着院门朝外看。
小李氏面若死灰,见到这样的场景,脸色白得如同宣纸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丽言看,苏丽言也不怵她。直接温和笑道:“李九姑娘一心认为是来元家作妾,称就算不要命也要认了元家这门亲事,今日我也成全了李九姑娘一片忠烈。便让众人都来看一回浔阳王府教出来的女儿!”她说完,众人目光都落到了满头血污,神态狼狈不已的小李氏身上。刘嬷嬷等人一脸惶恐之色,没料到为什么一个表决心的态度,最后会闹到要被逼着去死的地步!小李氏挣扎着摇头。只是此时却哪里由得了她。两个身材强壮的婆子捏了她手臂便将她往院落中的墙垣上撞去,小李氏尖叫之下拼命挣扎。
到了这样的地步。谁还看不出小李氏心头哪里是想死的,分明不过是想以死逼得苏丽言妥协而已,只是谁也没料到最后苏丽言竟然会顺势逼她去死!小李氏身材娇小,哪里敌得过两个婆子身材孔武有力,一下子便被人推着结结实实撞了几回,顿时便是眼冒金星,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来,可惜此时却没哪个能救得了她。
人群之中月氏满脸冷笑,望着这边的情景,撇了撇嘴:“如今我这个孙女儿,当真是好大威风了,连王府里来的姑娘也敢这般对待,只是不知往后嫉妒的名声传了出去,就算姑爷是个有出息的,也不知她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坐上那个位置!”说完,满脸痛快之色。身边两个侍候的婆子还没开口说话,突然之间月氏便劈头盖脸被人抽了一耳光,月氏脸被打得倒向一边,头发顿时散了大半,心头一股火气便冒了出来,在这元家,就算是她如今不受苏丽言待见,可她还是苏丽言祖母,说一两句闲话竟然有哪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打她,月氏半晌没抬得起头来,脸庞麻木,谁料身边两个原本扶着她的婆子却是接连惨叫了两声,便松开了扶月氏的手。
月氏踉跄了几下,好不容易推着人站稳,抬头时便看到苏秉诚铁青着脸看她,顿时心下便一个咯噔,抖了抖嘴唇:“老爷”
“你跟我进来!”苏秉诚这会儿生吃了月氏的心都有,见她这下子还知道害怕,便强忍了这股火气,一边拧着月氏肩膀就要往屋里带。他这副神情跟要吃人似的,月氏哪里敢进去,她也知道自己刚刚那话是犯了苏秉诚忌讳,若是这会儿进去,恐怕少不了要挨上一段打了。除了当丫头那段时间,她还从没有再感受到这样害怕的感觉,苏秉诚娶她多年,这还是她嫁人之后头一回挨他打,顿时也生出害怕来,仓皇摇头道:“老爷若有什么说的,只消在此处说了便是,正好也可以让言姐儿做个公道”
“你倒是还有脸提言姐儿名字。”苏秉诚听她这样一说,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意却未达到眼底,看得月氏又是一阵心寒,想到自己刚刚肆无忌惮之下说出的那话,终究是有些后悔,又有些气恼,自己丈夫向着自己一辈子,临老了却因为一个丫头片子而这样对她,使她心里对苏丽言越发怨恨,一边就强笑道:“妾身也是老糊涂了,老爷不要与妾身计较,妾身过会儿便去找了言姐儿赔声不是。”她说这话时声音里带了怨气,苏秉诚忍不住就冷笑了一声:“赔了不是,却也正好让人知道我们苏家的女儿不敬长辈,又无一样好处,正好可由着你毁了名声是吧?”
月氏心头打的正是这个主意,此时一被苏秉诚挑破出来,顿时面现尴尬之色。她其实自己娘家并没有什么亲人侄女儿了,而自己儿子生的庶女平日一向不得她看重,几乎都被嫁了出去。也不知为何,苏丽言一向与她便不是多亲近,以前倒还好,这姑娘柔柔弱弱的,性子跟华氏如出一辙,她至少还能拿捏一二,可如今她翅膀硬了,上回因战乱之事使得月氏如今还怀恨在心,虽说最后没有牺牲谁她性命也无碍,但到底是在月氏心中埋下了一根翅,又有苏秉诚完全偏颇的态度,使得月氏心里更是大恨,如今竟然越发看苏丽言不上眼,这会儿听到丈夫满脸讥讽之色说起这事儿,想到他已经对自己许久没有好脸色,便登时忍不住口不择言道:“老爷怎么就知道妾身是这么一个意思?老爷如今心偏得没边儿了,恐怕一心都扑到华氏那对母女身上了吧,哪里还管咱们苏家”
她话音未落,苏秉诚顿时满脸铁青,忍耐不住之下使出浑身力气,一巴掌狠狠扇到了月氏脸上,‘啪’的一声,月氏登时被打得身体转了两个圈儿,一下子匍匐在地,半晌却没有哪个再敢扶她起身,苏秉诚这会儿还气得厉害,偏偏强忍了怒火,颤抖着胡须道:“先将她弄回院中,不要让她在这儿胡言乱语丢人现眼,回去再说!”
他话一吩咐完,原本两个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嬷嬷这才应了一声,将快昏死过去的月氏弄了起来,一边抬着她便往院中走,如里还敢瞧这边儿的热闹,苏家这边闹得凶,幸好小李氏那头被人拉着撞得头破血流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才没使人目光落到这边来,唯有苏丽言与抱着元千秋的华氏朝这边看了一眼,将之前苏秉诚打月氏时的情景看在了眼内,母女二人祖母在空中相互对望了一眼,随即才移了开。
那头月氏一旦被人拉入房中,顿时苏家人住的院门便被紧紧的关了起来,华氏抱着外孙,心下有些担忧,不知道为何就闹成了这般模样,只是女儿这边她又放心不下,刚刚也不知道苏秉诚老夫妻闹了什么矛盾,竟然引得苏秉诚大打出手,这可是华氏嫁进苏家几十年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华氏心下本能的觉得这事儿恐怕说不准就与自己或是自己女儿有关,她强忍着焦急,一边就等着苏丽言将小李氏的事情处理完了,这才又退回房中。
这厢闹得太大了,小李氏被人捧着头撞了好几下,不止面子,连里子都丢了个干净,她自己拼死挣扎着,那股不想死的模样众人都瞧在眼内,对她之前装腔作势要以死证清白的行为心下极为不耻,小李氏这样一闹往后就算在元家勉强留下来,恐怕也是成了一个废棋,但相对的,众下人对苏丽言的性格又有了些了解,平日这位夫人瞧着是个好性儿的,实则却是个刚烈的性子,以前从未有人想过用这样的方法逼得人吃了亏说不出话来,许多跟着元府一块儿出来的下人便不知当初元府这样的事儿发生过多少,可没哪个有苏丽言处理得这样利落,就连当初那样逞强的余氏,年轻时候也没少吃这样一招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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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要给大家道歉,最近状态i不是一般的不好,种种原因就不说了,反正争取努力调整,不让大家失望
第二百六十六章月氏开始闹腾
谁料最后苏丽言轻易就将小李氏收拾了!好些个收了小李氏好处的被打了板了之后连日就送到了外头,内院的闹剧阵势弄得极大,外院许多人都已经知晓了,但元大郎直到小李氏被人抬回去之后也没有露过面,站在哪一边显然众人心下都已经清楚了。原本浔阳王府出来的士兵们听着这样的情景,许多人当下在元家便觉得抬不起头来,再加上刺头刘粟又被元凤卿收拾,许多人气焰被打压下来,哪里还敢想着其他,倒也有不少人老老实实一门心思便想着在元家呆下来了。
毕竟元家有钱有粮,又不愁吃穿,反正在哪儿打仗都一样,众人不过只是最普通底层的士兵,反正不为元凤卿效力便是为浔阳王做事,跟着哪边都一样,只是众人如今都来到了元家,浔阳王离得远了插不上手,众人吃的喝的又是元家的,那心自然就偏了过去。
内院之中小李氏整个人被撞得头破血流,就算是还没断气,不过也只是憋着那股子气出不来而已。刘嬷嬷当场被人打得昏死过去,两个丫头更是不堪,当场板子还没动便被吓昏了过去,下人们担的罪名便是挑唆主子,苏丽言又恨浔阳王府的人贪心不足,再加上事情关系到她的空间,她自然没有手软的道理,要想将这些人一下子便震住,不使出狠辣手段哪里行!小李氏人刚一昏厥,苏丽言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她院里的人将小李氏抬回去,一边看着院中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的下人们冷笑道:“今日我也多嘴提醒你们一句,心中还是清醒一些。若是想另投明主的,先给我提出来,若是背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可不止一个人挨打而已!”她这样一说完,院中还残留着刚刚被打的下人血迹。许多人大气也不敢出,都被之前的情景吓得连话也说不利索,苏丽言也不以为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才又望了院中一眼,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待她一走,许多人这才松了口气,好些强忍着害怕的丫头这会儿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一些婆子们二话不说拿了水冲洗着地上与墙上的血迹。现场一片沉闷。
苏丽言想到刚刚苏秉诚打了月氏那一下,心下生疑,她知道此时华氏心中肯定也是担忧了。回了屋之后脱了披风便令元喜去将华氏先请进来。
谁料元喜还没答应,华氏那头已经抱着元千秋进来了,脸色有些难看:“刚刚你祖父可是与你祖母闹了别扭。”苏秉诚打人那一幕,母女二人都瞧得清楚,华氏这会儿心下担忧。苏秉诚一辈子爱重妻子,还从来没有动过手,华氏嫁进苏家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情景,不知为何,她本能的就是觉得这事儿恐怕是与自己母女有关。因此将元千秋抱了过来,递到苏丽言手上,有些着急道:“秋哥儿你先抱着。我想回院子瞧瞧。”
“娘亲,您那么着急做什么!”苏丽言将儿子抱了过来,见他睁着一双圆溜溜的乌黑眼睛,也没有被刚刚那样一场闹剧吓到的模样,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听华氏这样说,又有些不以为然。皱了皱眉头便道:“就算您赶得再快,若祖父母吵架,您前去说不得还讨不到好。”月氏那样一个人,就认为旁人对她好是应该的,她跟华氏之间原本婆媳问题就挺多,这会儿她被打了,华氏巴巴上前求情,恐怕不止得不到她的好感,反倒会遭她怨恨。
这样的道理华氏又哪里有不清楚的,只是却犹豫道:“她终究是长辈,更何况你爹还在中间为难,若是我不去”华氏说完,见女儿皱了眉头,也知道她心下不满,顿时讪讪的便住了嘴,也不好说下去,面上却是露出焦急之色来。苏丽言叹了一口气,将儿子抱得紧了,干脆道:“既然这样,我也跟您一道去吧。我是出嫁的,祖父好歹会给我留几分脸面。”
华氏也知道苏丽言怕她吃了亏,心下虽然也怕月氏当众给苏丽言没脸,不过想到若是月氏两口间的矛盾若是大到连苏秉诚都动了手,恐怕自己确实是处理不下来,毕竟晚辈也不好管长辈的事,苏秉诚自来到元家之后又给苏丽言几分脸面,说不定若是居中调和的她,苏秉诚当真会给几分面子。这样一想,华氏原本要拒绝的话到嘴边就吞了回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只是若瞧着情形不对,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祖母的性格,你也知道的。”
苏丽言微微笑了笑,见华氏担忧怕她吃亏,心下明白但也不点破。她还真没想过会在月氏手中吃什么亏,毕竟她又不是真正将月氏当做祖母来敬重着,月氏就算做了什么伤她心的事情,她也不会去真为此难过,她不像华氏,心里既有苏青河又有着公婆儿子,当初月氏连想要那样糟蹋她都不能使她伤心,如今就算她说了什么,又如何会使得自己难受?在苏丽言心中,月氏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若将她惹得急了,什么祖孙之情,简直只是说给外人听的而已。
因要去苏秉诚院子中,苏丽言虽然也觉得有苏秉诚压着月氏恐怕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但她心中本能的不信任月氏,因此将儿子交给元喜抱着,并叮嘱道:“等下你让人去唤了孙嬷嬷过来,将秋哥儿抱过去,仔细别着了凉。”平日华氏喜爱外孙,几乎一整日抱着不离手,原本被派去侍候元千秋的孙嬷嬷便显得没了用武之地,几乎大部份的时间都在暖阁之中呆着,元喜听她吩咐,连忙将元千秋接了过来,答应一声,这才看苏丽言又重新披了斗蓬,与华氏一块儿出院门了。
而此时苏秉诚院子中,月氏却是嚎哭得厉害,她做梦也没想到苏秉诚竟然会有打自己的一天,初时的蒙过之后,便开始哭闹不休起来,苏青河领着几个儿子站在床榻外,下人们手里还端了汤药,苏秉诚铁青着脸站在窗边,脸庞露出一丝疲惫之色来。
“当初我没嫌你穷,便跟了你,如今倒是有了些出息,竟然打起我来,我活着命苦,还不如一头碰死了事!”月氏这会儿见丈夫安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迎视恶煞一般的样子,顿时便心中胆气一壮,她想到当时苏秉诚穷酸的模样,顿时便真有了几分伤心:“就是再困难时,你也没朝我动过手,今日不过是为了些许小事儿,竟然狠心当着众人面对我动手,是不是哪一日我要是做了什么,你还得拿了刀杀我不成?”
她说完,便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会儿月氏脸颊红肿,整个说不出的狼狈,额头包了扁额,苏青河满脸尴尬站在床边,看着老娘哭嚎不止,旁边几个儿子也是束手无策的模样,一旁苏秉诚也没有劝戒的意思,跟月氏之间像是隔着一条鸿沟般,哪边都是长辈,苏青河也不好去帮着,只是端了药碗劝道:“母亲,您身体不好,还是先将药喝了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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