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6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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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在与我麾下淮东军的长期交手和对阵中,被成建制击溃或是打灭了的,至少也有大小六七支军序,乃至现今的这些军号,大都是后重建或是另编的。
  只是,再怎么渣的部队,人数优势摆在那里,再加上城中可以召集的民壮。
  放在野战对垒中或许有些不给力,但是在正牌官军的督促下,用来固守坚城的话,对于缺乏攻坚的重型配备的我军来说,却有些棘手和麻烦了。
  况且,节度使杨可世的本部人马,因为主干是从残酷的洛都保卫战里,幸存下来的老军伍。
  无论是装备还是训练,经验和战意都不是这些地方背景的新军序,所可以比拟的。对火器作战很有些适应性和对策,也更加善于保存自身和实力;
  故此,在日常的交手中,反而是作为殿后和压阵的力量,被击退和挫败的战例比较多,却没有能够给予足够的重创或是决定性的重大战果。
  因此,虽然距离预定出击的最终停止线,还有段距离,但在威慑和扫荡作战的目的,已经大半完成的情况下。
  作为军前主官的张立铮,完全可以自行决定,放弃更进一步的打算和谋划,在还有余力的情况下见好就收,就此收兵退还到原始的出发点。
  但在严阵以待的敌军面前,相应撤退过程同样也是一件要求颇高的技术活,尤为考验主官在细微处的指挥与协调能力。
  这也是我选择了讲武-京武的科班出身,行事和战斗作风一板一眼最讲规矩与秩序的,张立铮作为独领一路主官的缘故。
  虽然在主动攻击性和对敌战意上,不如杨再兴为首的第四路兵马使,但也更不容易贪功冒进和因小失大。
  而他所领老部队被称为“磨铁”营,极为重视操条而以最善阵战著称,最是强调阵形与火力的集中优势。
  在这种没有明显优势下,长程远距离推进与后撤的往复拉锯中,也最不容易让敌人找到破绽和可乘之机。
  同样的作为相应部署的后续环节,在事先预案的安排下,位于郓州突出部和徐州境内,也要做出出兵策应的姿态,甚至在战线多个要点,发动某种佯动和短距离推进作战。
  当然,如果敌军不是那么给力的话,追加后续的机动兵力,将牵制和压制变成实质上的突破和推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我也只能一边看着前沿发回的奏报,一边由虞侯和参谋们,给我在大沙盘做出各种局部的推演和判断来。
  因为前沿邙炀山——微山湖一线的壁板信号塔,以及铺设完全的缘故,因此,只要半天时间,我就可以得到徐州前沿的反馈和互动。
  只是在看到前沿一封的密告之后,我不由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只秦长脚还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这才去了没多久,居然在前沿又给我搞出些事情来。
  作为分巡道的监察御史,在军前虽然没有什么人鸟他,但也没有人得到授意去刻意针对他;因此,他很快就在当地的流民收容和检疫营地里,照葫芦画瓢的打开了局面。
  结果……他居然用物资鼓励和肉体惩罚的双重手段,在那些流民收容营地之中,鼓动相关人等相互举告和揭发,结果给揪出好些有作奸犯科旧迹之徒。
  好吧这也行?我真有点无语中了。不过,我想了想,还是下令前方不要限制他的作为,看他能够做到哪一步,又能揪出多少过往之事来。
  只是设定一个门槛,除了涉及到杀人放火等重罪之外,在进入淮东之前发生的,那些偷盗扒窃之类的轻罪,就暂时既往不咎,只是要在登记中留档,作为日后追索的凭据。
第616章
怅怀(十一)
  郓州西南部,流经大野泽的巨野河下游。
  滚雷一般的炮击声中,钢铁和火药一起烧灼的刺鼻气息,随风洋溢在预设的阵地上。
  御左第十营正将种师中,正在用长长的单筒咫尺镜,打量着对阵占据了坡面上的敌势。
  时不时有居高临下抛射的零散流矢,休休有声的落到他的身边,却又被随扈的亲兵给用手牌小心周护着,眼疾手快的叮叮咚咚一一挡格开来。
  虽然他这一路,只是作为策应的佯攻,但在他手下依旧按照正战的操条来,严丝合缝的执行,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和轻慢。
  因为,只要有所契机或是情况合适的话,他也不介意请求更多的后援,进行强行突破和推进,而将出战的外线,变成暂时的内线优势。
  虽然同样是刘氏家将的背景和出身,但是相对于世代作为刘氏附庸和家将出身的折氏,种氏本身却是一个人丁兴旺的世系将门大家族,以大兄种师道为代表,在军中也有不少叔伯兄弟。
  只是,相应在众多族中子弟之间,谋取军中之途的渠道和资历竞争也是比较激烈。种师中虽然是正支嫡出的源流,不可谓不勤勉努力,也不乏上进之心,只可惜他这一系早有大他七岁,资质卓异而继承了门荫的大兄种师道专美于前。
  在这位兄长的光环或者说阴影下,作为种师中本人亦是没有明显的优势,也不够起眼了。人家听到他的名字,更多时候会习惯性的说,“哦,原来是种彝叔的胞弟”,而不是成之外“种家四郎”或是“将门小种”“种四郎君”。
  然后才因为大兄补偿性的提携,借助了某种历史渊源和亲故关系,种师中被差遣到大帅刘绍能的身边,以一名家将的身份开始军中见习生涯;然后又辗转到了刘延庆的麾下,充为部将。
  只是在北伐中还没来得及建立多少功业,就被现任的罗镇帅看中,而直接讨要到麾下,以客军身份操习火器战法……
  但不知不觉间,他也因此习惯和喜欢上了,这种充斥着钢铁与火药奏鸣的全新战斗方式。
  因此,最终在得到枢密副使刘绍能,让他们一干客属人马,就此改换门庭的亲手手书后,他既是有些失落,又是如释重负,但至少再也不用为身份和立场纠结了。
  起码他作为正统将门,从小被反复输灌的令行禁止与服从性的优点,还是明显刻在骨子里。
  虽然之前还是有些犹豫和诧异,但现在也下定了决心,既然蒙的上官看重,那也就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报效好了。
  毕竟,在名正言顺合乎情理的情况下,是没有多少人会不在乎自己的功名和前程。
  这次出战,就是他以淮东军麾下御营左军第十将的身份,而不是客军将领的身份,头一次正式出阵表现。
  因此,在他麾下虽然不乏有急于有所表现的迫切心情和求战之念,但是家世渊源熏陶出来的基本素养,还是让他控制着部署们的勃勃战意,严格遵照了既定的方略和步骤,严丝合缝的执行训令操条继续行事。
  配合着不紧不慢的炮击,所打出的一个个缺口,让稀疏或是绵密的铳击弹雨,继续浇灌在敌军的防线之中,贯穿或是击倒那些,试图躲藏在营盘掩体后的身影。
  直到对方所露出的颓势,积累成为足够的变数和破绽。
  既然是大家族的子弟,那在军中稍稍发达了之后,在身边也自然会提携一些本家的子弟。
  比如站在他身边提刀跨盾,暂充为亲兵队头的,名义上远房二十五叔种古,种思懿。或是另一位从小一起玩耍的大侄子,暂充为旗牌官的种平,种季南。或又如正在奔走于阵前的传骑,出自十九房的族兄弟种平、种衡。
  正所谓三代同堂与一营的独特景象,也就在他这只客营转换过来的部队里才有。
  “前方得报,已经出现了乱象和逃亡……”
  二十五叔种古兼亲兵队头,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跃跃欲试的道。
  “正将,可否让儿郎们乘势发起冲杀了……”
  “再等一等……”
  种师中望着淹没在烟尘里的敌势,不可置否的道。
  “敌势虽有颓状,但似乱非乱。”
  “那些前阵被打散的军卒,也啸聚左右所去不远……”
  “只怕其中还留有余力和后手,作为凭仗……”
  “况且敌有居高胜守之势,一旦冲击力竭而不果的话,只怕攻守就此移位了……”
  他还有没有明说出来的潜台词。一旦初阵的表现就要挫了士心和锐气,对这只新营人马的将来尤为不利的。也是他于公于私所不愿看到的。
  经过这些年的熟悉和摸索,他当然想打出个漂亮的歼击之势来,因此,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相比能打硬战的评价,他更在乎充分发挥火器阵战中,彼短我长的后发之势。
  “不过。”
  他转了过来看着,求战心切的种古道。
  “你可以带上配属本营的奇兵队,在侧翼冲一冲敌势……”
  “佯作冲击动摇阵脚之势,权且试探一下对敌的反应……”
  “末将得令……”
  种古闻声有些迫不及待的飞身上马,兴冲冲的驰走而去。
  不多久急促的出阵号角声响起,一卷尘烟随着一堆飞骑驰出的马队,而迅速绕过战场的边缘和敌阵的射界。
  不多久,当他们拖着大把树枝和滚滚扬尘,重新出现在战场的另一方向。聚集在坡顶上的敌势,果然如期的出现了某种反应和异动。
  煞那间就朝着迂回弛近的马队,骤然射出数目不少的炮石和重矢,几乎追逐着马队的烟尘,横扫倒砸过去一片。
  一些被改装过的大车,也带着升腾的火焰,顺着坡势滚滚冲击而下,又颠簸摇曳着在坡下翻滚开来,迎面在马队所掀起的烟尘中,迸裂燃烧成一片又一片的连绵火光。
  “原来后手就是这些,一直隐藏不发火车阵和石砲、床弩……”
  见到了敌阵的底牌之后,一直面无表情的种师中,反倒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击鼓进军,以我的将旗首列当先……”
  随着传令下去片刻之后,团坐在不听击发的铳军后列,整好以暇的战兵们,也在鼓点声中站了起来,纷纷越过铳军横队间隙,组成新的前列方阵,与铳军一前一后的,挺矛持牌向前缓缓推进而去。
  两刻时分以后,他们已经小跑着抵达了坡下,最前列的战兵用手牌和木盾,抛头向前压灭了尤在燃烧的火焰,在堆积起伏的障碍中,铺出一条条便于跨越的临时通道来。
  这时坡上的敌人才佯攻的方向,急匆匆的回转过来,迫不及待的用仓促转向抛射的箭雨,来阻止这些攀越突击的将士。
  随着坡下的鼓点越来越密集,就像是招魂的伦音一般的,顶石冒矢奋力向前攀爬的淮东军士,也散开重组成无数个,相互掩护的团体,而加速向上冲刺。
  时仍有不少身影倒下,但同样有更多身影飞跃了过去。像是涌动的涨潮一般,一点点的迅速逼近坡头。
  聚集在坡下的铳军横队,也毫不示弱的开始新一轮掩护和对射,噼里啪啦的弹雨如飞,打的坡头上碎石、土屑乱溅。以及此起彼伏滚落下来的敌军弓手和甲兵。顿时将坡头的攒射个牵制和削弱了许多。
  再过两刻时分,连后阵的炮车,也在手推大排的掩护下,缓缓推到了近前位置,用换装上的整包散弹,对着坡头猛烈的轰击出密集的弹幕。煞那间打得坡头那些严阵以待的甲兵,成片的骨催肉烂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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