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残(校对)第73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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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周淮安对着正在同堂汇报工作的,十三分司之一戎务司、转运司、财计司和三参之一参谋室第六组(河北组)的负责人开声说道:“你们稍后碰头一下,尽快拿出个相应的燕北战局评估推演,以及后续追加预算和物用规模的章程来给我。”
  “对了,参军室和参事厅也不能闲着,稍后大可以此为参照,评估一下一旦战局不利乃至最坏局面下的后续事态发展,以及支援和维持当地局面,进行善后所需要付出的投入规模。”
  然后,他又对着敌工部的负责人说道:“你把辽东境内的情报收集和地方事态评估,还有卢龙军的现有实力和动员潜力的判研,也转送一份过去作为参照。”
  “诺。”
  “得令。”
  此外在这两路人马之外,还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人物前往幽州,作为可以及时叫停或是遏制过于激进的战术冒险和骄胜轻进的情绪,或是为可能崩坏的战局和防线进行兜底和善后的保险栓。但是相应的人选,却让周淮安有些犯难了。
  作为大都督府下最有分量的五大中郎将;柴平正在整合河中部队和河阳、天平镇的联军;解决河北道魏博境内的残余抵抗,并且威慑临近成德镇群龙无首的赵军;短时间内是不能轻易调动的。
  而朱存率领的淮南兵团,同样在朱老三率领的东都军配合下;在镇压刚刚平定的泰宁、武宁和平卢淮上三镇之地,为当地正在激烈推进的社会改造和人口迁转安置,提供某种意义上的保驾护航。
  此外还有坐镇天平军的张居言,但是他在看守河北兵团的后方和粮道的同时,还要以河南道善后处置副大使的职分下,负责滑、汴、曹、陈、许、殷、蔡、颍等,早年被战火摧残的最厉害九个州郡的恢复生产和灾后重建的事务;最后就剩正在关内坐镇的曹师雄了,但是在周淮安移镇到洛阳之后,他同样需要居中协调和支应西路(瓜沙、河湟、)三条中小规模战线的需要;以及为正在关北的朔方、银夏等地持续用兵,收复大唐全盛时塞外故垒的王彦章部,维持粮道输转。
  其实还有一个候补的人选,作为第一军排序第一郎将的葛从周;但是如今他引兵扫荡代北各州及延边诸塞;虽然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和,但是藩汉错杂于群山之间的破碎地理格局,同样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和功夫去镇平。
  资历稍次于葛从周的第二郎将许毅将,也刚刚从河中带领新编成的部队进入上党之地,而对于泽、潞、辽各州就地归降和投诚的赵军所属进行改编和归遣,在短时间内也是不宜再动了。
  至于被周淮安看好孟楷和孟绝海这两位堂兄弟倒是堪称勇略兼具,但是因为是从黄巢的新朝大齐转投过来的缘故,在军中的资历上还是差了点,作为一线战场的佐副职责还可以,但是真要直接令其独当一面,就未必能够又足够威望服众了。
  其他的人王重霸是水师出身,又远在剑南三川另开一条西南的战线;老将王重隐却是实在太老了,虽然目前还是相当的健硕,但是不堪持续的战事,周淮安生怕他就这么操劳下去,突然有一天在就军中挂掉了。
  资格更老一些的苏无名、吴星辰、老关、程大咬等人战绩和经验尚可,但是具体军略的上限也就到了那个地步了;所以只能用来坐镇新收复的西南、西北各地;但是叫南方老义军出身的他们,去对付北塞苦寒之地来的游牧强项,还是有些力有未逮。
  其他有过亮眼表现的郭言、曲承裕、闵勖、邓处纳等人,不是在平定和归化三川诸蛮杀的人肉滚滚,就是在经略黔中道准备与安南都护府重新连成一片,或又是图谋和介入南诏国的内乱当中,一时间也实在是无暇分身。
  而刚刚调回到关内道的教练总长,兼京畿道巡防使高季昌;倒是个四平八稳而个方便下限都不低的人选,但是他还要负责关内道为核心的数支新军序的编练事宜,和中原各条战线的兵备补充;短时间内没有人效率比他更高了。
  最后其实还有一个相对资深的人选,也就是在广府周淮安的初阵当中,就以来自闽地候官镇的客军小校身份反水相随的钟翼;作为新任第十二军左郎将的他,如今已经平定了剑南西川雅、戎各州的西山诸羌;眼下或许还可以在河北的新战线派上用场。
  然后,再把钱具美从闽地和夷州大岛的开拓事业中,调回来作为其拾遗补漏的副手;配合以当下坐镇胶东半岛协调新罗、倭国经略事宜的戍防官霍存,正在辽东接管后续攻略诸事的派遣郎将林铭,应该不至于让事态败坏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在幽州城外跑了个另一个时空线上,契丹政权缔造者的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却又抓获了一个在契丹建国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断腕太后述律平;反而是一个无关紧要或者说是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了。
  只是令周淮安有些意外的是,作为阴差阳错变成常驻在卢龙军的密使,而一直表现得还算出色的敬翔;却是在审讯这位述律平的过程当中,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一般的想法和念头;以至于在附信当中询问能够在留她一命的前提下赏归于己。
  难道这个家伙在风姿朗逸的年轻外表之下,其实是潜在M抖和人妻爱好者兼变相绿帽控的属性么。所以才会在另一个时空作为不知道第几手的接盘侠,而毫不犹豫接受了自己老婆刘氏继续与前主朱老三保持关系的现实,而善始善终到最后?
  待到这几位负责人在周淮安浮想联翩的片刻间,都相继领命并各自传达下去下去之后。接着周淮安又对着在旁静候的外联主事李师成问道:“魏州(大名府)那里又是怎么回事?听说在接防的时候,出了点变故?”
  “却是如此,那大名府内被推举为权主军州事(留守)的魏将赵文弁,却是个胆怯畏难的没担待之辈;”李师成微微苦笑道:“要他杀尽城内残存的魏博牙兵固然是不敢为之;但是却有无力抗拒各军合围的攻势;因此居然暗地里使了个折中手段,一边带头打开城门迎入,另一方面却使人通传那些牙病所属,赶紧就此逃遁出城。”
  “结果那些牙兵都是蛮悍桀骜之辈;非但不肯出逃反杀了他派去报信之人,而劫夺了甲仗库和粮仓,以城坊为凭据裹带城民百姓负隅顽抗起来;结果用了足足五日才得以平定,其中杀获数千又有城民死伤过万。”
  “事后,更有少许牙兵自河阳军控扼的北门突走而去;此后这些逃散出去的牙兵又在地方,鼓动和蛊惑起不少反乱和骚变之事,多者逾千、少则百十人号称守土军。直到前些日子才被一一镇平下去。”
  “其中又又好些残余;就此逃往博州(今山东省聊城市)与退守当地的乐从训部汇合去了。因此,最后一次消息传来之际;柴(平)中郎以诸葛衙内的河阳军为留守,率兵一路攻破武水、堂邑、聊城、博平、高唐等地。”
  “乐从训所部亦不能抵,高唐城一战丧亡大半,余部已经逃往贝州的清河(今河北省清河县附近)等地而去了。如今余下的,反而是那些涉乱地方民众的后续处置和发落干系。”
  听到这里,周淮安不由谓然暗自叹息,这魏州牙兵的存在果真是遗祸不浅;就算是逃出去一小股人也能造成这种地方盈反的效果来;但是这从事后看起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至少将这些魏博牙兵长期根植地方的基础给暴露出来。
  “既然如此。”
  随后他就根基过往的惯例批示道:“所有与魏博牙兵直接干系的人家,明典正刑之后全数充边编管劳役;余下涉乱的人家一律异地迁置河南、河东道垦荒。再从淮南、江东募集无地佃客并流民,前往魏博境内设立营田所和屯庄。”
  “此外,成德镇的镇州(真定府)亦有新回报。”
  李师成接着又主动汇报到: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想公剩觉西都乐(中)
  “李嗣源那里又怎么了?连这段过度的一月之期都坚持不住了么?。”
  周淮安随口问道:这个在另条时空线上做了后唐明宗的虎狼骁雄之辈,却不知道在这个魔改时代还能给自己多少意外和惊喜呢?
  “却是有人假冒我太平军的使者,暨此想要骗门偷城。只是最终还是被那李嗣源给识破了,一番苦战之后将其击灭;但是所部难免损失不小,也逐渐要控制不住局面了。”
  李师成却是再度露出习以为常的苦笑来:“如今井陉和飞狐陉易手之后,在上党赵军降将张文礼的劝说之下,太行北路毗邻的赵、磁、刑、洺四州,都已然相继有地方守将向我军输诚了;”“倒是其他位于河北腹地的冀、深、易、定四州,还在出外自称兵马都虞侯的衙前将李弘规领头之下,坚拒顽抗并且伺机攻战真定府(镇州)。此间内情,便是其麾下投奔而来的一员偏将符习所称。”
  “所以?”
  周淮安继续问道:“是以据其所称短时间内,真定府城门四闭而内外失联了。偶然城外有人抵近窥探,也之听到过隐约嘶杀喊声;同时城外流渠内血色数日不绝。”
  李师成这才总结道:“兴亡皆是百姓苦啊!”
  周淮安再度叹了一口气:“李嗣源或许自有取死之道,但是普通百姓却多有无辜的,好歹也是日后重新建设国家和发展生产力的重要人力资源,没必要无端死伤太多了!”
  随后他转头对着侧立在旁的虞候长米宝,及候命的一干参军道:“拟文传讯给正在大名府(魏州)主持后续事宜的柴(平)中郎,问他能否能组织处一支偏师来,想办法靠近真定府所在,好好探明当地的情况并且伺机而动。”
  “再替我问一问天平军的曹翔和河阳军的诸葛仲方,他们的麾下人马还能打得动么?能的话,就设法牵制一下冀州和定州之敌;至少不要令其轻易离开防地。”
  “再让正在代北的葛从周部,发兵一支从蒲阴陉进入定州境内;已经接管上党境内的许毅将部,也分出一支部队自井陉进入镇州(真定府)境内;设法取得一个前进据点。”
  布置完这些对策之后,周淮安也暗自叹了一口气。随着天下一统在即而只剩下几个边角之地,无论敌我战争的节奏也一下变得急促起来。计划内稳扎稳打缓步徐进的战略部署,却总是被层出不穷的意外和变数所打乱。
  好在之前努力休养生息、种田暴兵积累下来的底子,还算是比较殷实和稳定,就算是几次三番的追加计划外预算和额外动员之下,也没有影响到大体的生产和建设项目。所以,在短时间再打一场大战的花销还是可以拿得出来。
  而另一方面,这成德镇所具有的十一州之地,也许就收复中原最后的决胜之地和为天下一统手尾的大规模作战机会了;所以无论是正在河北还是周边的太平军部队及其将领们,都未免有些浮躁和激进起来了。
  河北三镇当中军队最众、最为兵强马壮的无疑是卢龙镇;而人口最多也物产最富庶的则是魏博镇;但是地盘最大而资源最丰富的,反而是原本就坐拥八州之地,又吞并了易定军和昭义军的成德镇。
  所以在短时间内以较大的幅度增加财政赤字和挪用建设项目支援的代价,比较完好的取得成德镇大部分人口资源在内的遗产;还是相对利大于弊的结果。但前提是不能持续太久,不然影响到其他战线的进程了。
  毕竟,如今在大都督府内部也不乏,关于太平军用兵颇繁而几乎无日不战的议论声;尤其是对于西南(南诏)、西北(河湟)还有辽东(新罗)这三条,已经明显属于外线战争的持续投入,已经出现质疑之声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出于自身眼界的局限性,所能见到的就是天下一统在即,而亟待休养生息和生聚实力的现实;而觉得相应的征伐完全可以放到日后,数年或是十数年的准备再作部署和谋划;而没有必要如此仓促行事或是急于建功。
  自然也没有作为跨时代的穿越者熟知历史走向的前提下,对于有限战略窗口期的概念使然。只是目前周淮安自起兵荡平天下以来,所在不断的胜利和建设成果积累起来的权威和信心,让人还不至于敢于公开质疑和反驳相应的战略眼光和长远布局。
  但是这对于一个良好运作的政权组织来说却并不是好事情,任何事物都有一个过犹不及的底线和尺度所在;一旦超过了就变成了盲从盲信的惯性和依赖;这对于将来政权的发展无疑是埋下巨大隐患;因为熟知历史和眼光长远就不意味着不会犯错。
  只要是人类都不可能完美无瑕或者说永远不会出现错失的。而身为国家层面上的最高领导者,无论是在具体事项还是方针政策上,一旦犯错之后被执行力所层层贯彻放大的结果,也是格外可观和灾难性的。
  作为掌总一切的最高领导人,如今的周淮安需要重点关注和负责的,主要是军事、情报和外交,人事监察、财政和宣教等主要六大领域而已。至于其他方面的内容,也是随机性的抽取和过问一二,或者针对具体出现的问题进行裁断和指示。
  毕竟,他也不能确保自己子孙后代,也能像自己这样兼顾质量与数量的高效率处理事务,毕竟现代穿越者只是个例。而后世那位明太祖猪爸爸充满了工作狂兼控制欲的做法,在后来的历朝历代当中演变出的各种幺蛾子,就是最好的例证和教训。
  反而是唐代到宋代期间所演变出来这种政权架构体制,反向约束和限制了古典封建时代,君权肆意妄为的外延同时,也多少确保了一个相对稳定的中央集权和皇权为核心的统治架构;只要再根据形式变化和未来预期发展方向,进行补充和维护。
  因此,就算是后代当中有人怠政;但只要不要再出现李林甫、杨国忠那样独相专权的话,以国家体量之大的人力物力资源和正常人才选拔的流转淘汰机制,大多数问题都是有其兜底下限,而不至于一步步崩坏到实在难以收拾最终结果的。
  所以,在周淮安预期的未来新朝框架当中,日后的国家政权运行中首当其冲的相权,会被进一步的细化到十三分司及各个直属部门首脑身上,将会他们组成专门的执政联席会议(政事堂),来商讨和决议国家运作的日常事项。
  而十三分司长官,直接升格后沿袭前朝六部体制叫做尚书、侍郎,比同九寺五监的直属部门长官则为总长、次长;再在其中选拔一人统筹协调主持会议的领头人和若干值守执政联会的副手,就叫总理事务大臣和副大臣;比同中书门下令及诸仆射。
  因此,在执政联席会议上出席的皇帝,通常只是根据事先审核过的联席会议议题,对通过的决议进行最终核准,或是对其中争议做出裁决,或是对于牵涉到突发重大事项,进行概略的指示就可以了。
  但是,在皇帝可以对于执政会议的决定,予以留中不发或是驳回再议的同时;身为总理事务大臣和副大臣本身达成一致后,同样对于来自皇帝关于执政会议内容的指示和决策,拥有封驳返宦的便宜之权;以便重新沟通和权衡。
  而在执政联席会议之外,又有作为最高领导人自己所召集的内廷会议;也就是直接接受来自军事、情报和外交,人事监察、财政和宣教等主要六大领域,及其相应负责人的专项报告或是根据具体情况召集的联合会议。
  但是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优待和特权,包括总理大臣在内少数几个被指定的政事首脑,也是可以列席旁听皇帝直接召集的联合会议。以决定在执政联会上通过享用配合和协调行事的事项,比如对外发动战争或是局部的平叛,推行改土归流之类的边疆政策。
  这样就形成了内廷会议和外朝执政会议,相互有所交集又相对独立的制衡格局;而在眼下,能够作为具有旁听资格的特别优待例子,也只有区区三个人选而已;比如刚刚从剑南三川并峡江路的善后处置大使任上,来到洛阳进行述职的首席军事訾议杨师古。还有就是宣教总监罗隐,身为政务官之首的民司判事兼左参议樊绰。
  然后作为国家武装力量的军队,在基本与政务系统脱钩的同时,也沿袭了太平大都督府下的基本框架:即战时指挥和战区守备(讨击统将、别遣正将、戍防官)、日常事务管理(各军中郎将、左右郎将、郎将)、人事和财政(虞候司和军计处),风纪和监察(兵司守备科和纠察科)、装备和后勤补给(材官处和辎务科)的相对分立。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想公剩觉西都乐(下)
  此外,还可以从直属大都督府的三参部门中,专门提供相应出征序列的配套参谋、虞候等文佐人员,以彻底扭转兵随将走的痼疾。而当需要横跨数个战区合力集结成为大兵团作战的时候,再以别设一个临时性的总筹协调机构,称为(短期)招讨行营(长期)经略司。
  当然了,到了这个层面上的格局,就不再是一场或是数场战争能够决定的战略方向了;因此需要来自整个国家机器当中庞大而精密的官僚体系配合和协同;而从各部司属当中抽调相应负责人加入其中组成参谋和后勤班底,这也是近现代军队组织的最大特色。
  不再拘泥与一两场胜负上的得失或是局部战局的力量对比,而依靠国家动员能力和资源产出的积累优势,通过相关各个领域的分工协作,直接用源源不断人员和物资构成的战争潜力,在四平八稳的正常操作当中,怼死敌对势力的操作。
  因此,除此之外,周淮安还打算模仿苏联的故例设立一个军事总监组,以接受那些年纪到点或是因为伤病退出指挥序列的将领;作为变相优待养老的同时,以其从军多年的经验提供訾议或是编写军事教材,或是受命组成调查组以定期巡查军队相关的问题和风纪事务。
  遇到大规模战争的时候,还可以组成特别的军事顾问团,为各处别设的招讨行营、经略司或是由天子总领招讨事的最高大本营;从战略层面上提供相应战争进程的推演和研判的内容;正好与诸多参谋、参军和参事组成的三参部门,提供高低中端的互补参考意见。
  在未来,周淮安还打算设立继承人旁听的陪朝制度,等到自己的孩子五岁以后开始略为懂事,就会安排陪坐在相对隔音的帘幕后面,不定期的旁观和听闻自己是如何处理政权事务的过程;培养一个基本的印象;然后等到稍大一些有基本思考能力的十岁以后,就可以在事后提出并且解答一些问题。
  然后,等到自己的继承人培养体制相对稳定下来之后,周淮安还打算定下一个新的规定;从自己以后的历代在位者,到了五十五周岁就必须退位太上皇,或是令太子代为监国和出席内廷、外朝两会的祖制。以免因为上年纪精力不济又不肯放权的私心作祟,导致所托非人而国家治理溃乱的弊端。
  然后,做了太上皇之后就随便你自由放飞享受生活去,爱开无遮大会就开无遮大会,爱钻研木匠手艺就钻研木匠手艺,热衷金石古玩书画就尽管去沉浸,爱炼丹修行房中术求长生就去求;以天下之力专供一人所好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不在权位上继续瞎折腾就好。
  至于,后代之中由此可能产生父子兄弟之间权力上的政争和矛盾,反而不放在周淮安的心上了;至少无论谁人成为胜利者,皇权都是在自己的后代当中流转;反而是让不适合的人选继续在位把持权柄,造成的后果和影响更加严重一些。这一点,那位让大唐胜极转衰的唐玄宗,就是一个最好的反面典型;而有唐一代初期皇位流传的例子证明,通过上层小圈子里有限的政治斗争中得以竞争上岗的天子,相对统治上限和下限都比较高一些;反而是隐忍多年憋屈太子出身的唐肃宗以后,为了避免威胁和竞争,直接被当做猪圈养起来的历代继承人,就像是老鼠下崽一般一代不如人一代,只能操持与宦官、妇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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