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校对)第88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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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栋喜:“……”这可不是实诚人该说的话。当然了,他面对眼前这位四伯……之前好像确实也没那么实诚就是了。
  可实诚这东西吧,得分着看。实诚跟老实是不一样的,言语的实诚与否并不能决定内心的实诚,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因此,这尴尬也就一瞬,就赶紧低头,“侄儿知错了。早该过来请安的,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
  反正认错了,您要打要罚随意。
  绝口不提什么先生学生,口口声声都自称侄儿。
  栋喜也没办法呀,这是能被人知道的和不能被人知道的都被人知道了。圈着的时候偷溜出去本就大罪,若是真被人说是图谋不轨,跟自家阿妈的旧部偷偷联络,自己就是八张嘴也说不清呀。站在这里了就有点后悔了,这要是当初没跑就好了。可要是没跑,没再市面上混着,也成不了今日的他呀。
  这会子他特别认怂,起身后看见林雨桐又赶紧给四伯娘请安。他出生的晚,对这位伯娘早年压根就没有印象。这是在书院之后才远远的见过那么几面。
  “起来吧!”林雨桐就笑,“坐下说话。”她把话从四爷那边接过来,这小子看这云淡风轻,其实脊背都是挺直的。
  栋喜顺从的坐了,林雨桐这才问说:“听六格格说,你娶媳妇了?”
  六格格是九爷家的,跟栋喜是同父不同母的姐弟。
  栋喜有些放松了,原来是听六格格说的呀。他应了一声,“是!有几个月了。”
  “成亲这么大的事,跟谁都不提?”言语里带着几分嗔怪:“也得亏新媳妇娘家愿意把闺女嫁你。可咱们家总也不能失了礼数。”
  这话叫人怎么说?说我不想叫人知道我其实是九爷的后人?他面无异色,只道:“原是婚事有些仓促,彭佳氏的祖母眼看是不中用了。她也是连着守孝守了几年,今年也都双十了。怕错过了年纪,催着把婚事给办了。原本想着,她一个新媳妇,总该见见长辈,只是家嫂那边身子一直也没好,倒是不好教嫂子带着她出门。”
  新媳妇总得有长辈领着,可惜他的生母是侍妾,肯定不行。他的嫂子是说弘政的媳妇,说是身子不好。
  “身子不好就该叫过来瞧瞧。”林雨桐就道,“回头你给你打个捎个话。”
  是!
  林雨桐又问一些家常的话,比如你媳妇是哪家的,当初是谁给做媒的,如今可有喜信儿的话。
  他也一一作答,就是普通的旗人家里。不过这家兄弟多,是疼姑娘的人家。之前他搬过去,听过这一家的名声。说那姑娘是极泼辣的,料理家事是一把好手。后来跟她哥哥认得了,来来往往的算是有些交情,也知根知底,这便找了媒人上门,定下了亲事,“至于喜信儿,还不曾有……”
  “这个不能急,孩子得看缘分。”林雨桐就道,“要是你额娘着急,改天领了你媳妇来我瞧瞧……”
  栋喜应着,家长里短的,一会子工夫人就放松下来。
  林雨桐这才起身,“今儿留下吃饭吧,你跟四伯说话,我做饭去。”
  栋喜赶紧起身,“有劳伯娘了。”传说老娘娘的手艺特别好,但是吧,他是一点也不想来吃。哪怕吃过的人吹的神乎其神,他也敬谢不敏。这里的饭好吃不好消化呀。
  院子里就剩两人了,栋喜不得不面对四爷。
  然后,糟老头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别耍心眼,你得先对他实诚,他才会对你实诚。
  罢了!姑且信这老头子一回。
  然后栋喜起身,垂手低头,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年干过的事都跟他四伯交代了。四爷原本以为要费点唇舌的,结果这小子知趣的很。
  “虽不知四伯相召所为何事,但是侄儿早些年荒唐,也干过不少不能叫人知道的事。今儿四伯当面,侄儿不敢推堂,更不敢欺瞒。说出来侄儿心里也踏实了,否则,总也担心说不准哪天就被人知道了……”
  四爷扫了他一眼,“你在书院不敢冒头的原因是怕人知道?”
  栋喜心里懊恼,其实他已经算是冒头了。真正的不冒头就是当时根本就不该就家里搬出去单住。肯定是那时候惹人眼了。他现在有点怀疑是他家的哪个哥哥在外面没说他的好话。因为糟老头子叫自己防备兄弟,也叫其他兄弟们都防备兄弟,所以,坑他的应该就是兄弟。
  四爷不知道这些,要是知道,非得踹老九不可。一天天的,也不知道都给孩子灌输的是啥东西。
  过去的都说明白了,跟四爷叫德海查来的没有多少出入,证明这小子在愿意老实的时候挺老实的。当然了,别指望一个做生意的人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做不了生意。
  没藏心眼,四爷表示满意,就道:“过去的事,既往不咎。知道我这次叫你过来为什么吗?”
  当真不知。如果不是算旧账,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需要自己。
  最近吵的最凶的是路政署,可这事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身上呀。除此之外,他还当真想不到其他。
  四爷指了指石墩子,“坐下,坐下说话。”等人坐下了,他才问:“路政署的事,你怎么看?”
  栋喜袖子里的手一紧,不会真因为这个事找的自己吧。可这方面自己是真不懂。旦单轮这个衙门,“开了个好头。”
  只这一句就没了,像是说书院从路政署这里开了个口子,是开了个好头。又像在说,这种新的从民间集资的方式,是开了个好头。
  说话好像句句实在,可也句句都是玄机。
  这小子许是没有老九聪明,但沉稳内敛却能补足短板。有些时候,人不用太聪明。有些事上爱抖激灵的人,都是讨厌鬼。比如老九!
  四爷直说了一句:“路政署没银子。”
  栋喜瞬间坐直了,心都跳开了。不会是想叫捐银子的吧,这个好像不行嗳!自己真没那么大公无私呀。他脑子转的飞快,想着该怎么应答。再说了,自己那点银子杯水车薪的不顶用呀。叫自己带头吗?这种事自己更不能干了。
  四爷见他不言语,就道:“皇上的意思,打算筹备皇家商行。”
  一颗心噗通一下落下了,这是商行啊。他有点找到节奏了:“侄儿确实做了一些南北贸易的事……”
  四爷摆手:“这回不是南北,而是跟洋人做生意。这事你负责,能不能干?”
  栋喜愣了一下:“您放心我干?”
  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傻不愣登的问了这么一句呢。
  当然了,主要还是太惊讶了。那个洋人在书院的时候他也见过,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事又多大,尤其是对老毛子那边的贸易基本赚回了兵械厂的开支之后,要自己负责的商行将要肩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就已经摆在面前了。
  一方面,他是惊讶。这样的信重怎么就给了自己?另一方面,又有些兴奋,赚钱这种事,那有时候真是爱好。钱可以不全部拥有,但得叫人知道,自己能赚钱。说实话,想起小时候到年底总账的时候,家里的账房院子里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还是会叫人觉得亢奋。
  可紧跟着,惊讶和兴奋都已经远去了。肩膀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沉甸甸的。
  路政啊——书院里有这样的课程。哪怕没专门去学也知道,规划图里,那路纵横交错,南北西东,天堑变通途,这得多少年,得需要多少银子。
  还有……好似工院正在造一种小火车,连轨道都在院子里铺好了。据说其速度快的多。而这样的路也归路政官的吧。这玩意可都是铁家伙垫底,需要的银子那简直是成山成海的。
  他苦笑:“四伯,您真看得起侄儿。侄儿的肩膀有点嫩,怕担不起呀。”
  “不干?”四爷好整以暇的打量他。
  栋喜抿了抿嘴唇,声音好似都变得干涩起来了。不干吗?怎么甘心?那么多银钱在手里倒腾,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干’这两个字,一下子变得艰涩起来,怎么也吐不出口。
  正不知道怎么答呢,那边喊吃饭了。
  焦脆的手撕饼,连同一样样精致的小菜,再配上一碗杂粮粥,从嘴里一下子舒服到胃里。
  林雨桐见这孩子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呢,就道:“你大哥现在还喜欢调弄香粉?”
  是的!弘政自从进了书院,就解锁了新技能,闲暇了研究各种脂粉。估计是那么多年被关着无所事事,各种的花啊朵的,别管是名贵的还是野生的,没事就捣鼓。当发现书院里种着药材的时候,他开始用这些东西调,主要是得闲了打发时间的。弘旺这几个没事了还从弘政那里摸两盒回去哄小妾去,他们相互打趣传到四爷的耳朵里了,然后四爷气的肝疼,可看着战战兢兢的弘政还是啥也没说。
  这个问题比较尴尬了。
  栋喜想替自家大哥说一句吧,但这事辩无可辩呀。现在大哥都破罐子破摔,在书院内部,半两银子一盒往出卖了。生意据说还挺好的。当然了,这个就不用说了,要不然四伯的脸都没法看了。
  他含混的应了一声。
  林雨桐觉得这其实没啥的,就道:“法兰西有一种香水,这个你该也见过。他们是因为早些年的黑死病,后来全民不沐浴。身上的味儿不能闻,便有了这种香水。粉这种东西咱们用着行,但要是水儿,估计会更好卖。回头叫和敬来问问,宗室里的女眷可以投钱弄个香水坊,叫你大哥无管着……”
  栋喜更不自在了。他利索的吃完,跟四爷道:“四伯,这个事儿太大,侄儿得回去好好想想。得想出眉目了,再回来回您的话,您看成吗?”
  四爷比较满意,这样的人做事一般很少踩在空里。
  这边栋喜才走,弘旺就求见。四爷哼笑:“这小子鼻子灵,估计是闻着味儿了,找来的。”
  商行不让弘旺去,那叫弘旺做什么?只这二小子大胆,自己找来问了……
第406章
故国神游(67)三合一
  弘旺是看见钱盛带着栋喜朝后面去,才摸过来的。
  差事不差事的这个还不算是太要紧,主要吧,在书院这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他在商院,做生意那一套,他觉得他会,但是他不年轻了呀。接受新事物可没有年轻人那么快。现在学的东西以前压根就没听过的。说实话,他是学的真挺吃力的。这把年纪了,脑子不够用了,记性也不好了,幸好考试的时候死记硬背的东西少,只要理解正确也都给分的,要不然他估计次次都得不过线。这得亏生在皇家,打小受到的教育底子在那里摆着呢,见识自然也比一般人多些,这些都是那些寒门上来的人比不了得。要不是这些给他一点底气和基础,他还真有可能次次都考个倒数的。当然了,除了学的不好之外,其他的还是很舒服的。
  免费吃住,月月都用补贴拿回家。自家儿子的俸禄更高,早就在外城置办了院子和铺子。这些东西租出去,家里的开销是足够的。自家儿子手里那几个钱,听说最近又想去关外买庄子。这孩子现在的消息灵通,想来是不是关外有什么新的动向。
  他想的挺好的,也想去关外。儿子留在京城就行的。他把老婆小妾一带,过去好歹在那边生活过,其实还是能适应的。今儿来他就是想听听信儿。
  但他四伯留他吃了点心,喝了两杯茶,就直接撵人了:“后儿就是月考了,你能过?”言下之意,回去看书去。
  弘旺比较懵:“四伯,不是听说现在有实习那一说吗?最近大家可都听到这个信儿了。”
  因为之前说的在书院的学习时间不到,但眼看这路政署要起来了。那当初说的那一套还算数吗?很多人这么想的,想着当初说的那么严格,现在还不是说放手就放手。结果后来听说,还有实习那么一码事。每个人都得实习,实习期间的实际操作也算是考核的标准。若是在书院考的好,但是实际操作不行,也一样不能合格。
  这一说,学生们不在这事上质疑了,但却开始忧心将来的实习岗。据说这个实习跟之后的任职有直接的关系,这牵扯到大家的前途,一时间,私下也是议论挺多的。
  他这不,一看到连栋喜都有安排了,他这个被大家知道的——晚辈里最被四伯喜欢的侄子难道不该被安排?
  四爷抬眼看他:“你想当差了?”
  是啊!再是舒适,也没有出去自由来的得人心呀!他被关过,所以心里对这种被变相关起来的境况微微有些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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