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校对)第2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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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几天,要一直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湫十像是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色一样,瓮声瓮气地开口。
  秦冬霖皱着眉与她对视,脸色臭得能把小孩吓哭。
  一刻钟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密室。
  密室内很简单,只有两张蒲团,里面布置了小世界,面积很大,可以毫无顾忌地练剑。
  “走远一点,被伤到了别喊疼。”秦冬霖一脸“我真是懒得管你”的神情,在湫十走到边缘处后,给她丢了一层防护罩,这才拿起了手中的剑。
  他手中握着的那柄剑也是上好的武器,名字还是湫十兴致上来随意取的,叫“秋水剑”,听着像女子用的,秦冬霖本来不准备用这个,但她每次在耳边叽叽喳喳,一口一个秋水的喊,时间长了,也听顺耳了,凑合着用一用。
  秦冬霖长相侬丽,尤其像现在这样披散着长发,衣裳随意披着的时候,像是一幅行云流水的古画,他则是从古卷中踏出的画中仙。
  他拿起剑,剑意喷薄欲出,将周围的灵气切割得破碎淋漓,一套动作才刚开始。
  湫十突然喊了他一声。
  秦冬霖忍耐般的阖了阖眼。
  他是有多蠢,才会又一次信了她的“绝对不吵,绝对不发出一丁点声音”这样的鬼话。
  湫十脚下动了动,瞬间出现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
  “我就问一个问题。”湫十在他眼皮底下伸出一根手指,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少顷,问:“我要是,要是跟别人跑了,你再遇见我,会不会……”
  她的声音在秦冬霖越皱越深的眉心中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的“不理我”三个字简直像是哼出来的。
  这话落下后,密室里有一瞬的寂静。
  须臾,秦冬霖收剑,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低低哑哑的,在黑暗中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巨大恐慌感。
  “跟人跑了。”他有些玩味地将这几个字念了一遍,而后掀了掀眼皮,问:“谁?”
  “程翌吗?”
  湫十飞快感知到危险,瞬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她的眼睛很漂亮,湿漉漉的,澄澈得像宝石,说的话总让人不由自主去相信,“没有。我只是做了一场梦,梦到了这个。”
  秦冬霖与她对视了片刻,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小时候做梦,总梦到我被我父亲追着打。”
  第二天总哭着拿着药瓶来要给他上药,那么小一个,抽抽搭搭的追着他跑,还总担心他被打死。
  “上一次做梦,你梦到我被人毒死。”
  愣是逼着他吃了整整三天的解毒丸,吃得他看到她就掉头走,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听到梦这个字眼。
  “这一次,又梦到自己跟人跑了。”
  然后大早上的蹲在他门口当门神,又要跟着他进密室,美名其曰看着他修炼,其实就是换个场所陪她聊天。
  秦冬霖难得连着说这么几句话,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宋湫十,你下回有时间,别总想着睡觉了,多跟着宋昀诃修炼吧。”
  “就算要做梦,你能不能梦点好的?”
第25章
摊牌
  “就算是要做梦,你能不能梦点好的?”
  偌大的密室中,秦冬霖的声音如落石一般,激起幽幽回音,即使低得如同絮语,也依旧透着一股清冷凉薄的意味。
  湫十呐呐地抚了抚自己泛酸的鼻尖,一想到方才所看见的情形,又禁不住心头一梗。
  “这个梦不一样。”她强调,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视线不敢跟他对视,“十几天前,就开始做这个梦了。”
  看这情况,已经有过不少次同样经验的秦冬霖算是彻底明白了,他今天别想干除了听她说梦之外的其他事了。
  秦冬霖将秋水剑收入剑鞘中,丢到湫十怀里,看她愣愣地抱着,傻里傻气的样子,又有种想摁眉心的冲动。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出来。”
  湫十看了看他率先往密室门口走的挺拔背影,又看了眼怀里才使了没多久的秋水剑,后知后觉地问:“你不练剑了吗?”
  再练下去,他怕自己走火入魔。
  秦冬霖胸膛颤动一声,声音冷得像是要掉冰渣子:“下次没事,别过来找我。”
  湫十早就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怪脾气,这话落在她耳里,一丁点威慑力也没有。
  她抱着秋水剑,亦步亦趋跟着他身后出了密室。
  外面天光大亮,小院里房屋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团团簇簇的绣球花攀上木篱笆,探头探脑的朝院外招摇,一方小小的水池里,荷叶露出了尖尖嫩嫩的小角,潺潺的水声听着像是一曲破碎支离的调子。
  湫十坐在凉亭里等,秦冬霖很快换了身衣裳出来,他脸色很臭,声调也算不上温柔:“去哪。”
  湫十原本是真想陪着他好好练剑的,但既然他人都已经出来,衣裳都换了,她便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转而认真想起主城里好的去处。
  “去天阙街吧,我听人说那里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厨子技艺精湛,主城许多世家的贵女都很喜欢那里的糕点。”
  两人一前一后出院子的时候,阮芫朝他们看了一眼,将手心里的种子埋进土壤里,眼尾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
  身边的女侍也跟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两位小主子感情真好。”
  “你倒是会说话。”阮芫摇头,道:“冬霖摆着那么张冷脸,不管是跟谁站在一块,看着都不像感情好的样子。”
  女侍跟在她身边的时间长了,不比旁人那样拘谨,也敢跟着附和说几句:“少君性情如此,但对湫十姑娘的好,我们都瞧得出来呢。”
  反正她是没见着有第二个人有这样通天的本事,能将要练剑的少君拖出去吃糕点的。
  每回都是这样,少君脸虽然臭的不像样,但该陪着玩的、闹的,可一样没落下。
  “有小十在他身边,两个人热热闹闹的,这样才好。”阮芫嘴角往上翘了翘:“我还记得,冬霖小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来寻我和他父亲,愣是嫌人家麻烦,要将和湫十的婚事退了。”
  “你瞧,真能退的时候,一个字都不吭了。”
  =====
  天阙酒楼,人潮涌动,不少穿着迥异的客人登楼落座。
  湫十和秦冬霖定了个楼上的雅间,让小二上了这边厨子的拿手菜。
  雅间里熏着香,并不浓重,袅袅如烟,素淡得很,很容易就被桌上摆放着的灵果的果香遮蔽。
  窗边帘子半卷,外面车水马龙,来往人群热闹非凡,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好在他们墙边装了个小小的灵阵,将外面的吵闹跟里间隔开,细节处可以看出这家酒楼别出心裁的心思,确实不一般。
  湫十手里拿着一柄细长的小勺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捞着碗里的白色灵果,捞起来,又放下,就是不吃,闹着玩一样。
  “伍斐呢?这几天都没见着他人。”湫十长长的睫毛垂着,问得心不在焉。
  “跟着他一起来主城的表弟出了点岔子,他陪着一起挨罚。”秦冬霖对着满桌各式各样的糕点和灵露,没有半分食欲。
  湫十笑了一下,道:“还好我底下没有弟弟妹妹,不然也得陪着一起。”
  “我也没弟弟妹妹。”秦冬霖嗤的笑了一声,“该挨的罚一次没少。”
  不止他,还有宋昀诃,伍斐,他们三个都能组成一个固定的陪罚团了。
  始作俑者就是坐在对面,庆幸自己没弟弟妹妹的那个。
  湫十全当没听见,她在想别的事情。
  那场梦,还要那段突如其来涌进她脑海中的记忆,她要不要跟秦冬霖说。
  要是说,该怎么说。
  诚然,她的异常,秦冬霖也看出来了。
  安静了一刻钟之后,他端着盏热茶抿了一口,又放回桌上,“铛”的一声碰撞之后,他的话语接踵而至。
  “我设置了结界。”
  “想说什么,现在说。”
  湫十罕见的有些紧张,她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理了理思绪,才挑了些重要的说了。
  “——事情就是这样。”说完,湫十抿了一口果露,香甜的滋味在舌尖弥漫,她微微提起的肩松了下去,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些:“听着是不是很离奇,这些日子我可难受了,抓心挠肝的,觉得那不止是个梦。”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不论是梦,还是我早上看见的那些,都非常真实,那些事,就像我曾经经历过一样。”
  秦冬霖没想到她要说的会是这样的事,等全部听下来,狭长的眉皱了下,他手中转动着小巧的酒杯,半晌,才开口:“所以——”
  “你见我那日,问我有没有入魔,是因为在梦中听见别人唤我魔君?”
  湫十点了点头,也不知他这是信了还是没信,自己总结着开了口:“不论是不是梦,总归算个警示,你以后多修些心法,破灭剑法和婆娑剑都是大凶之道,很容易磨人心志,我呢,我就尽量离那个程翌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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