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恋之月朗星明(校对)第1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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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嫂的孩儿好生可爱,这么小就字字珠玑,妙语连篇,长大了定能成大器。”我低下身摸了摸诸葛恪的头,与徐氏夸赞道。
  徐氏却叹了一口气道:“这恪儿也不知随了谁,我和子瑜都不这样。虽说口才惊人,善于言辨是好事,但是言多必失,希望他日后不要祸从口出。”诸葛恪咬着食指,不解的望向他的母亲,徐氏见状温柔的对诸葛恪说:“恪儿自己去玩一会儿好不好,我与婶母还有话要说。”
  诸葛恪跑去玩耍后,徐氏引我进入她居住的寝室。“这是我的次子,唤做乔儿,仅比恪儿小一岁。最近害上了风热病,所以我将他安置在我与子瑜的居室内,每日看顾。”
  我看向徐氏口中的乔儿,小小的身体躺在高高的竹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孱弱。“乔儿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吗?”
  徐氏言语间有些许的伤感:“我生完恪儿后没几个月又怀了乔儿,身体亏空,乔儿胎里不足…..”未说完徐氏便咳嗽不止,我忙唤周围的仆侍给她倒水,并用手轻拍其背为其顺气。
  “无妨,老毛病了,弟妹勿忧。“
  “嫂嫂的身体也要多注意,照顾两个孩子也真是劳累。”
  “为人母的哪有几个不劳累的,倒是弟妹你,何时能与孔明也有个小娃娃?“徐氏掩面轻笑问道。
  小娃娃,徐氏口中的这个词令我面色一红:“那…那得看天意造化了,不是我和他强求就能来的。”怎么今天孔明与徐氏都提起了孩子的事,才十七岁的女子就生育真的不会太早吗?我腹诽
  徐氏温言:“不急,我与子瑜不也是近年才有的孩子吗,你还年轻,养好身体慢慢来。”
  ……
  次日傍晚,孔明携我去看祭祀大典中的傩戏,街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今日来看傩戏的百姓十分之多,我生怕与孔明走散,一直小心翼翼的紧跟着他。
  人群中,无论男女老少,都有戴着傩戏面具的,人头攒动,倒像是一群鬼魅在游街。说来傩戏的面具虽然有些恐怖狰狞,但是又有着神秘的美感,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我俩也买两个面具戴一戴可好?”我央求着孔明,感觉不戴面具甚为不合气氛。孔明温言应允,与我到街边的摊贩处挑选面具。面具神色各异,颜色也有许多种,有咧嘴大笑的,有满脸怒容的,还有面无表情的。
  我为孔明挑选了一个开怀大笑的蓝脸面具,面具上的脸,口嘴大张着,露着八颗大牙,十分滑稽。孔明则为我挑选了一个面容颇为严肃的红脸面具,双眼圆睁,虎视眈眈,还长着俩尖尖的犄角。
  付完钱后,祭祀开始,我与孔明挤入人群去观赏祭祀典礼。游荡的傩戏大军浩浩荡荡,表演的艺人一边摇着铃,一边跳着怪异又神秘的舞,吹竽和击鼓的乐师也戴着诡异的面具,一步一顿的随祭祀队伍行走着。
  人流开始涌动,摩肩擦踵,我戴着面具视线有些受阻,慌忙的欲抓住前面的孔明,但是却不知被人流挤向了何处。
  这时,有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左臂,并试图把我往人群外带,我的面具歪在了一边,完全遮挡住了我的视线,忙问:“是你吗,孔明?”
  抓住我的人不答话,只用力的把我往人群外拖拽,我心里大慌,不是孔明,那这个人到底是谁,人贩子?
  “你是何人?快放开我!”我用力的欲挣脱开那人的桎梏,并大声叫着:“孔明,孔明快来救我!”
  可是无论怎样声嘶力竭,声音都被人群淹没。
  
☆、伯言番外(一)
  忙完一天的公务,陆议拖着疲惫的身躯,眉头微锁,一言不发的乘上车撵。随从的仆人和马夫各自淡定的做好自己的本职,该驱车的驱车,该陪行的陪行,似是早就习惯了自家年轻的主子总是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矫撵一路平坦的行驶着,陆议回想起刚刚成为江东孙氏的幕僚时,少主孙权安排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职务。先任东曹令史,再任西曹令史,掌管孙氏幕府的人事任免和调动,同时也做些繁琐枯燥的文秘杂事。而孙权虽然表面上很是倚重他,但是心细如发的陆议还是能觉察出这个年少的主公眼中,有着提防和戒备。而自己也时常能够发现,周围总有数不清的眼线在暗暗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家做为江东之前的第一大族,在陆议刚刚年满十四岁时,却差点遭受了灭族之灾,经此一劫,陆氏整个宗族百余人殁亡过半。
  陆议想起了一手将他养大的从祖父陆康,心里突然有一丝的抽痛。陆康时任庐江太守,少有义烈之名,虽然汉灵帝腐败,却仍忠心于东汉朝廷,深受百姓爱戴。陆议父亲逝去后便被陆康带在了身边抚养教导,陆议心里深深爱戴着他这个从祖父,可是一向身体康健的陆康却还是在庐江失守后几月便与世长辞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当时还为袁术部下的小霸王孙策,孙策将庐江层层包围了两年,陆康坚守不出但禁不住粮草断绝,庐江最终还是难逃城坡沦陷的结局。
  战乱和饥荒中,陆氏宗族百余人,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人也在面对同至亲的死别后,如行尸走肉一般,对未来充满了恐惧。陆康临死前交代陆议,让他带着自己的幼子陆继,也就是陆议的从叔举族迁往吴郡避难。陆继虽为陆议的从叔,但是却小陆议五岁,全族迁徙避难的重任便都落在刚刚十四岁的陆议身上。
  “公子,今晚的祭祀大典上有傩戏,就在不远处,天色还早,要去看看吗?”随从阿忠恭敬的问道,自家主子的妻子半年前去世后,好像就没笑过,也没提过改娶的事情。阿忠跟随陆议多年,虽然陆议本就不苟言笑,但是却从未有过如此日日消沉的状态,每日忙完公事,回府就在书房中闭门不出,连自己刚刚三岁的儿子陆延都很少看一眼。
  阿忠的话语打断了陆议的思路,陆议疲惫的捏了捏睛明穴。每日回府,陆议都难免触景伤情,仿佛总是会看见去世妻子温柔的笑脸。儿子陆延年幼丧母,每日哭着喊着要娘亲,他无可奈何,心痛万分,一看到陆延与妻子相似的眉眼,更是心如刀割。
  陆议清俊的面容又恢复了常色,薄唇轻启:“也好,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去看一看,不用给我留饭食了。”言罢被阿忠扶下车撵,朝着不远处的人群慢慢走去。
  街上熙熙攘攘,每个路过的百姓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可是这笑容在他眼里看来却十分的刺眼。他突然想起,他的雉儿,他死去的爱妻,从前是最喜欢看这傩戏的。他之前就是再忙碌也会抽出时间陪她来祭祀典礼看傩戏,每一次两人都要买新的面具,陆议想起自己曾向妻子打趣道:“这家中都快成面具摊了。”妻子总会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对陆议撒娇道:“可是每次都是你提议要买这些的,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些面具。”
  往事一幕又一幕的浮现,陆议木然的随着人流走动,周遭一切都视若无睹。
  “足下请让一下。”年轻的一男一女从他面前挤过,似是在朝旁边卖面具的摊子走去,他的视线微移,看向那对年轻的男女。
  男子长身玉立,容貌不凡,女子背对着他,看不见相貌。此时那俊美的男子正温柔的看着女子挑选着面具,两人关系很亲密,应该是夫妻关系。陆议想起自己曾经和雉儿也是如那两人一般亲密无间,便不自觉的也朝那处面具摊走去。
  “这个适合你,你除了在我面前有点笑模样外,在外人面前都过于严肃了。你看家中,阿福怕你,兰心也怕你,均弟更怕你。”女子似是在打趣那男子,举着一蓝脸大笑的面具往男子的面上比量着。
  男子闻言不语,浅笑着微微弯身,方便女子为其戴好面具。
  “甚好,就这个了。”女子愉快的说道。
  在那女子转身之际,陆议眼神一滞,跳动的心脏好像停了一下。他不敢相信的看向那女子的面容,竟是与他过世的妻子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陆议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忙又定神一看,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人死怎能复生,这个女子不是他的雉儿,只是有着一样的面孔罢了,那么她是谁呢?恍惚之际,那对男女再一次挤入了人群中,陆议一慌神,忙跟着那二人挤入人群,心里想着不管怎样也要好好的与那女子问个清楚。
  
☆、于细处为君筹谋
  此时此刻的我一定像个泼妇,鬓发散乱,竭尽所能的嘶喊着,呼救着,希望能够引起路人的注意。边辱骂边用腿脚用力的踢踹着桎梏住我的男子,招招都卯足了劲,但是也感觉自己的体力在慢慢的耗尽。
  “别叫了,这里不会有人听见的。”男子停止了拖拽,终于松开了我的胳膊,他的声音听着很年轻,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我抓住机会,忙把面具摘掉,顾不得看那男子的长相,拼尽全力的欲要逃跑,由于奔跑的过于用力,心脏跳动的极快,似是要从嗓眼里冒出一般,快要喘不上气来,但是我不敢停下,耳边只能听见风声,我粗重的呼吸和急切的奔跑声。我不敢回头,不敢将速度慢下一点,因为那男子也在后面追赶着我。
  可惜我终归是个女儿身,哪能有男子体力好,不消片刻,那人又一次抓住了我,并用双手禁锢住了我。我大口喘着气,无力再呼救,也无力再去挣扎。
  那男子穿着考究,长得也年轻英俊,倒不像是一个人贩子,那么他为何要强掳我呢?呼吸总算有些通畅,我看向那男子闪着复杂神色的双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静:“我与足下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强掳我至此?”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吴郡人?”男子仍是禁锢着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不是吴郡人与足下毫无关系,足下看起来是个体面人,应该不缺女子吧,何故要强抢我一个已为人妇的平凡民女?”
  我梗起脖子,与他对峙。
  他不言语,无力的放下桎梏着我的双手,表情似是在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此人该不会是有精神疾病吧,受了什么刺激真是,可惜了那好相貌。但是,既然对我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就休怪我无情了,我趁那男子不备,用力的朝他的要害部位踢去。
  “啊!”我的脚踝好像断了,这男子应该会些武艺,见我要害他,将我的脚抓住并用力一拧。我疼的直冒冷汗,重心不稳,正要摔倒在地之时,那男子慌忙的扶住了我,眼神中满是懊悔。
  “没事吧,我下手太重了……”
  “足下为何强虏吾妻?”熟悉的声音传来,有人将我猛拉至身边,是孔明,我得救了!孔明面上泛着冷意,看似平静,但眼神却暗藏汹涌。
  那男子神情中闪过一丝哀伤,眼眶微红,半晌才开口道:“认错人了。”说罢魂不守舍的向远处走去,我与孔明因着毕竟不是吴郡本地人,也都不动声色,由着那名奇怪的男子走远。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怕不是个疯子。”我恨恨的说道
  “看他刚才的样子,像是之前认识你。”孔明虽语气平静,但是总感觉掩藏着不明的情绪。
  “怎么可能,他的口音一听就是吴郡本地人,我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荆州,怎么可能认识?”我也觉出那人眼神的异常,但是确实是不认识这个人,或许是我未穿来之前原主小时候认识的人?但是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我们也走吧。”孔明松开了我的手,我的脚吃不住力,寸步难行。
  “怎么了?”孔明问道
  “我的脚扭了,走不了。”我无奈的挤出一丝苦笑。
  孔明闻言俯身,轻轻揉捏了我的脚腕,我忙倒吸一口冷气呼痛。“我先抱你回兄长府上,再请医士检查一下有无大碍。”语毕孔明便做出要将我横抱起来的动作。
  我慌忙制止了他,心道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公主抱,如果一路将我抱回他大哥的府上,要是被路人看见了真的很羞耻,况且在古代也真是于礼不合。
  “别别别,抱我回去于礼不合。”
  孔明失笑:“那你怎么回去?要不然我背你吧。”我思考了一番,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都怪刚才那个怪人,要是我刚刚踢的时候再稳准狠一点就不是脚扭的结局了。
  我的右脸贴在孔明宽阔的背上,双臂环着孔明的颈脖,脑中又回想起刚刚那男子的眼神,那双眼睛忧郁的像只受伤的小鹿。
  “或许,还是之前那般的长相好。”孔明突然幽幽的说道,似是在自言自语。
  我不禁好笑,他是不是以为刚刚那个男子看上了我才将我掳走的?打趣他道:“若是孔明你喜欢我之前的长相,我便就再晒它一个月,晒得比之前还黑,然后真正作实那句莫学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
  孔明将我的双腿向上提了提,竟然一本正经的说道:“晒黑倒是也可以。”
  我倒...反正他看不见,便冲他翻了个大白眼,“你知道我为了变白花了多少气力吗,跟你开句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与孔明相处愈久,渐渐的了解到他的一些真实脾性,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后来才慢慢发现,他的温柔只是对我才有的。孔明对他人说话虽然随和且平易近人,但是都不像跟我说话一样,经常刻意的柔下几分语气。而孔明独处不语时,气质极其清冷,给人只可远观的疏离感。若是他再蹙蹙眉头,就会有一种天生的威仪,让周围的人凛然。
  而虽然他对我温柔纵宠,但是却让我经常的感受到他的占有欲,比如我为他做的羽扇,他连借都不借那徐庶一下。又比如今日竟希望我再黑回来,颇为孩子气的言行让我哭笑不得。越来越觉得,孔明不再是那个曾经离我很遥远的历史人物,而是个有血有肉,个性鲜活的,颇为可爱的人。
  ……
  回隆中后,阿福告知孔明,新野刘备曾来拜访过,并说此次拜访虽未见到卧龙先生,但是会另择吉日,再来拜访。孔明听后只轻摇羽扇,未作任何表态。而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未像之前一样心绪不宁,而是淡然处之。
  该来的总会来,既然下定决心选择陪那人携手同行于乱世烽烟中,那么我就必须勇敢理智起来。凭我对三国历史的那点可怜知识也知道,刘备还会再来两次,第三次才会与孔明相见,孔明会在刘备第三次登门拜访时选择出山。
  ……
  我翻找出蔡氏在成婚前给我准备的傍身嫁妆,点了下钱,拿出一半给诸葛均留下,准备在孔明出山之前找个合适时机交给他。我与孔明走后,草庐中只剩阿福和他了,留下些钱财也便于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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