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顺朝(校对)第2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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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忽然崇祯发起怒来,把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文房四宝全部推倒在地上,空荡荡的大殿中回声久久不息。
  他指着吴牲喝道:“朕让你去湖广督师,两面夹击流寇,你畏缩不前,故延师期,以至于襄阳不守,震动根本。锦衣卫,速速给我拿下。”
  只见几名锦衣卫靴声坨坨走上大殿,按住吴牲。众臣一起失色,没想到崇祯会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听崇祯道:“吴牲不遵圣令,贻误军机,立刻发往云南金齿卫充军。”几名锦衣卫接旨,把吴牲当众给拖了下去。
  大殿中众臣人人脸上变色,没人敢求情,也没人敢再多说一句话。大殿中一片死寂,刚刚曾反对过崇祯的张凤翔,双腿胡须都微微颤抖,生怕皇上一怒之下也把他给抓起来,只有次辅陈新甲露出一丝冷笑。
  其实崇祯对吴牲不满已经非一日。在范青攻克襄阳,进军湖广之后,大明朝在湖广的统治也开始土崩瓦解,所以崇祯心急如焚,想派一名督师去湖广,监督左良玉,重新组织围剿,他觉得吴牲曾参加过剿灭农民军的战斗,算是知兵的大臣,想派他前往。
  此时湖广的情况是,左良玉元气大伤,整个湖广的明朝统治已经呈现土崩瓦解之势。吴牲表示自己不惜一死,愿意出任督师,但范青声势浩大,左良玉又素来不听从管理。想要扭转败局,派他孤身一人去是无济于事的,必须拨给他“精兵三万,挑选敢战之将统之南征。”还要崇祯拨给他一定数量的兵饷。
  但崇祯此刻哪有兵、哪有银子拨给他,于是吴牲举出杨嗣昌、丁启睿、侯恂等人的例子,他们都是因为指挥不动左良玉而最后失败,所以坚决要朝廷拨给他直属精兵三万。但此时崇祯内外交困,抽调三万精兵谈何容易。他幻想左良玉只要抚御得宜,自然会为朝廷卖命,以前那些督师都是方法不对,所以坚持让吴牲只身上任。
  正当君臣二人意见相左的时候,次辅陈新甲因为与吴牲不和,就说“臣以为,督师既然到了湖广,左良玉的兵也是督师的兵,何必再要精兵?”
  后来,孙传庭遵旨到了潼关,准备出兵,陈新甲再进谗言,说京师和辽东的兵不能轻易调拨,又拿孙传庭奋勇向前,来对比吴牲的畏葸不前,果然,崇祯皇帝为此事暗中恼怒吴牲,这次大殿中议事,当场发作,把吴牲给发配了。
  此时,大殿中一片死寂,再没臣子敢多说一句话。过了片刻,周延儒又拱手道:“请问圣上,孙传庭所要的军饷,如何解决?”
  崇祯沉默片刻道:“把今年河南湖广的税都给他,作为军费。”
  众臣再次沉默,实际上,此时,河南湖广已经被范青建设的兴旺发达,朝廷的统治已经不复存在,孙传庭上哪儿去收税?
  于是,严令孙传庭立刻出潼关就这么被确定下来。
  随后周延儒又对崇祯报告了一些关外满清的情况,此刻关外土地全部失陷,满清进军中原只剩下最后一道关隘——山海关了。
  周延儒说完见崇祯沉默不语,就想乘这个时候谈谈对满洲和议的事。他早就知道,陈新甲秘密地奉皇上圣旨,派马绍愉于四月间暗中出关,如今和议的事已快成了。可是他身为首辅,这样重大的国事,竟被瞒得纹丝不露,心中甚为不平。而且他也知道,朝中百官,对陈新甲有的不满,有的妒忌,有的则瞧不起他仅仅是举人出身。最近流言蜚语比以前更多起来。
  他今天进宫,主要是商讨孙传庭出关的事情,但也有意找机会探探关外和谈的消息。他见崇祯仍然无意谈及关外之事,便忍不住用试探口气说道:“如今关外,松锦已失,势如累卵,比中原尤为可虑。”
  崇祯沉默一阵,答道:“关内关外同样重要。”
  周延儒仍是摸不着头脑,又说道:“倘若东虏乘锦州、松山沦陷,祖大寿、洪承畴相继投降,派兵人关,深人畿辅,进逼京师,局势就十分危险了。所以以微臣之见,中原固然吃紧,关外也需要注意。”
  崇祯不明白周延儒为什么突然对关外事这么关心,十分狐疑。停了片刻,他才说了一句:“慢慢想办法吧。”
  周延儒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知道自己刚才对局势的分析并没有错,十分合理,可是崇侦好像并不在意,完全没有往日那种忧虑的神情。他顿时明白:议和的事已经成了定局!于是就不再发问。
  阁臣们退出以后,陈新甲独被留下。廷议结束,周延儒回到内阁,他想着这么一件大事,自己竟被蒙在鼓里,不免十分生气,也越发想要探明议和的真实情况。岂能身为首辅,而对这等大事毫无所知!他更换了衣服,走出内阁,来到朝房里,同一个最亲信的幕僚一起商议。他们的声音极小,几乎没人听到……
  在文华殿内,崇祯挥退了太监,小声向陈新甲问道:“那件事情到底如何?马绍愉的人怎么还未到京?”
  陈新甲赶快躬身说:“请陛下放心。马绍愉已经派人给微臣送来了一封密书,和款已经拟好,大约一二日内就可将和议各款命人送到京城。微臣收到之后,当立即面呈陛下。是否妥当,由圣衷钧裁。如无大碍,可以立刻决定下来,臣即飞檄马绍愉在沈阳画押。不过到时恐怕还得有陛下一道手诏,谕知马绍愉或谕知微臣,只云‘诸款尚无大碍,可相机酌处’。”
  崇祯问:“不是已有密诏了么?”
  陈新甲说:“微臣所言陛下手诏是给虏酋看的。虏酋不见陛下手诏,不会同意画押。”
  崇祯点头说:“只要各议款大体过得去,就可以早日使马绍愉在沈阳画押。为使虏酋感恩怀德,不要中途变卦,朕可以下一道手诏给卿。”
  陈新甲说:“皇上英明,微臣敢不竭尽忠心,遵旨将款事办妥,以舒陛下东顾之忧!”
  崇祯稍觉宽慰,点头说:“如此甚好。卿下去吧。”
  陈新甲辞出后,崇帧并没有回乾清宫,而是立即乘辇来承乾宫看望田妃。
  田妃事先知道皇上要来,趁着今日精神略好,便命宫女替自己梳妆起来。她尽管病重,十分消瘦,但头发还是像往常一样黑,一样多。云鬟上插了朵鲜花,脸上薄施脂粉。脸上虽然病容憔悴,一双大眼睛仍然光彩照人。崇祯来到时,她勉强由宫女搀扶着,仁立门外,窗外鎏金亮架上的鹦鹉又像往日一样叫道:“圣上驾到!圣上驾到!”
  同时有一太监传呼:“接驾!”太监们和宫女们都已跪到院中地上。田妃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也跪了下去。崇祯见田妃带病接驾,十分感动,亲自扶她起来。坐下以后,他打量田妃今天特意命宫女替她梳妆打扮一番,可是毕竟掩盖不住长年的病容。田妃不断地强打精神,还竭力露出微笑,希望使崇祯快乐。过了片刻,田妃看出崇帧的忧虑未减,不禁心中沉重,明白皇上看出来她的病已经没有指望。她想着十几年来皇上对她的种种宠爱,而今天这一切都快完了,心中一阵难过,脸上的本来就出于勉强的微笑立时枯萎了,僵死了。她眼睛里浮出了泪花,只是她忍耐着不使泪珠滚落。崇祯回避了她的眼睛,轻声问道:“你今天感到精神好了一点没有?”
  田妃轻轻点头,不敢说话,怕的是一开口说话,就会流泪和泣不成声。崇祯告诉她,已经命张真人暂不要回龙虎山,仍在长春观为她建醮祈攘。田妃赶快谢恩,但心里明知无效。她安慰崇祯说:“皇爷这样为臣妾操心,臣妾的贱体定可以支撑下去。只要大医们尽心配药,再加上满京城的寺、观都在祈祷,病总会有起色的。”
  崇祯勉强装出一丝笑容说:“只要爱卿心宽,朕的心也就宽了。”
  崇祯因为国事太多,在承乾宫稍坐一阵,就回到乾清宫省阅文书。晚膳以后,他心中很闷,坐立不安。他想去坤宁宫,又想一想不愿去了;想召一个什么妃嫔来养德斋吧,又觉得没有意思。这到处是雕栏玉砌的紫禁城中,如今竟没有一个可以使他散心解闷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翊坤宫袁妃那里。他想起两三年以前,也是这样的夏季,他有一天晚上到了袁妃宫中,在月光下袁妃穿着碧色的轻纱衣裙,身材是那么苗条,脸颊和胸部又是那么丰满,他让袁妃坐在对面,一阵微风吹过,他闻到一股香气,是那么温馨。袁妃的一颦一笑,又显得那么敦厚。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站了起来,准备带着宫女们立即往翊坤宫去。可是刚刚走出暖阁,他又矛盾起来:国事如此艰难,哪有闲心到翊坤宫去!但是他实在六神无主,百无聊赖,继续向前走,走出了乾清宫正殿,到了丹墀上,才决定哪儿都不去了。他在丹墀上走来走去,不许别人惊动他。快到二更时候,忽然有一个太监来到面前,跪下禀奏:“陈新甲有紧急密奏,请求召见。”
  
第329章
孙传庭的饷银
  崇祯一惊,但马上想道:既是进宫密奏,大概不会是潼关的坏消息,一定是马绍愉的密奏来了。他立即吩咐说:“命陈新甲速到武英殿等候召见。”
  夜已经深了,从神武门上传来鼓声两响,接着又传来云板三声。在武英殿西暖阁内,只有崇祯和陈新甲在低声密谈。太监们都退出去了,连窗外也不许有人逗留。
  崇祯坐在镶着金饰的御椅上,借着头边一盏明角宫灯的白光,细看手中的一个折子,那上面是陈新甲亲手誊抄的马绍愉所禀奏的和议条款。原件没有带到宫内,留在陈新甲家中。崇祯把这个文件看了两遍,脸色十分严肃、沉重。
  陈新甲跪在地上,偷看皇上的脸色,心中七上八下。他不知道皇上是否同意,倘不同意,军事上将毫无办法,他这做兵部尚书的大臣就很难应付。
  崇祯心中一阵难过,想着满洲原是“属夷”,今日竟成“敌体”,正式写在纸上。这是冷酷的现实,他不承认不行,但是由他来承认这一现实,全国臣民将如何说?后世又将如何说?嗨!堂堂天朝大明皇帝竟然与“东虏”订立和议之约!……
  他又对和议的具体条款推敲一番,觉得“东虏”的条件还不算太苛刻。拿第一款来说,“吉凶大事,交相庆吊”,实在比宋金议和的条款要好得多了。他又推敲另外一款:“每年明朝赠黄金万两、白银百万两于清朝;清朝赠人参千斤。貂皮千张于明朝。”他最初感到“东虏”要的金银太多了,目前连年饥荒,“流贼”猖撅,国库空虚,哪里负担得起?但转念一想,如不同意,清兵再来侵犯,局面将更难收拾。随即他又推敲第三款、第四款、第五款……觉得有的条款尚属平等互利,并不苛刻,惟独在疆界的划分上却把宁远以北许多尚未失守的地方都割给清方,不觉从鼻孔哼了一声。
  崇祯想到祖宗留下的土地,将在自己手上送掉,感到十分痛苦,难以同意。他放下折子,沉默半晌,长叹一声。
  陈新甲从地上轻声问道:“圣衷以为如何?”
  崇祯说:“看此诸款,允之难,不允亦难。卿以为如何?”
  “圣上忧国苦心,臣岂不知?然时势如此,更无善策,不安内何以攘外?”
  “卿言甚是。朝臣们至今仍无术救国,徒尚高论。他们不明白目前国家内外交困,处境十分艰危,非空言攘夷能补实际。朕何尝不想效法汉武帝、唐太宗征服四夷?何尝不想效法周宣王、汉光武,作大明中兴之主,功垂史册?然而……”
  陈新甲赶紧说:“对东虏暂缓挞伐,先事安内,俟剿贼奏功,再回师平定辽东,陛下仍是中兴圣君,万世景慕。”
  崇祯摇摇头,又长叹了一声。自从松、锦失守,洪承畴投降满洲和朱仙镇溃败以来,他已经不敢再希望做中兴之主,但愿拖过他的一生不做亡国之君就是万幸。只是这心思,他不好向任何人吐露一字。现在听了陈新甲的话,他感到心中刺痛,低声说道:
  “卿知朕心。倘非万不得已,朕岂肯对东虏议抚!四年前那次,由杨嗣昌与高起潜暗主议抚,尚无眉目,不意被卢象升等人妄加反对,致抚事中途而废,国事因循磋跎至今,愈加险恶。近来幸得卿主持中枢,任劳任怨,悉心筹划,对东虏议抚事已有眉目。倘能暂解东顾之忧,使朝廷能在两三年内专力剿贼,则天下事庶几尚有可为,只恐朝臣们虚夸积习不改,阻挠抚议,使朕与卿之苦心又付东流,则今后大局必将不可收拾!”
  陈新甲说:“马绍愉大约十天后可回京城。东虏是否诚心议和,候绍愉回京便知。倘若东虏感陛下思德,议和出自诚心,则请陛下不妨俯允已成之议,命马绍愉恭捧陛下诏书,再去沈阳一行,和议就算定了。”
  “马绍愉回京,务要机密,来去不使人知。事成之后,再由朕向朝臣宣谕不迟。”
  “微臣不敢疏忽。”
  陈新甲从武英殿叩辞出来,由于深知皇上对他十分倚信,他也满心感激皇恩,同时也觉得从此可以摆脱内外同时用兵的局面,国运会有转机了。
  崇祯随即乘辇回乾清宫。因为他感到十分疲倦,未去正殿暖阁,直接回到养德斋。魏清慧回禀说刚才田娘娘差都人前来向皇上启奏,她今日吃了太医们的药,感觉比往日舒服,请皇爷圣心放宽。崇祯“啊”了一声,不相信医药会有效。但是他没有说话,只在心中骂道:“太医院里尽是庸医!”在宫女们的服侍下他脱衣上床,打算睡觉。当宫女们退出后,他忽然想起来潼关决战的事,又没有瞌睡了,向在外间值夜的太监吩咐:“快去将御案上的军情文书全部拿来!”
  此刻在潼关县城中的一个大院子当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铁器的声音,院子中好几处炼制铁器的火炉中火光熊熊,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院子中的干活的汉子都打着赤膊,汗流浃背。
  此处院落是孙传庭在潼关的火器作坊,此刻作坊中的数百工匠正在全力以赴的开工,铸造火铳。
  一名工匠把烧红的铁水浇铸到模具当中,旁边的工匠则正在敲打已经冷却成型的枪管。整个作坊里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在紧张而又兴奋的工作着。
  在一个火炉旁,一身短衣打扮的孙传庭缓缓的展开一本图册,上面绘制着火炮、火铳的图样,旁边还有许多蝇头小楷介绍制法。
  孙传庭问身旁的高杰道:“目前的铁料还够用几天的?”
  高杰拱手道:“只够三日使用。”
  孙传庭两道浓眉立刻皱起来,在眉心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太少了!”
  高杰叹气道:“咱们现存的库银全部花光了,只够买这些的。”
  孙传庭的脸被晃动的炉火映照,忽明忽暗,他语气很低但很坚定的说:“不能停工,朝廷拨来的军饷马上就要到了!”
  周边火炉中的火被风箱吹的更加旺了。这时,一名传令兵冲进来禀告:“说朝廷派太监宣读圣旨。”
  孙传庭立刻丢下图纸,跟着传令兵走出院落。在孙传庭的中军大帐中,他一身戎装跪在地上,听太监拉着长长的公鸭嗓音念道:“……孙传庭立刻火速出关,迎战闯贼,不得逗留,违者严惩不贷。”
  “接旨!”孙传庭叩拜之后,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把圣旨接过来,向传旨的太监问:“李公公,皇上可曾说兵饷的事情。”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圣旨上只字未提军饷二字,不过皇上在我来之前,曾口头说,现在朝廷也十分困难,实在没有银两可以调拨,所以让孙大人在陕西、河南、湖广,就地收集粮草,自行解决饷银问题,一切便宜行事。”
  孙传庭默然,如何自行解决?如何便宜行事?陕西今年大灾,随后是大疫,百姓饿死病死无数,道路旁皆是百姓尸骨,此情此景,如何忍心再去收税。而河南、湖广均已落入敌手,形同敌国,如何上敌国地盘上收税,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李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管怎样,圣上的意思是让大人尽快出关作战,不能任凭范青等贼子坐大。”
  孙传庭沉默片刻,才拱手道:“臣遵圣意,十天内必出潼关。”
  李公公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面白无须的脸上也挤出好多皱纹,笑道:“如此甚好,那么河南战事就拜托将军了!”说完一拱手,转身走出院子。
  傍晚,落日的余晖从帐篷的缝隙中穿过,无数金色光线射入帐篷之中,将端坐在帅椅上的孙传庭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光芒,有如一尊金色佛像。慢慢的金色光线消失不见,整个大帐中也黯淡下来。
  孙传庭一动不动,身体被黑暗吞没。片刻功夫,一名亲兵端着蜡烛进来,把蜡烛放在书案上,拱手道:“大帅,高总兵求见。”
  孙传庭点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让他进来。”
  片刻功夫,高杰大步进来,拱手道:“大帅,咱们的火器还要不要制造?”
  孙传庭道:“当然要,咱们的兵训练不足,战阵之上,肉搏拼斗,定然不是流贼的对手。只有用火器杀伤,才或许有胜利的希望。”
  高杰道:“只是现在库银不足,眼看就要停工了。另外现在军心也很不稳,许多士兵抱怨说欠饷太多,自己饿着肚子作战,家人也吃不饱饭,快要饿死了。希望出关之前能把拖欠的饷银补上。这些士兵聚集在一起抱怨,有军官去弹压,他们不但不散去,还跟军官叫嚷。属下怕造成哗变,所以让这些军官暂时不要弹压这些抱怨的士兵,如何处理还请大帅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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