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校对)第11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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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冰原深处,仍有母系氏族留存。如唐时所兴菩萨蛮。便源自“女蛮国”:“大中初,女蛮国入贡,危髻金冠,缨络被体,号菩萨队。当时倡优遂制《菩萨蛮》曲,文士亦往往声其词。”
  最迟至唐代。自上古时,便延续至今的母系氏族联盟,信仰已从原始巫祝,改信佛教。
  此亦可佐证。自今汉,明帝夜梦金人,引佛东来,到大唐盛世,乃佛教传入诸夏的关键期。盛唐之后,西王母传说日渐消弭,乃至了无踪迹。亦可佐证,西王母信仰的日渐消亡。
  此,便唤做神战。新神取代旧神。
  那么,转机出现了。
  没错,便是蓟王。
  一亿三千五百万蓟钞,年年输血。西王母足可笼络散布冰原深处的母系古羌部落。重聚为国。举国之力,与西佛相抗。甚至如“燃灯古佛”,以某种相互妥协,并入佛教。延续西王母“神性不灭”。
  更有甚者。待蓟王打通冰原南下通路。西王母凭借与蓟王的(和)亲(同)盟。将影响力辐射南亚大陆。笼络信众,合并女国。日渐繁盛,亦不是神话。
  可以预期。“佛”、“道”融合,大势所趋。
  蓟王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只看到蓟王又和亲多少美人,而看不到背后的利益布局,显然是肤浅的。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蓟王大利天下,亦无可免俗。
  “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
  “义者利也(请注意)。”
  “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若繁为攻伐,此实天下之巨害也。”
  言归,正传。
  太妃遂以巫山神女之事相告。
  “巫山神女派,巫山云雨术乃中夏奇术。若能与我派‘九音’合二为一。当可现‘九天壬女’。”
  “可是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制伏蚩尤之九天玄女。”太妃问道。
  “正是。”
  “玄女当真天降乎?”太妃又问。
  “当入夫君灵台(言指精神世界)。”上元答曰。
  “原来如此。”太妃轻轻颔首:“玄女天降,当可救我儿于混沌。”
  “太妃明见。”上元盈盈下拜。
  待二人离去。义太妃进言道:“上元初来,恐未心服。若怀不轨,悔之晚矣。”
  太妃言道:“仙门多孤子,自幼无父母。师门便是家门。奉西王母之命,婚配我儿。当无二心。”
  “想来亦如此。”二义太妃这便心安。
  函园九坂,琼台里。左中郎将府。
  骑都尉李肃,再次登门。与吕布共叙同乡之谊。
  吕布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肃佯装醉酒,试问道:“奉先可知合肥侯之事乎?”
  “合肥侯欲重登为帝,洛阳人尽皆知。某岂不知。”吕布笑答。
  “徐豫七王若兴兵来攻,奉先手握八关,当为先锋矣。”李肃又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国讨逆,我辈责无旁贷。”吕布傲然一笑:“雄关障道,万夫莫开。”
  李肃顺其言:“奉先有万夫不当之勇。然若所投非人,悔之晚矣。”
  “哦?”吕布闻声落杯:“何为所投非人。”
  “敢问奉先,今日所食俸禄,乃拜谁人所赐。”
  “自是……”略作思量,吕布言道:“蓟王。”
  “然也。”李肃又道:“今又为谁拦路把关。”
  “乃为当今天子。”吕布抱拳道。
  “非也,非也。”李肃断然摇头:“依愚兄拙见,乃为二戚把关也。”
  “何以见得。”对于政治,吕布还似是而非。
  “今朝政为二戚把持。太皇并少帝,不过傀儡耳。《废帝诏书》若坐实矫诏,合肥侯方为当今天子。奉先为二戚挡天子上洛之路。岂非助纣为虐?”
  “这……”吕布果然起疑:“昨日朝会,卢司空言,不知所踪,并非无有此诏。若此乃蓟王之意,又当如何。”
  李肃一愣:“竟有此事。”
  “然也。”吕布言道:“卢司空乃蓟王恩师。蓟王承其所学,所思所想,必与卢司空如出一辙。蓟王亦觉《废帝诏书》非矫诏。合肥侯坐实谋逆矣。”
  “此处存疑。”李肃脱口而出。
第190章
并驱中原
  “何处可疑?”吕布遂问。
  “哦!”李肃急忙遮掩:“愚兄所指,乃《衣带诏》也。”
  吕布这便压低声音:“蓟王就国,守丞殒命。此诏不提也罢。”
  李肃略作思量,这便醒悟:“奉先可是心忧,骤失倚仗,无力匹敌。”
  “正是。”吕布言道:“军堡数万精锐,随蓟王拔营而走。唯剩三千兵马拱卫函园。如何能与二戚五万精兵对垒。”
  李肃随口一问:“不知八关计有多少雄兵。”
  “计万人。”吕布浑不在意:“然能随我往来驰骋,不过一千游骑。奇袭尚可一用,攻城力有不逮。”
  李肃略显失望,又旋即隐去:“闻上巳当夜,奉先率百骑,溃数千马贼。一千游骑,足可击数万之众。”
  吕布傲然一笑:“然也。”
  李肃抚掌大笑:“当满饮此杯。”
  “请。”吕布来者不拒。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与吕布门前话别。李肃醉醺醺,打马而去。
  待返回燕归馆,客舍。
  并州牧董卓已等候多时。
  李肃冷水泼面,散尽酒气,这便赶来拜见。
  “如何?”董卓劈头便问。
  “幸不辱命。”李肃答曰:“卑下只言私交,不谈公事。吕布并未见疑。”
  “谓豪杰者,又有几人公私分明。私交便是公义。”董卓亦是豪杰,对吕布秉性,自当心知肚明。
  “将军所言极是。”李肃顺其言。
  “待觅得良机,当如此如此……”董卓附耳言道。
  李肃惊问:“何以改弦更张?”
  董卓叹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其中详情,不必细说。听命行事便可。”
  “喏。”李肃敢不从命。
  待李肃告退,董卓喃喃道:“何以是董某。”
  陈国,陈县王宫大殿。
  陈王刘宠设宫宴,款待鲁相宋奇。
  经年未见,宋奇已蓄须。平添谦和儒雅,气度不凡。与先前洛阳贵公子,判若两人。便是昔日故交相见,恐难相认。
  然身份不改。宋奇乃太平道中人。听命于张甯行事。不隶属于蓟王。换言之,亦是天下棋局中“一(棋)子”。
  “洛阳已下诏斥责。合肥侯恐难如愿。”陈王宠言道。
  “此乃情理之中。”宋奇笑道:“合肥侯有英主之姿。若登帝位,必夺二戚之权。且侯夫人,乃出汝南袁氏。袁逢父子,必当显贵。此消彼长,何董二戚,久必溃败。身死族灭,不过旦夕之间。如何能轻易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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