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校对)第4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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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月初六。”
  “五日一赛,正好还剩四场。”马主人笑道:“若连赢四场。你我四人,心愿皆能达成。”
  “五场。还有一场月赛。”潘獐儿双眼滴溜溜乱转。似并无不妥。
  “谁人……”‘参赛’二字未及出口。潘獐儿猛地想起一事:“咦,你既是来赛马,为何不进马场。”
  张郃闻言,不禁脸红。见三人纷纷看来,这便期期艾艾的说道:“本欲参赛,奈何这几日火疮一直未消。无法……骑马。”
  “火疮……”潘獐儿恍然大悟:“可是生在了臀上。”
  “然也。”
  “哈哈哈……”话音未落,三人捧腹大笑。
  见笑到张郃有些气恼,潘獐儿这才摆手:“不过是火疮耳。楼桑良医何其多。除脓包扎,数日便好。莫非你讳疾忌医,不敢示臀?”
  “……”果然被他说中。
  “我连去医馆数次,奈何皆是女医在坐诊。”张郃讪讪答道。
  三人顿时笑喷了。
  “哎哟哎哟,笑死我了。”潘獐儿捧着小腹,笑的直不起腰来。
  朱獾儿亦笑到上气不接下气。见张郃目光投来,这便强忍着说道:“你去的是妇科。”
  “什、什么……”张郃不由阔口大张。
  “楼桑医馆,分内科、外科、妇科、儿科诸科。诸如火疮,自然要去看外科。”马驹儿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张郃这便抱拳:“多谢相告。”
  “好说,好说。”三人亦回礼。
  “既隐疾未愈。赛马便交给我等如何。”潘獐儿笑问。
  “可也。”张郃欣然点头。
  “谁人参赛。”朱獾儿跃跃欲试。
  “他。”张郃冲马驹儿重重一指。
  “为何不选我等。”潘獐儿颇不服气。
  “他生得比你等好看。”张郃终于扳回一局。
  “……”
第021章
御风而行
  “赛马难不成靠脸?”潘獐儿撇嘴。
  张郃嘿声一笑:“除去相貌,还要看身姿体态。见他龙眉豹颈,猿臂狼腰,一个字长。正适合纵马。”
  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下潘獐儿:“你等燕颔虎颈,虎背熊腰,一个字短。假以时日必勇冠三军。水里地面皆可称雄。然骑马,却非所长。”
  “哼!算你说的还有些道理。”潘獐儿两眼一瞪。
  马驹儿早已急不可耐。这便言道:“走,且去赛马。”
  三人皆少年心性。稍长几岁的张郃亦不过十岁出头。又岂能记仇。
  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变变!四人重归于好,牵马入赛马场。
  赛马场人来人往。
  见几个少年牵着一匹瘦马。附近骑士皆掩口偷笑。
  哪里来的小子病马。只怕鸣镝一响,便会吓死在赛道上吧。
  管事倒未曾为难。书录姓名马匹,领取号牌。交代几句,这便放四人离开。
  押金?没有。
  一匹马作价几何?能凑齐一身行头,来赛马场赛马。非富则贵。剩下亦多半是豪杰。或是西林牧民,北地胡人。
  谁人敢在蓟王头上动土。有多少颗脑袋够砍。
  想得一场赛马的冠军可不简单。需从预赛开始。
  预赛一轮各有十二位骑手参加。共计十五轮。位列三甲者,入复赛。复赛两轮,再取前三。入决赛。
  十五轮复赛已比过十轮。四人来得晚,排在最末一轮。
  因是一日决出胜负。且还要连跑三轮。谁都明白,越早参加预赛,越利于蓄养马力。
  像马驹儿这般,最末一轮参赛。即便侥幸获胜,进入复赛。
  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马力未及恢复,如何还能再跑赢。
  更别奢望连赢三场。
  众目睽睽之下,四人略显紧张。之所以台上观众,频频投来目光。互相还窃窃私语。乃因博戏。
  临乡封蓟国。临乡赛马会升蓟国赛马会。博资亦水涨船高。
  由原先的人限百钱。提高到人限千钱。一缗钱,可不是小数目。
  每场赛马皆有万名观众。仅账面上的博资便有百万钱。
  包厢里的北地王侯,一掷千金。亦屡见不鲜。若不是蓟王严令,不可大博。早有人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输红了眼的中山国王(刘)雉。甚至欲割一个县,向赀库借款。两位国相,颇为意动。
  问王太妃。母亲断然摇头道:“不可。”
  两位相国,这才作罢。
  母亲又令两位相国,参照赀库登记的个人资产,授予不同的博戏额度。
  普通人家,仍限百钱。防止因赌博,闹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以赀库为代表的,家庭财务制度的建立。让大汉引以为傲的编户齐民制度的功能,日渐强大。
  贷款,担保,授信,预警。现代银行业才拥有的诸多先进功能,正被蓟国上下,迅速推进,不断完善。融入蓟国齐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实在是太方便。
  说白了。现代银行业是建立在完善的统计制度之上。
  放眼寰宇。普天之下,唯有大汉能做到。
  噢耶。
  得益于刘备从西域带回的大量财富。让并六县为国,花钱如流水。蓟国财政亦足够支撑。
  世人皆说蓟王善治城将兵。
  其实。大王最擅长的还数持家啊。
  “阿爹快看,是潘哥哥和朱哥哥。”北看台三楼雅座,一个四五岁的女童,正垫着脚尖,指着潘獐儿等人,脆生生的说道。
  学坛祭酒,大儒蔡邕一脸慈父的笑道:“琰儿耳聪目明。不似为父老眼昏花。距离稍远,便分辨不出众人模样。”
  “夏伯父不是为阿爹造了副明目镜吗,为何不用?”
  “明目镜乃是用白琉璃打磨而成。又以灿银镶嵌,何其珍贵。为父不舍得用。”蔡邕笑答。
  “琰儿听闻蓟王哥哥曾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莫非,阿爹欲以镜自比?”
  “哦?”蔡邕闻言一愣。随即抚掌大笑。
  坐在旁边雅座的大儒崔寔,不禁赞叹:“他日必是才女。”
  蔡邕面露得色。亦多慈爱。得女如此,我蔡伯喈后继有人矣。
  崔寔这便言道:“前日蓟王太妃遣国令士异来问,不知伯喈如何答复?”
  “王太妃欲请商山四皓也。”蔡邕一语中的:“却不知蓟王何意?”
  “祖荣昨日收到卢子干手书。言,此乃蓟王之意。”崔寔答道。
  蔡邕一声长叹:“既是蓟王之意,我等还有何好推辞。借此残躯薄名,护王长子长大成人。亦好让蓟国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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