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校对)第41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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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许久,马驹儿猛然坐起:“走!”
  “去哪?”
  “去寻朱獾儿。”
  “噢!”
  两人这便循路赶往西林。
  舫车就算了。马驹儿等少年皆不喜乘坐。
  马驹儿总以为,那是给老者和妇人乘坐的。
  二人年纪不大,脚程却快。一路如风,比四骡舫车还先抵西林港。
  潘獐儿问过港口的一名守卫。得知同伴下落。这便与马驹儿向城内走去。
  今天是赛马日。
  西林邑中,游人如织。呼声震天。无论汉人,胡人,又或是羌人。皆为之疯狂。
  在临乡人看来。没有什么是一场赛马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赛一场。
  “朱獾儿!”到底是多年好友。潘獐儿在人群中一眼就寻见了朱獾儿。
  这便与马驹儿双双挤上前去。
  “你们来啦。”朱獾儿咧嘴一笑。
  见朱獾儿站在一匹体形瘦小,样子丑陋的黑嘴黄马旁边。
  潘獐儿不禁一愣:“这就是你说的宝马?”
  “对。”朱獾儿笑着点头。
  “你确定?”马驹儿也一脸诧异:“这匹瘦马,别说骑乘,便是耕田亦力有不逮。如何能称宝马?”
  “黄马黑喙称騧(guā)。”朱獾儿笑道:“可别看它瘦弱,这匹马脚程迅疾,一般驽马望尘莫及。”
  “你如何知晓?”马驹儿又问。
  “乃是从苏双大哥手书的《相马经》上看到的。”朱獾儿挠了挠头,憨憨一笑。
  “原来如此。”马驹儿轻轻点头。苏双善相马,世人皆知。蓟国被塞外胡人称为万马之邦。一点都不夸张。
  几人正说着,忽听马后有人粗声喝道:“喂,都说了此马不卖。你们还在这聒噪(guō
zào)什么!”
  马驹儿抬眼一看。见一半大青年,正手握缰绳,面色颇不耐烦。
  这便眉头一皱,傲气自生:“你是何人?”
  “鄚县张郃。”
第020章
生得好看
  “原来是河间(涧)人氏。”潘獐儿打量着少年颇为雄壮的身躯,眯眼一笑。
  河间国与蓟国毗邻。鄚县与益昌一衣带水。距离很近。
  自从赛马场平地建起,北地王侯贵胄皆奔楼桑而来。
  安平王,河间王,中山王等,更是一年四季,常驻赛马场。
  上行而下效。
  随着车轮舟航运遍及临乡水路。附近民众亦经常往来各城。或赛马,或游商,或行学,亦或是单纯来游玩一番。不一而足。
  鄚县人氏更是常见。三人亦不觉奇怪。
  “正是。”张郃爽快点头:“张郃此来乃为赛马,如何能将坐骑贩卖。三位请回吧。”
  “原来是这样……”朱獾儿叹了口气:“你也想赛马。”
  “咦?”潘獐儿又一愣:“难不成,你买此马是为了赛马?”
  “是咧。”朱獾儿飞快点了点头。
  原来。今年大赛与以往不同。因不久前,临乡赛马会更名为蓟国赛马会。于是下半年的赛马,也随之升级。
  冠军奖励亦水涨船高。
  冠军,月冠军,季冠军,及年度总冠军。皆能在众多昂贵奖品中任选其一。
  朱獾儿正是看中了一支西域珠簪,所以想用赛马的方法赢来。充作豆丫姐的新婚贺礼。
  潘獐儿吁了口气:“所以。买马是为赛马。赛马是为赢珠簪。珠簪才是贺礼。”
  “对。”朱獾儿欣然点头。
  见好友还没想明白,潘獐儿这便大声说道:“借一匹不可以吗!”
  “不妥。”朱獾儿急忙摇头:“若能借到,我又何须来买。港口护卫皆识我等。若是可行,我何不从自家槽头牵一匹良马,随船运来?”
  潘獐儿、朱獾儿,二人父亲乃临乡宿将。长驻南港,领水军巡视往来水路。守备各处港水砦。责任重大。
  日前,大王六百里王命传来。对水军将领亦有封赏。
  且将封赏,置于王命最后。其用意不言自喻。
  封楼桑水军统领黄盖为蓟国横海校尉。秩比两千石,‘银印青绶’。兼领蓟王宫舍人。
  命他组建蓟国水军。
  时下,水军将领名目亦多:楼船校尉、楼船将军、横海校尉、横海将军、戈船将军、下赖将军、伏波将军等。
  不封楼船校尉,却封横海校尉。大王对水军期望之深。单从‘横海’二字便可见一斑。
  潘鸿、朱盖二将,亦擢升为左右横海司马。秩比千石,‘铜印黑绶’。兼领王宫行人。
  大王又令在白湖、南港、东港、南广阳港、泉州港、雍奴港,等水路要冲,分立水军营砦。扼守航道,操练水军。
  蓟国河汊纵横。境内数处大泽。雍奴薮更是东接渤海。如此广阔的水面。岂能不设水军!
  海贼猖獗,不可不防。
  正因重要,故而刘备才单独列出,最后宣读。
  见身边诸将,皆有封赏。从始至终,黄盖正襟危坐,面色如常。
  喜怒不形于色。果是上将之才。
  主公将水军重任托付于他。
  自当识人善用也。
  言归正传。
  其父身兼要职。两位少公子又时常乘船往来临乡与楼桑水路。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左右横海司马,有令在先。二人年纪尚小,断不可入马场赛马,入演武场比武,诸如此类。以防万一。
  正因家中看管甚严。无法牵马,亦无法借马。朱獾儿这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近买来一匹赛马。乔装打扮,入场竞赛。众人便是想阻止,亦鞭长莫及了。
  听完前因后果。马驹儿吁了口气:“不过是一支西域珠簪。你二人父亲皆食高俸,自当锦衣玉食。家中岂会少了此物?”
  “马驹儿。既要送礼,自然越珍贵越好。唾手可得之物,又有何珍贵可言?”朱獾儿一本正经的反驳。
  同样是西域珠簪,难道还有区别吗?
  马驹儿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说的好。”瘦马主人忽然开口。
  “何须你来喝彩。”马驹儿有些气恼:“开个价吧。此马卖几钱?”
  “话已至此,还未醒悟。你又比他强在哪?”马主人冲潘獐儿努了努嘴。
  “你这人!”这下连潘獐儿也恼了。
  “三位且听我一言。”马主人咧嘴一笑:“所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你我四人,何不同心协力,放手一搏?”
  “如何相搏?”潘獐儿问道。
  “我且问,令姐何日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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