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1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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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根武亮不满的回道:“我倒是宁可他不要提前引发这个麻烦,他现在给陆军、给总督和元帅阁下制造的麻烦才是真正的麻烦。那里又是怎么回事?”
  南次郎跟着山根武亮停下了脚步,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发觉了军营门外几名军官和卫兵正纠缠着,他不由汗颜的向中将说道:“这是支那革命军放回来的几名第九旅团的军官,他们带回了第九旅团长的遗体。第九旅团长川村少将虽然自杀殉国了,但是他在自杀之前命令第11联队的官兵放下了武器,下官实在不敢擅自决定对他遗体的处理,因此令其棺木暂时搁置在了车站仓库内。他的这些部下是乎对于下官的处置不甚满意,因此这两天天天过来要下官给出一个说法。”
  山根武亮皱了皱眉头后说道:“这种时候还闹这样的事情,这是嫌将士们的士气不够低落吗?既然我们处置不了,那就尽快送回国去,让陆军省的那班官僚们去头疼吧。”
  这话倒是正中南次郎的下怀,他早就想把川村宗五郎的遗体弄走了,这遗体留在南满一天都是在提醒着第五师团的残存官兵们,正是他的撤离断了第九旅团的后路,才导致了川村少将的殉国。尽快的把对方的遗体从前线弄走,并将那几个带回遗体的第九旅团的军官送回国内去,才能抹去他在川村少将殉国事件中不光彩的形象。
  南次郎对着身后的一名军官吩咐了几句,很快这位军官就带着一队士兵上前将在军营前闹事的佐佐木到一等人带走了。
  转过头来看着中将的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之后,南次郎赶紧趁机问道:“那么阁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召开军事会议?”
  山根武亮不以为然的说道:“不着急这个,先让师团参谋部和你交接了铁路管理权和后勤仓库。第八师团还有一个步兵联队和一个野炮兵联队在鸭绿江对面呢,不把他们运过来开什么会议也不顶用。另外第八师团来的仓促,许多物资都来不及运输,关东都督府和满铁要协助补充,特别是炮弹和御寒物资一定要充分。”
  对着南次郎交代了几个要点之后,山根武亮便留下了自己的参谋长白水和南次郎就细节问题进行讨论,而他自己则先去安顿自己的办公场所了。
  第八师团主力的到来,和山根武亮中将镇定自若的表现,总算是安定住了铁岭大本营日军官兵的心态,让他们觉得心里有了底气。之前面对着南次郎这个两次在战场上丢下同僚逃亡的上官,第五师团的残兵可真是没什么信心能够挡住支那革命军的南下。
  虽然山根武亮中将到达铁岭后也没做什么,但是莫名的营中官兵就安定了下来,恢复了日常的纪律。只是中将自己却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特别是他抵达铁岭大本营还不到半日,寺内总督的电报又已经发送了过来。
  山根武亮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参谋长白水问道:“你确定这是寺内总督发来的?不是什么其他人在胡闹?什么叫堂堂正正的和支那革命军交战,还要邀请各国武官观战?我们这究竟是在作战还是在演习?总督阁下是不是吃错……糊涂了。”
  白水参谋长装作没有听到上官对于寺内总督的不敬之辞,一板一眼的回道:“下官已经核对过了,而且也向对面确认过,确实是朝鲜总督府的来电。而且为了确保此次作战的万无一失,总督阁下同意把交火时间推后到10日,参谋本部也会派出作战课课长铃木庄六大佐前来指导。预计铃木课长会在三日内抵达。”
  山根武亮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长叹了一声说道:“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总督阁下操纵的木偶,为了挽回陆军的颜面,总督阁下未免过于冒险了,我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水参谋长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方才压低了声音向中将提醒道:“也许这并不是总督阁下一人的意思,总督阁下也许能够调动陆军省,但未必能够让外务省配合陆军。”
  山根武亮此时也醒悟了过来,不过他可以对寺内总督抱怨几句,但是对于那位陆军中的太上皇却不敢有什么不敬的言论。只能咽下了自己的不满问道:“那么外务省打算什么时候中断调停谈判?”
  白水一字一顿的说道:“10日凌晨1点-3点,总督希望我们能够在当日凌晨5点-6点发起进攻,不要给革命军过多的准备时间。”
第三百六十四章
  在长春城东四道街路南有一幢两层半的洋楼,即在两层楼的屋顶上又搭建了一个高耸的塔楼,故被长春市民称之为两层半楼。这便是日本正金银行长春出张所,也是长春老城东区最高的一幢建筑,登上最高处的塔楼,不仅能够看到整个长春老城的景物,连城外的田野、河流也尽受眼低。
  据说日本人为了修建这幢大楼足足花掉了18余万日元,目的就是想要压倒同城的道胜银行长春分行大楼,以显示日本在长春的特殊地位和正金银行的财力。当然也不排除日人借助这座长春第一高楼观察全城,以更好的收集本地情报。
  不过往日在外趾高气昂的正金银行日本职员,在革命委员会和日本满铁护路军发生冲突之后,开始对中国人变得谦逊了起来。而今日出张所干脆就关了门,主任工藤站在二层办公室的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小心的观察着下方的街道。
  一队马车拉着一群五花大绑且被减掉了辫子的人员,正从四道街转向了北大街游街示众。工藤颇认出了几个熟人,这些过去长春城内的头面人物,此刻却像是盗贼小偷一样的被强制站在了无遮无挡的马车上,马车上还有一些年青学生亢奋的数落他们的罪行,引来了街道两边围观市民的大声附和。
  在过去,这些普通市民大约见了这些头面人物家的下人都要避让不及,唯恐挡了他们的道。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这些市民突然就变得胆大了起来,不仅有人敢大声附和学生怒斥这些过去的权力人士,甚至还有几个冲动的暴民抓起了街道上的烂泥朝着马车上丢去。
  马车附近的军警对于那些破口大骂的市民毫不理睬,但是对于想要拿东西丢马车上示众的市民则立刻出声阻止着。
  工藤不耐听下面市民传来的污言秽语,伸手把外面的玻璃窗户关了起来,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这才转头对银行的高级职员高桥问道:“毕副议长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高桥苦笑了一声说道:“他们现在躲在领事馆里还算安全,但是本行在长春的业务算是被这些支那暴民全毁了。
  和我们一向交好的商人不是躲藏了起来,便是被革命委员会以通敌罪给抓了起来,剩下那些暂时还没有波及到的,不是把存在本行的资金转去了华俄道胜银行,就是转去了新开的东北农业银行。
  加上满铁现在又被军事管理,过去只准使用金票的规则也被革命委员会给取消了,虽说从长春到四平这段铁路还没有开通,但是满铁和本行这个秋季的业务大约是颗粒无收了。
  现在更为麻烦的是,革命委员会禁止没有准备金的纸币在中国境内使用,于是给我们下达了一项指令,要求我们要么放开兑换正币,要么收回所有金票,还不准我们关门结业。这正是蛮横无礼的命令。”
  对于手下的抱怨,工藤却冷静的很。横滨正金银行虽然独揽了帝国政府在中国的政府贷款、外汇兑换和票据贴现业务,但正金银行的本金却吃不下这么大的业务,特别是南满的大豆贸易所带来的大量汇兑业务。
  正金银行只能一边从伦敦、纽约、巴黎等国际金融市场发行公债,一边利用特权在中国境内发行有限兑换的纸币,才能勉强满足中国业务的资金需求。此种有限兑换纸币,限定了持有金票者只能去大连本行兑换,才控制住了没什么本金发行的金票对于正金银行的挤兑。
  而南满铁路只准使用金票的规定,方才稳定住了金票的币值,使得正金银行在南满业务的扩大。但是和满洲不断上升的对外贸易相比,正金银行的发展速度还是远远落后的。因此在寺内总督的支持下,朝鲜银行正虎视眈眈的想要跨过鸭绿江,插手南满的金融服务。
  现在又被支那革命委员会插了这么一刀,正金银行就有面临失去整个北满业务的危险。如果支那革命委员会的势力再扩大下去,正金银行失去的就会更多。
  就在工藤头疼于当前的局面时,高桥恨恨的说道:“支那革命委员会支持这些支那暴民羞辱地方绅商,他们难道就不担心这些绅商起来造反吗。”
  工藤转头看了这位手下一眼,冷冷的说道:“支那地方绅商的权力主要是来自于自己的名望而不是实力,你觉得这些人被这么当众游街羞辱之后,他们的名望还剩下多少?
  此外,都不需要支那革命委员会自己动手,那些羞辱过这些绅商的暴民第一个就不会允许这些绅商再掌握地方上的权力,否则不是等着被报复吗?
  这种恶毒的政策,就是为了割裂地方绅商和民众之间的依附关系,让底层民众彻底倒向革命委员会,因为此后便只有革命委员会才能保护他们不被报复了。
  至于那些绅商,你看他们有和革命委员会对抗的勇气吗?如果有的话,就不会东躲西藏,也不会着急从本行取走存款了。这些人不过是狐假虎威的狐狸,以前他们仗着满清政府的权威或是帝国的力量吓唬底层的支那民众,所以才能在地方上一呼百应。
  但是现在他们遇到了真正的老虎,就只能被老虎扒皮吃肉了。陆军都是些没有脑子的蠢货,既然要挑起和支那革命委员会的战争,好歹也该全力以赴。现在搞的帝国的威望大跌不说,还连累了我们这些做正当生意的商人……”
  在两位正金银行日本职员抱怨着陆军和革命委员会的时候,长春革命委员会驻地内的会议厅中,吴川也正在和一群长春工商界的人士恳谈着。
  这些人中很有些过去几日对革命委员会不屑一顾,在长春议事会中公然批评革命委员会不知天高地厚,必然为日本人所败的人物。此刻他们坐在这窗明几净的会议室内,却屏住呼吸热切的望着侃侃而谈的吴川,就好像虔诚的信徒望着布道的先知一般,丝毫看不到半点反对的意思。
  吴川一边描绘着革命委员会未来对于长春的工业城市规划,一边注视着会议室内众人的神情,大致就明白这些自诩为世故成熟的社会精英,在短期内是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了。
  不和社会上一切丑恶现象妥协,那曾经是一群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建立的人民的国度。不过随着人民领袖去世之后,把接受丑恶现实视为成熟,把忍受权贵的欺凌视为理所应当的封建王朝就回来了。在长春革命委员会发起的强大肃反行动之后,这些聪明人就立刻表现出了对于权力的畏惧,不再试图去追求什么地方自治的幻梦了。
  吴川虽然心里对着面前这些聪明人说不出的腻歪,当人民客客气气的对待他们时,他们就想要骑到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当人民真的拿起屠刀清理这些蛀虫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跪下去哭天喊地的叫嚷着自己受了多么残暴的对待。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将人民当成无知无识的马牛来驱使了。
  这个国家大约就是有了太多这种聪明人,才会变得如此之糟糕。吴川心中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不过他面上却依旧笑容不改的对着会议室内的众人说道:“……总而言之,千言万语归结到一句话,就是长春今后必然会成为东三省中部最重要的交通和工商业中心。
  北面的哈尔滨,南面的奉天城,加上中间的长春,那么东三省的格局也就出来了。今后整个东三省将要围绕这三座核心城市打造出一个交通网和工业网出来。也只有建立了这样一个交通网和工业网,东北才能拥有保卫自己的力量,人民才会享受到外国人能够享受的一切工业文明。
  而今日在座的诸位不但是长春地区有名的善长仁翁,也是开本地工业制造先河者,革命委员会想要发展长春的工业和经济必然是少不了需要各位的鼎力支持的。今日把各位召集过来开这个会议,除了和各位谈一谈长春的未来之外,其实还想请各位帮革命委员会出出主意。
  我们革命委员会既然要规划长春的未来,就必然要对长春的城市建设进行重新规划,除了要拆掉一部分阻碍交通的城墙和建筑外,最重要的还是对长春的交通主干道进行重新规划。此外为了防止1910年的瘟疫惨剧再度爆发,革命委员会决定在这次城市改建的过程中,将要建立全市的自来水和下水道系统。
  革命委员会已经决定收购兴业公司,改为长春城市建设集团,今后整个城市的建设将主要交给这家建设公司来主持。公司的股本将扩展到200万吉洋,其中100万作为商股向社会招募,希望大家能够踊跃参加。”
  吴川话音还没有落下,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道:“我愿意孝敬,不,是认购3000吉洋的股本。”“吴主席,我愿意认购1万……”
  眼看着会议室内有些噪杂起来,吴川赶紧伸出双手安抚道:“好了,好了,这招募商股一事到时会交给农业银行去办理,大家有兴趣就直接去银行网点购买。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本次召集大家过来开会的重点。那就是革命委员会现在正处于战争期间,急需大量的物资供应。不管是食品加工还是衣服、鞋袜的制作,还是小型的机械加工,我们都很匮乏生产能力。所以革命委员会想要放出一些机器和订单出来,委托民间生产。
  这部分机器和订单的清单现在可以发给大家,大家看过之后有兴趣的,不妨过来同工业委员会驻长春办公室进行洽谈……”
第三百六十五章
  吉林商务总会会长松毓拿到了发给自己的一叠清单后,总算是安下了心来,知道这次的会议并不是什么鸿门宴。他倒不是为自己担心,而是为身边的这些亲朋好友担忧。
  虽说作为前黑龙江绥兰海兵备道和挂着二品衔吉林特用道的头衔,还是个满人,但是在日俄战争之后松毓就已经和同盟会联系上了。1906年他就带头组建了吉林地方自治会,宣传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
  1908年出任吉林公民保路会会长后,他还率领吉林各界爱国人士进行斗争,从日本人手中夺回了吉(林)长(春)铁路筑路权。随后创办了竞权女子学院和毓文中学,又创办了《公民报》,大力宣传救国和民主思想。
  20镇起义打下长春之后,他还捐出了金条20根和一批武器给了张绍曾。只是松毓觉得哈尔滨革命委员会虽然打着革命的旗帜,却同俄国人关系密切,实在是看不清吴川这些人的来路。而东三省的同盟会在光复长春后又闹起了分裂,一部分投了革命委员会,一部分自己南下奉天去了。
  松毓实在是不想趟这淌浑水,于是婉言谢绝了革命委员会的邀请,依旧安心呆在了家里。之后国民革命军的公开宣传和在日本人面前维护了中国学生,才算是让这位同盟会的老朋友开始对革命委员会的主张半信半疑了起来。
  只是接下来的形势就变得太快了,先是国民革命军和日本人相互指责对方破坏了铁路,然后就是两边的武力都迅速的行动了起来,连给旁人从中说合的机会都不给。
  到了这个时候,松毓身边的那些个亲朋好友已经开始摇摆不定,想要在日本人那边下注了。恩,这个下注确实是太仓促了,日本人那边还没有做热屁股,这边战场上就吃了一个败仗。
  虽说有些人还不服气,认为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日本人不过是一时不备输掉了一阵,并没有伤筋动骨。等到日本从国内调动大军过来,这革命委员会就必然要大败北逃了。
  只是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革命委员会不趁着日军讲和谈判的时期寻求他们的支持,反而煽动百姓来了一个惩治亲日破坏分子和叛国贼的运动,这一下子就把大家伙给打蒙了。长春议事会和商会里的那些核心成员不是被抓就是逃亡了,连议事会都被查封了。这下大家群龙无首,看到那些过去的地方政治领袖被锁在马车上游街示众出尽了丑,算是把这些过去的地方精英给吓坏了。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革命军能不能支撑到日本的下一次反击似乎和他们没关系,他们现在可还在革命军的治下。只要这位吴主席愿意,监狱里并不会少几个他们的位子。虽说比起游街示众来,他们您宁可选择去监狱·但是能不坐牢,还是不要坐牢的好啊。
  所以他们一听到今日会议有召,就马不停蹄的赶谷来了,希望能够给吴川留下一个好印象。松毓虽然瞧不起这些人,但是长春一共就这么点大,地方绅商之间都是点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他也不好期待让这些熟人或亲戚去游一趟街,好让他们的脑子清醒清醒。
  不过现在么,看着吴川一脸专注于同工商界代表们交谈,显然不是要继续向着他们下手的样子。松毓和不少人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一场风暴似乎从他们的头顶远离了。
  虽说吴川表示大家可以自由选择购买清单上的机器,和承担订单上的物品种类、数量,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把这话当真。大家心里都想着,吴主席都放下身段向自己推销机器和订单了,这个时候不表现一下,岂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么。
  再说了,当他们接到手上的清单之后,熟悉贸易的几名商人很快就计算了出来,虽说这上面的机器都是些用过的旧货,价格也比市场上偏高,但这些可都是现货,配上后面的订单,这点损失很快就弥补回来了。至于订单上给出的价格虽然不算高,可是需求的数量足够大,倒是很可以一做。
  这么一算下来,大家以为要缴纳的保护费不仅没有,反而还能有所盈利,一时会议室内的气氛就轻松了不少。一些较为精明的商人开始联合好友或同有工厂的商人协商合作,预备拿下几类合适的订单,互相配合以降低生产的成本。
  吴川看着讨论的差不多了,也就起身对着众人说道:“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你们可以现在下订单,也可以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再来接订单。
  我可以预先同大家说一声,这批订单不过是开胃小菜,是为了让革命委员会了解下各位的实力。这批订单完成之后,革命委员会将会从你们中挑选一些合作对象进行扶持,开办一些有利于国民经济和满足国民消费所需的工厂,比如玻璃厂、衣被厂、工具厂等。希望大家能够抓住机会……”
  松毓听了顿时一愣,从来都是官府向民众要捐税,还是第一次有执政者说要扶持民间企业,而不是募商股办厂求利的。就在他还在思索的时候,一名姻亲已经亲热的在他耳边说道:“何兄,我看这毛线制衣和协助榨油两项还是不错的,你那个油坊不正好……”
  当吴川离开了会议室之后,跟在他身边的张云荣终于忍不住说道:“主席,不惩罚他们,还给他们赚钱,这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吴川漫不经心的说道:“该惩罚的不是已经挑出来了么?剩下的这些人还是有用的,起码能够为我们做事。之前我们收了这么多大豆小麦,哈尔滨有俄国人办的制粉厂,勉强可以消化的掉,但是大豆榨油的油坊都在大连和营口,光凭我们自己的力量要处理到什么时候去。
  这大豆处理之后,我们才能制作成饲料、防冻甘油、肥皂、炸药等加工品。或是拿出去卖钱换取军火,或是自用,否则的话就只能炒黄豆吃了。给他们赚点小钱没什么,起码我们赚的更多。”
  走在一边的梁廷栋却觉得吴川的解释并不是他的真意,一伙人共同犯了罪,结果有人受罚,有人却反而得到了奖励,今后双方岂能再混在一起做事。这两日游街示众的绅商们,恐怕恨这些过去的友人,要比恨革命委员会更甚了。
  接下来他只要稍稍加以引导,本地的绅商们恐怕再也回不到过去团结一致对外了。这确实比革命卫队提出的严厉镇压反动分子的方案要有效,毕竟现在革命委员会还不能搞乱地方的经济和社会秩序,也没有这么多可靠的人手去填补被镇压的绅商空出的地方权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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