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2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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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玮钟等代表前来哈尔滨虽然是为了争取朝鲜的独立地位,但不是打算现在就争取朝鲜的独立,而是把目标定在了朝鲜完全统一之后的独立。他们不过是希望以此为条件,向革命委员会要求更多的援助。
  毕竟他们可不是那些只有一腔热血的爱国者,他们很清楚现在的朝鲜人民党和人民军根本没有保卫朝鲜独立的能力,甚至于离开了革命委员会的援助,人民党的政权都要无法运转下去了。因此朝鲜代表团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转变了立场,从一开始试图保证朝鲜地位的独立性转向了确保中朝同盟的延续性。
第六百五十六章
  对于吴川所主张的中朝互助同盟方式,除了一小部分党外的革命委员会委员们感到不大满意,他们觉得革命委员会付出了这么多,居然什么都没有向朝鲜人要,这实在是太亏本了。当然,党内大多数同志还是支持吴川的,毕竟此时大家更关心东三省的发展和国内统一问题,而不是到朝鲜去和日本人拼命。
  不过对于斯维尔德洛夫等俄国同志来说,对于吴川所主张的无产阶级互助同盟方式还是比较赞赏的,至少这非常符合吴川一直所主张的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和平共处方式。
  当然也有人觉得,革命委员会的外交理论过于束缚自己的手脚了,如果主张互不干涉内政的话,那么输出无产阶级革命岂不就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在帝国主义占据优势的世界,不输出无产阶级的革命,又怎么能够完成无产阶级全面的胜利呢?
  不过虽然少数布尔什维克心中存有这样的疑问,但是他们倒是没有就这个问题向吴川进行质疑。毕竟此时三方中实力最强的是共和党,如果布尔什维克们向吴川质疑这个问题的话,也就是等于承认了共和党有干涉俄国革命的权力,但这又是大多数布尔什维们所反对的。
  10月4日晚,吴川和周树模、王葆真进行了一场会面,对于这位前黑龙江巡抚,现任的革命委员会副主席,吴川说的倒也坦诚:“沈观先生,此次我希望您亲自带领交涉小组前往北京,和协约国交涉朝鲜及山东交战问题,除了您办理交涉事务较多,比较有经验外。
  另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您能代表革命委员会和北京政府进行交涉。这样说吧,日本人把欧洲大战视为天佑,认为大战的爆发将会让列强把自己的力量收回到欧洲去,从而给日本在亚洲的扩张创造机会,比如日本出兵山东,就是这种外交思想的体现。
  我并不认为日本人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是我认为他们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扩张方式。在我看来,此次欧洲大战的爆发,不光是让我国收回一些利权的机会,也是壮大我国工商业的好机会。交战双方的列强现在把手中的资源正一点点的填补到了欧洲大战当中去,这样一来他们过去向外输出的工业品数量不仅将会萎缩,还需要从海外进口各种资源以满足战争的需要。
  因此过去我国为列强所控制的经济命脉,眼下就出现了一个翻身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趁着这些列强忙于战争,抢占他们退出的中国及海外市场,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借此完成本国的初步工业化。只要我们完成了初步的工业化,那么即便欧洲大战结束了,列强也难以如之前那样依靠武力来强迫我们开放国内的市场了。
  而只要我们能够保住国内的市场,那么我们就能依靠中国的庞大市场和列强展开谈判,最终赢得一个较为公平的国际贸易待遇。只要我们能够公平的和列强展开贸易,那么我们就可以逐步摆脱现在的半殖民地处境,收回当前各国在我国的各项特权,从而使中国成为一个真正的独立国家。
  不过,想要借助欧洲大战的机会壮大我们的工商业,那么我们至少要做到两点,一不能让列强干扰我们的工业发展;二不能在欧洲大战的时候引发国内的政治动荡,一个动荡的社会是不能安心建设的。
  经过这一次和日本的交手,我相信列强想要在大战期间入侵我国的想法,应当是不大会有的了。但是国内的政治动荡风险还是存在的,这个风险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孙文、黄兴在海外的力量及各地的军阀势力;二是袁世凯这位大总统。”
  一直保持沉默倾听的周树模终于出声问道:“孙、黄不甘心流落于海外,一心想要归国掀起反袁革命,这我是能够理解的。不过这袁项城如何也成为了政治动荡的风险?眼下我们不出兵关内,袁项城就应该谢天谢天了,他怎么还可能主动挑衅我们?”
  吴川沉吟了数秒后说道:“从去年9月开始,孔教会在各地就活跃的很,甚至连袁世凯手下的官员都看不下去了,向袁世凯请求打击孔教会中为复辟论张目的言论,但是这些报告送入总统府后就渺无音讯了,于是各地的遗老遗少就更为张狂了。
  还有个叫做劳乃宣的妄人,这个人在辛亥年的时候写了一本《共和正解》的书,民国元年又写了一本《续共和正解》。从9月开始,此人就把这两本书刊印了数百本,然后在京内外公然派发。
  其人对于共和是这样解释的:周宣王时因天子太幼,不能执政,乃由朝中重要的公卿“和”、“共”修政事,所以名曰共和。因此,所谓共和,乃君主政体而非民主政体……
  其人还给赵尔巽和周馥、徐世昌等人写信,说明了复辟帝制的好处。这些人把收到的信交给了袁,据说袁世凯听后只是淡淡地向徐世昌说了一句:把他请到北京来充参政吧!
  此前袁世凯已经废除了内阁代之以政事堂,废除了国会把立法权也揽在了手中,他要是再继续走下去,也只有皇帝的位置才能满足他了。
  我对于袁世凯未来的下场并不关心,但是我不会允许有人拉着中国给自己陪葬。所以烦请沈观先生帮我带几句话给袁世凯,他想做这个总统呢,做多久都行,不过下任中华民国的总统就不劳他操心了。
  另外请总统下令治罪劳乃宣,并查封《正续共和正解》一书。我希望这位大总统不要为了一时贪念搞得自己身败名裂,到时还拖累了子孙。”
  周树模心里也是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吴川居然连袁世凯和徐世昌的谈话都弄到了,显然北京的总统府内已经被安插了革命委员会的人。不过他很快就平息了心情,向着吴川说道:“主席说的都是金玉良言,我相信袁项城总不会一条道走到黑的。以当前北京的内外形势,只要袁项城没有昏了头,我想总不至于走到那一步的……”
  吴川和周树模又对一些问题交换了意见之后,就先让张云荣安排车子送周树模回去休息,免得误了明日一早的车子。不过他还是把王葆真留下来继续交代了几句,除了再一次强调此次和协约国交涉的底线外,吴川还交代道:“和协约国交涉的主要问题就是这些,其他次要问题你可以自由发挥。
  不过这一次你到了北京之后,还是要北京政府答应两个条件,才可以允许他们加入这场谈判。一是在外交部设立一个顾问,今后凡是涉及到革命委员会的外交事务,必须由我们推荐的顾问来处理。二是在交通部设立一个顾问,有助于中央和地方交通项目的沟通。”
  这两个条件不仅不苛刻,而且可以说得上很是宽厚了,就算北京不设置这两个职位,他们也干涉不到革命委员会的事务,因此王葆真倒是毫无心理障碍的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心里也是有些明白的,过去革命委员会懒得搭理北京政府,但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干涉北京的政策发布,只是从今天开始这样的局面应该就算终结了。
  就像去年的山东之战,警告了北京政府不要把革命委员会当成南方的国民党,从而赢得了革命委员会在胶东半岛的独立自主权。那么今次革命委员会和日本交战的结果,也算是正式宣告了自己有终结北京政府的能力了。在这样的实力下,革命委员会只是向北京要两个顾问的位置,北京政府应当感到庆幸才是,否则就是代表革命委员会已经不想让北京政府存在下去了。
  不过王葆真还是有些担忧的向吴川请教道:“这一次交涉小组的成员大都是前清的官吏,虽然我对于周老先生他们并无什么偏见,但是他们到了北京之后真的能够维护革命委员会的利益吗?这些人和北洋,特别是那位徐世昌先生有着很深厚的关系,都是徐世昌担任东三省总督时提拔过的对象,我很担心……”
  吴川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有那么一两个官员倒向老上司那里,我是不会惊讶的。毕竟我国还是一个人情社会,特别是这些旧官场出身的,怎么能够这么快就转变过来。
  不过就算他们全部倒向了北京又能如何呢?只要党的组织还在,军队还在,政权还在,那么这些人终究不过是小患罢了,他们是动摇不了我们的根基的。
  反过来,他们要是能够在北京打开局面,从而打破北京政府内部的团结,那么接下来我们收拾起北洋这个团体就轻松的多了。虽然关外眼下看起来花团锦绣的,发展起来也很喜人,但是凭借着关外这2000余万人,很快就会发展到上限的。
  在农业社会,过多的人口是一种负担,但是在一个不断发展的工业社会,人口就是最重要的资源。没有人,土地长不出庄稼,矿山里挖不出矿石,工厂里的机器也不能运转起来。所以,我们迟早是要入关的,否则革命委员会的发展就无以为继。
  就像是冬天从山上往山下滚雪球,东北的人口就是我们小心聚拢起来的小雪球,想要让它变成无法阻挡的大雪球,我们就得让它不断的滚过厚雪层,只有把关内各处的人口不断的添加到我们手中的雪球上,我们最终才能够摧毁列强试图阻止我们前进的障碍……”
第六百五十七章
  10月8日上午9时,周树模带领的43人交涉小组抵达了北京前门火车站,他刚下火车就见到了自己的老上司徐世昌,这令他颇为吃惊。
  周树模快走了几步,习惯的伸手去握手行礼,但是看到徐世昌楞在哪里的样子,他又赶紧收回手拱手为礼说道:“一时习惯了,倒是在东海兄面前失礼了。奥,幕韩兄也在。劳两位久候,实在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徐世昌马上也反应了过来,回礼笑着说道:“几年不见,少朴兄倒看似越来越年轻了,不像我都已经是白发苍苍了,这是好事啊。不过说起来,这两年少朴兄在关外干的有声有色,就连大总统也是时常念叨的,说是让吴川检了个大才啊。
  大总统让我们来车站迎你,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请你这位大才先移步总统府,商议一下这场谈判到底该怎么谈,我们自己总要先拿出一个章程出来的。”
  周树模只是转了转眼珠,就神情不变的说道:“东海兄总要让我先把人给安排了,我总不能丢下他们自己走人吧?而且我这么风尘仆仆的去总统府商议事情也不妥当啊。
  再说了,我这次也就是负责带个队伍,真正负责谈判的也是另有其人,东海兄想让我去商议什么章程,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啊,真要坐下来谈章程,那也得带上他们一起去啊。”
  孙宝琦顿时有些惊讶的说道:“这些难道不是你的随从?既然委了少朴兄办差,吴畏之为何还要派其他人参与?这人做事也太没章程了,哪有让人办事还不肯放权的。”
  周树模一脸微笑并不接话,他很清楚自己的权力在什么地方,倒是这些昔日的同僚看似一个个大权在握,可是没有袁世凯的认可,他们什么事都做不了。
  在一旁观察着周树模神情的徐世昌,看着孙宝琦的话语并没有激怒对方,反而令对方看起来有些反感了,他立刻打着哈哈阻止了孙宝琦说道:“这倒是我们失误了,大总统已经给少朴兄安排了住所,不过倒是没有估计你会带这么多人上来,这样我即刻找人安排住处,不过就是不能让大家都住在一起了。”
  周树模一边谢过一边说道:“大总统的厚意我只能心领了,不过一来我们有规矩,外出办事的团体不能脱离团体行事,我身为带队之人自然不能犯这个错误。二来我们已经托人在东交民巷租下了一间旅馆,足够我们这些人住在一起,就不必麻烦东海兄了。”
  看到周树模的态度这么坚决,不由让徐世昌一怔,但他很快便说道:“要是如此,我倒是不好强行为少朴兄做主了。不过我们许久未见,不如让我送你一程,路上我们也好叙一叙旧。”
  对于徐世昌的这个要求,周树模思考了一下倒是没有再拒绝,他转身回去同张寿增、王葆真等队员交代了几句,就转回来和徐世昌、孙宝琦交谈着向车站外走去了。
  自《辛丑条约》规定东江米巷改名为LegationStreet(使馆街)后,这条长约3里的胡同就修建起了大量的西式建筑,原先清政府在这条街上的衙署尽皆被迁出,于是在北京天安门前的核心区,倒是出现了一处虽非租界但实质上却是中国政府无法管理的地区。
  各国并没有公然在东交民巷设立什么巡捕房,但是此地的治安却是由公使团管理的各国驻军负责的,中国警察根本无法在这里行使警察权。也正因为如此,各国的商人和银行都喜欢在东交民巷设立一个门面,从而获得公使团的保护。
  从《辛丑条约》至今不过14年,但是东交民巷的面貌不仅大变,就连地价也因为大量的外国商行涌入而连年升高,超过了京城其他地方地价一倍有余。不过这些外国商行的涌入,却也带动了此地的商业,使得这里成为了京城有名的商业区。
  这也使得徐世昌的车队在东交民巷外就停了下来,难以再将周树模等人送入东交民巷内。双方于是就在东交民巷的巷口分手道别,约定了明日一早再去总统府拜访。王葆真倒是没有多关注周树模和徐世昌、孙宝琦之间的互动,作为革命委员会外交事务上的主掌者,他也不可能去和北京政府套什么近乎,他很清楚自己的权力来自于何处。
  他倒是更关注于东交民巷巷口所设立的关卡,看着检查出入行人的外国军人,即便这些人在检查时还算礼貌,他也觉得这简直就是个屈辱。
  过去在哈尔滨,俄国人也同样在道里和道外之间设立关卡,检查出入道里的行人车辆。虽然大家都觉得愤愤不平,不过不平的不是外国人在中国的地方上设卡,而是负责检查的俄国军警对中国人的歧视和羞辱,还有敲诈勒索。
  在辛亥起义之后,革命委员会便一直想尽办法解除俄国人在哈尔滨及中东铁路沿线的警察权和司法权,把这种外国军警在中国土地上执法的事情看做是中国人的屈辱,并写入了教科书内。即便共和党把哈尔滨开放为自由市,也并不讳言这是一种权益之计。
  一开始,周树模等前清官吏以为,共和党这种做法不过是在欺骗民众,和俄国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们可没见过俄国人会主动把吞到肚子里的好处再吐出来的。也只有在其他列强的打压下,俄国人才会不情愿的吐出一些,转而要求中国做出额外的补偿,总之吃亏的都是中国。
  只不过,随着共和党收回了南满铁路沿线的特权,又一步步的压缩了俄国在中东铁路沿线的特权,革命委员会上下才开始慢慢接受了共和党的主张。特别是如王葆真这些辛亥革命之前就希望把列强从中国驱逐出去的革命青年,在共和党这样的气氛熏陶下,就更是反感外国军队在华的驻军了。
  在东北,外国军队已经完全被约束在了固定的区域之内,外国军人要上街只能穿便服不得携带枪支,各个领事馆外都加了一道中国军队的岗哨。可以说,列强在东北的军事存在感已经重新跌到了1900年以前的时代,没想到来了北京之后,王葆真却又看到了外国军队在中国土地上设卡的景象,这让他情感上一时难以接受。
  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张寿增却很快发现他的神情变化,不免就出声劝慰道:“这里毕竟不是东北,王委员还是暂且忍耐吧,路总是要一步步走下来的。”
  王葆真长吐了一口气,脸色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张口说道:“我知道这里不是东北,但是心里还是觉得闷的慌,你在这里等一等周主席吧,我先带着他们去租下的旅馆了。”
  张寿增想了想便点头说道:“也好,你先把人和行礼安顿下来,一会我们在旅馆里会面……”
  周树模终于和徐世昌、孙宝琦告别转回巷口时,只看到了张寿增身边的几人,张寿增赶紧和他解释了几句。周树模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么我们也进去吧,早点去住的地方安顿下来,我也想要好好的躺上一会了,这两天路赶的,都没休息好。”
  张寿增一边陪同着这位老上司走在路上,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听道:“这徐总督亲自出马,看起来对老师您是别有用心啊。”
  周树模沉吟了数秒后说道:“现在人家是徐相国可不是什么徐总督了,你当着人前可不能乱称呼了。而且徐相国终究和徐总督是有所不同的,不要拿过去对待徐总督的态度来对待徐相国,这对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张寿增还在思考着,现在的徐相国和过去东三省的徐总督到底有什么区别,周树模突然又感慨的说道:“东海兄出来当这个国务卿真是可惜了,我看他这半生英明终究是要坏在这个位置上了。”
  张寿增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老师何以这么说?虽然北京政府声望日下,但这国务卿到底还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这总比前清时的一个东三省总督要更有权力吧?”
  周树模停下脚步回头撇了这位亲信部下一眼,终于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权力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一个官爵名号?”
  张寿增一时哑然,久久不能出声,好久才向周树模拱手认错道:“学生一时失言,还请老师勿怪。”
  周树模沉默了数秒后说道:“以后你还是别叫我老师了,吴主席上个月已经规范了上下级和同级之间的称谓,我们再这么师生相称,恐怕也不大合适。
  吴主席对于权力倒是有一句极精当的解释:权力即决断在我。如果没有决断,就不能称之为拥有权力。过去东海兄担任东三省总督,至少还是能够做到有所决断的。但是今日这位徐相国,连处理一个肆意诋毁共和的妄人都要问一问大总统再说,这样的万万人之上又有什么意思?
  我已经当了半辈子满人的奴才了,难不成都共和了还要再回头屈膝去当袁氏的奴才吗?袁项城也未免太小看天下人了。且袁氏动辄以高官厚禄笼络人心,却对真正的英雄豪杰驱之如家奴,我虽然愚笨也不可能投入这样的人幕中。如今革命委员会蒸蒸日上,你有着大把的前程,可千万不要自误。”
  对于周树模突然的变脸,张寿增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背叛革命委员会,自然就忙不迭的点头应是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和周树模等人乘坐同一列火车返回北京的英国参赞麻克瑞,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在注意到站台上等候的中国官员后,他就悄悄的走到了前几节的普通车厢下了火车,然后混在人群中出了车站。
  返回到北京公使馆后,他在自己的住所匆忙的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这才拿着一份文件走去了朱尔典公使的办公室。此时的朱尔典公司也正在和从山东赶回来的准将班纳狄斯顿进行着交谈。
  与其说是两人在交谈,倒不如说是班纳狄斯顿准将正试图说服公使退出这场战争,“……我不认为我们继续介入这场战争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山东战场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断吞噬血肉的屠宰场,见鬼的中国人大约把半个山东的人口都动员起来参与了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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