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30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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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朝鲜、山东两场战事,支那人的民族意识已经被激发了出来,在这种时刻还想着朝鲜、满洲的土地而忽略了支那人的民族情感,那么日本和支那只会越走越远。
  就连国内公然歧视支那人的美国人,现在也放下了身段拼命拉拢革命委员会,试图让革命委员会成为东亚敌对日本的一枚棋子,从而扩大他们在太平洋和东亚事务上的发言权。我实在不明白,作为支那的近邻和有着同文同种优势的日本,为何一定要把支那变为日本的敌人?
  制定一个看似美妙的计划,却没有实施计划的能力,反而把亲近自己的朋友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这样的计划究竟能让谁受益?”
  山县再次沉默了下去,井上此时也悠悠的说道:“英法已经明确表示,除非日本把库存的武器出售给他们,否则英法的金融市场将不会对日本开放。而且英法自己也在国内大量的筹集战争经费,就算向日本开放金融市场,恐怕也无多少资金可以购买日本的公债。
  当前能够继续筹集资金的市场,实际上只有美国。只是美国金融市场已经把日本公债的年利提高到了6.5厘,几乎和北京政府的公债等级相近了。倒是革命委员会在美国发行的公债,年利基本稳定在4.5厘上下,因此如果我们再打下去,革命委员会能够借到的钱也还是多于我们的……”
第六百七十五章
  10月28日在井上宅内的三位元老密会,最终还是山县做出了退让。只是西园寺公望谢绝了山县主张由自己来组阁的请求,而是向山县推荐了原敬,井上对于原敬也是称赞不已,面对二比一的不利局势下,山县只得松口。
  不过鉴于原敬身上没有爵位,是一位真正的平民,这是自明治维新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一位平民将登上日本首相之位,因此山县要求在自己推荐原敬之前见一见他,至少要了解一下这位的政治理念。
  西园寺和井上都接受了这个条件,之后西园寺也向山县承诺,在本届国会闭会之前,政友会将会支持“增师案”的通过。这样一来,双方也就达成了政治利益上的交换。
  于此同时,在北京多日来一直在外会友,对于谈判事务没有怎么关心的周树模,终于在29日这天难得的没有出门,而是留在了旅馆内向王葆真、张寿增询问起了,两人各自负责的这块任务。
  王葆真于是向周树模汇报道:“我们和日本之间分歧较大的问题有这样几个,第一就是日本反对就入侵山东一事赔礼道歉,他们始终主张自己是在履行日英同盟的义务,并不能算是故意破坏我国的中立地位;
  第二,由于日本坚持前一项主张,因此他们反对向我国进行任何赔偿,他们认为日本出兵山东是应协约国所请,因此我方应当向整个协约国索偿,而不是单单针对日本。
  第三,日方认为我军出兵朝鲜并无合理依据,他们认为马关条约并不适用于当下的朝鲜,因此我军越过边境的行动实际上就是对日本的入侵,因此他们要求我方尽快从朝鲜境内撤军,恢复朝鲜原来的势态,并对日本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
  第四,日方建议山东方面即刻停火,我军后撤20里,则他们可以保证日军会尽快撤离龙口,并在关税自主权的问题上保持沉默。
  至于英国方面,他们也同样拒绝对破坏我国中立地位做出道歉,并认为英国并没有违背国际法。对于日军登陆所造成的赔偿问题,英国方面表示这是我们和日本之间的问题,他们不做任何评价。
  英国方面同意由我们自行处理胶澳租借地的问题,但是他们希望把投降的德、奥军人和军舰交给他们。至于威海卫租借地,英国人说要等我们收回胶澳之后再来谈这个问题。
  至于关税自主权、关税税款保管权、安格联的免职,领事裁判权、各项赔款暂时停付等问题,美国人认为可以讨论,德国和奥国人表示支持,但是其他列强都反对我们的要求。”
  张寿增主要负责商业这块的交涉,他这边表示和各国商人交谈的还算愉快,和那些外交官相比,和这些商人们打交道倒是简单的多了。只要是有利可图的生意,他们都是愿意和革命委员会合作的。
  周树模听完了两人的汇报之后,顺手捏了捏自己的胡子,方才说道:“看起来,日本人还是有所期待,而英国人还是觉得欧洲那边的压力不够大啊。朝鲜人和日本人谈的怎么样了?”
  王葆真摇了摇头说道:“朝鲜人要求日本军队完全退出朝鲜半岛,并赔偿这些年来从朝鲜掠夺去的财富,至少不低于5亿日元,双方根本谈不下去。
  不过朝鲜人手中抓着上万日军俘虏,还有近2、3万日军和日本侨民被围困在北朝鲜的大山里,日本终究是要赔偿一点的,否则就等于是让那些被围困的日军和侨民冻死和饿死在山里了,我想日本政府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吧。”
  对于朝鲜人和日本人之间的谈判,周树模其实并不是很关心,他只是想要看看日本的态度而已。因此他很快就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外交部的代表,对于这场谈判的意见是什么?”
  王葆真略一思索就张口回道:“曹汝霖和顾维钧的意思,能够让日本主动放弃庚子赔款,并让各国同意在战争期间暂停支付赔款利息,就已经是一极大胜利。
  至于其他条件则应当抱着有则欣然的态度去交涉,实在是交涉不下的话,也应该做好放弃掉的准备。比如对于安格联的免职,让英国、日本就入侵山东道歉,交涉威海卫归还等几事,只能作为打破双方僵持局面条件先行放弃为好。”
  周树模微微颔首,不过他并没有就此发表自己的意见,反而先询问了王葆真道:“对于外交部的意见,你的看法又是什么?”
  王葆真沉吟了数十秒后,稍稍有些犹豫的回道:“我觉得还是可以再等等,虽然谈判一直僵持下去,我们要额外的多花费一些物资。
  但是,仗已经打到了这种程度,哪怕日军退去,我们也还是要帮助那些撤离家园的民众重建家园的,就这一点来说,就算战争现在结束了,我们的物资耗费也不会减少许多。而且把这些失去家园的民众集中起来安置,消耗反而要比分散遣返后更节省一些。
  最后,现在在朝鲜、山东忍饥挨饿的到底是日军而不是我军。也就是说,比我们更着急结束谈判,把这些日军接回去的,应该是日本政府才对。因此现在日本代表的顽固姿态,我以为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如果我们乱了,就上了他们的当了。”
  周树模瞧了一眼堂外草地上一地的黄叶,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等一等倒也无妨,不过你要注意一下,日本人有可能会和那边勾搭上,可不要被人钻了空子。有些人啊,真刀真枪干不过你,就会走歪门邪道了。日本人度量狭小,性格阴狠,他们做起事来可是没有下限的。”
  对于这样的金玉良言,王葆真自然是虚心接受的。他来北京之前还对周树模提防了几分,但心这位前清的黑龙江巡抚会和北京这边搞私下联络,毕竟这北京政府里的许多人可都是周树模的旧相识。
  不过这些天来周树模一直没有干涉过谈判方面的事务,倒是把每日去见了什么人都一一和他们交代了,才算是让王葆真放下了些许警惕。老实说,王葆真虽然和日本人打了不少交道,但是像今次担负这么重大责任还是头一回,此前在哈尔滨的涉外事务到底还是吴川下的最后决心。
  因此王葆真对于今次谈判还是相当慎重的,而且不仅仅是他,就是外交部的几名代表,对于这场谈判也是认真非常。说到底,这也是民国成立以来,中国第一次在对外谈判中占据优势,对于民国刚成立不久就遇到了外蒙和西藏独立事件的民国外交部来说,本次对日英方面的外交谈判,也是他们洗刷在国民心目中坏印象的大好时机。
  这也是顾维钧和外交部愿意对革命委员会进行配合的主要因素,两边都不愿意把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手好牌,打出个一塌糊涂的结局来。只不过顾维钧和外交部在谈判中略显保守,总想先拿到点什么再说。而王葆真则态度更为激进一些,试图借助这次机会多拿些权益回来。
  只是让王葆真也有些患得患失的,是日本谈判代表这些天来镇定自若的姿态。看着日本人在谈判现场的表现,搞得战场上处于不利态势的倒是中国人了。而英法两国虽然在山东战事消息传来那几天态度有所软化,可很快他们的态度又变得强硬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被日本人给说服了。
  俄国人虽然在口头上支持着革命委员会,但是却并没有在会场上对日本人施以压力。而美国人虽然态度坚定的支持革命委员会,可是英法俄对于美国的态度却有些微妙,似乎大有联合起来反对美国插手远东事务一般。
  而因为领事裁判权和关税自主权的交涉还涉及到北京公使团,如意大利、比利时、荷兰等国的公使在参加会议时,几乎都采取了统一的反对意见,使得中、美两国在公使团参加的会议中几乎都是被围攻的对象。德国、奥匈公使不愿意刺激意大利和荷兰,因此对于这些问题采取了弃权。
  王葆真有时觉得,革命委员会的力量还是弱了些,所以连维护自身的权利时,还要受到比利时这等快要亡国的小国公使的质疑,真正是岂有此理。
  不过王葆真选择等待之后,转机确实也就到来了。10月28日,归化奥斯曼帝国的德国战列巡洋舰“戈本”号和轻巡洋舰“布雷斯劳”号,带着几艘土耳其鱼雷艇驶进黑海,炮轰了俄国的奥德萨、塞瓦斯托波尔和费奥多西亚的港口,并击沉了一艘俄国炮艇。
  协约国还是犹豫了几天的,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向奥斯曼宣战,而是先提出了通牒要求奥斯曼帝国立刻赶走德国人。只是这个要求奥斯曼人是做不到的,因为他们自己的首都现在也处在德舰的炮口之下,更何况在激怒了协约国后再去得罪同盟国,奥斯曼人可不会认为战后协约国会放过他们。
  因此奥斯曼人最终还是拒绝了协约国的最后通牒,11月4日俄国向奥斯曼帝国宣战,第二天,英法也对其宣战了,黑海海峡对于俄国完全关上了大门。
  在10月30日,朱尔典接到了来自伦敦的格雷子爵的电文,电文中对其下达了极为严厉的措词,要求其必须在俄国向奥斯曼宣战前结束远东的日中冲突。除了不向中国人公开道歉赔款外,可以在其他方面对中国做出补偿。
  于是在10月31日,一直在谈判会议中无动于衷的英国公使终于出声,表示英国将在3日内撤除对于青岛的封锁,如果日本不能在3天内和中国方面达成妥协,英国将单独和中国就山东问题进行交涉,不再干涉日中之间的冲突。
  朱尔典的态度变化,让日置益公使一脸的难以置信,倒是林权助代表虽然脸色铁青,但还是保持了理智,对英法俄美四国公使做出了承诺,日本绝无拖延谈判将战争继续下去的意图。谈判的主导权终于倒向了中国。
  也就在这一天,英法俄三国代表终于在伦敦共同发表了宣言,表示任何一国都不会和同盟国进行单独的媾和,或进行媾和条件的谈判。
第六百七十六章
  10月15日到11月初,吴川即从哈尔滨南下视察了长春、铁岭、沈阳、抚顺、鞍山等地的工业建设,中间还抽空去了一趟凤城,慰问了中朝西线的部队,顺便和朝鲜人民党的一些领导人物进行了会晤。
  到了这个时候,朝鲜战事的敌我双方损失倒也有了一个初步的总结。本次战事中,日军西线7万余兵力加上东线4万多兵力,总兵力约12万人,其中朝鲜仆从军约近5万人。
  真日军在战场上被消灭的人数约万人,投降者约万人,还有近2万部队被包围于长津湖、丰山、甲山和白岩等处,而朝鲜仆从军则被消灭了五千余人,投降了近4万人,只有少数人员跟着日军撤回了南方。
  因此在朝鲜战事中消灭的日伪军约为8万余人,而中俄朝联军这边,损失的人数也超过了6万,不过朝鲜人承担了其中9成以上的损失,因此对于中俄志愿军来说,人员的损失并不大。
  当然,朝鲜人损失最惨重的时期,主要还是在志愿军没有跨过边境时,和日军独自奋战的那一个月里。对于中俄志愿军来说,朝鲜人民这一个月的坚持是极为重要的。这不仅给了中俄志愿军调配兵力和转运物资的时间,最重要的还是在战场上创造出了有利于联军作战的形态,顺便也拖疲了日军。
  因此吴川在和朝鲜人民党同志会晤时,否定了中俄军队拯救了朝鲜人民的说法,而是对朝鲜同志说道:“是朝鲜人民的团结拯救了朝鲜民族,如果没有朝鲜人民付出的伟大牺牲,这场战争我们并不能这么轻易的打败日本侵略者。”
  对于朝鲜人民党来说,吴川对于这场战争的评价,正是他们所亟需的。人民党通过这场战争虽然获得了巨大的威望,但是人民党在战争中损失的人员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补充回来的。日军发动的这场战争,终究还是削弱了人民党在北朝鲜的统治力。
  但是,付出了如此巨大牺牲的人民党并不能够确定,他们在这场战争中的定位问题。如果这场战争的功劳完全归于中俄志愿军,虽然这是一个朝鲜人普遍认知的事实,要是没有中国同志的帮助,朝鲜民族的独立力量就再一次被日军给击败了。
  只是这样的结论,会让人民党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他们号召动员了大量的同胞去和日军做顽强的抵抗,可是最后来解救朝鲜民族的却依然还是一群外国人,那么反过来也就证明了一件事,朝鲜并无独立之实力。这显然是和人民党的宣传是相违背的,朝鲜人民未必不会对独立失去信心。
  不过吴川对于朝鲜战事所下的结论,却远远高出了朝鲜人民党的期望,这一结论不仅将会重新塑造朝鲜在国际上的形象,也稳固住了朝鲜人民党在国内的地位,粉碎了南方亲日派攻击人民党是中国人的走狗的恶毒攻击。
  吴川之所以会下这样的结论,也是从实际的政治利益去考虑的。中俄志愿军跨过边境后的快速胜利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相较于前一个月的迟迟不出兵,颇有故意让朝鲜人消耗日军士气之嫌疑。这也是朝鲜南方亲日派攻击人民党是中国走狗的主要原因。
  当前革命委员会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独立应付日军小规模进攻的朝鲜盟友,从而尽可能的减轻国民革命军身上的负担,毕竟东三省也就2000余万人口,革命委员会不可能不断的扩大军队编制,去承担更大的防卫圈子。
  而北朝鲜独立之后,至少有3、4百万人从日本人手中解放了出来,如果这些朝鲜人能够激发起保卫家国的信心,那么革命委员会也就减少了许多麻烦。更何况,抬高了朝鲜人民党的地位,也有利于抬高共和党在反帝国主义同盟中的地位,朝鲜至少是一个对抗帝国主义成功的表率。
  顺便,在抬出了朝鲜人民之后,东西两路联军指挥部也不用争什么首功了。原本作为偏师的东路军在战绩上完全把西路军给压到了,之前大战的时候双方还没人关心这个问题,但是随着联军和日军在铁原-开城一带僵持下来之后,两边就隐隐有些争功的意思了。
  吴川既不想鼓励这种争功的举动,但也不想压制军队对于作战的积极性。正是因为有功劳可争,才证明了军队有渴望作战的勇气。当然,这并不包括那种上战场你去,功劳我领的军阀式部队的争功方式。
  在接见了一批基层官兵和探望了伤兵医院,了解了将士的需求和供应状况之后,吴川这才安心的从凤城返回了抚顺,开始视察起了抚顺的新建工厂。
  最重要的自然是抚顺煤矿,这座从日人手中收回的煤矿,日产量已经从5000吨提升到了8000吨,今年的煤炭产量已经突破了200万吨,占据了东北三省煤炭产能的五分之一。从德国引进的大量采煤、运煤的机械设备,正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现代化煤矿基地。
  和日本人一样,占据了抚顺煤矿25%股权的巴登苯胺纯碱公司,不但利用了煤矿出产的煤焦油建成了一座大型煤化工厂,还成立了一间小型的利用煤矿上层油页岩加工燃油的工厂。不过革命委员会和巴登苯胺纯碱公司最大的合作项目,还是抚顺的合成氨厂。
  青岛年产8000吨的合成氨厂由于一直在德国军方的控制之下,对于革命委员会和巴登苯胺纯碱公司来说,那间工厂既不能随意扩大产能,也不能按照市场去调节合成氨的价格,因此就像是一根鸡肋。
  在革命委员会让出了抚顺煤矿25%的股权,和对巴登苯胺纯碱公司在东北建厂给与无偿土地拨给之后,巴登苯胺纯碱公司终于决定和革命委员会进行私下合作,在抚顺投资建设年产3万吨的合成氨厂。1914年10月底,这个新厂的第一套合成氨装置终于试车成功。
  于此同时,革命委员会自己投资建设的一家小型合成氨厂,在留德学生赵楠的领导下也快要建设成功了,并且赵楠还成功的复制出了合成氨所需要的催化剂,这也就代表着革命委员会终于掌握了自建合成氨厂的能力。
  吴川看着合成氨厂生产区纵横交错的粗大钢铁管道,一时情不自禁的向身边的赵楠说道:“真是不容易啊,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好。有了这个,我们总算不用担心饿肚子了。中国人民应该感谢你。”
  赵楠的脸色涨的通红,连连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要不是主席您的支持,我恐怕连合成氨研究所的大门都进不去。而且,没有革命委员会的全力支持,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建立这样一个小型厂……”
  视察完了抚顺这个开始初具规模的煤化工基地后,吴川就启程前往了沈阳。在离开抚顺之前,他还同巴登苯胺纯碱公司的代表进行了一次长谈。在这次谈话中,这位德国人表示,他们希望能够加大对于石油化工工厂的投资,相对于煤焦油的产能,石油化工的原料来源更为廉价和充分,特别是在革命委员会建立了石油加工工厂之后。
  吴川当然不会拒绝德国人的提议,事实上在同巴登苯胺纯碱公司进行合作之后,他就一直强烈要求巴登苯胺纯碱公司在中国设立一家实验室,研究以石油为原料的化工材料。巴登苯胺纯碱公司一开始对于吴川的建议并不怎么重视,因为德国是一个贫油富煤的国家,以煤焦油为原料完成能够做到自给自足,但是以石油为原料反而会提高成本和受制于人,所以他们对于石油化工的研究投入并不多。
  不过在吴川提出愿意为这个实验室贴补一部分资金后,巴登苯胺纯碱公司还是派出了12名化学家和数十名研究员,在抚顺成立了化学实验室。这一实验室在获得了吴川从美国收购的石油裂解技术后,很快就解决了其中的工业化技术问题,并帮助营口的石油加工厂完成了一套裂解装置,将每桶原油的汽油产出提升到了35-40%之间。
  随着朝鲜战争的爆发,革命委员会利用飞机和汽车快速运动的能力,把日本人打了个丢盔弃甲后,德国人便意识到,汽油将会成为这场战争中最重要的物资。虽然他们在中国生产的汽油并不能运回国内去,但是利用这一技术赚到的高额利润,却是能够为巴登苯胺纯碱公司积累一笔战后快速恢复的资金的。
  吴川自然不会拒绝德国人的投资,1914年革命委员会投资的汽车生产厂家已经能够年组装2.8万辆汽车,其中自产零部件的数量大约为35%。虽然革命委员会已经掌握了整车零部件的制造工艺,但是许多自制零部件还是比不上进口零部件的性价比。不过即便是如此,革命委员会的汽车生产能力也一举成为了亚洲第一。
  和中国相邻的两个半工业国,日本还不能制造汽车,而俄国的汽车生产能力还不到300辆。于是1914年东三省存有的各类汽车已经远远超过了周边地区,俄国约5500辆,日本约400辆,但是东三省的汽车已经达到了2.4万辆。这就是革命委员会能够在短时间内把物资输送到边境地区的最大底气。
  此时的汽车其实还是比较简陋的,不仅没有封闭的车头,还缺少了许多功能部件。但是在革命委员会不停的修筑道路下,汽车在路面平坦道路上的运输效率已经超过了其他的运输方式。而一部汽车的装配时间,也从去年的220小时降至了22小时,初步成型的车辆装配流水线和标准化零件,开始展现了大工业生产的魔力。
  对于当前的东三省来说,车辆的生产、零部件的供应、流水线工人的培训都不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汽油的生产供应。因此他又怎么会去拒绝德国人对于石油加工产业的投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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