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3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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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袁世凯的这种盘算,随着革命委员会对日作战的胜利,就彻底破产了。既然北洋集团无法在军政上压制革命委员会,那些支持孔教的地主士绅们顿时就老实了下来,唯恐自己被革命委员会视为要被清算的反革命分子。
  因此虽然北洋集团掌握了中央政府,但是这一军政集团从来没有在宣传上获得什么成就。在社会舆论上,只有同盟会、国民党和改组后的中华革命党,方才能够和革命委员会相抗衡。但是双方对于革命的宣传内容,却是大相径庭的。
  不管是同盟会,还是中华革命党,他们对于革命的宣传,总是把光荣留给自己,把失败推诿给别人。比如同盟会的成员总是把哈尔滨和武昌首义的功绩挂在嘴边;而中华革命党则喜欢提及十次革命唤醒了民众,和黄花岗起义之壮烈,接着就是本党为革命付出了多少牺牲云云。
  只有共和党的宣传,从来没有夸过自己的功绩,而是谈到了历次革命失败时,人民所付出的牺牲,及辛亥革命中人民响应革命,从而推倒了满清王朝。因此,在共和党的宣传中,革命的首功属于人民,而共和党只不过顺从了人民的呼声,去执行了人民的意愿而已。
  一开始有不少同志对这样的宣传内容并不满意,他们认为这样的宣传倒是让同盟会和中华革命党夺走了领导辛亥革命的光荣。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同志们就不再坚持要和同盟会、中华革命党争夺领导革命的荣誉了。
  因为党内的同志很快就享受到了这种宣传所带来的好处,虽然共和党没有标榜对于辛亥革命的领导地位,但是共和党却把自己和中国人民的意志捆绑在了一起。这样的宣传,再加上革命委员会对于民生建设的大笔投入,很快就让革命委员会治下的群众认可了共和党领导的革命委员会这一新政府。
  而不管是北洋集团还是同盟会,又或是国民党、中华革命党,都没有得到过这样普遍的民众的认可。事实上就是,除了革命委员会的治下地方,其他地区的政府控制力度反而比前清收缩了。
  比如北洋政府除了核心区域外,对于其他省份只能控制到省会和交通枢纽等少数大城市,对于县一级都只能听任当地的政治势力自行安排了。这还是在北洋有驻军的省份,在哪些没有驻军的省份,北洋几乎插手不了省内的人事权力。
  至于同盟会,在国民党独立出去后,就影响力大减。除了革命委员会治下的东北和山东等地,成为了协助共和党议政的附庸党派外,在其他各省不是投入到军阀的怀抱,就是已经退化为了地方军阀。
  而中华革命党则更惨,在陈其美于狱中暴毙,二次革命失败后,流亡日本的孙黄又决裂,直接导致了中华革命党在国内根基的动摇。不少人不愿意流亡国外,要么公开宣布退党向北京政府讨饶;要么干脆就迁居到了山东,拖庇于革命委员会去了。
  只是,听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宋云桐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他很快就猜出接下来吴川要说什么了。“人民为什么支持我们?因为我们许诺要解放他们,要把劳动人民从数千年来绑住他们手脚的封建枷锁中解救出来,要打倒人压迫人的旧社会,建立起一个人人平等的新社会。民族主义,爱国主义,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欧洲大战,已经深刻的证明了这一点。当一个国家的政权没有落在无产阶级手中时,统治阶级用所谓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号召本国的无产阶级去屠杀他国的无产阶级,就是对本国无产阶级最沉重的压迫。
  为什么会如此,因为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并无阶级属性,不管是奴隶社会、封建王朝还是资本主义社会,都可以用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来对抗外来者的威胁,但是它就是不能用于本民族、本国家的无产阶级用来打倒本民族、本国家的压迫者。
  所以,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对于殖民地人民、受压迫的民族和弱小国家用来对抗帝国主义的压迫,是有其进步的一面的,但是因为其没有阶级属性,也就使得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无法用于对抗内部的压迫者,这就是它们的局限性。
  因此,如果我们要履行党对于人民的许诺,就不得不举起共产主义的旗帜,只有在这面旗帜之下,我们才能完成解放民众、解放各民族和解放祖国的伟大任务。共产主义是高于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的信仰,它也是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的升华。
  认为信仰共产主义就要抛弃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并与之对抗,这是一种对共产主义的错误理解。我们要抛弃的是压迫者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我们要对抗的是试图打着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口号对其他民族和弱小国家进行压迫的帝国主义。
  所以我支持吴泰同志的意见,对于共和党和中国无产阶级来说,推动俄国无产阶级夺取俄国的政权,是我们最大的利益,比收回几片领土的利益要大的多。因为只有一个俄国无产阶级所建立的政权,才能消除来自北方对我国的威胁。
  一旦我们和俄国无产阶级达成了互相信任和互相帮助的协定,那么我们就可以缩减在北方边境上的投入,转而专心对付日本帝国主义去了,这将会令我们的国防安全获得极大的提高。我相信,一个俄国无产阶级政权总比一个穷兵黩武的军国主义的日本,要可信任的多。
  所以,我不得不向各位同志再一次强调,党对于共产主义的信仰不可动摇。一旦我们失去了对于共产主义的信仰,那么我们也就失去了人民……”
第八百二十四章
  吴川此时也算是明白了,阶级斗争为什么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了。因为你不讲阶级斗争,那么就得做好被别人斗争的准备了。现在共和党还没有完成统一全国的任务呢,一些党员已经被东北这些年的发展给冲昏了头脑,开始高调的宣传起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试图淡化起国内和国际上的阶级矛盾了。
  当然,他不是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现在的革命委员会虽然在政治上立足于工人阶级,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中却和资本主义有着紧密的联系。
  如果共和党不是一开始就确立了马列主义为党的政治理论,并采用了布尔什维克的组织方式和列宁主张的对于党员的严格纪律,那么党内倾向于美国式的自由民主理念的人,也不是少数了。
  在稳定了东北的社会秩序,并引入了大量的国际资本之后,东北经济在快速发展的同时,大量财富流入东北也刺激了东北民众对于资本主义的拥抱。
  革命较为彻底的东北政治要比前清和关内的北洋政府清明的多,共和党对于封建传统的打击和从帝国主义手中收回的各种特权,又让东北社会尽量处在了一个各阶层平等的局面。至少,现在人力车夫的儿子也是可以同资本家和官员的女儿坐在一张桌子上上学的。
  旧的等级传统正被一种自由平等的新文化所取代,而在这个社会变革过程中,过去受压迫的阶层所迸发出来的活力,不仅加速了东北旧社会关系的瓦解,也使得政治上的自由开放转移到了私人经济上的蓬勃发展。
  1911年,整个东三省的国内外银行存款加起了也不到传统钱庄存款的三分之一,而即便是加上了这些传统钱庄的存款,东三省的商业存款也不过才2亿银元不到。
  但是到了1916年,东三省的传统钱庄已经减少到了5家,资本额在500万共和元以下的钱庄已经全部关门。至于东三省的外国银行,几乎都被限定不得吸纳普通存款,只能为商业机构提供服务。
  被革命委员会控股的东北农业银行、东北交通银行、东北建设银行、东北邮政银行、东北进出口贸易银行等,吸纳了东北近9成的商业存款,1916年这些中资银行的商业存款已经超过了20亿共和元。商业存款大致和东三省的年进口总额相关联。
  这一数值不仅表明了这五年里东北工商业的快速发展,另外还表明了东北民众对于革命委员会的信心。一个动荡不安的社会,有钱人更喜欢购入贵金属然后储藏在自家的地窖中。而一个社会秩序稳定的地区,民众才会把钱拿出来进行投资,以获得增殖收益。
  但是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民众就更倾向于宽松的政治氛围,资本也就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力,党内某些同志因此而失去了对于局势的正确判断,也就有了试图放缓阶级斗争,想用发展生产力来解决一切社会问题了。
  当然,这一思想的源头也是来自于吴川,毕竟在欧洲大战爆发之前,优先发展生产力就是他先提出的。只不过,吴川的主张是发展生产力是共和党的首要任务,因为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许多社会问题可以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被消灭。
  比如东北地区三年一遇的水灾、旱灾问题、开荒的人力不足问题;黑土地耕作数年后土地肥力不足的问题;偏远地区的荒地虽然多但是交通不便,粮食和物资难以运输的问题等。在生产力的发展过程中,革命委员会通过对于水利的治理和对基础建设的投入,使得这些问题不是消失了就是正在缓解。
  但是吴川也很明白,有些问题光靠发展生产力是解决不了的,比如帝国主义对于中国人民的压迫。欧洲大战虽然让各列强主动从东亚收缩了力量,并反过来给予了中国大量的订单,从而给了中国一个难得的经济发展机遇期,但是当欧洲战争结束,帝国主义卷土重来,中国人民和列强之间的斗争就会从缓和走向激烈。
  假如人民不团结在共和党的旗帜下对帝国主义做出回击,那么共和党是无法对付西方帝国主义的联手的。而想要让人民团结在共和党的周边,光靠发展生产力是不够的,如何尽可能的抑制国内资产阶级,包括国家资本主义对于无产阶级的剥削,尽可能公平的分配劳动成果,才是共和党获得人民支持的根本。
  只不过,党内的某些同志只看到了发展生产力的好处,对于吴川所讲述的劳动成果的分配问题,大多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过去。毕竟,发展生产力对于中国各阶层都是有利的,但是谈到劳动成果的分配,必然会得罪某一阶层或是大多数阶层。
  不过吴川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深入的探讨下去了,劳动果实的分配方式在人民没有觉醒之前,是不可能有突破性的进展的,能够稍稍抑制住资本主义追逐利润的贪婪,已经是当前资本和中国无产阶级之间互相能够接受的妥协基础了。
  他清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思路,又接着对各位委员们说道:“无产阶级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是怎么诞生的?和奴隶主、封建地主、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有什么区别?我以为,关键在于反抗压迫这四个字。
  受压迫的民族,受压迫的殖民地人民,为了反抗压迫而提出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就是符合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理论的。他们所发起的民族独立和国家独立战争,自然应当获得、也必然会获得世界无产阶级的支持和声援。
  我们为什么要和俄国人开战,因为我们要清算沙俄时期,沙皇政府对于我国及东方民族的压迫和一系列屠杀事件。二月革命虽然推翻了沙皇政府,但是其后组建的临时政府却一边标榜自己是自由俄国的代表,一边却要继续帝俄时代的民族压迫和对外扩张政策,这显然不是一个能够代表俄国人民的政权。
  我们要求打倒这个试图继承沙皇遗产的反动政府,除了那些帝国主义者之外,俄国的无产阶级和东方各民族自然是支持我们的。当然我们在进军时应当坚守这样一条政治原则,我们要打倒的是俄国的反革命政府而不是俄国人民,因此对于那些不试图反抗我们的俄国民众,我们应当保障他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否则我们此次对于俄国入侵的反击行动就会变了味。
  我们反抗沙俄帝国主义的压迫天公地道,因此没有什么好对俄国同志隐瞒的。我们应当向俄国同志宣传,我们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尽力的让他们了解中国人民反抗压迫的情绪。我并不指望俄国同志都站在我们这一边,但是至少我们要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真心想要实现共产主义和帮助中国无产阶级的无产阶级盟友,如果俄国布尔什维克并不是这样一个政党,那么大家早点分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协助俄国同志去夺取俄国的政权,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吗?假如我们不在远东揭开临时政府的真面目,俄国民众又怎么会觉醒,这就是另一个沙皇政府呢?
  此外,过去70多年以来,中国就一直被各帝国主义入侵和压迫,可以说人民心中对于帝国主义的怨恨是相当深刻的。这种民族上的同情心如果不能获得满足,那么迟早会被我们的敌人用来对付我们。光是看一看瑷珲、黑河等地的市民对于要求收回江东六十四屯的要求有多迫切,我国的青年学生和社会舆论界中的那些知识分子对于收回天津租界有多欢喜,就可以知道我国民众的民族意识已经开始高涨了。
  虽然我一直都说,无产阶级革命必须要由无产阶级来领导,但是我国的工业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了,就连我国的资产阶级都没有得到一个稳定的发展期,因此也就导致了我国的无产阶级力量格外的弱小。
  我们东北三省的产业工人数量,到了上半年3月份的时候,都没有突破110万人,而整个关内的产业工人数量还不到关外的一半。相比较而言,东北的农业人口依旧还是超过了工业人口,但是关内的话工业人口相对于农业人口来说,更加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要依赖400万不到的无产阶级去领导近4万万中国人民完成无产阶级革命,我们就不得不慎重的对待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我希望大家了解这样一个事实,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和欧洲那些单一民族国家不同,一旦民族主义者误入歧途,那么我们就会成为下一个奥斯曼帝国。
  鼓吹民族主义的奥斯曼帝国,实质上造成了国内各民族之间的分裂。阿拉伯民族的大起义,土耳其人对于亚美尼亚人的种族灭绝,和十多年前亚美尼亚人在土耳其人的支持下搞大亚美尼亚对阿塞拜疆人的屠杀,正是这种追求民族压迫的民族主义的恶果。
  这一场欧洲大战不管是哪一方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奥斯曼帝国也都不会存在了。假如,我们也去追求这种建立在民族压迫上的民族主义,那么我国同样会遇到国内各民族分裂的结果。
  所以,我们必须要顺应中国人民和各民族反抗压迫、对压迫者进行清算的正义要求,然后再把他们引导向共产主义,而不是强行压制人民的反抗压迫要求,或是对压迫其他民族的要求进行妥协。唯有如此,我们才能领导中国人民及各民族走向社会主义……”
第八百二十五章
  对于革命委员会将对俄国的入侵行动作出反击的消息,克拉辛大约只比俄国驻哈尔滨副领事晚了一个小时收到的,当然这也是革命委员会派人正式向他通报,而不是来自于其他地方,虽然很快他就从俄国领事馆那里获得了相同的消息。
  克拉辛几乎在收到消息的同时,就动身赶去了吴川所在的办公大院,不过他在另外一处独立的接待访客的平房内足足等了近3个小时,方才有人出来接待了他。
  从俆景魁、吴泰两人口中再一次证实了革命委员会准备对临时政府发动反击的消息后,克拉辛沉默了许久方才对着两人说道:“那么,我是否能够和吴川同志见上一面,就革命委员会和临时政府之间的问题和他交换一下意见。”
  俆景魁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刚刚党中央召开的会议上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算是吴川同志也不能再对决定做出更改了。我以为,您与其和吴川同志讨论这个问题,倒不如尽快把这一消息传达给彼得格勒的俄国同志们,让他们就这一事件给出一个表态,才是对贵我两党关系维护的最好选择。”
  被拒绝的克拉辛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开口问道:“贵方真的确定,在唐努山口袭击贵国民众是一起蓄意事件而不是一场意外吗?”
  吴泰顿时不满的回道:“俄国军队出现在唐努山口,本身就是蓄意的。唐努乌梁海是我国领土,这是沙皇政府都没有否认的,就在加大庙和别洛查尔斯克,不还是有着俄国军队的驻扎吗?另外,关于这几年俄国移民唐努乌梁海侵占当地百姓的土地,我们提出过多少次抗议了?在这个局势下讨论是否是意外,您真的认为有意义吗?”
  被吴泰这一番抢白,克拉辛立刻清醒了过来,中俄之间现存的所有问题,几乎都是沙俄政府制造出来的。在这些问题上进行争论,只会刺激到中国人的民族情绪,哪怕是共和党内倾向于共产主义的党员,也不会接受布尔什维克在这些历史问题上的含糊立场。
  克拉辛并不希望连俆景魁、吴泰这样亲俄国无产阶级的中国同志也被刺激起民族情绪,因此他不得不立刻道歉道,“吴泰同志,我很抱歉,您知道的,我只是不希望革命委员会在这个时候和临时政府发生冲突,并不是试图为沙俄入侵唐努乌梁海的行为辩解。这场冲突将会令我们的立场很为难,我们不能不考虑俄国人民对这件事的看法。”
  吴泰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我们并不希望和临时政府发生冲突,我们抱着极大的诚意想要同临时政府解决中俄之间的历史悬案,但是临时政府不仅在海兰泡、江东六十屯及中俄瑷珲条约的问题上出现了反复,现在还在我国境内公然袭击了我国的民众和唐努乌梁海的官员,这和沙皇政府所秉持的帝国主义作风又有什么区别?
  假如俄国民众认为,临时政府继承了沙皇时代的一切,那么他们也应该接下被沙皇政府所压迫的各民族的所有仇恨。作为中国人民意志的执行者,共和党同样不会放弃保卫中国人民利益的权力和责任。”
  俆景魁也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以为俄国人民在经过了三年的战争之后,至少应当明白沙皇政府和现在临时政府所宣传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正是将数百万俄国人推向死亡的谎言。
  我非常不理解,俄国的民众一边向德国呼吁和平,一边却又试图侵略我国,这是一个什么逻辑?难道说俄国同志所主张的和平,是对强者言和,而对弱者宣战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中国和俄国的无产阶级又该如何联合起来呢?”
  克拉辛感觉自己没法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了,这样的政治表态已经涉及到中俄两个无产阶级政党之间的合作关系了。虽然在布尔什维克当中有不少人认为,中国共和党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政党,倒更像是社会民主党和自由主义者的混合体。
  不过还有更多的布尔什维克认为,现在的共和党虽然不是一个真正无产阶级政党,但是他们应当帮助共和党彻底的转向无产阶级。因为在俄国的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后,必然会迎来帝国主义的干涉,那么作为俄国无产阶级在东方的盟友,共和党必然会替俄国挡住日本和美国人的干涉,这是俄国无产阶级政权能够在帝国主义的围攻中生存下去的条件。
  因此在获得彼得格勒中央局最新的指示之前,克拉辛实在是无法从个人的观点出发,就革命委员会和临时政府将要爆发的战争表明布尔什维克的立场。
  于是他不得不转移话题说道:“好吧,我这就回去向彼得格勒发电报,等到彼得格勒的决定下来之后,我再来拜会吴川同志。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贵方给出一个答复,就是当下进攻伯力的沙皇保卫军事怎么一回事?贵方难道打算支持沙皇的支持者在远东地区建立基地反攻彼得格勒吗?这是不是和贵方一直反抗沙皇政府压迫的宣传有抵触?”
  俆景魁不慌不忙的对克拉辛回道:“反攻彼得格勒,我们从来没有这样一个计划。不过对于沙皇保卫军的支持,我们到是给了一些。正是因为我们一直反抗沙皇政府的压迫,所以才不希望沙皇的统治在俄国复活。
  但是,我们并不清楚俄国支持沙皇的政治力量都有那些,因此不得不为俄国的保皇派树立起一面旗帜。吴川同志和我们都认为,与其等待俄国的保皇派自己推举出一个领导人,到不如让我们来制造一个。
  至少我们挑选的这个保皇派领导人,我们知道该怎么去对付他,而一个众望所归的保皇派领袖,除了增加我们的麻烦之外,我们还需要对突然冒出的领导人重新进行调查,这就是在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
  此外,当前的临时政府和彼得格勒苏维埃中,贵党都没有占据重要位置,如果临时政府没有感受到内外交困的压力,又怎么肯对贵党放权呢?一支远东的保皇派武力,至少能够让临时政府更快的失去人民的支持。
  而这支远东的保皇派力量,在贵方夺取了彼得格勒的领导权之后,也恰好为贵方堵死了帝国主义从东方干涉的通道。我们以为,这支力量的存在对于中俄无产阶级来说,暂时是有好处的。”
  克拉辛思考了片刻后又问道:“那么按照贵方的意思,一旦我们夺取了俄国的政权,打败了帝国主义的干涉之后,沙皇保卫军是不是到时就该消失了?”
  俆景魁想了好一阵才说道:“中俄无产阶级的共同利益总是高于其他,只要沙皇保卫军的消失是符合中俄两国无产阶级利益的,那么我方自然是乐于见到这支武力的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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