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37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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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辛低头默默的思考了一分多钟,再次向俆景魁发问道:“那么能否请你告诉我,革命委员会所要求的领土都有哪些部分?”
  俆景魁这下也是沉默了许久,才斟酌的开口说道:“乌苏里江以东、黑龙江以南的地区肯定是属于我国的领土;江东六十四屯、海兰泡的归属也是明白无误的。接下来就是俄军和俄国移民从外蒙古和唐努乌梁海撤离,至于其他和俄国接壤的地方,现在还不属于革命委员会管辖,不如留待以后再说。”
  克拉辛看着徐景魁想了许久,才说道:“这么说,革命委员会这是把伯力和北库页岛也纳入了中国的领地了吗?那么那些因为领土重新划分而居住在贵国地方的俄国居民,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徐景魁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我们不会阻止这些跟随领土迁移入我国的俄国人归国的选择。当然只要他们愿意归化,革命委员会也不会加以劝阻。至于那些又想保住自己家产,又不想向革命委员会宣誓保证的,我们更希望你们主动去劝说他们回国。只有那些极端强硬的分子,我们才会下令镇压……”
  虽然和徐景魁、吴泰谈了半个多小时,但是克拉辛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他现在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彼得格勒的布尔什维克中央是否能够对远东的情报及时反应过来,在明日上午10点前给自己一个明确的指示。
  远在彼得格勒的布尔什维克党中央直到晚上7时才收到来自远东的电报,虽然他们已经从苏维埃执行委员会那里获得了一些语焉不详的消息,但只在收到了克拉辛的电报之后才算是明白远东发生了什么。
  在四月危机之后,米留可夫等立宪民主党的下台,临时政府的权力被转移到了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手中。这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中的左翼和社会主义者中的右翼共同组建起来的联合政府。不管是立宪民主党还是布尔什维克对于这一联合政府都是抱有不满的。
  立宪民主党认为联合政府过于左倾了,而布尔什维克则认为联合政府是换汤不换药,依旧还是在坚持继续作战的立场,而没有给予俄国人民以和平的回应。
  因此在收到了来自远东的电报后,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包括列宁在内的几位布尔什维领袖就在党内的会议上发表了对于临时政府的谴责,认为布尔什维克不应当支持临时政府对沙皇对外政策的延续,布尔什维克应当旗帜鲜明的要求临时政府从哪些不属于俄国人民的土地上撤离,并给予俄国以和平。
第八百二十六章
  中俄之间在唐努乌梁海爆发了冲突,这一消息驻哈尔滨的日本领事馆足足比其他国家晚了8个小时才收到。过去日本人仗着和中国人样貌、文化相近,肆无忌惮的伪装成中国商人在中国境内四处勘察道路和情报的时代,随着革命委员会对于社会秩序的控制加强后,日本人已经很难再用这样的办法获取情报了。
  而收买中国人为自己打听各种消息,甚至是通过资助东北的土匪武装建立听命于日本的小股武装,又或者通过满铁这样的组织建立公开的社会调查部门,都随着革命委员会所建立的保密制度、警卫制度和对于日本间谍行为的打击,失去了作用。
  现在日本对于革命委员会的情报收集方式,只能通过还能运转的外交情报系统进行收集。这在无形之中提高了外务省在情报工作的重要性,也迫使陆军加强了武馆派驻制度。
  虽然外务省在理论上对于所有的驻外使馆、领事馆负有全责,但在事实上外务省是管不到陆海军外派的武官的,而陆海军外派的武官又是互相独立,并不互相支援。海军的武官多派向欧美,陆军则主要把重心放在了中国,辛亥革命之后又重点关注于东北。
  1916年底,因为天津租界问题的爆发,陆军省再次加强了驻北京和哈尔滨的使馆武官。辛亥革命之后,陆军省就在北京先后组建了青木公馆和坂西公馆,通过和北洋集团交好的青木宣纯、坂西利八郎收集北洋的军政情报,并以帮助中国的名义向北洋政府推荐了大批日本顾问,从而对北洋集团内部开始渗透。
  但是对于突然冒出头的革命委员会,陆军省并没有与之沟通的渠道,而中日之间的两次交战,也使得革命委员会对于日本间谍警惕万分,使得陆军省在东北的情报收集工作遭到了极大的打击。
  于是陆军省于1916年9月派出了陆军大学校第13期首席,48岁的武藤信义担任了哈尔滨领事馆武官,这位在陆军省以沉默寡言和俄国通著称的日本军官带着辅佐官荒木贞夫等年青将校,在上任半年之后总算是初步建立起了武藤机关的雏形,比之前任确实要强上不少。
  按照政治保卫局第二处,负责政治审查及反间谍工作的蒋大同同志的看法,“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迷惑性的日本人,虽然平日在外交场合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对于他想要交往的人,私下聚会时却能够源源不断的说上一两个小时。
  而且他对于中俄的历史、文化都了解的非常深入,对于国际形势的判断也相当的敏锐,因此只要你和他搭上话了,就会感觉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和他谈话并不让人感到乏味。
  不过,他依然是一位顽固的军国主义分子,只要稍稍和他交往的久一些,就能从其口中听到一些诸如日本侵占朝鲜、占据大连、旅顺的合法性言论。
  只不过这一位比其他日本军国主义者更为高明一些,不会直接说狼吃羊是应该的这类无稽之谈,而是发明了一整套日本拯救亚洲各民族的歪理,来为日本入侵朝鲜、中国的行为进行辩护……这样的人,正是我们政治保卫局最危险的对手,一刻都不可以对其放松监视。”
  这位被政治保卫局视为危险分子的武藤信义,在收到了中俄即将爆发冲突的消息后,便叫来了荒木贞夫等部下,向他们下令道:“中国人和俄国人之间的冲突很有可能导致战争,这正是我们观察革命军和俄军作战能力的一个机会。所以,我需要你们前往满洲里、赤塔、黑河等地……”
  就在日本人急于观察中俄两国军队的战斗力时,北京这边的英、美、法三国公使也正紧张的对唐努乌梁海突发的冲突进行调停。如果说之前英国公使朱尔典还有些偏向于俄国人,并没有完全按照伦敦的要求,向俄国公使施压,尽快达成俄国和革命委员会之间的妥协的话,那么随着唐努乌梁海事件的爆发,革命委员会启动了战争倒计时后,朱尔典终于开始焦虑了起来。
  他偏向于俄国人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加深俄国人和革命委员会之间的矛盾,为战后的东亚平衡先埋下一颗地雷,但是并没有想过让这颗地雷现在就爆发。
  中俄现在爆发战争,对于协约国来说肯定是最糟糕的,毕竟现在德国人正上蹿下跳的挑拨中国和协约国之间的关系,从租界、治外法权、关税到江东六十屯屠杀事件,中俄瑷珲条约的争议和俄国对唐努乌梁海及外蒙古的贪欲,都是德国人用来攻击双方关系最为有利的武器。
  美国和法国公使的想法,几乎和朱尔典一样,认为不应当在这个时候出现中国和俄国之间的战争。因此在得到了从哈尔滨传来的消息后,英法美三国就分别约见了俄国公使和革命委员会的代表,试图说服双方停止向着战争前进的脚步。
  但是很显然,不管是俄国公使库达涅夫和革命委员会的代表王葆真,都不能给出一个正式的答复,决定这场战争的权力远在彼得格勒和哈尔滨。
  5月21日上午,王葆真首先收到了哈尔滨的电报,因此向英、美、法三国公使通知,表示将会在上午10点正式约见俄国公使,地点希望依旧放在英国公使馆的会议室内。不过库达涅夫很快就回复,他才刚刚开始接收电报,希望能够把会面时间推迟一个小时。
  王葆真请示了哈尔滨之后,决定把会见时间放在11点正。中俄双方在11点差一刻抵达了英国公使馆。在这一次的会面中,库达涅夫公使总算失去了之前和王葆真会面时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感,转而以结结巴巴的语气向王葆真读了一遍临时政府的决定。
  临时政府先是对于唐努乌梁海所爆发的冲突感到遗憾,但是否认了俄军入侵唐努乌梁海和袭击了中国平民的事实,临时政府认为这一事件需要进行调查才能确定是否是俄军的责任,而且俄军进入唐努乌梁海并不算是入侵,是获得了当地人的邀请,因为唐努乌梁海人过去一直受到蒙古和中国的压迫,才不得不寻求俄国的保护。
  接着,临时政府反对把唐努乌梁海地区的俄国移民和外蒙古的俄国移民联系起来,临时政府认为这是两件不同的事,不能放在一起讨论。
  最后,临时政府提出了一个建议,双方同时从唐努乌梁海撤军,然后组建一个国际调查团前往当地进行调查,最后视调查团的调查报告,中俄双方政府的代表和唐努乌梁海人的代表一起进行协商,解决该地区的归属问题。
  至于外蒙古事务,中国方面应当先停止让军队越过库伦进入蒙古北部地区,双方才能坐下来进行交涉。临时政府还要求就中东路、滨海省、华俄道胜银行等一系列事务进行交涉,革命委员会应当停止在这些问题上继续侵犯俄国利益的行动。
  电文的最后,临时政府还对沙皇保卫军侵占哈巴罗夫斯克的行为表示了谴责,表示自由俄国的人民是不会和支持沙皇保卫军的势力进行妥协的。因此革命委员会如果想要和临时政府好好的解决以上这些问题的话,那么就应该先行发表一个声明,表明自己不会支持沙皇保卫军的立场。
  听了库达涅夫念了快半个小时的电文,王葆真终于起身向着对方微微鞠躬后说道:“贵国政府能在短时间内给公使先生发来这么多指示,看来确实是相当重视远东问题了。
  那么我也表明一下哈尔滨的态度,既然临时政府无视了我方所给予的善意,那么我们就只能选择战争。革命委员会将会给贵国48小时的时间从以下地区撤离,48小时后我军进入这些地区还有贵国的军队的话,我们将会予以消灭。
  唐努乌梁海地区、外蒙古北部地区、从满洲里到上乌金斯克的铁路沿线、海兰泡、基姆坎-苏塔尔地区及乌苏里江以东黑龙江以南,包括庙街和北库页岛。”
  库达涅夫脸色铁青的看着王葆真说道:“革命委员会这是想要和自由俄国全面开战吗?朱尔典公使、康德公使、芮恩施公使,革命委员会提出的条件可不是宣战书,而是直接要求我国签署投降书了,我国绝无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因此而造成东线进攻推迟或失败的话,我国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法国人瞧了一眼面前的场面,干脆的闭上了嘴。由于激发了天津租界事件,康德公使已经受到了来自国内的调令,等到新公使抵达后他就要调动到南美去了,因此他并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意愿,俄国虽然是法国最重要的盟友,但是现在这个临时政府可是更倾向于英国人。
  在俄国人的点名下,朱尔典不得不对王葆真说道:“革命委员会究竟有没有同俄国和平的意愿,难道你们真的打算和协约国开战吗?”
  王葆真只是迟疑的看了芮恩施公使一眼,就平静的向朱尔典回复道:“我不明白朱尔典公使的意思,难道说俄国军队入侵了我国领土,杀害了我国民众之后,还不算是对我国的开战,反倒是我国进行抵抗,倒是向协约国开战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革命委员会所寻求的和平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不是为了寻求和平,革命委员会早在24小时之前就发起了反击了,也不会给俄国军队72小时的撤退时间。假如这样都有人要把战争强加给革命委员会,那么我们只有应战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
  居仁堂内,袁世凯、徐世昌、外交总长陆徵祥几人坐在一起,随着革命委员会在天津和各国爆发冲突以来,国内政局的变化和列强对华立场的变化,就让这些北洋官僚们琢磨不透了。
  过去在满清朝廷和北京政府面前耀武扬威的列强外交官,却在一味强硬姿态的革命委员会面前节节退让,甚至不得不交还了天津租界的行政和司法权。
  虽然在朱尔典和康德两位公使的劝说下,袁世凯终于下令同德、奥两国断交,并预备向协约国借款练兵,从而加入到协约国一方作战。
  但是这一举动很快就被革命委员会以武力进攻河南陆军而中断了,切断了北方和南方北洋诸军的联系之后,革命委员会已经展现了可以拿下北京的实力,这也就使得银行团无法冒险给予北京政府以贷款。毕竟革命委员会已经宣称没有获得国民许可的借款,特别是用于军费支出的借款均为恶债,革命委员会和中国人民不会认可这等恶债。
  甚至于,徐树铮等下野的段系将领,也纷纷在报纸上发言,认为德国陆军世界第一,就连法国和俄国的军队开战以来都是连受重创,以中国这样积贫积弱的国家究竟有什么力量可以在战场上同德军对战?
  更何况,从欧洲传回的消息,德国一个步兵团就装备了96挺机关枪,差不多每56个人就能配备一挺机关枪;一个步兵师配备了4个炮兵营,约72门火炮,其中四分之一的火炮是100毫米口径以上的。另外德国人还有着大量的毒气弹,一旦为毒气笼罩而又没有及时带上防毒面罩,那么不是死亡也是全身溃烂、失明,可谓是残忍至极。
  德军的武装就算是革命军都远远不及,更何况是远不如革命军的北洋诸军。向列强借款训练新式军队显然是不现实的,军队训练完成欧洲大战也应该结束了。而如果从北洋诸军中抽调人员编练,虽然可以迅速成军,但是以北洋军的训练程度和武器装备,在欧洲战场上只不过是给德国人送人头而已。
  所以徐树铮这些段系将领以为,假如真要参加欧洲大战,那么还不如交给革命军来组织训练。毕竟革命军打过外敌,对于对外战争还是有着一定经验的,且革命委员会已经能够制造包括机枪、重炮、飞机在内的重要武器,让革命军来组建这支赴欧参战陆军,大约还能让这支参战部队在战场上多活一段时间。
  虽然袁世凯不清楚徐树铮为革命委员会张目是不是受到了段祺瑞的指使,但是原本对于训练新军兴趣很高的北洋诸将突然就对这支赴欧新军失去了兴趣。显然这些军头是被报纸上描述的欧洲大战的血腥给吓到了。
  虽然借洋人的款项练自己的军队,北洋诸将没有不赞成的。但是听说这支军队训练完毕就要立刻登船去欧洲,大家就不免都打起了退堂鼓。训练好的新军就这么送去欧洲战场,大家不仅白干一场,还倒贴了一批军官,那不就是亏大了吗?
  不要说南京的冯国璋和湖北的王占元向袁世凯写信,认为当下应当慎重的加入战争,就连驻扎在保定的曹锟都向袁世凯提出了意见,认为当前并不适合拿参战问题刺激革命委员会,一旦革命委员会认为北京背叛了人民,那么革命军向北京进军就不可避免。
  曹锟还向袁世凯建议,第三师分驻直隶南部和山西南部,兵力和革命军相比实在是太单薄了一些。因此,或是干脆让第三师退入山西以求自保;要么就干脆把山西的兵力调动到保定一带,这样革命军北上时至少还有一搏之力。
  北洋内部对于出兵一事的分裂,革命委员会的强势反对,使得欧美列强不得不就出兵一事和革命委员会进行了深入的讨论。除了日本人还有些想法,试图用一笔贷款打开通往长江沿岸各省经济圈子的大门,其他列强对于北洋政府的态度,就变得有些暧昧不明了。
  原本对于革命委员会就相当不满的袁世凯,现在对于各列强的观感就更加的恶劣了。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独裁统治恐怕延续不了多久了,因此他需要一个足以盖棺定论的功绩,以掩盖维新变法期间和推翻清政府这两件事中自己的所作所为。
  觉得自己大约挺不过明年的袁世凯,就更加不能放手由自己所主导的赴欧参战主张,最终变成了一笔糊涂账,又或者变成了别人的功绩。
  他于是对着几位亲信说道:“共和党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要求中央政府配合他们行事,48小时之后和俄国断交并收回俄国在华的租界及其他特权,他们这是把我这个大总统当成了盖章的傀儡了吗?”
  居仁堂内参加会议的几人在袁世凯身边待的也算是长久了,自然能够听得出袁世凯语气中的极度不满。看着其他人继续保持沉默,徐世昌不得不站出来接话道:“大总统,共和党的通知虽然无礼,可是我们不能不能不对唐努乌梁海事件作出反应啊。要不然之前岂不是白白得罪了德国人和奥匈人?
  要是48小时之后,革命委员会出兵俄国寻求唐努乌梁海事件的解决,而中央政府又没有及时表态的话,恐怕外界的舆论将会把我们给压倒了。”
  袁世凯对于徐世昌的说法还能沉默下来思考一番,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向外交总长问道:“陆总长,你在俄国呆的时间最久,你觉得俄国人会做什么反应?”
  陆徵祥思考了半天,方才对着袁世凯回答:“俄国人一向有对弱小民族加以欺凌、吞并的历史,虽然俄国陷入了这场欧洲大战将近3年,看起来国内人口损失也到了一个极限,俄国军队确实有打不下去了的迹象。
  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们也依旧不会是俄国人的对手。只要欧洲战事转向有利于俄国人的时期,那么俄国必然会重新把手伸入到我国的边疆上来……”
  袁世凯并没有老糊涂,他知道陆徵祥口中的我们,其实是指北洋军而不是革命军。所以,现在跟着革命委员会下注才是最为划算的。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问道:“那么俄国人和革命委员会真的爆发了冲突,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我们总不能真的在一边干看着,然后让革命委员会收获更多的民意吧?”
  陆徵祥想了想,然后谨慎的回道:“革命委员会必然是打不过整个俄罗斯帝国的,但是在沙皇被推翻后,远东的力量就被削弱了。革命委员会在名义上是向彼得格勒做出了宣战,但实际上要对付的不过是远东土地上的军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革命委员会并不是没有机会……”
  听完了陆徵祥的分析,袁世凯又向边上的徐世昌询问道,“你觉得陆总长的意见如何?”
  徐世昌沉吟了片刻后张口说道:“俄国人现在虽然是虚弱的,但是俄国毕竟是一个横跨欧亚的大国,哪怕我们现在占了他的便宜,等到他们恢复过来之后,未必不会对我们进行报复。我们要是没有一棍子打死俄国人的勇气,那么最好不要去挑逗对方。
  况且在我们刚刚同德国、奥匈帝国绝交之后,再去激怒俄国人,怎么看都不是个合理的选项。我们总不能把同盟国和协约国两大阵营都得罪了,那样不管谁赢得了胜利,都会对我们抱有恶意的。我看,还是应当和革命委员会再做沟通,最好能够在和平谈话的基础上,达成我们同俄国之间的互相让步。”
  袁世凯想了许久,终于点头说道:“那就拜托菊人兄去同革命委员会的在京代表洽谈一二,能够和平解决中俄之间的矛盾,对于中国来说就是一大幸事……”
  只是在袁世凯等人想要和平解决革命委员会和临时政府之间的冲突时,英国公使馆内的谈判会议还是宣告了破裂。对于库达涅夫来说,共和党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些,他不可能一一答应下来,哪怕边上的英国人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而对于王葆真来说,和俄国公使的谈判实际上并无多大意义,不过是给其他协约国一个台阶下而已。毕竟这位公使先生虽然获得了新政府的留任,可是这不过是临时政府的权宜之计。是俄国新公使没有抵达之前的代用品而已。
  王葆真最为关注的,还是美国公使的态度。在离开了英国公使馆后,他就上了美国公使的马车,希望能够就自己今日的表态,对对方简单的进行说明。
  不过芮恩施公使显然并不介意革命委员会无视了自己的和平意愿,他反而忧心忡忡的向身边的王葆真说道:“你们真的要同俄国开战?我想你们应该清楚,美国现在已经转入了战时状态,我们并不希望协约国内部爆发战争。现在的俄国还不能倒下。”
  王葆真迟疑了一下后说道:“我们并无意让临时政府倒台,但是即便没有我们对于俄国声索的各项领土主权的要求,公使先生您真的觉得,俄国还能坚持下去吗?我倒是觉得,正是在我们的施压下,俄国才不敢退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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