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4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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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夏阳接任天津市长时带着大队人马不同,这次南下他只带上了自己的秘书和两名警卫,四个人只是占了一个包厢而已,走的悄无声息的。
  早上8点20分在天津上的火车,一直到晚上19点才抵达济南火车站,因为大水的关系,足足延误了半个小时。当夏阳下火车时,济南这边天都黑了。
  不过在灯火通明的站台上,有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正站在那里,其他旅客虽然不知他们是做什么的,但是看着他们穿着的制服也远远的避开了,只有夏阳四人下车后直行的走了过去。
  黑衣人中间的政治保卫局山东分局局长邱恩培立刻上前迎向四人,口中热情的说道:“局长一路辛苦了,是先去下榻处休息一下,还是先吃了晚饭?”
  夏阳看了看周边,倒是有不少好奇的旅客关注着自己,他收回了视线对着邱恩培说道:“去住所吧,你上我的车,路上先和我说说山东这边的状况。”
  邱恩培一边让人接过了夏阳随从手中的行李,一边带着夏阳向着站内自用的出站口走去。在出口处有着3辆马车和两辆汽车等候着,邱恩培和夏阳上了第二辆汽车,很快车队就启动缓缓的离开了车站广场。
  就在出站口的旅客们猜测着这是什么大人物的时候,夏阳已经在车内向着这位下属问道:“学校的事情搞的怎么样了?”
  原本想要先汇报其他内容的邱恩培不得不改口回道:“济南警察学校已经基本建成,就在济南城西地区,今年我们刚刚招募了第二期学员,比第一期要多了一倍,快要200人了……”
  夏阳听的很认真,直到邱恩培把学校的情报汇报结束,车队也抵达了目的地时,他才结束了车中的谈话认真的说道:“吴川同志说过,路线一旦确定后,干部决定一切。假如干部出现了问题,那么再好的计划和方案都会变的一团糟。
  捷尔任斯基同志也说过,我们需要的不是革命的公道,而是面对面的战争,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所以,加入政治保卫局不仅仅是为了一份工作,而是加入了革命和反革命之间的战场,我们就是战斗在第一线的战士。
  只不过我们的敌人要比那些真枪真刀和我们斗争的反革命军人更为狡猾,他们常常躲在暗处观察着我们,攻击着我们,甚至会伪装成我们进入我们内部。
  因此我们政治保卫局不能再如同过去那样,仅仅凭借着革命热情去战斗,而是应当建立起完善的组织体系去同那些反革命分子去战斗。这场战斗不会很快就结束,只要共产主义没有实现,我们就要一直战斗下去,因此我们需要源源不断的,具有革命信仰的战士加入我们。
  而吸收那些具有革命信仰的战士,最好的来源是有理想的知识青年而不是社会上的混混。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不断的培养起自己的干部,逐渐减少甚至杜绝身份不明的外来者加入,这才能够保证政治保卫局的纯洁性。邱局长,你的工作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给政治保卫局看住这所学校,这里将会是今后政治保卫局最重要的支柱……”
  邱恩培虽然不是夏阳在军队中的部下,他是从山东跑去哈尔滨参加革命的知识青年,一度担任过吴川的警卫,不过也在军政大学内进修过一段时间,那时夏阳倒是教过他几节课,因此对于夏阳他也不算陌生。对于夏阳的强调,他很快就认真的接受了。
  抵达了住所之后,夏阳谢绝了外出吃饭的宴请,而是让人送来了两份席面,秘书和警卫员一席,他和邱恩培单独一席,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一顿晚饭一直吃到了深夜。当这场晚饭结束时,夏阳也基本了解了关于山东及河南的大部分情况。
  随着两人的谈话结束,夏阳在送走对方时说道:“既然恒宝昆同志和蒋艺舟同志明天才到,那么就通知他们后天下午开会好了,你明天把山东地区的土地改革资料送一些过来,开会之前我正好先看一看……”
  济南的共和党分部就是原来的山东督军官邸,在革命委员会控制了山东之后,山东的权力中心就从济南转移到了青岛,这里的山东督军官邸就被改建成了共和党的分部驻点。
  督军官邸还是相当不错的,原来的山东督军刚刚修好这座官邸还没来得及住进去,济南就被革命军拿下了,这座花园别墅也就成为了革命委员会的财产。
  不过今次这幢别墅内还是第一次云集了这么多共和党及革命委员会的要员,10月27日下午1点,代表共和党华北局的恒宝昆等人及代表河南共和党分部的蒋艺舟等人,及山东、河南革命委员会成员,约49人坐在了这幢别墅的会客厅内开起了闭门大会。
  这次大会其实主要探讨三个问题,安置灾民、土地改革及建立合作社。说是三个问题,其实也只有一个核心问题,那就是土地改革。毕竟安置灾民最重要的还是要依靠工业来吸收,而发展工业就需要廉价的土地和充分的原物料供应,不进行土地改革和建立受革命委员会直接管理的农村合作社,就不能快速的发展工业。
  会议一开始蒋艺舟就代表河南党委抢先发言道:“上半年的时候,河南推动土地改革出现了一点问题,于是有些同志就认为,地主当中也是有着好人的,抢夺他们的土地是不应该的,更加不应该的是支持哪些农民去杀地主,使得原本已经服从于我们的地区又叛变了我们。
  首先我要承认,地主里肯定不会全是坏人,就我国一直以来的社会传统,地方上很多修桥补路的营生,都是地主乡绅出钱。有些地主还兴办学校和建立义庄,说他们是大善人也不为过。
  但是我们也要实事求是的说,地主里面有好人和地主阶级是好的,有因果关系吗?我认为是没有的。作为一个阶级,地主代表着过去的封建土地所有制度,是一个禁锢流动资本、抗击大工业化进程的反动的集团,是一个占有不动产产权、收窄不动产资本流转的落后的阶级,从社会进步的角度上来讲,这个阶级是必须消灭的。
  因为我们不消灭他们,就无法建立起属于中国的工业基础。不建立起中国的工业基础,我们就会落后,落后就要挨打。从鸦片战争到甲午战争,从八国联军侵华战争到日俄战争,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我们要进步,我们要发展,我们就必须消灭阻碍了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旧生产关系。所以,个别人的好与坏,同他所属阶级的进步或落后,没有必然的关联,这是阶级论的核心,也是阶级斗争的根源。我们要消灭地主阶级,和地主的善恶无关,因为中国要想富强起来,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作为华北局的负责人,恒宝昆在土地改革的问题上其实是倾向于温和式的改造的,他并不希望那种过于暴烈的农民起义试的分田分地。这也是上半年河南土地改革出现乱子之后,他赶紧叫停了河南土地改革,以避免出现大规模的地主反抗事件的原因。
  但是现在,河北水灾已经让北洋政府在北方的统治基础完全趋于瓦解,原本团结一致反对土地改革的华北地主阶级,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北洋政府解救不了河北的灾民,也就意味着河北的地主们现在需要自己去解决这数百万灾民的衣食问题。
  而当这些河北的地主只能关门保护自己财产的时候,解救了河北灾民的革命委员会已经轻易的掌握了河北灾民的民心。这样一来,北方地主再想要号召自家的佃农去反抗革命委员会,已经失去了道义上的号召力。
  上半年这些北方地主们反对土地改革的底气,就是在于他们认为革命委员会这是在霸占他们的家产,是违背人伦天理的,因此他们鼓动佃农去反抗革命委员会的时候,大部分佃农还是颇受这些地主们宣传的蒙蔽的。
  毕竟同身边相处了数十年的地主老爷们相比,革命委员会确实是个外来者,一个外来者怎么可能会分田地给他们,这是明摆着想要夺取他们的土地欺骗他们。对于那些远离城市和交通要道的封闭农村而言,革命委员会的宣传根本传播不到农村当中去,他们只会听从信任租给他们田地的地主。
  但是这场水灾冲垮了河北地主们营建起来的封闭社会,在赈灾的过程之中,革命委员会取代了过去村子里的地主老爷们,给了他们生存的希望,权力也在这个过程中转移到了革命委员会的手中。
  没有了实力最为雄厚的河北地主的支持,华北地区的地主阶层就立刻失去了主心骨。革命委员会以安置灾民及发展工业为名推动土地改革,所遇到的阻力就少了许多。
  所以,恒宝昆所代表的土地改革温和派,此时也失去了和蒋艺舟为代表的土地改革激进派进行抗争的意图。毕竟华北局也支持不起,一边赎买一边赈济灾民的巨大消费。他只是简单的说道:“蒋艺舟同志的意见我们已经了解了,接下来不如让夏阳同志谈谈对于土地改革的看法,毕竟他是受吴川同志委派来协助推动土地改革的。”
第九百一十章
  开会众人的视线转向了恒宝昆左侧,一位穿着七八成新黑色西服的青年。就外表来看,夏阳的样貌还是相当不错的,就像是一名学校里教书的老师。
  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夏阳,他们并没有把这位书卷气十足的青年同一年多前的库伦之夜联系起来。恒宝昆和蒋艺舟虽然知道夏阳的事迹,但是一开始也差点只以为两人只是同名而已。就连之前在哈尔滨接触过夏阳的蒋艺舟,也一时没认出对方。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刚从外蒙古回到哈尔滨时,身上可没有现在这等让人感觉亲切的味道,而是充满了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锋芒。哪怕是支持他的人,也不得不认为把他调离外蒙古是一件好事。
  不过外蒙古到底不是内地,事件刚刚发生时也许还有人接二连三的声讨责任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夏阳的调任,这一事件很快就令人记不起来了。特别是在夏阳被调到关内之后,针对夏阳的攻击也就渐渐消失了。
  就今日来看,在座开会的众人更为关注的,还是夏阳身上所代表的来自中央的意志和其所担任的职务上,对于夏阳本人的关切倒是少了许多。
  恒宝昆让夏阳出来发言,显然是想要知道这位究竟打算如何履行中央的意志,毕竟他所接受的中央的命令和夏阳所理解的中央命令未必是一致的。如果对方选择支持蒋艺舟的土改政策,那么他就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决定了。
  被恒宝昆点名的夏阳并没有暴露出什么情绪,他心里也明白恒宝昆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他也并不打算按照对方的想法去做,他起身看了会议桌边就坐的成员们一眼,然后就温和而果断的说道:“恒宝昆同志说的不错,中央派我过来协助华北局进行华北地区土地改革的事务,但是我的任务重心并不在于土地改革的如何执行。
  根据中央委员会的决议,政治保卫局当前最为重要的任务只有一个,清理华北地区的一切反动势力,巩固革命委员会对于华北地区的统治,为华北地区的土地改革和社会变革打好基础。由此可见,我们政治保卫局的任务并不是帮助华北局完成土地改革,而是镇压华北地区的反动组织或个人。
  简单的说,中央委员会交给我的任务,就是要把华北地区反对革命委员会统治的组织或个人清理一遍,为中央委员会入关做好准备。协助土地改革,不过是主任务之下附带的任务。
  就如蒋艺舟同志刚刚所言,土地改革是华北地区一切变革的基础,不完成土地改革就无法完成我们对于华北地区各阶层的改造,建立起无产阶级领导的革命政权。因此反对土地改革的个人或组织,当然也就是我们政治保卫局所要清理、抓捕的对象。中央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个,至于如何去推动土地改革的过程,那不是我们政治保卫局应当干预的工作。
  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妨再多说一些。上半年有一些人对于华北局所推动的土地改革政策进行公开攻击,在我看来这些人就是我们政治保卫局应当打压的对象。
  土地改革是中央委员会和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所通过的根本政策,吴川同志已经数次在中央委员会的会议上强调过:土地改革是党在当前阶段的根本任务,在这一问题上没有讨论的空间。当然,在如何实施土地改革的手段上可以讨论,可是党绝不会和地主阶级讨论要不要土地改革。
  前者是人民内部矛盾,而后者则是敌我矛盾。对于前者的异议我们可以统一思想,对于后者的异议就是我们政治保卫局的任务了。”
  恒宝昆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夏阳的话语说道:“在座的同志并没有反对土地改革的,只是对于如何推动土地改革有些不同的想法而已。至于上半年河南土地改革实施的中断,也是因为在推动土地改革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问题,华北局才不得不紧急采取了措施,以避免地方上出现动乱。”
  看着在座一些人员脸上露出的怨气,夏阳只是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是想要在这里指责华北局的工作,那不是我的指责。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华北局各位同志而已,革命哪有怕动乱的,我们只应当害怕真理究竟在不在我们的手上。
  只要真理在我们的手上,那么哪怕反动分子的数量再多,该抓的抓,该流放的流放,该枪毙的枪毙,宁可来一次天下大乱,把那些反动分子都消灭了,也不要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成不治之症。北方的乡村里,不是有烧秋的习惯么,收获之后在田地里放一把火,既可以烧死田地里的害虫,也能够肥沃土地,让来年有个好收成。
  我们政治保卫局就是希望在中央委员会出关之前,先把华北地区的反动分子都消灭的差不多了,避免今后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比如那个山东孔家,之前和什么孔教会勾结,公然想要复辟帝制,这难道不是我们革命委员会的首要敌人吗?
  上半年的事我就不管了,但是今次的土地改革,我是绝不会容许有人在私下勾结反对和攻击革命委员会及党的政策的。对于那些搞不清敌我的革命委员会委员及党员们,我建议你们最好主动来政治保卫局说清楚,你们和这些反对党及革命委员会人员之间的关系和交往经过,否则政治保卫局将会按照敌我矛盾来处理发现的关联人员。”
  夏阳的话语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哗然,但是大家只是交头接耳了一阵,并没有人敢站出来质疑对方。不过许多人都看向了恒宝昆,希望这位华北局书记出来说上几句。
  恒宝昆此时却陷入了沉默,作为东北起义时就加入革命的元老,他和张榕都是同盟会辽东支部的骨干成员,虽然彼时辽东支部支持的是同盟会东京总部,后来才被吴川所组建的共和党所吸纳。但是同盟会辽东支部及吉林、黑龙江同盟会分部的大多数成员,在加入共和党之后对于同盟会的几位领袖却并没有从前那么的尊敬了。
  之所以会如此,因为在东北起义胜利之后,随着革命委员会不断搜集到的情报,东北的同盟会成员这才发现,他们在这些领袖的心目中不过是用来吸引满清的注意力,好让南方同盟会发动革命成功,简单的来说就是弃子。
  如果仅仅是如此,大家也不能说什么,毕竟革命是需要牺牲的。孙中山、黄兴连续发动了十次革命,那些牺牲掉的革命党人不也是无怨无悔么。但是,同盟会内部的派系斗争,从东京斗到了南洋,从上海斗到了南京,最终把革命成果白白让给了袁世凯和黎元洪,这就让人无法忍耐下去了。
  真是看到了这些东西,使得东北的同盟会成员对于这些同盟会领袖大失所望,最终纷纷加入了共和党,使得共和党很快就壮大了起来,控制住了革命委员会这个政权组织。
  但是,加入了共和党之后并不是就没有了政治斗争,应该说共和党内的政治斗争远比同盟会时期要严苛的多。同盟会的组织是相当涣散的,既没有一个完整的政治纲领,也没有一个严格的党纪对党员进行约束,加入和退出共和党都是相当困难的。
  从辛亥革命开始到今天,共和党初期的党员被开除出去的也不是少数了。哪怕是当初仅仅凭着热情加入革命的恒宝昆,现在也成熟了起来。听过了夏阳的表态之后,他就意识到想要继续温和方式的土改政策,恐怕是行不通了。
  虽说恒宝昆和张榕也是地主家庭出身,但是能够从辛亥革命坚持到现在没有淘汰,已经说明了他们两人已经不再在乎自己的家庭出身了。恒宝昆和张榕都是支持土地改革的,不过恒宝昆更希望改革的过程中更加温和一些,不要搞得那么血淋淋。他支持分田,但反对杀人。
  不过随着夏阳的这番话语,恒宝昆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想法了,他不可能为了山东、河南的地主们去对抗中央委员会的决定,因为他认为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思考再三之后,恒宝昆终于张口说道:“1914年开始,我们在胶东半岛进行了局部的土地改革,到今年已经快要四个年头了。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投入山东、苏北水利建设的投资规模是本地过去五、六十年的总和还多,特别是对鲁南、苏北连续三年投入的水利建设,在今年获得了良好的收益,不仅抵御住了夏季的台风汛期,还获得了超出预期的收成。我相信,只要当地继续投入6-7年的水利建设,那么这一地区不仅不会变为十年九荒的劣地,还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粮仓。
  在公路建设上,我们过去三年的成绩也超过了过去20年才能完成的里程……而这一切都是土地改革和建立农村合作社所带来的。可以说,没有土地改革,没有合作社,我们就不可能完成这样的建设成就。
  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是支持土地改革的。我所反对的,是那些借土地改革的名义败坏革命委员会声誉的破坏分子,毕竟我们建立起革命委员会的时间并不长,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支持党的理念的……”
第九百一十一章
  9月25日俄国最新一届组成的临时政府,终究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整个10月里俄国各地都开始混乱了。而德国人为了进一步让俄国内乱,也停止了在前线的进攻,把临时政府号召国民的最后一个借口也给消灭了。
  对于远东地区的俄国人来说,在看到了俄国各地的混乱状况之后,远东自治领反而变成了一个具有吸引力的选项。虽然远东自治领号称要恢复俄罗斯帝国,但是只要不是让尼古拉二世恢复皇位,能够让社会秩序恢复平静,远东的有产者们还是愿意暂时接受自治领政府的统治,等待着国内政治势力决出胜负的。
  而远东自治领和代表中国政府的革命委员会达成的边疆分割协定,虽然让不少人大为不满,但是这种不满却并没有造成对于自治领政府的攻击,因为自治领政府推动的土地私有化政策,第一批债券卖的相当不错,使得自治领内的军队和官员们都得到了好处。
  当这些远东的俄国居民发现远东的土地能够变现后,许多人就改变了想法,认为在临时政府无力保护远东的状况下,先把远东的土地变现,至少能够挽回大家的损失,很多人还能大赚一笔,自然也就没那么反对自治领和革命委员会达成的和平协定了。
  哪怕是那些帝国主义者或是爱国主义者,也觉得把远东地区的土地私有化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这也变相的承认了这些地区的主权是归属于俄罗斯的,杜绝了中国人在这个时候向远东发难,从而迫使俄罗斯割让更多的土地。
  作为帝国主义分子,这些人很清楚,打仗如果打不过邻国必然是要失去一部分土地的,不可能俄国打赢了就从邻国身上割肉,打输了就能拿着从前签订的和约拒绝割地,那是不现实的。
  俄罗斯帝国和土耳其打了这么多场打仗,已经让俄国人习惯了,赢了就吞并一个地区,输了就吐出一点,然后等着下次再开战就是了。俄国人有着足够的韧性,只要不断的发动战争,终究有一天能够拿到自己想要的土地的。
  从莫斯科公国到现在的俄罗斯帝国,这么大的疆域不就是依赖着一场场战争夺下了的么,彼得堡当初可不是俄国的领土。只不过对于俄罗斯帝国来说,太平洋的出海口虽然重要,但是依然比不上通往地中海的海峡地区,这才使得俄国不得不在日俄战争之后吐出了半个满洲。
  既然俄国能够向日本让步,自然也就没什么理由不对中国让步。只不过现在的临时政府对于国内已经失去了控制力,因此在领土问题上只能保持强硬姿态,以免给那些在野的政治势力多了一个攻击临时政府的借口。
  因此对于革命委员会同俄罗斯帝国远东自治领政府签署的远东边界条约,临时政府一直表示了反对,并要求革命委员会撤销对于远东自治领政府的承认,因为俄罗斯帝国已经不复存在,所谓的远东自治领只不过是自由俄国领土上的反叛势力,而不是什么代表俄罗斯帝国的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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