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校对)第2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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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克伊也这么做了。
  路易十四并不知道特克伊在想些什么,不过特克伊一直保持着足够的谦恭——他很清楚所谓特兰西瓦尼亚大公乃至亲王并不曾受到欧罗巴君主的认可,礼官通报的时候也只称他为“某某先生”,而不是“公爵”,“大公”或是“殿下”——他在凡尔赛也只是一个骑士阶级的低等贵族,如果他不是特克伊,而大战在即,他是没资格觐见国王的。
  但既然他走到了国王面前,路易十四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朋友那样温和可亲——有资格接近国王的人都这么说,不是虚伪的乔装,只是到了路易这个位置,他就无需凭借着虚张声势来巩固别人对自己的印象了。
  “请您宽宥,”特克伊在获准落座后,平静地说道:“陛下,我不擅长交谈,所以只能简单直白地告诉您……”
  “利奥波德一世与默罕默德四世达成秘密盟约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第一声号角
  在场的人,可能就只要带来这个消息的特克伊与路易十四不曾惊诧万分了。
  “啊,”路易说,“我就想利奥波德一世会选择怎样一个盟友。”
  在路易征服了洛林、阿尔萨斯、佛兰德尔、荷兰之后,哈布斯堡的包围圈已经彻底地被他切断,奥地利要穿过法国本土才能与西班牙携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奥地利的盟友也只有那么几位——神圣罗马帝国的诸侯们。
  他们其中有三个教会选侯,罗马教会虽然还与路易十四保持着暧昧关系,但因为路易十四对王权甚至教权的寸步不让,现在的英诺森十一世哪怕曾经与他有过秘密协议,也不得不站在教会的立场上一再申斥法兰西国王的言行——可能也有一部分出自于他的本心,毕竟法兰西吞并或者共治西班牙是罗马教会也不愿意看到的,想想吧,现在法兰西虽然还属于天主,但它的钱财与教士都归国王而不是教会,如果西班牙,这个传统强大的国家也落入路易十四手中,罗马教会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殿堂就更没挽救的可能了。
  同时,这三位教会选侯也很清楚,一旦法兰西得到西班牙,很难说路易十四的野心是否会迅速地膨胀起来,毕竟这时候就有人在称他为“凯撒”了,当初罗马的凯撒统治了多大的地方,谁都知道,那是一整个欧罗巴,英吉利以及半个亚美利加,而且这位陛下也已经证明了,他打仗是可以越打越富有的,他的民众、大臣与将军也是他狂热的拥护者,除非路易十四连续遭到几次如狮心王理查那样的惨败——理查当初甚至被囚禁过,不然他的权柄指向什么地方,他的士兵就会如浪潮那样汹涌向前,淹没他们的敌人。
  所以,这三位教会选侯虽然在切分荷兰的时候与这位国王和乐融融,如今却要坚决地站在利奥波德一方了。
  至于另外四位世俗选侯,波西米亚选帝侯正是利奥波德一世,曾经的勃兰登堡选侯现在是普鲁士国王,他在路易十四与利奥波德一世之间转圜自如,为自己博取了不少好处——可以说是半中立,虽然名义上依然效忠于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利奥波德一世,但实际上会出多少士兵,出给谁,谁也不能预料……当然有人会愤愤不平,鉴于大郡主会带走那笔丰厚到能够抵充普鲁士一年税收的巨额嫁妆,但一些明眼人,或说不那么贪婪心怀幻想的人,就知道大郡主绝对不会嫁给一个法国人。
  大郡主的选择面事实上是相当狭窄的。
  能够让普鲁士国王保持着这种“风向标”姿态事实上已经足以弥补这份损失了,路易以及他身边的人都这么认为,因为普鲁士虽然高高盘踞在神圣罗马帝国的顶端,与法国间隔着三位教会选侯的领地,但它却与萨克森、汉诺威亲密无间,与瑞典分享一个内海,与波兰也有着很长的接壤线,可以说,无论他倒向何方,都会直接对“盟友”形成有力的掣肘。
  普法尔茨则是因为选帝侯资格曾被剥夺,而后又被利奥波德一世返还,所以他们也只会站在利奥波德一世这边,另外的就是萨克森选侯与巴伐利亚选侯,这两位都接受了利奥波德一世的贿赂与许诺,当然,也有对法兰西愈发忌惮的缘故。
  但这些还不够,这些诸侯与奥地利一样,被法国隔断在西班牙本土之外。
  英国,这个与法国有着百年恩怨的国家,不要说旧怨,在荷兰不复存在后,英国与法国就如同两头凶恶的野兽,再次面对面了,尤其是英国失去了敦刻尔克后,他们的商人所需要的新航线新港口全在西班牙与法国的手里,他们不想被路易十四扼住喉咙,就必须联合利奥波德一世击溃太阳王与他的国家。
  至少要让法兰西回到黎塞留主教执政时期,那时候多美好啊,法兰西的军舰还不足一个人手指与脚趾加起来的数量。
  但这些君王与诸侯加起来的军队,依然无法与路易十四的十五万常备军相比。
  之前的数次战役已经证明了,法国的陆上军队已经无人可以匹敌,与英国的海上战役也让路易十四的坚持得到了最好的验证——利奥波德一世甚至狂怒地砸了自己的房间,喊叫着不允许继续出口钢铁给法国——他也这么做了,可惜的是已经太晚了,蒸汽铁甲舰船如何,单单看之后每个对海上霸权有想法的国家都在拼命地制造此类舰船就知道了。
  法国国王却已经有了一整支这样的舰队。
  “但这实在是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邦唐忍不住说,他在国王的房间里一直就和一只茶壶,一尊烛台那样沉默安静,现在都忍不住插了嘴,可以想象这个消息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了。
  要知道,奥地利一直致力于取代法兰西,成为罗马教会的“长女”——或者说,暗中的控制者与得利着,就像当年的美男子腓力四世(法国国王)对教会所做的那样,除了对教会的支持与保护之外,利奥波德一世也表现的比路易十四更虔诚——谁都知道法国国王做礼拜,望弥撒就像是学生做功课,纯粹是不得不做,有口无心。
  “弗朗索瓦一世可以这么做,利奥波德一世当然也可以这么做。”路易说。
  当初弗朗索瓦一世为了对抗如日中天的哈布斯堡的查理五世,不得不与奥斯曼土耳其的苏莱曼一世达成盟约,这个盟约让欧罗巴人无不惊骇万分,甚至将之称之为“亵渎圣灵的同盟”,但结果谁都看到了,查理五世受到苏莱曼一世的牵制,终于停下了不断前行的脚步——法兰西也得到了喘息与长成的机会。
  可以说,没有当初弗朗索瓦一世的疯狂行径,就没有现今的法兰西。
  利奥波德一世也已经到了抉择的关头,他这样做,才算得上是个称职的君王。
  说完这句话后,特克伊就立刻抬起头来,注视着路易十四的面孔,在听到一个令人惊骇的消息时,人们的第一表情往往代表着他心里的真实想法,特克伊虽然看上去不像是个贵族,但他终究还是一个贵族,又长期屈从于阴晴不定的苏丹与大维齐尔的麾下,奥斯曼土耳其的宫廷里,除了苏丹都是奴隶,在金窗大厅里对答,稍有不慎就会被宦官们拿着弓弦绞死——所以从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揣测别人的心情或是想法,对特克伊来说早就是驾轻就熟,炉火纯青的事儿。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路易十四神情淡漠的脸。
  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理解、早有预料与司空见惯。
  看到他抬头,路易十四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并没有多少轻蔑鄙视的成分,却一下子击中了特克伊心中阴暗无比的那部分——他突然想起,有许多诗人会将阳光比喻为一枚枚金色的,灼热的箭矢,凡是经过曝晒的人就知道这样的形容有多么贴切,现在的特克伊却也能感受到,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阳光并不都总是给人带来温暖与舒适的,与凡尔赛宫的金碧辉煌一同经常被人提起的,是巴黎煤气灯架上摇晃的尸体。
  人们都说这是国王的宠妃蒙特斯潘夫人的恶行,特克伊才不相信呢,没有国王的允许,巴黎的街头连一只死老鼠都不会出现,遑论尸体,他也通览过这份国王的资料,他在还是少年时就被赶出了巴黎,应该忠诚于他的民众反而成了追赶与伤害他的暴徒,他会对巴黎保持任何好感才奇怪!
  只不过他还不能那么快地放弃巴黎而已,但时刻在巴黎人的心上敲敲警钟还是可以的。
  国王的微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宽容的长辈,特克伊的虚言恫吓在他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一般迅速地消融,没能起到一点作用。
  “那么这个秘密协定是默罕默德四世亲自与利奥波德一世商定的吗,”路易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如传说中那般碌碌无为的苏丹呢。”
  默罕默德四世是42年生人,48年即位,与路易十四,利奥波德一世,卡洛斯二世等国王一样,都是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成为了一个庞大帝国的主人,他的母亲一如之前的苏丹生母,都是后宫的女奴,但她没有许蕾姆那样的手段,即便成为了王太后,朝廷依然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有渎职、受贿行贿、贪污甚至叛乱,这种情况一直到她终于与易卜拉欣一世指定的摄政大臣科普鲁律议和才终告结束。
  科普鲁律确实是个杰出的人才,可惜的是除了遇到了路易十四,又死得很是时候的马扎然主教,任何一个被托孤的大臣几乎都不得好下场,在科普鲁律还在世的时候,默罕默德四世就不再把他看做自己的老师与大臣,而是仇敌了,科普鲁律的儿子艾哈迈德继承了他的大维齐尔之位后,他以圆滑的姿态与巧妙的手腕在苏丹与其他大臣之间周旋,但无论多么精妙的政治手腕都需要有强大的实力支撑——在奥斯曼土耳其尤其如此。
  路易十四不确定艾哈迈德发起对奥地利的战争是默罕默德四世有意推动,还是他也感觉到需要有一场巨大的胜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也许就算没有他插手其中,艾哈迈德依然免不了一败涂地——这样默罕默德四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绞死这个不顺眼的人了。
  因为伊斯坦布尔对巫师的不友好,教会在那里也是寸步难行,时刻受到监视,有关于默罕默德四世的情报并不多,但既然他有着魄力与长久的敌人奥地利组成同盟,那么他也应当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路易轻轻摩挲手指,“利奥波德一世会给出怎样的回报……唔,上帝啊,”他蹙眉说道:“难道是……”
  意大利。
  他无声地做出了这个名词的口型,特克伊慢慢地点了点头。
  四分五裂的意大利。
  意大利在十七世纪还只是一个地理名词,或是诗人与理想家想象中的统一而强大的国家,它在路易十四的时代,依然被诸多公国与侯国切割成无数小块,去掉那些并不能影响局势的小诸侯,可能对之后的战争造成影响的,大概只有教皇国——这个毋庸置疑,也有萨伏伊公国——因为萨伏伊公爵的继承人还在为法国国王打仗,公爵自然也不会站在奥地利这边。
  热那亚共和国是西班牙的附庸。
  米兰公国,那不勒斯王国,西西里王国,撒丁岛属于西班牙的哈布斯堡所有。
  托斯卡纳公国与法兰西算是半个姻亲,但在军事力量上,谁都知道不能指望佛罗伦萨人。
  威尼斯共和国,它依然扶摇不定,但如果他们知道了奥地利与奥斯曼土耳其联手,必然会站在法国这边——他们之前已经持续不断地和奥斯曼人打了几十年的仗,就为了夺回威尼斯仅有的海外领地——克里特岛。
  没有了克里特岛,威尼斯人的商路就算是断了一半,他们不想慢慢地衰弱而死,就必须把它重新纳入怀抱。
  更何况,为了遏制法国的霸权,利奥波德一世很有可能引狼驱虎,将意大利卖给了默罕默德四世。
  一般人听来根本不敢相信,但对利奥波德一世与他的国家来说,这并不是太大的损失,如果在这场战役中重挫法国,逼迫路易十四舍弃西班牙,将之前,甚至更多的领地割让给他们,哈布斯堡完全可以说是奠定了之后一百年的稳固基础,没人再能动摇他们头顶的冠冕。
  至于胜利之后,那些盟友,如英国人,奥斯曼土耳其人,会不会得寸进尺——路易想,利奥波德一世必然会想方设法然他们与自己两败俱伤,他出卖意大利——别忘记意大利还有一个教皇国,英诺森十一世也许会气得给他大绝罚!也要与基督的敌人,地上的魔鬼君主做交易,还不是看中了奥斯曼土耳其的人海战术可以用来对抗法国的十五万常备军?
  等到旷日持久的战争结束,不,他也许不会等到战争结束,只要太阳王失去了原有的光辉,他就可以反戈一击——如果是其他国家就算了,但奥斯曼人?所有的天主教徒都会站在他这边的!教皇国也不得不支持他,除非他们还有第二个梵蒂冈。
  默罕默德四世未必发觉不了利奥波德一世的阴谋,但和每条上钩的鱼儿那样,有时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贪婪。
  “不过利奥波德一世可不会轻易在任何盟约上轻易落笔,”路易说,他在利奥波德一世还很年轻(那时候他也很年轻,年轻到有点莽撞),“可能只是使者带去口信,表明如果默罕默德四世有意在意大利半岛更进一步,他不会加以阻挠罢了。”
  路易叹了口气,按理说意大利有大部分属于西班牙,但看来他在那不勒斯的动作终于引起利奥波德一世的注意了。
  如果奥斯曼人的军队登上半岛,损失最大的竟然不是哈布斯堡,而是波旁。
第四百四十六章
第一声号角(2)
  特克伊的期望自然是想与法兰西结为盟友,有这么一个堪称奥地利心腹之患的敌人作为盟友,路易十四当然欣然笑纳,但除了他之外的人,都显得有些忧愁——路易十四在大会战的时候,也不能说是击溃了奥斯曼土耳其的军队,只是当时大维齐尔与大教长意外身死,军队失去了将领——尤其是对奥斯曼土耳其这样中层断裂严重的军队来说,另外,默罕默德四世可能也不是那么真心地想要将这场战争持续下去,撤离的奥斯曼土耳其人远要比伤亡人数来得多,路易十四的火枪没能给这头庞然大物造成致命的伤口。
  但如果利奥波德一世有意放纵奥斯曼人长驱直入意大利半岛,那么接下来,法国的东南侧都要不得安宁,路易十四在那不勒斯的布置也要成为镜花水月——毕竟一个无法庇护民众的君王是无法得到拥护的,那不勒斯与西西里的民众与贵族对卢西安诺一直保持着谨慎的态度,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路易十四都能等得起,现下的情况却是逼迫他立刻做出选择。
  可要对上奥斯曼土耳其人动辄数十万的大军,法国的十五万常备军就顿时捉襟见肘起来了,可以想象,默罕默德四世绝对不会愚蠢到留给路易十四周转的时间,他的大军会和反法同盟保持着微妙的默契,就像是群狼与一只老虎一同撕咬一头狮子。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路易仿佛没有感觉到众人的不安,“如果我们这一次依然打出了一副好牌,那么意大利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我真希望将来的发展也能如您的猜测那样乐观。”邦唐说。
  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的特克伊如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带着巴黎皇家银行的秘密贷款,军备与人员,他倒是心满意足,发誓说他必然会给利奥波德一世带去他此生难忘的教训——鉴于利奥波德一世与默罕默德四世只有不可宣之于众的“秘密合约”,他会选择在路易十四首肯的关键时刻出兵,并且迅速地占领利奥波德一世所有的上匈牙利——这是必须的,不然等到苏丹的使者带着弓弦前来,他就很难敷衍过去了。
  当然,除了这些,特克伊还留下了另外一份诚意——他将他在伊斯坦布尔的多年布置留给了路易十四,其中甚至有拓扑卡帕宫里的白宦官,众所周知,白宦官是可以出宫的,也带有半个使者的身份,他们对苏丹原本应该忠心耿耿,但事情总有万一,至少特克伊耗费了数年的时间,上万里弗尔的钱财,终于买到了一张嘴巴和一只耳朵。
  问题是这只耳朵与这张嘴巴都很谨慎,说是一次性的也没大错,只能用在最紧要的时候。
  要说用来探测开战的时间,那就是愚蠢到有点可笑了,像是这种体量惊人的战争,根本无法掩饰踪迹。几个月后,就算是最卑微的普罗旺斯农夫,又或是伊斯坦布尔的奴隶,或是罗马的一个教堂杂役,西班牙的一个工匠,英国的一个渔夫,抬起头就能看到战争的阴云正弥漫在他们头顶。
  大臣们的仆人与使者日夜在道路上奔驰,将领们告别妻儿,走入军营,宫廷中的宴席与舞会虽然不曾中断,但气氛日益一日地紧张,国王已经很少出现在赌桌边或是狩猎森林中,文件在桌子与地毯上堆积如山,如同不断涌入军备仓库的小麦与肉粉。
  特克伊最要紧的那个线人暂时还要留着,但他收买到的另外几个人,终于派上了一些用处——有了这些奸细的配合,米莱狄夫人将她最得意的两只“小鸟儿”派了出去,进入了一位维齐尔·哈比(军事大臣)的宅邸。
  这是一桩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这两只“小鸟”都是女巫。
  如果不是因为在大会战的时候,大教长意外身亡,她们可能还近不了维齐尔的身,毕竟现在的大教长并没有之前的那位足够警惕与经验丰富,他几乎将注意力全都投注在了默罕默德四世与新任大维齐尔的身上,以至于没能将每个维齐尔都囊括到他们的防护圈里。
  这两只小鸟儿也没有做太多多余的事情,在那座警备森严的宅邸里,她们只是奴隶,绝对不能引起旁人的一点点警惕,但女巫就是女巫,她们借助着药水和法术,从这位维齐尔·哈比的书桌抽屉里窃取了一些资料——这些资料不曾提起与利奥波德一世有关的事情,但只要一看,就知道默罕默德四世即将发动的战争长剑所指的绝对不是神圣罗马帝国——也是奥斯曼土耳其一向选择的目标,而是意大利半岛。
  这些情报很快被送到了凡尔赛,然后是那不勒斯,因为路易十四要用这个来说服那不勒斯的安茹贵族臣服于他的长子,哪怕这位公爵的身份有待商榷——不过退一步来说,他从妻子这里得来的继承权倒是有踪可寻,再者,国王的私生子一样流动着尊贵的血液,很多人也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罢了。
  而且意大利的分裂也注定了他没有一个真正的统治者,那不勒斯阿拉贡王室一系的来历也有些能被挑剔的地方——当初阿拉贡国王阿方索祭拜安茹,夺取了那不勒斯之后,将那不勒斯交给了自己的私生子费迪南——从教会法上来说,这是不合法也不合理的,但当时阿拉贡国王权势熏天,教会自然也会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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