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校对)第2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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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舍恩一样的人占据了大多数,蒂雷纳子爵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扫过整个大厅,也有人变得紧张,或是愤怒,让他有点吃惊的是德波尔竟然也在其中,看来理想主义者有时候也会向现实妥协。
  “那是……什么?”过了很久,才有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蒂雷纳子爵让仆人进一步将所有的长窗打开——这也是在整修后才有的,于是,不但是亮光,就连隐约如同雷声的轰鸣也能被人们听到了,夜晚万籁俱寂,人们就算想要欺骗自己,也无法否认这种频繁,不规则的訇然巨响不可能是上帝的赐予。
  “一场小小的战斗罢了。”蒂雷纳子爵从容地走到窗边,享受地呼吸着海风传来的气味,好似能够嗅到熟悉的硫磺与鲜血的气息,“由失败者,阴谋家,以及愚蠢的天真孩童共同组织起来的一支舰队……”他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说,毕竟他们甚至没有一艘铁甲舰船,又都是曾经的手下败将,但我想,这里应当有不少人以为他们能够获胜——在不名誉的偷袭后。”
  他余光一扫,就看到有人想要冲动地发言,却被身边的人抓住了。
  “是否如此,你们应当心中明白,我就不多赘述了,”蒂雷纳子爵说:“且请诸位静静地于此观看这场盛大的表演吧,我想这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
  说完,他就在窗前坐下,看着远处的战斗,慢慢地啜饮起甜蜜的吕萨吕斯红葡萄酒。古老的吕萨吕斯葡萄酒今年产量并不高,国王却特意给他送来了一打,蒂雷纳子爵十分珍惜,只在最高兴的时候舍得拿出来享用。
  今晚他无疑是相当愉快的,哪怕有人想要离开,甚至与侍从、士兵产生了冲突,他也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这样的人也不多——虽然在帷幔拉开后,在场面色惨白、铁青或是绯红的人着实不在少数——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早早就在打算将阿姆斯特丹出卖给英国,或者说法国的敌人,蒂雷纳子爵召开宴会,正中这些家伙的下怀。
  他们可以说是急不可待地联系了英国-丹麦联军,还有荷兰的流亡政府,他们的舰队将会在深夜被引入阿姆斯特丹港口,而后数量呈现绝对优势——对荷兰的法军而言——的士兵们将会冲入这座城市,将法国人赶出去。
  哪怕有人提出,这可能是蒂雷纳子爵的计谋,他们也顾不得了,眼看路易十四与意大利人已经与奥斯曼土耳其的新苏丹达成协议,法国人的舰队将从地中海海域撤出,回到大西洋以及北海,他们如果再拖延犹豫,就要错失良机。
  好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乘着蒂雷纳子爵老迈,在双湾之战中崭露头角的让·巴尔与约瑟夫等年轻将领都还在路易十四身边的好时机,内外呼应,也没能一举拿下阿姆斯特丹,它还是属于法国人的,他们也没什么妨害,还有可能让法国国王知道,荷兰可不是他的法兰西——只要他们想要作乱,这座海上之城就别想安宁。
  抱着这样的幻想,一边可惜着自己白白投出去的钱财,一边思忖着如何向法国人献媚讨好,避开这场危机的人们,就这样,在蒂雷纳子爵的强迫下,硬生生地站了半个晚上(仅有女士被允许集中在一个房间里休息),直到天色将央,才终于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喧嚣声。
  他们先是一轻松,甚至有几个人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地毯上,然后又是一阵茫然与张皇,因为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常在蒂雷纳子爵身边见到的年轻人,肖德·路易·赫克托尔·德·维拉尔。
  看到他阴谋者就知道自己失败了,英国人的垂死挣扎,丹麦人的背水一战,荷兰流亡政府的心怀侥幸,都变作了一场泡影,他们勉强忍耐着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直到这位年轻的将领拿出了一封信件,宣称上面记录了所有与英国人有交易往来的“奸细”姓名,并一个接着一个地念了出来。
  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人被抓出来,然后……立刻被送到了大坝广场上,挂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立起的绞刑架上。
  舍恩也是其中一个,他惊恐地大叫,“这是假的,这是诬陷!”
  “我可不这么认为,”维拉尔暂时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这份名单可是由可敬的约克公爵先生亲自阅览并认可的呢。”
  他转过信纸,让所有人看到上面的签名。
第五百三十一章
奥地利的安妮之死
  就如之前的每一天那样,蒂雷纳子爵从容而又平静地解决了北荷兰内外的麻烦事,只有维拉尔能够从这位朝夕相处的上司与老师脸上窥出一点骄傲与自喜,虽然这位老人竭力做出了对维拉尔的战绩毫不在意的样子——但这可是维拉尔的初战!他是说,作为主帅的一战,哪怕他的敌人不算强大,但能俘获一位公爵,一位王弟就足以让维拉尔能够在凡尔赛宫得到一个房间。
  蒂雷纳子爵格外看重维拉尔是有原因的,他经年累月,戎马倥惚,即便是国王一直关心着他的婚事,他也以已经将所有的精力献给军队与上帝而婉辞了,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就算是私生子也没有。而在这个时代,学徒,学生,弟子几乎可以被当做继承人看待的,如果有人要将自己的财产留给学生,就和留给儿子一样,不会有人提出异议的。
  同样的,学生也会如同服侍父亲那样服侍老师,他们的关系总是会异常亲密,互为担保,甚至可以用性命相托。
  蒂雷纳子爵将维拉尔托付给国王,就是希望维拉尔能在国王面前出人头地,维拉尔却惦记着自己年迈的老师,舍弃了这样珍贵的机会回到阿姆斯特丹,也因为如此,蒂雷纳子爵才决意让他成为阿姆斯特丹海军的统帅,这是一桩冒险的举动,幸而维拉尔没有让他的老师失望——若说摧毁那支人员驳杂,各怀心思的舰队还不是什么难事,能够擒获最重要的约克公爵才是一件了不得的功劳。
  毕竟这位公爵也肯定会在最安全的地方……
  蒂雷纳子爵正笑容满面地与维拉尔商讨是先将这件喜讯通报给国王陛下,还是将约克公爵直接送到国王面前,他的侍从就来通报说,一位从巴黎连夜赶来的大人正等待着与蒂雷纳子爵见面。
  这时候蒂雷纳子爵还没有换过昨晚的衣物,神色也有点憔悴,浑身还带着酒水与香水的气味,他端详了一下侍从的神色:“告诉我那是谁,他又告诉你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么?”他好决定是不是应该先去换一身衣服。
  “是克雷基侯爵先生。”侍从说。
  蒂雷纳子爵与维拉尔对望了一眼,神色都有变化:“让他来见我。”蒂雷纳子爵说,一边拽过一旁的花瓶,往手帕上倒了点水,用力擦了擦脸。
  克雷基侯爵也算是一个老人了,他出身军事世家,对国王也算忠诚,只是在富凯事件的时候,他愚蠢地错估了国王对富凯的厌恶之心,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受重用,后来他设法贿赂了当时的王室夫人拉瓦利埃尔夫人,才得以起复,不过国王把他派到罗马去做大使了。
  也因为这位生性浮浪好斗的侯爵先生,在罗马与教皇的子侄起了冲突,差点弄出人命来,才险些酿成了又一起“阿维尼翁”事件,现在回想起来,也许罗马教会一直对路易十四虎视眈眈,百般不满,就是因为在憎恶之余更多的还是畏惧吧。
  克雷基先生从罗马回来后,终于获得了国王的谅解,在后来的几次战役中,表现的也不错,所以,这次国王御驾亲征,他是伴随在旁的——但侍从说,他是从巴黎来的……“国王陛下不是在意大利吗?”蒂雷纳子爵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等他看到克雷基,心头又是一沉,克雷基侯爵一反往日的光鲜,身着黑衣,就连帽子上也摘去了羽毛与钻石饰品,风尘仆仆,形容狼狈,面色比年老又通宵未眠的蒂雷纳子爵还要苍白,蒂雷纳子爵一伸手抓住了身边的维拉尔,免得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后跌倒,幸好克雷基侯爵也没在这时候玩什么花招,“蒂雷纳子爵,”他说:“国王陛下让我来告诉您……”他略略停顿了一下:“法兰西的王太后,奥地利的安妮,于诸圣瞻礼之前的一星期不幸薨世了。”
  蒂雷纳子爵没听到那个可怕的名字——在这样的消息中,差点就露出了喜色——别说路易十四正值盛年,在这个时代,哪怕有巫师,死亡依然如同微风一般,随时可能降临,而对他们来说,王太后无疑是所有王室成员中,不会带来太大影响的人。
  他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愿她安息。”而后焦急地问道:“所以国王陛下已经回到巴黎了吗?”
  “陛下十分悲痛,”克雷基侯爵说道:“王太后感觉不适的时候国王正在与奥斯曼土耳其人打仗,所以她一力要求隔绝消息,不让国王知道,等到战事平定,她已经病入膏肓,万幸的是陛下还是见了她最后一面,儿孙也都怀绕在她身边,巴黎的大主教为她行了临终礼,现在应当已经坐在圣人与天使之中了罢。”
  “这是肯定的,”蒂雷纳子爵说:“那是个贞洁而又和善的夫人。”
  “国王陛下派出了使者——向他的每个将军,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不要求你们赶回巴黎,参加王太后的葬礼。”事实上战事也不是那么紧迫,只是路易十四担心蒂雷纳子爵这样的年纪,匆匆回到巴黎,完成葬礼后又匆匆返回阿姆斯特丹,长途跋涉兼带时间仓促,对他的健康是一种极其沉重的负担,他实在不想举行完王太后的葬礼又要举行蒂雷纳子爵的葬礼,所以就借着战事,索性不允许蒂雷纳子爵折返巴黎。
  但这样他又要担心凡尔赛会有人以为蒂雷纳子爵已经失去了国王的宠爱,从而弄出一些事情来,所以才决定——“您,还有卢森堡公爵,沃邦将军,绍姆贝格元帅,都被国王陛下留在了阵地上,”克雷基侯爵说:“您可以派出使者,代您参加王太后的葬礼,其他人也是一样。”
  蒂雷纳子爵是怎样的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他一听就明了了国王的用意,又是感动,又是难过,他看了看维拉尔:“看来您是应该回巴黎一次了,带着约克公爵。”
  克雷基侯爵惊讶地看了一眼子爵身边的年轻人,“什么时候打的仗?”
  “就在昨天晚上。”蒂雷纳子爵拍了拍维拉尔的肩膀:“我想我至少应当为王太后殿下哀悼一日,让维拉尔和你说吧。”
  克雷基侯爵再次打量了一番维拉尔,他露出一个带着点难过神情的笑容,“看来是一场大胜,我的好将军,”他向维拉尔屈尊纡贵地一点头:“详细地和我说说吧,我想陛下正需要这样的好消息来安抚他痛苦的内心。”
  ——
  奥地利的安妮,腓力三世的女儿,腓力四世的姐姐,当时还是西班牙与葡萄牙的公主,身份尊贵无需赘言。但她与当时的所有女性一样,在父亲与丈夫面前,也只是一件工具与装饰品。如果说作为一个公主,她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婚姻中不会有爱情,只会有责任,那么在婚后近三十年的空寂与折磨绝不是她能够想象得到的。
  她1601年生,15年就嫁给了路易十三,那么他们的头生子,也就是路易十四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38年,也就是说,有整整二十三年,她承受着来自于法兰西与西班牙双方的沉重压力,虽然人们都知道路易十三比起与妻子共处更喜欢与他的侍从狩猎赌博,但所有的指责都还是投掷在了她身上,好像她是圣母玛利亚,没男人也能自己生出个儿子那样。
  最后还是黎塞留红衣主教强迫路易十三回到王后身边,他们在38年有了路易,即便如此,另一种恶心的声音从加斯东公爵以及其支持者口中发出——他们认为这个孩子是王后与爱人私通生下的。
  黎塞留主教就要求王后再生一个——就是后来的王弟菲利普。
  王太后固然深爱着这两个孩子,但要说以往的事情——母家的冷漠,丈夫的戒备,大臣们的戏谑,黎塞留主教的残酷……没有在她的心上留下痕迹,那可真是大错特错,曾经属于少女的柔情早就在最初的几年里消磨殆尽,留给她的就只有一股不甘心的血气——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受这样的折磨!
  怀着这种心情,她在爱着路易与菲利普的时候,也在怀着一种隐秘的,不好的心思——她必须承认自己将受到的挫折转移到了这两个孩子身上——虽然他们将来会是国王,会是公爵,但在这个时候,他们无疑要受她的摆布。这种情感,让她可以接受马扎然的建议,将菲利普教养成一个“贵女”,也可以在路易受刺重伤的时候扶持菲利普成为“摄政国王”。
  但她……她后悔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从罗马赶回来的以拉略红衣主教倾听了王太后的忏悔,在沉默了片刻后,他低声对王太后说道:“您就没有其他想要说的了吗?”
  王太后知道他提醒她的也就是她的心事,可她并不想对他,对他身后的上帝说,如果这件事情会让她下地狱,她就下地狱好了,反正她这八十年的后一半,已经心满意足,没有任何遗憾了。
  “那么我让陛下进来了。”以拉略说。
  王太后微微点了点头,以拉略走了出去,几秒钟后,路易就走了进来。
  王太后几乎看不清他,但她可以想象得出,那是一个多么庄重与荣耀的圣人!有时候她都会怀疑,她与路易十三不幸而又痛苦的婚姻怎么能结出这样完美的果实,她要说,就算是亚历山大,又或是所罗门,都不如她的儿子!
  路易在她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众所周知,像这样年纪的老人,哪怕老眼昏花,脊背佝偻,总是昏昏欲睡,但只要保持下去,他们的时光就像是过不完似的,但只要一跌跤,一受寒,就像是一棵老朽的树被轻轻推了一把,他们就会立刻折断,再也站不起来了。
  最初的时候,王太后也只是咳嗽,头昏罢了,但没几天,她就突然发热与呼吸困难了,后来还生了疮疱,出现了抽搐与昏厥的情况——那时候菲利普就要给国王陛下去信,却被王太后阻止了——王太后对此早有预料,她说服了旺多姆公爵,菲利普等一概波旁家的男性成员,以及王后以及如蒙庞西埃女公爵等贵女,直到意大利的战事结束,她才允许她们去告诉国王。
  不过那时候凡尔赛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路易十四耳中——虽然王太后阻止了,但国王的耳目总还是能够察觉出端倪的。
  路易十四踏进凡尔赛宫的时候,王太后已经被擦了油。
  “菲利普呢……”王太后低声说。
  “我马上让他进来。”因为不知道王太后要说什么,路易才第一个进来,很快,菲利普也跑了进来,握住母亲的另一只手。
  王太后知道她应该向路易与菲利普分别道歉,但她担心自己说不完就要离开人世了——她躺在柔软的鹅绒枕头上,眼珠向着一侧转了转,看向路易,然后看向菲利普,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她发现自己接下来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气音。
  她不得不努力盯住菲利普,在死亡前,嗅觉,听觉与视觉都会大幅减退,仿佛残余的所有力量都汇聚在了头脑里,她竭力让自己的嘴唇做出“抱歉”的口型,一边紧握住菲利普的手——事实上菲利普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微微翕动,手指也只是在轻微地弹动,他抬起头来,与路易四目相对,却突然心有灵犀般地俯下身,靠近王太后的面孔。
  “我从没有责怪过您,”菲利普说:“母亲,我知道您的心,不,我从来没有怨恨过您,我知道……”如果他的兄长不是路易十四,而是查理二世,王太后的行为就是爱,而不是错误。要来指责这个母亲的人,也不过是看到了他这个幸存者罢了。
  “我也是,”路易反过来握紧王太后的手:“为了法兰西,母亲,也为了西班牙。”
  他顿了顿,“母亲,您为我们骄傲吗?”他的提问让菲利普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我们为您夺回了西班牙。”
  王太后笑了。
  菲利普泪流满面,路易也眼眶酸痛,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王太后,他看到过死亡,死亡带给人们的总是恐惧与悲哀,但王太后的面容最终凝固在了安慰与快乐上。
  奥地利的安妮死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王太后的葬礼(上)
  王太后的葬礼如何盛大就不必说了。
  在钱财上,有一整个富足的国家来支持;在品行上,虽然她是一个外国公主,但法国人众口一词地赞美这位女士确实贞洁仁慈;在情感上,她固然有所不足,但这种不足不是因为她的本心——作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她已经做得很好了;除去凡尔赛宫,平民们甚至深为爱戴王太后,一是因为她为法兰西生养了两位杰出的人才,尤其是路易十四,二是因为王太后在路易的支持下,极其热衷于慈善活动——在三十年前,一说到要做善事,女士们就会往教堂去,王太后也总是在弥撒与朝圣中一掷千金,但在这三十年里,这种行为几乎已经看不到了,贵女们更喜欢建造善堂、救济院与孤儿院。
  路易的大臣柯尔贝尔出身寒微,对底层官员玩儿的把戏再清楚也没有,也知道那些看似孤苦的贫民具有的道德底线有多么的低——低到几乎没有,更懂得那些隐藏于黑暗中,比魔鬼更可怕的罪犯是如何地擅长见缝插针——如果再如以往那样随心所欲地设立项目,混乱无序地拨款,只看表面与关系安插管理人员,结果大概就和某位著名的作家所描写的慈善机构差不离。
  简而言之,就是弱肉强食的战场,胡作非为的泥沼,还有就牟利搏名的剧院,以及滋养毒虫与畜生的巢穴。
  鉴于以上原因,柯尔贝尔小心地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派给了那些以王太后为首的贵女们,确保数以万计的里弗尔不至于流向会让国王陛下勃然大怒的地方去,譬如某人的腰包。这些钱款对于教会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他们单做一次弥撒就动辄上千里弗尔,还不算祝祷费、特施费、布告费、布道费等等额外的费用,另外如果要请别处的圣像,教士和主教,都是需要加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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