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第一权臣(校对)第4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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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就给大明商贸活动的发展提供了契机,因为商人向边关运送的不一定是粮草等物资,他们获得食盐之后,到处贩卖的也不光是食盐。
随着开中制的推广,大明商贸活动逐渐繁盛,各地商贩也随之发展壮大,比如最开始得利的晋商,史料就有记载“平阳、泽、潞,豪商大贾甲天下,非数十万不称富!”
当然,随着开中制发展起来的不止有晋商,也就是山西商帮,还有山东商帮、徽州商帮、江右商帮、福建商帮、广东商帮等等等等。
而作为金陵曾经的帝都和大明水陆转运中心,发展更是迅猛无匹,大明正德朝的《江宁府志》记载金陵的商业铺行就有104种,而且每种行业还不止一户,其中“糖食铺户约有三十余家”,金陵商贸之繁盛可以想见。
张斌的三哥张三和四哥张军正是福建商帮中有名的“东盛堂”两大掌柜,这东盛堂原本为福宁州黄氏所独有,主要从事与东瀛的海外贸易,在福建的月港和广东的澳门都有分号,规模不算小,但也不能算大,在福建商帮中只能属于敲边鼓的小角色而已。
但是,自从大金所的张成德、郑之远等人秘密参股之后,东盛堂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到现在,已经成为福建商帮中有数的大商号之一。
张斌已经知道他母亲黄家就是做生意的,他三哥和四哥也在跟着做生意,但是,他却不知道他三哥和四哥具体在做什么生意,更不知道东盛堂商号的规模已经大到吓人。
毕竟这时候经商怎么说都是贱业,跟做官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谁没事到他面前来显摆自己生意做的有多大啊,那不是有病吗!
不过张斌倒不歧视经商,相反,他对经商还十分的重视,因为他知道,要纯靠农田税赋来拯救大明是不现实的,必须开源,也就是增加其他收入来源,而经商,特别是海外贸易,正是开源的重点所在。
这不,他四哥张军一来,他立马借口为自己的府邸把关,硬要跟着张军去找房子。
这种事情,当官的一般都是安排亲戚或者亲信去做的,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竟然亲自跑去找房子,他这也算是奇葩了。
张斌的四哥张军应该说是五兄弟里面长的跟他最像的,同样英俊潇洒,同样文质彬彬,两人站一起,绝对没有人怀疑他们是兄弟,不像他大哥和二哥,那两个肌肉男跟他站一起,简直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
不过张军的文气与张斌的文气还是有区别的,两人只要一开口,别人立马就能看出不同来。
因为张斌的文气是从四书五经中熏陶出来的,一开口的是文绉绉的官话,可谓出口成章;而张军的文气却是从账本商契中熏陶出来的,一开口就是争斤论两,讨价还价,可谓满嘴铜臭。
张军因此有点自悲,在他这个五弟面前甚至都不敢怎么说话,张斌对他这位四哥却是相当的欣赏,换成后世,这位可是商界精英!
这不,从找房子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张军经商经验之丰富。
如果让张斌去找房子,那只能毫无头绪的满城乱转,张军却不一样,他并没有急着去转,而是让手下人先去打听整个金陵的商业布局,待打听的差不多之后,他立马锁定了内城正阳门外,秦淮河畔这块繁华之地。
选这块地方可是有讲究的,因为进正阳门不远就是六部衙门,首先张斌去衙门办事方便。
另外,他自己进货也比较方便,因为正阳门左边的聚宝门和三山门外,莫愁湖畔,正是有名的宁绸出处,而正阳门右边的朝阳门外,孝陵卫一带,正是有名的卫绒出处,而宁绸和卫绒正是他要在金陵采购的主要货物。
大致方位确定以后,张斌便穿着便装和四哥张军一起坐着马车出发了。
一出正阳门,一片繁荣的商业市场便映入眼帘,店铺栉比,街巷纵横,行人车马,肩摩毂击,满目琳琅的大型招牌挂的到处都是,什么“西北两口皮货发客”、“立记川广杂货”、“福广海味发客”、“川广贵德森字号”等等等等,让人目不暇接。
张斌着实被眼前的盛况吓了一跳,这一片繁华景象,哪里看出一点即将亡国的征召!
他这段时间基本都在熟悉兵部事务,同时派人找寻曹化淳、毕懋康和戚家军将领的住处,这街他还真没出来逛过。
不过,这次他也不是来逛街的,而是来看房子的,所以,他虽然被眼前的繁华所震惊,却没有时间去考虑金陵此处为何如此繁华的原因。
张军果然是经验丰富,他早就找好了卖房的掮客,在正阳门外等着,这一路,只要赶着马车跟在掮客后面慢慢看就行了。
张斌原本还在头疼,买座多大的房子好呢,如果买小了,这一家人住在一起就挤的不行了,如果买大了,又超出了他俸禄能承受的范围,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带来麻烦。
这里可不是平阳,在平阳他可以当家做主,没人会怀疑他的钱怎么来的,在金陵,如果你拿着一个月十几两的俸禄突然买栋几百两的房子,不被人怀疑才怪。
不过,看了几家之后,张斌的疑虑就没有了,因为他四哥张军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带他去选的都是那种成片的多户住宅。
所谓成片的多户住宅就是一片连在一起的住宅,内部是相通的,但却不共用一个门户,如果单从一个门户看,并不显得多大,如果整体看,那就大的吓人了。
这金陵怎么会有这种人家呢,建的住宅就好像是专门给张斌定制的一般。
其实,这个跟张斌一点关系都没有,之所以有这样的住宅,主要还是因为明初朝廷的禁令,严禁平民之厅房超过三间,即使是富户豪商,虽有房屋数十所,毗邻链接超过数十亩,但每所厅房之数都不敢超过三间。
到了明朝中后期,虽然禁令已经不是很严,但民间住房仍然不敢太过逾制,一般大富大贵之家单个门户最多也就八九间厅房,基本都是建成数户,在中间暗自连通。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专门给张斌定制的,而是因为朝廷禁令而形成的一种建筑习俗。
最后,张斌和张军商量了一下,买了个田字形的豪宅,看上去是四家,其实是一家,占地足有数十亩,四边都开了门户,每户都是三进八九间大房。
这种豪宅如果是在金陵的内城,单独一个门户都得五六百两,根本就不是张斌现在的俸禄可以承担的,但是,在外城这种住宅却不是很贵,四户加起来才八百两,也就是说,单独一户才二百两,加上灰色收入,张斌能买下来倒也不奇怪。
第70章 曹化淳
曹化淳,天津卫武清县人,自幼家境寒微,家中共有兄弟五人,他排行第五。
同样是五兄弟,同样是家中的老幺,曹化淳的命运却和张斌截然不同,因为他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他还很小的时候,三哥化富和四哥化勤便相继在饥寒交迫中夭折,为了赡养亲人,他十二岁的时候便参加了太监的遴选,最终“有幸”被选中,阉割之后进入宫中。
他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在宫中受到良好的教育,诗文书画,样样精通,深受司礼太监王安赏识,倚为亲信,后来更是被有幸选为五皇孙朱由检的伴侍,也就是俗话所说的伴伴。
如果一切顺利,待得五皇孙朱由检继位,他便可以晋升为大伴,权倾朝野。
可惜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天启元年,时为皇五弟的朱由检还未被封为信王,宫中被王安提拔起来的一位管事太监魏忠贤为了上位,竟然将他的恩人王安给害死了,而他作为王安的亲信也被魏忠贤逐出京城,发配到南都金陵待罪。
此时,他来金陵已经将近五年了,由于是待罪之身,他完全没了俸禄,连当初进宫养家的理想都无法实现了,他只能从宫中顺点免费的纸砚,写些字画,拿去寄卖,换点酒喝,借以浇愁。
这天,他寄卖的字画又售出去几幅,勉强能谋一醉,他便迫不及待带着个小太监来到了宫门外,秦淮河畔,会同桥边的集贤酒楼,点了一碟五香豆鼓和一碟糖蒜,又要了几壶最便宜的大麦冲,慢慢喝将起来。
这集贤酒楼虽然号称酒楼却不是什么高贵之所,这会儿金陵城里饮酒成风,平民百姓饮酒作乐又或以酒宴客的也大有人在,这集贤酒楼正是面对底层平民百姓的廉价酒楼,除了楼上的雅座,一楼大堂中坐饮的大多是贩夫走卒之类的底层百姓。
酒至微醺,曹化淳又忍不住感慨起来,他看了看一边拿着个糖蒜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太监,叹息道:“承恩,委屈你了,当初你要不跟着我,也不会一并被发配到金陵来,要是能留在宫中,哪怕是打个杂,日子也不会过的如此清苦。”
这小太监正是王承恩,他跟皇五孙朱由检差不多大,所以被曹化淳带去陪朱由检玩耍,结果,也殃及池鱼,被发配到金陵来了。
王承恩人如其名,是那种特别感恩的人,他并没有怨恨曹化淳连累他发配金陵,反而安慰道:“恩公,您快别这么说了,当初要不是您照顾,我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现在这样也好啊,悠闲自在,无拘无束,每天还可以跟着恩公学文习武,比在皇宫中尔虞我诈强多了。”
王承恩这会儿年仅十五岁,却能如此知书达理,曹化淳不由惋惜道:“唉,真是可惜了,以你的资质,不管跟了哪个主子都能出人头地,现在却跟着我在这里受苦,唉。”
王承恩还待安慰,一个身着鸦青色直身长袍的年轻人突然走上前来拱手道:“敢问可是止虚先生?”
曹化淳道号止虚子,所以字画上留名皆为子虚,叫他子虚先生,肯定是买过他字画的人。
他上下打量了这年轻人一眼,服色明艳,用料考究,这肯定不是一般平民百姓,因为朝廷对衣服颜色和用料是有严格规定的,没点身份敢穿成这个样子,那可是犯法的。
对方是什么身份呢?
曹化淳一时半会儿也摸不透,只得站起来拱手道:“先生不敢当,不知这位大人找杂家有什么事。”
他这话就很明显了,没看见我穿着太监的常服吗,还叫我先生,你这什么意思啊?
那年轻闻言,立马微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大人,是我们大人请你上楼一叙。”
如果是在京城,哪怕他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太监,也可以不甩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但是这里是金陵,而且他还是待罪之身,不管什么大人,他都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那就去看看吧,曹化淳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交待王承恩道:“承恩,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下我来付账。”
说罢,他抬脚便要走。
那年轻人却是继续微笑道:“还是一起吧,帐我已经付过了。”
曹化淳闻言,只得招手道:“那就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就这么跟着那年轻人来到二楼,但是,刚到一个雅座的门口,曹化淳脸色瞬间就变了。
因为门口还站着三个年轻人,服侍虽然普通,一个个却强壮的很,一看就是练家子。
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貌似下去叫他们的年轻人也相当强壮,难道是锦衣卫!
如果是锦衣卫,那就完了,肯定是魏忠贤派来收拾他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连王公公都栽那畜生手里了,他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的。
想到这里,曹化淳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王承恩,随即长叹一声,大步走进雅座中。
没有想象中的乱刀加身,更没有满屋子的锦衣卫,雅座中只有一个满脸英气的年轻人和一桌丰盛的酒宴。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审问不成?
张斌见曹化淳进来了,连忙站起来热情的道:“子虚先生,来,请坐,请坐。”
曹化淳并没有坐下来,反而满脸不屑的问道:“你京城来的?”
张斌这个奇怪啊,曹化淳怎么知道他是京城来的?
不过,这会儿他正千方百计想博取曹化淳的好感呢,自然不能对人家的问题充耳不闻。
他想了想,便微笑道:“可以这么说。”
曹化淳闻言,立马满脸悲愤道:“魏忠贤这个奸贼,终于想起杂家了吗?”
张斌一听这话,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曹化淳以为自己是魏忠贤派来杀他的!
这个误会有点大啊,他装作吃惊道:“魏忠贤?先生怕是误会了,我只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下书画技艺,跟那奸贼一点关系都没有。”
曹化淳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呆了半晌,他才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东林党吗?”
张斌自然不是东林党,他之所以跟着曹化淳叫魏忠贤奸贼,只是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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