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富家子(校对)第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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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王徐达共有四个儿子,除了三子徐添福早卒,其他三个都经历了靖难之役,不过,他们的遭遇却不尽相同。
  徐达逝世后,其长子徐辉祖袭承了魏国公之位,在靖难之役中,他是建文帝手下的大将,朱棣可被这位大舅哥给打惨了,所以,成祖继位之后,便把徐辉祖软禁至死,并让其子徐钦袭承了魏国公的爵位。
  而幼子徐增寿却跟他大姐也就是徐皇后的关系特别好,靖难之役中他竟然做起了内奸,给姐夫哥朱棣暗中帮忙,结果直接被建文帝给杀了,成祖继位之后,念其暗助之功,便将其子徐景昌封为定国公。
  也就是说这定国公和魏国公同出一脉,乃是嫡裔至亲。
  当然,他们再亲跟杨聪都没多大关系,因为杨聪已经婉拒了魏国公伸出的橄榄枝,没有跟魏国公的女儿定亲,所以,杨聪跟魏国公并没有太大的瓜葛,至于他跟定国公,那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杨聪第二天还是准时赶到了定国公府,他可不想得罪这些勋贵,况且这位定国公也不是一般人物,其不但跟魏国公是嫡裔至亲,还是永乐勋贵中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跟这位大佬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酒宴上他竟然还遇到个熟人,诚意伯刘瑜竟然笑眯眯的坐在定国公徐延德身边,而且酒桌上就坐着他们两个,再无他人。
  杨聪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诚意伯竟然追到京城来了,他不会真想跟自己提亲又或者说媒吧。
  要换做在金陵那会儿,他还不会这么想,因为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新科举人,根本就不值得这些勋贵重视。
  这会儿可就不一样了,他这会儿可是状元郎了。
  这年头还流行着“榜下捉婿”的习俗呢,这“榜下捉婿”的意思大致就是,黄榜一贴出来,便会有很多乡绅土豪蜂拥而至,这些人看了黄榜之后便会去找那些金榜题名的进士提亲。
  这“榜下捉婿”的习俗在古代相当的盛行,尤其在宋朝,那家伙,是真捉,看榜的乡绅和土豪一般都会带上一群强壮的家丁,一旦找着榜上的进士,不管老幼,不管长相,甚至不管你有没有成亲,逮着就往家里跑,只要逮着的进士不反抗,那这女婿就当定了。
  这习俗看似不着调,仔细一琢磨却相当的正常,因为考上了进士就等于是朝廷官员了,不管是一甲、二甲、三甲,只要不出意外,在官场混个几十年,最少也能成为正六品甚至是正五品的高官,这对于那些急于获取社会而地位的乡绅土豪来说简直就是登天的阶梯啊。
  当然,明朝还没宋朝那么疯狂,不过,这新科进士也相当的吃香,基本上,只要没成亲的,都会有乡绅土豪主动找上门来。
  这会儿杨聪心里真有点慌了,因为他就是新科进士啊,而且他还是状元郎,再这年头算的上是钻石王老五了,朝中的勋贵会看上他,一点都不奇怪。
  这诚意伯要是提亲或者说媒,自己怎么办?
  他是真不想再招惹是非了,一个张贞已经搞得他头疼无比了,再来一个,他真不知道怎么跟陆家交待了。
  他这正忐忑不安呢,诚意伯刘瑜已然站了起来,拱手亲切的道:“状元公,好久不见啊。”
  杨聪连忙拱手回礼道:“世伯说笑了,小侄是晚辈,状元公这称谓可当不起。”
  紧接着,定国公徐延德又站起来拱手道:“状元公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晕死,这家伙想干嘛,我这会儿也就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你不用这么客气吧?
  杨聪连忙拱手回礼道:“国公爷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三人客气了一番之后,这才落座。
  定国公徐延德和诚意伯刘瑜貌似并不着急,他们只是轮流敬酒,跟他打哈哈,也不说找他到底干嘛。
  杨聪可扛不住两人的车轮战,几轮下来,他便有点头晕乎。
  卧槽,这两个家伙不会是想把自己灌翻,然后让自己稀里糊涂把婚事应承下来吧,趁着脑子还清醒,他连忙问道:“不知国公爷招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啊?”
  定国公徐延德不由尴尬的看向诚意伯刘瑜,其实,他们并不是不想跟杨聪说找他来干嘛,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说而已。
  这会儿酒貌似也喝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有点晕乎了,尴尬的话题说出来貌似也没那么尴尬了,诚意伯刘瑜终于硬着头皮道:“这个,老夫受魏国公所托,特来找陆松陆大人说门亲事,不知世侄可否帮忙引见一下啊?”
  原来是来给陆炳做媒的,难怪他们这么扭捏的,这门亲事原本好像是说给他的好不!
  他们这会儿竟然改变目标了,而且还找自己从中说和。
  这事整的,换他也会不好意思啊。
第三十三章
联姻
  陆炳这会儿都二十来岁了,为什么还没成亲呢?
  这年头可没有规定要二十多岁才能结婚,相反,这会儿流行的是早婚,一般人家的子女大多十六七岁就成亲了,二十来岁,那已经算的上是大龄青年了。
  陆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不存在找不到媳妇的情况,陆松夫妇对陆炳的对象也没什么特殊的要求,他们都急着抱孙子呢,基本上条件差不多就行了,他们可没挑挑拣拣。
  奈何陆炳却好似一点都不急,他相亲都不知道相了多少回了,但是,就没一个他能看上眼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开始杨聪也整不明白,不过,跟陆炳认识的时间长了,他慢慢便知道了原因。
  陆炳是真心看不上以前的相亲对象,倒不是说跟他相亲的都是丑女,美女肯定是有的,他并不是看不上人家的长相,而是看不上的是人家的家世。
  陆松夫妇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基本都是家世不如他们陆家的,对于他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来说,自然没什么吸引力,他这会儿正愁没有助力呢,娶个家世都不如他的,能有什么用,所以,他每次都只是应付一下陆松夫妇就完事了。
  要说这京城比他们陆家家世好的还是大有人在的,李氏虽然是嘉靖的奶娘,受尽了嘉靖的恩宠,但是,这会儿陆家并没有掌控多大的权力。
  陆松也就是个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而已,京城里面比他官大的多了去了。
  陆炳就更不用说了,锦衣卫千户,正五品的武职,貌似官很大的样子,其实压根不算什么,这会儿武职比文职可差远了,要不是他官职前面带着锦衣卫三个字,正五品的武职甚至连个县令都不如!
  陆家这会儿最牛逼之处也就是嘉靖的恩宠而已,要说权力,这会儿的陆家在京城根本就排不上号。
  历史上,陆炳袭承了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之后,有一次犯了错,就跪在夏言面前哭求了很久才得以脱罪,要不然,夏言一句话就能把他给撸了。
  当然,夏言这是在寻死,后面陆炳一上位便联合严嵩把夏言给干掉了。
  不过,这些都是陆炳当上锦衣卫都指挥使之后的事了,这会儿陆家真没什么权势,在京城要找个权势比他家大的还是很简单的,奈何文官大多不乐意和锦衣卫结亲,武官甚至勋贵倒是有很多想跟陆家结亲的,问题这些武官家里基本没有年龄合适的姑娘啊。
  就好比定国公府,这会儿定国公徐延德也就二十来岁,他女儿才几岁呢,总不可能去和陆家结亲。
  魏国公徐鹏举的小女儿这会儿倒是刚好二八年华,正是待嫁的年纪,只是京城远隔千山万水,所以,魏国公徐鹏举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其实,一开始魏国公徐鹏举是真有意将小女儿嫁给杨聪,但是,诚意伯刘瑜一探口风,魏国公徐鹏举便放弃了,开玩笑呢,堂堂国公的女儿去给人家做小的,怎么可能。
  不过,杨聪高中状元的消息一传到金陵,魏国公徐鹏举这心里又盘算开了,这次,他连陆炳都一起算上了。
  皇上的奶兄弟陆炳加新科状元杨聪,这对郎舅组合前途简直不可限量啊,既然陆炳尚未成亲,何不赌一把呢,将来不管是杨聪掌权还是陆炳掌权,对于魏国公一系都有天大的好处啊。
  正好,南都金陵又发生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急需寻求帮手,于是乎,他便请诚意伯刘瑜出马,直接带着自己的小女儿坐马车直奔京城,表面上,他是让自己的女儿来拜会他堂哥,实际上他就是让自己的女儿来相亲的,跟陆炳相亲!
  杨聪一听说人家魏国公徐鹏举的女儿都来京城了,得,那就帮个忙吧,毕竟魏国公一系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他大舅哥陆炳应该比较感兴趣吧。
  他跑回陆府跟李氏一说,李氏自然高兴的不行了,国公的女儿啊,那还有什么说的,等陆炳一回家,李氏便“强令”陆炳,无论如何,明天一定要去定国公府,跟人家姑娘见见面。
  其实,不用她“强令”陆炳也会去的,魏国公一系可是一门两公,在南北两都都有不小的势力,如果能与其联姻,对他掌权绝对有莫大的帮助,这门亲事已经超过他心中的预期了,没什么说的,只要对方不长的太吓人便成。
  第二天,他便屁颠屁颠的跑去定国公府相亲去了。
  这魏国公徐鹏举都打算拿自己的小女儿来拉拢文官,他这小女儿自然不可能是个丑鬼,相反,他小女儿还相当的漂亮,陆炳看了,自然是满意的不行了。
  很快,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而且双方的父母貌似都比较的性急,亲事刚定下来,他们便开始通过快马商议成亲的事宜了。
  他们在商议成亲的事宜,杨聪也被人叫去商议其他事宜了,陆家和徐家的亲事才定下了第二天,杨聪又收到了定国公府的请帖,请他去赴晚宴,这次,定国公徐光柞连陆炳都请了。
  当天晚上,定国公府主宅膳堂一片灯火通明,定国公徐延德、诚意伯刘瑜,还有杨聪和陆炳四人围坐在一起,频频举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些微醺之际,定国公徐延德突然郑重的道:“清风、文明,你们应该知道吧,今年又是京察大计年。”
  这个杨聪和陆炳自然知道,京察和大计就是对南北两京和地方官员的考核,如果考核没通过,轻则降职,重则罢官削籍。
  这样的考核已经形成了严格的制度,京察是六年一次,大计是三年一次,年份差不多与科举重合,因为这样有利于官员的更替,毕竟三百多个新科进士要派官,不撸下去一批,哪来的空缺。
  定国公徐延德这么郑重的说出来,自然是有事,果然,诚意伯刘瑜紧接着便严肃的道:“南京户部尚书徐问年事已高,这次京察之后怕是要退下去了。清风你应该知道,盐引是由南京户部负责发放的,而徐问徐大人与我们关系还不错,所以我们国公爷才能分得一些盐引的份额,但是,这次,夏言及其乡党严嵩貌似想独断盐引份额,如果他们举荐的人上台,我们国公爷怕是一点盐引都分不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魏国公这么急着和陆家联姻,原来事关盐引份额,这盐引份额可就是钱啊,很多,很多的钱。
第三十四章
盐引
  在古代,盐铁等重要物资都实行专卖,由朝廷控制产销,也就是说,未经朝廷允许各类商贩都不能买卖盐铁等重要物资,而盐引就是古代朝廷发给盐商的食盐运输与销售的许可凭证。
  说到盐引,就不得不说说这古代的盐价了,现代人吃着一两块钱一斤的盐,可能觉着盐这种最基本的消费品应该相当的便宜,在古代最多也就合到几块钱一斤。
  这样想就错了,就以嘉靖年间的盐价为例,据《盐政志》记载:嘉靖初,湖广、江西一带每盐一斤卖银三分四分,南直隶每盐一斤卖银一分五厘。
  明朝一分银子大约相当于现在六十块钱,三分四分就相当于两百块左右,一分五厘就相当于一百块左右。
  也就是说,嘉靖初年,盐价最便宜的南直隶,食盐也要一百块钱一斤,而湖广、江西等地,食盐价格是两百块一斤,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明朝的食盐就是这个价,最便宜的时候也需要几十块钱一斤,最贵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三四百块钱一斤!
  明朝的盐价为什么如此离谱呢?
  其实,明朝的食盐生产成本也不高,朝廷向专门负责制盐的灶户征购食盐的时候,每四百斤仅支付大米一石,也就是说灶户生产食盐,每斤成本还不到一块钱。
  但是,商品的销售价格大多不是由成本决定的,影响商品销售价格的因素很多,明朝的食盐生产成本的确不高,但是经过层层盘剥之后,这盐价高的就有些就离谱了。
  明朝的食盐买卖实行开中法,简单来说就是盐商想要买卖食盐,必须按朝廷的要求向边镇运输粮草辎重以换取盐引。
  这开中法看似简单,过程却相当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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