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太凶猛(校对)第2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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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等实不知道。这话不要对外人说,其实,朕又岂不知道,朱慈颖为国立下功劳,当时下旨禁他于中都,是因为他杀官,可那旨意下时,他……哎,总之是误会连连,非是朕对他责之过甚,实在是……”
他望着四位皇亲,叹口长气,接着说道。
“如今天下外有东虏犯边,内有流寇横行,祖宗保佑宗室中好不容易出了一员大将,朕本应用之平定天下,何忍出此一手?中间虽有误会,可是朱慈颖也是跋扈很,当初南下时,先杀官索粮,强索民女,到了南京,又借口献城杀勋臣,杀文官,这,这简直就是暴虐至极!”
他这么一说,几位皇亲都不说话了,德世子确实暴虐至极啊!
不过他们的沉默,看在崇祯的眼里,他心里是那个堵啊!
你瞧瞧一提到他暴虐,就没有人敢说话了,别说是这些皇亲,就是那些平时动不动就弹劾的给事中们,在德世子于南京杀文官的消息传来后,他们也都沉默了!
他们不是自许骨头硬吗?
一个个怎么不说话了?朱慈颖的刀还能伸到京师不成?
崇祯想问那些人为什么不说话,不弹劾了,但他不敢问,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答应让他伤心,因为那些人真的是害怕朱慈颖的刀还能伸到京师啊!当然,还有许多南直隶的官员们也害怕啊,他的刀伸不到京师,可能砍掉他们家人的脑袋啊!
好嘛!
暴虐如此,居然一个个的不说话了。
唯一让崇祯欣慰的是,朱慈颖这么嗜杀,不知失去了多少人心!
官场让他得罪了一遍,勋臣让他得罪个完!
可为什么,这些人还帮他说话呢?
但是崇祯不想知道原因,因为他知道答案一定会让自己更沮丧,他们说不定是因为担心朱慈颖挥师过河后,朝廷的大军挡不住他,杀到京城,到时候会像杀南京的勋臣一样,把他们杀个干净吧。
一时间四人都不敢再说话,他们不敢说啊,顺着皇帝的话说,传到那杀神的耳朵里怎么办?不顺着皇帝肯定也不调派。朝大家看看,崇祯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家都站立起来,互相望望,都不敢做声。巩永固就用肘碰了一下冉兴让,见他没有回应,只好自己向前两步,手持笏板启奏道:
“臣不敢为朱慈颖求情,只是想着现在我大明内忧外患如此,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可否格外降恩,叫他戴罪立功,继续为国尽力,也好使这件事早日了结?”
关于这个问题,崇祯也曾反复想过。他也明白如今打朱慈颖不容易,他掌握着南京,扬州,正好卡住朝廷的盐税、漕粮,无粮无饷,拿什么打?
但他又不愿意马上让步,倒不是要叫德世子知道他的厉害,而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收场。
“戴罪立功!”
冷笑着,崇祯说道。
“让他戴罪立功,你们说说,怎么个立功法,来你们都说说。”
皇帝这么一问,众人又一次变成了哑巴,戴罪立功不过就是一个说辞而已,至于怎么个戴法,能让两边都满意,恐怕还真不好说,难道说,皇上要不然就让他暂时呆在南京吧!等将来腾出手来再收拾他。
可漕粮呢?
可南直隶的税银呢?
难不成都给他?
这话一说出来,估计皇上非怀疑他们和德世子是同党不可!
见他们没说话,崇祯勉强笑一笑,接着说道。
“卿等忧心国事,朕是知道的,你们也算尽到了心。朕今日精神疲倦,有许多苦衷不能详细告诉卿等知悉。你们走吧。”
大家默默地鱼贯退出。
在他们退出的时候,崇祯又一次拿出了范复粹在离开京城时,给他上了一道奏本,陈述他的想法。
“……德藩北据济南,南窃扬州,稍有变故,既可断漕粮南北命脉,其又据南京,现下江南之兵,一部为其收服,一部虽聚于淮安,可却是久未操练之兵,绝不是德藩虎狼之对手,若有变故,只恐南直隶不保,恐朝廷届时既无充饷之银,亦无裹腹之粮,……唯今之计,唯有施以手段,徐徐图之,下旨加以宽慰,再令其于旅顺开府建牙,一可令其离开南直隶腹地,让朝廷重夺南直隶税源、漕粮,二可令其于东虏互相攻伐,泄其锐气,待他日流寇平定之时,再行徐徐图之……”
崇祯皇帝将这道奏本看了两遍,深深地叹了口气,但却没有说话,又过了片刻,崇祯有些忧郁地自言自语道。
“徐徐图之、徐徐图之……朕,今日便忍下你了!”
随即对御前太监吩咐道。
“请几位阁臣过来议事!”
再请阁臣过来的时候,崇祯皇帝的心底是那个郁闷啊。
他甚至寻思着那小子为什么不能像唐王那样乖乖的听话呢?唐王不就是一道圣旨就去了中都,这小子倒好和自己扛上了。
不过崇祯皇帝也非常清楚。唐王一案,天下的藩王已经是满腹的怨言了,要是现在再把这么一个为大明立下泼天大功劳的德世子给关到中都高墙,估,那些个藩王就不仅仅只是满腹怨言了。
尽管那些藩王们都没有什么权利,可要是他们感觉到威胁时,一起上书,到时候又该怎么收场?
况且,还有天下人的公议。哎,麻烦啊!
想到这崇祯不禁有些头疼,头疼之余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烦恼。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到了自己的手中,天下的麻烦事儿怎么越来越多了……
烦啊……
第285章
归家心切
崇祯到底有多么烦恼?外界当然不清楚。他们甚至也不在意这一切,对于达官显贵们来说,他们所在乎的是他们的荣华富贵。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他们所在乎的读不过仅仅只是今年的收成而已。其实这年月真的没有多少人会去在乎国家大事,寻常百姓能吃饱肚子就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
崇祯十三年春建奴入寇引起的这场风波,对于大明而言,或许造成了一些影响,但并没有带来实质上的影响。一纸朝廷的邸报结束了一切,严斥了洪承畴按兵不动,坐失战机,致使建奴全师而返。所有的罪名都由洪承畴一人承担了——谁让他降了东虏呢?
所以诸如与东虏议和、勾结建奴,以至于阻拦德世子北上抗虏等罪名,都扣到了他的头上。
尽管朝廷的邸报中没有提及南京被杀的勋臣、文官,但却封德藩世子为“平虏大将军”,授予开府之权,开府于旅顺。这可是打从成祖皇帝以来,头一遭有宗室被授了开府之权,尽管这种封疆大吏的权力,历史上始于嘉靖朝,目的是为了方便征讨倭寇。但那时候封的都是文官,而现在却是让宗室再度领兵开府,原本沉寂的言官们又一次跳起来,说一些谨防藩镇之类的鬼话。
当然,对于朱国强来说,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些,至于崇祯的烦恼,与他何干?
置身于桃源县黄河大坝上的他凝视黄河,随着天气转暖,北运河河冰消融,黄河上的商船越来越多,而此时,桃源县的码头上,也多出了数百艘船,有沙船、有福船,有遮洋船,这是从各地租来的船。很快,桃源一带的大军,就要乘船前往旅顺。
沉默良久,朱国强向一直地肃立一旁的陈无敌问道。
“仲昆,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船已经搜罗齐了,只要世子爷一声令下,将士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指着河上的船,顿了顿陈无敌又说道。
“就是弟兄们到了旅顺那边,估计住的地方一时间有些困难,这十几万人过去,估计安置起来,也有些困难,咱们在那里地盘不大。”
朱国强点了点头,紧紧身上的大氅说道。
“地盘不大,可以打更多的地盘,那么大的辽东,还愁打不下来,这两天就出发吧,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先从陆陆回一趟济南,等回头我们再到旅顺汇合。”
一旁的葛世振轻声笑道。
“朝廷不是让世子爷走水路,以免沿途滋扰百姓嘛,世子爷改走陆路,到时候,指不定又有言官说三道四?”
顿住脚步,朱国强哈哈大笑道。
“现在大明谁不知道德藩世子跋扈至极,杀文官、诛勋臣,勒商贾,掠民女,这世间恶事,有什么是我没做的?这个戏就不用再演了,过犹不及。他们要是不弹劾我,那才怪了!”
大军北上走海路,这是朝廷下的旨意,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说白了,他们害怕啊!
他们害怕德世子以北上的名义逼近京师,然后突然来个“清君侧”啊,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走海路,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你们走的是海路北伐,这次也走海路吧!
理由嘛!
避免沿途滋扰百姓!
这个理由够高大上的吧!
这可是爱护百姓之心,你德世子要是不同意,那必定是不心念百姓了!
对于朝廷的这点小心思,朱国强只是微微一笑,倒没的拒绝,其实,即便是没有朝廷的多此一举,他也会走海路——省钱!
尽管在南京、扬州,弄了一大笔银子,可有些银子能省也就省了。
大堤上的众人听着世子爷的话,无不是哈哈大笑起来,确实,世子爷跋扈之名已经名扬海内,没有必要演什么戏。其实葛世振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当天下午,朱国强便率领着三千护军,乘漕船离开了桃源,与来时一样,船上挂着着外挂机,一路“嗵嗵”作响的在柴油机的推动下,朝着运河驶去。当天晚上便入了运河。
深夜时分,从舱中走出来的朱国强,来到船舷边,扶着栏杆仰首望着天边一轮皓月,想着近来自己做的事情,然后长出了口气。
“该杀的,终于还是杀了,想要办事总归还是要举起屠刀的,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想要心慈手软谈何容易啊?“
通过历史,朱国强对于明朝的这帮子人,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他们中有奸臣,有忠臣,有投身卖国,甘为走狗的,也有一腔热血以死报国的,当然也有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的。
但大体上,还是忠心耿耿的多,明亡时举家甚至举族抗清死尽的宗族,何止一家一姓?但是他们身上有一个特性——嘴炮!大明不缺干事的人,不缺贤臣武将,但更不缺说三道四,买直邀名的官员,这些人无比的狂妄甚至嚣张。自洪武年间始就上可骂皇上,下可弹劾百官,
对付这样的人,想要对付他们,靠什么?对嘴炮动嘴,根本就是中了他们的圈套,甚至于他们中不少人,甚至愿意被廷死邀名,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杖不死的,其实,大多数人赌的也就是这个“杖不死”,以直谏为荣、以挨廷杖为荣。以至于到最后大臣最喜欢的就是怼皇上,并且非常喜欢怼皇上,怼皇上有回报啊,挨了廷杖也能以直谏扬名于海内啊!至于官员之间骂来骂去更是常态,到最后成了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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