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校对)第28部分在线阅读

　　今天有一个熟人要离开延安，潘汉年。
　　潘汉年回到延安三个星期，唐华才知道他已经回来的消息，这时候潘去苏联的日程都已确定。
　　党组织对潘汉年的处理，是留党察看、撤销职务，送苏联莫斯科军事外交学院进修和学习。既然已没有职务，那把该处理的、该交接的事安排妥当之后，就启程去苏联吧。
　　一辆吉普停在王家坪东侧的公路旁，唐华走到这里时，只有潘汉年和司机两人在场。
　　“潘汉年同志。”
　　“唐华？”站在路边抽烟的潘汉年看见唐华，走过来说，“真想不到你是第一个来送我的……正好今天我动身得有点早了，苏联联络员要同车走，但他可能9点钟才准备妥当。”
　　“还是让你受了处分。”唐华说。“真是抱歉……”
　　“抱歉这个词不该你说，”潘汉年赶紧抬手示意唐华别再说，“抱歉这个词，我对主席说了，对刘副主席说了，将来见到周副主席，我还要对他说抱歉。而你，是我应该感谢的人。”
　　就在几天前，国民党在报纸和电台带节奏，绘声绘色地说潘汉年曾去南京密会汪主席。
　　这一次，新华社言简意赅地回应：“1943年4月，迫于盟军在反法西斯战场节节胜利的威势，南京汪伪集团秘密联络我地下组织以图后路。我党潘汉年同志与之进行了会面。在会谈中，潘汉年同志向汪逆强调了我方战争的正义性，指出法西斯势力必将彻底失败，并奉劝汪某人看清历史潮流，勿存幻想。”
　　这句话堵死了国民党借题发挥的道路，接下来就只能满地打滚耍赖了。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缴获了南京伪政权的档案文件书信，终于确认潘汪会是事实，但是南京的文件也记录了潘汪会的谈话内容，潘没和汪有任何交易，反而一直在说你们吃枣药丸，早点投降还能捞个宽大处理。
　　国民党就炒作潘汪会——这确实是事实。如果延安否认，国民党就放出潘汪确实曾会面的证据（历史上就是这样）。
　　接下来国民党当然不会继续放南京档案里的会谈笔录，而是编故事，什么潘是主席派去见汪的啊，这次会谈是共产党和汪在做交易卖蒋介石啊。虽然是瞎编，但因为前一回合交锋国民党是有证据的，接下来编的故事也会构成很大的杀伤力。
　　但是，现在因为潘汉年对组织说了实话，延安这边有底，就再也不会酿成舆论战的翻车事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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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华听潘汉年说完，笑了笑，“老潘，这次去莫斯科也不是坏事，能学到苏联最先进的情报理念和情报技术。你一直在最危险的第一线活动，这次留学也是一次休息吧。主席对你也还是信任的……”
　　话没说完，潘汉年突然拍了拍唐华肩膀示意。唐华转头看，主席和刘副主席正朝这边走来。
　　“小唐，你也来送别汉年么？”
　　唐华点头，“是的主席，我们在上海就认识，是关系挺好的朋友……”
　　“主席，我在上海是用伪装身份和小唐、小唐父亲接触，结果刚回国的小唐一下子就看穿我了，”潘汉年说道，“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
　　“哦。”主席和刘副主席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
　　“到苏联后，多学习学习老大哥先进的地方，”刘副主席说，“回来之后提高我们组织的能力。”
　　潘汉年点点头。
　　“汉年，不要沮丧埋怨。早点从那边回来，革命工作还需要你呢。”主席说。
第26章
可找到你了，达瓦里希（一）
　　时间回溯到一个月前。
　　1946年5月1日。米高扬-格列维奇设计局。
　　阿尔乔姆·伊万诺维奇·米高扬盯着外交部送来的这几页资料已经看了两天。
　　手抄的文字像是仓促写作而成，行文语法很奇怪，但好在专业名词用得都还正确，米高扬大概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最重要的就是其中一页纸上手绘的战斗机三视图，这就是正文提到的美国正在研制的XP-86的概念图。
　　苏联外交部经常给海陆空的各设计局送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资料，有的简略有的详细，有的经过验证是假消息，有的则是真料，这些都是要设计局凭直觉和精细计算来验证的。
　　XP-86概念图的35度后掠角、机头进气结构，让米高扬确信这是真料，这让他想起了设计局正在研制的i-310项目。很显然XP-86和i-310都受到了德国Ta-183的某些启发，然后美苏各自沿着自己的思路对Ta-183进行完善和改进。可惜是手绘的概念图，不是缩微胶卷拍摄的图纸，米高扬猜想，这又是哪位“外交人员”几经周折，才狼狈不堪地勉强潜入北美航空公司的设计部，仓促中甚至忘了带特工相机……至于后掠翼的激波解决，“外交人员”的理解也十分正确，不过，米高扬在今年初已经验证过了后掠翼确实对此有效。
　　不如假设这张概念图是正确的，我来对美国的这种战斗机方案进行一次验证，看看它的飞行性能如何，再推断它的作战性能？
　　米高扬这样想，然后就拿出图纸和曲线板，照着资料里粗糙的概念图，开始绘制（重设计）精确图纸。
　　“XP-86平尾直接装在机身尾部，这可以减轻垂尾的重量，但在大迎角的时候会造成平尾舵效不稳定……”米高扬心算了一下，觉得是两个各有优劣的设计。
　　“见鬼，这架飞机的升力和气动稳定性能保证吗？”画到机翼的时候，米高扬嘀咕道。他设计的i-310，在后掠翼上安装了4副面积不小的翼刀，来阻止气流从翼根向翼尖流动，而这架XP-86的机翼干干净净，只在机翼偏外侧有两个小翼刀——与其说是翼刀，不如说是机翼上的两个小凸起。
　　米高扬放下三角板，拿出一张白纸，列出附面层流体的微分方程开始数值计算。一会儿他就解算到了4位有效数字……
　　但是方程的数值结果对战斗机气动的影响？不太确定。
　　那只有最后一招了。米高扬拿起电话。
　　“模型部吗？派个人过来取图纸，我需要制作两具缩比模型。”
　　“气动验证部，把正在做的试验停一下。三天之后，我要启动两个模型的低速风洞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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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0日。
　　一脸疲惫的米高扬拨通了外交部某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局的电话。
　　“外交人民委员会？我是阿尔乔姆·伊万诺维奇·米高扬。”
　　“4月29日图纸已鉴定完毕，这种飞机是美国正在研制的下一代战斗机，作战性能……与我们正在研制的下一代战斗机性能相当，或更轻巧一些，但是……”
　　电话里穿来熊吼一样的咆哮：“米高扬同志！你没看资料封里附着的便签吗？我们只是让你验证这份资料来源是否是真实的美国机密，然后马上回报！不是让你花20天时间去研究它的作战性能！”
　　24小时后，苏联驻华大使彼得罗夫接到了来自莫斯科的电报。16小时后，助理武官卢加科夫冲到思南公馆，唐华的宅子只有一个老阿姨在花园浇水。
　　“你找我家主人？他出门远游去了。”老阿姨对卢加科夫说，“去多久？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吧。”
　　“钱姨？来的是谁？”在屋里记账的孙石听到门口的声音，出来问道。
　　“苏联大使馆的人，一个武官，一个翻译，要找唐少爷。”
　　“……”孙石沉思片刻，出到院子，对卢加科夫说道：“贵国想找唐华，应该找在重庆，啊不，在南京的周ENLAI先生，他一定知道唐少爷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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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周副主席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彼得罗夫同志你好。是的，有这么一个人，我认识他。找我的确找对了，我知道唐华在哪里，他现在在延安，和主席、总司令在一起，你可以让国际在延安的联络处的同志找主席，就肯定能找到唐华。噢，要卢加科夫武官亲自过去吗？那你们这一路可就不太好走喽……”
　　现在，经过了3天2夜卡车的颠簸，卢加科夫终于看见了宝塔山上高耸的佛塔。在过去一个多星期，他先坐火车去上海；然后两手空空坐火车返回大使馆；再被大使彼得罗夫派去延安。现在的形势已经蹭不了美军直飞延安的运输机，卢加科夫只能火车-汽车-火车-汽车一步一步转，这还多亏了他外交人员的身份。
　　“可找到你了，达瓦里希！”
　　在科学馆，唐华正在给学生们讲装备发展趋势的最后几节课。离下课还有15分钟，科学馆进来了三个人。
　　“唐老师，这是苏联大使彼得罗夫同志派来的武官卢加科夫，”陪同前来的警卫员说，“他要找您。”
　　警卫员说完，翻译就自己先说了一句：“可找到你了，达瓦里希！我们奉大使彼得罗夫之令从南京赶到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寻求你的帮助，请你一定要答应。”
　　听完翻译的话，唐华笑着看了看这两个灰头土脸的苏联人，靠在讲台边，一时没有说话。
　　达瓦里希，你们的反射弧可够长的。我穿越回来五个多月，第一期杂志也出版四个多月了。来延安本来就做好了转战陕北的准备，现在倒好，你们又出现了……
　　“啊，各位同学，重要的原理和公式已经全部讲完了，今天就提前下课。”
　　等学生开始散场，唐华说道：“不如我们几人找个小一点的教室或者找个角落细谈？”
　　翻译将唐华的话翻给卢加科夫听，后者却在教室里直愣愣盯着黑板，全身一动不动。
　　唐华也回头看着黑板，上面是今天向学生囫囵填鸭的知识点：
　　【空空导弹及其发展趋势】
　　（1）最优制导律……
（2）微分对策制导律……
（3）自适应制导律……
第27章
可找到你了，达瓦里希（二）
　　卢加科夫不懂中文，看不懂最优制导律、自适应自导率是什么意思。
　　但他战前读的航空学院，卫国战争在远东开过飞机，而黑板和幻灯片上除了中文，还有公式和三坐标函数，这些他能看懂。
　　“你就是《世界军事画报》文章的作者唐华吗？”翻译对唐华说。
　　“是的。”
　　“首先，我来这里的原因是国防委员会委托外交部，来向你问询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我想你一定能猜到，是你发表在杂志上的那几篇文章……我们想知道其他更多的信息。”
　　唐华点点头。“当然可以。不如我们这样，两位今天先稍事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