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校对)第321部分在线阅读

　　军事技术的交流合作谈完，晚上就是大年初二大使馆欢庆春节的晚会。
　　列夫·朗道头上的头发还是乱如鸟窝，而且发际线比起两年前似乎又往后退了。
　　“最近一年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量子电动力学。”
　　唐华问朗道现在的研究方向，朗道是这么回答的。
　　“我有三篇论文已经完成并且投了出去，今年会陆续发表。第一篇是消除量子电动力学中的无限性的话题，第二篇是量子电动力学中电子格林函数的渐近表达，第三篇还是一个格林函数渐进表达的论文，但讨论的是量子电动力学中的光子。”
　　唐华保持礼貌的微笑，假装自己很熟悉这些论文的领域的样子……
　　全是量子力学，电动力学，这是人看的论文吗？
　　“利用格林函数，在固体物理学中可用于求解能带，但不知道渐进表达电子和光子的方式具体有什么不同。”钱三强说。
　　钱三强在场这可是重大利好，有老钱在唐华就可以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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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费院士您好，”唐华先得问候最年长的——74岁的亚伯拉罕·费多尔维奇·约费。
　　“涅斯梅亚诺夫院长您好”“库尔恰托夫院士您好。”
　　库尔恰托夫是约费的学生。
　　1942年9月底，斯大林召集约费、卡皮察、库尔恰托夫等院士到克里姆林宫，讨论了德国、美国和英国在研原子弹的情报，斯大林提出苏联能不能研制原子弹，苏联现在的科学发展是否具备研制原子弹的条件。
　　约费的回答是，苏联在前沿物理和核物理方面有充足的科学积累，也有足够的人才储备，如果中央决定开展原子弹的研究，那么苏联科学院可以承担相应的工作。
　　斯大林听取了约费的报告后，1943年正式启动了原子弹工程。
　　约费大叔嘴唇上一撇白胡子，圆框眼镜后面的眼睛看了唐华一样，“四年前你就是院士了，现在看来，你仍然是最年轻的院士之一。苏联科学院最近几年，接纳的年轻院士原来越少，渐渐要成为老人俱乐部了。”
　　朗道：“我和唐华这样的情况是少数，并不能推广成为一般性的规律。从科学研究的通常情况来看，一个人要达到所在领域的研究最前沿，通常是在40到50岁的时候完成的，这时候被接纳为科学院院士才是常态。”
　　涅斯梅亚诺夫：“中国的科学院重组应该快完成了吧？”
　　钱三强：“郭院长正在操心此事。我这边是中国的近代物理研究所，将是未来中科院的一个下属机构。近代物理研究所的重组比较早，已经开展工作快两年了。”
　　涅斯梅亚诺夫：“很好，近代物理研究所也是中国当前最急需的研究机构之一。你们的研究所已经在运转了，那么，是时候为核武器工作了。中国的核武器。”
　　唐华：？！
　　钱三强：“这……怎么说呢，我们确实想朝这方面发展。”
第32章
中苏原子能合作协议
　　纳斯梅亚诺夫，苏联科学院院长兼有机化合物研究所所长。涅斯梅亚诺夫逝世后该所改名为涅斯梅亚诺夫研究所。
　　他开辟了由非食用原料制取食物的新方向，奠定了人造食品化学的基础。
　　这是什么意思呢，比如，代可可脂……只是举个例子，发明假巧克力的人不是他，他发明了另外好几种合成食物，比代可可脂还难吃，除了苏联别的国家都不生产，现在也都淘汰了。
　　但是被称为“涅斯梅亚诺夫重氮法”的金属化合重氮化方法，这个是影响持续至今的。
　　涅斯梅亚诺夫院长的另一个特点是三观和主流价值观非常一致，没有在顶尖科学家中常见的和平主义、环保主义的倾向。苏联氢弹的首席设计师萨哈罗夫后来变成了和平主义和人权主义者，1973年甚至在西方记者前说反对核武器呼吁废除核武器，涅斯梅亚诺夫亲自写了一封公开信发在报纸上批评他。
　　听钱三强说中国确实有点想搞核武器，涅斯梅亚诺夫表现得很高兴：“核武器是国家力量最大的放大器，苏联和中国的物理学界都必须肩负起这个历史责任。”
　　“我们物理学界当然很热忱地投入到了苏联核武器的研制，只是这种工作既无挑战性也无太大的难度，所以它没有占用我太多的时间。”苏联科学院物理问题研究所主任朗道表示异议。
　　涅斯梅亚诺夫哈哈大笑，又说：“核武器是长期的工作，苏联从开始发展核武器到今天有所成就差不多经历了10年。有一句俗语：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既然这是仅次于10年前的好时间点，那不如现在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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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你方计划开展核工业和核武器研制一事，非常抱歉，主席团和部长会议对此持消极态度。”
　　涅斯梅亚诺夫表示支持，但最终还是要在国家层面上与苏联谈。
　　在唐华提出核计划的想法时，苏联部长会议副主席卡冈诺维奇摇摇头。
　　“我们收到了1月份你们预先发来的想法建议书，最高主席团为此举行会议并进行了投票表决，所以请不要追问其中的原因了。不过，苏联可以在你们原子能领域的研究予以一定的初期支持，并且为你们安排了原子能发展的方向，那就是研究如何和平利用原子能。今后苏联将致力于原子能的军事运用，而中国进行原子能的和平运用，这种和平应用即可以解决中国的能源问题，也能与苏联进行技术互补。”
　　安排中国研究和平利用原子能……一开口就是老经互会了。你们国家分工这个产业，你们国家分工那个产业，安排好了就别越界。
　　“中苏现在是同盟国，我们在进行高层洽谈，所以在这里我也坦率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唐华说，“卡冈诺维奇主席，美国在核武器方面对苏联施加的压力相当大，并且这一部分压力也作用到了中国身上。这对中苏同盟乃至整个社会主义阵营都是一个极为不利的局面。”
　　1950年，朝鲜战争开打时，美国有370枚核弹。1953年，美国的核弹头数量已经上涨到1436枚，而苏联1953年底只有120枚核弹。唐华相信苏联的情报机构不会一点消息都搞不到，也相信苏联情报机构拿到的美国核弹头数字没有太大的误差。苏联应该知道自己在核弹头数量方面对美国有数量级的差距。
　　果然卡冈诺维奇听到唐华说的话，咬了咬牙，但没说什么。
　　唐华：“除了美国，我们还不能忽视英国。英国1952年在澳大利亚的蒙特贝洛群岛试爆了第一颗原子弹，这是一颗成熟的可用于投掷的核航弹。我相信英国正在量产这种核弹，并且英国能够自行制造重型轰炸机，正在设计喷气式的重型轰炸机。基于英国的军队规模和国力，英国最终将会拥有300到500枚核弹头，与美国一道共同对东欧和苏联欧洲部分形成核威慑。”
　　“英美同盟以及围绕英美同盟体系而组建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依仗其同盟国工业国数量较多、盟国工业产值高、工业技术先进，对我们形成了有层次的、全方位的封锁威胁。”唐华继续说，“卡冈诺维奇主席，中苏是背靠背的同盟，我们在东面，同样需要核武器来维护东北亚地区的稳定。我们希望自行研制核武器，以中程弹道导弹和重型轰炸机搭载核弹，这样就具备对韩国、日本、菲律宾及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事基地进行核打击的能力。完成这些工作后，苏联就可以把全部或绝大部分的核武器、投放载具集中在欧洲，应对英美在欧洲方向的压力。”
　　在现在这种技术条件下，唐华讲的理由……好像真挺有道理。一两千公里射程的弹道导弹、作战半径三千公里的重轰炸机（图-95也正在研制），此时苏联的核武器就是这样的现状。
　　苏联现在只有中程导弹，远程弹道导弹正在研制，洲际弹道导弹正在论证。所以唐华说到各区域的核威慑能力，卡冈诺维奇说不出“苏联有核武器，核战争由苏联与美国互扔就行了，不需要中国参与”这样的话来回应。
　　“苏联核工业现在面临着沉重的生产和科研任务，”卡冈诺维奇的回应转了一种话风，“我也很坦率地跟中国的同志说。的确，美国的核弹头数量比苏联多很多。为了尽快在这一领域赶上美国，我们所有的的核工厂正日以继夜地生产核弹以及制造核弹所必须的核材料。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核工业很难分出资源或者人才到中国去协助你们建立核工业。”
　　总会计师：“我们靠自己的努力建立了新中国，中国建立核武器工业的基本原则仍然是自力更生，能够国内靠我们自己解决的设备和原料，我们都会尽量自行解决，只有一些不得不进口的特殊设备和材料，我们才会请求苏联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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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不如我们先看一下为了支持你们和平利用原子能，苏联可以提供的帮助清单？”中苏双方的代表聊了很久，卡冈诺维奇摆摆手示意不要再绕了，“无论怎样，你们先开启原子能的研究工作，此后你们继续对原子能的民用方向进行研究，或是打算自己搞核武器，我想这些东西都是有帮助的。”
　　“苏联可以出售一台石墨反应堆，供中国进行原子能的原理研究。这台反应堆以石墨作为中子减速材料，以水为传热介质。实际上它不但可以作为原子核物理的研究平台，产生的热量还可以推动7000千瓦的发电机组运转。除反应堆之外，我们会向中国提供铀235丰度为4%的铀块作为反应堆的燃料。”
　　“另外，”卡冈诺维奇又说，“纳斯梅亚诺夫，苏联科学院院长，最近向部长会议主席反映了科学院的意见。在纳斯梅亚诺夫院长的坚持下，苏联科学院将向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所捐赠一台回旋粒子加速器。”
　　啊，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赠品……
　　唐华转头向总会计师眨眨眼，表示结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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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买一台反应堆，买反应堆送图纸，还可以购买丰度4%的铀块，这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第一天的会谈回来，唐华说，“然后还有意外收获，一台回旋粒子加速器，这真得谢谢纳斯梅亚诺夫院长。”
　　总会计师：“而且还是赠送的，这回旋粒子加速器得不少钱吧。”
　　钱三强：“这个东西从西方国家买大概得几百万美元，而且关键是买不到。自制也很难，里面不少零件国内没有工厂生产。赵老师1950年从美国带回来的静电质子加速器已经用了4年，快满足不了清华学生们的研究了。”
　　静电质子加速器对粒子的加速就是一个直线轨道，比如加速器柄长5米，那粒子的加速距离就是5米，出来的粒子能量比较低。回旋加速器在中央设有强磁场，粒子射出后在垂直磁场平面内作圆周运动，加速距离较长直到最后从一个口子射出回旋加速器。
　　总之就是回旋加速器能够获得更加高能的粒子，对核物理的研究更有帮助。
　　总会计师：“我们大年初二在大使馆请纳斯梅亚诺夫院长还有那几位院士吃饭真是划算，投资回报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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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判第三天。中苏《原子能合作协议》意向签署现场。
　　1、苏联提供矿山机械和特种运输设备，开采江西抚州市相山地区的大型铀矿；
　　2、苏联提供铀矿粗炼设备和重金属冶炼的安全防护设备，在相山建立铀矿粗炼基地；
　　3、相山铀矿粗炼基地建成后，每年向苏联提供300吨黄饼（约含180吨天然铀，也即大约1.3吨铀235）；
　　4、铀矿和粗炼基地先期加入苏联技工和工程师协助，同时中国派出学员去苏联接受培训；
　　5、苏联出售一座石墨反应堆，供中国进行原子能的原理研究。同时向中国出售丰度4%的铀块，另附送反应堆图纸。
　　6、苏联向中国赠送一台回旋粒子加速器。
　　7、中苏两国每年召开一次工程物理交流会，探讨核物理和核工程方面的知识进展。
　　这个协议的1、2、3条，其实去年底就已经开始动作了。
　　没办法，苏联对铀的需求量很大，而且要得很急。
　　一千多枚核弹对一百多枚核弹的差距，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苏联境内勘探到的铀矿，至今为止没有一个超万吨的。在社会主义阵营范围内倒是发现了两个：朝鲜茂山特大铀矿，天然铀储量估计2.6万吨；中国相山大型铀矿，天然铀储量估计1.3万吨。
　　茂山特大铀矿在1951年就发现了，当年初步勘探就发现了超过2万吨的储量。但朝鲜战争未结束时铀矿难以开工，苏联是从1953年5月才在朝鲜茂山全面建设铀矿和铀粗炼设施的。
　　茂山特大铀矿正式开建三个月后，中国这边又探出一个大铀矿。1953年11月初，苏联派出地质队核实了铀矿规模，12月初，苏联的第一批矿山机械就往江西运了。
　　“关于原子能，有一个方向我觉得中苏两国都必须考虑，”在最后探讨协议细节的时候，唐华又加话题，“核动力船舶。”
　　卡冈诺维奇：“以反应堆推进船舶前进，苏联是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但现在我没有什么能向你们透露的。”
　　唐华：“将核反应堆安装在破冰船上，它将具有无限的续航力和破冰能力，能够在极地长期执行任务，轻松压碎厚冰层。卡冈诺维奇主席，这可是和平利用原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