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当小编(校对)第3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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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没完,还有嗧。嗯哼,这个不难,读作jialun。
  吕叔湘:“这些民国时期出现的字形,我的意见是不能定义为汉字,而定义为‘合文’,这种字形古代就有,比如私铸的铜牌上经常写的‘黄金万两’或‘招财进宝’,把四个字捏到一起,还有我前些年去陕西的时候,有些上铺写的什么biangbiang面,那就更夸张了。但捏到了一起大家也不认为它是字,而是合文。”
  唐华:“吕教授说得对,这种合文还是不要收入手册的好。而且,现在的计算机系统也没有把它们收录到那六千个简化汉字字库中去。”
  ……
  “声纳,利用声波在水中的传播和反射特性,通过电声转换和信息处理进行导航和测距的技术或设备,是水声学中应用最广泛、最重要的一种装置,有主动式和被动式两种类型。”
  “主动发射声波照射目标,而后接收水中目标反射的回波以测定目标的方位、距离、航速等参数的为主动声呐,‘呐’即‘呐喊’之意。被动接收舰船等水中目标产生的辐射噪声和水声设备发射的信号,测定目标的方位、距离、航速的为被动声纳,‘纳’即“收纳”之意。”
  唐华首先要说叨的是这个。
  “刚才吕教授提到了现代汉语的文法原则与普遍规律,用这一标准衡量,声呐和声纳这一对名词也有违背现代汉语文法的现象,而且也使得阅读和书写变得繁琐了。”
  “声呐和声纳以主被动区分开来,那就意味着一个东西是声呐还是声纳,我们要根据前文来进行判断,然后才能写出正确的呐或者纳。这有时候是很困难的。”
  “举个例子,苏联海军Pegas型声?后面是什么字,呐还是纳?这是主动探测的,是声呐。那美国海军AN/SQS-23,呐还是纳?相信在座的除了海军装备方向的同志,其他的都不知道该用呐还是纳了。SJD-9型声呐,呐还是纳?连我也不知道,因为现在还没有这个装备。”
  “声呐声纳具体用哪个字要根据前文的涵义来决定,确实不符合语言常理,有时候甚至确定这个字该用哪个都很困难”王淦昌说,“应该统一成一个字。”
  ……
  《英汉科学技术辞典》,该这一本了。
  “Robustness被翻译成鲁棒性,国内是不是生物学界最先翻译的?”唐华问。
  谈家桢:“是的,应该是民国二十四或者二十五年,由童第周委员最先翻译的。”
  童第周在那边捋捋胡子,点了一下头。
  好哇,唐华没穿越之前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到底谁创造的‘鲁棒性’这个译名,现在得到答案了。
  该找老童算账了……
  Robust/Robustness,鲁棒/鲁棒性,不看教科书的话,有多少人会想歪?
  Robust/Robustness在自动控制理论成型之前就在生物学领域使用了,用来描述生物的整体特性,含义是“一个生物系统在收到外部扰动或内部参数摄动等不确定因素干扰时,系统仍保持其结构和功能稳定”。
  打个比方就是一个死胖子,如果他基因就是注定胖到三百斤,那他就算节食减肥,也没有用,因为他的身体这个生物系统在感觉到生物摄入的热量减少,就会自动减少能量消耗,维持体重三百斤不变。
  后来现代控制理论建立起来,也是从生物学借用了Robust这个名词,含义相似,或者说自控领域把Robust的定义扩展了,从生物体扩展到生物非生物的所有系统。
  “我在苏联发表的控制论和控制率的几篇论文,Robustness我用的是‘稳健性’。”唐华说。“这从何说起呢,可能要从清末西学东渐,国人的翻译习惯说起了。”
  算账又不是冲上去把老童揍一顿,唐华得说理。
  “那时候起,我们的专有名词翻译大多要做到音意均沾,既有原先单词的读音,还要表现出这个名词本身的含义。实话说,有时候要兼顾这两头挺难的。”
  “是出现了一些非常经典的音意均沾的翻译,像Gestapo翻译成盖世太保。但也有的翻译不遵循读音,也很经典,比如Universe翻译成宇宙,这就是源自于‘四方上下曰宇,往古来今曰宙’,这是在中国典籍中找到的与现代时空概念最好的对应。”
  “Robust翻译成鲁棒,应该就是为了迁就Robust本身的发音。但发音迁就了,它的汉字意思就很晦涩了。而且,我也想了很久,确实找不到与Robust相近的,又能表现Robust的涵义的汉字。”
  “然后说说鲁棒这俩字。字面意思,粗鲁的棒子。但其实,真正的意思是‘即使用粗鲁的棒子狠狠地打它一下,它还是会恢复原样’,童老,它的意思就是我所说的吧?”
  “问题就在于我们摘出来的鲁棒这两个字连起来看,没有特殊的含义,无法用鲁棒这两个字解压缩出我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来。”
  “更糟的是,鲁棒这两个字如果在专业之外的人眼里,它的歧义太多了,甚至不一定会想到这是粗鲁的棒子。”
  王大衍:“确实是这样,我其实懂得鲁棒性的含义,但我还是会把它和山东的玉米棒子联想起来。”
  会场一阵哈哈大笑。
  范文澜:“鲁我首先想到的不是山东,而是鲁智深啊!鲁智深的棒子,然后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和尚抡着根大棒。”
  “不不不,是鲁智深的棒槌。”“所以鲁棒性就是鲁智深的棒槌性。”“怎么都想得这么粗俗,为什么不能解释成‘山东人身体棒’”
  ……
  哲学社会科学部的学部委员们插嘴进来,气氛就非常活跃了,欢声笑语不断。
  唐华:“Robust这个词该怎么翻译,我觉得可以趁这次会议讨论讨论。”
  王大衍:“就唐院长在自动控制论里用的稳健性吧。唐院长可以说奠定了现代控制论的基础,现在这个词的中文定名由我们说了算。”
  唐华:“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这次会议讨论确定下来,手册印刷出版之后就没得换了,各位前辈、文学大家,再多想想还有什么读起来更琅琅上口的译名。”
  “耐操性?”
  “……”
  “老陈啊,翻译讲三个字信、达、雅,这耐操性做到了信和达,可是……”“好吧好吧,我也就随口一说。”
  “健壮性?”“生物的Robustness不一定是长得壮哦,如果通用到生物学领域,可能会发生误解,反而是稳健性比较中立。”
  一个名词讨论了大半个小时,但总算是把鲁棒性给拿掉了,用的标准翻译还是唐华之前用的稳健性。
  ……
  学科名词手册审议只集中开会一次,将主要问题解决之后,剩余的就由各专业的学者、委员小组讨论即可。
  工程院的学部委员也不是只干这一件事情,主业还是工程科研和工程实施。
  “唐院长,所以这个数值模拟程序,其实是采用了我的理论,在这个理论基础上,写出了一种计算方法?”
  黄汲清这几天都在研究石油数值模拟的有限元计算程序,当然其中看的时间最长的还是输出打印的那张柱状图。
  唐华:“是的,程序初版是我写的,所以您的和老李的程序的理论都反映进去了。”
  黄汲清唔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黄汲清在工程院,李四光在中科院,两人带着小弟互相远征了一次,现在稍微消停了点。
  “这么说,李四光找到胜利油田,其实我在里面是出了力的?”
  唐华:“没错。”
  黄汲清:“嘿,人民日报上就只提了他的名字。”
  “黄老莫慌,在之后详细报道提到计算机数值模拟成果的时候,一定会列上您的名字。您可是工程院的学部委员,我这个院长不是白当的。”
  黄汲清:“我其实是在想,既然有了计算结果,有了准确的信息支持,那么我们不应该只找到一个胜利油田。”
  ……
  能源部,石油总局。
  “黄委员,您的想法很好,我本人以及石油总局都非常支持。”
  余秋里对黄汲清说,“但是您得给我一些时间。现在国家大部分的钻探设备都集中在了渤海区,对胜利油田进行全面勘探和油区划定,钻探设备是肯定会调拨到位的,但可能得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希望您耐心等待。”
  “没关系,我理解,”黄汲清说,“两个勘探队,带上钻探设备。两三套就差不多,如果能调拨四套那就最好了。”
  余秋里:“黄委员,您打算先对什么地区进行勘探?”
  唐华:“黄老打算去松花江、辽河流域进行勘探。模拟计算的结果,这里是一个比胜利油田潜力更大的含油构造区域。”
  余秋里哦了一声。
  黄汲清:“其实在52年,我也意识到松花江、辽河流域的巨型沉积盆地很可能有含油构造,只是那时候我在地质部西南地质局,忙于在四川盆地寻找油气资源。现在四川盆地的天然气勘探告一段落,那就集中精力把这些石油潜力巨大的地区都找一遍。”
  余秋里:“我们石油总局也期待着能有更多的大油田被发现出来。”
  唐华:“我也一样。还是老传统,一定要开我的车去找油找矿。”
  余秋里:“唐部部长,我看要不还是以能源部或者国务院的名义多进口几辆路虎?”
  “没关系,也不用了,我这次一下订了4辆,正好是11月底到货,刚好赶上。”
第102章
钢铁、大桥与潜艇厂
  10月8日,武汉。
  武钢一号高炉。
  1954年7月10日,一号高炉开始安装建设,只用了14个月15天,中国第一座1000立方米以上炼铁高炉就在武汉青山区落成。
  此前鞍钢、本钢、上钢等大大小小的钢厂,炼铁高炉都没做到1000立方米这么大。这就是全新建设的钢铁厂的优势——一张白纸上最好画蓝图。
  在五天前,10月3日,一号高炉完成了烘炉——干烧高炉,内部温度控制在400~600摄氏度,并严格控制让高炉缓慢升温,加热炉衬以去除其中的水分,增加固结强度。
  今天,高炉前是整整齐齐码放成一个个立方体的废枕木。烧结的铁矿石、生石灰、焦炭分别在料车或料坑里就位。出铁场上的铁沟已打扫得干干净净,明天液态生铁水就要从这里流过。巨大的铁水罐就在铁沟的流嘴下面待命,随时可以吃下高炉出的铁水。
  “加油干喽!要出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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