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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约里奥：“实际上，中国对法国的核武器研制有过帮助。我们购买了3台中国的计算机，它代替了巴黎大学的老旧电子管计算机，极大地增加了我们的工作效率。”
唐华：“呵呵，嗯，看来因为这两台计算机，法国成了第四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而中国只能是第五名。”
“但你们是第四个拥有氢弹的国家，这一点非常厉害。”
唐华：“如果我估计得没错，你们也已经开始研制氢弹的计划了吧。”
“是的。”海伦·约里奥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虽然我没有参与，但是我知道一些，而且……”
唐华看着海伦·约里奥。
“如果能够像那3台C55计算机一样，我们再从中国获得一些……神奇的……”海伦·约里奥拐弯抹角地表达意思。
唐华：“抱歉，这件事没得商量。”
“事情其实是这样……有一个成语叫做‘交浅言深’。”约翰·普尔真是今天派对的插话王，而且还把唐华昨天说的原话给照搬过来了。
唐华（认真脸）：“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研制氢弹一点都不难，我说的是真心话。”
……
广州，另一处没有军队、政府背景的平平无奇的旅馆。
“该见到的人已经见到了，你就先回新加坡吧，”潘汉年说，“说不定，不久以后我们就会在大马或者新加坡再见面的。”
“萧公，那个……我来广州，还有一件事，之前跟您说过的。”
潘汉年叹了口气：“你从香港到广州这件事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我从新加坡到香港也是秘密行动的。”
……
“什么？要见周璇？”唐华听潘汉年这一说，直接吓了一跳。
“这小伙子是周璇的歌迷。他是人民行动党的联合创始人，现在组织了一个‘新加坡社阵’，搞独立运动的。这个人很有才华，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我们现在和他立场很近，所以在相互联络。”
唐华：“我是说，只想见周璇不想见我，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啊。”
潘汉年：“林清祥他说他自己学历低，还是个学文的，估摸着你不会见他。哎他其实见周璇也只是想要一张亲笔签名的唱片而已。”
唐华：“等等，林清祥？人民行动党？”
第28章
得想办法打断这个智障的讲话
“……1956年，英国殖民当局邀请了一个13人组成的新加坡各界代表团去伦敦，商讨新加坡自治的宪政安排，我和李光耀都在其中，是人民行动党在代表团里的两个成员之一。遗憾的是，这次伦敦之行，和英国当局并没有达成什么共识。”
“伦敦知道了你们要的不是自治而是独立，当年底就把你们一波人抓进监狱。李光耀从英国回来以后感觉风向不对，言行就特别地谨慎。你就太冒进了。”
潘汉年批评了一句林清祥1956年太冒进，他点着头承认。
广州华为公司的职工公园。现在是上班时间，唐华、周璇、潘汉年、林清祥在绿草地的中央，半径100米内没有外人，全都清空了。
林清祥1933年出生，今年才27岁，祖籍福建，在新加坡的福建人社区长大。和李光耀这种剑桥大学法律系毕业的精英不同，林清祥无论出身还是从政后所代表的都是新加坡草根阶层。
唐华眼前的林清祥个子不高，但是相貌很好，长得有点像张国荣，这首先就能笼络一大群女性支持者。他的口才和演讲技能基本上是天生的，人民行动党成立，首次执委选举时，林清祥以最高票1537票当选，李光耀则是1488票位居第二。
“会唱歌吗？唱得怎么样？”
唐华拨弄着吉他问林清祥。
这次聚会，等于是又给了半天时间让潘汉年和林清祥再聊聊，今后“社阵”的纲领，斗争策略，组织方法，和人民行动党怎么既合作又斗争，等等。这些事务唐华不用管，有潘汉年在呢。
林清祥：“会呀，会唱好多歌呢。”
唐华：“新加坡、大马这些地方，英国殖民的时间长，虽然已独立了或正在独立，但是政治运转模式还是西式的，你的演讲如果是在十几年前的中国，那就没得什么用，但在新、马就特别有效。除了演讲，才艺也是增加魅力和获取更多支持的方法。”
潘汉年：“这确实也是一个办法。你们选举的时候那个选举车，游街的时候我看都可以摆上去一支小乐队，一路唱唱跳跳，唱得差不多了，停下来，演讲拉票。”
唐华给潘汉年翘了个大拇指表示很赞。
……
林清祥和唐华随便唱了几首歌，永远不回头，红日、祖国不会忘记——林清祥熟练掌握好几种闽南语、粤语和国语，但是最有意思的是他居然用男声唱《天涯歌女》……
“一转眼就到下午了，不知道今后哪年才能再见到你们。”
这是林清祥在广州呆的第三三天，一会儿傍晚就要回香港了。
“你在广州只带了一套毛选回去？”唐华看看林清祥的行囊，“我也送你一本书吧。还有，这把吉他也送你。”
林清祥唱歌还行，但是不会乐器。学学吉他也挺好。
“谢谢。太谢谢了。”
……
“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如愿以偿了，还有意外惊喜，”潘汉年送别林清祥的时候说，“回到新加坡，社阵的筹备记得我说的那几点，现在这几年形势是比较微妙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清祥：“太惊喜了。这两天受益匪浅，尤其是今天，唐部长对英国高层和他们的殖民体系的分析，李光耀都没到那个高度，整个人民行动党都从没有人从那个视角看过。”
潘汉年：“清祥，外人只知道唐华是科学奇才，其实他不只是在科学领域。在抗美援朝和对印自卫反击战前，唐华的预测都特别精准，主席和总理开会都听他讲的。而且，唐华经常把自己的预判不知不觉地传递给他想传递的人，能理解的人就能理解。”
林清祥：“？”
潘汉年：“最近宣传的杂交水稻团队的带头人，丁颖老先生，其实是1955年唐华给丁老指出的大方向，丁老南下之前，唐华送给他一套无线对讲和救援定位呼叫的多功能手台，今年杂交水稻成功，手台也刚好坏了，原来这套东西的使用寿命就是5年。”
林清祥听了潘汉年的话，心头一惊。道别坐上车之后，他从包里掏出唐华送给他的书，打开牛皮纸袋，书的封面露了出来：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与蒋介石清党》
……
广州华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一个职工公园，四人在草地正中谈话聊天时，一百米以内都是清空的，因为——现在的华为公司广州分部有三万九千职工。这还不算与华为有分包和合作关系的广州市隶属的小型国有企业。
一个公司就形成了一个工业园区，工业园区内甚至可以修一个面积不小的职工公园。
“有人说，现在老百姓家里必备的器物叫‘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华为是收音机的主生产商之一。不过再过几年，可能会变成‘三转两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电视。”
“华为也是现在国内电视机的主生产商之一。不过，电视机现在只能算是进入工厂，在富裕地区的农村进入公社。当电视机进入家庭的时候，每年投放市场的电视机数量要增长20到30倍。”
唐华这么一说，在座的华为公司领导层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电视机分厂。
“这个我们已经做了提前准备和规划，”厂长冯道说，“现在电视机这一块，从显像管到最后的总装生产线都是国内可以完成的，今年3月，第二和第三黑白电视机生产线的设备开始采购，彩色电视机的技术问题刚刚全部解决，产量在明年会有很明显的提高。”
唐华：“主要还是价格问题，六月份我们制定的目标，是最便宜的彩色电视机价格不超过1000元，最便宜的黑白电视机500到600元。”
冯道：“14寸黑白电视机可以做到五六百元一台，彩色电视机目前有一些困难，无论怎么核算成本，彩色电视机最终都在接近1400元的样子，不过如果产量升到和黑白电视机一样高，大概14寸彩电可以做到1200元一台。”
唐华：“电视机产业的目标，是在五年之后，一个年轻两口子的家庭，可以用一年工资攒下来的钱买下一台电视机。普通工人的家庭也能买黑白电视机，高学历的、劳动技能杰出的职工能买下彩色电视机，就像华为现在设置的国家职工等级＋岗位等级双重计算方法里面，双7级工人那样，他们应该能买得起彩电。”
“国家将来可能会涨工资，但不会是翻倍式的涨，而是一点一点地涨上去。而且五年之内是电视机进家庭，五年十年之后工资再涨，但那时候我们推行的进家庭的器物就不是电视机了，而是冰箱。”
“电视机的平均出厂价还是要继续降低，这既是国家计划的安排，也是华为你们自己技术进步的方向，技术进步不就是以更高的效率和更低的成本，生产质量更优的产品吗？”
……
华盛顿。
“这是巴基斯坦地震观测站的数据。”“这是印度提供的新德里观测站数据。”
“这是土耳其地震观测站的数据。”
“这是法国地震观测站的数据。”
“这是……这是冰岛的数据。”
当冰岛的数据也由北约的情报渠道汇总到CIA时，情报分析员也是无语了。400万吨当量TNT的氢弹爆炸就是这么生猛。
冰岛观测到的数据自己分析，是400万吨正负40万吨，误差很大。还是巴基斯坦和印度的观测站比较准确，最终确定的中国氢弹当量是403万吨正负5万吨。
“你们的侦察机对核爆云团的追踪分析晚了，如果早10个小时赶到现场就准确多了。”罗伯特·克里斯蒂说，“这是为什么，前几次中国核试验之后你们都很及时地派遣侦察机进入中国上空。”
“因为空军基地有持续的雷雨，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知道这样会让分析误差增大，但至少我们还有一份分析报告。”
克里斯蒂：“这枚氢弹的裂变核心，也就是核扳机，就是两个月前中国试爆的那一枚钚弹。聚变物质是氘化锂6，从飘散的氘氚浓度分析，只有聚变次级，没有次二级，但是飘散的尘埃里含有铀238，根据它的含量分析，这枚氢弹有相当部分的当量是由铀-238外壳提供的。”
“氘化锂6发生聚变反应后，释放出能量和大量中子，这些中子将外壳的铀-238变为可裂变反应物质，并即刻爆炸，这说明中国的核弹设计已经进化到了我们1955～1957年的水平。”
说话的是爱德华·泰勒。
作为泰勒-乌拉姆构型的共同设计者之一，泰勒现在功成名就，已很少亲自关注核武器的事情。不过中国爆炸400万吨当量氢弹、还是空爆，这么重大的消息，泰勒也被惊动了。
艾伦·杜勒斯：“那么还有一个问题，这枚中国的氢弹重多少？尺寸多大？它是一枚核航弹，还是一枚可用弹道导弹携带的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