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校对)第106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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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败逃奔的吴国君臣得到钟吾国和淮夷国的庇护,他们会干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吗?
  那可是吴国的高层,根本不用汉国去建议或提醒,哪怕吴国没有得到来自汉国各方面的支持,他们一样会将目光盯上钟吾国和淮夷国,朝思暮想吞掉两个恩人来壮大自己。
  钟吾国和淮夷国为什么要庇护吴国君臣?不是他们有多么同情吴僚等君臣,其实也是想要让吴僚继续找楚国的不痛快。
  大家都有自己的盘算,又是上升到了国家的层次,尔虞我诈这种事情就不要简单的用对与错来衡量了。
  现实就是这样,人可以分好人和坏人,国家只看需要来决定采取什么立场。在国家与国家的交往层面夹带私人感情,事实上才是一种最大的错误。
  吕武一再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朱元璋第二,吕政得到朱允炆的下场,在吕政提出那个建议之后,思考道:“能不能让吕政出使吴庭?”
  如果说吕阳岁数很小的时候就承担起一些重任,先是去北疆带兵和治理地方,后来又到秦国主持吞并事宜,那么吕政到了十五岁一直都是处在被严密保护和悉心照料的环境之中。
  “太子仅是外出五年,回来之后有诸多的改变,不排除是刻意装给我看。老子能装,儿子也能装,政儿可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装,真正到了任事的时候各种废物啊!”吕武想着,心里不免会出现焦虑。
  以为朱允炆之后,老朱一家子就没有演帝了吗?
  老朱家的演帝简直不要太多,朱允炆在朱元璋面前装,后面轮到朱瞻基在朱棣面前装,看着好像都挺牛逼,轮到当家作主立刻露馅啦!前面是孙子装给爷爷看,后面轮到皇帝装给朝臣看,没点演技可是要落水而亡的。
  吕武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不都说以史为鉴吗?吕武觉得不能再让吕政泡在蜜罐之中,光是进行教育还要有所实践,再则十五岁在当今年头,又是生长在统治阶层的家庭,真心不能算孩子了。
  吕武看着吕政,笑眯眯说道:“政儿既有此建言,可想往淮南,亲自成事?”
  “可、可行?”吕政看上去充满了惊喜,只是或多或少有一些自我怀疑,深呼吸一口气,稳定好情绪,才一脸坚定地说道:“孙儿必不使祖父失望!”
  少年郎想做事,又害怕无法将事情办好,其实是太正常不过了。
  另外,吕政第一次得到办大事的机会,心情紧张乃至于情绪有点失控,只要不变的脑袋空空就好。
  吕武怎么都能算阅人无数,还有着非常复杂的人生经验,哪能不将吕政的心态看得清清楚楚呢?
  他说道:“政儿可先一一写下,先予祖父掌掌眼。”
  隔辈亲?有一点。
  更多的是身为一国之君在担忧国家的未来。
  说到底,吕政也就是一个少年而已,有了任务就顾不得其它,兴匆匆从吕武这里离开,要好好研究淮南之行了。
  结果是吕阳某天夜里回到自己的寝宫,一问吕政今天的事情,又问人在哪里,又是在做些什么,听到吕政召集了一大帮小伙伴来“未央宫”,一批半大不小的孩子在研究怎么去淮南,听得有些呆住。
  目前当然没有“淮南”这个地名,又或者说这个地名只存在于汉国,一样的土地在其它列国有别的名字。
  葛康作为中盾负责太子内卫,必然需要掌握太子“势力范围”内的各项动静。
  当前,汉国的王室成员,除了一些早早就分封出去的成员,岁数小的二代,吕阳这一支的三代,皆是住在“未央宫”这边。
  所以“未央宫”并不是单独一座宫殿,它是一座宫阙,有着数量相当多的宫殿。
  “臣闻公孙政得令出使吴国……”葛康话说到这里就被截断了。
  “甚!?”吕阳先是错愕,随后有了怒意,又给硬生生将怒意吞了回去,脸色却是不免有些难看,问道:“何人所言,我怎不知?”
  五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太多了。
  在五年前,吕阳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点夸张,作为二代中的绝对焦点则是必然。
  那种环境之下,除了极少数人之外,谁不往死里巴结吕阳呢?
  后来,吕武让吕阳外出游历,说是游历,解读为遭到流放也不是不行,众臣以及各地贵族没有胆子落井下石,不想惹上麻烦还不懂敬而远之吗?
  现在吕阳是回来了,太子的位置也没有被撸掉,只要有了遭到流放的经历,再有多种层面或明或暗的警告,中低层不知道的事情太多,高层又有谁敢往吕阳身上靠?
  他们哪怕是没有恶意,管好嘴巴总是该懂得,也就让吕阳有些消息闭塞了。
  “淮南?”吕阳当然知道那里的局势,马上也就想到了汉国对淮南有动作是为了什么,低低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等游历时长,于外经验充足,你选人往政儿处,务必悉心照料,若有差池,勿谓言之不预。”
  能给吕政下达指示的还有谁,除了吕阳这个爹,只剩下吕武这位爷爷了。
  葛康懂了。
  只是派人不需要警告,再则如果是君王下达命令,压根就不用太子再安排人手。
  既然太子要照顾自己的儿子,怎么样才能表达出足够的关心,只有葛康这个中盾,又或是宋豪那个卫率亲自出马,才能充分表现出重视。
  只是有一点让葛康着实思绪迷惘,什么时候君王开始对太子感到不满意,又是因为什么而不满意太子,闹到王室一家子的相处关系开始变得这么复杂。
  “父亲,吴人无信,政儿往而亲去,是否不妥?”吕阳本来已经躺下,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清楚吕武没有那么早睡,尝试请见得到接见,第一句话就讲得有些冲。
  年纪小的时候不用说,哪个孩子还不是父母的宝?渐渐长大相处的方式会慢慢出现改变。这也是吕阳自从流放归来,第一次明确表达出要违逆吕武的态度。
  吕武没睡是在查看淮南的山川地势,然后让人搬来了关于钟吾国、淮夷国以及吴国的情报。
  得到接见的吕阳一进屋就看到吕武在干什么,知道应该怎么来展现自己的态度了。
  吕武的视线从文牍转到吕阳脸上,沉着一张脸,问道:“因何不妥?”
  换作是没有得到流放的经历,吕阳才不会害怕吕武,一些该讲或不该讲的话,从来都没有什么心里忌讳。
  时至今日,吕阳多少想明白吕武为什么会不满意自己,只是父子俩的相处方式不可能再像从前。
  “政儿并无理事经历,亦无曾经踏足远门,任事便担当邦交要务,事关牵制楚国,吴国君臣并无信义、道德,欲行钟吾、淮夷存亡大事,托付政儿,是否担子……过重?”吕阳现在就是跟吕武在以理据争。
  吕武对吕阳能将事情琢磨明白并没有感到意外。
  无论吕阳是不是表现出残暴和缺乏耐心的缺点,说到底他没有缺了吕武该给的教导,连这点眼光都没有的话,就不是汉氏子姓的一员,对不起汉国太子的这个身份。
  吕武心里想什么,有什么情绪没有表现在脸上,还是沉着一张脸,问道:“接见列国使节,无甚禀告与我?”
  汉国的一国之君没有亲自出马,接待列国的事情是由吕阳和梁兴在主持。
  汉国讲究在其位谋其政,哪怕吕阳是主事者之一,说到底太子的身份也就那样,甚至比其它大臣在面对君王时还要难以自处,一个操作不当就不止尴尬那么简单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子看儿子不顺眼,明明该由太行令梁兴干的活,老子拿来当做教训儿子的借口?
  尽管是有些年纪了,吕阳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委屈从心底身处泛出来,怀疑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以至于父亲能对自己这样。
第826章
痛失栋梁
  母亲可能会永远宠溺儿子。
  父亲会在儿子小的时候各种疼爱,随着儿子越长越大则是会变得逐渐严格。
  吕阳自己已经是多个孩子的父亲,没有道理不明白作为一名父亲的责任。
  当父亲的为什么会随着孩子的年龄增涨而变得越加严格?无非就是希望子嗣不要一直幼稚,能够成长起来担负属于自己的责任,慢慢变成一名能够自立乃至于顶天立地的男儿汉。
  这个世界对男性历来就是充满了各种恶意,他们也不能允许自己永远幼稚,免得在这个需要付出的世界活得窝囊。
  五年被流放的时间不是没有让吕阳得到成长,成长肯定是有了,只是未必全是好的。
  “汉氏子姓的一切全是来自父亲的奋斗,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之比拟。我虽然是太子,并无实际权柄……”吕阳的心思变得越来越沉重,今天要不是为了嫡长子的安全问题,诸多境遇下哪敢违逆自己的那一位父亲。
  汉国从上到下,谁不知道国家的成长到成为当世一霸,全部是来自吕武的谋划?
  贵族的利益遭到损害,他们并不是没有想要反抗,一些念头刚升起来就被自己掐灭了。
  触摸到贵族门槛的阶层,换作是在老旧时代,他们不过是贵族的附庸,处在一种贵族可以任意生杀予夺的环境之中。后来汉国执行新制度才给了他们独立自主的空间,上升渠道不再被头顶贵族死死拿捏住,变成了国家监督下一种相对公平的竞争之下。
  黎庶得到来自汉氏子姓的恩惠多不胜数,仅仅是被打开了明确的上升渠道,恩情方面就是比山还重,不要说还有其它各种实惠了。
  人们其实是在一种无意识的情况下遭到改变,等待发现社会规则出现变化,他们才恍然大悟地知道原来生存规则已经不一样了。
  变法嘛,不一定要轰轰烈烈,湿润无声完成变革才是变法的最高境界,仅是这点吕武就足以青史留名。
  新的变化对有些人是好事,肯定也侵占了某些人的利益。
  不管是得到好处,还是利益遭受损害,往往是他们察觉到变化,接受或反对已经形成定局,真要做点什么绝对是入土下场。
  当然了,吕武从来不指望“士”阶层和普通黎庶对自己的感恩戴德能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
  说白了,目前或许有模糊的国家意识,民族意识什么的则是空白。
  所以,吕武有意加强中枢权威,一直以来也在那么做,主要是清楚先搞个人崇拜比较容易,集体意识能够发挥作用,要不知道多少年之后了。
  在这种现状下,贵族阶层依然掌握着社会话语权,他们成为一盘散沙也就那样,一旦勾连起来则是能够爆发出极大的能量。
  某天,吕武接到了汇报,听后先是一愣,表情复杂地问道:“国尉卧床不起?”
  汉国的国尉是解朔,前几天还正常参加朝会,没有几天过去就卧床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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