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精校)第9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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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什么本事?”
  “喜欢攀高枝!”曹景植瞧着叶知秋道,“这扁毛畜生原本是地上捡虫子吃的,也不知道是它们家哪个祖宗坟头冒烟,把这畜生送到了高枝上,便以为自己成了凤凰,翘着秃尾巴开始唱歌了。”
  “哈哈,这叫不知天高地厚!”
  “畜生就是畜生,飞到高枝,也还是个畜生,脑袋仰得太高了,自然看不见自己的秃尾巴!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仰天大笑。
  王妃把脸一沉,呵斥道:“你们两指桑骂槐的搞什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曹景殊笑嘻嘻道:“娘,我们只是说二哥那只秃尾巴八哥而已,又没说别人。”
  王妃还要再说,叶知秋强忍怒火,勉强微笑道:“母亲,没事的……”
  “母亲?”曹景殊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为了活命,甘当别人儿子,这扁毛畜生还当真脸皮都厚的……”
  “够了!”吴王曹玘一声怒喝,把二人吓了一跳,曹玘指着二人怒道,“知秋拜了宗祠,过继我曹家,就是为父的亲儿子,他医术高明,曾经救活了永康公主,治好过你们母亲的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这本事你们有吗?他找到了失传的仲景医圣的《伤寒杂病论》,你们两个畜生又做了什么?除了一天到晚花街柳巷,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你们还有什么本事?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还有脸嘲笑你们弟弟,我都替你们脸红!”
  他二人不怕面慈心善的母亲,却害怕威严的父亲,见到父亲发怒,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
  王妃到底心疼两个儿子,温言道:“你们弟弟是一片好心,担心大家生病,写方子给大家煎药吃,你们就算不想吃,也不这么说人嘛,——好了,知秋,你爹已经训斥过他二人,你也别往心里去啊!”
  自从进了曹家,这二人从来不跟叶知秋说话,对他都是爱理不理的,叶知秋也不想搭理他们,想不到今天两人突然对他冷嘲热讽,甚至恶言相向,由不得他不怒火中烧,正要反唇相讥,曹玘已经帮他给二人一通训斥,叶知秋也不好再发火,对王妃笑笑,转开话题:“我先前在宫里给皇后娘娘和许希提举说了,这种病传染性很强,必须隔离病人,密切观察接触过病人的人,给予预防性治疗,不知道皇后娘娘给官家说了没有,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屋里人都没说话,曹玘笑笑道:“知秋,你一片孝心,爹娘都知道,不过也不要紧,我们大家身体都不错,我看就不要开方吃药了,若真的得病了,时候再给大家开方用药,可好?”
  “那时候只怕就来不及了!”叶知秋急道,“这种病异常凶猛,一旦得病,少则二三日,多则六七日,便可要人性命!很多时候根本来不及救治的!”
  曹玘和王妃相视而笑,哪里肯信。
  叶知秋心急如焚,正要再说,忽听得有人朗声道:“四弟,你开方煎药,我吃!”
  叶知秋大喜,没想到还有人挺自己,抬眼望去,却是大哥曹景休!
  曹景休就是后来神话传说中的八仙之一的曹国舅,他也几乎没有跟叶知秋说过话,平素只是修道炼丹,这关键时候,居然开口说话,要吃叶知秋的药。
  曹景殊道:“大哥,你可想清楚了,他这半吊子野郎中的药,你都敢吃?别以为你修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吃了毒药,一样死翘翘!”
  曹景休冷笑:“我正是怕死,所以才吃,——四弟是药神壶仙梦传弟子,而且曾治好永康公主,他的医术就不是胡吹的。这时候更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所以,我劝我们大家都吃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真有坏处就晚了!”曹景植也在一旁嘲笑道,“到时候中毒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你们不吃由得你们,我是要吃的,四弟,快开方煎药吧!”
  “好!”叶知秋道,“多谢大哥支持!”
  “应该我们谢谢你,怎么反过来了,嘿嘿”
  叶知秋笑笑,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个方子,交给王妃的贴身侍女福红,福红接过,望向王妃。
  王妃微笑点头,福红会意,拿着方子就要往外走。
  “等等!”叶知秋把她叫住了,“把药材拿到这里来,我要当面检查之后,当面煎熬给大家喝,这关系到全家人性命,不能开玩笑的!”
  福红愣了一下,望着王妃,王妃微笑对叶知秋道:“这就不必了吧?拿到这里,一大屋子的药味,多难闻啊。”
  “难闻也比送命的强!”叶知秋大声道,“大家想必也听说了,汝南郡王府已经有多名王子病死,便是死于赵曙王子得的这种丹毒!最先王府里只有两个孩子病倒,很快就蔓延到了十几个人,我们家如果不采取措施预防,必然会跟王府一样!我不想让大家作为验证我话的试验品,所以我恳求大家,一定要听我的话,吃药预防!宁可一个人都不生病,让你们笑话我杯弓蛇影,也比一个个死去的强!”
  这话说得很重,一时间屋里人都不说和了,曹景植和曹景殊兄弟俩是有话要说的,只是刚才被老爹吴王曹玘训斥之后,不敢再捋老虎须。也只能当闷头葫芦。
  这时,还是大哥曹景休笑道:“四弟这话虽然难听,却很中肯,我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就这么办吧,娘,赶紧把药拿到这煎熬了大家服,我第一个服,不就服药嘛,没病服药防病,这是应该的,不用多费口舌了!”
  王妃瞧向吴王曹玘。曹玘勉强笑道:“这话也有理,适才我才说知秋有本事,治好了永康公主和你的病,这会子就不相信他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嘛,好好,把药拿到这来煎药,大家服好了!”
  王爷有令,谁敢不从?福红忙答应了,快步出去,很快,便跟着府里大夫一起,由几个药工抬着几大筐药材来了,还有十几个砂锅,火炉啥的,摆在院子里,一长溜。因为王府人多,人人都要喝,只能这样。
  
  第135章
骷髅头
  
  叶知秋亲自逐个检查了药材,果然是自己要的,便让药童开始煎药,很快,院子里就飘满了药香。
  曹玘让仆从去把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叫来服药,众人听说新来的小王子竟然熬药逼着大家喝,说是可以预防跟汝南郡王府家得的那种病,几乎没人相信,到底他还是个半大孩子,老成的仆从暗自摇头,说王爷王妃这样宠着这孩子,任由他胡为,可不是好事。说归说,王爷有令,还是得过来的。
  很快,药材就熬好了,热气腾腾的摆了一长溜,叶知秋自己端起一碗,对吴王曹玘和王妃道:“爹娘!我先喝!”说罢,一仰脖,咕咚咚把一大碗汤药都喝了。把空碗一亮,环视大院木然望着他的众人道:“若担心我这药有毒的,可以等着看我,看我没事了,再喝!”
  曹景休哈哈大笑,大踏步走过来,端起一碗,道:“四弟,本来说好了我先喝的,你倒抢了先,嘿嘿。”说罢,一仰脖,也喝了个一滴不剩。
  范妙菡也被叫来了,先前叶知秋他们进宫,她便在自己院子里看书写字,有仆从来笑说四国舅爷煎药了给大家喝,说是可以预防汝南郡王府的那种死人的病。王爷让都去。范妙菡很是好奇,匆匆赶来了,见叶知秋喝了,曹景休喝了,也不示弱,提着裙摆款款走过去,端了一碗,二话不说便喝干了,放下碗,对叶知秋嫣然一笑。
  叶知秋很是感激,对她点点头。
  接着,叶知秋院子的碧巧、褔蝶等仆从也过来喝了。其他仆从或者站着不动,在哪里观望,或者低声议论着,有叹气的,有摇头的,有低声嬉笑的。
  叶知秋端起一碗,送到了吴王曹玘面前,道:“父亲,您喝吧!”
  曹玘犹豫片刻,勉强一笑,接过来,凑到鼻子尖闻了闻,皱皱眉,又瞧了叶知秋一眼。
  旁边曹景殊叫道:“爹!别喝!当心有毒!”
  这句话反倒让曹玘下不来台了,若真不喝,无异于怀疑药里有毒,自己吩咐大家都来喝的,自己不喝,那成什么样子,当下嘿嘿干笑两声,一口口还是把一碗药喝了,咂吧咂吧嘴,勉强笑道:“不算太苦嘛。”
  叶知秋笑了,又给王妃端了一碗。王妃见丈夫都喝了,岂有不喝之理?便也慢慢把一碗药喝了。
  他们俩一喝,全府上下那自然是要跟从的。
  王妃扭头让曹景植和曹景殊两个儿子过来喝,却找不到他们俩了,却原来,趁着大家纷纷上来喝药和工夫,他们俩已经悄悄流走了。
  曹景殊和曹景植两人溜出大院,后面跟着他们的几个随从。
  到了外面,曹景植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妈的,什么玩意嘛,搞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偏生爹娘还宝贝似的宠着他,老子就不服气!”
  曹景殊道:“还不是因为姐姐的原因,姐姐得他老爷子孙老太医治好了病,心存感激,想回护他们孙家这一脉,爹娘看在姐姐面子上,这才对他好,要不然,谁理他啊!”
  “算了,不说他了,想起来就晦气,走!咱们去汴河游花船去,前儿个那个日本妞,刺头似的,还没到手呢,把咱们两逗得心痒痒的,今儿个一定得把她给开了!”
  “不着急!”曹景殊道:“这会子还早,花船的姑娘白日里都睡觉,到了下午才起床,夜里才有精神,现在去把人家睡眼蒙眬拉起床来,也不合适,还是先找地方喝一通酒,到了傍晚,再去不迟啊!”
  “言之有理,反正这几日老子是不想看见那厮的,还是抱着小妞快活自在的好。”
  两人淫邪地笑着,带着几个仆从,吩咐备下马车,乘车先找了一家豪华酒楼,又叫了几个唱曲的唱歌助兴,吃罢酒饭,又去赌场一通豪赌,输了上千银子,又去酒楼喝酒,到了傍晚时分,然后这才醉醺醺的乘车来到汴河边。
  马车刚到河边,撩开帐帘,曹景殊胡感到脖子上冷飕飕的,低头看见地上白花花的,不禁心头一喜,抬醉眼望天上一瞧,咧着嘴叫道:“哎哟!下雪了!”
  曹景植踉跄着下了车,也仰头一看,只见天上一朵朵棉花团似的雪花飘落,大地很快变得斑驳一片。不禁拍着两只肥掌,喜道:“还真是的,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看样子还不小,看来咱们两今儿个运气不错,出来眠花,就遇到棉花似的雪花,吉兆吉兆啊!哈哈哈”
  寒冬腊月的,游花船的人已经明显减少,毕竟河上风大,都转到了城里的青楼里了,暖阁热热乎乎的,搂个小娇娘,那滋味才是惬意,好过河上吹寒风。
  这吴王府两个王子却跟人不一样,他们是平常玩意都玩腻味了,专想找刺激,越新奇越刺激他们越喜欢,就好比寻花问柳,人家喜欢温柔乡,他们偏偏爱挑刺头。
  两人说笑着,旁若无人停靠在码头的最大一艘花船前,这花船名叫“云里帆”,是东京汴梁河上最豪华的花船,里面都是挥金如土的,除了他们俩这样的公子王孙能消费得起之外,那些寻常富足人家子弟,都不敢问津的。
  寒风里,几个龟公缩手缩脚站在码头上,见他们过来,急忙整整衣襟,脸上立即挂上热情之极的笑容,好像儿子看见亲爹了似的,哈着腰跑过来,打了个半跪:“二爷,三爷您们来了,今儿个可真热闹,天降大雪,雪中寻花,那才够味呢!”
  曹景殊哈哈大笑,轻轻给了他脑门一脚:“你奶奶的嘴巴真会说,还就说到老子心坎里去了,雪奈姑娘在吧?没给哪个不长眼的虏了去吧?”
  天降大雪,踩着雪花过来,曹景殊的这一脚,把这龟公脑门踩得跟个花斑狗似的,龟公脸上笑容却更欢了,仿佛中了彩头,道:“三爷,全船上下都知道,这雪奈姑娘您三爷看上了,谁还敢动?便是有人搬个金山来,妈妈也不敢给了人呀。这会子正在船上等着您呢!”
  “这还差不多。”瞧了一眼曹景植,“二哥,雪奈姑娘等着咱们呢!走,踏雪寻梅去!”
  两人大摇大摆上了花船。花船老鸨是个丰盈的少妇,早已经花枝招展地站在船舷等着了,一叠声叫着:“二爷,三爷!今儿个一见这大雪,我就猜到,两位大爷一准要来,我们雪奈姑娘也巴巴得等着呢,你二位要是不来,便辜负了今年头场大雪啦,要是这洁白的雪花儿,被别人头一遭踩了,两位爷可也没地方哭去呢!”
  “你敢让别人踩了第一遭,爷爷我就把你这踩扁!”曹景植说着,伸手过去,抓住她丰硕的乳峰使劲拧了一把,疼得老鸨哎哟一声,打了他手一下,娇滴滴的样抛着媚眼:“爷要想踩,奴家可就等着呢,要揉扁了搓圆了,可都任由爷的意!”
  “你这骨子骚劲,还真他娘的够味!老子哪天喝醉了,非把你好生搓搓!”
  老鸨把个丰胸便往他身上凑,嘴里浪笑着:“奴家年纪大了,比不得那些小浪蹄子能让爷宽心,真要搓啊,还是好生把雪奈姑娘搓搓吧!不过啊,得看你的本事了!”
  “放心!”曹景植又在她肥臀上拧了一把,道:“老子今儿个不开了这雪奈姑娘,老子就头上长疮嘴里流脓,流到肚子里烂穿了心肝!”
  “哎哟,二爷,你都发了这毒誓,今儿个再怎么样,都要把这雪奈姑娘给破了呀!”
  两人哈哈大笑,迈步进了船舱,径直上到三楼。也就是顶楼。这里整个是一个大包间,分成若干格,有歌舞场,又暖阁大床。
  这歌舞场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四面门窗都紧闭着,还有厚绒帐幔可以拉上挡风,四角摆着四个半人高的大铜炉,里面热气腾腾的烧着火炭,屋里檀木坐具茶具上,都铺着装饰精美的大红猩绒毯,靠背披着斑斓猛虎皮,酒具茶具或金或玉,无一不是贵重之极。
  两边侍奉的女仆,清一色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满面含春,穿着半透明的薄纱裙子,里面却是真空,那凸凹有致的娇躯,当真是肉隐肉现。
  虽然外面大雪纷飞,里面却是春意盎然。曹景植和曹景殊各坐一方,立即就各有三个娇滴滴肉乎乎的小姑娘贴上来,左右和后面各一个,把个热乎乎的娇躯偎着贴着他二人,这叫做暖奴,是专门给客人暖身子的,可比屋角那大铜火炉来的温润。
  曹景植两手不闲着,在两边上下乱摸,嘴里叫着:“雪奈呢?怎么还不来?”
  便听的阁楼间乐声悠扬,荡人心魄,两扇推拉门徐徐而开,里面款款出来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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