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宋(校对)第3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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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然道:“武生具体叫什么?现在在哪里?当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廖掌柜说:“我不清楚。但如果老爷认为他是凶手的话那没必要,因为恶人有恶报。他对玉香不好,老天爷就罚了他,就在那天晚上,下暴雨,他的马车在回去路上被雷电劈中,他和马车都被烧成焦炭一般,就在大街上。所以都说他这人心肠不好,这才被老天爷用雷劈。他都已经死了,不可能在对玉香不好的。”
  卓然瞠目结舌的问道:“这武生被雷劈死了?”
  “是的,当时这事在京城还算得上一段新闻呢。”
  卓然点头道:“后来呢?你又为何追随着玉香到了这里?”
  廖掌柜摇头道:“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追随玉香,事实上,我是先玉香一步来到这里的。因为我浑家的娘家就在这,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浑家的父母在这里有生意,虽然不算大,但地头熟。我在京城做生意不顺,我浑家跟我老岳丈说了,老岳丈便让我到这来,他帮我开了这个店。我来了之后差不多两个月才知道,玉香也来了这里。当时我开了这店之后,她到我店里来买针线,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她实际上并没有认出我,因为我们并不认识,那天我虽然扶了她一把,可是那是晚上,她又是在慌乱之下,未曾看清楚我的长相,所以我并没有骗老爷,严格的说,我跟她实际上也算不得认识。况且我在这有浑家,我当然不可能在外面再拈花惹草,所以每次她到店上来,其实只是普通的客人,很多时候,甚至是我的娘子出来接待她的,不信,老爷可以问问我娘子,我娘子倒是跟她挺熟的。”
  卓然一直很注意察言观色,发现他的言谈举止并没有什么破绽,而且整个故事很流畅,甚至都没有进行过什么思考,应该不是现场临时编的。于是卓然点头说道:“好吧,本官姑且信你,不过尽管如此,本官还是要查清楚,三天前的下午你到底在干什么。”
  说罢,卓然吩咐南宫鼎把廖掌柜带到外面,然后令捕快分别审讯他店里的伙计,包括询问他的家人,而卓然则直接提审廖掌柜的夫人。
  审讯是在院子里进行的,云燕不在身边,卓然和郭帅两个人审讯,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在院子的一角公开询问他,免得惹人口舌,卓然非常注意这些方面。
  现代社会曾经有个公安预审员,因为另外一个参与审讯的预审员临时有事没来,他单独审讯一个女犯,却被女犯诬告他强奸了她,而且准确地说出了那预审员内裤是红色的。结果预审员为此蹲了好几年的牢狱,最后才查清楚是诬告。因为那预审员当时忘了拉上裤子拉链,内裤颜色露出来了,被女犯看到,女犯便趁机要挟让预审员放她一马,预审员不同意,结果就被诬告了。好在后来女犯刑满释放之后主动承认自己诬告,才使得这预审员蒙冤得雪,因此这些细节卓然是非常注意的。
  卓然问廖夫人道:“三天前的下午,也就是上前天,你丈夫在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说谎话,不然对你和你丈夫都没有好处,因为就算你们不说实话,别人也会说的,而我一旦认为你丈夫在说谎,你在包庇他,我就会把你们列为嫌疑人拷问的。因为你丈夫认识的一个青楼妓女,也就是经常到你们店里来的王老爷的小妾死了,很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廖夫人顿时目瞪口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说什么?我男人跟王家奶奶有什么不明不清楚的事情吗?”
  卓然说道:“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两年半之前,王家的这位少奶奶摔倒,您的丈夫曾经搀扶了她一把,感觉到她的腰肢很柔软,别的,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卓然故意说的很含糊,还耸了耸肩,一副根本不相信事情仅仅如此而已的表情。
  廖夫人顿时勃然大怒,说道:“果然如此,我就觉得他跟王家那个少奶奶不清不楚,似乎有什么猫腻。每次那王家少奶奶来,啊不,那狐狸精来的时候,他都是非常的兴奋,跑前跑后的张罗个不停,有时候我说我在这就行了,不用他忙,他却根本当没听见,非要亲自陪同。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呸,这狐狸精死的好,她是怎么死的?啊,对了,你说是我丈夫杀了她?不不,这不可能,我丈夫绝对不会杀她的,我丈夫若是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也只会勾勾搭搭而已,怎么可能杀她?我丈夫连杀只鸡都要怕得发抖的。”
  卓然冷笑说道:“很多人就是这样,嘴上吃斋念佛,心慈手软,杀鸡杀鸭让别人代劳,可杀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种事我见得多了。”
  廖夫人一个劲摇头:“我不相信,我丈夫绝对不会杀人的,要说杀别人我信,杀她我不信。因为我丈夫对她当真是疼爱。虽然现在我才发现这个事实,但是经过老爷您这么一说,我便把以往所有疑虑全都串在一起了。就在刚才,他从外面回来,哭的眼睛红红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问他他也不说,反倒是自己躲在屋子里,我听到他的哭声,但是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后来我从窗户缝里看见他在佛龛前点香祷告,说什么在天芳魂能够安息之类的。我当时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现在我知道了,却原来是那女的死了,这狐狸精,说不定还上过他床了,哼,想起来真是恶心。”
  卓然说道:“行了,拈酸吃醋的事你就不要说了,你只需要好好回忆一下,上前天你丈夫究竟在干嘛。我需要准确的去处。”
  廖夫人想了片刻才说道:“上前天,他一直在店里面,没有出去啊。”
  卓然盯着她缓缓道:“此话当真?我警告你,你要是说了谎,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廖夫人神情紧张,凝神思索了好半天,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上前天下午他的确出去过,大概在下午的未时末左右,的确出去过,而且出去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在申时末(下午五点)左右回来的。”
第38章
后悔药
  卓然顿时心头一震,廖掌柜出去的时间刚好跟死者死亡的时间吻合,也就是说,他在死者死亡的时间段内曾经外出过,他有作案时间。
  这下当真是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卓然立刻问道:“你在时辰方面记得准吗?”
  廖夫人点头说:“记得准,上前天我们有一批货,是王掌柜他们定的,当时说好了下午申时末(下午五点)交货,王掌柜就是那个时辰准时来的。我当时还看了沙漏,开玩笑说他半个时辰都不错。王掌柜说他是守时的人,他要赶着把这批货送到码头上去运走,时辰都拿捏的很好的,他很忙,没有时间浪费,这之前他就说好了的。哎,王掌柜来的时候,我丈夫刚刚回到家,所以我能够肯定,他是在申时末(下午五点)回来的。”
  卓然心头测算,申时末也就是将近五点,正好在死者死亡的时间范围内,也就是说嫌疑人有作案的时间。卓然又急忙说道:“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你丈夫真的跟这女人没有什么瓜葛吗?”
  廖夫人用手搓着衣裙低头不语,半晌才咬咬牙说道:“也罢,我不能跟着他一起晦气,我知道的我都说,但是老爷,我真不知道他杀人,我只是把我心头一些疑虑向大人禀报,只求不会连累到自己。”
  “没问题,你说实话,本官自然会做决断,不会冤枉无辜。”
  廖夫人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才接着说道:“两年多前,我就觉得我丈夫有些不对劲,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跟我说张员外娶了妾,李员外收了个小,诸如此类的话题。我有时候当他在说疯话,有时便回他一句,我替你生儿育女,儿子养了两个,女儿养了一个,没有对不起你们廖家,香火也承继了,你说这些话到底是啥意思?他却又不接我的话,只说是随口说说。但是其实我知道,他动了心思要纳妾,可是我能生能养,他凭什么纳妾?再者说,他的生意若是没有我爹照应着,哪有今天?他竟然还动这种念头,我就气不过,也没理他这茬。”
  卓然点点头说:“这就是说,他是有心要纳玉香为妾了?”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他是想娶别人还是想娶玉香。不过那时玉香已经做了王老爷的小妾,听说王老爷对她宠爱有加,断不会放她出来的,他又如何能娶这个女人呢?所以或许是我多心了吧,但是老爷这么说了,我还得把这件事跟老爷说一下,免得到时候查清楚,会祸及到我,我可不想替他担什么罪责。”
  其他人也问到了相同的结果,在三天前,也就是死者死亡的那天下午,大致在玉香死亡的时间左右,廖掌柜的确曾经出去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而且时间也都说的很吻合。
  廖掌柜曾经跟夫人说过他想纳妾,那他究竟要纳妾的对象是不是玉香?如果是,这里面就有问题了,男女之间因感情顿生仇怨,最终激发矛盾导致凶杀的事情不胜枚举。很多凶杀案就是发生在情场纠葛不能自拔的情况下。所以这廖掌柜的嫌疑一下子陡然增大。
  卓然告诉廖掌柜近期不要外出,随时听候衙门的传唤。廖掌柜惶恐之下赶紧答应了。
  卓然带着人返回到衙门,云燕正在签押房外等着他。
  云燕很早就回来了,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很焦急,想跟卓然汇报,但是卓然正在那边查访,她也不好打扰,毕竟不能让嫌疑人了解到衙门的动向,所以就耐心的在衙门里等着。见到卓然回来,赶紧跟着他到了签押房里头,关上门对卓然说:“我觉得那廖掌柜是凶手,是他杀死了玉香。”
  卓然哦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认为玉香是自杀而死吗?怎么现在成了他杀了?”
  云燕俏脸一红说道:“我当时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嘛,看着像啊!没想到罪犯这么狡猾,伪造了现场,现在我知道了,她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谋杀的。而杀死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位廖掌柜。”
  “哦?你探听到了什么?”
  云燕说道:“我今天在王老爷家进行了挨个调查,因为再有几天就是王老爷的寿辰了,所以除了玉香吃了午饭就出去了之外,其他的人都被叫到院子里训话,并分配了工作,一直忙到了下午的申时末(下午五点),这才各自散了。我查过了,除了玉香外出之外,相互都有证据,证明当天王府中的人一直在申时末(下午五点)之前都没有出去过。”
  卓然问道:“那玉香出去时就没有人问她吗?”
  “玉香当时只是说去买个针线,很快就回来,因为针线就在隔了一条街,来去最多也就一顿饭工夫,所以管家跟她说了,等一会儿老爷要召集众人商议大寿的事,让她早点回来,就没别的了,没想到她一去不回来。”
  “哦?那玉香当时出去是去找廖掌柜了吗?”
  云燕说:“准确的说不是去找他,而是去他那里买针线,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他们这种关系之后,我相信玉香是去找廖掌柜了,至于找他做什么,后来发生什么事,可能需要廖掌柜来告诉我们了。”
  卓然点头,立刻吩咐南宫鼎:“你马上去将廖掌柜带到衙门来。”
  很快廖掌柜便被带到了衙门卓然的签押房内,签押房两边几个皂吏手持水火棍,虎视眈眈盯着他。廖掌柜进来之后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惊恐的望着卓然说道:“不知道老爷传唤小人所为何故?”
  卓然冷笑说:“你明知故问,你做的好事,难道还需要本官来告诉你吗?还不从实招来。”说罢,惊堂木重重一拍。
  下面的皂吏立刻起身,一起将水火棍在青砖铺的地上咄咄的杵着,发出整齐而威严的声音,更是把廖掌柜吓得全身发抖,匍匐在地说道:“我,我实在不知老爷要问什么,也不知该招什么呀。”
  卓然冷笑说:“我且问你,三天前的下午,玉香是不是来找过你?他们府上的人证实了这一点,你为何先前却说她没来过。”
  廖掌柜一听这话反倒放心了,抬起袖子一抹额头的冷汗说道:“她的确没来过,我是听我夫人说的,因为当时我出了城,去城外见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但是他碰巧不在家,扑了个空,所以我就回来了。”
  卓然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家出去的?你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廖掌柜倒没有犹豫,当即道:“我吃了午饭出去,大概申时末(下午五点)回来的。当时我们有批货要交货,我必须要在这之前回来,好交货,他是很守时的人,是那个时候到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廖掌柜的话与他夫人的话是吻合的,卓然又瞧着他说道:“有谁可以证明你去见见朋友了?”
  廖掌柜说:“我朋友住在城外,我是步行前往的,想趁着风和日丽慢慢走一走,整天闷在家中很是无趣,所以没有雇车,也没有乘轿。但是我那人刚好不在家,门锁着的,我就一路慢慢走回来了,也没带随从。”
  “这就是说你没有证人能证明你去找你朋友去了?”
  廖掌柜凝神思索,却始终想不到,路上自己遇到过谁。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说:“我是一路慢慢走去,又一路慢慢走回的,只顾着欣赏沿途的风景,倒真没遇到什么熟人。”
  卓然冷笑:“是呀,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充分的时间,把玉香带到城外的翠竹林杀掉,然后回来,这段时间绰绰有余了。而且经过我们勘验,玉香就是在申时正(下午四点)左右被害的,而从翠竹林返回到你家,半个时辰足够了。因此你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同时你还有作案动机。你跟玉香不清不楚,我完全可以认为你是为情所伤,所以杀了她。这是很正常的,比如她纠缠于你,想要做你的小妾甚至夫人,逼你休妻。或者掌握了你的什么把柄要挟于你,于是你一怒之下将她杀死。”
  廖掌柜吓得脸都白了,肥胖的双手在面前不停摇摆,说道:“老爷,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没有杀他,求老爷明察。”说罢咚咚的磕头。
  卓然反复询问,用尽各种手段想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可是廖掌柜却只是磕头,口称冤枉,始终不承认他杀害了玉香,并说玉香在他心目中,就跟圣洁的女神一样,他怎么可能杀她呢。
  眼看天色渐晚,卓然道:“那好,我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你到衙门来,本官要继续审问。若是你想逃走,那就证明你是罪犯,畏罪潜逃,本官便可以发出海捕公文,缉拿于你。那时可就不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地跟你说话了,你听到了吗?”
  廖掌柜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点头说道:“草民知道,草民不敢逃走,一定会按时到衙门来。”
  眼看着廖掌柜离开了衙门。云燕有些奇怪地对卓然说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卓然眼角一瞥,看见院子后面一棵大树后露出半个头来,正朝这边张望,不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大声说道:“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杀死了玉香,我们只能是怀疑。不能因为怀疑就将他拘禁起来,至少要拿到确凿的证据才行。”
  云燕奇怪的瞧着他,半晌才说道:“你真是个怪人,要是别的官员,这么大的嫌疑,一顿棍棒他一定会说的,你却偏偏自己要费劲去找什么证据,可真想不明白。”
  廖掌柜离开了衙门,神情沮丧的沿着街边往家走去,街道两边背阴的地方还有残雪未曾消融,天气依旧寒冷。
  廖掌柜缩着脖子满心疑虑,今天被衙门审讯了一下午,看样子官府非常怀疑自己杀死了玉香,这让他非常害怕。因为官老爷似乎已经肯定就是他杀了人,如果明天自己还不说的话,官老爷就会动刑,自己这身皮肉可是禁不起一顿皮鞭,肯定便会胡乱招供的,那样一来便会打入死牢,等着秋后问斩。
  一想到即将人头搬家,再也见不到这花花世界,他就全身发抖,不可抑制。所以廖掌柜快步回到家中,思前想后,还是包了一包细软,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来,并没告诉家里任何人,只是将那包裹背在背上,快步往城外走去。
  他想趁着关城门之前离开,远远逃走,他相信只要能够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官府未必就能把他抓到,他见过衙门的张贴的海捕公文上面的画像,根本认不出谁是谁。他只要隐瞒真实身份,应该就能够躲过这一劫,他真的不想死。
  他赶着在城门快关的时候终于出了城,沿着官道往前走。这时天慢慢黑了下来,出城之后,他才想到该雇一辆车,可是这会子又到哪去雇车呢?只能先走一段路,远远离开,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廖掌柜一口气走出了二十多里,累得气喘吁吁,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前后左右似乎并没有人家,无处投宿,与其躲在树林中,可能会遇到野兽,还不如在官道上往前走,心里还踏实些。
  现在官道上已经没有人在行走了,就他一个孤零零的往前逃命,如果不是求生的欲望,他也会在天黑之前找地方投宿的,就像他以前外出经商时那样。
  好在年轻时出门惯了,虽然这些年养尊处优,但是根基还在。廖掌柜想着再往前走一段路,看看有没有人家,到时候再投宿,最好能过一辆车。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廖掌柜心中一喜,真是老天有眼。赶紧站在路边,抬头朝马车的来处望去。
  马蹄声渐渐近了,借着朦胧的夜色,能看清楚奔过来的马车,马车夫好像一尊雕像。马车到了近前,廖掌柜犹豫了片刻,还是招手说道:“车把式,能否捎我一程?我要到前面去,路费少不了你的。”
  马车在廖掌柜的身边缓缓的停了下来,马车夫的苍老的声音说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上来吧。”
  听到这话廖掌柜不由大喜,有一些有钱人家的马车是不愿意搭别人的,难得碰到一个愿意搭的,赶紧连声感谢。廖掌柜正要爬上马车,又听马车夫说:“你就坐在外面,里面装了东西了,没地方了。”廖掌柜赶紧答应,侧身坐在了车辕旁。
  马车继续往前走动,车轱辘声咕噜咕噜的,廖掌柜没话找话,问车把式尊姓大名,住在哪,这是要去哪儿?那车把式却没理他,廖掌柜只好讪讪的闭了嘴,不敢再问。
  马车继续往前行驶着,在静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的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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