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校对)第1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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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断然拒绝道:“连日奔波,身体疲乏不堪,就不多叨扰了,还请段先生遣人送我出宫。”
段誉虽不甚明了发生何事,也知现下气氛有些不对,站出来说道:“沈兄救我多次,何必如此见外。你若不肯留在宫里,那便去我家里做客如何?况且你对此琴念念不忘,想来在音律上也是高手一流,待得将琴调好,我还想着聆听仙音呢。”
底下站着的那中年人早就不忿,冷笑一声道:“正好在下也粗通一些音律,也想向沈先生讨教一番,不知现下是否方便。”
段正明脸色一变,说道:“高兄弟,贵客来此,你不要……”沈元景出言打断道:“好!把你那破笛子借我一用。”
“破笛子?那你接着吧。”高兄弟有些恼怒,右手抽出铁笛,递了过去,段正明见他左掌殷红,显然是在运功,心里一动,闭口不言。
沈元景恍若未觉,伸手接住,对方立刻催动内力,铁笛变得暗红,仿佛放在火里烧了许久,触之发烫。他轻笑一声,真气一吐,“嘁”的一声,铁笛上冒出白气,又瞬间布满了白霜,只听得一路“咔嚓”之声,白霜蔓延过去,很快就到了对方的那头。
那高姓中年人初始还在运功抵抗,不过片刻,就觉得白霜爬上了手,半个胳膊已然失去知觉,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来。
沈元景轻易就将铁笛抽过,其外表早已布满裂纹,他又轻轻一抖,铁笛变成一块块的,掉落在地,叮叮作响。他笑着说道:“可不就是破笛子嘛。”
段正明兄弟二人勃然色变,这中年人是高昇泰,官封鄯阐侯,武功十分厉害。便是段正淳想要将其击败,恐怕也得拼着受伤,费上很大的劲。
高昇泰说不出话,默默运功驱寒。段誉便是再驽钝,也知道殿内情形有些不对,心里着急,连忙上到跟前,说道:“沈兄,那门武功我还有些不懂,你回去替我讲讲吧。”
他为着解决矛盾,竟然不惜求对方教授自己平素最不喜欢的武功,也算是尽了全力了,沈元景暗自好笑,点了点头,随之离开。
段正淳连忙去到高昇泰边上,伸手一指点在背上,很快两人头顶都冒出白雾。前者运功调息,后者吐出一口白气,说道:“好厉害的寒毒!”
段正明问道:“高兄弟,你觉着他武功如何?”高昇泰想了一想,摇摇头说道:“强过我太多,探不到底,比之皇爷,似乎还要高一些。”又忍不住问道:“这人到底是谁?”
段正淳缓过劲来,说道:“他来之时,面对千军万马泰然自若,见皇家威严如同等闲,这份气度,绝不是一般人物能有的。”
段正明点点头,说道:“要养成这般风度,非一朝一夕之功,想来不是高官贵人,就是名门大派之属。誉儿说他年纪颇大,却是一副少年面孔,那就绝不可能默默无闻。宋廷辽廷有此人物,恐怕早就哄传天下了,只可能从武林中去寻。北乔峰性子豪爽,南慕容倒是有些神秘,有几分可能,至于其他……”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时无言。
……
沈元景到了镇南王府,抓住段誉,说道:“待古琴修好,我便要离开,你将那两本秘籍拿出来吧,我再替你讲解一番。”
段誉苦着脸,将两截帛卷递了过去,听对方又说了一遍。他亦知对方是一番好意,不忍辜负,便用心聆听。
沈元景声音中带着一丝诱导,他恍然不觉,竟然照着北冥神功的行气路线,将三十六幅图一一练了一遍,此刻便算是完全学会了。
其后几日,沈元景再次推却段正淳宴请,也不再理会其他事情,一心窝在住所,研究怎样利用手里新得的这门逍遥派武功,调和明玉功与九阳神功,以达阴阳归一。
可思来想去,总是难以成功。创造两门神功的人,绝非等闲,自有其理念在内,倘若如之前那般顺着来改,还有几分可能,要想完全扭转,使之能够融合另外一门武学,其难度不亚于创造一门新的武功。
这日他正诧异段誉没有上门叙话,就见朱丹臣匆忙而来,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沈先生,陛下让我来告知,那副古琴修好了,不过现下在一处高人哪里,说是怕明珠暗投,要请你亲自过去试琴。”
他面上显出尴尬神色,似乎为这般的刁难感到不好意思,沈元景眉毛一挑,心道:“奇怪,这人言不由衷,恐怕别人隐情。也罢,我就去看你们有什么段家,能玩什么花样。”于是点头同意,拿起那柄宝剑,随他一起去了。
第32章
解说
沈元景安之若怡的坐在马车里头,七弯八绕,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朱丹臣引着他进到一处小院,但见此处阁楼殿塔,无一不精,尽显堂皇,是一处佛家寺庙。
他赞叹一声:“好一个天龙寺。”
厅里转出几人,打头的是段正淳,身后有高昇泰、褚万里及几个和尚等。段正淳笑了一声,道:“沈先生果然见识不凡,里面请!”他虚引一下,又对朱丹臣说:“你去前面吧,古兄弟也在那边。”
沈元景入得厅内,栋梁华丽,雕有各色花鸟装饰,陈设却十分朴实,只几张凳子和一面木桌而已。
桌面上铺就绢绸,放置着一张古琴,已擦拭得分外干净,露出琴声原有的木漆之色来,反着微光,十分雅致。
上面的琴弦都已齐备,他上前轻轻一拂,其声清如溅玉,颤若龙吟,悦耳至极。沈元景脸上露出笑意,说道:“劳烦段皇爷了。”
他将古琴用绢绸裹住,说道:“今日已得偿所愿,别无他求,就此告辞了吧。”
段正淳脸色一变,与高昇泰几人对视一眼,上前劝阻道:“沈先生何必如此着急,可是怪罪段某招待不周?”
沈元景摇摇头说:“段皇爷说笑了,府中奢华,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乡野之人,算是长了见识,若这还是不周,恐怕只能去汴梁找赵家招待了。”
段正淳听他说起赵宋皇帝,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知这绝不是宋廷之人,那就只能是江湖豪客了。他暗叹一声,又劝道:“沈先生还是多待几日吧,誉儿外出,不日就要归来,若回来见不到先生,恐怕是要怪我了。”
沈元景笑了笑,一指前头,说道:“他现下不正在那大殿里头么?”
“什么?”段正淳勃然色变,惊呼出声,旁边高昇泰及褚万里等脸色惊疑不定,手却不自觉的按住了兵刃。
这时候“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古笃诚进了大厅,伏在段正淳耳朵边上,轻声说道:“王爷,那段延庆跟着吐蕃国师一同前来了,果然带着公子爷,现下正在大殿里头。”
段正淳面色巨变,先是一阵担忧,欲要起身,又想起段正明的嘱托,回头看了沈元景一眼,强行按捺住冲动,坐了下来,先让古笃诚继续回去打探消息,又挤出一丝笑容道:“沈先生如何知晓誉儿在大殿里头的?”
高昇泰等先是一愣,而后又喜又惊,齐齐往了过来。褚万里大叫道:“你果然是奸细……”
“住嘴!”段正淳连忙打断他的话头,行了一礼,说道:“手下人不懂事,胡乱揣测,还望沈先生不要见怪。”
原来前日段誉偷偷的出了王府,至今未归。府内众人找寻了一天一夜,都未找到,便在猜测是不是沈元景从中使坏。可他这两天都待在房里,未曾外出,段府众人也不好质问,饶是如此,也洗不掉身上嫌疑。
今日是因为有大敌进犯,忧心他与来犯之敌有所勾结,在城中弄出些坏事来。段正明才吩咐段正淳诓他来天龙寺,出面稳住,若有不测,也可随时求援。
沈元景笑而不答,反倒是慢悠悠的坐了下来,说道:“‘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好番僧,功夫真是不凡,一下便窥出枯荣和尚的根底来。”
厅内几人脸色已是变了数变了,此时段正淳忍不住问道:“沈先生在说什么?”
沈元景说的是吐蕃国师鸠摩智,见到天龙寺主持枯荣大师,就有一番口头较量。仅仅是靠着面相,便能猜出对方的武功源流,这位国师武功和见识显然都极为不俗。
他并不答段正淳所问,闭目侧耳倾听,其余人面面相觑,过得一阵,才见他抬起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嘴角泛起一丝微笑,甚是慈悲,那几个和尚见了,不觉双手合十,低头念佛。
随后沈元景左手五指向右轻弹,轻柔无比,仿似要弹去右手鲜花上的露珠,又担忧震落花瓣一般。
他这一番动作做完,众人见屋内并无异样,不免有些诧异,又听他道:“形似而神离,不是正宗。番僧这拈花指的功夫,还差了火候。”
褚万里有些不耐,正要开口,突觉胸口有轻微抚动,低头一看,只见衣服上破了五个孔洞,圆溜溜的,透过风来,他竟毫不知情,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
段正淳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心里骇然,方才知道沈元景那一番动作,实实在在的应在了褚万里身上,众人全都毫无察觉。
大理段氏本就精擅指力,他暗道:“凭我的功力,以一阳指隔着七尺距离,想要破衣穿孔,已不可能,况且还要无声无息,不伤及肌肤,恐怕枯荣大师,也力有未逮。这人如此恐怖,光凭我们几个,如何抵挡得住。”
屋里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段正淳正要说几句话来缓和,又见沈元景伸出左手连点,但见前头的一个椅子木屑纷飞,不住的转圈与跳动。等他收手,那椅子形状丝毫未变,只是比之从前,却均均匀匀的瘦下来一圈。
他又收回左手,按在桌上不动,那掉落的木屑忽然飞舞起来,如同有手在拿捏一般,在那缩小的凳子旁边,又重新聚拢成了原来凳子的模样。
这一番动作,骇得屋内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声。沈元景摇摇头,说道:“这番僧的多罗叶指与无相劫指还要为差。不过段皇爷,这天龙寺内那些个和尚的一阳指,好像也不如何高明。”
段正淳以为他是贬低段氏武学,纵然钦佩他之神功,也犹不服气,就要开口辩驳,只见对方轻轻一指,“嗤”的一声,一道劲力飞出,打在那碎屑做成的木凳之上,那些碎屑顷刻尽成粉末,落了一地。
高昇泰、褚万里等目瞪口呆,段正淳伸出右手,指着沈元景,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是如何会我段家一阳指的?”
沈元景眉毛一挑,问道:“哦,段誉没有告诉段皇爷,我会这门功夫么?”
“誉儿?”段正淳先是一怔,后又勃然大怒,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忽然又想起自家儿子似乎也不会一阳指法,只得憋回到嘴的话,满脸涨红。
第33章
出剑
屋内段氏诸人,所想的再也不是如何制服沈元景,反是希望他只是孤身前来,和鸠摩智、段延庆等并无瓜葛。
沈元景又继续听,本因、本观等几个见得鸠摩智演练少林神功,本是动了心思,却受枯荣一番质问,醒悟过来,自己的一阳指都未练到家,何至于贪图其他门派的武功。
鸠摩智见不能得逞,便开口道:“六脉神剑自你大理神武皇帝以后,便无人能够练成,以至明珠蒙尘,何不交予小僧,烧给慕容先生,以他之天资,或能在九泉之下窥破精要,重新发扬光大,也是一桩美事。”
枯荣摇头,只是不肯,态度甚为坚决。那鸠摩智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区区小事,大师亦不肯成全,就不怕伤了大轮寺与天龙寺、吐蕃国与大理国之间的和气?”
听到这里,沈元景微微一笑,说道:“段皇爷,那番僧欲要以兵戎相见为威胁,强取六脉神剑,你可得注意了。”
段正淳生怕他又使出这门自己也不会的段氏绝技来,见其无有动作,才舒了口气,正在琢磨他话里意思,忽然一愣,察觉他似乎从入到院内,就一直都是称呼自己为“段皇爷”,不禁脱口而出道:“沈先生,‘段皇爷’三字,是何意思?”
沈元景道:“段正明已然避位为僧,法号本尘,这皇位不就要传给你了?”
屋内顿时一静,段正淳再忍不住,抬脚要出得门去。高昇泰等人震惊莫名,褚万里心中埋怨道:“二弟、四弟也真是,过来一趟,这般大的事情也不说。”
他却是冤枉古笃诚与朱丹臣了,两人去得晚了,又不在内堂,许多大事自然是探听不到的。
段正淳才走了几步,就见朱丹臣匆忙而来,又要附耳说话,他沉声道:“大声说来,不要隐瞒。”
朱丹臣一愣,望了望沈元景一眼,便将方才鸠摩智的一番作为一一道出。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只见屋内众人每听得一句,脸色就白一分,还以为是被吓住了。
可几句话后,大伙的眼睛不住往旁边瞟,他看过去,那里只有一张簇新的凳子,和一堆粉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几人听完,面面相觑,褚万里按捺不住,冷声道:“皇爷要剃发为僧之事,你可知道?”
朱丹臣有些奇怪,问道:“皇爷确实穿了僧袍,怎地了?”
“哼,那皇爷要把皇位传给王爷,你怎么不来报?”褚万里接着追问。
“什么?还有这事,我可没有听到。”朱丹臣双目圆瞪,惊叫一声,众人见他似乎并不知情,才略微放心,却又见他“啊呀”一声,喃喃道:“原来如此,皇爷非但穿了僧袍,还真个剃度了,我却并未想到。”心里十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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