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校对)第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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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景跟着道:“这还用说,能有沈某与北丐、西毒齐齐来求亲,除了黄岛主的女儿,恐怕皇家的公主,也无此等面子。靖儿见了蓉儿之后,可是连蒙古的金刀驸马都不愿做了。”他乃男方家长,自不能一味僵持,害的终究是郭靖。
黄药师脸色这才好些,勉强道:“沈先生过誉了,小女顽劣不堪,做父亲的总心忧她出嫁之后,过得不好。如今她既自己选定了,也便由她,只盼着贵徒能够包容,让她少吃些苦。”边说边摸着黄蓉头顶,语气似有不舍。
郭靖还在一边懵懵懂懂,沈元景看得好笑,扯了过来,道:“黄岛主已然答应把蓉儿嫁给你了,还不拜谢你岳父?”他这才反应过来,极为欣喜,跪在地上便磕了四个头。
黄药师见他憨直,心里想道:“如此老实也好,蓉儿性子随我,事事要强,说不得也只有郭靖这样,能经受得住她折腾。”开口道:“起来吧,好好照顾蓉儿。”
等他站起身来,又道:“听蓉儿说你是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的后人,那蒙古的金刀驸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郭靖便把当年如何母亲受了追杀,逃往大漠,以及结识蒙古大汗铁木真、江南七怪授艺等等,通通讲了出来。
黄药师先是叹道:“你有位好母亲。”遂放下了大半担忧,又道:“那江南七怪武功不高,心里还有几分侠义,玄风的事,我便不追究了。”等郭靖说到自己被招为金刀驸马时,他冷笑一声,道:“我女儿不比那蛮夷之女要高出百倍,还算你小子有眼光。”
饶是郭靖口齿不灵,说得十分平淡简略,也是洪七公都吃完一桌子菜,才讲到同七个师父共赴与杨康的嘉兴醉烟楼之约。
黄药师怒道:“认贼作父,可叹他先祖杨再兴一生忠烈。靖儿,你下次遇着此人,便替我清理了门户。”他心里厌恶杨康所为,但也不愿别人插手桃花岛之时,若丈人支使女婿,自然天经地义。
见郭靖唯唯诺诺的应下了,他这才道:“你母亲深明大义,北方局势糜烂,还是早日回汉地为上。”
见得黄药师如此,沈元景心道:“果然是一旦承认了这女婿,便开始替他打算。不过蒙金交战,靖儿母亲在那边终究不妥。”便道:“黄岛主所言极是,此乃重中之重,这次回去,便先接你母亲过来吧。”郭靖点头称是。
眼见着女儿有了交待,黄药师欣慰之余,又多有感怀,心道:“郭靖这小子老实憨厚,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他两人的师父武功又高,人也年轻,庇佑他们几十年不在话下,我也便放心了。现下只有一条,便是那九阴真经还只有下部,这些日子就去逼问周伯通,得了上部,一齐毁去,等蓉儿成亲后,就去见阿衡。”
原来黄药师对妻子情深意重,兼之爱妻为他而死,早就想要以死相殉,只是黄蓉年岁还小,无人托付,这才等到今日。他曾向爱妻许过心愿,要找了《九阴真经》来烧给她,前些日子从梅超风手里拿了下册,上册还周伯通手中。
他主意已定,思及与女儿见一日便少一日,心里转柔,道:“难得七兄与沈先生为了小女奔波,兄弟无以为报,便吹奏一曲,讨个乐子。”
说罢他从腰间抽出玉箫,轻轻移至唇边,箫声似乎由指缝间流出,初始带着喜悦,珠玉跳跃,清脆短促;后面几个盘旋,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如人在耳边低语,微微有些清愁。
沈元景也取了竹笛,起声便高亢,如鸣泉飞溅,宛若千里之外而来,继而鸟语啾啾之声,响彻山林,如同群卉争艳,花团锦簇。
两人吹了片刻,他心中想道:“果然我与黄老邪都是自傲的性子,若说些许琐事两方容忍也还罢了,可乐为心声,笛箫若要相互迁就,千难万难。”
吹不一会,非但未能融洽,反倒是起了争斗心思。黄药师不觉用处了碧海潮生曲的功夫,洪七公笑骂道:“这老家伙。”连忙让郭靖与黄蓉堵住耳朵。
沈元景不甘示弱,也用了与黄钟公一起研习的“七弦无形剑”的功夫,远远的荡过去。
天下武功虽多,可音律功夫实少,如他二人这等把这类功夫练到宗师级别,更无第三人,一时是将遇良才,也不管旁的几人,奋力相抗。
正当郭靖与黄蓉受之不住之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由远及近,然后蓦的一声大吼:“吵死了!”
第94章
左右互搏
这啸声与前次沈元景三人登岛时候一样,他立马猜出了这便是周伯通,却还装作不知,问道:“未意岛上还藏有如此高手,不知是谁,黄岛主可否引荐一下?”
几人看向黄药师,他略一踌躇,说道:“乃是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当年他冒犯于我,我把他关在岛上,已经有十五年了。”
洪七公大吃一惊,道:“原来是他,那便不奇怪了。那年他突然就不见了,王重阳的徒子徒孙寻了许多时日,还曾找到丐帮,帮着打探,原来是被你关在岛上。”
黄药师也不答话,领着几人穿过树林,到了一处花树繁密所在,只见一人盘膝坐在山壁的一个岩洞之中,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
他见着几人,破口大骂道:“黄老邪你个臭不要脸的,一个人逼我不出来,居然还找了帮手,不算不算,这怎么能算。”还未等人问,他自个就招供出过山洞。
黄药师冷笑一声,道:“老顽童,你自己了规矩,打不过我便不出山洞,现下破了誓言,却找借口不认。我黄药师要败你,何须找人联手。”
周伯通呐呐说不出话来,哭丧着脸道:“我,这事不能怪我,反正是你使坏,我没有出山洞。”他小孩子气犯了,背转过身,不看几人。
黄药师道:“愿赌服输,赶紧把九阴真经上册拿来,我可立誓,拿了秘籍便焚烧了祭告先室,绝不偷看。”
“没有,没有。”周伯通还是不肯,转过身来,打量几人,指着手里拿笛子的沈元景道:“是他害得我出洞的,你找他。”
沈元景笑道:“关我何事,在下不过是与黄岛主切磋,我这两位徒弟都无反应,只你心思不静,怪得谁来?”这话倒是事实,两人笛箫争斗,里面夹杂许多红尘欲望,郭黄两人青春年幼,未经历重权在握、大富大贵与男女之事,自然不会胡思乱想。
周伯通只是不依不饶,要找人顶罪,黄药师好容易等到这天,怎会轻易放过,举起玉箫,便打了过去。
周伯通与他交手多次,总是差上一线,见状往边上一躲,嘴里叫嚷的着:“不打,不打!”
“那便交出秘籍。”
“不交,不交。”
这洞穴没有多大,黄药师展开身法,三下两下便追上周伯通,后者无奈,只能举掌相迎。两人拆了几十招,他很快落在下风,会的功夫都使完了,只得换了其他武功。
他这十五年里,全是一人,无聊时便练功,某日忽然参悟到“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妙旨,因而自创出以空、柔为主的七十二手“空明拳”。
现下他便用孔明拳来抵挡,只见他拳出无声,脚去无影,飘飘忽忽,难以捉摸。黄药师觉得他拳法精微,劲力大得出奇,也不敢怠慢,连忙收了玉箫,使出落英神剑掌来。
两人相斗多时,却未冲出这小岩洞。外面几人也未进来,就守在洞外。终究是周伯通内力差了一线,僵持多时,便招架不住。
眼见着就要被黄药师捉住,他忽而大哭起来,道:“师兄,我对不起你啊。”勉强挤出几滴泪水,偷眼看过,对手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显然是拿定了主意。
他知道是自己理亏,终究武功也不如,只得妥协,右手伸到怀里,准备取了九阴真经与黄药师。
哪知他动作突然,对手尚不及反应,一掌打来,眼见着招架不及,慌乱之间,他下意识的左手一招“空屋住人”,接了过去。
黄药师这招被他挡住,未等反应,他又恼怒对手不留情面,右手从怀里抽出,一招“妙手空空”反攻回去。
这两招一左一右,大相径庭,黄药师猝不及防,只得后退,胸口却还是被他扫中,隐隐作痛。
周伯通一招使出,自己也呆了一下,看向双手,忽然想道:“我这左右互搏之术使将出来,双手的拳路招数便全然不同,岂不是就如有两个人在各自发招?虽然内力不能增加一倍,但招数上占了大大的便宜,以两对一之下,黄药师哪里是我的对手?”
黄药师见他怔在一旁,也不追击,只当他之前那招乃是巧合,开口道:“伯通,到了这般境地,你亦应知不是我对手,不若交出秘籍,我便放你离开。”
“哈哈哈哈,放狗屁。”周伯通如同着魔般大笑一阵,接着骂道:“我现下武功已是天下第一,还怕你怎地?再来再来,让我打你个落花流水。”
洪七公想道:“这莫不是被逼得太急,得了失心疯。”心里不忍,道:“黄老邪,他怕是气急攻心,以至于神志不清,你手下留情。”
周伯通往洞外一窜,打量了洪七公一眼,道:“你这个老叫花定然是洪七公了,我还道你是个好人,却诅咒我疯了,是何道理?”
黄药师闪身出来,也觉着他出了状况,说道:“伯通,区区一本秘籍,你这又是何苦?”
周伯通把眼睛一翻,道:“你不信是罢,现下就叫你心服口服。”说着主动朝对方攻去。
黄药师抬手一掌,凌厉如剑,他举起左手,一招“空碗盛饭”,正好将之收在手里,右手使出“风吹大树”,往对手身上刮去。
洪七公惊咦一声,显然周伯通这手大出他之意料。沈元景心道:“左右互搏术果然是奇功,虽不能增半点内力,可加诸与招数上,威力高出半倍有余。我手里秘籍众多,不如拿一门与他换了。”
黄药师更为吃惊,心知招架不住,只得后退半步让过,接着双臂挥动,四面八方都是掌影,齐齐朝对手打来。
周伯通正是志满意得,怎会畏惧,仍旧是两手使着不同招数,任凭对方招数如何繁复,虚实如何变化,总是一手接住,一手反攻。
两人斗了百八十招,黄药师已然落在下风。这一日连遭两挫,他心灰意冷,跳了出来,道:“不打了,伯通,我真个服啦,竟然被你想出这等武功,你胜过我了,那誓言便作罢了,这岛上你来去自由。”
周伯通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如何,我就说我是天下第一了吧,老叫花子,你还说我疯了。来来来,咱俩也打一场。”
洪七公苦笑一声,能胜过东邪的,也自然能够胜过他,当即说道:“老顽童,老叫花子也服了你了,你确实是天下第……”
他话说到一半,就又收住,望向沈元景,心道:“也不知这两人,哪个厉害!”
第95章
以柔治柔
周伯通并未察觉说辞中有何问题,非要与洪七公斗上一场。他这十几年来,孤单寂寞的紧,总盼着有人来与他拆招试手,如今胜过黄药师,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东邪西毒北丐都在此处,他一个一个赢过去。
洪七公被纠缠得烦不过,只得应允,虽他不是主动,出手也不随意,而是照着平生得意招数,一一打去。单轮招数,他自然是比不过黄药师的繁复精巧,一招一式,都简洁明了,直来直去。
这等招数看似一般,实则在他这种高手用来,如同返璞归真,没一式都恰到好处,叫人难以抵挡。
郭靖这些日子看了好些场高手之间的较量,天下绝顶高手,除却南帝之外,都见过了。沈元景也常将这些高手武功路数说与他听,最对他心意的,正是洪七公这种大开大合。
沈元景看着两人斗到几十招,便知哪怕洪七公的招数再妙,也难敌周伯通双拳,迟早是要使出降龙十八掌的。可这掌法虽然到了外功极致,但人力有限,纵然想着一掌打去,能有十万斤的力道,可哪里做得到?
果不其然,几招之后,一招“震惊百里”使出,周伯通喜上眉梢,笑呵呵的道:“老叫花子总算拿出真本事了。”
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他自然是承受不起,可也不必承受,洪七公一掌打来,可避其锋芒;若避开不行,便两拳齐上,叠在一起,反而能够胜过;便是分作先后,也前一手让,后一手攻。
洪七公把降龙十八掌打完,未讨得半点便宜,便不肯再打,跳到一边。周伯通嘻嘻哈哈道:“老叫花子,你这降龙十八掌果然厉害,你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
说着,他竟然要跪倒磕头,吓得洪七公连忙让开,骂道:“你这老顽童,行事乱七八糟的,若是王重阳还在,也得被你活活气死。”
周伯通不以为意道:“师哥他气量大得很,哪是那么容易气死的。”他嘟嚷道:“不传便不传,真小了你一辈,听着也不大对劲。”
赢了两大高手之后,他便没了兴致,抬步就要往外走,却听沈元景叫道:“且慢。在下也想和你比划两招。”
周伯通并不熟悉眼前这人,但只要有人肯与他玩,自是来者不拒,刚要出手,又觉得不够过瘾,便道:“我与黄老邪打是立了誓言;找老叫花的我主动提的,你跟我打,得有个彩头。”
沈元景道:“你想要什么彩头?”他本意是交换,如今对方主动提出,正是瞌睡来了有枕头。
周伯通道:“若我赢了,你得把你最得意的一门武功教我,如何?”
黄蓉替师父出头,道:“那要是你输了,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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