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校对)第6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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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马伦公布的法令一下子泯灭了许多人浑水摸鱼的侥幸心理,只要是参与到淮南叛乱之中的又没有主动投降的,一律会受到严惩,这不禁让许多人惶惶不安,生怕自己的家人受到牵连。
诸葛靓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诸葛诞,诸葛诞倒是不以为然的,认为这不过是司马伦的手卑鄙伎俩而已,但未必会有什么效果,虽然淮南军的兵士大部分是来自于中原的,但在自己的约束之下,他们不可能轻易地出城去投降司马军,如果没有这么一点自信的话,诸葛诞的淮南军还没等朝廷的军队前来呢,就已经散了。
但诸葛诞显然是低估了手下军队的叛逃之心,自从司马伦派人喊话之后,淮南军的军心就动摇不定,半夜里弃城而逃的人比比尽是,最初只有零星的一些人逃亡,诸葛诞还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下令执法队的人加强巡逻,一旦发现有逃亡者,立刻进行抓捕,然后当众进行处决,在对待逃兵上面,诸葛诞向来是不会手软的。
之所以当众处决,也带着杀鸡儆猴的意思,诸葛诞向来治军都是比较严谨的,对那些奋勇作战冲锋在前斩敌立功者,诸葛诞的奖赏历来是比较出手阔绰,但对那些违反军纪临阵脱逃者,诸葛诞也是毫不手软。
他认为治军只有恩威并施,双管齐下,才能收到好的效果,真正的领军之将,必须要让士兵尊敬他而且还要惧怕他,这样培养出来的士兵,才会是听话的士兵。
诸葛诞通过杀一儆百的手段,告诉淮南军所有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别以为离开寿春城他们就能保住性命,恰恰相反,那些试图逃跑的士兵,是很难有机会离开寿春城的,就算他们逃出城去,大多数人也会被巡逻的军队给捉回来,未等他们找到生路呢,就率先地踏上了死路。
诸葛诞疾言厉色地警告这些士兵,这些血淋淋的人头就是背叛的代价,任何人只要妄动逃跑的心思,触碰的诸葛诞的底线,那么他们就休怪诸葛诞的无情。
凡是留下来守城的军士,将来功成之时,诸葛诞将会给予重重的厚赏,而那些背叛者,只怕早就踏上了黄泉路。
这恐怕是诸葛诞屡试不爽的招数了,但它在以前还是很管用的,诸葛诞只需要随便地拎出几个逃兵,随便以威吓一样,就可以起到震慑全军的作用。
但这次似乎变得有些不灵了,就在诸葛诞杀鸡儆猴的当天夜里,逃亡的士兵则是成倍地增加,尽管负责巡逻的诸葛诞的亲卫队抓获了不少的人,但依然还是有半数以上的人成功脱逃,逃往了司马军的大营。
到了明天,这些逃亡者则会加入到喊话者的行列之中,用自己真实的遭遇去召唤更多的人加入到逃亡者的行列之中来,司马伦已经承诺,除了诸葛诞父子之外,淮南军中的任何人,包括那些诸葛诞手下的大将,只要他们肯真心实意地归顺朝廷,朝廷方面一律是不予追究的,如果有立功表现,不管是杀敌还是劝降,只要符合司马伦的规定,一律给予重赏。
相比之下,司马伦那边的条件就优惠的多,这无形中也就促成了许多的守军铤而走险,大举地逃离寿春城,逃亡者的人数与日俱增,让寿春城内更加地人心惶惶。
第1517章
纷纷逃亡
诸葛诞神色也愈发变得严峻起来,这种情况的出现让他是有些始料未及的,以前虽然淮南军中偶有逃兵,但也不过是个别的现象,丝毫也不会影响大局。
但现在却是完全的不同了,那怕是诸葛诞对逃跑回来的士兵进行铁腕镇压,却也一样难以阻挡已经形成气候的逃兵潮。
起初的时候,逃兵还是一种个人的行为或者说三五个士兵约好了一起出逃,发展到后来的时候,淮南军究竟是整建制地逃亡,一队一屯就都消失不见了,甚至有一天夜里,整曲的队伍居然会弃城而退,那怕是遭遇到了巡逻的队伍,他们也胆敢公然地反抗,持械而斗,整个寿春的形势,渐有失控的感觉。
这显然不光是这些士兵的家人受到了威胁,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如今淮南军对诸葛诞已经是失去了信心,如今的寿春,已经成为了汪洋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倾覆之危,这些士兵跟着诸葛诞,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所以才会生出离叛之心,毕竟蝼蚁都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做为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眼看着濒临绝境,又怎么可能会往火坑里跳呢?
而且淮南兵之间,是会相互看的,如果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么接下来必然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逃亡的人越多,局势便愈发地无法控制了。
诸葛诞杀一儆百的手段似乎在失效,尽管他每天都会毫不例外地处决那些被捉回来的逃兵,但是逃兵潮似乎根本没法被扼制,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到了逃跑的行列,他们不但利用绳索夜缒出城,甚至还敢偷偷地打开城门进行逃跑,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军发起偷袭的话,城门一开,岂不要坏了大事?
担任巡逻队的是诸葛诞的亲兵死士,只有他们对诸葛诞才是忠诚不二的,他们整夜地巡逻游弋,捉获的逃兵是不计其数。
这些逃兵被捉获之后,知道也是无法幸免的,所以一个个视死如归,被押赴刑场的时候,都伸长了脖子,引颈待戮,在他们看来,逃跑被捉是死路一条,留在城里也是死路一条,反正横竖是一死,那还不如试着逃跑呢,捉住大不了一死,可侥幸逃跑成功的话,却是能捡一条命啊!
诸葛诞斩杀逃兵的初衷也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现在猴们根本就不在乎了,那杀鸡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每日处决逃兵的时候,底下那些士兵虽然一个个沉默不语,但却是无法掩饰他们的愤怒之色的,诸葛诞想用处斩逃兵的方式来震慑那些尚有不轨之心的士兵,结果却很可能会适得其反的。
诸葛靓看着苗头有些不对,所以力劝诸葛诞不要冲动行事,杀得人越多,积怨便越重,很可能会激起大规模的哗变,到时候只怕局势更加难以地收拾。
可现在诸葛诞是骑虎难下啊,这些逃兵如果不惩诫的话,只怕逃跑的人会更多,但如果一律按军法处置的话,积怨更深,矛盾更无法调和,形势只能是越变越糟。
先前的时候,诸葛诞对司马伦这种攻心的策略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却对淮南军造成了如此大规模的实质性伤害,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上万人逃亡,这让诸葛诞陷入到了深深的被动之中。
颖上之战的失败,就已经让诸葛诞元气大伤了,而和吴国的寿春之争,让诸葛诞是雪上加霜,不仅损失了好几千的人马,而且失去了吴国的这一个强援,诸葛诞不得不独立去面对司马伦的十五万大军,而现在司马伦采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攻心之术,让淮南军在损失诸多人马的同时,军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本坚守寿春誓死而战的口号早已化为云烟,悲观绝望的情绪在寿春城中蔓延着,看不到出路,看不到希望,整座的城池,就如同是一座死城一样。
连日的降雨,导致了寿春城池的东北角出现了一小段的坍塌,这让诸葛诞是大发雷霆,把负责东城和北城防守的蒋班焦彝给喊了过来,怒问其何故?
诸葛诞一心是要打造固若金汤坚如磐石的城池,但没想到敌人还没有来进攻,寿春城竟然自行就坍塌了,这种豆腐渣的工程诸葛诞如何能接受,再加上现在淮南军军心不稳,如果他们赖以坚持的城墙都出了问题的话,那么将下来又何以为战呢?
蒋班和焦彝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虽然各自负责把守北门和东门,但城池的工程质量如何,却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城墙又不是他们督造的,而且入冬以来,雨势一直不减,城池的低洼处一直处于大水的浸泡之中,出现坍塌也属于不可避免的现象,现在诸葛诞想要问责他们,蒋班和焦彝也只能是吱吱唔唔,不知如何解释。
诸葛诞勃然大怒,下令将蒋班焦彝推出去斩首示众。
蒋班焦彝吓得是魂不附体,他们没想到诸葛诞这回是动了真怒,赶紧地跪地求饶。
诸葛靓和吴纲等人也上前为他们求请,吴纲道:“大都督,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斩大将与军心不利,还请大都督三思啊。”
诸葛诞脸色稍有缓和,但余怒未消,沉声地道:“若非众将为你们求情,今日非得砍下你们的脑袋不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每人各打五十皮鞭,以为惩诫!”
亲兵将蒋班和焦彝给拖了下去,不多时,行刑完毕,又给拖了回来,那五十鞭子下去,二将的背上,早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不过蒋班和焦彝只能是忍着疼痛,跪在诸葛诞的面前,叩首谢恩。
诸葛诞冷哼一声,道:“这五十皮鞭只是惩诫,回去之后,限你们三日之内,将坍塌的城墙修复如初,如果办不到的话,二罪归一,定斩不赦!”
蒋班焦彝心头是苦不堪言,只能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第1518章
献城而降
回到驻地,蒋班让手下的亲兵将金创药给拿来,给他和焦彝的背上敷上了药,这样才止住了血,不过这疼痛感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只有等伤口愈合之后,才会好转。
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顿鞭笞,让蒋班的心里十分的郁闷,要说他和焦彝跟随诸葛诞已经是很多年了,是诸葛诞不折不扣的亲信嫡系,也是为诸葛诞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但没想到今天诸葛诞却是六亲不认,就因为这么屁大的点事情,竟然要杀他们两个,蒋班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城墙坍塌,最主要的原因是雨水浸泡的关系,夯土的城墙,最怕的就是水淹,被雨水长时间的浸泡,不倒塌才怪。再说了,诸葛诞想要追究责任,那也得找当初建城墙的人呐,找不到建城墙的人,非得从他们身上撒气,这完全是不可理喻呀!
蒋班越想越生气,挥退了左右的人,对焦彝道:“焦兄,枉你我对诸葛公如此忠心耿耿,效死以命,但今日却遭此鞭笞之辱,真是郁气难平,不知焦兄现在是何心情?”
焦彝苦笑着道:“诸葛公外宽内忌,性狭暴躁,今日若无吴纲等人劝谏,只怕你我二人项上人头难保,如何还能在这里说话。”
蒋班压低声音道:“那焦兄认为诸葛公能守得住寿春吗?”
焦彝摇摇头道:“我看悬,现在军中逃亡者甚众,军心离散,司马军一旦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寿春城的防守很可能就会土崩瓦解,想要守住寿春,非得有奇迹出现。”
蒋班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我兄弟恐怕都得要葬身在这寿春城了,小弟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死在哪儿倒也无所谓,但焦兄上有七十高堂,下有妻儿,焦兄就真忍心让他们陪葬吗?”
一说这,焦彝的脸上便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蒋班无儿无女无牵挂,但他焦彝却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城破,便是无人可以幸免,这一直让焦彝为之纠心不已。
久战沙场,焦彝虽然是生死看淡,但他却不愿无辜的老母妻儿跟着他蒙难,但是现在这种形势之下,焦彝也没有什么希望把家人给送出去,所以他内心之中一直很是纠结和痛苦,不知如何是好。
焦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不忍心又当如何,难道蒋兄有办法吗?”
蒋班目光抹过一丝的戾色,沉声地道:“你我为诸葛诞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算是对得起他的知遇之恩了,今日他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焦兄,你看看那倒塌的城墙,是三两天之内就能修好的吗,到时候我们无法复命的话,项上人头一样难保,到不如索性不干了。”
焦彝悚然一惊地道:“蒋兄的意思是我们也出城投降司马伦?可当初我们与司马军交战,可是杀了司马军的不少人的,司马伦真得会继往不咎吗?”
蒋班对这倒不是太担心,不以为然地道:“司马伦说过除了诸葛诞一家之外的其他人一律都可以得到赦免,我们自然也不在例外,只要我们真心投诚,想必司马伦也是极为欢迎的,而且我们完全不必弃城出降,如果我们献出城门,岂不是大功一件,比出城投降强上百倍。”
焦彝暗暗地点头,蒋班的这个主意不错,如果他们打定主意出城投降的话,倒不如将他们把守的城门献给司马伦,这样一来,司马伦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寿春城,立下如此的功劳,他们归降之后,想必也能得到重用,自己的仕途无忧。
焦彝对诸葛诞也是失望透顶了,这么多年为诸葛诞出生入死,到头来混得连狗都不如,诸葛诞甚至为皮毛一点的小事就大发雷霆,自己的脑袋完全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人头落地。
关键是跟着诸葛诞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诸葛诞当初起兵叛乱,完全是他个人的想法,蒋班焦彝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参与决策,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听从诸葛诞的命令,诸葛诞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让他们往南,他们不敢往北,完全是唯命是从。
到头来,诸葛诞走到了绝路之上,他们也不得不为诸葛诞去陪葬,而诸葛诞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让他们为之寒心了,再为诸葛诞去陪葬,恐怕他们打死也不乐意。
两人商议了一个晚上,也发了一宿的牢骚,最终拿定了统一的主意,那就是派亲信的人秘密去见司马伦,备述详情,向司马伦献出城门,约好时间里应外合。
同时为了迷惑诸葛诞,两人也没有闲着,组织起部下的士兵来,去修缮倒塌的那一段城墙,为了把戏演足,在修缮城墙的时候,两人表现地特别的卖力,丝毫都看不异常之象。
而蒋班所派出去的亲信,则在夜晚时候潜逃出了寿春城,如今每天晚上潜逃出城的淮南兵也是越来越多,诸葛诞派出去的巡逻队人手根本就不够,每天晚上只是象征性地出去捉一些逃兵回来。
因为这些逃兵捉回来之后,第二天都是要处斩的,少数地杀几个或许还行,但真要捉得太多了,大规模地处死那么多人,只怕会引发淮南军的愤慨,所以就算是处决逃兵来维护放葛诞的面子,也必须要适量才行,杀得人越多,越会适得其反。
所以,每夜逃兵甚多,巡逻队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捉几个固定的名额回去交差,对于逃兵潮,他们根本就无暇去顾及。
蒋班的亲信混迹在逃兵的队伍之中,一路潜行,来到了司马军的壕堑前面。
为了接纳这些逃兵,司马军特意地在壕堑的前面设下关卡,派人专程地管理这些逃兵,收缴武器,登记造册,并有专人给他们安置营房,提供饮食,总之,对于这些逃兵,司马军给出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1519章
用不着提防
蒋班的亲信向司马军关卡上的士兵表明了身份,此刻负责关卡上巡查的将军正是胡烈,他询问了一番之后,认为此事关系重大,便立刻带人去见司马伦。
普通的士兵投降时最多也只能是削减淮南军守城的力量,但像蒋班这样的大将如果能投降的话,那带给司马军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寿春城的防御一直是司马伦比较头疼的事,别看司马军兵多将广而淮南军屡受重挫,但这些残兵如果能在诸葛诞的带领之下,万众一心誓死而战的话,司马军想要拿下寿春城,必然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这显然是司马伦不希望看到的结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打法,真就算是攻下寿春来,司马军也必将是伤亡惨重,这些军队可是司马家最后的底牌了,司马师还要倚仗他们来防守黄河防线,阻挡并州军的南下,如果平定淮南敌叛乱之时将这支军队给打残了,就算是拿下了诸葛诞,司马伦都难言成功。
所以司马伦包围寿春之后,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采用攻心为上的策略,来瓦解淮南军的斗志,诱使更多的人出城投降,这样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要归降的人足够的多,寿春城的防守就是形同虚设,到时候取寿春易如反掌了。
但这种攻心策略还是有一个弱点的,那就是时效性差,拖延的时间比较长,到目前为止,大约有上万人出城投降了司马军,但对于拥有五万大军的诸葛诞来说,损失也不是特别的大,如果这个时候司马伦强行攻城的话,还是会受到相当大的阻力的。
所以,司马伦还需要继续地等待,让淮南军投降逃跑的人再多一些,军心再涣散一些,这样司马军在攻城的时候,遭到的阻力便小的多了。
这时,胡烈忽然地来报,淮南军的蒋班派亲信之人前来,商量投降献城之事,司马伦一听,这可是他期待已久之事,立刻吩咐将人给带上来。
蒋班的亲信将蒋班的书信给呈了上去,道:“我家主人和焦彝将军追随诸葛诞多年,却因为城墙倒了一角的缘故,受到了责罚,还险些丢了性命,所以才准备献城门而降,还望司马都督接纳。”
司马伦微微一笑,道:“蒋将军和焦将军肯弃暗投明,本督甚感欣慰,你回去告诉蒋焦二位将军,只要他们肯真心归降,过往种种,本督概不追究,如果二位将军能助我拿下寿春,本督必上奏朝廷,封二位将军为列侯,所有参与此事者,皆有封赏。”
信使大喜,便和司马伦约定今日夜间三更之时,在寿春城的北门举火为号,届时蒋班和焦彝将会打开城门,迎接司马大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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