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校对)第6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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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0章
远走高飞
“都督,前面就是轪县,过了那座山,便是荆州的地界了。”一名手下的官吏指着前面一座不高的土山,对司马伦道。
司马伦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一眼也望不到尾的长龙队伍,司马伦下令道:“加速前进,天黑之前,必须要赶到平春去。”
十余万的人马,携带着大量的粮草辎重,行军的速度也就不可能太快,尽管司马伦已经提前规划好了撤军的路线和计划,但是他也深知并州军骑兵的速度的,一旦被曹亮发现淮南军已经撤离的话,肯定是会派骑兵来追击的,如果淮南军不加快行程的话,很可能前几天赢得的时间就会白白的浪费掉,而一旦淮南军被并州骑兵缠上,再想脱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当黄河防线失守的时候,司马伦就已经下定了撤离淮南的准备,这个决定,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并州军刚刚打到兖州,距离淮南还远着呢,司马伦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呢?
事实上,司马伦非但没有疯狂,反而是一直有着一个清醒的认识,虽然淮南这块地盘,对于司马家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但它和洛阳比起来,却还是逊色的多,而黄河防线的失守,导致了司马军防御体系的崩盘,司马师在撤退的时候,掘开了黄河大堤,虽然成功地利用洪水阻断了并州军的进攻,但同样也将黄泛区以东的地盘与洛阳割离,并州军横扫兖青豫徐已成定局,司马家的半壁河山沦陷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而接下来,司马伦将会不得不和曹亮面对面地展开较量。
虽然说司马伦对曹亮的恨意滔天,曹亮可是他的杀父仇人,更是司马家夺取天下最大的拦路虎,司马伦心心念念地想要和他对垒沙场,替父报仇,但司马伦并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很清楚自己和曹亮的差距在那儿,如果司马伦坚守淮南的话,下场一定会和白马的司马师没有分别。
淮南的地盘可以丢,但淮南的兵马却不能丢,如今司马家的军队遭到了连番的重创,人马是越打越少,被曹亮各个击破,如果司马伦的淮南军在淮南全军覆灭的话,那么司马师手中的兵马就更少了,所以司马伦宁可丢掉淮南,也不能丢掉手中的兵马。
但是目前的情形之下,司马伦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州军自白马渡河以来,分兵而进,狂飙突进,一日之间便可行军数百里,豫州军是望风披靡,根本就无法抵挡并州军的南下。
照这个的速度计算,并州军抵达淮南也不过是数日之内的事,而司马伦虽然有了撤军的打算,但还未真正实施,整个淮南军如果要撤退的话,必然是千头万绪,至少也需要十数日的准备时间,而并州军又岂会给他这么多时间,一旦被并州军缠上,司马伦就算是想走,那也走不了了。
于是司马伦心生一计,决定不退反进,派出主力的人马前往谯郡,在苦县一带设伏,抓住并州军中坚营孤军深入的机会,一举围而歼之,这样一来可以提振司马军的士气,如今司马军一败再败,整个军心士气都到了低无可低的程度,极需要一场胜利来提振军队的士气。
二来也可以阻遏并州军的进攻之势,突破黄河防线之后,并州军可是骄狂地很,一路的横扫碾压,如入无人之境,如此此役能给并州军一次迎头痛击的话,必然可以震慑并州军,延缓并州军的进攻势头,为淮南军的撤退,赢得一些宝贵的时间。
司马伦也知道自己这一步是兵行险棋,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淮南军的撤军行动必然难以实施,所以此番的冒险也是值得的。
这场苦县之战,过程基本上和司马伦预料的没有多少偏差,中坚营为了追击陈郡的军队,一路狂追冒进,一头就扎入了淮南军的埋伏之中,司马军以七万之众,对付只有一万五千人的中坚营,完全是具备压倒性优势的,整个战斗过程也十分的顺利,只不过战斗接近尾声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并州军骁骑营赶来救援了。
司马伦没有恋战,因为他很清楚,骁骑营可是并州军的王牌主力之一,淮南军有机会吃掉中坚营,但却没有能力吃掉骁骑营,一旦双方的战斗进入到僵持之中,并州军的其他军队便会闻讯赶来,没有后援的淮南军处境便会变得相当的困难了。
所以司马伦果断地下令淮南军撤出了战斗,所幸骁骑营目的也仅仅只是来救援中坚营的,并没有与他们缠斗的打算,所以双方各退一步,各自罢兵。
并州军撤回了陈县,而司马伦则果断南下,一路倍道而行,返回了淮南。
此时留守淮南的军队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所有的物资辎重已经装车,司马伦所率的军队甚至都没有进寿春城,只是在寿春的外围绕了一个圈,让寿春的军队半夜出城与主力会合,然后一路向西,直奔荆州而去。
司马伦料定了并州军这一次失利之后,肯定会收起他们的骄狂之气,变得谨慎一些,只要并州军迟缓进军,司马伦的目的就达到了,等曹亮发现寿春已经是空城一座的时候,司马伦早已率领着淮南军远走高飞,追之莫及了。
司马伦离开寿春之后,按理说他想要返回洛阳,有两条路可走,一条便是从安津渡渡过淮河,抵达汝南郡,之后沿着黄泛区的西边路径,北上返回洛阳;而另一条路则是绕道荆州,从南阳返回洛阳。
相比于走汝南郡,走荆州相对来说路途遥远一些,但司马伦没有走汝南这条捷径,而是率军沿着淮河一路向西,直奔荆州而去,部下许多人都纳闷司马伦为何要舍近求远,但司马伦只是笑而不语,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和计划。
第1581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进入了荆州地界,也就基本上摆脱了并州军的追兵,不过司马伦依然不太放心,想必此刻,曹亮已经率军渡过了淮河,夺取了寿春等城池。
不过司马伦倒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今的天下大势,司马家已经是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淮南的这支军队,已经是硕果仅存的几支队伍之一了,如果就连他们也葬送掉的话,司马家的前途和命运那就更堪忧了。
尽管淮南是司马伦花费了不少的气力才从诸葛诞的手中夺下来的,但他却没有敝帚自珍,因为他认为,大局的利益永远是优于局部的利益的,淮南固然重要,但和司马家的前途命运相比,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这个时候如果逞一时之气,做意气之争,淮南也未必能保得住,而影响到的,是整个的天下大局。
所以这次司马伦不光撤走了淮南的所有兵马,而且还舍近求远地特意绕道荆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劝说荆州都督王昶和他一样放弃荆州,退守中原。
毕竟淮南和荆州同处南部防线,乃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淮南失守了,荆州也就被孤立了起来,唇亡齿寒,想必王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并州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淮南之后,下一个的进攻目标毫无疑问便是荆州,以荆州的现有兵力,想要挡住并州军的进攻,似乎更不可能,司马伦特意地绕到荆州来,就是希望王昶和他一样可以识大体,重大义,舍小而顾全局。
在征伐诸葛诞的时候,司马伦是平叛大都督,王昶是副都督,那个时候王昶自然是听令于司马伦的,但是平叛结束之后,司马伦留驻淮南,而王昶则是回师了荆州,两个人又恢复到了平级的关系,互不辖制,所以此行,司马伦仅仅只能是以同僚的关系给王昶提出建议,而无法直接对其下达命令。
王昶在新野听闻司马伦的到来,立刻出城百里相迎,看到司马伦的人马浩荡,王昶不禁是心生疑惑,前几天他刚刚听到并州军渡过黄河的消息,怎么一转眼并州军就攻到淮南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而且王昶看淮南军阵容齐整,所有将士也没有发现负伤者,根本就不像是刚刚打仗过的模样,他不禁疑惑地道:“司马都督,您这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去?”
司马伦也没有隐瞒他,而是据实以告,王昶大吃一惊,道:“都督可是奉了大将军之令撤军的?”
司马伦微微一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将者应当审时度势,行便宜之事。现在淮南荆州俱为一体,理当共进同退,某此次特意绕道荆州,就是希望王都督可以与某同返中原,保存实力。”
一听此言,王昶便是眉头紧蹙,司马伦的想法他可以理解,但是身为镇守边疆的大将,未奉军令就擅离职守,如果朝廷那边追究起来,那便诛连三族的大罪,就算是借王昶几个脑袋,他也不敢擅自行事。
司马伦正当年少,血气方刚,所有行事可以率性而为,但王昶混迹官场几十年,此中的利害他不是不知,回师洛阳固然可以保存实力,但王昶根本就不知道司马师的心思,如果撤军之事和司马师的战略意图是相悖的,那么王昶就必须要承担擅离职守的责任。
而司马伦怕什么,人家是司马师的弟弟,是司马懿临终之前指定的接班人,那怕有天大的责任,都可以一拂了之。
可王昶就不一样了,万一司马师动了怒,没法子追究司马伦,很可能会迁怒于王昶,甚至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头上,有可能说司马伦的所做所为,都是王昶唆使的,到时候,倒楣的还不是他自己么?
王昶越琢磨越觉得不是味道,如果说司马师有撤军的计划,那么他在回到洛阳之后,便会给各地的都督下达命令,他们回师洛阳,将兵马集中到一起,可过了这么些天,王昶也并没有接到类似的命令,很显然,这次的撤军,仅仅只是司马伦的自作主张,并不是司马师的意思。
王昶细思极恐,冷汗涔涔,这分明是一个坑啊,人家司马伦敢跳,可如果他也傻乎乎地跟着跳下去,肯定是万劫不复啊。
于是王昶婉言谢绝了司马伦的建议,道:“在下奉朝廷之命镇守荆州,岂可因祸福之事而趋避之,如果大将军有令要某撤军,某自当从命,舍此之外,某断不敢擅离职守,就算并州军来犯,某也誓死与荆州共存亡。”
司马伦劝他道:“王都督如果怕承担责任的话,一切便要推在某身上便上,朝廷那边,某自有交待,王都督不必担忧。”
王昶心里暗道,你现在说得好听,等回了洛阳,朝廷追究下来,到时候你们定然是丢车保帅,这趟浑水,打死也不跟你们趟。
“在下人微言轻,又身负社稷重任,断然不敢擅行其事,这样吧,在下即刻派人上书给大将军,撤军与否,请他定夺,某定当唯命是从。”
司马伦一看,王昶是铁了心不跟他走啊,毕竟现在他们是平级关系,司马伦对王昶并无指挥之权,司马伦根本就无法调得动荆州的兵马,他此来本意就是想要说服王昶跟他走的,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失败了。
王昶非要等到司马师的命令之后才会做出决定,这一点当然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从荆州到洛阳,信使一来一回,肯定是会耽误不少时间的,到时候司马师真得下令让他撤退,那还得问问曹亮答不答应。
王昶的态度非常的坚决,司马伦还真没法说服他,毕竟以司马伦现在的地位,还不足以让王昶到唯命是从的地步,他只听令于司马师,别人的话,说什么也不好使。
司马伦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于是他转道向北,连新野都没有进,就直奔南阳而去。
第1582章
水深火热
王昶看着司马伦的大军绝尘而去,心里是五味杂陈,司马伦放弃淮南之后,王昶在荆州的处境就变得更为地艰难了,已经抵达淮南的并州军,随时都有可能挥师西进,司马伦的十万大军尚且抵挡不住,拥兵五万的王昶想要守住荆州,难度是何其之大。
坦白来讲,王昶也认为司马伦目前采用的手段是正确的,与其在和并州军的较量之中全军覆没,到不如撤军回洛阳,这样便可以将各地零散的兵马集结在一处,可以大大加强洛阳的防卫,对司马师守住洛阳是有极大好处的。
但王昶不是司马伦,他没有司马伦的身份和地位,也没有司马伦的胆量和魄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起来好说,做起来就难了,上位者的心思,往往是最难猜测的,如果你的所做所为,符合上位者的心意,那不管成败,都会受到称赞,反过来说,即使你做得很对,但并不符合上位者的心意,那你注定是要倒楣的。
虽然说在战场上,领军主将的临机权变审时度势,但实则没有多少上位者会喜欢擅自行事违背军令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往往是桀骜不驯难以驾驭的,那怕你就是做得正确无比,但在上位者的潜意识之中,你就成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人,而往往他认为危险的人,会不择手段地去除掉,将危险消除在萌芽的状态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王昶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听从司马伦的建议,而是选择向司马师上书,在没有得到司马师的命令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荆州半步的。
王昶目送着信使离去,转头望向了淮南方向,此刻前方大地,一片苍茫,一片寂静,但王昶不知道这片寂静还能保持多久,但愿一切都来得及吧?
但事实上,王昶还是低估了并州军行进的速度,仅仅只过了三四天的时间,并州军的骑兵部队就呼啸而来,一举攻占了平春,并向着新野、襄阳一带迫近,一时之间,战火弥漫了整个的荆州,形势陡然之间变得严峻起来。
王昶虽然对局势忧心冲冲,但是没有接到司马师的命令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效仿司马伦,主动地撤退的,所以王昶只能是调集兵马,加强了新野的防御,准备做坚守的打算。
原本荆州的州治在襄阳,但是襄阳处于和吴国的边界处,随时都可能会受到袭击,所以魏国将荆州的州治迁往了新野,尽管此前的新野只不过是一座小县城,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时候,刘备还曾屯兵于此,当时的规模很小,曹操大军一到,刘备便望风而逃了。
如今新野从一个小县城跃升到了州治的地位,城池的规模徒然增加了很多倍,变得高大雄伟了许多,王昶将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到了新野来,严阵以待。
不过王昶此刻就算是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并州军的骁骑营已经抵达了湖阳,距离新野是近在咫尺,以骁骑营的速度,就算是王昶带兵逃出了新野,恐怕走没有多远,就会被骁骑营给追上,很可能会遭到全军覆灭,所以与其在野战中没有半点机会,倒不如凭借着新野坚固的城池拼一下。
不过能不能拼得过去,王昶却心中一点底也没有,由于并州军拥有强力的投石车,司马军在这方面已经是吃了很多次的亏,冀州的州城信都、青州的州城临淄,都是在重兵防守的情况下,被并州军的投石车攻破了城防,最终导致城池的陷落。
难道说新野将会“有幸”成为受到投石车攻击的第三座州城吗?王昶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也知道,荆州将等不来援兵了,他只能率领这么一点残余的兵力来镇守新野,至于能撑到何时,王昶可是一点底气也没有。
在失守的几座州城之中,任何一座的防御力都要比新野强上许多,但饶是如此,并州军每到一地,攻城的时间被压缩的很短,司马军城池的沦陷,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新野想要坚守更长的时间,仿佛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情。
就算是能再多坚守几天,也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了,毕竟王昶等不来援军,再多的坚守也只是无用功而已,按照朝廷的规定,守城百日援兵未至而降者,才会不被追究责任,可在并州军的强大威慑之下,守城百日,谈何容易?
也许一瞬间,王昶有那么一丝的后悔,如果当时他痛下决心跟着司马伦走的话,或许现在已经快抵达洛阳了吧,可正是因为他的犹豫和迟疑,已经把最好的撤军时机白白给浪费掉了,现在就算是想走,也未必能走得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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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军自渡淮以后,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其实也确实是无人之境,司马伦撤离时几乎带走了所有的兵马,淮南的这些城池,对于并州军来说,完全是不设防的。
先前曹亮还担心吴国会趁着淮南易主的时机,出兵来捞一把呢,毕竟有便宜不占,绝不是吴人的一贯作风。不过这次好象是恰恰相反,吴国那边居然对淮南的变故视而不见,直到并州军顺利地接收了淮南诸城,他们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事实上,并非是吴人心慈手软,也并非是他们讯息闭塞,没有得到淮南的消息,而是吴国朝廷上下,正在经历新的一轮腥风血雨,现在的吴人,自顾还不暇呢,如何有余力去分淮南这一杯羹。
自从孙权死后,吴国就如同缺了主心骨一样,内乱频频,首先是丞相诸葛恪被孙峻所杀,一大波的人掉了脑袋,接着孙峻死后,孙綝上位,又连杀了吕据、滕胤、华融等人,又是一大波的人脑袋哗哗地落了地,整个的吴国,陷入到了血色恐怖之中,人人自危,水深火热。
第1583章
瓮中之鳖
吴国的镇军将军孙壹是滕胤吕据的妻兄,而且其弟孙封因参与密谋而被孙綝所杀,事变之时,孙壹在外驻守夏口,闻吕据滕胤之死,大为震惊,知道孙綝接下来就会对付他,于是乎连夜带着部曲千余人投奔了曹魏,让前来搜捕他的朱异扑了一个空。
朱异没有擒拿到孙壹,只得返回建业向孙綝复命去了,孙綝闻之勃然大怒,认为是朱异行动迟缓,暗通孙壹,才让孙壹有机会逃亡曹魏的,朱异据理力争,孙綝一怒之下,便将朱异给杀了。
在这之前,从兄孙虑在孙峻执政时很受厚待,在帮助孙綝平定吕据等人的发难后,得到的待遇反而比孙峻时少,于是很不满,与将军王惇共谋杀害孙綝。孙綝发觉后杀掉了王惇,孙虑被迫服药自杀。
孙綝这个城府很深,下手又狠又辣,当初孙峻执政之时,他便是对孙峻言听计从,充当了孙峻的爪牙,孙峻一死,他大权独揽,更是暴虐无比,凡事和他有过节的,甚至只有些睚眦之怨的,孙綝都统统报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防患于未然,将一切威胁消除在萌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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