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校对)第7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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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司马伷率军赶到,司马军一直担负着攻城的主力,所以在魏军大队人马杀来的时候,司马军刚刚从攻城战之中撤下来,属于拖后的那一支队伍。
在撤退途中,司马军也遭到了魏军的攻击,损失惨重,司马伷拼死力战,才算是突出了重围,与孙綝的大队人马相会合。
看到吴军正前往新城及逍遥津方向,司马伷脸色大变,赶紧地询问清楚孙綝在何处,便打马如飞,赶了过去,看到孙綝正在策马而行,司马伷急急地飞驰过去,将孙綝给拦了下来,急问道:“丞相何往?”
孙綝本以为司马伷失陷在了乱军之中,殊为叹息之时,却见司马伷率军回还,不禁大为高兴,也大为惊异,毕竟孙綝手下能征惯战的将领并不多,江东的大将大多都是出身于名门世家的,个个自傲的很,压根儿就瞧不起他这个半路起家的庶支宗室,所以孙綝能够依靠的大将并不多。
虽然孙綝大肆地起用自家的兄弟和一些心腹的亲信,但论领军打仗的能力,这些人连孙綝的水平都不如,又如何能担当得了大任。
这次司马伷率军来投,孙綝便极尽拉拢,司马懿打仗便是一把好手,他的儿子就算差点,那也比普通人要强上十倍,所以这次北伐,孙綝对司马伷是诸多倚仗,听闻司马伷失陷于乱军之中,孙綝还颇为伤怀,感觉自己这次损失了一员大将。
看到他平安归来,孙綝大喜道:“子将你回来的正好,本相还担心你能不能撤出来的呢,我军此刻正欲前往逍遥津,过了逍遥津,便有水军接应,便是再不惧怕魏军了。”
司马伷一听,孙綝果然是奔着逍遥津而去的,他脸色顿时大变,急急地道:“丞相万万不可,逍遥津去不得!”
孙綝奇道:“为何去不得?”
司马伷道:“丞相,在逍遥津截击的是魏军屯骑营和劲骑营,劲骑营倒不打紧,但那屯骑营却是魏军的三大王牌之一,全部都是的铁甲骑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寻常的军队,根本无法与之匹敌,有屯骑营在逍遥津拦路,丞相若是率军前往,犹如飞蛾扑火,有全军覆没之虞,望丞相三思而后行。”
吴人没有与魏军的屯骑营交过手,不知道屯骑营的可怕之处,但司马伷可是亲眼看到过屯骑营的厉害,那种武装到牙齿的铁甲骑兵,简直就是毫无破绽,在战场上完全是无敌一般的存在,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孙綝试图利用人多的优势去冲破屯骑营的防线,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有谁见过拿再多的鸡蛋就能砸破石头的,所以司马伷认为,孙綝前往逍遥津,如果换作是魏军其他的骑兵营,倒还是有希望搏一把的,但他们面对的是屯骑营的话,那也只有被碾压的份了,根本就没有突围的希望。
曹亮之所以将屯骑营摆在了逍遥津,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曹亮认为吴军如果要撤退的话,首选自然是逍遥津,只要切断这条通道,整个在淮南的吴军就如同是瓮中之鳖,再无逃生的机会。
为了锁死这个包围圈,曹亮当然会将最为精锐的屯骑营放在逍遥津,足可见曹亮用兵这狠辣,完全不给吴军任何翻身的机会。
孙綝等人不知情,还以为魏军的骑兵并不没有什么不同,傻乎乎地一头去撞,恐怕真撞个头破血流,这才会明白屯骑营的厉害。
可到那时一切就全晚了,前面是不可逾越的屯骑营,后面是紧追不舍的魏军步兵,吴军腹背受敌,只有全军覆灭的下场了。
司马伷不禁是暗暗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他回来的再晚点,恐怕吴军已经是踏上了不归路,一旦抵达新城附近,被阻击的魏军发现他们的行踪,就再无回转的余地了,毕竟魏军骑兵的速度要比吴军快得多,吴军想从魏军骑兵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司马伷一看吴军的撤退方向是新城逍遥津一带时,赶紧地劝说孙綝改道而行,这逍遥津,打死也不能去啊!
孙綝道:“那子将之见,只能是走阜陵了?”
司马伷连连地摇头道:“阜陵也去不得。”
孙綝着实有些迷惑,眉头大皱,有些生气地道:“逍遥津去不得,阜陵行不得,子将你难道是让本相在此坐以待毙吗?”
第1863章
改道而行
司马伷连忙道:“末将并无此意,只是末将认为,阜陵那边有魏军骁骑营把守,虽然骁骑营没有屯骑营那般厉害,但骁骑营素来的以速度见长,而阜陵道路途遥远,如果骁骑营一路追击的话,我军必然是无法安然返回建业的。”
不得不说,魏军的这三大骑兵王牌是各具特色,屯骑营人马皆覆重铠,防御能力天下无双,其近战攻坚的能力也是无人可以匹敌的;越骑营则全部是弓骑兵,全员装备弓弩,擅长远程攻击;而骁骑营则是以机动能力见长,速度上的优势无人可以企及。
这次曹亮出征淮南,并没有带越骑营前来,而是仅仅只带了屯骑营和骁骑营,另外加上两个普通的骑兵营:劲骑营和果骑营。
从迂回包抄的角度来讲,这个几个骑兵营已经是足够用了,曹亮将骁骑营安排到了阜城,也是颇有深意,有着战术方面的考量。
逍遥津其实只有一道防线,一旦被吴军突破之后,身后便会有水军来接应,所以曹亮才会将屯骑营安排在了逍遥津,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屯骑营强大的攻防能力,将十几万的吴国大军堵截在新城和逍遥津之间,然后待魏军主力杀到之后,一举全歼吴军。
而阜城不同,这里道路漫长,那怕是被吴军突破陈地,也不代表他们就可以从容而逃,骁骑营完全可以一路追击,一路斩杀,以吴军的速度,根本就没法和骁骑营相提并论,整个阜城道,恐怕会是血流成河,尸集如山,没有一名吴兵可以逃得回去。
孙綝眉头大皱,虽然他承认司马伷说得是事实,但是如果这两条路都不能走的话,那吴军岂不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吗,十几万吴军困于淮南,又该何去何从?
“那依子将之见,我们又该当如何?”孙綝无奈地道。
众将也将满腹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司马伷,既然两条路都走不得,他们不信司马伷真能找出一条重返江南的路来。
那知司马伷在提出否定方案的时候,早已是胸有成竹,他立刻拿出一卷地图来,展开后,指着地图对孙綝道:“如今之际,我们唯有改道东南,从夹石、石亭一带突围,那儿魏军的防范不是甚严,突围有机会较大。”
孙綝也看向了地图,不过他有些疑惑地道:“想要走夹石石亭,必经六安,庐江郡如今尚在魏军手中,我们如何逾越?”
司马伷道:“六安虽有魏军守备,但人数不多,最多也只能守城而已,六安之东,有一条路直通夹石,我大军经此,六安守军必不敢拦截,就算逍遥津的魏军闻讯赶往石亭,那儿山势险要,地形复杂,并不利于骑兵行动,所以我军必可以从此路突围而出。”
孙綝闻之大喜,道:“还是子将高见,传令下去,全军改道庐江,前往夹石。”
司马伷连忙拦阻道:“丞相且慢,末将还有话说。”
孙綝奇道:“子将还有何计?”
司马伷道:“魏军追之甚急,如果我们直接改道西南,魏军追兵必将尾随而至,我军的行动方向也必为魏军掌握,魏军屯骑、劲骑二营虽在逍遥津,但他们行动迅捷,一旦得悉我们改走夹石道的话,必然会移师进行拦截,所以丞相必不可鲁莽行事,需遣一军,尽竖旗帜,虚张声势,仍按原计划向逍遥津行进,以吸引魏军追兵,主力则是需掩旗息鼓,悄然而行,等魏军发现之时,我们已经抵达夹石,撤回皖城了。”
孙綝赞道:“还是子将想的周全啊。朱熊、朱损听令,命你二人领兵两万,将所有旗帜战鼓都带上,虚作声势,前往逍遥津,不得有误。”
朱熊、朱损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方才司马伷的话他们也是听得真切,十几万大军前往逍遥津,也是自投罗网,如果此时让他们带两万人前去,那不是送死吗?
朱熊、朱损立刻是跪伏于地,向孙綝哀求地道:“丞相,我兄弟二人一向对丞相忠心耿耿,虽万死不能报丞相也,但唯恐我二人去后,丞相身边再无亲信之人,倘若丞相遇险,又何人可救之?望丞相垂怜,留我们在身边照应,另遣他人前去吧。”
朱熊朱损虽然打仗能力不行,但脑子却也不笨,明知道此去是十死无生,他们自然是不肯前去送死的,但为将者,得遵令行事,孙綝指派他二人前往,如不从命,那依军法便是死罪,所以两人赶紧地打亲情牌,告诉孙綝,我们可是你的心腹亲信,没我们在身边,万一前往夹石有什么风险,谁来保护你呀?
孙綝本意是派两个心腹的人领军前往逍遥津,这样他才放心,但没想到朱熊和朱损如此的贪生怕死,根本就不敢前往,想想自己身边可以信赖的人并不太多,如果真让朱熊朱损走了,万一真有什么险情,那就真得无人救急了,听到朱熊朱损的哀求,孙綝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司马伷一看,完犊子了,吴国现在真是一群熊兵窝将,打伏没能力倒还罢了,到了关键的时候,一个个贪生怕死,也难怪吴军会屡屡打败仗呢,就这么一帮的废物,能有什么作为啊?
司马伷心底里暗暗垂叹,自己真是明珠暗投啊,本来指望着投奔吴国,能够借助于吴国的力量兴兵复仇,恢复中原,可现在看来,终究是镜花水月,能保下一条性命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事,实在是想多了。
司马伷看看吴将诸将都懦懦地不敢站出来,他只得将身后的副将张令叫了出来,对他道:“张将军,还是由你率军前往逍遥津吧。”
张令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慷然领命:“唯!”
张令这些将领死心塌地地追随司马伷,对他自然是忠心耿耿,如此急难险重的任务,既然司马伷下了命令,他们便是义无反顾,那怕明知死地亦无半点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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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4章
义无反顾
司马伷回头对孙綝道:“丞相,张令是末将的部将,追随末将多年,忠诚可靠,由他领军前往逍遥津,必不负使命。”
孙綝正发愁派谁去呢,虽然以孙綝的权力,大可随便指派一员将领率军前往,但这个差事九死一生,若领军之将去的不情不愿,回头投降了魏军或者不能尽心尽力,反倒会让吴军主力大军陷入到困境之中,所以孙綝很是纠结,不知道该派谁去为好。
这时司马伷主动地举荐他的部下率军前往,可算是解了孙綝的围,孙綝大喜过望,道:“诺。还是子将能替本相分忧啊,可叹我江东诸将,曾经亦是豪杰倍出,可如今却尽皆是些贪生怕死之辈,难堪大任啊。”
孙綝边说着,目光边向身边的吴军诸将扫视了一圈,吴军诸将皆是面有愧色,不敢直视孙綝的目光,个个的垂头不语。
出现这种状况,其实也怨不得别人,这次孙綝借着出兵的机会,大肆排除异已,和自己有仇怨的朱异被孙綝找了一个借口斩了,吴军之中最为骁勇善战的老将丁奉也因为和孙綝关系不睦而遭到了贬斥,离开了前线,现在得以留在军中的,大多是孙綝的亲信和心腹,靠着一些裙带关系而上的位,这些将领水平和能力一般,更缺乏马革裹尸的勇气,要他们明知死路而去送死,恐怕真得无人敢来应命。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孙綝平时重用提拨了不少的亲信,但到了关键时候,这些人居然比不上一个来自魏国的降将,这难免让孙綝有些气恼寒心,这帮子白眼狼啊,看来以后得多留个心眼才是。
张令点起了兵马,虽然他此统率的大部分是吴军的人马,但有孙綝的令箭在,这些吴兵还是不敢造次的。
而且知道逍遥津有魏军骑兵拦截消息的,也仅限于吴军高层的人士,普通的士兵完全被蒙在鼓里,压根儿就不知道前方有多么的凶险,他们只知道魏军就在身后,只要能加速撤离,就可以甩开魏军的追兵。
这当然是孙綝刻意为之的,有些负面的消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被吴军士兵知道了目前三面受敌的处境之后,只怕吴军崩溃地会更快一些。
所以说张令率领着的这两万人马,是丝毫也不知前方的凶险的,他们虽然只有两万人,但却将十万人所用的旗帜和战鼓都拿走了,尽竖旗帜,虚张声势,将两万人的队伍搞成了十万人的规模。
这正是司马伷的计谋,让吴军的一支偏师前往逍遥津,大张旗鼓,故作声势,让魏军误以为吴军的突围方向就是逍遥津,这样一来,无论是身后的魏军追兵,还是在逍遥津阻击的魏军骑兵,都不会轻易改变攻击的方向,为吴军主力撤离赢得一些时间。
临行之前,司马伷特意地提醒了一下张令,在抵达逍遥津遭遇到魏军阻击之前,一定要保持目前的队形和气势,在声势上做得越大越好,可一旦遭遇到魏军的伏击,司马伷提醒他决不可与魏军进行决战,舍弃兵马,在混乱之中寻找机会逃生。
因为司马伷清楚,就算吴军十几万的大军从逍遥津突围的话也是白给,更别说张令率两万人过去了,无论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只能是加速自取灭亡,所以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一旦与魏军骑兵遭遇,立刻趁乱逃跑,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有机会逃出来的。
如果运气不好的结果,司马伷也就没有再说,张令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张令既然接受了司马伷的命令,那他就压根儿没有再考虑过自己的生死了,为了顾答司马伷的知遇之恩,张令完全是把他自己给豁出去了。
司马伷注视着张令远去的背影,内心之中却是突然地苍凉无比,当时从武关撤下来的军队,可都是他的嫡系亲信,为了追随于他,不远万里,如果意志稍微不坚定的,早就半路而逃了,能一直追随于他的,都是死忠之士。
而此次的淮南之战,司马伷的人马损失也是相当惨重的,新城和寿春两战,司马军打得最为卖力,同样的伤亡也是最多的,比起畏缩不前,裹足不进的吴军来,司马军承受了相大的损失,尽管拿下新城值得庆贺,但却是司马军的用血肉和生命换来的,望着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司马伷不禁是心中黯然一片。
此次张令率兵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绝路,司马伷内心之中更是五味杂陈,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部下,终究都会逐渐地离他而去,真不知他将来形单影只孤家寡人,还如何在东吴立足,更别说回归故土,兴复大业了,那不过是一个虚无飘渺的梦罢了。
原本刚刚降吴的时候,司马伷心中还是满怀幻想的,认为可以借助吴国的力量,实现人的兴复大业。但这次的淮南之战,无异给司马伷头顶上泼了一盆凉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和希望。
在目前败局已定的情况下,如何能逃出魏军的团团包围,才是司马伷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张令领兵去后,孙綝这边也下令其余的军队改道奔西南方向而行,前往六安。
司马伷还特意地在三岔路口,将这边行军的痕迹给打扫干净,这样一来,魏军就会沿着大道一直追下去,暂时地不会怀疑吴军已经是分路而进了。
不过这个情况只能是暂时的,毕竟吴军的行动,只能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魏军将会很快发现他们的动向的,魏军追上来,也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
司马伷期望这个时间越久一些越好,这样他们便可以从容地从夹石退往皖城了,只要到达皖城,就可以转危为安了。
只是事实恐怕未必能如司马伷所愿,一旦魏军提前杀到,吴军就很难脱身了,所以司马伷向孙綝建议,加快行军的速度,倍道兼程而行,早一些通过夹石才最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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