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校对)第76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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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休当即惊得是面容大变,惨白如纸,失声道:“什么?水军战败,江防告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东吴水军天下无敌,又怎么可能一朝即败?”
陈代道:“陛下,居句句实言,战胜我水军舰队的,并非是魏军舰队,而是魏人制造出了一种巨型的投石车,可以将飞石从北岸打到南岸来,数量有数百个之多,我水军无法抵挡,战船大部分被摧毁,江面已经尽被魏军所控制,所以丁都督这才命微臣赶来报之陛下,魏军须臾即至建业城,请陛下速速出宫,暂避锋芒。”
孙休在问话的时候,是站了起来的,听完陈代的解释,整个人顿时就萎靡了下去,目光涣散,面如死灰,口中喃喃自语:“败了……居然败了……完了……全完了……”
说着,孙休气急攻心,哇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后仰倒地,还是身后的太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给扶住了,否则这么后仰摔下去,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
“陛下——”群臣大惊,皆连声惊呼。
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宴会场面,瞬间就风云突变,左丞相张布和右丞相濮阳兴赶紧上前,去查看孙休的状况。
孙休吐了一大口鲜血之后,已经陷入到了昏迷之中,张布赶紧地传太医上殿,太医赶到之后,一番诊治,也是面露难色。
张布问道:“何太医,陛下病况如何?”
何太医满脸的黯淡之色,道:“陛下这是急火攻心所至,本无大碍,但陛下近日来龙体欠安,病势沉疴,经此番打击,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孙休自从即位之后,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太好,尤其魏军兵临城下之后,孙休心忧国事,自然是忧愤劳累成疾,此番再经受如此的打击,病情加重亦在情理之中。
张布对濮阳兴道:“如今魏军已经是突破江防,马上就要杀到建业城下了,丁都督无可阻挡,陛下又昏迷不醒,现在该当如何是好?”
濮阳兴沉吟了片刻道:“敌强我弱,不可与之相拼,不如先迁都会稽,暂避魏军之锋芒。”
张布满脸的焦虑之色,道:“可陛下这种情况,能迁都吗?”
濮阳兴没有回答,而是吩咐将孙休抬到了寝宫之内,命太监内侍以及太医小心服侍着,然后濮阳兴将张布悄悄地拉上了张布同,退出了大殿。
第1919章
自己了断
张布满脸的疑惑之色,道:“子元兄,你这是何意?”
濮阳兴瞧了瞧左右无人,压低声音地对张布道:“仲升兄,如今陛下昏迷不醒,而魏军将至,情势危急,如果现在不赶紧地撤离建业,只怕是谁也走不了,可依陛下现在的状况,迁都之事,几成奢望,不如早做打算,你我速离建业,或许还有挽救社稷的可能。”
张布一听,濮阳兴这是要弃君而逃啊,大难即至,濮阳兴此举也似乎没有什么不妥,明哲保身嘛,如果孙休没事的话,自然是可以带着他一起走的,但现在孙休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如果带着他上路的话,那显然就是一个累赘,而且宫中人员冗杂,太多的妇孺老弱,真要迁都的话,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而现在形势逼人,魏军攻势如潮,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击垮了吴国赖以为支柱的水军舰队,天知道丁奉镇守的江岸防线还能坚持多久,而江岸防线一旦被突破,魏军兵临建业城下,只怕是谁也走不了了。
到了生死关头,濮阳兴可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谁生谁死并不重要,关键是自己能逃出活命才是最为重要的,孙休病入膏盲,根本就无法施救,所以濮阳兴决定弃君而逃。
当然,为了不独自背负不忠之名,濮阳兴决定拉上张布一起走,他和张左是朝廷的左右丞相,朝中大权皆在二人之手,无论是走到何处,凭着手中的权力,都可以做到如鱼得水。
更何况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算逃离了建业城,也是前途漫漫,如果有一个人能分担商量,倒也不失为好办法。
但张布听了,却是眉头大皱,道:“就算逃出了建业,此时我们又当前往何处呢?”
濮阳兴显然是早有打算,道:“吴郡和会稽还有不少的军队,民富地险,颇有钱粮,我们到此之后,亦可招兵买马,只要能守住江南诸郡,未尝没有兴复机会。”
濮阳兴没有准备逃往荆州,虽然荆州那边有陆抗的兵马,但建业难存,武昌又焉能独保,而且武昌那边路途遥远,如今水路断绝,陆路则是交通不便,如果逃往武昌的话,恐怕会遭到魏国的半路拦截。
而吴郡和会稽郡那边,距离建业并不是太远,吴郡富庶繁华,而会稽山险地广,濮阳兴早就暗暗地盘算好了,到达吴郡之后,他就准备将吴郡的人口钱粮全部裹挟前往会稽,那儿山险林密,正是藏身的好去处,只要能立足下来,田单复国的旧事未必不能重演。
张布沉吟了一下,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陛下昏迷不醒,无法带走,光以你我二人的威望,何以立足于吴郡会稽?”
濮阳兴微微一笑道:“前太子孙和之子乌程侯孙皓,此刻便正在会稽,如果陛下一旦崩殂,我们便可以立乌程侯为君,四海咸服,民心归顺,如何不能成就兴复大业?”
一时间,张布竟是无言以对,看来濮阳兴早已把一切安排地妥妥当当了,留在建业只能是给魏人当俘虏,但只要逃出去,就有一片广阔的天地等着他们,濮阳兴的言语极有煽动性,张布不由自主地也就动心了。
于是两人商议了一番,只带家人和心腹离京,而且动作要快,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就撤离建业城,这里已经成为了是非之地,多耽搁一刻就是多一份风险。
魏军攻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建业城,很快建业城内就乱作了一团,百姓纷纷地逃亡,官员军队也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人都自顾不睱了,秩序大乱,许多人更是趁火打劫,烧杀抢掠,奸淫杀戮,建业的局面,已经完全地失控了。
天黑的时候,孙休终于悠悠地转醒了,他看了看身边不多的数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内侍连忙收前搀扶,孙休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内侍答道:“已是戌时三刻。”
孙休虚弱地哦了一声,道:“朕都睡了三四个时辰了,外面为保如此嘈杂,难不成是魏军已经攻入建业城了?”
“未曾,只是城内百姓听闻魏军将至,乱作了一团,故而出现嘈杂之声。”
“那魏军现在打到何处了?丁奉将军安在?”
内侍垂泪道:“刚刚传回来的消息,丁大将军已经殉国了,江岸防线已然失守,魏国大军已经兵临建业城下了。”
孙休眼前一黑,差点儿又栽倒在龙榻上,惊得内侍连忙扶稳,急切地道:“陛下——速传太医!”
孙休缓了缓神,轻轻地摆了摆手,他也清楚,自己这病,太医是根本医不好的,孙休叹了一口气,问道:“张丞相和濮阳丞相何在?诸位大臣何在?”
孙休记得自己晕倒之前,还在大殿内设宴招待众臣,文武群臣济济一堂,现在一觉醒来,却发现身边只有太监内侍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官员了,他最为倚重的左右丞相张布和濮阳兴却不知所踪,其他的大臣也不见了踪影,如今大敌当前,他们去哪儿了?
内侍迟疑了一下,只得道:“张丞相和濮阳丞相午时前后便离开了皇宫,再未回来,奴才也不知他们去了哪儿,其他大臣也各自散去,不知所踪。”
孙休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叹息道:“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危难之时才能辨忠奸,可惜了丁奉,为国死节殉难,朕一直未能重用支持,才会导致江防失守,朕之过也,江东数十年的基业,就这样断送在了朕的手中。去将朕的剑拿来——”
内侍犹豫了一下,道:“陛下身子虚弱,还需静养,不宜刀兵。”
孙休苦笑一声,道:“你以为朕要拿剑杀敌吗,朕这副模样,还能上得了阵吗?朕要剑不过是想自我了断,朕虽是亡国之君,但也绝不做魏人的阶下之囚。”
第1920章
兵临城下
内侍一听孙休想要自杀,吓得是魂飞魄散,连忙道:“陛下,使不得啊,骠骑将军正在守城,或许能挡得住魏军,陛下万不可自寻短见啊!”
孙休一愣,不是说诸臣皆已逃散吗,居然还有人来守城?等等,骠骑将军不是司马伷吗?当初司马伷带兵降吴,吴国朝廷大喜过望,便给了司马伷骠骑将军的官职,不过骠骑将军虽然看起了是高官厚禄,但实则不过是一个虚衔,司马伷除了能调动他下手的一些人马之外,再无任何的权力。
而且孙綝当权之时,对司马伷很是重用,所以朝廷上下,无疑把司马伷贴上了孙綝亲信心腹的标签,如果不是张布陆抗在诛杀孙綝之时司马伷选择了袖手旁观的话,很可能司马伷当时也跟着孙綝一样人头落地了。
虽然朝廷最终没有追究司马伷的罪责,但也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奖赏,功过相抵,但因为这一件事情,司马伷也再没有得到过吴主孙休的信任,虽然依旧挂着骠骑将军的头衔,但却彻底地沦为了闲职。
由于司马伷归降时带来的三万人马在淮南之战中也是损失殆尽,只剩下了几千人马,于是孙休将司马伷及其残部安排了建业城外的秦淮河畔,临时地驻扎在了那儿,并没有让他在参与到丁奉负责的防御计划之中。
很显然,这是孙休对司马伷的一种冷处理,毕竟司马伷是一员降将,此刻面对魏国的大兵压境,孙休还是对司马伷产生了一些的顾虑,万一司马伷或者是其下属的将领与魏军相勾结的话,那等于是在长江防线上埋下了一个隐患,孙休不得不防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尽管说司马伷和曹亮有着深仇大恨,反水的可能性不大,但其手下的将士可都是来自魏国的,谁也无法保证这些人就能全部可靠,所以孙休最终还是选择让司马伷靠边站,将他安排到了秦淮河畔,看似重要却也不太重要的地方。
如今水军战败,丁奉阵亡,岸防失守,形势已经是一溃千里,就连丞相张布和濮阳兴都逃跑了,其他的大臣大将更是逃得逃,散得散,诺大的建业城,孙休竟然看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文臣武将。
但出乎意料的是,司马伷居然没有逃走,而是在其他诸将纷纷出城逃亡之际,领兵从城外返回到了城内,逆流而入,担负起了守城的职责。
孙休凄然地仰天大笑,道:“没想到城陷国亡之际,唯一能挺身而出的居然是降将司马伷,真是天大的一个笑话啊!父皇,孩儿无能啊,您执守了一生的江山基业,今日就此葬送,九泉之下,孩儿无颜去见您!”
孙休仰天而叹,悲愤中出,一口血箭喷涌而去,身子向后倒去,再无半点气息。
内侍大惊,喊嚷起来:“陛下驾崩了——”
可惜宫外人声嘈杂,宫里的人都在收拾着细软财物,忙不迭地跑路,以至于如此惊世骇人的消息,也无人理会,无人关注了。
此刻魏国大军的各路人马,已经突破了江岸防线,水军船队一日之间往返数次,将魏军各步骑营的兵马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江,相继地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丁奉虽然骁勇,但双拳如何敌得过四手,更何况魏军的人马远不止四手那么简单,源源不断地涌上南岸的魏军有如潮水一般,而丁奉孤军奋战,又如何能抵得过数十倍之敌,江岸失守已成定局。
但丁奉死战不退,最终以身殉国,血洒长江岸,对于丁奉而言,这样的结局便是最好的结局,他用自己的鲜血悍卫了他的声名,江东第一勇将,那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丁奉希望尽自己最后的棉薄之力,为吴主孙休逃离建业创造机会,他在这里多坚持一些时间,孙休逃出去的希望便增添了几分,这是他做为臣子,能尽的最后一点忠义了。
只是丁奉没想到的是,孙休此刻早已经是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吴国文武群臣早就弃他而去,孙休病入膏盲,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那怕丁奉能拖延再多的时间,亦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丁奉身上被创数十处,血染征袍铠甲,但他不流尽最后的一滴血,也是不会轻易倒下去的。
战到最后一刻,丁奉的身边,已经再没有一名部下了,他陷入到了魏军的团团重围之中,魏军喝令他投降,但丁奉只是轻蔑地一笑,今天这一战,虽然他败了,但同样死在他刀下的魏兵,不计其数,能拉上这么多的人垫背,纵然死了,也是值得的。
丁奉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的脸上,却是了无遗憾,更无惊惧痛苦之色,那怕就是最终战死,面带的,依然还是笑容。
由于丁奉杀了很多的魏兵,那怕他战死之后,魏兵们依然忿恨不已,争欲将他分尸,以雪怨仇。
但羊祜却制止了士兵的举动,令人将丁奉的尸体给收殓了,并且准备予以厚葬,真正的勇士,永远也是值得对手来尊敬的,丁奉英勇血战,宁死不屈,让羊祜也很是敬佩。
攻破了江防之后,建业城就在眼前了,魏军各路兵马此刻都变得兴奋起来,谁先攻入吴国的都城,那可是一桩天大的功劳啊,这样的机会,没有人愿意错过,各路大军挥师而进,一口气杀到了建业城下。
此刻吴军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丁奉战死之后,吴军更是溃不成军,纷纷逃亡,乱成了一团,魏军各路人马有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路横扫碾压,比及黄昏之际,他们便已经杀到了建业城下。
原本以为建业城已经成为了一座不设防的城池,魏军可以轻而易举地攻入城中,拿下吴国的都城,但出乎意料的是,魏军杀到建业城下之时,却发现城门已经紧闭,城上乱箭射下,将魏军挡在了城下,不得入城。
第1921章
逆流而上
此刻把守城门的,不是旁人,正是骠骑将军司马伷。
司马军的驻地,就在秦淮河畔建业城下,紧贴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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