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国2兴魏(校对)第9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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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具体的战况究竟如何,那些传递消息的探子由于无法亲临战场,所以也没办法摸清实情。
陶基听闻这个消息,有如是五雷轰顶一般,呆若木鸡,虽然他的儿子陶抗也是生死不明,但更让他心痛的是施绩之死。
施绩可是目前残吴朝廷的顶梁柱,和陶基一道扛起兴复吴室的重任,如今施绩阵亡,只剩下陶基一个人,独木难支啊!
更何况吴军损失了一万军队,这对于本来就缺兵少将的吴军更是雪上加霜,马水河之战后,九真郡自然也是守不住了,等于交趾南面的门户大开,从此魏军一马平川,就可以从南面杀到交趾郡来,吴国的最后一块地盘,也处于了芨芨可危的状态之中。
陶基手足冰凉,万念俱灰,一直以来,陶基都是交州之王,他的地位一直是牢固无比,无人可以撼动,但随着魏军入侵交州,陶基的地位是每况愈下,丢城失地,逐渐丧失了交州大半的领土,现在仅有的交趾郡这么一个落脚点也即将沦陷,属于陶基的时代,也将彻底地划上句号了。
现在除了十万大山那儿还有吴军的一万五千人马之外,整个交趾的守军只剩下了五六千人,这么一点军队,完全是不足以和刚刚取得马水河大捷的魏军相抗衡的,眼看着交趾郡再无险要可守,魏军随时都会杀来,陶基这回真得是无计可施了。
以前有紧急军务之时,陶基还有和施绩商量的余地,但现在施绩阵亡之后,陶基就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了,他只觉得自己形单影只,真得成为了孤家寡人了。
忧愤之下,陶基很快就病倒了,
其实自从交州开战以来,陶基便是操劳过度,心力交瘁,再加上颠沛流离,辗转数地,让他年迈衰老的身体有点吃不消,这几个月以来,陶基一直忙得是天昏地暗,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处于一种高负荷的状态。
而现在马水河惨败的消息传来,就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陶基彻底地病倒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神志不清,满口的胡言乱语。
底下的人都是手足无措,陶家的三位公子,大公子陶璜和二公子陶浚均在十万大山的鸡笼山前线抵抗魏军,而三公子陶抗却是在马水河之战中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陶基这一病倒,而陶家无人,内外皆是乱成了一锅粥。
陶基手下的几个佐吏和从事是束手无策,只得商量着将这个消息通报给鸡笼山前线的陶璜和陶浚。
施绩这一阵亡,陶基这一病倒,整个交趾郡就是群龙无首,乱作了一团。
虽然名义上的皇帝孙奉还在,但这个皇帝也就是一个摆设而已,没人把他当一回事,所以众臣一合计,交州的大局谁来主持?还得由陶基的两位公子来主事,舍此之外,恐怕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第2304章
噩耗传来
鸡笼山的战事重燃,魏军在第一次进攻失利的两个月之后,终于又一次地发起了进攻。
魏军显然是汲取了第一次进攻鸡笼山失利的教训,在向鸡笼山发起进攻的时候,特别的注重后勤保障体系的完善,尤其是二战鸡笼山所需的粮草,准备了三倍冗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在粮草方面,将不会出现短缺的问题。
当然这次进攻鸡笼山,和上次进攻是完全不一样的,上次进攻,他们打得是主攻,必须要拿下鸡笼山,打通前往交趾郡的通道才算是完成任务。
而这一次文钦和张统率军再战,却仅仅只是起到牵制的作用,也就是只需要将吴军牵制在鸡笼山,令其无法回援交趾郡即可。
如今羊祜率军在日南郡那边登陆,南线将会成为魏军的主攻方向,文钦和张统这边拿下拿不下鸡笼山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打主攻和打输助,任务的性质不同,打法自然也就着有很大的差异,可以说,这次的任务是比较轻松的,甚至他们都未必需要尽全力,只需要将鸡笼山的吴军牵制住即可。
对于魏军的二次来犯,陶璜等人的是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虽然上次他们击退了魏军的进攻,但自己这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防守的压力是非常的大。
所以面对魏军的二次进攻,想必魏军那边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次的战斗将会变得更为激烈,更为残酷。
但陶璜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是拼死力战,以确保十万大山防线的不失。
不过在双方接触之后,陶璜这才发现,魏军的进攻竟然是如此的绵软无力,根本就未尽全力的样子,许多的时候,魏军明明已经是冲到了阵前,却只是远远地放上几支箭就撤了,根本就没有和吴军进行实质性的交战。
魏军的这种行为,着实让陶璜等人有些迷惑,魏军的二次进攻和上一次进攻完全是判若两军的,他们这样的打法,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陶璜等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说不定这正是魏军故意在使诈呢,让吴军疏于防范,然后再突然地发起袭击,打吴军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那怕魏军的进攻再稀松,吴军这边也一直是全神戒备的,只要魏军一进攻,他们就会全力以赴地做好战斗准备,不给魏军发起突袭的机会。
而魏军那边一直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你说他不打吧,每天还会例行公事一般地发起一两次的进攻,你说他打吧,压根儿就没有大兵压上的那种攻势,只是敷衍了草地派出一些人马来,在吴军的阵地前晃悠一下,就算是完成了进攻的任务。
陶璜很是诧异,像魏军这样的打法,猴年马月才有机会拿下鸡笼山呢?
难不成魏军是准备在这里打持久战?那也不对呀,魏军远道而来,粮草补给困难,他们追求的应当是速战速决才是,而鸡笼山背靠交趾郡,吴军的粮草供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目前吴军在鸡笼山的粮草储备,支持一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任何困难,更何况,他们的粮道畅通无阻,不管需要多少的粮草,都可以从交趾郡源源不断地运过来。
魏军如果想打阵地战持久战,那么他们可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陶璜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不管魏军的有什么的阴谋诡计,只要他坚定维持既定的防御方案,就不会出现任何的差池。
陶璜有极大的信心来守卫鸡笼山,毕竟第一次鸡笼山之战,让陶璜终于是摆脱了对魏军的恐惧,打出了自信心来,那怕魏军二次来犯,陶璜依然是从容不迫。
就这样,双方在鸡笼山僵持下来,战况虽然每天都会发生,但双方的伤亡却几乎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陶璜以为鸡笼山的战事就这样一直拖延下去的时候,忽然从龙编传来了陶基病危的消息。
陶璜不禁是大吃一惊,陶基虽然是年过六旬,但身体一直硬朗的很,从未有什么病痛之症,怎么好端端地就病危了呢?
陶璜细问详情,才知道魏军从日南郡登陆的事,魏军拿下日南郡之后,挥师北进,直取九真郡,施绩率军一万前往救援,但在马水河一带遭遇到了魏军的伏击,全军覆灭,施绩阵亡,陶抗陈进被俘,陶基也是在得到这个噩耗之后,倍受打击,才会一病不起的。
此刻的交趾郡内,早已是乱做了一团,没有了陶基这个主心骨,整个朝廷都是一盘散沙,所以许多大臣提议,派人前来鸡笼山,请陶璜陶浚回去,主持大局。
陶璜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魏军在鸡笼山的种种奇怪举动,其实只是为了牵制鸡笼山的吴军,
而魏军将主攻方向,放在了日南郡那边,这是整个吴军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魏军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突破。
声东击西,魏军故意地在鸡笼山大举用兵,就是为了吸引吴军的注意力,陶璜精心地在鸡笼山进行布防,可结果还是一场无用功。
如今魏军在马水河全歼了施绩的一万人马,交趾的大势已去,难怪陶基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创下的基业就这么毁于一旦,搁谁也受不了。
陶璜立刻派人将陶浚以及阮度、何源唤了过来,将交趾的情况向他们讲明,陶浚和阮度何源皆是大吃一惊,他们谁也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陶浚最为的焦急,毕竟这其中还牵挂着父亲陶基的生死,他急急地道:“阿兄,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陶璜转头对阮度和何源道:“阮将军,何将军,如今交趾情势危急,我们兄弟二人必须返回龙编,这边的防务,就拜托二位将军了。”
阮度何源拱手领命,陶璜和陶浚则是点起了五千兵马,直奔龙编而去。
第2305章
身为吴臣,死为吴鬼
陶璜当然知道十万大山防线的重要性,一旦这道防线失守,魏军的大军就会由此呼啸南下,直扑交趾平原,势不可挡。
但现在交趾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虽然守住了十万大山,没有让魏军越雷池半步,但架不住魏军在日南郡开辟了第二个战场,从南面向交趾郡发起了进攻,吴军由此大败。
马水河之战失败后,交趾那边几乎是无险可御,也无兵可御,魏军将会长驱直入,直袭交趾郡。
这个时候,鸡笼山的这道防线,也就变得意义不大了,假如魏军从南面攻下交趾郡的话,那鸡笼山防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时,吴国的众臣没了主心骨,急需一位有影响力的人来站出来主持大局,所以才会传书到鸡笼山前线来,让陶璜和陶浚返回龙编主持朝政。
交州本来说是陶家的交州,陶基一手培养的那些嫡系官员将领也只遵从于陶家的命令,以前还有施绩所带来的荆州派系的力量来分庭抗礼,但现在施绩以及荆州军全部折损于马水河之役,剩下的一些荆州军也在鸡笼山前线,整个交趾也只剩下了交州系的力量,所以非陶璜和陶浚不能处理。
所以这个时候陶璜也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要立刻返回龙编才行,至于鸡笼山防线,暂时还不能放弃,因为只要吴军率先一撤,魏军必然会趁虚而进,本来交趾郡现在面对的是来自南面的压力,如果北面的魏军也杀到的话,那交趾的形势只怕崩溃的更快。
陶璜临行之前,将鸡笼山的防务全部交给了阮度和何进,留给了他们一万人马继续驻守,自己和弟弟陶浚则只带了五千人马,连夜出发,回奔龙编。
兄弟两个现在不知道陶基的情况如何,心急如焚,一路之上,策马狂奔,只是苦了那些没有马骑的步兵,跟在陶璜陶浚的身后,一路猛跑,个个累得是口吐白沫,气喘吁吁,差点没把肠子给跑断了。
饶是如此,陶璜和陶浚也比大部队要快上几个时辰到达龙编,陶璜实在是等不及大部队追上来了,吩咐手下的校尉司马去领军随后赶往龙编,他和陶浚只率少数的亲兵骑马率先进城。
此时魏军虽然没有攻来,但马水河失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交趾,龙编城中,此刻是人心惶惶,许多的人都在收拾行李准备逃难,毕竟大战将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吴军在马水河损失了一万多人之后,这场战争谁胜谁负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了,许多人对吴国朝廷已经丧失了信心,纷纷出逃,而守卫龙编的吴军也好不到那儿去,许多人都开了小差,整个的街头之上,都是一片的乱象,恃强凌弱者有之,杀人越货者有之,抢劫者偷盗者更是不计其数,整个交趾秩序彻底地崩坏了。
陶璜一进城,便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是眉头大皱,魏军还没有杀来,龙编的军民就自己乱成这样,军不像军,民不像民,全成了一伙的流民匪寇,在这种局面下,那怕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没法翻盘的。
陶璜只带了一些亲兵进城,此刻就算是想要维护秩序,也只怕是有心无力,于是陶璜只能让亲兵给后面赶来的校尉司马下令,让他们入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去维护秩序,整顿城防,如有继续作乱者,一律杀无赦。
陶璜挂念父亲的安危,进城之后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简直交待了一下,便同陶浚一直奔右丞相府而去。
吴国朝廷迁往交趾郡之后,皇宫就临时地设在了太守府,而施绩的左丞相府和陶基的右丞相府则是征占了太守府附近的两处富商的宅院,只是门口挂了两块新的牌匾,院内的设置基本上都没有做什么改动。
比起在番禺的陶家老宅来,这里的住所不知要寒酸了多少倍,不过无论是陶基还是陶氏兄弟,都没有在意,现在时局维艰,根本就不是讲条件的时候,能有个安身之所就不错了。
陶璜陶浚一进门,陶府的管家就迎了上来,两眼通红,声音哽咽,陶璜急问陶基的情况,管家却是泣不成声,陶璜顿时心中一紧,快步向前,来到了父亲的卧室。
却见陶基此刻平躺于卧榻之上,周围几个医匠正满头大汗地为他诊治,而家中的几个女眷跪在榻前,哭哭啼啼。
“父亲——”陶璜一个箭步冲到了榻前,看到陶基昏迷不醒,大急,连声地呼喊道。
陶浚跟在后头,看到父亲的模样,忍不住恸哭起来。
一直昏迷不醒的陶基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呼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吃力地道:“璜儿、浚儿,你们回来了……好……很好……”
陶璜和陶浚大喜,
连忙地搀扶起了陶基,道:“父亲,您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我们兄弟自会操办。”
陶基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为父这病怕是好不了了,此乃天意,人力不可违之,你们兄弟亦勿需悲伤。为父一生,位极人臣,死亦无憾矣。只可惜,如今魏国兵临城下,交州易主已是不争之事,从此之后,吴国再无寸士,亦无一民矣。为父一世为吴臣,今日能以吴臣而亡,亦是幸事。为父死后,你们兄弟不可再与魏国为敌,率交州军民降魏即可,闻魏主曹亮乃仁德之君,想必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陶浚泣道:“父亲一生矢志抗魏,兴复吴室,孩儿不才,亦当继承父亲遗志,誓不降魏!”
陶基摆手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父生当为吴臣,死亦为吴鬼,但你们不同,如今大势已去,再挣扎下去亦是徒劳无益,何况战事不息,生灵涂炭,百姓蒙难,亦吾之过也,吾死之后,你们兄弟必不可思报仇之事,即刻率军降魏,解百姓之难,此为父这遗愿也,你们兄弟若是不从,为父九泉之下,亦不能瞑目,切记,切记!”
言毕,陶基溘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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