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蓦然推理事件簿(校对)第3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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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点了点头,说:“是。日记上写了她拒绝了严翔汉的追求,或许可以看作昭宇认为这是杀人的动机。但是只有动机并不能证明谁是凶手,令我在意的是‘我必须要仔细考虑一下,我要告诉所有能够给予我这些答案的人,让他们告诉我我所可以前进的方向’这句话,日记经过笔迹鉴定,已经可以确定是她所写的。”
  易韧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等一下,这即使真是怀月写的,也不一定就是在日记纸上表明的日期所写的呀?可能是凶手把日期进行了修改,如果只是轻微的改动,也许查不出来……”
  蓦然摇了摇头说:“这样做有意义吗?她在哪天写的并不影响任何人的嫌疑。更何况连天气也写上去了,不只是日期连哪一年也写得很清楚,如果要伪造会那么做吗?即使可以从天气预报上预测天气也未必能那么准确吧?而且警察询问过严翔汉,他的确在怀月被害前两天去找过她。怀月所写的那句话,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困惑,想找人解释。你们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怎样的困惑吗?她连死的心都有了,那必定是陷入了难以想象的悲伤吧?”
  “我们的确不知道。”易韧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们实在是不了解她究竟有怎样的困难,会让她动轻生的念头。”与他相反,狄若可却沉吟不语,若有所思。蓦然本能地感觉到她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接着,她匆匆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我还要给昭宇上香呢!”
  “易先生,”蓦然看狄若可走远了,问身边的易韧秋:“你知道狄小姐当年悔婚的原因吗?”
  “我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到现在都还非常纳闷呢!我记得当年楚白和若可的感情非常好,我实在不认为会是楚白有负于她,但是若可也绝对不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女人。她和怀月有些相似,对自己的承诺都很重视。”
  “她丈夫楚辉凡,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辉凡啊,”易韧秋迟疑了一下,说:“其实他在和若可结婚前,我们交情并不深,听若可的父母说,最初他是若可父亲公司里的建筑设计师,很得她父亲的赏识,所以一直有意让他成为自己的女婿,可是若可那时候决定和楚白结婚,所以本来他是没有希望了。但是在怀月死后,她突然态度发生巨变,转而嫁给了楚辉凡。在那以后,我们和她才经常见面,他和昭宇的感情也很不错,我想他今天来这里也很难过吧?”
  “他在怀月还活着的时候和她见过面吗?”
  “有过两三次吧?我记得他和怀月第一次见面是在若可二十三岁生日那次吧?我记得那时候她好象还有意撮合他们两个。楚辉凡年轻有为,谈吐不俗,的确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可是若可擅自悔婚,我总认为她做得不妥当,不过我想她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吧?烈生是不是对你说这件事情也许和怀月的死有关系?我想那是他想太多了,应该没那回事的。”
  蓦然点了点头,说:“好的,谢谢你。”他接着开始在灵堂内搜索楚辉凡的身影。他这时候正和若可在一起对遗像上香鞠躬。楚辉凡眉宇之间显示出一股气质,的确让人感觉不凡。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蓦然,在鞠躬后,主动走到蓦然身边,对他打起了招呼:“你好,安先生。我是楚辉凡,若可的丈夫,你应该听说过了我吧?我很喜欢看你的小说,所以一早知道你的长相。”
  “是吗?”蓦然感觉这样更好,既然对方是他的书迷,那就不难切入话题了。他就开门见山地说:“楚先生,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李怀月小姐的事情,请恕我冒昧……”
  “哪里,我早听烈生说你在调查怀月的死,如果我的话能成为你有价值的线索,你尽管可以问。”
  “你和李怀月小姐过去见过几次面呢?”
  “啊,都那么多年了,也记不清楚了,不过我们见面次数不多,所以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李小姐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她死得太可惜了……”
  “是啊,你……对李小姐一点也不了解吗?”
  “事实上,我对李小姐的认识也只是停留在仅有的几次见面上,所以我实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抱歉,安先生,帮不了你的忙。”
  “哪里哪里,你太客气了,楚先生。”
  蓦然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了吵闹声,他环顾四周,看见了曾楚白和一个男人正在吵架。那男人也是嫌疑人之一,蓦然记得他在签到簿上写着的名字是连仲音,于是连忙和楚辉凡一起走了上去,这时连仲音用很挑衅的话语对曾楚白说:“曾楚白,凶手绝对就是你!怀月死之前那段日子一直都很顾忌你,记得她被杀前有一次开派对,一看到你在她就立刻走了!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哼,你就等着哪一天被抓吧!”
  接着,连仲音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蓦然感觉他可能知道些事情,于是追了出去。
  连仲音走到外面的停车场,蓦然追到他身边,叫住他:“连先生,请你留步!”
  他猛一回头,看着蓦然追出来,不解地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啊,我是安蓦然,是灵裳的……”
  “是你啊,那个厉害的小说家侦探?”他耸了耸肩膀,问:“你有事情吗?”
  “也没什么,你刚才对我说……”
  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曾楚白的喊声:“你给我站住!连仲音,给我把话说清楚!”这时候身后赶来的若可拖住了他,对他说:“算了,楚白,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呢?大家不都是朋友吗?”
  连仲音没有理会他,走到自己的车门前,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车钥匙,刚要开门,被曾楚白拉住了右手,极为愤怒地说:“你今天说清楚,你说我做了什么?啊,说啊!”
  连仲音挣脱他的手,狠狠推开他,说:“怎么?杀人凶手想把我灭口啊?大家都来看啊,有人要杀人灭口啦……”
  曾楚白已经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抓住连仲音的手臂,对准他的下巴就是一拳,他顿时身体后倾,手上的钱包和钥匙全都掉了下来,钱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蓦然忙上前拉住曾楚白,对连仲音喊着:“你先走,先走吧!”
  连仲音挨了一拳,似乎也很不甘心,刚要发作,若可已经跑到他的身边,说:“仲音,听我一句,别再这样了。你先走吧!”
  “可是……他……”
  “别说了!你先走吧!”趁蓦然拉着楚白,若可将他钱包中洒出的身份证、驾驶执照、信用卡和钞票都放回去,又拿起钥匙塞回他手中,劝道:“算了,先走吧!”连仲音拿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了引擎,而楚白则还在隔着车窗对他喊着:“连仲音,你别走!把话说清楚!”直到车子开远了,他才逐渐安静下来,蓦然这才放开了他。
  这时候,蓦然问一旁的若可:“狄小姐,恕我直言……刚才连先生说的什么派对……”
  “你别多问,这和怀月的死没关系。”她说着就回过头走了。
  回到会场,他刚一进来,背后就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是烈生。他把蓦然拉到一个僻静处,问:“你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只能说,每个人都捉摸不透。”
  “这些人,我观察了七年,也没人露出过马脚,你当然不会那么容易看得出来。不过我对你有信心。”
  这时候,他听到背后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商量什么事情啊?”
  那两人是杨天毅和严翔汉。杨天毅略微有些发福,他看起来非常憨厚,而严翔汉看起来则非常精明,看起来是个智慧型的人。
  蓦然和他们打了打招呼,接着礼貌地问:“你们两位是……杨先生和严先生吧?”
  “是的,”杨天毅打量了一下蓦然,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想你就是安蓦然吧?”
  “啊,是我……”
  “那太好了!”杨天毅握住他的手说:“你的书我每本必看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新作品啊?”
  “啊,我……”蓦然还没开口,严翔汉一本正经地说:“天毅,先别说这个,注意一下场合!安先生,你刚才好象追着仲音出去了?”
  “嗯,他先走了。”
  “是吗?也是,他工作一直很忙,也难为他拨空出来。我也得要走了,毕竟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处理,烈生,麻烦你帮我去安慰一下昭宇的父母吧。”
  “好,我知道了,你如果忙,就先走吧。”
  严翔汉走后,杨天毅又继续问蓦然:“安先生,你……”
  “杨先生,”蓦然先岔开话题:“你知道我最近在调查李怀月小姐的死吧?”
  “是,没错,我知道那件事情。”杨天毅点了点头,一提到怀月,他脸上露出的一死光彩迅速黯淡了下去,他絮絮叨叨地说:“真不知道谁那么狠心,居然连那么可爱的怀月也下得了杀手!我啊,一想到这件事情,就还是难过得要命……怀月她怎么……怎么就会被……唉,烈生,我真不知道……”
  “说重点吧!”若可突然出现在杨天毅背后,说:“你怎么老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呀,天毅。你听我说,安先生是想知道,关于怀月生前的事情以及我们和她之间的关联等等,不是吗?”
  “啊,也是啊。”他看见若可,立刻像个小孩子见到了老师一样,毕恭毕敬地对蓦然说:“安先生,其实呢……怀月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很积极,当年任何事情她都会去参与,会帮助任何人,虽然她不是很懂得怎么安慰别人,可是她总是想办法让别人的心情变好,我……”他一边说,一边理着头发,说:“不过她被杀前的一段日子,却变得不爱见人了,整天躲在家里,就算去看她,她也不爱搭理人,她过去不是这样的……”
  若可拉开杨天毅,说:“别说这种事情了,安先生,你有问题就问吧。”
  看着她闪烁其词的样子,蓦然开始疑惑了起来:狄若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却故意在隐瞒我呢?刚才我想多问些事情她却也不肯多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这时候,依香和灵裳看见若可走了过来。依香一走到若可面前就立刻扑到她怀里,哭着说:“若可,我……我好难过啊,昭宇他,他就这么死了,我……”
  若可只好安慰她说:“别多想了,依香,我相信安先生可以把凶手绳之以法的!”
  灵裳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对若可说:“不好意思,若可,你也知道依香,她一向是这样的,太多愁善感了,当初怀月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子的。”
  蓦然看着这些人。
  他们的“表象”,到底是怎么表现了“不存在”的特性呢?
  那日记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
第五章
隐瞒
  拖着沉重的身体,带着浑身的疲惫,辉凡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他进入客厅后立刻把衣服脱下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后进来的若可关上房门,看着身心俱疲的丈夫,轻轻叹了口气,说:“辉凡,你先去洗个澡怎么样?我去帮你放水。”
  “啊,也好。”他闭着眼睛,一只手遮着额头,支吾了一声。若可刚要走进浴室,突然听到辉凡在后面说道:“若可,你是不是真的有事情隐瞒?”
  “你……”若可的表情顿时非常慌张,连忙转过头来,极力澄清:“没,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没有?”辉凡立刻表露出了不信任的神情,他疑窦重重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若可,直截了当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怀月的事情但没有说出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问你,你当年悔婚嫁给我,真是真心所愿的吗?还是有人逼迫你不能嫁给曾楚白?告诉我实话!”他刻意提高了音量。
  看着丈夫猜疑的神情,若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她否认道:“没有,我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你的,我绝对没有欺骗你,更没有……”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辉凡愤怒地说:“我们是夫妻,你居然还瞒着我什么?难道你不信任我吗?若可,我希望你明白,那么多年来我迁就你不要孩子,是因为我尊重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意愿,可是你难道就不能够体谅我一下吗?你如果真的隐瞒了什么,那么我……”
  “没有没有!你被再问了!”若可捂住耳朵,拼命地摇着头。辉凡发现她的眼眶中涌出泪水,一时有些慌张,连忙走上去安慰她说:“别多想了,若可。你现在不愿意说,我就当你是有苦衷的。可是,人命关天,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若可拥入辉凡的怀中,顿时泪如泉涌。她内心不断地问着自己:我该说吗?我该不该说出来呢?当年我隐瞒了这件事情,今天,我……
  第二天,辉凡正在若可父亲的公司内画建筑设计图,正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若可的父亲打来的。
  “爸,有事吗?”
  “辉凡,你在哪里?”
  “我,我在公司啊,爸,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出什么事了?”
  “若……若可,她……她被人杀死了……警察局刚刚打电话过来……”
  狄若可死在了自己家里。她被发现时,一把匕首插在她背部,身上被刺了十几刀,因此大量出血而死。她死亡的情况和李怀月是比较相似的,都是房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房间内打斗痕迹也不多,财物也是没有任何损失。
  当蓦然得到消息,来到烈生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他的家中坐满了人,而辉凡则早已经悲痛欲绝,哭天抢地。蓦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大家都是愁云惨雾,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蓦然也没想到还会有人死去,难道说凶手是有预谋地连环杀人吗?为什么他总是要遭遇连环杀人案件呢?
  终于,烈生开口了:“各位,也别太激动了。听我说,现在再悲痛也于事无补。大家也都清楚,在座的人中,其中有一个也许就是杀人的凶手!那个人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总之,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尽可能向安先生提供情况,他过去破案的纪录也不用我介绍了吧?我们应该要相信他,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从我们手中带走了怀月,现在又带走了昭宇和若可,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凶手,才能让他们瞑目!这个狡猾的、不存在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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