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奋斗日常第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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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凤楼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让我想想。”
  秦明月和乐叔对了一个眼神,点点头。
  *
  秦凤楼并没有犹豫太久,认真来说,其实他也是一个心有抱负之人。
  可惜因为身份,只能屈就在一个小小的戏班里,任人鱼肉,卑躬屈膝。秦凤楼曾无数次向苍天询问,怎么才能改变自己的身份,答案都是无解。而现在有个机会放在自己的眼前,不试一试,他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后悔。
  再则秦凤楼心里还是觉得小妹莫怕是放不下莫子贤,感情之事哪有那么简单,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即使他们身份低贱,可就这么被人弃如敝履,总是让人心中不忿。
  第二天秦凤楼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就去京城。
  听到这个结果,秦明月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而乐叔点头赞许的同时,花白的眉却是不经意地拢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
  接下来就是收拾东西启程了,长途跋涉不同其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是能精简就精简最好。
  该扔的东西都扔了,只带上最紧要的。
  怎么出发又引起一阵争论,秦凤楼的意思直接坐船通过运河前往京城,可乐叔和秦明月却持了不同的意见。
  他们的意思是离开苏州,先去常州,从常州的运河码头坐船往北面去。
  秦凤楼和老郭叔等人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到底两人一力坚持,也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证明秦明月和乐叔的顾虑是对的,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伙人来到这处小院。
  在见到空无一人的院子,这伙人恼怒非常,兵分两路,一路直扑码头,另一路则去了城南。
  收到庆丰班一众人不见了的消息,耿玉容当场砸了手中的茶盏,她身边坐着一身蓝袍的贺斐,来报信的人并没有特意规避他。
  “给我使人去找,我就不信这么一大群人能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他们即使离开,也是要经过城门的,去各处城门问问,就说——”她顿了一下,侧目看了贺斐一眼,“就说是大公子的命令。”
  “是。”
  来人退下之后,贺斐刷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走,他面色阴沉,显然是隐忍已久了。
  “夫君可是对妾身有什么不满?”耿玉容叫住他。
  贺斐停下脚步,他身后的耿玉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才叹声道:“其实这事儿真怪不得妾身,妾身刚开始不过是想教训教训那戏子。可谁曾想姑母那头往家里递了信,爹他老人家命这事儿由妾身来出手,我也只能这样了。”
  贺斐还是没有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耿玉容挂在脸上的笑,终于龟裂。
  她伸手一划,将手边小几上的东西都扫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响声。
  “去把李五给我叫转回来,这次我非要了那下贱胚子的命!”
  只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能再找到庆丰班一众人,苏州城的几处城门也都下了令,可似乎一夕之间,庆丰班的人就从苏州城里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几百里之外的常州,人声鼎沸的码头上,庆丰班一众人终于登上去往京城的民船。
  船渐渐驶离码头,所有人的心才终于松懈了下来。
  秦明月望着茫茫水面,有些茫然也有些惆怅。可很快这种情绪就淡了,因为她看到了秦凤楼,看到了老郭叔等人。
  她的心暖暖的,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有这群人不离不弃的跟在她身边。
  所以,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跌倒了,她总能再爬起来。
  所以,京城,我来了!
  *
  而就在庆丰班的人登船离开常州之时,总督府那里也收到了这一消息。
  王铭晟正伏案书写着什么。听到这消息,他手下动作并没有停:“给安郡王那边去消息,就说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做到了。另外——”
  他顿了一下,眉心深深的皱了起来,笔势也为之顿住,“将秦海生送往京城,跟他说我们的交易已经没有必要了,我放他自由。”
  “是,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苏州篇算是完了。
  记得有位亲说过,男主的意义到底在哪儿,除了努力的挖墙角,他不应该是车马放明给女主当靠山吗?这里头牵扯的太多,另外祁大煊虽然毒舌操蛋了一点,但做人还是有底线的,没发现他之前即使从中作梗,也是不停的警告两人他们彼此之间不适合。可当莫云泊决定越过一切艰难险阻打算要娶我月了,他再出来蹦跶,那叫什么?
  另外,我月也不是菟丝花啊,不用担心她会伤心,会伤心是正常人应有的情绪,但与她的阅历和心理年纪来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是过来人的经验,十几岁和三十岁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境界,搁在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因为一段感情要死要活,搁在三十岁的女人,不过是默默伤心一会儿,自己舔舐伤口,然后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这个世界不会因为缺了谁,太阳就不出来了。
  O(∩_∩)O哈哈~,又不自觉灌了一碗所谓的心灵鸡汤,大家别嫌烦啊,说了这么多,就想说我月是个十分潇洒,提得起也放得下的女人,所以祁大煊……嗯哼咳咳……
卷二·京城篇
第47章
(捉虫)
  ==第四十七章
==
  京城与苏州相比,
又是一种不同的气势。
  若说苏州是吴语软侬的柔情女子,
而京城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巨人。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打从前朝之时,
这里就是国都,历尽风霜几百年,
延续至今,依旧是一国的政治中心。
  巍峨耸立的城门,
宽阔笔直的街道,
大街两旁商铺酒肆林立,
路上行人衣着光鲜,
摩肩擦踵,十分热闹。即使庆丰班的人因为走南闯北,
也算是见识比较多了的,
第一次见到这种繁荣的景象,站在大街上,除了瞠目结舌,竟没能有其他反应。
  还是秦明月打破了僵局,
“咱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落脚吧。”
  她在现代那会儿去过的地方还算多,
这种场面在她眼里还真不算什么。不过这种视若无睹的表现,搁在别人眼里就成了镇定自若。老郭叔几个年长者羞愧不已,暗道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个小女娃。
  按下不提,
既来之则安之,都是四处跑惯了的,大家也没有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不习惯,
甚至老郭叔在恢复了镇定之后,主动带着大家去找地方住,轻车熟路得好像不止一次来过京城。
  秦明月免不了有些诧异,老郭叔这才道:“咱们在街头上跑惯了的,见过的市面多,自然知道哪些地方适合落脚。每个城池里都有这么一个地方,都是像咱们这种出来混口饭吃的聚集的所在。不用往别处看,哪个地方穷人最多,哪个地方最热闹,就往哪处找。”
  果不其然,在找过一个路人问过路之后,老郭叔就带着众人往城东去了。
  到了一处热闹喧嚷的集市,沿路看到不少街头卖艺、玩杂耍、说书乃至于卖狗皮膏药的,老郭叔上前套了会儿近乎,紧接着就带着大家去了一个客栈。
  这客栈十分破旧,在一处背巷子里,离集市并不远,房钱也不贵,包一个小院的话,一个月只需要三两银子。
  说是小院,其实就是三间房子,还有一处巴掌大的空地。房间是大通铺,环境也不太好,到处破破烂烂的。
  秦明月打从进来后,就一直皱着眉,直到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袄子却露着胸膛的大汉和老板娘调笑,柳眉更是皱得死紧。
  直到老板娘带着大家去看房,期间因为前头有生意,又被叫走了,让他们自己看,她才开口道:“这里人太杂了,而且就这种地方还要三两银子一个月,瞅瞅这桌子腿儿都是断的……”她踢了踢房里仅有的那张木桌,“与其把银子送给他们,不如咱们自己去买个小院儿,反正大家都是要住的。”
  自打白蛇传开演后,前前后后的赏钱,加上惠丰园对分的票钱,差不多让庆丰班赚了近三千两银子,所以秦明月说这话很有底气。
  老郭叔不以为然,摆摆手道:“先不说京城的房价肯定比苏州贵,咱们初来乍到,首先以打听消息为主。明月丫头,在戏上头,你天资卓越,懂得举一反三,可论这些琐碎事,你不如你老郭叔。咱们既然打算在京城扎根儿,万事开头难,不把这里头的门门道道都弄清楚了,光红口白牙放话要红透京城,那都是空口白话。”
  “这……”秦明月当即窘然。
  她虽自信满满,但说实话来之后的章程如何,她还真从没细想过。也是没功夫想,因为京城对她来说就是一片空白。
  乐叔在一旁笑着道:“行了,月丫头听你老郭叔的,没错儿!”
  “嗯。”
  秦明月点点头,她也不是那种犯了错不容人的说的性格。
  交了一个月的房钱后,大家就收拾收拾住下了。
  这家店确实是破,不光破,还又脏又破。在进了自己和念儿住的那间屋后,伸手就摸了一手灰尘,秦明月当即就有一种扭头就走的冲动。可看着念儿,看着老郭叔他们正在忙着要打扫卫生,她又说不出这种矫情的话。
  没道理别人都可以,她不能行,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苦日子。
  大家都在忙,秦明月也被分派了活儿,那就是帮着打水。
  老板娘一面将她往水井处引,一面道:“这家店是我那死鬼公婆留下来的,我那男人是个软蛋,干啥啥不中,就只能靠着这家祖上传下来的小店为生。小本经营请不起人,店又太破,没啥有钱的贵人来住,就只能做一些像你们这样跑江湖人的生意。不过我家店虽是破了些,但胜在价钱便宜,在京城这地界我估计你们是找不到像我家店这么便宜的地方了。也是你们来的凑巧,刚好有个演杂耍的班子退了房,不然我这儿还真没地方给你们。”
  这话说得秦明月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打着哈哈笑着。
  一盆又一盆往回端水,好不容易才将房里打扫干净了。大家都累得不轻,想叫些饭来吃,老板娘说店里不供饭,大家只能稍作歇息会儿,又外出吃饭。
  幸好这里离集市不远,集市上有不少卖吃食的小摊子,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的样子,一伙人才总算吃了个肚儿圆。
  结账的时候,老郭叔直吸气,心疼银子心疼的。
  来了这么久的时间,秦明月对这里的物价也算是心里有数。在苏州,吃一桌次点儿的席,差不多一两多银子也就够了。可来了京城也不过是吃了点儿路边摊,竟然也花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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