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奋斗日常第4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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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得找个做饭的地方才成,回去后我就跟老板娘说以后咱们自己开火,找她借个地方。”老郭叔如是说道。
  秦明月还只当不成,哪曾想回去后跟老板娘一提,她就爽快的答应了,并将他们领去厨房。
  他们去的时候,厨房里正在有个男人在做饭。
  看打扮似乎是个街头卖艺的,一身靛青色粗布袄子,腰间缠了个扎眼的红腰带,脸上两坨高原红,一看就是经常在外头被寒风吹的。这男人大抵也不会做饭,烧了锅滚水,就把米呀面呀菜呀之类的往里面一通丢,丢进去后,拿了个勺子搅合了一下,就站在那里守着。
  似乎也是个热闹人,一见到秦明月他们进去,就和老郭叔唠上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两人已经老哥老弟称呼上了。这还是秦明月第一次见老郭叔有这样的本事,以前她一直以为老郭叔就是个爱管闲事有些严厉的老人。
  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大哥是个含蓄拘谨的,虽挂着戏班子老板的名头,但有时候并不是那么称职,若不是有老郭叔这个好帮手在,恐怕庆丰班早就散了。
  按下不提,次日老郭叔找秦明月支了银钱,就带着郭大昌上街买东西去了。
  现如今庆丰班的帐由秦明月管着,秦凤楼是个不管俗事的,老郭叔以前倒是管着班里的帐,可他不识字,帐总是弄不清楚,以前进项少,随便管管也就罢了。之后庆丰班进项越来越多,他索性便退位让贤了,琐碎事还是他管着,但钱帐则是交给了秦明月。
  快中午的时候,他和郭大昌两人扛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买了米面油盐,还有一应素菜肉食之类的,老郭叔这人虽是节省了些,但在吃食上却是从不苛责大伙儿,都是捡了营养好又能饱腹的上。用他的话来说,大家虽是唱戏的,但唱戏也要气力,不吃饱哪有劲儿唱戏。
  论起做饭,这些男人们是没办法的,即使能做,也是难吃的紧,只能念儿和秦明月来。
  早先庆丰班自己单独开火之时,就是念儿和秦明月做,虽在惠丰园吃了一阵子伙食,现在也不是拾不起来。
  两人将菜收拾收拾,又洗了米,就端到厨房里做饭了。
  正忙着,那老板娘又来了,靠着门边一面嗑着瓜子,一面和两人说话,主要还是跟秦明月说。
  至于为什么会说这个又,也是这老板娘着实喜欢来找秦明月扯近乎,他们也不过只住进来了一日,她已经主动上门三次不止了。明明这家店也就她和她男人招呼,她似乎总是显得很闲。
  这老板娘年纪大约三十多岁,长得说不上好看,但也算是风韵犹存。身材丰腴,在喜欢这种类型的人眼里是刚刚好,若是不喜欢这种体态的则是觉得有些肥胖。她似乎也是个爱俏的,脸上抹着脂粉,还涂了个红嘴唇。一说话,眼角就往上翘,一股子勾人的媚意。
  站着说了会儿话,前面那个总是咳咳咳的老板又在叫她了,老板娘一把将手里的瓜子扔在地上,骂骂咧咧往前面去了。
  在厨房里都还能听见老板娘骂老板的声音,念儿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道:“月儿姐,我发现这个老板娘似乎看中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在微薄里发过一次,还是想在这里问问。
  他前两天看我不开森,用特别夸张的口气跟我说帮我想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梗,说这梗搁在男频是绿帽,搁在女频绝对大爆。大致就是一个王爷,因为兄弟们争权夺利,被下了□□,一不小心和路过的村姑发生了不可言说的关系。→_→事后村姑逃走,谁知道回家之后不久发现怀孕了。因为是古代嘛,所以要浸猪笼之类的,总而言之就是很惨。村姑经过各种磨难,终于逃离了家乡,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去王府做下人,哪知竟刚好是那王爷的府邸。
  [摊手]他一脸得意的表情问我怎么样,我一脸懵逼,这不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古代版嘛?我表示鄙夷,他说你就不懂了吧,这集合种田、撕逼、宅斗、宫斗狗血之大成,女人们都爱看,你们觉得呢?
  ——
  本来下本准备开种田梗,就是小娇娘那本时欠下的《山坳坳里春花开》,以那本里卢娇杏为原型,当然肯定是会改动人物经历背景的,大致就一个妹纸嫁给山里汉子的故事。可突然又觉得这个梗比较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面好喜欢这种狗血梗。o(╯□╰)o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
  秦明月先是一愣,
旋即明白过来。
  她一直穿着男装,
恐怕这老板娘以为她是个男人吧。
  又想起那日老板娘和一个大汉打情骂俏的场景,秦明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你别胡说,你姐我可是个姑娘家。”
  念儿捂着嘴笑:“我们都知道你是姑娘家,
可那老板娘不知道啊,我看她说话的时候,
总是拿眼睛有意无意地瞅你。”
  正说着,
老板娘又过来,
在门边上站定后,
就抱怨道:“真是个不中用的,啥事都得老娘来拿主意,
也是我命苦,
竟摊上了个这样的男人。你说这店赚钱吗,其实也是赚的,可惜都填进他的药罐子里了……”
  这话说得别人没办法接腔,秦明月和念儿只能听着,
佯装手里很忙,
顾不得和她说话。
  抱怨了几句,老板娘才将眼神投注在秦明月身上,见这小兄弟唇红齿白,
斯斯文文,一身青色的棉布夹衣,显得他越发面如冠玉。
  就是个头矮了些,
不过老板娘寻常在店里招呼生意,见多了那种五大三粗的粗糙汉子们,这么俊秀的小哥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春心荡漾。于是便没话找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见男儿家忙着厨房里的活计,看秦小哥这样,也是做惯了的?”
  这话直冲秦明月而来,她也不能当做没听见,只能应付道:“咱们人手紧凑,就我这妹妹一个做饭还能入嘴,她年纪小,我能帮一把是一把。”
  “哎哟哟,没看出来秦小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呸呸呸,我这嘴,说妹妹哪能用怜香惜玉这词儿,只是姐姐我有些诧异罢了。所以说这人呐,不能和人比,瞅瞅我这命,日里忙进忙出,忙里忙外,忙了外面的生意,还得忙着家里的活儿,姐姐我要是能托生成秦小哥的妹妹,也能享一场这样的福。”
  这句‘哎哟哟’,让秦明月听得从头皮开始发麻,一直窜到脚跟子都浑身不自在。她和念儿对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顿时生出了想把这老板娘撵出去的心思。只可惜厨房是借用人家的,他们现在还住在这家店里,怎么也不能把彼此关系弄僵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敷衍的话。
  饭已经做熟了,本是秦明月炒菜的,可前面还有打下手的话,只能让念儿来,她在一旁帮忙递东西。这老板娘也是个不识眼色的,还是杵在这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两人说话。
  “瞧秦小哥你们也是走南闯北久了的,是从哪儿来啊,我看你们好像不是北面的人,来京城大抵是第一次吧,怎么想到来京城了?”
  “我们是昆山人,至于为什么来京城,听说这里钱好挣,所以咱们就来看看。”暂时,秦明月扮演的还是一个腼腆内秀的少年郎。
  “哟,昆山啊,那一片不是南戏的发源地。你不知道啊,我特爱看戏,可惜日里忙着店里的活计,也没什么功夫上戏园子。再说了,像‘孟德居’、‘德庆阁’、‘畅音园’这样的地方,票价实在太贵了,舍不得那点子花销。可像咱们城东这片儿的‘成香楼’、‘何庆园’,姐姐我虽是个平头老百姓,眼光还是有点高的,这里头的角儿没几个能看的,不知道秦小哥是唱什么的?小生还是官生?”
  “我?”秦明月一愣,在心中找了个恰当且对方能听懂的词语说出来,“我是唱旦角的。”
  听说是唱旦角的,老板娘丹凤眼里爆出一道耀目的光芒,眼睛直个劲儿在秦明月身上来回睃着,“我就说秦小哥的气质不一样,一看就和寻常人不一般,是唱闺门旦,还是正旦?牡丹亭会唱吗?还有贵妃醉酒?哪天秦小哥唱一曲,让姐姐我鉴赏一下可好?”
  这话问得像似连珠炮,让秦明月有些反应不过来。
  灶台那里,念儿抡着大炒勺梆梆地敲了两下铁锅,“海生哥,锅都快糊了,快把菜给我端过来,怎么站在那里说起来了。”
  这语气这声势,一看就是不耐烦了,老板娘当即被臊得讪讪然,咕哝了一句:“小丫头脾气还挺坏的。”
  秦明月忙撑着笑解释:“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莫怪。”说着,就匆匆端起择好洗好的菜递了过去,等扭身时发现老板娘已经走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下,终于松了口气,念儿抱怨道:“这老板娘真是讨人嫌,这嘴碎的。”
  秦明月笑了笑,“虽是话多了些,但咱们还是听到了点儿消息,也不知道这孟德居,德庆阁、畅音园是什么样的地方?”
  “能是什么样的地方,还不是戏园子呗。”
  可戏园子和戏园子也有不一样的,只是这话秦明月没法跟念儿讲,毕竟她也没实地去看过,只能去看过再说。
  按下不提,中午吃了饭后,老郭叔就带着郭大昌出去了,而秦明月和念儿则把大家的衣裳拿出来拆洗。从常州到京城,路上行了大半个月,几乎每个人都换了不止一身衣裳。
  忙了一下午,忙完后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便去做饭。
  前头饭刚做好,后脚老郭叔就带着郭大昌回来了。
  在饭桌上,老郭叔将他出去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做了下汇总。
  “在京城这地界最大的戏园子有三家,孟德居,德庆阁、畅音园。这几个大戏园子,名角儿多,台柱子也多,背景似乎也挺硬的……至于城东这一片儿,有两个大戏戏楼,成香楼、何庆园……小点的草台班子,也就这半下午的时间,我和大昌也没多关注。”
  赫,这可跟老板娘所说的对上了,看来那老板娘也不是没用处,最起码消息倒是够灵通的。秦明月心里想着,打算以后老板娘再有事没事找自己说话,总要应付她几句,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得点儿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实想想也是,客栈这地方历来都是龙蛇混杂之地,闲的没事站那里听几耳朵,也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若不,咱们吃了饭去看看?”秦明月提议道。
  老郭叔点点头,“我看行,总要看看这里头的深浅,咱们才好施展。”
  “那等会儿就去成香楼和何庆园看看。”
  拍板定下后,大家就开始吃饭,因为等会儿有正事要做,大家也没功夫闲聊什么的。吃罢了饭,念儿几个小的留下来收拾残局,秦明月和秦凤楼,还有老郭叔以及郭大昌则打算出门。
  秦明月特意问乐叔去不去。
  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乐叔是个挺有内容的人。哪知乐叔却是摇摇头,一如既往的不愿出门。
  *
  京城不同于苏州,是有宵禁的。
  一更末刻,也就是相当于现代时间晚上九点后敲暮鼓,禁止出行,次日五更末刻敲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其他时候在街上行走,就是犯夜,抓住后笞打四十下。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情况也不是绝对的。在京城,内城是绝对戒严,而外城相对放松些,且有专门固定的地方是不用遵守宵禁规矩的,例如妓院赌坊戏园子等一些在晚上也营业的场所,大多都是建在这种地方。
  至于你问出了这片儿怎么办?那关别人什么事!
  既然敢在宵禁还在大街上行走的,肯定有自己的本事,例如像庆丰班这种人生地不熟又初来乍到的,自然要守规矩些,所以吃完饭秦明月一干人等就急急出了门。
  从地理位置上,成香楼离秦明月他们住的客栈要近一些,所以先去的是成香楼。
  到了后,看了看情况,和在苏州那会儿并无什么不同。
  鼓板声、三弦声以及依依呀呀的水磨腔,站在门外都能隐约听见。一些衣着光鲜之人络绎不绝从大门处进进出出。
  进去了一问,规矩也和在苏州那会儿差不多,不同的戏场有不同的价钱。且这成香楼似乎还挺会做生意的,特意在每处戏厅门口张贴有红底的大字报,写明了什么时间什么角儿唱什么戏。看客们只用在门口缴了入场钱,就能进去了,进去后自有人招呼。
  特意选了最贵的一场,买了三张入场票。
  二两一个人,一共花了八两。老郭叔心疼得又吸起气来,不过也知道这是不能省的,他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嘴里一个劲儿念叨太贵。
  确实也不便宜,不过当初白蛇传的票价卖到五两一座,还供不应求,似乎也就没那么贵了。
  入了戏厅,戏刚开始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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