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校对)第45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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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那艘西班牙船已经发现了不对,他们拼了命的向莱特岛和马斯巴特岛间的水域前进。那里有着一连串的小岛屿。过了这片水域就是一个新的岛间海——萨马海。
  从萨马海向南可以进入莱特湾,然后一直往南就是爪洼岛了。
  叶廷洋指挥船只向东北方向追击,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果然不出他的预料。
  “1000米距离,全舰队齐射!”
  叶廷洋心中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整个枪鱼12号上下的水军官兵也都有这种轻松的感觉。视线之内没有第三艘战船了,一艘中型飞剪艏战船对战一艘四级风帆战舰,那不要太轻松。
  炮声响起,前方的西班牙战船顿时被笼罩在一群水柱之中。
  一千米的距离,对于这个时代的滑膛炮来说绝对是有效射程之外的距离,这个时代的海战很多时候彼此间距都拉到二三百米。
  所以18世纪末开始革新的英国皇家海军开始抛弃了长管加农炮,而改用更多地短重炮。后者是用一种陆军用的大口径臼炮改良成的一种可平射的大口径舰炮,因为短身,所以同样空间上装置的火炮威力更强,而且填装更方便。
  最后就是威力巨大么,人家吐出来的铁球体积大。战舰的齐射火力就能瞬间增加好几倍。
  而这个时候,西班牙人和学习了欧洲技术的中国水师,战船上装载的全部都是长管加农炮。
  射程远,但是它打不准哦。
  这次枪鱼12号的射击完全就是打了水漂。枪鱼12号开始向着西班牙战船的后尾绕去。
  一艘正统的风帆战船,和一艘吨位差不多的飞剪艏帆船,两者在一个比较开阔的位置来进行一场谁比谁更灵活的比赛,最后的结果不需要去猜测。
  “轰轰轰……”
  仿佛一轮突然跃出海面的红日,在海面上洒下无数无尽的光芒。伴随着爆炸,无数断裂破碎的木板,气绝无息的躯体,不知其主的残肢断臂,彼此在血色波涛中飘荡着冲撞着搅拌着,融合着。
  这艘世纪风帆战船的尾巴被两枚重型火箭弹命中。它完蛋了!
  西式帆船最最薄弱的环节就是它们的船尾,那就像是野猪的后门一样,被狗爪子狠狠地掏了一下。
  切过船首,枪鱼12号再从后尾部分赏给了这艘西班牙帆船几颗炮弹尝尝,黄底红色痕迹的勃艮第十字旗从桅杆上落了下来,一面白旗升起。
  枪鱼12号的捕猎只是整个行动中的一份子,如此的场景在整个米沙鄢海中上演了一次又一次。
  中国水师以干净利索的节奏结束了整个马尼拉之战和宿务之战,给当地土著还有地方的西班牙殖民军带来了极大的震慑,而拿下了马尼拉后的水师陆战队,既不派人联系吕宋的那些起义军,也不派人联系地方上的那些西班牙殖民军,而是直接上了湾湾送来的一个整编旅,外加一千日本治安队,全面清理起了吕宋岛。十月末,当叶廷洋带着军舰抵到棉兰老岛的三宝颜的时候,整个吕宋就是中国的了。
  轻松的完结了对马尼拉的战争的中国,并没有立刻对荷兰下手。
  在陈鸣的考量中,荷兰还是等一段时间的好。佩里埃代表法国在马尼拉陷落的消息传到南京之后,立刻就向中国递交了态度十分坚决地抗议书,因为他现在没有资格代替法国向中国宣战,否则中法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彻底破裂了,但是在佩里埃的要求和催促下,皮埃尔这个比政府官员来更像是一个商人的人,正在脱手处理自己的产业,后者被扩张中的李家一口给吃了掉,还有法国东印度公司的诸多产业,也差不多被人分吃干净。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喜闻乐见的趣闻,可法国人的这种坚定决心让陈鸣心里头起了嘀咕。这要是他现在就吃了荷兰,英国人会不会也‘迫不得已’的跟中国断交呢?
  对于英法来说,这个时候无疑是欧洲的利益远远超过了他们在中国的利益。
  法国人在中国的利益产链很大,但跟英国人比就是绝对的小弟弟了。
  法国人要跟中国说拜拜,那也只能是让中国的外贸多了一些不利的影响。现在中国多出了马来和吕宋两块地盘,这些地方所引带起来的经济利益怎么着也能弥补中国的损失。可要是约翰牛也对中国说拜拜了,那就要伤筋动骨了。
  中国现在与欧洲的贸易量里,至少有一半维系在英国人的身上。从某一种程度上讲,中国还真得罪不起英国。虽然中英交恶之后,两边全都吃亏。
  所以陈鸣暂时收起了自己锋锐的爪牙。
  在远东一带,不管是陆地还是海洋中,打败了俄罗斯,打败了西班牙后的中国都已经是最强大的存在。中国的外交矛头在放弃了巴达维亚之后,被陈鸣直接扎向了马来。
  趁热打铁么。
  甚至要对付马来,这都不需要中国出兵。
  先有北面的暹罗吞武里王朝,出兵三万进攻吉兰丹。这是陈鸣对郑信的一个示好,人家一直以来都乖乖的听话,陈鸣都找不到敲打暹罗的借口,现在陈鸣对于暹罗的吞吃倾向已经大大消弱。
  吉兰丹是整个马来里华人进入最早,华人势力最强的一个地方,吉打和柔佛不算,那是由中国政府直接出手的。而吉兰丹是闽粤沿海的华人主动迁移过去的。
  当地华人组织举兵呼应暹罗国士兵,郑信没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吉兰丹。然后中国外交部的使臣从新加坡出发,柔佛、雪兰莪、彭亨、霹雳等地方,除了一个马六甲依旧留给荷兰,整个马来其他的地盘就尽归中国了。
  殖民地这种没水准的名字中国是不会用的,拿起中国的历史书翻一翻,陈鸣就看到了‘羁縻’两个字。
  这一政策在中国古代有着很久的历史,从前秦时候就开始了,秦惠王并巴中,以巴氏为蛮夷君长,世尚秦女,其巴氏爵比不更。到了唐朝,羁縻州进入了鼎盛时期,而到了宋朝以后,这一政策就在中国历史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影响悠久的土司。
  陈鸣现在用在马来的政策就是‘土司’。只不过在传统的土司政策中加入了很多创新。
  像新加坡、吉隆坡、槟榔屿这些地方的永久性割让,这叫献土;
  开放境内的所有城镇供中国商人任意通行和经商;
  绝对的领事裁判权,连联合法庭都没有;
  这些土司没有外交权,任何土地、港口、矿产都不得割让、租借于外国;
  中国会协助诸土司建立政府机构和火器化的军队,土司政府应聘用有力之中国人,充为政治、财政、军事等顾问。
  双边合办警察机关。
  由中国来保证土司的权益完整。
  中国有权在各土司境内的任何地方布教。
  所有在土司境内的所设的中国病院、寺院、学校等,概允其土地所有权。
  中国臣民在马来有经商、居住、耕作、开矿及其他权利。
  如果这个世间还有第二个穿越者,看到中国外交部给这些土司出示的条例,肯定会觉得非常眼熟。因为这就是原时空历史上,日本给袁大头搞出的那一套——灭亡中国之二十一条。
  只要把日本换成中国,把中国换成土司,就足够了。灭亡中国之二十一条变成了灭亡马来之二十一条,那些条款中给已经进入马来的佛门中人是开了一个很好地buff。
  英国人对于这些条律都羡慕死了,荷兰人就更不用说了。
  想象他们在东方的二百年努力,再看看中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作风,那真的是羡煞他们。
  截止到承天四年的十一月末,不仅外交部与马来一干土司的协议签署完毕,马来人倒不是不知道这些条件对于他们有多么的危害,但他们不敢不签啊。签了之后好歹他们还能享享福,不签那就是吉兰丹苏丹的下场,命都没有了。
  在这片残酷的丛林社会中,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马来的这些苏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想想一个比日本都小的弹丸之国,人口只有二三百人,却分散成N多个几十万人的‘小’部落,他们还能有毛的资格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这个时候马来的底层人可没有什么游行大示威,他们才不关心上头人的什么事儿呢,而他们的苏丹也不认为这种事儿要昭告给所有人听。
  而从签署了协议之后他们就是中国的土司,而不是啥鬼子苏丹了。
  葡萄牙和荷兰关于帝汶岛的协议也全部与中国签署完毕。有了马尼拉大板鸭的前车之签,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很容易就屈服了。
  乾清宫里,陈鸣看着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的马拉和吕宋群岛,捋着自己并不长的胡须,笑的十分自得。
  越过一片蓝色的爪洼岛和苏门答腊岛,更南方的位置还有整个南明州,不知不觉中,中国的地盘比之传统的疆域已经大出很多很多了。
  这年的冬天陈鸣并没有待在南京城里渡过。虽然水师部队立下了大把的功劳,而明年大部队更要沿着北线抵到祥州【阿拉斯加】,然后开始对加利福尼亚的大板鸭进攻,并且顺势将后世的西雅图、温哥华一带全部拿下,将来那里要悉心经营,以作为沟通祥州和佳州【加利福尼亚】的中转点。
  可陈鸣就是没在南京听那些军将们絮絮叨叨,陈二宝都拉着陈鸣要亲担主帅,陈鸣要真留在南京过年,这一个年他绝对是过不舒坦。
  陈鸣选择了外出。
第645章
我是一个兵
  黄定友伏在桌案上,一个字一个字审核着手中的文稿。这是远东报社正式开业后做的第一个系列报道:‘军人’的所有摘要。
  楼上的扬子江出版社觉得这个系列报道的社会影响力相当不错,其中的精华摘要整理一下,完全可以达到出版的标准。基于一个文人的理念,黄定友本人对此事非常的热衷。
  最终三易其稿,黄定友现在手中拿着的就是最后的定稿。
  三天后,也就是下旬的第一天,这稿子就要教给扬子江了。
  掀过新的一页,一段平实中带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的文字映入黄定友的眼帘,这是一个三十岁的三级军士长的自述。
  语言很平实,没有妙笔生花让人拍案叫绝的文采,有的只是朴实无华,就像一块屹立在海边的礁石,让海浪海淘千年不觉得拍打,也岿然不动。
  “乾隆十二年农历七月初五日,我出生在山东曹州单县张景楼的一个贫农家庭。祖宗八代都是穷人。我原来的名字叫张来生,张金来这个名字是在当兵后教官给我改的。
  俺教官是个好人,他说我这名字太没志气。人这辈子求的就是今生,要盖上房子,娶上媳妇,生下娃,要吃得好穿得好,要舒舒服服,求什么的下辈子?下辈子那还是自己么?
  教官真是个好人,识文断字,从不跟人红脸,脾气再没怎么好的人了,枪也打得准,还会给人正骨头。要是他没死,现在至少也是个校官了。
  在进新兵营之前我就没吃饱过。俺们单县是平原,离河南的归德特别近,在山东的西南隅、鲁豫皖苏四省结合部。没大山高岭,没深山老林,全部都是地,但就是没一块是俺们家的。
  ‘糠菜半年粮’的日子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大部分人是以务农为业,靠给地主种地做佃户,卖长工、打短工维持生计,也有的靠做点小手艺、小买卖生活。
  我爹叫张永光。就是以做小生意为业,落户成家了也仍然靠卖敲敲糖、卖针线、顶针、自己打草鞋卖等小本生意维持生活。俺家没地,租了村子里地主的五亩田,租子四成。但我们家向地主借的有债,利滚利,除了租子还要还利钱,一年要缴六七成。我娘只知道姓孔,娘家是单县孔家集的,但我没去过姥爷家,因为我娘是寡妇再嫁,姥爷家嫌丢人就不认我娘了。
  我还有个哥叫黄有田,比我大七岁。是我娘跟之前那个丈夫生的。
  我爹出去做买卖,家里的地就是他跟我娘在捯饬,我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是大人了,除了在自家地里干活就是给地主卖长工、打短工。一直到我十三那年,我哥都二十了,还没娶上媳妇。有一天,都正在割谷子,来个人喊他在田坎上说了几句话,他回来跟娘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家里也不知他的音讯,十几年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小时候,我没上过几学,不认字,就老听人念叨‘人之初’和‘赵钱孙李’,晓得有孔子、孟子,但一个大字都不会写。我从十岁开始给地主放牛,还债么,从10岁到14岁,我在家除了砍柴种地外,就是给地主放牛。
  除了我,俺娘还生了俩孩子,一男一女,小妹死了,小弟现在过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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