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第28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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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说过这话吗?真的是很难考据<=r>。
可一些谣言的威力就在这里,你明知道很可能是假的,可你就是不能不在意,甚至于很多时候,你会很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当然,李破是不管其真假了,可这谣言正正捅在他比较脆弱的地方,让他心中大恼。
实际上,许久以后,他才知道,李元吉确实是在宴饮之中,谈起过他和李碧。
只是没有谣言中说的那么恶心,是窦诞那小子,赞了几句李碧,李元吉也附和了一声,“李家三娘与吾家有旧,听你如此夸赞,也不知真假,将来却要见一见了。”
当时两个人的口气,其实就差说一声儿,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至于其他心思,窦诞肯定没有,多数都是嘴闲的,而李元吉嘛,就不知道了。
反正,也别说这年头如何如何,自古以来,甚或是之后千年,家里的男人一旦沦为阶下囚,家中女眷的下场都极为悲惨。
皇子皇孙这种生物,杀人丈夫,夺人妻子的事情做起来,各个都是行家里手,不用太奇怪。
于是也就有了这似真似假的谣言,当然就算没有,估计也能造出来一些。
而谣言之所以能如此快的来到李破耳朵里,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呢。
窦静的随从之中,有人在搬弄是非。
不管是李破,还是王庆,都能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李破恼归恼,却也没让王庆把散播谣言的家伙找出来碎尸万段,只是令王庆加派人手,不得再让窦静带来的人,跟外人有任何的接触。
李破心胸可并没有多宽广,这笔账是牢牢记下了,现在有许多事等他去做,还顾不上这个,所以只能不情不愿的先撩在一边儿。
…………………………
汾阳城之战,没什么好说的。
罗士信等人故技重施,假扮做窦静一行进了汾阳城城门,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入了汾阳城中。
在城中与汾阳守军激战了一个多时辰,用重骑接连突破守军军阵,四面围攻,全歼汾阳守军。
回军又攻汾阳宫,王智辩阵斩虎贲郎将刘叔裕,罗士信杀汾阳宫监李聪,破汾阳宫。
这两战看上去很轻松,可新兴的大唐,在凝聚力上已经渐渐有所显露,两战下来,胜利的还是精锐的晋地边军。
可没有再现之前推枯拉朽般击溃敌军的场景,他们受到了非常激烈的反抗。
之后,李破令刘敬升驻守汾阳,又留一营兵在汾阳宫,这一年的第一战,就此结束了。
他一边准备迎接这一战的后遗症发作,也就是晋阳方向的进攻,一边开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晋阳来的使者,窦静一行人差不多就算是让他给软禁在了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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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众议===
(最近比较赶,所以没有仔细查地图,河西郡在太原郡南边儿呢,这个错误挺难改,阿草会在之后慢慢修改,为了方便起见,后面南边的河西郡会改为汾州,望大家见谅。)
隋大业十四年,唐武德元年,五月。
晋阳,太原留守,齐王府。
并州总管齐王李元吉,在府后暖阁中召见了自己的心腹。
当然,由于这位齐王殿下还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年纪,又未曾随军南下攻打长安,因父得封要职。
所以所谓的心腹也就那么几个,真心能听命行事的人,更是一个也没有,和他那两个哥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比如说右卫将军宇文歆就是李渊留在李元吉身边,代为掌管兵权的将领,他与齐王府长史窦静一文一武,辅助李元吉治晋地。
说他们是李元吉的心腹,不如说他们是李渊信重之人。
到是齐王府司马窦诞,跟李元吉很谈得来,李元吉要做什么,窦诞都会顺着他的意思给他出谋划策。
其他的诸如车骑将军张达等一干曹属将领,各有依仗,听命于并州总管府不假,可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皇子,并不那么信服呢。
总的来说,李渊在太原起家是不错,可李渊经营太原的日子并不长,就更别说李元吉了。
而李渊左右都说李元吉聪慧,还颇有勇力,行事也有章法,其实都是奉承之言,做不得真。
李渊常常在想,自己的儿子当中,李世民最像他的表兄杨广,实际上,他真就错了,最像杨广少时的,就是四子李元吉。
自小聪明外露,善讨父母欢心,联结友朋,志向颇张,活脱脱就是一个少年版的杨广。
当然,他比杨广更没耐心,人家杨广夺取皇位时,也懂得隐忍之道,做的很是干净利落,可李元吉就不成了。
眼瞅着兄长们随同父亲立功受赏,部下日众,也在不断的积累战功,他却只能留在晋阳,守着家中后院,多少才能都不得施展,他心里的焦急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到的。
所以,他接连做了些蠢事,愚笨的人做蠢事,危害其实不大,就怕这种自诩聪明的家伙做蠢事,那后果可就要严重的多了。
李渊才离开晋阳差不多一载,晋阳已经人心不稳,有了乱象,而且,并州总管府内也产生了非常大的分歧。
宇文歆和窦静,都接连上书,想让皇帝将齐王调回京师。
宇文歆身为武将,言辞更加的激烈,也不怕得罪人,将晋阳的传言一股脑的都写了下来,送回了京师长安。
窦静委婉一些,只责怪自己的弟弟不懂为臣规劝之道,将罪过都扣在了弟弟窦诞脑袋上。
而现在,更为严重的后果出现了,代州行军总管李破派兵夺汾阳宫。
这一击有点重,刚刚受封为代州行军总管,就朝李氏呲牙咧嘴,差不多算是在背后捅了李氏一刀。
而这一刀下来,血流的不多,可严重性却远远超过了晋阳,乃至于河东各地那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
暖阁之中,静默无声,一张矮几翻倒在地,纸墨笔砚都散落在榻上,这是李元吉暴怒之后,掀了桌子。
这吓唬不了谁,宇文歆黑着一张脸静静坐在那里,身上好像有火苗在一窜一窜的跳动,这种沉郁的气势,才真正让人觉着可怕呢。
李元吉狠狠的瞪着众人,一个个看过去,年轻而英俊的面庞有些扭曲,而这种形之于外的凌厉,对众人却没多少压迫感。
良久,宇文歆才缓缓道:“窦元休去了雁门,可是他出了什么差错?”
其他人都是微微垂头,雁门那边儿的消息已经断绝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自雁门太守陈孝意上任之后,除非东都有令,不然的话别想指望能使唤动这个人。
而今其人更是投了代州行军总管李破,那就更别想知道雁门那边儿是怎么回事了。
当然,这话里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推诿之举罢了,与代州那边挑起战端,绝对不是现下大唐愿意看到的局面,长安之后肯定要追究罪责,所以总归要找个替罪羊出来的嘛。
而李元吉的目光,一下盯在宇文歆身上,半晌,才咬着牙道:“窦长史是本王派去的雁门,去予李定安那贼子宣读朝廷诏令,何错之有?”
虽然年轻,可这一点他看的很明白,窦静他必须要保下来,此事不比寻常,若是逼得代州行军总管李破兵戈相向的罪过落在窦静头上,旁的不说,一个用人不当,差不多就能让他黯然回京了。
当然,这也能看的出来,他也有点慌神儿了,可心里面,未尝也没有一点振奋,若能在之后趁机挥兵剿平李破,一战之下,他齐王李元吉的大名,必能与两个哥哥并列才对。
可宇文歆等人,绝对不会这么想。
李元吉年轻,他们可不年轻了,一旦李破挥兵晋阳,那可是和突厥人打出来的晋地劲旅,就晋阳这些人马,差不多就只能死守不出了。
想要在野战当中击破代州人马,那是想也不用去想。
宇文歆看着李元吉,心里也在发狠,无知小儿,若非是姓李,你这样的小崽子,也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心里咒骂着,脸上却挤出些笑容来,道了一句,“既然殿下回护,那就不说窦元休如何如何了。”
接着,他目光便转向窦诞道:“窦司马,听闻你与那李破有旧?”
他这一问,吓了窦诞一跳,其实不怪旁人总想将罪责往他脑袋上扣,呆在晋阳这些日子,他就陪着李元吉出城射猎了,而对王氏下手的那些鬼点子,也不独是李元吉自作主张。
实际上,他并非没有任何才干的公子哥,只是他和宇文歆等人差不多,陪在李元吉身边儿,差不多就是陪着小孩子玩耍了,他是一点没指望李元吉能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
这位四皇子太年轻,而且,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从李元吉这里看不到太多的希望,更是从其人身上闻到了弄弄的无情的味道。
其实不用说别人,他也很无情,二哥窦静去雁门未归,代州行军总管李破便出兵夺下了汾阳宫,窦静显然是处于了凶险莫测的境地。
可他对此并不太关心,因为他和这位二哥向来疏远,此时,他想的不是二哥如何如何,而是在后悔,当初去云内的时候,应该和那人深交一番才对嘛。
你瞧瞧现在,人家差不多已经是拥兵一方的诸侯了,不论敌友,与这样的豪杰相交,都会有所用处的。
再往远了想想,那会儿在涿郡给自己等人准备饭食的晋地小卒……这一刻,窦诞不但后悔,而且还有了些世事无常的感觉。
当然,近来他也感觉到了危险,只是没想到危险来的这么快。
瞅着宇文歆那阴沉的目光,他真恨不得当即给这人一拳,刚才就想往他二哥身上泼脏水,现在转头又来寻他麻烦。
我窦氏掘了你家祖坟怎的?而且,窦氏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他微微垂下目光,掩饰住其中那一丝凶狠,笑的从容寡淡,软软的回了一句,“李破无故犯我,我与其人已无情面可言,殿下,不如急报长安,请兵伐之,窦诞不才,愿持刀兵,亲手斩此贼人头献于殿下。”
论起唇舌来,再来个宇文歆估计也非窦氏子弟对手,这不但是在堵宇文歆后面的说辞,更是在讥讽宇文歆作为晋阳诸将之首。
只知道推诿过错,却无一计应之,而且更无跟敌人沙场交锋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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