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精校)第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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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莫歌也叹了口气,接话道“结果那女孩不知人性险恶,次日见母亲气色更差,竟就那么跑你面前恳求帮助。”席撒默然,想起当时场面,至今庆幸后怕。“饿发慌的难民一哄而上,吓呆了那女孩。她想不到会那样,对那可怕的场面最后记忆,是那个帮助他们的孩子变成怪异颜色的头发,以及一对夹杂责备和悲哀的目光,还有血光。”
席撒至今仍旧想不起,那时候他是怎么逃出人潮的,他只记得当时丢出干粮,还拔了匕首杀人,整个场面乱哄哄的,他不断挣扎往外挤,忽然除了人群,唯恐哪些死了亲人的难民报复,一口气不停的逃远。
“三妹一直以为你死了,清醒后发觉母亲衣衫破烂,自己的也是,知道被哪些不甘心的流民搜过,因此认为自己害死了你,害死了生母,只懂伤心大哭,不停对着尸体喊叫‘母妃,母妃你醒醒,醒醒……’。
回到陈国后,变的孤僻自责,对人充满恐惧,原本眼里美好的同类全成魔鬼,只爱于花草相伴,连服侍的侍女都让他畏惧退避。
我和父王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面对,但旁的人无此耐心,至今不为她所愿意接受。实在想不到,本王一直以为诡异的头发是她慌乱中的幻觉,原来只是你这头妖发,你就是她愧疚的心魔。”
席撒唏嘘不已,想不到事情如此巧合,原本以为再不可能重见,不可能认识的路人,会以这种方式重逢,更想不到此事对他幼时影响极大,对那女孩影响和伤害更大。他曾恨那女孩不守信诺,修道后思想渐渐不那么偏激,不由能体谅那个女孩当时的心情和无知单纯。然而,时至今日,才算对此事完全释然。
“年幼不懂事时曾恨她,后来早已谅解,想到她被伤害至此,哪里还有丝毫怨恨责备?”“三妹情绪平静下来后,对父王说了原由,他便不再恼你,颇觉歉疚。如今三妹情绪已稳,知道你当日未死,并非索命恶鬼。我又对她说了许多王之门行侠仗义的事情,相信已不再对你害怕,我和父王都希望你能化解她心魔,料想你该不会拒绝吧?”
席撒当然不会拒绝。白莫歌告诉他独自进殿就是,绝无旁人干扰他们说话,见他举步走出几步,又急匆匆追上拉住,郑重其事的道“你可千万不能见色起意!”得他保证只是安慰,仍觉不够放心,却眼睁睁目送席撒进去。
寝宫中也种植许多奇异花草,阵阵芬香怡人肺腑。走廊,过道,全不见人影。
三公主坐卧床榻,神色十分紧张,抓抱被褥的芊芊细手,极其用力。席撒隔着老远,停步打量,待见她不神色稍显平静时,才尽量温和的开口道“我可以走近些说话吗?”三公主又变的紧张,却微微点头。
席撒行至床榻边,朝她微微一笑。她骤然紧张,旋又放松,就在要恢复平静时,忽然哇的大哭。泪如泉涌,悲伤之极,那副模样,让人好不怜惜。“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席撒小心靠近,轻声喃喃的重复着“我没有怪你,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你的错……”犹如呓语。“是我的错,是,是我的错!我害死母妃,害死了母妃……呜呜……”哭喊声中,她抓紧靠近的臂膀,席撒轻拥他在怀,反复以喃喃呓语诉说“那不是你的错……”
他曾见过撒拉以内力传音,对一个悲痛失控的年轻心之眼成员如此施为,那人哭喊一阵便渐渐平静,有条例的开始倾诉心里话。这时效法施为,三公主的哭喊声竟也渐渐消息,最后变成伏他肩头轻声抽泣。
“为什么他们那么可怕,母妃伤重那样,他们还要落井下石,把母妃害死……”“饥饿会把人变成魔鬼,然而人并非本是魔鬼。是以天下在争战,你父王用一生为陈国征战,只为驱逐会把陈国人民变成魔鬼的饥寒。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被饥饿这种魔鬼迷失心智的哪些人错……”
“真,真的吗!是叫做饥饿的魔鬼的错,是吗?”“是的。”“可是母妃……”“她不会怪你,她只会盼望你好,只会为哪些人被魔鬼迷失心智感到悲哀,只会期望你父王有一天能消灭魔鬼的存在……”
夜色阑珊,呓语喃喃。
不知何时,席撒怀里的三公主已哭累沉睡,嘴角挂着抹甜蜜的微笑,也许已经不在畏惧在梦中与逝去的母妃相见。
席撒将她轻轻放倒床榻,暗松口气。拉上被褥时,目光为她高隆的酥胸吸引,便想低头亲吻口时,记起答应白莫歌的话,匆忙止住,倍觉可惜,恋恋不舍的凝视那张纯真无暇的面容半响,长叹而去。
白莫歌一只在外头等候,见到他来,将披袍随手丢给侍从,大步迎上。“怎么样?”“应该不错。义母的法子很奏效。”白莫歌欢喜一阵,又担心追问。“你没对我三妹做什么吧?”“至于将我设想的那么不堪?”白莫歌高兴的拍他一把,“好兄弟!果然义气为重,我还怕你色心一犯什么都抛之脑后!”
席撒细述过程情形,白莫歌急声责问怎可轻薄无礼时,他不满道情形需要给予适当安慰依靠。两人争辩几句,才有继续说下去。听罢彼此告辞,白莫歌匆匆赶去向陈王禀报。
席撒独自回返居处,才至门口,侍女就报说李烟雨已候见多时,让他出乎意料。席撒脚步不停,直入厅堂,待见到气定神仙静坐等待的李烟雨时,已换上副悲沉之色。彼此问礼一声,李烟雨便道“小女子来的不是时候?”
席撒淡淡挥手道不会,转而道想往花园对酒赏月,邀请同往。李烟雨略做迟疑便微笑答应。他便心有所觉,推想这李烟雨必与陈善道等人商议之后施美人计,虽行动之快出乎他原本猜想,却也正中下怀。
他料想这李烟雨既无身世背景,又无过人际遇,除非武功修至傲绝一方境地,若不然纵使手段高明,也难有如此成就。无论男人女人,一单功利起来,都会卑鄙无耻。便形色冷淡的着人预备酒菜,一路无话的领她至花园凉亭。
星稀月淡,夜景朦胧,灰色黯然。
席撒连喝三杯,李烟雨赞一声好,含笑道陪他醉归,两人又再连喝九杯。她那张脸泛起嫣红,似已不胜酒力,举止无力,言齿不清。席撒心知肚明对方装的,却也装出七分醉意,陪她乱谈言语。
第八十九章
三百里奔袭(一)
心下却已大觉无趣,李烟雨的‘聪明迅速反应’让他感到意兴萧索。若这种状况她早已轻车熟路,他不过得个无什么价值的便宜。这本非他所期望。
席撒更希望此事多些曲折,并不只为情趣,更为能判断这李烟雨多少有些念情,他日反绿林联盟彼此协力下才能多些信任与亲密。如今看来,他若再抱此念,纯属傻瓜。
两个明明清醒的人一并装作酒醉,彼此倾吐哪些看似真诚的‘爱慕’衷肠,她说早闻他威名,他说早知她貌似天仙。她问他何故初见时那般失态,他说那是痴迷。于是一并回到寝室,倒上床榻。
黄绸罗帐,点点烛光,一夜过去,春意尽放。
席撒甚感满意,清晨醒来,李烟雨仍旧熟睡。凝视一阵,又轻掀被褥观赏许久,不由暗赞。起身梳洗时,响动惊醒了床榻上的丽人,目光相触,她轻声惊呼,羞怯失慌的藏脸被下。
席撒便回返床榻,掀开被褥,一番轻薄缠绵,温言软语,才似化去她的尴尬。召来侍女,双双起身梳洗更衣,同桌就餐。话题渐渐放开,席撒这才询问她昨日苦候所谓何事。
李烟雨含笑风情道“北王智勇双全,岂会不知?反绿林联盟虽在南大陆一偶颇有声名,但仍不足以撼动根基深厚的盗匪势力以及私军。盟主与众兄弟听闻王之门所为,视为同道中人,欢欣之余倍感鼓舞。都希望邀得北王加盟,为剿匪大义共同努力。”
旋又羞涩道“盟主几番欲说,又恐落人话柄责他挟恩求报。烟雨心急之下,昨日才冒昧苦侯,不想酒后失态,倒让北王见笑了。”席撒笑握她手,亲吻一口。“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席撒却渴望与烟雨恩积百世,昨夜之事,既是两情相悦,真情流露,岂可以荒唐言称?”
李烟雨便不再如此说,羞涩一笑,转而追问他意向。席撒假作对绿林联盟一无所知,追问许多细节究竟,听她一一答了,与白莫歌掌握的情报并无太大出入,这才表态,笑道“我本有此愿,只因今日来事务繁杂,总未能抽出闲暇与陈兄细谈。不想竟能因此引来烟雨亲至,倒觉庆幸了。”
李烟雨甚感欣喜,又转达了陈善道的意思,许以联盟副主之职。更多加盟细节,本待邀陈善道等人前来详谈时,侍从来报,太子殿下驾到。李烟雨连忙起身告辞,离开时,被白莫歌撞个正着,却镇定的见礼告辞。
白莫歌来的匆匆,侍从才刚通报,他人已闯进屋院。盯李烟雨离去的背影注视半响,猛然回头,冲席撒发作道“当真可恶!”说着,拔剑便刺,席撒飞退避过,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白莫歌怒气稍平,喝退左右。这才怒道“早叫你不要招惹三王妹,你偏不听!昨夜还对说我始终规矩,这也罢了,回头工夫便召这女人陪寝!你,你这家伙简直色胆包天,无法无天!宫中之事如何能瞒过父王,他若得知,如何饶你!”
“乱七八糟!这李烟雨与你们白家有何干系,竟要你父王饶?还需气的你拔剑泄愤?”
白莫歌更怒,暴跳如雷,偏却怕被人听见,低声吼道“你胡搅蛮缠什么!父王大清早过去看三妹情形,见她言语欢快许多,也不再那么惧避下人,原本十分高兴。不料三妹忽然问起你,被父王套问之下,羞涩道颇想见你。若非你昨夜说谎,岂会如此?你偏生还在这关节放荡不羁,你!欺人太甚!本王三妹容得人如此欺辱么?”
席撒更气,反唇相讥,说他莫明其妙,毫无道理。两人便那么谁都不解释的指责叫骂几句,又提剑追逐打斗一阵,情绪渐平,不约而同各自回剑入鞘。白莫歌重重靠上栏杆,瞪他一眼。
“父王让我劝你与翼王分道扬镳,专心留在南陈照顾三妹,我明知此事不可能却劝阻不下,你说如何是好?三妹若学二妹般把你当作天下第一大好人,岂非悲剧!”席撒不满的整整衣发,笑道“我先带北撒军离开,龙骑装备迟些你给送来。我可不想当南陈公主驸马,你父王也绝受不了我的性子,更不可能如仇恨天似的每天只陪你那三妹。”
白莫歌横身阻拦,斥道“笑话!此刻走?等若弃三妹而去,不屑与她结为连理,无视我南陈王族威仪,蔑视我南陈军威!”席撒不提走,抬手示意他冷静道“好,好!白太子殿下,那你给本王出个聪明的主意如何?”
“你!”“把你三妹嫁我为妾不损南陈国威?深知我德性的你愿意?让我留在南陈,休沐琳这可能?”“哼!休想!”白莫歌气恨拂袖,沉思片刻,苦恼道“你说,此事如何了?”
席撒也认真考虑片刻,试探道“你寻三公主说明情况,谅我与她不过交谈过几句,彼此又不熟识。她必会解释说仅觉得我为人好之类的话,处于羞怯也必定再不提想见之念,在回话陈王说明如何?”
“胡说八道!这种骗小儿的话也敢让我对父王说?男女之事他不必我们清楚多了?既让我来说,显已认可你资格,只盼三妹心愿得偿,也夹杂一分谢你相助功劳。”席撒讥道“你可真糊涂!如此回话陈王必能明白此事难处,与其闹的皆不欢喜,满城风雨,倒不如乘此事未曾传开偃旗息鼓不是更好?”
“笑话!堂堂南陈王尊口如小儿胡言了?说改就改?还不能为爱女决定一门亲事?道父王如我般了解你性情?”连串责问让席撒哑口无言,也觉以陈王立场如此考虑理所当然。
两人闷声半响,都拿不出个主意。恰巧有人来报,太子妃凤驾回宫。白莫歌不禁大喜,叮嘱席撒不可擅作主张火上浇油,匆忙告辞。席撒知道他赶去寻太子妃商议,只好耐心等待。
南陈太子妃是西属为九王爷幼女。美貌名扬天下不说,难得慧质兰心,声名极佳,自幼好学精通天文地理,内政军务。白莫歌曾说,若非陈王与西蜀九王爷交情非同一般,他这堂堂南陈小战神绝不可能将她娶到。西蜀王就曾动过此念,却屡遭爱女心切的九王爷推托拒绝,至今耿耿于怀。
她初嫁南陈时,一路啼哭,入宫两个月后彻底倾心于白莫歌武智,渐渐甘心情愿替他分忧内政国事。那时风气虽已开放,但陈王对此事仍旧不喜。白莫歌为人谨慎,接连数次在西蜀来使与太子妃见面时暗中躲藏窃听。有一次,西蜀来使询问南陈军机,带来九王爷书信。
第九十章
三百里奔袭(二)
太子妃阅罢,淡淡笑道“既入南陈门,既为南陈人。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魂。父王自幼诸多教诲从不敢忘,离蜀数月至今不能尽释思乡之情,故而每每得知西蜀来人,总忍不住相见叙问,但若为刺探南陈军机而来,从今以后休要再见!”
从此,白莫歌对她越加喜爱信任,陈王也渐渐不再对她防备,见她处事进退有度,于内温柔娴熟,于外待人宽厚,分寸得当,便也越发对她满意,使太子将更多事务交托料理。
白莫歌许多时候遭遇烦心事,都会与太子妃商议,总能听到有价值建议,此番事情左右为难,得知她从西蜀看望九王爷归来,当然迫不及待去见。席撒从未见过太子妃,白莫歌也根本不愿意让他见,他自知素来轻浮,难免惹人嫌疑,也从来不提。
眼下只能期盼此事能得妥善解决,料想有太子妃从中周旋,说动王后相帮,未必不能使陈王改变主意。席撒信步园庭,越想越觉郁闷,难得当回正人君子便招惹麻烦,而李烟雨那头的结果又不如意。
正想时,报北撒军王之门龙骑兵第三队队长求见。来人是席王旧部将领之子,武艺出众,胸有韬略,十分让席撒器重便编入龙骑兵团。他见着北撒,先是拜礼,旋又颇显焦急的禀报道“王!听闻反绿林联盟副盟主李烟雨昨夜……”
说到最后,不好直言,拖长声调顾作沉吟,见席撒点头,才急道“王,此事恐怕不妥!”“怎么说?”“那李烟雨自从结实陈善道后,两人日久盛情,据说暗地里早有海誓山盟。此番她为情势所迫,委曲求全,但此事若被陈善道得知,必定对王怀恨在心啊!”
“什么?”席撒失声努叫,霎时明白过来,狠狠一拳打烂凉亭石桌,气恼道“唉!本王中白莫歌设计了!”
此时才明白白莫歌故意不提此节,为反绿林联盟中买下隐患,如今陈善道不得势还罢,为求联盟发展必然隐忍不说。他日一单功成名就,有此羞辱藏心绝不会对他交心,说不定更会翻脸成仇,此刻他必然已经得到受白莫歌指使的宫人透漏,知晓此事。
昨日李烟雨来根本不是与陈善道商议后定计,必属自作主张。
“依你之见,眼下当如何补救?”那人思索着道“属下倒有一计,王本不知此事,何不诈做对李烟雨欢喜之极,主动寻陈善道求他撮合?如此一来他料王不知情由,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也就难以责怪,更不致成辱遭人耻笑颜面难堪。”
席撒略一思索,也觉此计可行,忙使人前去邀请陈善道单独见面。心下更急切于往西南出行打算,在南地,白莫歌唯恐他搅局,更不愿陈氏因此得势,影响南陈日后局势利益。助他之余又不得不从中作梗,如此下去徒然闹的两不愉快,唯有北撒军前往西南谋求发展,白莫歌才能完全安心。
陈善道来时,不似平日般见他高兴,却也不见怒气恨意。看的席撒暗自心惊,知此人看似和善,城府极深,又能隐忍,实在可怕。表面上却装作高兴,迎他进了大厅,又故作神秘的叫退侍女,满脸热切期待状道“陈兄,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哦?席兄弟有话但说无妨,今听闻李副盟主转达王之门意向,如今我们可是自家兄弟了。”席撒闻言大笑。“小弟本有此意,因近来事务繁杂一直未能与陈兄相商,不想竟劳动李副盟主大驾。但若非如此,也未必能获此丰收啊!”
“此话怎讲?”陈善道故作疑惑,颇感惊奇状。“说来不怕陈兄见笑,小弟对李副盟主一见倾心,思念之情扰的终日惶惶,此番就希望陈兄能帮忙撮合,相询李副盟主意向。”
陈善道脸色微变,又故作迟疑。“席兄弟的意思是?”
“希望能与李副盟主喜结良缘。”席撒的眼睛在笑,脸也在笑,眼眸中的光,满是殷切期盼之情,若非深悉他性情的人,绝难疑心他这番话的诚意。
他的心却没笑,陈善道如果一口答应,那么这梁子结定了。若拒绝,说明此人虽功利,却仍未丧尽人性,不至甘愿出卖情人地步,自然也会因他不知者无罪关于稍释羞恨,此事尚有缓和余地。
陈善道的迟疑,让席撒心惊。所幸他没有迟疑太久,神色明显缓和许多,不似先前那般故作无事。“席兄弟有所不知,在下与李副盟主彼此心仪已久,兄弟提出这种请求实在让我为难。”
席撒装作吃惊,继而一副脸色大变的惊慌模样。陈善道见状,仍旧压忍。“兄弟不必如此,所为不知者无罪,李副盟主美貌非常,难得又武艺高强,不让须眉。兄弟对她倾心也是情难自禁,况本不知此事,我岂会因此介怀?”
席撒长长叹气,轻闭双目,侧脸一旁。一副痛苦悲哀,懊恼追悔,犹豫挣扎的模样。“席兄弟不必如此,兄弟之见,纵有些误会说清便也是了,何必如此!”
席撒又装作再三挣扎犹豫,才难以启齿状道“陈兄于我王之门有莫大恩情,有难得重情重义,如此交心。此事若隐瞒不说,就此逃脱过去,我实在难以安心,更觉无颜相对!昨日,与李副盟主对饮夜谈,心情郁闷之下饮酒过度,不想因此乱性……”
说到最后,一副无颜开口模样,重重叹气一声,扬手拔出腰间斩铁剑,掷于陈善道面前,悔恨交加状道“兄弟我实在说不下去,更无颜愧对,陈兄就请给我一个痛快吧!也免得一声内疚自责,更为旁人耻笑非议,背负忘恩骂名!”
陈善道见状忙急身而起,一把抓住他双肩,语气真挚的劝道“兄弟怎可如此?此事阴差阳错,非你一人之责,酒后乱性在所难免。更怪我一直心存顾忌,未曾与兄弟言明,才致此结果。兄弟若要说谢罪,这第一当死之人就是我陈善道!”
“陈兄!”
“席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若因此累你我兄弟失和,岂非得不偿失,愚蠢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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