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精校)第8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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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迎来夏雨不经绝(五)
席撒做遗憾状叹气说着,偷眼打量易之神色,见她那对冷漠的凤目如覆寒霜,颇有愤怒鄙夷之色。“你越来越让我感到熟悉了。”这当然不是好话,她所熟悉的是那个歹毒狡诈的席红梅。
“此事还可商量嘛,爱妃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七公主性情软弱,怎敢公然诉说那些难堪事?能得脱困中魏冰冷宫殿,便是个恶名昭彰之徒,怕也会心存感激。再者,你以为阿九为何能信心十足?”
“曾有推测,料想阿九当是晨曦某个权势大家之后,想来对晨曦王多少有些影响。”“你的推测错了,她本名万云,晨曦国九公主,中魏的七公主与她同母所生。”席撒不觉太过惊奇,天下大小国家部落无数,随便抓个人都可能是某国某部的王子公主,阿九虽然没有公主模样,也不甚出奇。倘若她能似个公主,又哪里会私逃出宫?
“原来如此。”思索间,便决定放弃原本打算。阿九对他知之甚多,万一被看出破绽,必然弄巧成拙。况且易之所言也有道理,如此事情,料想七公主不敢对人言,也只有在中魏,孤独太过,又认为易之可靠,才会倾诉心事。
北撒族原五千精锐兽骑以及王之门,凤泪龙骑在东方碧玉和艳阳天统领下挂席撒与易之旗号于三更时分星夜出发。次日早晨,上水与阿呆率领李烟雨所训一万妖族步兵与步射离开西吴北关,经易之领地直往中南。
至于席撒与易之,在阿九离开不久便双双离开王宫,朝荒野小道直奔中魏。次日黄昏时分,已过易之领地东北关城,踏入荒林区域。
这片荒林东至汪洋大海,山川峻岭成为天然屏障隔绝中魏与中南千山岭地,为过去中森林妖族部落主要聚居之地,因其中凶悍魔兽颇多,中魏着眼于西南面的中南部族小国,知道罂粟非烟执掌南王易之边境领地,收服荒林内原属于东妖族部落的百余支异族部落,得这些异族相助,耗费数年之功,终于开阔出一条直通千山岭地的荒林通道。
易之的独立所以让魏王震怒,大半原因都在这条通道。千山领地如今被翼军和易之的凤泪军团所占据,其中小国无不已成为两军附属。穿过荒林上去,便是原中魏南面边境易之州,此地与西南数小国接邻,本属中魏重要军事重地,如今失却,失却疆土不说,南面关城如今的防卫设施已显薄弱。
若中魏攻下易之州,则可轻易据北撒与翼军于荒林千山领地而后顾无忧。若非东妖族此时举兵进犯,接壤西荒郊长岭的晨曦国为首部落又立场不变,则中魏必然可倾权力出兵,凭易之领地的三十万军力,实显势弱。
晨曦国以西通往西南大陆的荒郊长岭,路程长大万里,其中有许多山岩族聚居。别说中魏对于穿越此地不报兴趣,西南大陆也从不敢有此奢望。晨曦国为首的部落小国立场如何,成为决定中魏形势的主要因素。
两人穿过易之领地东北关城,双双放坐骑修罗与罗刹林地等候,乘夜色继续朝东北前进,试图走山川部落联盟边境进入中魏。时值夜深,天色黑沉,远处山林半空忽然亮起团团红光。
行进的两人双双面现疑色,跃上枝头,遥遥眺望。只见十里外的山林半空,隐约漂浮一团红光,不时自其中绽放飞射出道道深红线束能量坠落地上,又有些三五光影不时略出林木,却总击不中半空的那团光亮。似是有妖族高手在互相搏斗。
眺望一阵,两人都认出半空的浮光似为西妃,席撒以为她遭遇妖族那些挑战者,唯恐有失,一声招呼,领先朝激战处飞奔赶去。便听追在身后的易之一声轻喝道“且慢!她似占优势,我们小心接近,看定虚实再说。”
席撒心觉也好,想起西吴关城时西妃显露的战斗力,便忍不住猜测她的全部,如今正是机会,当然不愿错过。
接着林木掩护,两人小心接近激战地,看清状况,不由诧异。林中六个带刀祭司席撒全都认得,其中有南地时的银发蓝妖族,与西妃同出西妖族一支却骄傲许多的粉发西撒拉。
果然是席撒猜测的挑战者带刀祭司,然而,这六个带刀祭司此刻全部发色苍白,显然法力透支几近极限,其中四人负伤却不能得治愈术恢复。彼此相助着在林中奔走纵跃,闪避半空绽放落下的线束能量,不断试图突破拦截,始终不能脱出西妃诡异妖法的密集迅快攻袭。
不是他们在围攻西妃,而是西妃在追杀他们。
席撒曾亲身体验过他们剑上本事的厉害,但如今眼前,这些法力耗尽的带刀祭司手中长剑只剩被动防守之用,勉强的几次纵跃扑攻都已不能做为,对于悬浮半空的西妃,毫无办法可言。
席撒看西北面林地树木倒塌的痕迹,再看那几个陪有长弓的带刀祭司空荡荡的箭袋,料想激战已持续不少时候。陷入绝境的六个挑战者面现羞愤之态,不时冲半空的西妃喊叫什么,西妃总有回应,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说的却全是妖族语言,又非席撒能听懂的有限词汇。
‘看来必死无疑。’席撒正如此想时,林中浓郁的煞气骤然狂暴,继而爆发,六个筋疲力尽的妖精被炸的各自抛飞,死鱼般跌落地上。半空的西妃缓缓降落,身上的红色法术光亮逐渐敛去,现出的容颜,淡定如初。
没有胜利后的骄傲,没有主宰他人生死的张狂。只是静静站立六具尸体中央,探查着他们的生机。久久,才迈步至西撒拉尸体前,俯身从她怀里取出枚纹章。席撒认得,此刻本该在中魏的火之神秘纹章。
正疑惑这几个妖精如何得到时,西妃又俯身从那南妖族精灵怀里取出枚原本去向不明的水之神秘纹章,继而又拿了得自白虎王宫,已经丧失灵魂的黑暗之神秘纹章。西妃静静收起纹章,以席撒知道的妖族葬礼仪式跪拜地上,喃喃念诵祝福一类的悼词。
末了,六团火焰燃起,将尸体烧成灰烬。作罢这些,她再不停留,起身北去,走出不多远,便响起呼唤小龙的龙笛声。
席撒与易之沿途查看林地痕迹,见一路数理,每隔一段地上便有数出烈焰焚烧过的焦黑,倘若都是焚烧尸体所留,那便是说,这场激战中除却看到的六个妖族外,还有十一个身份未知的人丧命其手。
相传神秘纹章共有七枚,分别是风,雷,水,火,土,白昼,黑暗。席撒至今不知道所为挑战者试炼是何,但西妃曾言需要这些纹章,如今她已得水,火,黑暗以及席撒所赠予的白昼。这些人身上,是否有风、雷、土三枚纹章?西妃倘若全部得手,又将如何?
眼前这些战场痕迹,不禁让席撒对西妃的真正战斗力感到惊疑。挑战者,神秘纹章,忽然让他产生如坠迷雾的不自在感。一团焦黑的痕迹中,易之俯身拾起柄剑,细细打量片刻,叫近席撒。
“这是离王亲卫队所使的独门兵器。”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迎来夏雨不经绝(六)
席撒拿过长剑,剑成碳色,剑刃中央被易之指抹的光亮中印刻‘神族’两字。“王姑收下有一批亲信,随她脱离中魏后以神修族自居,专事对抗妖族活动。”说话间,易之又寻着柄剑,制式,印痕,一模一样。
‘莫非离王的亲卫队一直追蹑这群妖族挑战者行踪……’正想间,寒冷的森林骤然变的温暖,阵阵清风,让人如浴春风。席撒嗅着这股风中的清爽气息,默的记起个人。回头同时,只听易之惊诧呼喊。“道尊!”
一袭青布道袍,宽帽遮面。缓步走近,夜风吹过他衣袍,迎面拂过席撒,风似刹那化为有质,集散他身体自然凝聚的煞气。那袭青袍步止时,空气骤然凝结,增压,席撒只觉身体刹那收缩,与之同时体内的煞气能量骤然狂暴,撑的他肌体生疼,几欲爆裂。
这一刹那,席撒忽然明白仇恨天那并非真正的心境,忽然体会到这种绝对力量的差距。
他很不容易的露出笑容。“小子向荒林隐士请安了。”‘白莫歌这个白痴,枉为南陈太子,竟不知此人便是武当道圣!’这袭青袍便是席撒当初出天峡谷与白莫歌相逢时,经他指点前往请教的荒林隐士,那个不愿教他丝毫,却指点艳阳天修成五极霸王剑的神秘隐士。
若非易之的一声道尊,席撒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一身青袍竟会是名震天下的武当道圣。自从被带回过去,目睹那一剑后,席撒就想亲眼看看武当道圣,看当然不是他的目的,但此时此刻,他发觉只能笑。浑然无事的笑,除非他不想实现复仇,否则只能在不可为面前露出笑脸。
青袍在夜风中拂动,静静站立,许久不动。但席撒似乎能感觉他的目光正在扫视周遭林地的痕迹,甚至曾在他与易之手中拾起的兵刃上停留。“你是妖族挑战者?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妖族纹章也是你们夺的?”
席撒听他语气不怀善意,忙展开双臂。“前辈倘若允许由小子爱侣一件件剥下我的衣甲,一定会相信这只是场误会。”易之横档席撒身前,抱拳作礼,语气却无甚尊敬,冷冷淡淡。“道尊欲助父王解除中魏危机,要杀北撒也不必寻此借口。”
席撒暗想扯淡,忙笑叫易之退开。“非烟休要胡说,道圣早已不问人间纷争,区区北撒族哪里能对中魏造成丝毫威胁,又岂会为杀我这等年轻后辈而来?一切不过是误会而已。”
那身青袍道圣对于席撒的废话完全没有搭理兴趣,只朝易之道“你也如离王,舍弃中魏?”“父王还是当年那个英明天下的魏王么?父王自十一年前起渐变,道圣自九年前隐居山林,其中莫非毫无干系?”
说话间,易之腰间宝剑出鞘,凝聚其煞气的剑刃绽放起寻常人不可见的黑红光亮,如扩散的水纹,四面张开,过处,凝结的空气骤然寒冷,鬼哭狼嚎。席撒承受的浩然正气压力骤然消弭无踪,经由煞境激活,体内煞气重得掌握,整个人顿觉力量充沛,充满无惧一切的勇气。
活动番手足气脉,席撒发觉完全插不上话,干脆闭嘴不言,心知那些表面功夫难骗这经历无数风浪的道门第一圣法眼。“我一生犯下的最大过错就是当年因为魏王恳求没有杀死那妖女,直到再无法弥补,这才退居山野。不想,又犯下第三个过错。”
“上一次实在不该留下这妖孽不杀。”
席撒虽觉受宠若惊,但听其言辞,早隐约怀疑是说自己。既然难以善了,此刻又不再惧怕他浩然正气束缚压制,也不在多余废话自讨无趣。自觉佩剑不足以乘载全力以赴的战斗,便抽出甲内贴身缠绕的,长及数丈的神兵利刃。
易之侧目轻瞟一眼,似为盘绕地上数圈的怪异兵刃所惊奇。“本王与爱妃联手之下,七技大宗师会有何手段应付?本王已经迫不及待了……”话罢,便欲抖手出剑抢先进攻时,蓦地,响起个夹杂强烈仇恨情绪的森冷女声。
“席撒小子口出狂言,本当看他教训。奈何本王更想知道,天下第一伪君子自觉犯下的第二个不可弥补过错为何。”
声音来自头顶半空,席撒抬头遥望,只见一身火红飞龙王皮鳞加身仍显消瘦单薄的离王正冷眼俯视地上的那袭青袍。黄锦的披袍在风中飞舞,在风系妖法的微光衬托下,更显华贵。一个人类,竟能修成这等高明风系妖法,让席撒再不敢怀疑其神修名头之虚。
‘莫非离王护卫队死前曾有信号,此两人前后赶到绝非凑巧!武当道圣又何以识得信号?’
席撒暗自叫好,心想此番杀武当道圣未必不能成功。“我所犯的第二个过错,就是不该怀疑你,将你囚禁十年。”“哈哈哈哈……”半空的离王放肆狂笑,那张消瘦又不失冷艳的脸,在狂笑中添上鄙夷与不屑。
“一禁十年,直到本王脱困至今,方言后悔?你这伪君子,借口越来越可笑了!你明知本王将至,故意说这番话以为今日就能善了?这几年你可躲藏的好啊,本王遍寻不着,知你回中魏赶到,你人早已逃跑。想不到今日明知会撞上本王,仍然敢来!”
席撒眼见形势逆转,当即冷笑放话表明立场。“离王遭遇当日已让小子义愤填膺,若非自知力量不足,早已替离王讨此公道。今日难得离王大驾亲至,虽然不需小子微薄之力相助,小子狂妄,也非插上一手不可!”
易之不似他那般做作借口,静静举剑遥指那袭青袍,淡淡然道“道尊既欲夺本王夫君性命,唯决一死战而已。”
席撒察言观色,见半空的离王不仅没有因为得到助力显得欢喜迫切,相反,似乎变的冷静,也不知在想什么的拿眼静静打量他们一阵,嘴角忽然扬起抹冷笑。“席撒小子,你可知道他是谁?可知道他与你是何干系?”
席撒心中对离王情绪本显复杂,目睹她重伤母后一幕时,心生痛恨,然而那番话,那番救治的举动,却又足以说明其时用心如何。故而让他不致痛恨彻底,却也绝无亲近之心。此刻听她问话,尽管心知肚明所言为何,仍做懵懂不知状笑言请教。
“北撒族所以败亡,北撒卡思所以身死,皆因本王所察不明之故而起。然而,真正的祸首确是武当道圣这个伪君子,北撒卡思死于他的成名绝技沧海无情之下。是以,他决然是你杀母仇人无疑……”
席撒做惊怒诧异状,愤恨之色写满脸上。一旁的易之不惯他这等做作,正待开口道此事已知时,只听武当道圣语气平淡的打断离王说话。“够了,不必你来说。”说话间,只见他青袍下伸出只厚实的手掌,轻轻掀开袍帽。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迎来夏雨不经绝(七)
露出一张似乎刚过三十的脸面,英俊而刚毅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目光,冷漠的投落席撒脸上。易之刹时楞呆当场,握剑的手,无力的垂落。身畔的席撒剑柄脱手,跌落地上,铮铮有声,一张脸,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那是一张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面容,一张他绝难忘记的面容。他的脑海刹那空白,浑然没了冷静,不能运作,只知下意识的喃喃喊叫出声。“父王……”一股澎湃的剑气,如潮水,如浪涛,扑面滚来。
易之的惊叫声中,抱他扑飞一旁。席撒不知所想,不知何故。只感觉浑身剧痛的身体被易之拖抱着疾飞,只看到半空闪落条红影阻挡面前。耳畔听到些对话声音,那么遥远,偏又那么清晰。
“你明知这妖孽身上永远流着亲近妖族的血,当今祸乱皆因他起……”“没有人像你一样卑鄙无耻,无情无义!当年为获妖族秘法,你我接近北撒卡思,原本以为目的一致,只为获取妖法奥秘。万想不到你竟忍心亲手将她杀死,亲手部署北撒族的灭亡!在你眼中,如北撒卡思那般的妖精也如此罪不可赦,非死不可么?”
“人妖殊途,不是妖灭,便是人亡。当年若非北撒族为我所控,一旦与东妖族联手,哪里还有中魏,哪里还有中南人族的生机。如今妖族再生祸乱,你却任由此子兴风作浪,非要眼看人族再被屠戮万千才甘心么?”
“你这伪君子!人妖两族哪怕再战千百年也绝难一方灭亡,如今也不到为求生存必须一方灭亡地步。这等明白道理你能不懂?为求建立自身名誉,保全道圣之名,你无情无义杀妻戮子,卑鄙无耻算计本王,只为得知妖法奥秘平增功力。却一副理直气壮口气拿人妖种族之事说道,颠倒黑白,推动战乱,拖延两族和平之日到来……”
再说什么,发生了什么,席撒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他醒来时,发觉靠倒在易之怀里,身处山洞石穴,面前的火堆,熊熊燃烧,散放热量。肌体的伤痛已被治愈,然而静脉的创伤带来的痛苦仍旧在持续。
这痛苦尽管折磨,他却如同浑然不觉,面对这番打击,此刻几同心死,哪里还能感觉到伤痛?
易之对他的醒来一言不发,静静添火。这般冷寂的沉默,维持许久。席撒空白的脑海什么都不曾想,既不觉得可悲,又似不知替母后义愤,懵懵懂懂,恍恍惚惚。“不知道会是谁死。”
又过去许久,他也不知为何,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不会有结果。”易之轻轻答话,没有一句担忧和追问的话。“是吗?你认为是平手?”不知是否火焰的热度,让席撒渐渐感觉到冷暖,感觉到静脉刺激神经的持续伤痛。大脑渐渐活动,他觉得,易之一定知晓他丧失意识前听见多少。
“离王与武当道圣自幼相识,素来对他一往情深,只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渐渐失和。听闻武当道圣倾心于别人后,王姑越发对他憎恨。武当道圣如果会杀离王,早已杀了,离王若要取武当道圣性命,早已取了。”
阵阵莫明悲哀,浸透席撒身心,微凉。席撒让自己忽略,强挂笑颜。“是不是像你?说是拼命,实则只想留我身边。”他知道易之对此十分不敢承认,每每提起开头,必然回避逃走,因此不是戏弄。
“是的。”
但这一次,易之没有逃出山洞,反倒语气平静的点头承认。席撒无言,紧握她双手,沉默片刻,罕见的以轻描淡写语气道“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
“我知道。我不在乎你是个魔头,也不在乎你背地里曾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恶事。也不在乎你的伪道表面,无论你多么可恶,至少北撒族领地在你的治理下,民众确是获得如真正贤明君王的结果。”
席撒不觉失笑。“第一次有人正面评论我的为人。”言罢,又自失笑。“不过,事实上一直以来我自己都如此认为。尽管虚伪,尽管从真心而言从不曾以民众利益为上,然而确是为北撒族领下民众带来些有利的改变,也就无甚所谓了。”
“真心实意,不能做好又有何用。易之领地看似比过去好许多,然而军力开支过去,朝廷征收赋税虽可减却不能免,人们收获何尝又好了多少。只说那一腔真心,也是徒劳……”
山穴内,火堆热焰渐小,渐熄。席撒阻止试图添火的易之,只静静握住她的那双卸去护甲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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