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11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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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回来做什么?还嫌把我害得不够?一个徇私枉法,就足以把老夫送到岭南养老,你是官员的杀手,也是官员的死敌,老夫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和云家打一点交道,折寿啊。”
  戴胄叫起撞天屈,自己给人家行方便,谁知道转眼间就被人家给卖了,如果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云烨与老何两个人是无意中干的这件事,如果老戴不在,云家的这个仇人算是结定了。
  “老戴,这就是你不地道了,老何是个厚道人,说那些话的时候,谁会想到陛下会站在牢房外面,这两句兄弟间的胡说八道,把你害的如此之惨,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不如这样,你那家霸王店就不要开了,把本钱交给老何,让老何帮你赚钱养活一大家子,你看如何?”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不给老戴找一个赚钱的门路,他一定会记恨的,被全国最高审判机关的头脑恨上,迟早会吃大亏。
第二十七节 风平
  一直守候在大理寺外面的云府家仆,看到自家侯爷从大狱里出来,眼泪流得哗哗的,虽然自家侯爷脾气大了些,嘴刁了些,还时不时的败家,但是他们还是从心底里希望自家侯爷长命百岁,多子多福。
  长安城只要是给人家做工的,没有谁不盼着去云家,听说他们家一天要吃三顿饭哩,赏钱给的也足,至于挨打,只有惹怒了家里的老奶奶才会挨打,听说他家里的丫鬟把珍贵的瓷器打碎都不挨打,只是被管家姑姑点了几下脑门,说是瓷笨瓷笨的,让以后长记性。这要是放在别家,命早就去了半条了。
  每个月有两天可以回家里看爹娘,就这一条,把别家的仆役丫鬟羡慕得眼睛里都要冒星星,长年累月的在大户人家当牛马,除了爹娘守在府门外,能隔着大门远远地看一眼自家的孩子,想要正大光明的回去,是做梦啊。
  也只有云家会用马车把轮休的仆役丫鬟送回家住两天,长安市上能独自出门溜达的丫鬟,那一定是云家的,街上的捕快,不良人问一句:“是云家的”?只要那个丫鬟拿出一个小牌牌,官家就不管了,随你溜达,如果拿不出牌牌,会被当成逃奴送官的,六十板子下来,多半会送到乱葬岗等死。
  仆役抱着侯爷的衣服从坊门一开就守在大理寺外面,听老庄说侯爷的衣服给了那个可怜的歌姬当陪葬了,可怜的侯爷连外袍都没有,侯爷总是大咧咧的,穿着里衣就在大街上闲逛,旁边的何家家主也不劝劝,两人说说笑笑的旁若无人。
  仆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被臊得通红,哪有这样的侯爷,赶紧给侯爷把衣服穿上,就这,侯爷还不满意,说是穿着里衣走路方便,为了自己的脸面,好不容易给侯爷穿上了衣服,又把金鱼袋挂上,玉佩也要挂上,侯爷总是丢玉佩,那么金贵的东西也不看好,这都第三块了。
  云烨在前面走,仆役在后面不停的给他调整腰带,调整完了,就垂着首跟在云烨的后面,怕他走丢了。
  走了没多久,云家的马车就来接,老奶奶穿着黑衣黑裙,拄着云烨给做的拐杖,就站在路边等自己的孙子过来。云烨与老何一起在路边向老奶奶下跪,老奶奶笑着摸摸孙子的头顶说:“好。好,我云家就没有孬种,乖孙,这事做得好,让那些黑心肝的看看,这头上的老天是长着眼睛的。”
  云烨,老何把老奶奶扶上车,老何拱拱手去办他的事情去了。
  马车里不但奶奶在,辛月也在,老奶奶很想抽自己孙子一巴掌,可手扬起来了,只是轻轻地在云烨头上抚摸一下,叹口气对云烨说:“等回到家,奶奶就操办你和辛月的婚事,这事宜早不宜迟。”
  “奶奶,孙儿的婚事自然由您老人家说了算,只是这次与窦家相争,孙儿避不开,也不想避开,如果这次孙儿逃避了,可以肯定,以后孙儿遇到强大的敌人都会选择避开,有时候,投降是一种习惯,是我们自己慢慢养成的习惯,如果没有书院,孙儿会退避,会装着看不见,逃避很简单,转过头去就行。”
  “现在孙儿只有一个想法,我既然没有能力让天下人快乐,那就努力做到让我身边的人快乐,我们回玉山吧,我只想回玉山,回到家里,您让我成亲我就成亲,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反正孙儿能做的全做了。”
  云烨躺在马车上,对着辛月抛个媚眼,辛月连忙遮住红肿的眼睛,老奶奶又在云烨头上抽一巴掌。
  长孙在书院里过得很舒适,她没有住到书院给她特意准备的大房子里去,而是选择住在李泰的房间里,李泰则搬去和李恪同住,为此,李泰极为兴奋,从懂事起,他第一次和自己的母亲里的如此之近。
  长孙还有身孕,身边只留下一个贴身宫女伺候,李泰总认为那个伺候了母亲几十年的宫女笨手笨脚的,不会点炉子,不会煮茶,连打饭这种小事都干的不和人意,他认为自己比较聪明,可以照顾好母亲,所有的琐事都由他自己来完成。
  天不亮,他会踢醒李恪,哥俩抬着水桶去大瀑布下面接水,路很远,李泰不在乎,从瀑布下面接到了水,哥俩再抬回来,蜿蜒的山路上,两人走的很艰辛,长孙每天的用水量都很大。
  抬了几天后,李恪问李泰:“青雀,我们平时不是都喝书院门前河里的水么?为何现在要远远的跑到瀑布下面来接水,有什么不同?”
  “门口的水是脏的。”李泰说话永远是言简意赅。
  “很干净啊,再说了,书院门口的水就是从瀑布上流下来的,有什么不同?”李恪认为李泰在强词夺理。
  “门前的水,他们有洗脚的,有洗菜的,竹筏子在水面上飘来飘去,有不懂事的还往水里撒尿,这样的水我们喝喝也就罢了,如何能给母后用。”
  李恪一阵泛恶心,想到自己把这样的脏水喝了足足一年,就有些埋怨李泰:“你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我本来准备离开书院的时候再告诉你,这几天看在你帮我抬水的份上,才告诉你,你应该感谢我。”李泰小心地站稳身子,不让木桶里的水洒出来。
  每天日出的时候长孙就会起来,扶着肚子远远地看书院的学子做早操,就连年逾古稀的李纲先生都做得一板一眼的很认真,队伍虽然高矮不一,却横平竖直,随着刘献口里的号子,动作整齐划一,很有看头,长孙没有在人群里看到李泰,也没有看到李恪,正准备发问,看见李泰,李恪抬着一大桶水从书院门口进来,晃晃荡荡的,脚步却很稳健,好像不是
  看着他俩把一大桶水艰难的倒进水缸,书院里没有人上前帮忙,那些侍卫只是守在他们身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这是为何?
  李泰擦一把汗与李恪上前来给母亲请安,看着他俩一头的汗水,长孙有些心疼,掏出手帕给他俩擦擦额头的汗水,心疼地问:“青雀,阿恪,你们每日都要抬水么?这是为何?”
  “回母后的话,青雀认为门前河里的水不干净,所以就要孩儿和他一起给母亲抬些干净的水,供母亲使用。”李家的家教,大的回话,小的就闭嘴。
  长孙笑道:“门口的河水是活水,哪里有不干净的道理,明日就不要去远处挑水了,学业要紧。”
  “娘既然到了孩儿这里,自然有孩儿照顾,您腹中还有孩儿未出生的弟妹,自然一切要用好的,不敢马虎。”听着李泰小大人一般的话,长孙不由得莞尔一笑。
  贴身宫女插话了:“娘娘您还不知道吧,奴婢这几天可没少挨魏王殿下的训斥,一会儿说奴婢不会生炉子,一会儿说奴婢不会煮茶,就连去饭堂取饭,魏王也说奴婢不懂得食物的搭配,唉,奴婢真是越来与人没用了”。
  她本来就是长孙未出嫁时的丫鬟,后来长孙嫁给了李二,她就一同嫁了过来,只是长相普通,讨不了李二的欢心,所以就绝了这个念头,一心伺候长孙,在宫里地位特殊,见事情有趣,就上前来打趣一下李泰。
  李泰笑笑不作声,只是捡起墙边的松塔,把小炉子点燃,烧上一壶水,准备给长孙泡茶,长孙一直有喝茶的习惯,她以前喝的就是放很多种佐料的煎茶,李泰特意问过刚刚回来的孙思邈,得知煎茶对孕妇没有一点好处,就特意从云家要来了花茶,虽然还有一点茶味,但是要比煎茶清淡的多了。
  李恪去了他们哥俩的小饭堂取回来了一个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有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一碗粥,一小碟咸菜,几个泡得大大地咸菜豆,放在桌子上,请长孙进食。
  长孙没有喊他们哥俩一起吃,这是皇家的规矩,看到包子上有一个小缺口,会心的一笑,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韭菜鸡蛋馅的包子鲜美异常,皇宫里可没有这样的美食,她本来就不喜欢油腻的食物,无奈李二一家子就是胡人,连他长孙家都带有胡人血统,饮食自然以大鱼大肉为主,平日里的饮品也是以奶制品居多,今日初尝书院的饭菜觉得甚合口味。浓浓的小米粥,一口下去贴心润肺,咸菜也好,咸淡适中,胖胖的菜豆,绵软鲜甜,不觉间就把一碟子包子吃了个干净。
  见母亲喜欢书院的饭食,李泰认为,云烨从牢里出来,是不是该给母亲做一顿好吃的?他从来都没有为云烨担心过,也不认为云烨坐牢就会倒霉,他知道自己的父皇不会把云烨怎么样,坐牢归坐牢,倒霉归倒霉,谁说坐了牢就一定会倒霉的,至少他没有发现这两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第二十八节 浪静
  长孙很是享受李泰无微不至的孝心,没有拒绝也没有鼓励,只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温情,不知不觉间她也喜欢上了书院积极充满活力的气氛。
  她喜欢每天从玉山山口升起的朝阳,凉丝丝的山风从脸颊掠过的温柔感觉让她着迷,看着李泰笨拙的撑着竹筏,满头大汗的样子,心头欢喜,却偏偏要李泰撑得再快一些,不要让那尾红色的鲤鱼跑掉。
  游玩累了,就回到书院,听听李纲讲授的五经要义,头一回发现这个枯瘦的老头,大大的头颅里居然有如许多的智慧,听到尉迟大傻(现在她也在心底里如此称呼尉迟父子,只是在心里叫,不宣诸于口罢了)由于自己的出现紧张结结巴巴的回答,把好好的“陟(zhì)彼岵(hù)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旃(zhān)哉,犹来无止!”
  这首千古羁旅行役诗之祖念得错误百出,咬着嘴唇才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睁大了眼睛期待着看李纲如何惩罚尉迟宝林,就像小时候看自己舅舅家的几个哥哥念不好书,被先生惩罚,这几乎是她幼儿时期唯一的乐趣。
  很失望啊,老李纲不但没有打尉迟宝林的板子,反而笑眯眯地说:“宝林昨天把老夫的交代的课业,仔细做了温习,老夫很满意,只是还有一点瑕疵,下次再努力一些。”
  长孙撇撇嘴,明显的偏袒,老家伙也知道以学谋私了,也不知道尉迟老傻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如此不遗余力的照顾尉迟家的小子。
  孟有同得意洋洋地站起来,娴熟无比的把这首《诗经·魏风·陟岵》背了出来,只是少了一个字,李纲勃然大怒,举起竹板就重重地抽在孟有同的左手上,疼的孟友同歪着嘴吸气,却不敢叫出来,书院里的学生都知道一个道理,李老先生的板子谁要是受不住敢喊出来,惩罚就会加倍。
  这太不公平了,长孙看得柳眉倒竖,准备站起来质问李纲,尉迟宝林念得错误百出,李纲嘉奖,孟友同只错失了一个字就要挨板子,看样子手是一定被打肿了。
  转眼一想又坐了下来,继续坚持着把一堂课听完,李纲的课讲得深入浅出,非常的生动,枯燥晦涩的古代诗歌被他讲的情声并茂,催人泪下,大儒就是大儒,远不是自己舅父家里的教书先生可以比拟的。
  课业结束,李纲与长孙出了教室,老李对长孙说:“刚才老臣见娘娘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老臣过于偏袒尉迟宝林,却对孟友同过于苛刻吧。”
  “刚才还这么想,在您问出这句话之后就知道本后有可能错了,教书育人一道,先生自是一代名家,还望解惑,这样做有什么意图吗?”
  长孙很想知道,这样故意偏袒一个学生,会不会对其他的学生产生不良的影响。
  “娘娘自幼就有才女之名,岂会不知晓教书必先教人的道理,尉迟宝林这孩子天资愚钝,别人背三遍就可以记住的东西,这孩子需要背三十遍,就这还不一定能记住,他今天在课堂上的表现如果不是娘娘在,还会更好一些,可见他昨日的确是下了苦功。”
  “老夫教书育人几十载,天资聪颖的学生见过无数,其中就有隋炀帝杨广,昔日在宫中,举一反三,闻一而知十都不足以说明其资质,结果如何不用老臣赘述,骄奢淫逸,荼靡天下,好好的一个国家被他弄得烽烟四起,百姓困苦不堪。”
  “老臣每每思及,无不痛彻心扉,如果老夫不只是关注那些无用的学问,多关心一点他品德修养,说不定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
  “孟有同与宝林不同,他自己的资质不差,可惜就是不用心,总以为仗着一点小聪明就可以在全班学生面前炫耀,卖弄一些自己还不曾掌握的知识,并以此为傲,这是老臣绝对不会容忍的,处罚他也就成为必然。”
  听完李纲的话,长孙对李纲施了一礼,正色道:“李师果然是一代名家,教书育人一道,也的确深奥,您把学生的性情分析的鞭辟入里,本后不如,受教了。”
  李纲避过皇后的礼仪,又对长孙说:“您的孩子是这个书院里最出类拔萃的孩子,如果就学问一途来看,就是云烨也稍逊几分,李泰的奇思妙想,李恪的坚韧不拔,都是这个书院里最可贵的品质,这两日娘娘想必也体会到了这两个孩子的变化,百善孝为先,能孝敬父母,友爱兄弟,所谓慈门无恶子,这样的孩子就是坏也坏不到哪去,老夫对这两个孩子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只要是父母听到别人夸赞自家的孩子,哪有不高兴的,尤其是李泰已经高居书院三次大考的头名,听说书院专门给他奖励了两贯钱,名曰奖金。
  李泰赏给马夫的钱都比两贯多,可是从李纲手里接过沉甸甸的两贯钱却仿佛得到了一万贯铜钱,嘴从早上就没合拢过,让别的学生嫉恨如狂。
  书院有个怪规矩,只要是书院奖励的铜钱,可以买到平日里绝对不可能买到的东西,比如可以花一贯钱请李纲老先生为自己题一幅字,要知道李纲从十年前就不再为别人题字了。
  或者请玉山先生为自家祖宗写一篇祭文,平时有这条件的只有皇家,要么可以找元章先生给自己刻一方印章。离石先生的人物肖像画的可是一绝,如果用一贯钱请离石先生给自己画一幅,那也是极为难得的待遇,离石先生的画技可以与展子虔相提并论。
  李泰用了一贯钱请云烨给自己母亲做一顿饭,菜式不能少于八道,并且还必须要有主食。
  云烨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大觉,没有做别的,他也不能做别的,只要他有一点要出去的心思,伺候他的一娘就瘪嘴大哭,其他的几个妹妹就会跑出来抱腿的抱腿,扯衣裳的扯衣裳,生怕他出去闯祸。
  到这时候,在家里忙前忙后的辛月也会过来,眼泪八差的看云烨,还不说话,只要看到辛月,在被几个妹子一拦,云烨只好躺回躺椅上继续无聊的数天上到底飞过来几对燕子,在家里屋檐下,辛勤的衔泥垒窝。
  云烨总想找机会和辛月多呆一会,无奈几个妹子把他看得死死的,连上个茅厕都会守在外面等,按小丫的话说:“哥哥要看好了,要不然会出去闯祸,皇帝又要把他关在牢房里不给吃的,会饿坏的。”
  旺财的毛已经刷了八遍,就差打蜡了,毛色鲜亮,顺滑的连苍蝇都站不住脚,旺财对自己的新形象一点都不喜欢,总是回头拿舌头舔大腿窝上的旋毛,它最喜欢的那个地方也被云烨用刷子给撸平了。
  自从云烨回来,旺财又开始了它醉生梦死的生涯,只是现在又添了新毛病,卖稠酒的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秘方,知道给酒里加一些桂花,让他的酒香味更加的浓郁,旺财现在非他家的稠酒不喝。
  这不行啊!甜食就不是一匹马可以长时间吃的,现在已经胖的没样子了,上回抓它拉车就这么一回,现在把它拖都拖不到马车跟前,云烨刚刚把马车准备好,旺财就躺在地上装死狗,侧躺在地上把四只腿伸得老长,眼睛闭上,肥大的肚皮连正常的起伏都没有了。
  无奈,云烨和马夫两个人费了好大得劲才把犯了懒病的旺财给推起来,好不容易起来了,那该死的买稠酒的又在家门口叫卖,旺财立马精神百倍地跑了,让云烨和马夫相对苦笑。
  不管是人还是马,要想一下子改掉发懒的毛病,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见效的,云烨看看在门外面痛饮的旺财,决定为了它的小命必须解决它的肥胖问题。
  吃东西就会长肉,光吃不动更会长肉,旺财又不是养来杀着吃肉的,再胖下去,它的四条腿就会不堪重负,迟早会有麻烦。
  正在为旺财肥胖发愁,李泰趾高气扬的找上门来,把一贯钱“啪”的摔在桌子上,对云烨说:“八个菜式,不要重复,再来一个汤,一种主食,要没吃过的,我母后身子不方便,需要进补,来书院这几天都瘦了一圈,可不敢再这样下去了,我父皇会以为我没照顾好母后,会扒了我的皮。”
  李泰的这番话让云烨意识到,长孙似乎想呆在书院不走了,这怎么行,一个皇后长期呆在书院,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说长孙是为了书院的控制权而来,这肯定是冤枉了她,她如果想要彻底控制书院,也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直接收回就是,这本就是皇家书院。
  “阿泰,皇后娘娘在书院还需要逗留多久,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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