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精校)第30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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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烨笑而不答,高山羊子似乎变得更加温柔,俯下身子给云烨斟茶,她穿的衣服本来就宽大,袖子用一个银钩子挂起来,只是一撇只间,云烨好像从袖筒里看到了一座雪白的山丘,上面樱红的一点都历历在目。
  这也太不讲究了吧?云烨端起茶杯边喝边思付,前奏都没有,这就直接上了荤菜?难道她以为大唐的男人都是色鬼?
  所有人都在趁着落日前把筏子上的货物还有尸骸运到大船上,否则晚间的风浪不是木筏这种简陋的东西能够抵御的。
  “云侯,您看,您要的金子我已经如数支付,那么我就要回去了,多谢你的款待,这种香浓的茶叶,的确是无双妙品,羊子受教了。”
  看到这位鞠躬施礼准备退下的倭国皇女,云烨笑着说:“皇女且慢。”
  “云侯我上了你的船已经是不该,如果在你的大船上留宿,那就有失国体了,这就告辞,明日再见也是一样的。”说完还冲着云烨摇摇她那双雪白的小手,这个时候一下子就变成了贞洁烈妇,好像刚才抬胳膊显露春光的不是她。
  “皇女误会了,你是倭国皇女,云烨岂敢造次,只不过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金子的问题,这是大事,怎能轻易地避过不谈。”
  高山羊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里面的寒光在晚霞的映衬下,居然泛出一缕红色的光芒:“云侯,我们好像说好了一人一半的,金子都运到你船上了,怎么,还有问题?”
  “自然有,运到船上的那是我的金子,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船上的那些金子。”云烨说的很陈恳,脸上也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你船上的金子是你的,那么,我船上的金子也就该是我的,这有什么好讨论的,云侯难道要食言自肥不成?”高山羊子显得更加的愤怒,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皇女说错了,我船上的金子当然是我的,很明显,你船上的金子也是我的,大唐的规矩就是这样,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云烨的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斩钉截铁,高山羊子从中居然听出几分愤怒的意味来。
  “我从不喜欢和人分享,尤其是不喜欢与倭人分享,我辛辛苦苦的烧掉了卑沙城,干掉了三山浦的高丽水军,打探好了赤峰镇的一切,在我就要动手的时候,你居然敢去钻空子,你以为大唐水师是什么所在?只需要你卖弄几下风骚,就能抵得上五万两黄金?最贵的女人也没有这个贵法,如今,你在我的船上,我只要一声令下,你们所有的人就会喂鱼,想清楚,要命,还是要金子!”
第四十八节 琐事
  云烨揉着腮帮子在船舱里查看那些要回来的金子,一袋一袋的全是金沙,打开一个袋子,抓了一把,手稍微一倾斜,金沙就从掌中滑落,在烛火的照耀下,金光灿灿。
  “侯爷,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打您的耳光,还把您摔倒,实在是太过分了,要不要末将现在就追上去,把他们全部干掉?”
  “用不着,不过那个我女的皮肤倒是很软很滑,我只不过想擦一下她眉梢的那一点痣,结果就受此虐待,野人就是野人,刘仁愿,你说是不是。”
  “统领说的极是,您只是好心,那个倭女不知好歹,末将这就去把他们干掉,将那个倭女抓回来请统领好好研究。”
  云烨揉揉脸,又按按自己酸痛的腰,对于刘仁愿的提议很是动心,可是转眼一想,就意兴阑珊了,不提那个倭女是一个皇室成员,单单她一个使节的名头就让自己动弹不得,高山羊子其实没说错,在知道他们是使节的那一刻起,他不再抱杀人灭口的想法了,这个时代有很多道德准则需要去遵守,比如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一条,这是一条普世法则,就连最野蛮的部落也会遵循这一法则。这种文明进步的法则需要小心陪护,而不是粗暴的践踏。
  “算了吧刘仁愿,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次出征,你总觉得水师的作用并不彰显,有点低人一等的意思是么?”
  “没必要这样想,在这次军事行动里,水军扮演的就是腿的角色,赖传峰他们扮演的是手,攻击防御当然要多用手,要是没腿配合,这么远的路,光是走路就会要人老命,更不要说还有那些山一样高的辎重,首功给了赖传峰他们,次功给了你,别不满意,那些死了的人,除了地位和银子什么都没了,我都不知道回家之后如何面对他们的家人。”
  刘仁愿奇怪地看着云烨说:“统领,我们这次可谓大胜而归,两月之间进军千里,破坚城,所向披靡,战强敌,如摧枯拉朽,这是百年难遇的大荣耀,为何要悲伤,战死的将士他们全家都会享有无上的尊荣,更何况我们只不过战损了一成的人马,就取得如此战果,末将相信关中父老,不会有人指责统领。”
  云烨烦躁的摆摆手,和这些战争狂人没有办法说那些细腻的感情,整天嘴边挂着战死忽如归的人,哪里会想到自己战死之后家人的伤痛。
  为了静心,把无舌的茶具借了过来,请他和刘方喝茶,出门的时候辛月特意给他装了一小包茶,据说是那些未嫁人的女孩子用嘴咬下来的绝顶好茶,说是喝了会有提神醒气的作用,一想到那些不知名女孩子把茶叶咬下来,再吐到布包里,最后揣在怀里吸收自己的汗臭,云烨就想呕吐,这样变态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回去好好问问。
  云烨没有吃人口水的习惯,但是把这个典故说给无舌和刘方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兴趣大增,都说要尝尝这种妙趣。
  水沸成龙眼状,云烨提起水壶洗了茶具,闷了茶,最后给他们倒了两杯子,自己重新给自己泡茶,没闻出来那种茶叶有什么不同,估计有香味也会被汗臭遮盖,自己还是喝自己的花茶比较好。
  无舌喜欢的是喝茶的过程,刘方喜欢的事喝茶这种意境,都与茶本身无关。闭着眼睛赞美了一通好茶,最后惋惜地说比不上无舌烹制的茶汤滋味来的醇厚,两个老头子喝完了云烨泡的茶叶,并且把那一小包茶叶要了过去,无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小的碾子,把茶叶倒进碾子慢慢的碾了起来,还不停的给刘方讲述茶叶需要碾的越细越好,等回到书院,一定要有隐士的风雅,不能让那些毛头小子小瞧了。
  云烨受不了两个老头子的互相吹捧,抱着自己的茶壶出了舱门,还能听见无舌在赞美自己住的那座小楼,是如何的雅致,自己躺在躺椅上听着松涛观书的绝妙意境,估计刘方已经听得入了迷。
  激烈的战事过后,所有人都松懈了下来,大海上也是平静无波,偶尔有鲸鱼在喷气,水柱子高高的涌起,云烨叹了口气,还是不能上甲板,自己脸上的指头印子一晚上都没有消下去,这个该死的倭女下手很重,后槽牙都有点松动。
  无意中往船舱外瞟了一眼,发现狗子这个家伙一个人坐在横过来的桅杆上,喝一口酒,然后就嘀咕几声,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才要派人去把狗子叫下来,就看见单鹰猴子一样的爬上了高高的桅杆,冲着狗子骂了几声,最后还一脚就把狗子踹了下来,自己也跟着跳了下来,云烨大急,从船舱里窜了出来,赶紧趴在船舷上往下看,只见大海里翻涌着白色的涌浪,半天不见人,大声地喊冬鱼下水去救人,冬鱼才跳下水,就看见狗子一脸郁闷的从船舷边爬上船,手里的酒葫芦都没丢。单鹰也浮出水面,拽了一把缆绳,带着泼天的水花就从海里跳上了甲板。
  云烨劈手就给两个家伙一人一巴掌,桅杆的高度足足有十丈,就这样随意地往下跳?见到云烨发怒,狗子越发的郁闷,一个后空翻又跳进了海水里,半天都不肯露头。
  “有本事就别上来,等回了家,找头母驴给你当老婆,洪城的女儿怎么了?那也是富家千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偷看到人家洗澡,总有一个需要出来负责的吧,小鹰已经定亲了,你不出头谁出头。”
  忍无可忍的单鹰跳着脚说:“谁会去看一个丑女人洗澡,那个池塘是我和狗子平日里练完功之后的澡堂子,书院上下谁不知道,为这事已经揍了好几个抢水塘的人,就那个女人不知羞耻的脱得光光的往水塘里钻,还什么都没看见呢,丫鬟就嚷嚷着非礼,我们跟谁诉苦去。”
  云烨气的都要翻白眼了,洪城的闺女都上吊八次了,一问起来就说是清白没了,出征前云烨没心思管这些屁事,可是仗打完了,不管不行了,这是书院有史以来的第一桩风化案子,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处理结果呢。
  “没看见怎么知道人家脱的光光的,那就是看见了,老婆这东西胡乱娶一个,应付一下老子娘,至于有喜欢人,那就再往家娶,算不得大事。”
  “我不干,洪城的女儿长得和他老爹没多大区别,我打死都不娶。”狗子才浮出水面就听见云烨在安排自己的婚事,惨叫一声,又钻进了水里。
  所有人都笑呵呵的看着海里扑腾的狗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配上一个丑八怪女子,这是喜闻乐见的好事,至少站在男人角度都是这样想的。
  胜利者本来就该有欢笑,只是云烨钻进自己的小圈子里出不来,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今天大帅看起来心情不错,开始处理起琐事来了,军士们也一下子就从沉闷变得欢声不断。
  倾听者欢声笑语向其他船上蔓延,云烨喝了一口茶,把那些抑郁的念头抛开,回头对全身铠甲,侍立在身边的刘仁愿吩咐道:“除了酒水,今日只要船上有的,都拿出来,让厨房卖些力,我们好好吃一顿,三天之后靠岸登州,我们大庆三天。”
  “喏!”刘仁愿大声的回答,脚步轻快的上了甲板,立刻就听见他那粗大的嗓门在海面上响起:“大帅有令,今日加餐,只要船上有的,放开了吃,上岸以后,犒赏三天!”欢闹的声音越发的大了,南腔北调的小曲也开始满船荡漾,都是些哥哥,妹妹的淫词滥调,语言之大胆,曲风之猥琐,让云烨不忍卒听。
  路过荣华女舱门的时候,发现舱门是打开的,荣华女很是有礼貌的跪坐在地板上,像是等候自己好长时间了,看见她这幅有礼貌的样子,云烨就怀疑,高山羊子和她是不是把身份弄错了,一个为了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一个为了爱情宁愿粉身碎骨,都是很有特点的女子,只可惜和自己无关。
  “我不进去,一进去你就怀疑我要强奸你,有什么话还是在这里说吧,我舒坦些,你也不用那么紧张。”
  荣华女不施礼不说话,云烨的调侃她仿佛没有听见,施完礼之后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很是庄重地说:“云侯,我有了身孕。”
  云烨差点被吓得栽一个跟头,稳住心神恼怒地说:“你怀了孩子,要找也该找盖苏文,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经手的。”
  “您不会允许我去见苏文的,我甚至怀疑,这个孩子可能是苏文唯一的骨肉,我们在最后相处的几天里,我是女人,能感觉得到苏文的阳精在减少,这就是你对他施针的后果是吗?”
  “盖苏文,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小觑过,他以后绝对会是高丽的英雄,你也许觉得奇怪,我为何会对他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这和我的性格不符,原因就是因为他具备成为英雄的所有条件,他成了英雄那么倒霉的就会是大唐,所以我就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与个人喜好无关。”
第四十九节 后顾之忧
  荣华女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哽咽着说:“你毁掉了一个男人最后的骄傲,我宁愿你杀了他,也不愿意你这样糟蹋他。”
  “不,不,不,盖苏文活着有活着的用途,如果要杀他,我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会下手,你们高丽人想出一个英雄不容易,尤其是渊盖苏文这种既有本事,又有野心的英雄更是难得,我大唐有句古话说的就是这种情形,那就是杀之不祥。”
  荣华女擦干眼泪,坐直了身子,显得更加有礼貌,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支长长的发簪推到云烨脚下说:“我只有这支簪子值点钱,能不能用来保住我的孩子。”
  云烨笑着拿脚把簪子踢回去,温言说到:“这是我和渊盖苏文之间的交锋,还牵扯不到孩子,你就好好的养胎,等靠岸了,我给你找两个高丽侍女,等我们之间的事情结束后,你想回高丽,还是愿意留在中原,随便你。”
  “这是你贵族的骄傲吗?还是你从心里看不起苏文,我只要在你手里,苏文就会畏首畏尾,如果加上孩子,苏文还怎么和你争斗?”
  “那是他的事,你知道的,人的身体一旦残缺心理就会变得阴暗,你看看自古以来的宦官都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不过盖苏文那么喜欢《史记》说不定他会效法先贤,身残志不残的干出一番大业,也不是不可能,我觉得他很适合和高建武火拼,并且赢面会很大。”
  云烨把话说完,就小心的替荣华女关上舱门,隔着门对她说:“今天我们吃排骨和红烧肉,为了你的孩子多吃点,不要总是留在舱房,多出去晒晒太阳,对胎儿有好处。”
  听到船舱里的闷哼声,云烨耸耸肩膀就一头钻进了舱房,刚刚躺下来,老方就脱了鞋子,走进舱房,手里捧着厚厚的一叠账簿。
  “侯爷,东西的价值都估算出来了,这一趟,咱们不算那五万三千四百两金子,从苍岩城得到的货物和金银玉器,长孙掌柜给估了十六万七千八百贯,再就是泡在海水里的那些木料不好估值,只有到了登州才能算的出来。”
  云烨接过账簿,随手翻看了几页,合上账簿之后,哀叹一声,还是亏了啊!自己为这场战争做了大量的准备,黑油,弩箭,攻城凿,铠甲,船只,粮秣衣装,就花费了不下九万贯,欠了无数的人情不说,还有那么多的将士阵亡,这是平生做生意,做的最亏的一桩。
  “老方,这一次咱家就不要利润了,把所有的成本取出即可,就取九万贯,剩下的全部打入公帐,你去把参军找来,我对他说。”
  不一会,录事参军就进了舱房,云烨把公帐和私帐统统交给他:“把云家的私帐平掉,不取息,不收耗损,不取人工,云家花了多少就刨掉多少,剩下的入公。”
  “大帅,这样不妥,大军出征之前卑职很清楚云家为此垫付了多少,这样一来,府上会亏本,将士们心里也不会落忍。”
  “哪来那么些屁话,仗打胜了,就是我最大的好处,云家出了一点小钱,将士们是在拼命,你看看后面那只船,我都不敢上去看,一千五百多人,整座木兰舟都快摆不下,这时候还提什么钱不钱的。”
  录事参军见云烨心情又开始变坏,连忙应诺,当着云烨的面把公私两账平掉,请云烨签了字之后,大礼参拜之后,悄悄地捧着账簿退出舱房。
  岭南水师每次出战,都会有补贴发下来,按照等级每个人都有,职位越高,补贴也就越多,这东西是最基础的东西,如果立了军功,朝廷当然会有赏赐,而水军也就不会再进行第二次,只有战死的将士才会有丧葬补贴。伤残的将士会有伤残补贴,这些钱的数额都很大,足够他们的家眷和伤残的将士生活很久。
  现在看起来不能总是靠战场的劫掠,毕竟这方面的收入很有限,而且很不稳定,现在海面上连海盗都没有几个了,自己是军队,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做远航生意,夹带点私货,已经是朝臣们容忍的极限,没有自己的实业,实在是不行啊。
  “张生,牛大力,来福,石头,魏老干……出列!”随着队官大声地念名字,一个个年届五十的老兵一一出列。
  “今查张生,牛大力等一十三名将士,在攻击大王城一役中身负重伤,不堪驱使,着令此一十三人卸甲!”
  刚刚还吃了三碗米饭,一碗红烧肉的牛大力,仔细的上下打量一下自己,胳膊腿完好,浑身上下好像一根毛都没有掉,早上一个人扛了两百斤的米袋子跑了七八趟,怎么现在就不堪驱使了?难道说大帅不要自己了?
  “队率,老吴啊,你可不能这么对待你老哥哥啊,在军队里熬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吃饱了肚子,你不能就这么把老哥哥我一脚踹出军营。”
  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兵一听到这样的命令立刻就炸了营,嚎哭着有之,咒骂者有之,红着眼睛准备找队官拼命的也有。
  “闭嘴,狗日的,老子这是把好事往你身上推呢,不知道好歹,你们知道个屁。”
  “你个老狗日的如果不给老子把话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出甲板,现在咱岭南水师,谁不是消减了脑袋往进钻,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看老子年纪大了,就想把老子开革出去,好让你龟孙养的小王八犊子进来,是不是。”
  一群老兵七嘴八舌的围着队率指着鼻子臭骂,这两年自己没少往家里送钱财,都是平日里积攒下的,大帅时不时的就有赏赐颁下来,全家的日子都跟着好过,琢磨着再混五年,到时候家里什么都有了,年纪也到了,再退伍不迟,谁会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晴天霹雳砸到脑门上。
  队率见没人听自己的,干脆抱着胳膊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准备等他们骂完了再给他们讲解其中的道理。
  等老兵们骂的声嘶力竭之后,自己擦一把头上的口水,笑着问:“都他娘的骂完了,骂完了就听好了,这是大帅的命令,你们年纪大了,再到军伍上拼杀不合适,咱们这一战,好多的弟兄战死了,还有好些人残废了,大帅当然不会眼看着不管,所以啊,就想了一个法子,让你们提前退役,组成一个水运商行。”
  “这个商行大帅出钱,那些战死的,伤残的弟兄们也出钱占份子,你们这些没事的弟兄们用人力出份子,这从南往北的海运到底有多赚钱,你们不清楚?大帅说了,他的份子会逐年递减,也就是说最后这个商行可就是咱们兄弟自己的,等到商行自己能够运转的时候,大帅就会抽身,所有战死,残废的弟兄加上你们就会成为这个商行的主人。”
  “娘的,要不是老子不到五十岁,哪里轮得到你们,从岭南往长安运东西,再从长安往岭南运,这一来一往,傻子都能发财,在海里面,有大帅做靠山,谁敢惹咱们,整片大海还不是由着你们横着走,现在知道了?现在明白了?刚才骂老子这件事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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